明末海岛崛起
作者:石径荒芜
袁文弼穿越到了大名鼎鼎的明末蓟辽督师袁崇焕之子的身上,在海岛上开始了他在明末悠闲的日子,悄然的崛起。
明末海岛崛起 第一章 大船远方来
晴空万里,海水湛蓝,轻柔的海风徐徐吹送,白色的浪花追逐着金色沙滩,几头白色的海鸟在海面上自由自在的盘旋,嬉戏,一二小渔船在微微的海浪中起伏游弋。
阳光,海浪,沙滩,没有仙人掌,也没有一位老船长,却有一位身形单薄的垂髫童子孤独的站立海边礁石上,远眺着海天交接之处,久久不动,就像是一块岸边的礁石。
这一切的景色,如诗如画,看上去那么悠闲,宁静,美好,但岩石上的孩童却高兴不起来,孩童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看着约莫十岁上下年纪,头上用红头绳扎着一个冲天辫,脸蛋白嫩,一双大眼睛漆黑发亮,就是有点发呆。
崇祯十二年秋,这已经是确确实实的明末了,离李自成攻陷北京,满清挥师入关,只剩下仅仅不到五年的时间,这景色再美好,如何让人高兴的起来。
“这大明要亡了,我袁文弼该何去何从”粗衣孩童喃喃自语,目光茫然。
毫无疑问,他穿越了,孩童的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科技文明时代的一个大好有志青年,不知这一切怎么发生的,反正几天前他醒来,就是这样了。
融合了原先这具身躯的记忆,他发现,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点特殊,大名也叫袁文弼,和他同名同姓,在历史上是一个无名之辈,起码以他所知的明末历史,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不过他的父亲却鼎鼎大名,正是大名鼎鼎的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
崇祯二年,满清约十万精兵,在黄台极率领下,避开大明苦心经营的宁锦防线,绕道蒙古,由喜峰口攻陷遵化,直迫明都;十一月中旬,满清大军兵临北京城下,这就是己巳之变。
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率关宁军飞驰救援,在北京城下与满清大军大战一场,满清撤退,京都之围遂解,但后来袁崇焕却被崇祯下狱治罪,崇祯三年八月,袁崇焕在北京菜市口被凌迟处死,家人被流徙三千里,并抄没家产。
明末一道抵抗满清鞑子的长城,就这么倒下了,被崇祯亲手埋葬,以后满清鞑子又有数次破关而入,但明朝却再没有了可堪一战的军队,关宁铁骑的人心散了,以后的数任督师,都没有能力真正指挥得动。
袁文弼是遗腹子,算起来现在年龄还不到十岁,还没出生,便随着家人被发配到了现在的这个流放之地,据他这几天来的旁敲侧击推测,这里应该是杭州湾外舟山群岛中的一个小岛。
没想到,我竟然是明末大名鼎鼎的袁督师之子,明白自己的身份那天,袁文弼足足发呆了半天,对于袁崇焕这位明末悲剧人物,他惋惜,敬仰,他自己也姓袁,五百年前是一家,而且,他觉得说不定自己还真是对方的后裔。
他记得袁崇焕有一个儿子,名叫袁承志,是某部著名小说中的人物,现在看,这名字好像对不上号
不管了,以后我就叫做袁承志,我就是袁承志了,原来的名字也不用改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表字,以后表字就叫承志吧,袁文弼这么默默的想。
在原世,袁文弼是一个孤儿,混的也悲催,如今穿越到这里,倒没有什么原先的牵挂。
这几天来,包括现在,袁文弼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以后,该何去何从,明末是不折不扣的乱世,人命贱如草芥,流贼四起,杀人如麻,满清鞑子入关,屠城是家常便饭,就是大明官兵,也是要杀良冒功的。
所以,要在明末生存下去,那是真不简单的事,稍不留意脑袋就有搬家的危险,能活下去,除了你想活之外,还需要能活下去的运气。
乱世,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是依附强者,这样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活出荣华富贵,作为后来人,袁文弼当然十分清楚,现在这个乱世,强者是谁,就是现在还被挡在关外的满清,而不到五年,这个关外异族便会挥师入关,占领整个华夏的花花世界。
投靠满清袁文弼突然两眼一翻,狠狠的朝着北边吐了一口唾沫,我呸,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愤怒,反而显得一脸的稚气,没办法,论真实年龄,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
投靠满清鞑子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不会有这个选项,要问原因,没有原因,两百年后的丧权辱国就是原罪
如果这些都可以不算,其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袁文弼实在不想过上脑袋后吊一根丑陋的猪尾巴的生活,想一想都实在太悲催了。
既然不能依附强者,那剩下就没有别的选择,只有自己成为强者了,在这命如草芥的乱世,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袁文弼又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在这乱世,要走这强者之路,没有别的途径,就是得有钱,只有手中有钱有粮了,一切才可谈起。
那就先从赚钱开始吧,袁文弼逐渐想清楚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
但怎么赚钱,他心里却还没有一个比较靠谱的章程,在这乱世中赚钱,真不是张嘴说说就能办到的事,到底该怎么赚钱呢。
一时没有头绪的他,并没有发现,一艘大船突然出现在远方的海平线上,并缓缓朝着他所在的这个小岛方向驶了过来,等他发现的时候,大船已经驶得比较近了,可以清楚的看清,这是一艘很少见的三桅大船。
明朝实行海禁,虽然到了中后期,这海禁的政策时紧时松,但制造和使用三桅大船总是犯禁的,一般再胆大的海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驾着这样的大船在海面上行来行往。
看着前面这渐渐迫近的三桅大船,袁文弼脸色变了,小脸一下子苍白,脑子里很自然的就想出一个词,倭寇
他这么想是很正常的,明朝的倭寇之患那实在是如雷贯耳,虽然倭寇祸乱最凶的时候,是嘉靖年间,距今过去都快百年了,但这海面上就从来没有平静过,时有倭寇,海贼劫掠之患,只要明朝的海禁政策还在,这样的祸患就不会停歇,只是程度大小不同罢了。
我的妈呀袁文弼突然大叫一声,撒开小腿拼了命的转身就逃,仓皇如同惊弓之鸟,这个时候,什么赚钱,赚大钱,走强者之路,都抛到脑后去了,眼前赶紧逃命才是最现实的。
袁文弼所在的村子,就是个小渔村,附近土地贫瘠,种田没有多少收获,村里人大多都是靠打渔为生。
前几天刚刚有一场大风暴,村子里的渔船大多没有出去,停泊在了避风的港湾里,零零总总有二十来艘,大多都是破旧的单桅小船。
在海滩上,一群村子里的孩童正在那里玩耍,捡拾被潮水冲上来的贝壳,以及小杂鱼什么的,这时看到袁文弼发疯一般的奔跑过来,一个个都面露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跑,倭寇来了”袁文弼奔过来,看到这些平时的小伙伴们还一个个懵懂的站在那里,便大声喊叫。
倭寇来了这一下这些孩童们也一个个慌了神,即使没有亲眼见过倭寇的凶残,他们这些从小在渔村长大的人,也从亲人长辈口中听过这倭寇的事,那都是一个个穷凶极恶,杀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的坏蛋。
有一个身材较高,长得十分健壮,犹如一头小牛犊的大孩子赶紧跑到岸边的一高处礁石上,向着远方眺望起来。
袁文弼看到四下的那些小伙伴们有的还楞在那里没有逃,便又叫喊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跑,先别回家,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倭寇走了再回来”
“啊,大家快跑”那些孩童们回过神,惊呼四起,就要作鸟兽散。
“大家别听小石头胡说八道,那不是倭寇”正在这时,那个高壮大孩子站在高处眺望了一阵,随即就大声说道。
“啊不是倭寇”本来吓得就要作鸟兽散的孩童们,听到这番话,顿时又停住了脚步,楞在了那里。
高壮大孩子名叫秦英,外号叫铁柱,因为身高力壮,是一众孩童中的头,素有威信,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愿意相信他的话。
“大家不要慌,只是一艘路过的商船而已。”秦英安抚住一众惊慌的小伙伴们,随即看向袁文弼,一脸不高兴的奚落道,“小石头,一艘路过的商船而已,看你一惊一乍的,说什么倭寇来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你这胆子简直比二丫还小”
听到这话,本来还惊慌失措的一众小伙伴们,顿时都哈哈笑了起来。
袁文弼见对方说的肯定,心下也安定了一些,难道真是自己草木皆兵了,便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倭寇,而是一艘路过的商船”
秦英道:“若真是倭寇来,那都是成群结队的,哪只有一艘船的道理。”
袁文弼道:“那也未必,也许只是一股小股的倭寇,你没看到,那艘船很大么,起码能装二三百人了”
秦英道:“我看得清楚,来的船吃水深,明显满载货物,若是倭寇的船,自然是空船而来,所以这就是一艘商船。”
袁文弼道:“如果是倭寇的船刚刚在其它地方抢劫了呢,我看依着保险起见,还是赶紧躲开的好。”
“你们不信就算了,我不管你们了”说罢他继续掉头而逃。
难道真的摆了乌龙,这下可丢人了。往回跑的路上,袁文弼心里多半已经接受了秦英的话,只是这面子上下不来,估计这笑话要传出去了,英明神武的形象一下子全毁了,以后还怎么混,这实在是出乎计划之外啊。
那些孩童们都没有再跟着袁文弼逃,他们更愿意相信秦英的。
“看到了吗,小石头就是胆小如鼠,胆子比二丫还小”秦英好像跟对方有仇,继续在那里不忘诋毁袁文弼。
那些孩童们又是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更欢了,袁文弼逃跑的脚步又加快了,脸上怎么有点发热,真是丢大人了。
咦,怎么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跑了一阵,袁文弼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后面还是跟着跑来一个小伙伴,是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瘦瘦的孩童,姓林,小名叫二郎。
这个林二郎是村子里跟袁文弼玩得最好的,而在秦英的有意排挤下,再加上原来的袁文弼读书念字,有点“文青”气,跟其他村子里的孩童玩得就不是怎么太好。
“林二郎,你也是一个胆小鬼,跟小石头一样”秦英奚落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袁文弼索性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跑了,因为他已经看到,村子里有人已经朝着海边奔了过来,兴许是先前撒腿跑在前面的小伙伴已经在村子里报信了。
这下笑话真要闹大了他有这个预感。
明末海岛崛起 第二章 海岛庄堡
“二郎,你相信是倭寇来了”他朝身后跟着跑的林二郎问道。
林二郎点点头,道:“我相信石头哥,石头哥说倭寇来了,那就是倭寇来了”
袁文弼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林二郎道:“我爹说了,石头哥是忠臣之后,听你的没错”
袁文弼心里终于好过了一些,自己这身份,还是有点作用的,这不还没展示英明神武的形象,就招了一个实心眼的小弟。
林二郎接着又道:“石头哥的爹爹是冤屈而死,以后朝廷一定会给石头哥的爹爹平反昭雪的,现在跟着石头哥,日后有个奔头”
听着听着,袁文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转头神色古怪的看着对方,心说看不出来,这林二郎小小年纪,心思还挺复杂的,这么小年纪就学会攀附强者,哦,未来的强者了
“这是你琢磨的”他问道。
林二郎笑道:“是我听我爹说的”
袁文弼听了,觉得也是,小小年纪孩童,哪里就有这么现实功利,定是大人教的,否则这样的小弟他也不敢要啊。
不过可惜他爹算错了,就袁文弼所知,直到在煤山上吊,崇祯都在说“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终崇祯一朝,都没有给袁崇焕平反昭雪,好像是到了南明的弘光朝,才给袁崇焕平反昭雪了。
“你爹的话不对,崇祯皇帝是个昏君,我看他不会给我爹平反昭雪的。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我们大家一起互相帮助就是,不能说谁跟着谁。”袁文弼觉得有必要扭转一下对方这样的“人生观”,一副语重心长的小大人模样教训道。
林二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神中突然现出几丝惊惧,显然是被对方口无遮拦的骂崇祯昏君给吓到了。
这个时候,从村子里跑过来的人已经到了近前,跑在前面的人,是一个穿着体面青衣直裰,身材瘦削,留着三绺长须,带着文士气息的中年男子,跟旁边那些短衣褐布,面目黝黑,执枪带棍,一身肌肉的渔民汉子大是不同,看到来人,袁文弼习惯性的站定,招呼一声道:“望山叔”
“文弼,你不要乱跑,快回家等着消息,倭寇的事,不是好玩的。”中年男子带着忧虑的道。
他叫罗文定,自号望山野人,有秀才功名,是罗文斌母亲罗氏的堂兄,后来曾在袁崇焕的督师账下当掌书记的小官,就是相当于一个机要秘书,当初袁崇焕下狱治罪,他虽没有受到牵连,但这个差事也当不下去了,就随着被流放的袁家人一起到了现在这个小岛上。
“康达,你先带着文弼回庄子里躲一躲。”罗文定又转头朝着身边一个身材健壮,孔武有力的渔民汉子吩咐道。
那渔民汉子答应了一声,就朝袁文弼挥手说道:“小公子,请跟我回去。”
当初跟着罗文定一起自愿流放到这里的,还有十来个袁崇焕的近卫亲兵,而这个名叫康达的渔民汉子,就是其中之一,曾担任队长,姓孙。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们一起杀倭寇”袁文弼挺起小胸脯大声说道,这个时候,正是扭转自己英明神武形象的时候。
“胡闹,你小小年纪,杀什么倭寇,这不是添乱吗”罗文定板起脸叱道,心里却着实有些欢喜,文弼胆气可嘉,不愧是碧血丹心的袁督师之后啊。
“不,倭寇杀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罪大恶极,我就是要杀倭寇”袁文弼还在那里继续努力维护自己的形象。
“好孩子”罗文定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正要说什么,这时秦英等人已经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来的不是倭寇,小石头的胆子比二丫还小,看到一艘商船,就吓得逃跑了”
泥煤的,还来,袁文弼脸色黑了下来,我这里正维护自己的英明神武形象呢,你在这里捣乱,成心跟我作对不是,他恨不得一脚把对方给踹飞了。
“来的不是倭寇”一群大人们听了,紧张气氛一下子有所缓解。
“我看得清楚明白,来的是一艘商船,不是倭寇,小石头胆小如鼠,自己吓得逃跑,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秦英还在那里不忘诋毁着自己的对头。
大人们都转头看向袁文弼,目光都带着一些不信任了。
泥煤的,我跟你有仇是吗,袁文弼暗骂一声,大眼睛转了转,突然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我也没说一定就是倭寇来了,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提醒大家注意一下”
“你就是胆小如鼠胆子比二丫还小”秦英依旧认准死理拼命诋毁。
大人们有的笑了起来,二丫是村子里老张头的小孙女,其胆小是在村子里出了名的,这秦英把袁文弼的胆子跟二丫相比,真是够损的。
“是不是倭寇,还是去看看再说,此事还是慎重一些才好,你们这些小孩子,都赶紧回庄子里躲一躲。”
罗文定发话了,袁文弼还要坚持说要打倭寇,一旁的孙康达却不容分说,一把抓过他,夹在胳膊下,就健步如飞的往庄里方向奔去。
“不是倭寇,只是一艘商船,我不回去”
秦英也在那里坚持己见,这时孙康达又转身奔了回来,另一只手一把抓过他,身形健壮如小牛犊的秦英在他的大掌下,却犹如小鸡一样,被夹在了另一边胳膊下,乖乖的回庄去了。
其他的孩童们见状,也一窝蜂跟着飞奔回庄。
村子的庄堡位于村子中央的一块平地上,就是个土围子,全是夯土建成,周长大约三里,高约丈许,虽然简陋,但汤池,吊桥,瞭望塔,垛口,马面,箭楼等防御设施很齐全。这个庄堡原先是没有的,是在袁家人以及追随的罗文定等一干袁府旧人到了之后,为防备可能的海贼之患,才渐渐建起来的。
在庄堡大门前,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黄裳俏丽少女,清秀的脸上此刻却现出几丝焦虑之色,不断踮着脚向远处眺望,直到看见飞奔而回的孙康达以及被他夹在胳膊下的袁文弼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文弼,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听说现在外面来了倭寇,可把娘和姐吓死了”
在孙康达奔到庄堡大门底下,松开胳膊放下袁文弼和秦英的时候,黄裳少女就急急走上前来拉住袁文弼,她叫袁若华,正是袁文弼的姐姐,比袁文弼大了三岁。
“姐,我没事,我还想去杀倭寇呢,可惜望山叔不让。”袁文弼此刻还在嘴硬,不忘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
“来的不是倭寇,只是一艘商船,小石头就是个胆小鬼,被一艘商船吓得屁滚尿流,你们没看见刚才他的样子,倭寇,倭寇来了,大家快跑啊可笑死人了”秦英这时依旧不忘诋毁某人,还绘声绘色的手舞足蹈,模拟起了某人当时的狼狈模样,引来四下人的一阵欢笑。
袁若华却不管是真倭寇来了也好,还是假倭寇来了也好,脸色一板道:“胡闹,就凭你这小身板,也想去杀倭寇,你是屁股痒了,讨打是吧”
袁文弼一听,顿时成了苦瓜脸,不再闹了,他不怕别的人,甚至不怕那一向严厉的罗文定,就怕这位姐姐,这几天他已经确认,这可是怒起来,真要掀起屁股打人的狠角色啊。
“快关上堡门,升起吊桥来”孙康达把人送到后,没有停留转身又往海边奔去了,一众孩童也都进了庄堡,袁若华就吩咐人升吊桥,关上堡门。
堡门关上了,庄里传来呜哇的啼哭之声。
“这是谁在哭”袁文弼下意识的问。
“还有谁,当然是二丫,都是小石头你害的”秦英横了对方一眼说道。
袁文弼哑口无言,反身就走,蹬蹬瞪的跑上了土围子的城墙,朝着远处海边眺望,他看到,那艘大船已经停泊了下来,仔细看大船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但并没有多少人带着兵器,看着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倭寇。
一个小舢板被放了下来,随即大船上就有几个人下到小舢板上,向着岸边使劲划了过来。
看到这种情况,袁文弼放心了,来的确实不是倭寇,若是倭寇,这个时候早就一窝蜂的上岸杀人放火抢劫了。
不过这次算是丢大人了,没看到旁边的秦英,这时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不多时,有人回来报信,来的是一艘南洋来的朝贡船,并不是倭寇,证实是虚惊一场。
庄子里警报解除,堡门重新打了开来,吊桥又放下了。
庄子里临时聚集的渔民们,纷纷出了堡门,三三两两向着海边跑去,国人大抵有爱看热闹的传统,这岛上的日子平时很是枯燥,听闻来了一艘来自南洋的朝贡船,大家都感觉新鲜,要去看个热闹。
“我早说了,这是一艘商船,不是倭寇,都是小石头胆小如鼠,害得大家虚惊一场走,大家去看南洋来的朝贡船咯”秦英振臂一呼,领着一众小伙伴们一窝蜂往海边奔跑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借机继续诋毁一下某人。
袁文弼忍了,谁叫他确实弄了一个大乌龙呢,他也撒腿下了城墙,跟着一众小伙伴们往海边跑去。
“文弼,你回来,跟姐回家去”袁若华却仍有些不放心,在城墙上喝止道。
这次袁文弼没有听她的,头也不回,迈开步子跟在一众小伙伴后面跑得更快了。
“这臭小子”袁若华当即也下了城墙,出了堡门,然后向着海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