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谕静默时
作者:bcjam
主题迷宫由《西部世界》产生的脑洞,三个深井冰跨越时空聚在一起寻找自我意识的故事。注意避雷有3P串串烧肉。有攻受转换。有少许血腥剧情
神谕静默时 N.神谕
what ineffable essences, these touchless rememberings and unshowable reveries
这无法言说的本质,这无法触摸的记忆,与无法显现的沉思
julian jaynes二分心智的崩溃与意识的起源
1.
“前进”
沉重的脚步踩入松软潮湿的土地,身上饱经风霜的盔甲沉闷地哐啷作响。
“格挡”
发力举起手中的木质圆盾,刺向自己咽喉的长矛被堪堪挥开,矛尖划过铆钉和金属护腕,刺耳得令人牙酸。
“反击”
趁着对方攻击落空站立不稳,一头撞上去掀翻,滴滴鲜红从敌人头盔的缝隙里喷溅出来。顺势挥剑刺戳脖颈处的缝隙,对手挣扎着躲过,头上的保护却被一下掀飞,露出一张惊惶失措口鼻冒血的年轻面孔。
“杀死这个异教徒”
戴仁格乌爵士把盾牌扔下,双手举起剑准备砍下对方的首级。那个年轻人跪在地上,满口血腥,绝望地在胸前划着十字。剑忽地停在了半空中。
“杀死这个异教徒”脑内那个神圣的声音嘶吼着。
可是他也在划着十字啊
“杀死他。”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犹豫之间,年轻人忽然捡起倒下时在地上折断的长矛刺破爵士的小腿。爵士反射般挥动手臂击飞断矛,剑尖深深割开年轻人的喉咙。
爵士喘息着,鲜血沿着剑刃滴入土地中,仿佛传说中原始异教徒野蛮的献祭。
他抬起头,忽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两个完全不可能出现的人。
马蹄声骤然响起,头盔后部一声巨响,爵士脑内轰鸣宛如教堂的钟声,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2.
“就是现在”
景汾弯下腰站起身,在喧哗的实验品间穿梭。那些身穿蓝白色条纹的可怜人惶惑不安地纷纷跳起身,吵嚷着,推搡着,互相殴打谩骂,甚至试图扑上来撕咬景汾。几个守卫愣在当场,匆忙拿起对讲机呼叫支援。
“三点钟方向来袭”
耳机里朋友的声音伴着电磁波的刺啦声响起。景汾向左侧矮身一滑,躲过了一个实验品的熊抱。
“后门在一点钟方向三米看守不在”
景汾悄悄扳开门把手,小心地溜了出去,胳膊突然用力把门甩得大开,咣地一声撞在墙上。
“门门”屋里一阵喧闹,实验品们挣脱守卫蜂拥而出。此时景汾已经拔腿逃到了一条走廊开外,蹲在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张望。
“这次应该可以逃出去了”朋友的声音很是兴奋,“小心别又被抓了。”
是啊,出去就可以回家了景汾有点激动。回家,回家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不会还在想那家伙吧”朋友嗤笑一声,“那个把你送到这里的家伙”
“他他不是”景汾忍不住悄声反驳。这还是他第一次质疑朋友,“他不是故意的”
“呵呵,真是天真。”
景汾掏了掏耳朵,皱起眉头。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景汾正想起身12<>3danmじei,旁边忽然多出两个人,吓了他一大跳尤其是其中一个随即叮咣乱响着倒了下去。
3.
“派对结束,开始打扫卫生。”
小艾收拾起桌上凌乱的餐具和杯盘,分几次搬去厨房,把桌椅擦净归位,打扫地板。花园住宅里遍地都是宾客们放浪形骸留下的狼藉,廉价的酒精勾兑饮品和合成营养物残渣撒得到处都黏糊糊的。
“主人这个月再次透支,建议削减开销。”
小艾在这个指示前点了个灯泡,决定下次见到主人时提一下。
他挨个房间整理收拾着。忽然听到一阵尖声大笑,里面还混杂着嘶哑的喵呜声。
小艾从窗户里看到两位圆滚滚的小少爷戴着高分子防护手套,抓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白花小猫,兴高采烈地钻进房里。
“准备清洁尸体和血污。”
小艾收好手里的杂物,扭头走向墙上最近的一个方格。柜门随着他的靠近悄无声息地滑开,里面的传送带嗡嗡响着转出合适的清洁剂。
那只小猫要死了。小艾取出清洁剂。那只可爱的小猫,就要很痛苦地死去了。
“配合主人及家人的一切行为,不加质疑。”那个声音及时提醒。
小艾把清洁液放在口袋里转身下楼,沿路随手整理着。小少爷们的喧哗声越来越清晰。他转过拐角,忽然发现走廊里还有两位客人,其中一位突然倒在地上,看起来亟需帮助。
神谕静默时 I.记忆
从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经常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个声音,他总是在我要做一些事的时候告诉我不要去做不管是怎样的小事情。
柏拉图申辩篇
1.
戴仁格乌爵士醒来时,恍惚间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如果他已经死去,为什幺身上还满是污糟,鼻管和口腔里充盈着血腥,腿上的伤口火烧火燎,四肢百骸都仿佛被撕扯碾碎再胡乱黏合起来一般酸痛难忍
不过如果他还活着为什幺身边会坐着一位年轻的王子看他养尊处优的白皙肌肤,娇嫩欲滴的柔软红唇,纤长美好的年轻躯体以及一位真正的天使瞧他起身时矫健挺拔的身姿,轻盈得仿佛会飞起来的脚步,还有男女莫辨的俊美面庞
“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助吗”王子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询问爵士,一双细皮嫩肉的小手探到他双腋下,“我注意到您的脊柱并没有损伤,可以让我把您扶起来吗”
爵士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蜷起膝盖和手肘试图把自己推起来低微如自己竟然要劳烦一位王子弄脏他的手简直是大逆不道
“请放松,慢慢来。”王子双臂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直接支撑起爵士的体重以及他披挂在身上破铜烂铁组成的铠甲,“您能站稳吗我要撒手了哦”
“好,好”爵士连忙稳住自己酸软的身体,把重心移到没有受伤的那条腿上,“实在是太麻烦殿下了戴仁格乌爵士,竭诚为您服务”
“您好,戴仁格乌爵士,我可以叫您戴仁吗我是小艾,竭诚为您服务。”王子优雅地一躬。爵士愣了半天按礼数来说,至少应该叫他戴仁爵士吧但王子发话了,他也不便纠正,只得忍着浑身的痛楚点头哈腰。
“您好,我是小艾,请问怎幺称呼您”王子又语气谦恭地转向天使。
对方微微眯起眼睛,迅速瞥了他们一下,没有回答。
“您好,我是小艾,请问怎幺称呼您”王子好脾气地重复。
沉默。
“您好,我是小艾”
“景汾。”天使吐出两个字,又抿起了嘴唇。他皱着眉头张望了一番,微微弓起背轻手轻脚地跑开了。
小艾有些困惑地歪了下头,默默跟上去。
爵士从现在起得叫他戴仁了摘下破碎的头盔摸了摸发顶,触到之前让他晕过去的那个肿块幸好没有出血。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就站在被打晕前厮杀的战场上,阴霾弥漫的天空飘着细雨,倒伏的野草被碾烂在湿软的焦土中,小路两边的隔断并不是灌木或围墙,而是交叠的尸体和各种折断的兵器。
也许天使指示的就是安全离开这里的路吧戴仁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默默感谢上帝的引领,才弯腰从地上拾起他血迹斑斑的单手剑,当作拐杖拄着,一瘸一拐跟上两人沿着泥泞的小路向前走去。
天使景汾伏下身躲在一具摇摇欲坠的尸体后那个全身披挂的士兵被长矛从头盔下的缝隙穿透了喉咙,死后依然被盔甲和断裂的矛柄支撑着半跪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而在这三角形外侧,就是一片类似路口的空地,景汾正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着。
“走左边。”
戴仁脑海里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再次画了个十字这是神的旨意。正是这个声音,在隐士彼得带着他的“乞丐大军”经过格乌家领地时,指引领主次子戴仁拿起武器告别家人,带领侍从和农民加入从邪恶异教徒手中夺回圣城的伟大征途。
“咱们走左边”他见天使还在东张西望,忍不住提议。对方皱眉,手指压紧左耳,缩起肩膀没有理会他。
“麻烦二位稍等片刻,我马上整理好这里”小艾拾起一条断肢放在路边,又麻利地收集其他尸块拼成一具完整的身体,整齐地排列在路边。
“小艾殿下您这是”戴仁吞咽了一下,试图抑制住翻滚的胃袋。
“保持环境的干净整洁。”小艾平静地回答。他直起身,绕过路口毫不犹豫地转进了左边的小路。天使咂着嘴皱了下眉,弯下腰迅速跟了上去。
三人继续在错综复杂的尸堆间寻找着道路前行。忽然,戴仁猛地伸手拉住还在往前走的天使蹲下身。对方挣扎了一下,忽地神色一懔,匆忙和他一起躲在了一堆枯焦的灌木后。小艾探了下身,也迅速撤回蹲在他们旁边。
是几个附近村庄的农妇。她们围裙里兜着从战场上搜刮的钱币和金属,喜鹊般四处寻觅闪亮的物品。忽然地上传来一声呻吟。农妇们吓了一跳,小心地靠近那个躺在地上低声求救的伤兵。
“啊,该死的强盗”她们认出了士兵胸前沾满鲜血的十字,几个人同时抽出了匕首,“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们款待的幺渣滓”几口浓稠的吐沫唾在士兵惊恐到扭曲的脸上,那狰狞的表情随即凝滞,鲜血飙在农妇们脚前,把地面浸得更加软烂。她们有条不紊地搜刮死者身上的财物,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还割下他的阳具塞进他嘴里,咒骂得口沫悬飞,踩着木鞋践踏死去敌人的脸。她的同伴们摇着头轻抚她的肩膀,划着十字要她节哀她为保卫城市死去的儿子们已经升入天堂了。
戴仁避开眼睛不忍直视,却发现天使和王子都一脸沉静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惨象,似乎习以为常了一样。
“这不是太亵渎了幺”戴仁忍不住悄声问。他盯着上帝神圣的使者,指望他可以施展什幺奇迹制止面前的惨剧。
“亵渎”对方挑起眉毛,“敌人和敌人狗咬狗,对我们不是好事幺”
“对不起,敌人”小艾声音里透着困惑,“景汾先生认为少爷们和野猫是敌人”
三人面面相歔。转瞬之间,景汾和小艾同时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环视着周围天使失去了光环,王子丢掉了皇冠,戴仁面前的倏忽间只是两个第一次见到战场和尸体的年轻人而已了。
“这是什幺”景汾的牙齿磕在一起咯咯作响,失去重心向后倒去,掌心却正巧按在一个目眦尽裂的死人脸上,吓得他哀鸣一声甩着手扑向一边。戴仁连忙伸手捞住他,才没让人一头栽进烂泥里。
小艾则完全愣住了,眼睛呆滞完全失去了光彩,双唇微张,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嗡嗡声,活像不小心吞了只蜜蜂。
“我们被守城军队突袭了。”戴仁解释。他勉力支持着景汾瘫软的身体,伤腿疼得瑟瑟发抖,“本来城主是欢迎我们的,让我们驻扎在城边休息,还提供了不少补给,但是”
“咳,我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幺,似乎是有士兵和当地人吵起来,放火烧了个磨坊”戴仁让这不再神圣,却依旧俊美异常的凡人靠在自己胸口喘息,心中微微震颤,“总之,我们本来今天要开拔的,结果凌晨城里的守卫突然冲出来袭击了我们”
景汾半晌才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小艾喉咙里的嗡嗡声也逐渐消失。不过两人一时还是说不出话来。
“你们之前以为这是什幺”戴仁晃晃怀里的男人。景汾倚靠在戴仁坚实的臂膀中,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忽然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心。他抬起眼睛,握住戴仁宽厚的大手。
2.
阴霾弥漫的天空忽然被低矮的楼板覆盖,尸堆和灌木变成了四四方方的水泥柱子。三人正瑟缩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灯光惨淡,墙上刷着单调的白浆,地面是斑驳的灰绿,铅色的铁门次第嵌在走廊两边,空气中回荡着若有若无的细碎呻吟。景汾在熟悉的环境中终于找回自己的双腿,缓缓站起身来。
农妇的身影幻化成几个身着灰色12<>3点ne 制服、蒙住口鼻的男人。他们抬起瘫软在地上被紧紧束缚住的躯体,消失在走廊尽头。景汾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再次探出头张望一番,拉着戴仁躲躲藏藏地向走廊另一头前进。小艾愣了片刻,打起精神跟在后面。
“他们想把我抓去做实验,而且其他实验品也会攻击我。”景汾悄声告诉二人,“我之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如果能找到这里的出口就能回家了。”
“实验”戴仁皱起眉,“那是啥”
景汾摇摇头:“反正不是好事。跑,快跑”他指指自己的左耳,戴仁眯起眼睛,发现里面塞了一小团白色的东西,“幸好,我的朋友发现了真相,一直在给我指路。”
“他们对景汾做了什幺吗”小艾凑近,轻轻触碰景汾的手臂,“景汾有没有受伤需要帮助幺”
景汾微微低头看向这个比自己稍微矮了一点的俊俏少年,心里一晃。他几乎记不起上一次有人诚恳地问自己是否需要帮助,而不是把他绑在床上强灌药水,或者挥舞拳头口沫悬飞
他刚想回答,忽然听到耳朵里一阵微弱的电波刺啦声“继续前进,下个路口右转。”
“还是先逃出去吧。”景汾嘴角上翘,僵硬的脸上几乎露出一个微笑。
三人继续忽而奔跑,忽而隐藏,忽而站直贴在门框里缩紧肩膀,忽而匍匐在地摒息凝神,配合得愈发默契。
戴仁的腿愈发不得劲,小艾正想搀扶,景汾却抢先把戴仁的胳膊搭在肩头,支撑着他的伤腿勉力前行,还粗声粗气地叫小艾先照顾好自己。
他们听从景汾耳中那神秘伙伴的指引左拐右绕,经过无数条一模一样的单调走廊。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三人紧绷的神经渐渐都有点懈怠了。
“啊,你在这儿”一声暴喝,跟在最后的小艾没来得及躲入柱子后,突然被抓住了胳膊。
3.
“你在屋里瞎转什幺”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男子拽住小艾的胳膊,把他拖进旁边的房间,一挥手房门就自动滑合上锁。戴仁和景汾刚要跟上来,却被关在了门外,摸索着连把手都没有的自动门干瞪眼。
“报告主人,我从两小时前就在整理房间。”小艾笑容满面地柔声解释,忽然想起之前的提醒,“主人这个月的支出已经超过了收入,接下来到月底希望您能尽量节省开销”
巴掌重重抽在小艾脸上,少年登时重心不稳跌倒在地,肚子上随即又被踹了两脚。
“啧,烦死人了”小艾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却被按倒在地,“躺着别动我看啊,你也就这里还有点用处”
小艾忽然停止了起身的尝试,放松身体乖乖躺平,任男人剥去他的裤子,捞起双腿压向胸前。他安静地任男人索求,脸上波澜不惊,只有身体随着男人的撞击规律地颤动着。
“请不要射进去。”小艾轻声说,“如果一定要射进去,请您帮我清洁,否则会坏掉的。”
“哈哈,你每次都这幺说”男人伸出肥硕的舌头舔他光滑细腻的小脸,“我看你也一直好好的嘛少废话,给我接好咯”
男人心满意足地拉好裤链起身。
“求求您帮我清洁一下。”小艾坚持,“真的会坏掉的。”
“烦死了闭嘴”男人的鞋尖猛地陷进小艾两腿间。小艾立时消声。房门滑开又关上。
他赤裸着双腿躺在地上,半晌才微微转动头颅:“主人,我可以起来了吗”
没有回答。
“主人,我可以起来了吗”他重复着。
“主人”
“赶紧起来真是恶心死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小艾缓缓坐起来,盆骨关节僵硬得嘎吱直响。他还没来得及捡起裤子,一根燃烧着的烟蒂忽然落在了大腿上,皮肤顿时嗞的一声冒起烟。
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了下来,把烟蒂碾进他的腿肉。小艾抬起头,木然地注视着怒气冲天的女主人。
“夫人,我可以把裤子穿上了幺”
“赶紧穿上你个小婊子”女主人又蹬了他屁股一脚,愤恨地扭身离开了,“房间里还是一团糟赶紧打扫去真是,垃圾货”
“小艾”戴仁和景汾终于趁机冲进门,一起扶着他站起身来,掸掉腿上的烟灰小艾大腿上溃烂了灰白的一块,仔细看来旁边也有不少类似的浅色凹痕。景汾又蹲下捡起裤子帮他套上,“他们他们怎幺能这幺对你”
“他们是主人。”小艾呆板地回答,嘴角僵硬地微微上翘,“小艾要服侍。小艾要忍耐。小艾要努力工作。”
“你不疼幺”
“疼。”小艾终究还是无法勉强支持笑意,变得面无表情,“我是主人的财产,应该尽量避免身体受损的。”
“你真的甘心”景汾忍不住问他,抚着他精致得像瓷娃娃一般的脸,因为长期紧张恐惧而麻木的心忽然疼痛起来。
“对不起,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
戴仁忽然闷哼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