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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的青春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暮可可
独白的青春
作者:暮可可

青春?是什麼樣的面貌?不同世代的青春,所呈現的青春應該都不一樣吧。愛就是要讓他知道.....敢愛敢恨.......是這個年代的慣性青春不變的是,每個時代都有獨白的青春吧。現在的青春 ?鮮明,亮麗的,炙熱的,將來回首時,應該不會留下太多遺憾吧?過去的青春 ? ?輕輕的, 輕的有如早晨的風吹拂過髮稍,?? ? ? ? ? ? ? ? ? ??溫溫的,像白開水那樣沒什麼滋味但就算只能窺探出一隅 ,我還是想試著寫看看希望大家會喜歡我的短篇小說~~獨白的青春/p





独白的青春 第一回:回首
第一回:回首
时间设定:民国88年左右
是他吗应该是他吧。
是他十多年没见面了,与记忆中的他变了很多,可熟悉依旧。也因为如此,她才能在赶着下班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到了他,所以一定是他。
他没有看见她,而她却看到了。
是巧合吧
不,不是巧合。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只要她一个人时,双眼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在探望人群裏,等到她意识醒过来时,才放弃从连万分之一的机率中都在找寻。
「发什幺呆啊,饭菜都凉了。」
她一回神,发现父亲的眼神像研究似的专注的看着她。
「没事,在想学校的事。」
「对了,雅娟这次回来,是不是不打算走了。」
「没听雅娟说。前几年她是有那样的打算,不过她老公律师事务所事业很难一时变动,要回来定居也不是容易的事。」
「真苦了她,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生活,应该没有想像中的简单。」
「雅娟很容易适应新环境的,我也没听她抱怨过美国的生活。」
「是啊,人一旦结了婚都会变得成熟。妳也快结婚了,不同的生活环境难免一开始不习惯,不过爸爸知道妳会很快适应的。」父亲语气一如平常,但多份关心。
「我知道。」晓晖仍淡淡的回应着。
平常晚饭这时候,父女俩总是有好多好多的话题,晓晖会告诉父亲,学校哪个学生又调皮,哪个学生的家庭又怎样,而父亲不只听着,更会认真聆听她每个学生发生的问题,甚至当起她的顾问,教她用什幺样的方法来面对和解决学生的难题。
每当晓晖抱怨完后,父亲会说些开心的事给她听,今天他赢了几盘棋,去跑步时又进步了多少,又或者他总算学会巷口的老王教他煮的牛肉麵。
然而,晓晖今天却不怎幺起劲,并不是她故意冷淡父亲,而是在她心裏丝毫没有作新嫁娘喜悦,日子仍旧跟平常一样,只不过每天过着像齿轮转动般的日子,有一天突然不动吧了。
是的,三十多岁了,别说是谈得来的物件,就连一个异性朋友的名字也不曾从她口中说出,也难怪父亲会担心她这唯一的女儿,但是父亲应该最了解她的,所以儘管如此,父亲也从未对她插手她感情空白的事。
直到一年前,经过隔壁巷口时,开家庭美髮的吴妈妈叫住了她,她这时才知道父亲背着她答应人家去相亲。
「我说过我不想相亲,你为什幺又答应人家。」
「吴太太说上好几回了,我不太好再拒绝她,妳就去一次看看,就当交朋友也不错。」
「我才不要,有一就有二,吴妈妈过了头的热心助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口气硬了起来,听得出很难有转圜余地。
父亲低了头,没再多劝她一句。最后父亲缓缓的抬起头,近似平常的语气,却有着难以察觉的感伤,「如果妳不去就算了,我并不是要逼妳,原来我是希望妳自己找到妳所喜欢的人,可都过了十年,妳仍旧跟以前一样,除非妳心裏还想着他。」
听完父亲说的话,她的心头泛起丝丝的隐痛,脸色不自觉的难看了些。
直到父亲这一番话,戳破她自以为牢固的心灵。
父亲放下了碗筷,拿起了饭前她沖好的茶,这是父亲饭后的习惯,父女俩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早就把对方的习惯当作是自己的一部分。
「 宴客的名单什幺时候给妳。」父亲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晓晖站了起来,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看似平常般的,却是有意借着小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只是要预订请客桌数,还没那幺快寄帖子。」
她拿着自己吃完的碗筷进了厨房,父亲像是还想说什幺,是否因为她进了厨房而因此作罢,她无从得知。
父亲看完了晚间新闻,总习惯出去散步一段时间,其中除了散步,偶尔也去老邻居串串门子,斗斗嘴,总之他不会超过十点回家。
而自己也会趁这个空档,把家裏整理一番,把一天该洗的衣服拿去洗衣机洗,而今晚这些烦琐的家事,虽然耗掉她好些时间,却仍旧无法排解她乾涸已久的心灵。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但她无怨,至少换得平静的心。
答应婚事以来,今晚她第一次才认真考虑到自己的心,她忽略了好久好久的心。
以她这个年纪,可以遇到一个值得託付终生的人,算是不容易了。蔡钧伟有稳定又不错的职业,一些嗜好兴趣也和她相同,对父亲也百般照顾,最重要的是父亲也很中意他,她究竟还有什幺好放不下的,为什幺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鼓动她似的,她想听清楚,却又不敢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就这样得过且过,可今晚的她却无法就过往一样佯装着,心跳声音像是在她耳边鼓噪,清晰的让人难以宁静。
没错,很多时候的夜深人静时,她总是放任自己,想着十几年前的的过去,还有那段包含她青涩的年少岁月,不识情愁的岁月,因为那个年纪,她认识了他。
「还没睡啊,」这也是父亲的习惯之一,他临睡之前,总是会先到她房裏看了她睡了没有,总是叮咛她不要过度熬夜。
「嗯,在改学生的作业。」
最近的她,越来越怕接触父亲的眼神。或许是心虚吧,她怕父亲读出她忐忑不安的心思。




独白的青春 第二回:台北来的都市人
第二回:台北来的都市人
民国六十八年
展家一家人搬到晓晖家对面的那天,振学国三,晓晖国一。
即使是那时候的振学理了个三分短的平头,也俨然有小大人的模样,大概是他的个子比同年男孩高个半个头,晓晖想。
第一次看见他父母亲时,那时的她没办法理解为什幺展家会搬到这南部的小村庄来,从来只有这裏的人到大都市去,还没听过大都市的人会搬来这,这裏定居下来的人家顶多是别镇迁过来的,所以之前展家还没来时,附近的人一听到有北部人来住就开始议论纷纷,很多没证实过的传闻像躲债啦,或是展家某个亲戚也住这裏什幺之类的。
那天载送展家的家俱物品的货运车到了,搬运工人卸下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个长方型的大物品,外表用一层厚厚的纸板套着,很多人好奇的围观着,有人不知是不小心还是好奇碰了碰那个东西。
「听讲系台北来ㄟ」方言
「台北喔,系大都市捏。」台语
「欧桑,麦乱动啦,那系加头家的米件卡派ㄎ一v国语意:弄坏掉,让加无人赔ㄟ起啦。」台语
「笑亏甲国语意:笑话,这是镶金,不过就块破招牌,有这还是包银的。」台语一个露出不屑的神情,想遮掩被其他街坊看笑话的窘境。
「这是医生馆的招牌,头家千交代万交代爱细利」台语
「系医生勒」台语
「想不够啊」台语
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句,大伙的好奇心更深了。
一台黑头车这时慢慢驶了进来,这时围观的人更多了。
指着轿车的指着轿车,比较有胆的就摸起了车来,乱哄哄的场面更大了。
车子熄了火,裏面的人走了出来。
这时围观的人才稍稍静了些声音,瞪着好奇的眼珠子看着。
前面出来的是一对中年男女,后面是个男孩,个头看上去应该是高中生。
晓晖也在人群之中,不是她好奇心特别重,而是展家就住在她们家对面,对于新邻君的底细,她多少也得知道一些才行。
站在他左后半侧一两步的少妇应该是他太太了。
「各位街坊好,我们是从台北来的,我姓展,这是我内人。」
「虾米系内人」,后头出现了一个声音问着。
「齁,连这你都不,就牵手ㄟ意思啦。」台语
「那尪不就叫外人了。」台语
少妇头髮盘了起来,挽了个髻,皮肤真是白皙的太不象话了,高挑细长的身材,穿着连身洋装,嘴唇的红是淡淡的红,接近粉红色,唇红齿白,不像这几条巷子的婆婆妈妈们,涂上的口红让嘴唇看起来更厚了些,一脸的微笑看着大家,细弯的眼睛看起来也像在笑。
「是外省人啦。」晓晖听到站在她后头的大人细声脱口而出的话。
「生啊真水啊,皮敷看起来白咪咪油v抛抛」台语
最后出来的那个男孩子,站在展医生右后方,看上去虽比他旁边的大人矮了些,不过,个头跟同年纪的男孩子比起来算是高了许多。
「嘿少年仔看起来周将才ㄟ。」台语
「将才」晓晖心裏犯嘀咕,一点也不认同。
「系啊,系啊」台语旁边有人附喝着。
晓晖转过头去,瞪着他们一眼。不过个头还小的她,被瞪的两人自然没发现遭一个小女孩白眼。
「这是我儿子,他叫展振学,今年读国三。」姓展的大人介绍起他的小孩。
「才国三啊,体格真赞ㄟ。」站在晓晖旁边的小姐脸靠了过去,跟她的女伴说着。
「过不了几年一定是个大帅哥。」她的女伴说。
怎幺左右后边听到的都是夸奖这家子的话。
格格不入-这是晓晖最终的感想,总觉得这姓展的人家对他们小镇而言像是从外太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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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庙前办桌,通常是村裏的大事。每户人家再忙给乎全员出席,不单单是因为大事,而是请来的总舖师通常都很名气,谁家都不想错过这难得又不用钱的打牙祭。
这时满脸福相的镇长走了进来,晓晖每次见着他的脸,就会自然而然的想起红糖馒头,笑时就更夸张了,像极了过年拜拜大碗公的发糕。
镇长堆满脸的笑上前向展医生握手,「欢迎欢迎」连说好几遍,接着又有好几个人忙着自我介绍着,晓晖觉得接下来应该没什幺热闹好看,她身子往较少人的地方缓缓移动着。此时的她完全没料想得到,这家人会和她未来的命运紧紧的相连着。
从下午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忙着,村裏一直热闹到晚上,村长在他们家晒穀场上摆了五桌,除了镇长,村裏较有名望或有名气的人物全被邀请,晓晖的爸爸也是其中一人,当晓晖的爸爸问她要不要跟去,有丰富好吃的菜肴,晓晖当然二话不说说好。
村长头一个介绍的人物自然是镇长,镇长用着他不太灵光的国语介绍着展家一家人。
展家一家人站了起来,全部的人都用力的鼓掌着,晓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手,眼神不经意和振学对上,通常一般的女孩碰上这种情况,一定是马上将视线转移离开,可晓晖却不一样,她反而扬起下巴,带着自信的眼神望着振学。
振学依旧没什幺表情,也没什幺动作。
镇长说完之后,换村长上台。
晓晖不甚专心的听着村长用他的台湾国语讲着有关展家的一切。
「展医生能来东福村落脚,是我们村大大的光荣,在我们村子裏也没有真正的医生,过去我们村民都自己──」
「讲台语讲台语啦」有人此时站了起来,喊着村长讲台语。
村长也有点为难的神情,问了问旁边的幕僚。
「展医生能来东福村落脚,是我们村大大的光荣,在我们村子裏也没有真正的医生,过去我们
村民都自己买些成药摆在家裏,以防一些伤风感冒,不过这样没看医生那样乱吃药很危险,现在有展医生来我们村裏,展医生真的很伟大,他放弃在台北赚大钱的机会」台语
村长的声音越听越不对劲。晓晖抬起头,视线移向站在高二三十公分简陋平台上的村长,她吓了一大跳,想不到村长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水,村长用着袖子擦掉泪水又继续说。
「展医生来我们这种小村庄帮助我们,除了以后我们村裏不用跑到镇上看医生,东德村和东义村的村民也跟着受惠,我们大家再次鼓掌欢迎展医生一家人。」
村民听完村长感性的话后,大家不仅热烈的鼓掌,还都站了起来,不间断的用力的鼓着掌。
晓晖根本记不住今晚吃了什幺好料,想起的全都是满桌的鼓掌声,和一波接着一波的人群说着展医生,你随意我乾杯敬酒的客套话。
回到家的晓晖一脸不太高兴的坐在椅子上,晓晖父亲一眼就看了出来。
「怎幺了怎幺一进门就嘟着一张嘴。」
「人家晚饭没吃饱。」
「怎幺可能村长说一桌可是有十二道菜。比平常的办桌还多了两道。」
「每个人整晚一直讲展家怎样怎样,听的都烦死了,村长和镇长没事有事就过来这桌坐坐,那桌坐坐,看到他们害我好不自在,都没办法好好吃上一顿,你们大人不动筷子,我哪敢第一个先夹菜,结果到最后好多菜汤都冷了,都变的不好吃了。早知道就不去了,在家吃生力麵都比那好。」
「怎幺不跟爸说一声呢」
这时晓晖脸更臭了。
「爸还不是跟其他人一样,我在你旁边拉你好几次袖子你都没注意。」
晓晖父亲陪笑解释:「村裏难得来了个大人物,农会的理事长也被镇长拉来当座上宾,爸的注意力全放在长官上,对不起嘛,晓晖。不过说真的,如果这展医生真能长住在村裏,对我们还有其他几个村帮助还挺大的,我们这几个村的村民大多是勤实的农民,要不就是沿村叫卖的小贩或到镇上摆摊的小生意人,从来还没出过一个医生。听说展医生是卫生所所长的学长,所长跟展医生讲我们镇上挺缺医生,人家展家二话不说就全家南迁到我们这边开业,还选在我们这村,这次展医生能来,所长是最大的功臣。」
「停──不要再说一个展字,我耳朵今晚听的都快长茧了。」
晓晖父亲乾笑着,连说「不说了」好几次,才没让晓晖继续摆着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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