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犯
作者:孙黯/少年黯
lofter/微博2017.01.09完结文案唱完了歌我们就跳舞,三五万字的饭后甜点短篇,跟混音那种正儿八经的没法比,正剧写累了所以轻松一下,不必较真。大明星×dancer被我强行扣了竹马的帽子,大概会更有趣点吧(毫无信心)随手写的所以章节短小,攒成上中下三个部分来发,微博那边几乎是隔一两天一更。应该是近两年最后一次写第一人称。
花犯 分卷阅读1
小说下载尽在 西岭千秋雪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花犯
作者:孙黯少年黯
文案:
唱完了歌我们就跳舞,三五万字的饭后甜点短篇,跟混音那种正儿八经的没法比,正剧写累了所以轻松一下,不必较真。
大明星dancer
被我强行扣了竹马的帽子,大概会更有趣点吧毫无信心
随手写的所以章节短小,攒成上中下三个部分来发。
应该是近两年最后一次写第一人称。
第一章
听说很多明星都有艺名,但花梵的本名就叫花梵。
我对偶像的本名还是艺名并没有任何意见,好不好这方面轮不到我插嘴。
我想说你名字真好听。但我只是盯着舞蹈室地板上被太阳照出的一小块光斑,等着他在我身前停顿又离开。
带队老师一直在给我使眼色,可我天生下垂眼,对不起,视线所及范围实在有限。
果然花梵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看着他一前一后撇开的黑色牛津鞋,他说,对了,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谢知念,知道的知,想念的念。
我身后的老师替我回答了,声音比我大,语气亲切殷勤。他说花先生能挑中我们知念也是不容易,别看这孩子年纪不大,挺懂事儿,也知道努力,劳您多提点吧。
花梵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也好听。和在电视节目里的完全不一样。
不稳重,不柔情,还带着那种人上人特有的轻浮和倨傲,但它仍是动听的,有迷人的疏离,听进人心里就变成流淌的蜜。
女孩们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拔。
等他的经纪人过来打算和我谈签合同的事情,我依然盯着他拖在地上的影子,细细长长的,随光影流转变浅变淡,最终消失在门外。
带队老师喊我,知念,知念妈的睡着了。
这孩子只有跳舞的时候来劲儿。
我赶紧眨了眨眼。
我是个跳舞的。
明星身边的陪衬,依托着花朵的绿叶,是业内外对我们最中肯的评价。
算上半工半读的时间,我十八岁入行,做这行做了两年。资质平平,安分守己,没闹过笑话,没交过好运。
到此为止。
我被他选中了。
第二章
人称国民男友、容貌与才华并重的实力派偶像歌手花梵的新专辑正在筹备中。
宣传已经打出去了,目前是招兵买马阶段。他的卖身公司是个特别舍得砸钱的主儿,每张专辑换一个制作团队,连带着舞团也更换新鲜血液,为的是配合新专辑的风格要求。
和我一同被花梵相中的有八个人,四男四女,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擅长hiphop和lastyle,个个都很靓。虽说多数资历都比我老,但都是好相处的新朋友,我在去公司的当天晚上就和他们一起吃烧烤,讲黄段子,喝掉两箱酒后在夜店撒疯,被起哄染了一脑袋粉红头发。
我长得瘦,下垂眼,穿一身黑,走路懒洋洋的塌着个肩膀,花梵在工作第一天就直言不讳的说我看着特别“垮”,命令我去捯饬得精神点儿。
于是我去染了这么个火烈鸟似的色儿。
第二天在练习室外遇见,我同他打招呼的时候,被他像猫科动物一样眯起眼,上上下下危险的打量了一番。
末了说不错,挺适合你。
我讨了个没趣。
他早上和我们一样起床排练,扎着黑色的额带,穿白色背心和宽松运动裤,不迟到不耍大牌,喝咖啡不加奶。素面朝天也依旧俊美逼人,眼睛像两颗黝黑的磁石,眉淡唇薄,鼻梁俊挺,那张脸每时每刻都像是放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柔光下面。
我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都大。
前一天我们熟悉了工作环境和各位同事,第二天正式开始排练。看得出大家都对和男神共事这件美差感到兴奋,下午跟舞蹈老师学动作的休息时间,同队的人都去和花梵聊天,没人会放弃这样近距离和男神接触的大好机会,求合照的排成了队,朋友圈已经蓄势待发。
而他即使笑容不多也算得上善谈,完全没有明星架子,这一点是最刷好感度的,让原本不怎么哈他的队友都分分钟路转粉。
人群离我很远,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笑声。我靠着墙席地而坐,一条腿蜷着一条腿伸直,捏着瘪瘪的矿泉水瓶,从练习室那占满一整面墙的大镜子里看到自己乏味的脸。
想睡觉。
闭上眼睛回想起他跳舞的模样,专注,扎实而富有力度,面无表情却带一点自负,和现如今那些一抓一大把靠人气捧出来的花瓶不同,他实力放在那儿,红到发紫是有道理的。
瓶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睁开眼,忽然发现没人说话了。
因为花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蹲下,把瓶子从我手心里戳了出去我的手掌还保持着半握的姿势,好像在虚空中抓着他的手指。
他看着我,那双黑瞳如水面般倒映出我的脸。
“起来排练了。”
那本是个无心的笑,嘴角却翘得分外可疑。
第三章
我觉得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各行各业都有规则。我们游走在这个圈子的边缘,得弄清楚自己的本事和地位,明哲保身是上上之策,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儿不该做,什么人不要惹,什么热闹别掺和。
原来和我同一团队的女孩子,因为和明星发生了些暧昧插曲,最后不单没能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反倒是被公司抛弃,被粉丝和舆论打压,最终沦落到连正常生活都无法拥有的下场。
诱惑虽大,但不是所有的飞蛾都敢扑火。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换位置一二三四……”
我在移步后退的间隙看了一眼花梵和他身边的女孩儿。只容一人目光的狭小缝隙很快被人遮挡,激烈的音乐节奏中,橡胶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刺耳而又熟悉。
当我背对他们时,便能从镜中窥到晃动的人影。
花梵的新歌是一首全英文的电子舞曲,结合了时下流行的trap和dancepop,我觉得相当入耳,编舞也不俗,突出中心又整体性强,知名制作操刀必定不会令人失望。
可我关心的不是这个。
从来都不是。
跟他跳配合的姑娘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开心。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听她抱怨她那个小家子气的男朋友。
“每天吵架,心烦死了。”
以至于她给偶像伴舞的好心情一到下班时间就被破坏了。
我不太能够对这种烦恼感同身受,我没有谈过任何一场恋爱,无论是和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在我二十岁的年纪面前,这样的阅历算不算失败。
我说了以后,他们都笑。火锅高汤的香味充斥着轻松的空气。原本一切都很好,直到我身边打电话的女孩啪得一声放下筷子。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过了”
众人齐齐一静,她察觉到围上去的视线,用口型对我们说了声“抱歉”,拧着眉头走去门外,一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一面尖声叫骂道,“兔崽子你敢走给我试试”
花犯 分卷阅读2
“等着我现在就下去找你”
我低头吃着自己碗里那一口烫得有点老的羊肉片,麻酱蘸多了,齁咸。
今天连续跳了八个小时的我已经筋疲力尽,顾不得吃相如何,食物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我想,别说男朋友来找了,现在就是八国联军来找也甭想让我踏出这个门儿。
我又夹了一筷子鸭肠。
“谢先生”
门口探出身子的是花梵的经纪人。
“花老师找你,想请你教他两个动作。”
“……”
妈的。
临走前我又塞了一嘴猪脑花,坐电梯到练习室门口刚咽下去,剥开一块木糖醇紧随其后。
结果我刚一进屋就见花梵耸了耸鼻子,说,猪脑花。
你属狗的
我尴尬地舔了舔嘴角的辣椒末,嚼着变软的木糖醇,“花先生连饭都不吃啊。”
“不饿。”他转身对我做了个手势,让我把我门关上。“把这点儿跳会再说。”
还挺努力的。
不得不说,看人向来缺乏客观的我有点被这句话打动,边走着活动筋骨边问他,“为什么找我”
花梵撩起他轻薄的棉白t恤擦了擦脸上的汗,胳膊上的肌肉在他弯曲手臂的时候足以看得分明,他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屏幕里唱到一半的歌倒回去从头播放,转过身来,挑起眉毛看我。“你觉得你挺特别的”
我竟好久没品出这句话的语气,等明白过来,噎得我一口气没上来。
“我没那个意思。”
“哦。”
他回到和我并肩的站位,看着镜子里的我说。“因为你跳得好。”
他是把我当成那些自作多情的蠢货,以为我在试探他的态度,好像他从这么多人里挑中我,就是另有企图。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特别”,存心想看我笑话。
“……”
我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话,也懒得打圆场。我看都不想看他。
“你哪里不会。”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还是咽下了那句话。
你他妈小时候不是这个狗样子啊。
第四章
你说,人有多大几率会记得自己八岁时的玩伴
总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件值得开心和庆幸的事情了。
小时候我父母忙于工作,每逢暑假就把我扔到外婆外公家里,一时让老头儿老太太平日里有事可做,二是有人监督我好好做暑假作业。
外公年轻时叱咤商海,老来攒下不少积蓄,当儿女都另有营生不需要他们照应的时候,就和外婆一起搬到山上的别墅里颐养天年。在我有关童年的记忆中,那座山上贵得发疯的小区里就没住几户人家,除了老人家慈眉善目的,全是那些镶着金牙的凶残暴发户。
当然,也有一家例外。
遇见那家的孩子是在七月初一个酷热的午后,我躺在庭院里的白杨树下睡觉,外公外婆的午休时间是偷懒的好时候。林间静谧舒适,绿荫凉爽宜人,无奈隔半小时我就要被忽起忽灭的蝉鸣声吵醒一次,一而再再而三,第四次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头顶的树杈子上坐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儿的,眉清目秀,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坐着不动就像个化了妆的人偶一样。
这小子摇晃着两条腿向我搭话,语气没一点儿陌生的客气,喂。
我睁开眼,迷迷瞪瞪地看他,怎么了
刚刚你睡觉的时候有条蛇过来了。
一听这话我腾得蹿起三尺高,那点儿瞌睡全给吓跑了,太阳照着我,冷汗顺脖子扑簌簌的流,大声问他,哪儿呢哪儿呢
他却跳下来,笑眯眯地、邀功领赏似的冲我甩甩手里那根奄奄一息的“绳子”。
别怕,这儿呢。
十二年后,这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已经比我高出半个头,肩宽腿长,眼神冷淡却又惑人,他经常出现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和电视上的娱乐新闻里。此时他即将去参加一档电视节目,不得已从训练里抽身,时间紧迫,节目组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原本要一件一件完成的事情必须挤在一起同时进行,他换着衣服,而随行的化妆师正站在凳子上、用一把刷子刷过他浓墨似的眉峰,他眉头猝然一皱,对着在他耳边低语的经纪人说,“什么”
“腿摔伤了”
我们这帮临时休息的人都愣住了。
待想及那位和他跳配合的女搭档,我们陡然意识到那位同伴昨晚出了公司就没再回来。
我们都住在公司分配的独栋公寓里,男的住一套女的住一套,昨晚我们几个男的还是老样子,看球泡澡玩游戏,压根儿没听说这个事儿,想来女孩儿们也都把它当成了普通的夜不归宿,毕竟小情侣见面和好了,下一步怎么说都是出去开房,没我们掺和的地儿。
谁知那女孩因为和男友在马路边发生口角,拌嘴时互相推搡,被往来的汽车刮倒了。人昨夜就送医院了,据说伤势不算很重,轻微程度的骨裂而已,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万幸。大家都松了口气。
可问题的关键也在腿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经纪人踮着脚为他递上外套:“然而还有两周就要打歌了还有发布会怎么办dancer临时换人吗”
毋庸置疑,伴舞是live不可或缺的角色,舞台表演可能直接影响新歌打榜,说句冷血的话,这个事故确实出得不是时候。
“早下决定吧。”
她边以商榷的口吻征求花梵的意见,边将手里夹着笔的备忘录翻得哗哗直响,没有因为突发意外自乱阵脚,而是积极镇定地寻找对策。“发布会肯定不能推迟,这是死的,只能在两天内找好替补,早点想办法,现去学舞步还来得及。”
后来花梵有什么表示,我没看清,那头编舞老师回到练习室来,叫我们排好队形再跳一遍。我一扭头的工夫,花梵就披上外套出发了,他今天穿了身灰色压深褐色格纹的西装,英伦风,古铜色的怀表一端夹在皮带扣上,一端塞进裤子口袋,细细的表链精致却又随意的露在外面,消失在门外的还是那张淡漠的脸,仿佛整件事与他毫无关联,他不会为此遭受任何不利影响。
喜怒不形于色,冷暖未必知;不轻视他人,却也吝于表达关心。
大概他就是这样的人。
当天傍晚我们结束了例行练习,剩下七个人买了点水果鲜花之类的慰问品,一同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女孩,事先也没打招呼,所以她看见我们的时候挺高兴的,那张总是画着浓妆、略显强势的脸上浮现出模糊而害羞的神情。她以为这是个惊喜,想不到作为新朋友的我们对她这么上心,把床边那个直到昨天还对她大呼小叫的男人赶出病房,拎着一篮苹果灰溜溜的削。
“其实昨天是我自己不好,过马路没留神。”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把他给吓坏了,看护我一整夜呢。”
“就是的。”女孩子们纷纷劝道:“不要吵架啦。”
她点点头,继而哭丧着脸谈起自己的工作,觉得大难临头:“我完了,我腿成这样了还怎么给男神伴舞,我还不如撞死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
“男朋友她们给花梵取的爱称,可以,这很爱一定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出个人顶替你。”
“那违约金呢”
我没参与谈话,摊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声音似乎有点大了,他们都扭头看我。
吓得我都不敢嚼了。
必须得说点儿什么。
“他……花先生人那么好怎么可能让你赔。”
我发誓这里没有一个唾沫星子是真心的。
附和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那是当然。”
男人摘下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面无表情的与我对望半晌,美色当前我一时忘记移开目光,怔忡间仿佛出现幻觉。
他朝我一眨眼。
“知念真懂我。”
你是不是有病。
第五章
突然造访的男人还穿着出现在电视节目里的那身衣服,身边谁也没跟,脸上仍带着妆,发丝蓬松,略显出匆忙的凌乱。
但他的表情是一贯的平淡,仿佛刚刚冲我眨眼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