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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文明成长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羽卿书

    冒顿手下的几个头目开始暗自着急,汉部落这种防守严密的阵型让他们感到无从下口,这和他们平时经历的追杀和被追杀完全不同,敌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过他们不动不代表汉部落不动,血屠十分清楚罗冲的战略目的,那就是尽可能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他们不是来防御的,而是来进攻搞破坏的,所以血屠很快就下达了上岸后的第二个命令。

    “弓兵轮射前进,枪盾兵缓步前移,大戟兵举火。”

    新的命令下达,负责背负桐油和火把的大戟兵开始准备火攻用具,枪盾兵组成的防御圈开始向内陆方向缓慢移动,逐步压向敌人的营地。

    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弓兵则是自动分为几个波次,轮番向周围的敌军目标进行射击,第一波次射完后便开始停在原地安装新的弩箭,第二波次越过第一波次继续射击,如此往复交替进行,使得汉部落的圆阵中箭如涌泉,靠近之敌无不身中数箭坠马而下。

    嗖嗖嗖——

    弩矢连绵不绝的抛射而出,给冒顿手下的骑兵造成很多的伤亡,他们不敢轻易靠近,也不愿轻易离去,让汉部落毫无阻碍的冲进自己的营地。

    这些骑兵大多身穿毛毡制作的衣服,又或是直接赤膊上阵,少数身穿皮甲的头目在汉部落铁箭的攻击下依然伤亡惨重,他们骑着马匹不停的围着汉部落的圆阵转圈,但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用同样的抛射延缓汉部落前进的速度,可是狼牙箭和少量青铜箭对于装备大盾和铁甲的汉部落来说几乎毫无作用,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眼看着汉部落离营地越来越近,有的敌人开始受不了了,自家的帐篷就在身后,这个时候想要搬走已经来不及了,手中的弓箭对汉部落几乎没什么作用,让他们又想起了最开始用的投矛。

    有人故技重施,再次从远处加速向汉部落的圆阵冲来,想要飞奔至三十米的时候再将投矛抛出,但此时的情况已经和开始不同,刚才汉部落弓兵没登岸时,枪盾兵只能被动防守,无法做出有效的攻击,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位于圆阵中央的弓兵加入后已经使军阵具有了远射能力,因此在对方的投矛者才刚冲到五十米左右时,便遭到了弓兵的集火打击,几十支弩矢如飞蝗般密集的覆盖过去,瞬间将那些勇敢的投矛者射成了刺猬。

    身中数箭的马匹受惊乱跑起来,有的直接冲向了圆阵,也当场被枪兵七米半的长枪扎死,根本无法靠近盾墙半步。

    就在圆阵推进到距离营地只有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圆阵里的大戟兵也点好了火把,准备好了火攻用的桐油等物,然后纷纷喊起了报告来。

    “报告,火把准备完毕。”

    “报告,桐油准备完毕。”

    “报告,毡条准备完毕。”

    一声声的汇报声传了过来,让血屠精神一阵,看着不远处一个个的白色帐篷,马上大喊道,“上火箭,各自瞄准帐篷抛射。”

    “是!准备火箭。”

    大戟兵快速的用竹镊子从竹筒中夹出被桐油浸湿的羊毛毡条,然后帮助弓兵缠绕在弩矢之上,等一个波次全都装好之后,旁边负责举火的戟兵才依次为他们点燃弩矢,弓兵各自寻找射程之内的帐篷毡房等草原建筑,快速的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嗖嗖嗖嗖——

    一阵明晃晃的火光拖曳着黑烟,在无数牧民惊恐绝望的目光中飞向他们的帐篷和毡房,用羊毛压制的毛毡帐篷见火就着,在晨风的帮助下,只是几十秒的时间就变成了一个个的大火球,将刚刚露白的天空照的再次为之一暗。

    数不清的牧民小孩和妇女惊恐的从冒火的帐篷里钻出来,他们的哭喊声和咒骂声响作一团,还有的牧民战士看到如此情景,也连忙脱离队伍寻找自己的家人,将他们的孩子和女人提上马背,然后赶到自家的畜栏将牲畜放出,家已经没了,牲畜便是他们唯一的财产,现在只能想办法保住最后的生活物资才行。

    “都别跑,他们的人不多,都给我冲上去杀光他们,你,给我回来,不许跑。”一个冒顿手下的小头目声嘶力竭的叫道,可是并有没有多少人听他的话,有的直接跑了,也有的则是对着虎贲卫的军阵发起冲击,小头目弯弓搭箭一下将一名逃跑的骑兵射下马来,但是立刻就不知道被哪里飞出的冷箭射倒在地。

    “干李良的,要冲你自己冲去,没见到他们都穿着铁甲吗,我们的弓箭根本就伤不到他们,去死吧你。”不远处的一个牧民射完冷箭低声咒骂道,在混乱的营地中也没有被人发现,他调转马头连忙向自己家跑去,想带着女人孩子和牲畜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也有些骑兵见到汉部落开始这样毫不顾忌的破坏,双眼也开始被火光映得通红,拿起投矛发疯了一般冲向汉部落的圆阵,但是立刻就被枪兵拒于盾墙之外,也有的人再次拿起飞石和石斧进行远程攻击,可是三四十米的攻击距离根本无法突入汉部落的弓箭射程,敢于冲到军阵前的骑兵纷纷倒毙当场。

    伴随着周围冲天的火光,滚滚的浓烟,伤员的嚎叫,战马的嘶鸣,牧民的营地里已经乱作一团,这个时候冒顿骑兵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他们没有严格的军事化组织,许多战士都没有明确的长官带领,见到能赢就一窝蜂的冲了上来,稍显颓势就各奔东西,军官的不足和架构的随意性让他们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敢跑过来冲阵的都是稀稀拉拉,胆小的早就跑没了影,甚至开始回家收拾起家当准备跑路,如此混乱的场面让血屠忍不住暗暗鄙视。

    草原骑兵也不乏勇士,那些敢于冲阵的各个都是好手,若是让他们组织起来发动集群冲锋,虎贲卫这单薄的一层盾墙还真未必能够挡住,只可惜他们根本组织不到一起,这些最勇敢的战士往往孤身冲阵而来,基本都成了自杀式的攻击。

    这一战虽是胜了,但是看着远处不断逃走的牧民和牲畜,还是让血屠暗暗着急,这不符合他们的战略目的,首领要的是消灭,绝不只是打败那么简单,可是游牧民族的习性往往就是这样的,见利则进,不利则退,逃跑起来追都追不上。

    看到这样的场景,血屠也不再稳扎稳打了,为了趁乱扩大战果,连忙命令道,“全军解散,各队列五行阵自行寻找目标,烧光所有的帐篷,杀光所有的牧民,都给我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军令一下,虎贲卫的大圆阵立刻分散开来,各兵种按平时训练的方式组成五行阵,向着四面八方冲杀了过去。

    汉部落的五行阵是一种多兵种组合的战法,阵中配刀盾兵一名,长枪兵一名,大戟兵一名,弓弩手两名,五人一组可攻守兼备,自成作战体系,对付没有什么组织性的牧民游刃有余。

    牧民骑兵中不愿逃走的人,一看汉部落这个无从下口的大阵自行解散了,也连忙招呼同伴反杀过来,想要趁机杀死一些敌人,抢夺汉军的武器,尤其是那身刀枪不入的铁甲,简直让他们眼热的不行。

    马蹄声从四面八方轰隆隆的传来,一些好勇斗狠的骑兵突入虎贲卫的军阵之中,使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开始对分成小组的汉军战士发动攻击,但是他们射出的狼牙箭即使近距离射在铁甲上,依然不能破开汉军的防御,投掷出的石斧投矛等武器也被灵活的盾兵挡了下来,弓弩手们也没有给敌人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两支铁箭依次射出,瞬间将来犯之敌射下马来。

    不过慌乱之间的战斗,再加上小组中只有两名弓手,远射能力大为降低,无法形成覆盖式的火力优势,在骑兵灵活的机动下也很难发挥精度,虎贲卫的战斗也陷入了胶着状态,直到有人临机应变想出了好主意。

    只见坚盾带领的小组中,两名弓手射了四箭都未能击中在他们身边徘徊的骑兵,坚盾立刻骂道,“你们俩傻了吗,射不中人就射他的马啊,把他的马射倒,我们一起上去干他。”

    两名弓手嘀咕道,“那可都是好马,我们的马,要是弄回部落能多种多少地啊。”

    这都是过惯了穷日子的平民,虽然汉部落生活很好,种地也能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可是汉部落的牛马不足依然是现实问题,每年春耕的时候,各家只能去公家的畜栏租借牛马使用,这样一来春耕的时候很多人就要排队才行,他们的想法倒是很朴实,就想着这次能够缴获一些牛马回去改善生活呢,所以都不舍得射马,只想把人干死。

    不过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当然要以杀死敌人为目的,虽然心中疼的要死,但他们还是迅速的将神臂弩上的准星对准了敌人的马匹。

    嗖嗖几箭射了过去,中箭的马匹当即倒地,一个牧民坠马滚了几圈,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组汉军,瞧瞧手中没有人高的投矛,再看看汉军手中的长枪和铁戟,吓得撒丫子就开始跑路。

    牧民组成的骑兵大多使用弓箭作为武器,石斧和投矛这种即可投掷,又可拿来近战的武器数量并不多,在刚刚的攻击中已然消耗了不少,不过就算他们手中拿着石矛,也没那个胆子和汉部落的枪戟兵下马步战,汉部落的长兵器在这种战斗中确实占尽了优势。

    但是坚盾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怎么会放过这个没了马的敌人,他们刀盾兵从上岸就站在第一排挨打,之后的攻击也都是弓兵为主,枪兵为辅,根本就轮不到刀盾兵出手,这半天的战斗已经把他憋屈坏了,不管是敌人的人头还是活的俘虏,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军功啊,那是可以直接升爵得赏的,怎么能轻易放过,当即就带着自己的小队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那坠马的牧民摔了一下腿有些伤,跑起来一瘸一拐的根本提不起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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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坚盾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怎么会放过这个没了马的敌人,他们刀盾兵从上岸就站在第一排挨打,之后的攻击也都是弓兵为主,枪兵为辅,根本就轮不到刀盾兵出手,这半天的战斗已经把他憋屈坏了,不管是敌人的人头还是活的俘虏,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军功啊,那是可以直接升爵得赏的,怎么能轻易放过,当即就带着自己的小队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第636章 牧民的绝地反击(求票票求订阅)
    坚盾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还都是罗冲定的规矩,汉部落的军功一般都是靠敌人的首级或者俘虏来换,但是作战时为了避免士兵互相争抢功劳发生内斗,罗冲才定了那么一个记功以作战时的临时编制计算。

    作战时砍几个脑袋还好说,汉部落的重甲步兵倒是不会吃亏,可是抓捕俘虏这个活就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了,最起码其中一个战士绑人的时候,旁边也要再留下一个战士掩护,这样的话作战时就必须分组才行,少则三人组成的三才阵,大的也有七八个人,作战时功劳记在小组上,若首级或俘虏加起来小于小组人数,那么就只能先累计起来,暂时不会发放奖励,若大于小组人数,小组全员就可以一起升级。

    这样的记功方式虽然有些照顾组内弱者的嫌疑,但却有利于小组内的团结,小组一般会视战时情况灵活编组,大多都会用到相应的兵种,这样小组作战时就必须依赖自己的队友,否则一是难以取得功劳,二是自身会有危险。

    坚盾带人砍下这个骑兵的脑袋后,继续转战到了别处,乱糟糟的营地里,数不清的汉部落战士各成小组,见房点火,见人就杀,除非是主动投降的,而且还是在周围没有敌情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将这人绑起来俘虏掉,不然在危急时刻,谁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俘虏把自己的命搭上。

    零散的小组很快就攻占了大半的营地,四周到处都是汉军的红色旗帜,还有那帐篷燃烧的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许多牧民和牲畜全都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但是又很快被周围虎贲卫的战士们截杀,首领的命令,人畜尽灭,一个不留。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冒顿部落享受着盟主的待遇,哪个部落来了不得恭恭敬敬的,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部落也有化为火海的一天,无数牧民和牲畜死于非命,让那些手持弓箭的青壮们两眼发红。

    他们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族人,不是因为他们不勇敢,敌人太强大了,每人都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甲,用的弓也比他们射的远,自己的武器又会被敌人的大木板挡住,让这些从未低过头的勇士们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打败那些敌人,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就在这个时候,处于最外围的一个少年,在准备逃跑的人群中忽然说道。

    “你?什么办法?别吹牛了,他们都要打过来了,我们还是快点带着牲畜逃走吧,去哪里都比继续待在这强。”旁边的中年汉子不屑的讥讽道。

    少年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只是对其他人继续怂恿了起来,“汉部落的铁甲太厉害了,我们的武器都没办法伤到他们,可是他们没有马,跑的太慢,我有办法能够对付他们,若是成了,不仅能活命,还能杀几个敌人报仇,又能弄到一身那样的铁甲,说不定还能捞一件兵器,你们谁愿意跟我去?”

    众人听完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刚才出言讥讽的中年汉子再次问道。

    “说的倒是好听,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要是真的可行还好说,可别让大家跟着你去送死。”

    少年依然没有说话,不过他这次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将自己的秘密武器摆到了众人眼前,周围所有人看到他拿的东西,顿时就是眼前一亮。

    几分钟后,就在汉部落的各个小组快要把所有的帐篷和毡房全都烧完的时候,远处刚刚逃走的青壮牧民再次跑了回来,虽然人数不是很多,可是零零散散的也有一二百人。

    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引的虎贲卫各组战士侧目,这些赤膊的牧民很快散开,只是他们一没弯弓搭箭,二没投矛掷斧,只是一味的拿着根带着绳索的棍子猛冲。

    飞骑从零散的汉军周围掠过,但是并没有停滞,年轻的骑士手中杆子一抖,一个绳圈便套在了一名汉军将士身上,他马不停蹄的疾驰而过,将那名被套住头颅的战士直接拖走,周围的战士顿时大惊,见战友被敌人掳走,连忙放箭阻挡,或抽刀,或挥戟,想要将那要命的绳子砍断。

    而被拖走的那名战士,此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脖子上的绳索让他无法呼吸,他只好丢掉自己的武器,用双手紧紧的拉着脖子上的绳子,防止自己被直接勒死,他想蹬腿,可是不断前进的马匹让他根本没有着力的地方,两只靴子都被拉掉了,银光闪闪的铁甲此时沾满了褐色的泥土和浓绿的草叶,软绵绵的草地不断在身周划过,却让他感觉如钢刀划面一般痛苦。

    就在他两眼翻白,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前进的势头突然一滞,耳边立刻传来闹哄哄的喊杀声,几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人迅速围到他的身边,一名刀盾兵挥刀将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砍断,骂骂咧咧的又去砍了一颗牧民的人头,就连肢体也泄愤似的砍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终于让虎贲卫的战士感到了棘手,他们大多不熟悉牧民的生活,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样的手段,若只是弓箭矛斧这样的武器他们倒也不怕,却没料到敌人还会用出这样的软刀子,用套马杆套头,套上了就走,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样的战法,就是穿再厚的甲也没用啊......

    近两百人的套索队攻击,给虎贲卫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被拖走的刀盾兵还好些,他们装备的是短武器,有的还没被拖出多远,就自己用佩刀斩断了头顶的绳索,少数的侦察兵也基本上无甚伤亡,他们每人最少都装备了两把短刀,轻松的就从套索下脱了身。

    最惨的就要数枪戟兵和弓兵了,他们没有什么短武器,长枪和大戟还有弓箭对坚韧的绳索都没有什么用处,唯一的短武器兵工铲用来当斧子砍人还行,但是想要割断绳索却不是能轻易做到的事。

    这些人有的被周围的友军救了下来,有的却被直接拖走,消失在了战友们的视线中,还有的就算救了下来,却发现被拖走的人脖子颈椎都被拉断了,人已经奄奄一息,有的早就没了呼吸,脑袋不自然的歪到了一边。

    而另一边的牧民,他们近两百人来袭,活着回去的不过三四十人,可就是这三四十人,他们的马匹后面却拖着二十多个虎贲卫的将士,有的已经咽气多时,有的却还奄奄一息的活着。

    “就剩这么点人回来了?”其中一人环视一周,脸色苍白的可怕。

    “是啊,可我们这次也没吃亏,看看我们弄来了什么,哈哈哈哈......”一个瞎了只眼的牧民青年狂笑几声,将插在自己胳膊上的弩矢拔了下来,狠狠的对着箭头呸了一口,最后还是珍惜的放到了自己的箭壶里,然后他又拿起了石斧恶狠狠的走向了自己的马匹后面。

    躺在后面的汉军将士双足**,两眼翻白,嘴角的唾液混合着鲜血缓缓流出,人早已断气多时,明亮的甲胄已经变的污秽不堪,但在这个牧民的眼中却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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