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利奥守护神
作者：炎夏青柠
谁都不知道被唤作“塞西利奥守护神”的那个男人到底从何而来，尽管历史上流传着的那一个传说是真实的，却无人相信。身负沉重罪孽的流浪者被善良的小姐收留，这只是纯粹而又简单的赎罪过程。看着善良的小姐那一双清澈真诚的眼神，流浪者尽管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心中却无比郑重地许下诺言。“从今天开始，汝之所想，即吾之意志！”
塞西利奥守护神 第一章 天真（上）
塞西利奥，这是大陆东边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街道上回荡着小贩吆喝叫卖的声音、行人讨价还价的声音、非常热闹。
在这一个街道的角落转角处，这是一个“光明教堂”，里面供奉着光明女神，有点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神庙，像是这种教堂，基本上每一个城市都有。
教堂的门口，一个男子正靠在门边的屋檐下，低垂着眼皮，一双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这一个热闹的街道。
哦，那个穿着花裙子的大婶又为了一个铜币和那个卖菜大爷吵得面红耳赤
哦，那个有钱家的大小姐又跑出来玩了，辛苦那位撑着一把满是蕾丝的遮阳伞追在后面的侍卫大叔了
哦，那个小个子扒手好像又得手了，裤兜鼓鼓的，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
男子双眼无神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个热闹的街道，与这一个热闹的街道格格不入，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男子看起来年龄应该不大，只是那满脸的胡渣以及太久没有清理脏兮兮的衣服头发让他看起来老了许多而已。
过往的路人仿佛看不见他一样，径自从他的身旁走过。
这也是正常现象，在这一个世界，像是男子这种手脚完整，又是青状年时期的人，如果轮流到街头乞讨，那不但讨不到任何的同情，还要受到所有人的唾弃。
正值壮年、手脚完整的男人，即使无法成为武者、但再不济打杂种田养活自己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即使是自诩“神爱世人”的神职人员教堂里的那位牧师也只是在几天之前，象征式地问了一句需要什么帮助，只是那位表面上慈祥的年迈牧师眼中的那一丝不屑，没能躲过男子那一双无神的眼睛。
那一天男子没有理会那一位“仁慈”的牧师之后，那位牧师也没有再理会他。而另外那些学徒们更是不远搭理这一个自暴自弃、有手有脚却不愿劳动的家伙。
男子在这里靠在墙上半躺的姿势到底坐了多久，那一双冷漠的眼神到底观察了这个街道多久，一天两天三天甚至更久
街上的人忘记了，似乎几天之前就看到这个家伙一直坐在那里。
就连男子自己，似乎都忘记了，此时的他似乎因为饥饿、几天没有进食，身体乏力得很，浑身懒洋洋得不愿意动。
要死了吗
嘛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的生命这样的奇迹给我这种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滴水滴落到男子那双无神的眼睛，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本能般地眨了眨那一只眼睛，这似乎是今天以来他的第一个动作
水下雨了
那一双无神的眼睛愣愣地看向天空，不知何时，乌云已经密布。
街道上的人也察觉到了大雨即将来临，小摊主们麻利地手势着、没有带雨伞的行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唯独这位男子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维持着靠在墙上坐着，微微抬头一双无神眼睛看着天空的动作。
雨点似乎更加密集了一点滴落在男子一双呆呆睁着的眼睛上的雨水越来越多
很快就会下大了男子一双无神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如此想道。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痛呼，吸引了男子的注意了。
连头都没有动，只是转动了一点那一双如死鱼眼般无神的眼睛，用眼角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哦原来是那个小个子扒手贪得无厌，一次得手后还不收手，居然敢将手伸向了那一位有钱家的大小姐
嘛那女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那个随意挂在腰带上像是装饰品一样的精致钱袋，刚才不知多少人看到，这位女孩看也没往钱袋里看一眼，只是随意伸手一掏便从那里面掏出一个金币。
显然，那个小小的钱袋里面装的可是一袋子金币一袋子的金币可惹得不知多少人眼馋。招惹扒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那位有钱家的大小姐背后那一位，状得像头牛一样的侍卫大叔显然可不是只会撑伞
此时那位小个子扒手伸出来的右手，正被那个浑身肌肉的侍卫大叔空出来的左手捏着，将他提了起来，像是提着一个鸡一样轻松。
显然那位肌肉大叔手下用力不小，那位小个子扒手正频频尖叫疼呼，连喊饶命。
“饶命啊小的也是逼于无奈啊哎哟我上有八十岁病弱老母亲、下有两岁嗷嗷待哺的小孩，光母亲看病的钱就花光我家的积蓄了，我这也是逼于无奈啊大人你就饶了我一回吧我出了事那一家子都得饿死啊啊”这位小个子扒手求饶的台词如背剧本一样，毫无停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是真的悲伤还是被疼出来的。
当然，那一位肌肉大叔毫不动容，根本就不相信，反而左手再次用力，看来是准备捏断这一个胳膊给这一个不长眼的家伙一点教训。
突然间，那位肌肉大叔满是肌肉的左手一顿，虽然还是提着那一个扒手，但显然已经减少了力量，起码暂时没有捏断手中这一条脆弱的手臂。
“小姐”让这一位看起来就非常能打的肌肉大叔停下来的，正是此时放在他左臂上的一只白嫩小手。
有钱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得当的小手，在肌肉大叔健康小麦色壮硕的手臂上显得更加小巧、白嫩。
“算了，达尔。”那位大小姐站在壮硕的侍卫身旁显得特别娇小。
那位小个子扒手显然也是非常懂得看形势的人，右手握着自己被捉着的左手，忙扭头朝一旁的女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练练道谢。
“感谢您的善良我们全家上下都回永远感激你的”
不过显然那位唤作达尔的浑身肌肉的侍卫并不相信他的话，左手并没有松开放他走的意思，而是扭头一脸无奈地看向身旁的小姐。
“小姐这个家伙”
“好了，我知道。”那位小姐只是笑着看向自家侍卫。
最终，侍卫还是拗不过自家小姐。
“快滚”达尔左手一甩，将手上的小个子扒手一下子丢出几米远。
那位小个子扒手却出乎意料地敏捷，只是在空中一个翻滚，落地后在地上滚了一圈便爬了起来，显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等等”那位有钱家的小姐叫住了小个子扒手，吓得以为幸运逃脱的扒手出了一身冷汗。
塞西利奥守护神 第二章 天真（下）
“还有什么事吗”那位小个子扒手只好堆满满脸的笑容转过身来，刚才那个侍卫瞬间出手一捉，小个子扒手根本连眼睛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提在空中了，他可没有自信能在对方眼皮底下跑掉。
“这个给你，我想它可以让你的母亲得到很好的治疗，还能让你家的孩子吃上不错的饭菜。”女孩伸出右手，那一个白嫩的手掌上，却静静躺着两枚金币。
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让小个子扒手不敢相信，他双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再次看向那白嫩小手那两枚金币。
天那可是两枚金币普通工人一个月收入也就三十枚到五十枚银币也就是说收入不错的工人拼命干活一个月不吃不喝也就半枚金币的收入两枚金币省着点用的话，足够一家五口吃上半年甚至更久
最终，小个子扒手顶着侍卫达尔吓人的眼神，硬着头皮微微颤颤地从女孩手中接过那两枚金币。
直至两枚金币揣进兜里，小个子扒手依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赞美光明女神纵使小个子扒手并不相信什么神明，但此时他都忍不住在心中说了那么一句
偷东西没被打死已经算是幸运了，还有钱拿还是两个金币天这简直就是神迹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感谢您的善良，我们一家人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惠的。”小个子扒手朝女孩一个鞠躬，转身消失在街头转角处。
“小姐你真是的”壮硕的侍卫达尔一脸无奈地看着家小姐。
女孩只是笑着朝远处小个子扒手的背影笑着摆了摆手。
稚气的脸上笑得一脸天真
是的，天真
远处一双无神的眼睛静静地看完这一切。
男子一双无神的眼睛回到原位，再次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雨，似乎又大了一点，教堂门口的屋檐并不长，并不能完全挡住雨水，不时有雨点滴落在男子睁开的一双眼睛，而男子却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是那样睁着，任由雨点滴落。
记得曾经他也遇到过一个这么天真的孩子
“我来找你爸爸谈生意。”
“可是爸爸说不要让陌生人进来”隔着门，女孩犹豫道。
“你爸爸说的是陌生人啊，我不是啊，我和你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呢，就像你和你的同班同学一样，你们班上总有和你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吧”
“有啊我和爱莎的关系就非常好”也许是想起了与朋友的趣事，女孩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只是三言两语便哄得对方打开了那一道看似平常，实际上却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合金打造的门，就连门上的猫眼都是最坚硬的防弹玻璃。
进门之后，女孩非常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将他领进了客厅。
端来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还有一小盘小点心。
女孩不大，也就十岁多一点的样子吧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倒是和这个大小姐一样呢
身高也就到他腰侧的位置，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却异常地乖巧可爱
最后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哦直接一刀致命，应该不会有任何痛苦
没办法啊让她看到了长相不过原本就没打算留活口所以进门的时候也没化妆一下
那时候的刀没有一丝犹豫，只因为那时候的脑子里想着，在这个世界生存，那么天真根本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也许是因为饥饿、甚至是疾病、又或者是男子已经快要死亡，此时他明细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变得有点断断续续了。
“先生先生”男子愣愣地看着那一片黑压压的天空，眼睛愣愣地睁着，只是视线中那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被挡住了稍微吸引住了了他所剩不多的注意力。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伞低，伞不大，粉红色的雨伞带着蕾丝边，看来是一把遮阳伞，但此时这把遮阳伞正兼职了雨伞的作用。
“先生先生”不知道耳边的人叫唤了他多少声，男子才木木地转动眼珠子看了过去。
“先生你需要帮助吗”看到男子看向这边，女孩问道。
哦，是刚才那个送扒手金币的天真大小姐，还有他的大个子侍卫。
男子愣愣地看着眼前正对着他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脑子里如此想着。
“刚才为什么要帮他”男子答非所问，也许是因为虚弱，太久没有说话喝水的导致嗓音非常沙哑。
“帮他刚才”女孩只是一双大眼睛微微一转，略微想了一下，几乎是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男子所指的就是刚才那个小个子扒手。
“因为他上有八十岁病弱老母亲、下有两岁嗷嗷待哺的小孩，光母亲看病的钱就花光他家的积蓄了，他这也是逼于无奈啊”女孩笑得一脸灿烂，那一张精致白皙的笑脸在这一种天真的笑容下更加好看。
是的，天真的笑容，起码男子是这样认为的。
“但他是骗你的，那个扒手是个惯犯，几乎街上的人都认识，转挑比较面生，不是住在街上的人下手。他刚才所说的话，十有八九是骗你的。”
“相信就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会受骗，你不但受骗放了他走，还送了两枚金币。这不叫善良，这叫傻得很天真。“男子用那沙哑的声线毫不留情地评击。
“你这家伙”大个子侍卫达尔一手指着地上的男子厉声喝道。
“达尔。”女孩只是轻轻抚向身后侍卫的手腕，一如刚才让侍卫放下手的动作，女孩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
“我知道他很有可能在骗我啊。”女孩看着地上的男子，一双笑弯成一个非常好看弧度的圆眼睛直视男子呆滞无神的眼珠，女孩的眼睛是漂亮的碧蓝色，男子甚至能从女孩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那你为什么”只是男子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女孩便已经回答。
“如果，那个人是骗我的，那么我便损失了两个金币。对于我来说，两个金币不过是不起眼的零钱，可以忽略不计的损失，顶多也就被别人说我天真说我傻说我好骗。”
“如果，那个人不是骗我的话，他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如果我惩罚了他或者将他交给司法处，那么他那一家子等着他养的孩子、老母亲全部都要面临着饿死的局面。反之，我帮助了他，他的一家子生活得到改善，也许他就不用做扒手了呢”
“总的来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我便拯救了一个家庭好几条人命。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么我损失的不过是两枚金币，以及被别人说几句而已。”
“所以，我愿意相信他，即使他很有可能是骗我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始终未变。
男子半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久久没有言语。
塞西利奥守护神 第三章 不配为人
“即使他很有可能是骗你的，也愿意相信”男子空洞的眼神看着面前少女略带稚气的脸。
那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庞，此时笑得异常灿烂
虽然男子是看向女孩，但他那一双空洞时候没有焦距的眼睛，让人无法判断他是否在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女。
其实他的确是在看这个女孩，又可以说不是。
因为这位男子此时“看”的是，眼前快速闪过那一张张脸
这一张张本应是陌生人的脸，
他却从未忘记过，哪怕是其中一张。
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忘记行动目标样貌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不止是行动目标，就连行动目标身边的亲人、佣人、邻居，甚至是经常去的，街头那一家小店的老板，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作为曾经组织寄予最大期望的人，他当天也被训练出了良好的记忆力，虽然不能说是过目不忘，但记住几张脸还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的，正是一次次执行任务之中，所接触过的“陌生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有胖子、有矮子
即便过了很久，此时的他仍旧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最后都怎么了
有着相当一部分已经被他杀了，下手干脆利落一刀致命，绝对不会有任何痛苦。
还有着一部分，是没有看清他样貌、体征的人，所以他才没有选择出手
在这些人中，有着相当一部分，明明被保护得很好，就像那个叫做艾丽的欧洲女孩
是艾丽吧好像是叫做爱莎
男子木然地眨了眨那一双无神的眼睛，也许是此时的他太过虚弱，刚才略微一细细回忆，反倒又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止那一个小女孩，在他执行任务之中，遇到过很多人，明明身处安全的保护圈，却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被骗得自己走出那重重保护，走向了他的刀刃
直至今天之前，他一直都认为，那些人都是死于愚蠢，居然会愚蠢到相信他这样的一个陌生人。
因为他这一个陌生人的话，而忘掉明明是最亲密的亲人们的叮嘱。
这种愚蠢到相信陌生人，将亲人的话抛之脑后的人，他一直都认为是最愚蠢的，愚蠢到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所以他出手，从来都不会有一丝迟疑。
哪怕是一丝，也不会有。
他认为，每一位杀手都会给被杀的目标寻找一个“该死”的理由，从而获得一种心理安慰。
反正他就是这么干的，每一次面无表情地向着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甚至还向着自己露出笑脸的人挥刀，他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都是该死之人，这么愚蠢的人，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如此一想，似乎心中那刚升起的一丝罪恶感便消失殆尽
但是，此时听到面前这一个少女的话，那一句。
“即使他很有可能是骗我的，也愿意相信”却犹如一根巨柱，直击他心中那早就腐朽，只是自欺欺人用来欺骗自己的“理由”。
男子缓缓伸出右手，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吃饭，又或者是因为太久没动，又或者是情绪的激动，仅仅只是简单地伸出右手，但那一只满是泥土污垢的优势却在不断地颤抖。
“他们也是知道我有可能在说谎，却还是愿意选择相信我”男子木然低头，看着颤抖的右手喃喃自语说道。
“哈哈哈哈天真”
“哈哈哈哈愚蠢原来一直笑别人愚蠢的我，才是愚蠢之人吗”
在旁人看来，这位浑身脏乱神情木然的男子似乎是突然发神经，低着头颤抖着右手捂脸，不时大笑，笑声之中却夹带着非常明显的哽咽哭声。
脑海之中，快速闪过一个个画面。
那是一名身穿高级西装的中年男子，裁剪合身的手工高级白西装，本应光鲜靓丽，此时却沾上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
那是被他抱怀中妻子的血液。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输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妻子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一条生路”中年男子面对那一支指向自己脑门的枪毫不畏惧，咆哮道。
“她看到了我的脸。”男子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哈哈哈哈没有感情的你不配为人你终究不过只是一个工具而已没有任何情感的工具”中年男子看着对方，大笑喊道。
最后怎么样了
哦，当然还是开枪了，一枪精准地击中眉心，不留一个活口。
是的，他们都死了，不留一个活口。
但那一句话，却仍旧回荡在空旷的楼宇之中，
还有他的脑海里
“哼终究，我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男子看着中年男人的尸体说着这么一句话，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说。
他的心中也非常清楚，这不过又是一个借口，一个好让自己不去想太多的借口而已
但借口，终究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堵住心灵里罪恶感的堤坝再坚固，也会有被冲垮的一刻。
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随着手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随着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无法逃避心中积蓄已久的情感，开始不断质疑自己，质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这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大忌。
到了最后，他已经拿不起那一把，曾经如臂使指，击败收割无数有名杀手的银刃。
别人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是被组织那个非常有天赋的新晋杀手击败了。
但只有他以及那个对手知道。
击败他的，仅仅只是他自己而已。
严格上来说，是他心里面沉睡依旧的罪恶感。
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而活下去的他，已经无法升起拿起武器抵抗的念头了
看向那个新晋的年轻杀手，他只是一个孩子，稚气未脱却面无表情的脸一如当年的他
男子双眼无神地看着那个孩子提刀缓步走来，并没有去拿武器反击，又或者是起身躲避，甚至没有挪动位置。
只是木然地看着对方，看着对方没有丝毫犹豫地挥刀，果断得一如当年的他
男子一双眼睛无神地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一双无声的眼睛，正如此时坐在这个异国的角度，木然看向天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