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思太难猜
作者:无聊的风
被白绫绞杀时,肺部跟着了火似的疼,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依然抢不到一丝丝空气进入呼吸道。
成王败寇,想自己一路走来,夺嫡,逼宫,构陷忠良,贪污谋逆,诛九族的大罪一样没落下,今上顾及皇家颜面,一条白绫留了全尸,算得上某种意义的死得其所,病躯残体偏执恶念的一生,多少算计阴谋,多少冤魂血债,生来种种,死去了了,梦一场,歇菜。
若能重来一次的话,不妨......
安亲王周宣重生回十三岁,打定主意抱未来皇帝大腿,明明本王有前世记忆此等大型作弊器,为何皇帝的心思还是太难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安亲王常常觉
陛下心思太难猜 分卷阅读1
陛下心思太难猜作者:无聊的风
文案
被白绫绞杀时,肺部跟着了火似的疼,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依然抢不到一丝丝空气进入呼吸道。
成王败寇,想自己一路走来,夺嫡,逼宫,构陷忠良,贪污谋逆,诛九族的大罪一样没落下,今上顾及皇家颜面,一条白绫留了全尸,算得上某种意义的死得其所,病躯残体偏执恶念的一生,多少算计阴谋,多少冤魂血债,生来种种,死去了了,梦一场,歇菜。
若能重来一次的话,不妨......
安亲王周宣重生回十三岁,打定主意抱未来皇帝大腿,明明本王有前世记忆此等大型作弊器,为何皇帝的心思还是太难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安亲王常常觉得,自己重生得甚没骨气,母妃骂,舅舅嫌,师父念,大帅抽,好弟弟周烨总能找着理由罚一罚,日子没法过了,你们还好意思说这是一篇宠文
冰山冷骚帝王攻x病娇伪正直王爷受。
甜炸并没有。
内容标签:年下宫廷侯爵边缘恋歌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宣┃配角:周烨,秦檀,黎诩┃其它:桃花,年下,帝王攻,小虐甜宠
第1章重生
被白绫绞杀时,肺部跟着了火似的疼,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依然抢不到一丝丝空气进入呼吸道,成王败寇,想自己一路走来,夺嫡,逼宫,构陷忠良,贪污谋逆,诛九族的大罪一样没落下,今上顾及皇家颜面,一条白绫留了全尸,算得上某种意义的死得其所,病躯残体偏执恶念的一生,多少算计阴谋,多少冤魂血债,生来种种,死去了了,梦一场,歇菜。
若能重活一世的话,不妨
“安王爷醒了大殿下醒了”
“宣儿,我的宣儿啊”
“还不快去禀告陛下”
周宣缓缓睁开眼睛,头疼欲裂,急促呼了几口气,脑子混沌得很,下意识抬手摸摸脖颈,活着谁救了我
“宣儿,看看母妃,怎么了,宣儿太医,太医”
眼神聚焦后,眼前赫然是已故去经年的母妃,周宣不由露出惊惧之色,张口欲言,喉咙咝咝半天,竟未发出片语,后脑勺突然一阵激痛,眼前发黑,又昏死过去。
十日后。
天元朝帝都盛京皇宫大内,芷蔚殿内殿。
炉中燃香殆尽,一红衣轻服少年半卧半坐,靠在殿内小榻上,手里握了几颗蜜枣,静思一会吃一会,若非少年双眉紧皱,看上去倒显得安逸闲适。
周宣愁死,这十日里,醒醒睡睡,伤好了七七八八,脑子亦不疼了,除开这具身子原本就是病病歪歪有些不爽利外,一切好得不能再好。
没错,周宣重生了,二十年后那个让满朝上下谈之色变,让广大百姓痛恨咒怨的安亲王周宣重生了,吃掉最后一颗蜜枣,自取了旁边小桌上的布巾拭手,仔细回想一番上辈子跟周烨的数次交锋,周宣做出一个艰难而重大的决定,重活一世,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似乎失去了吸引力,不解释,抱紧未来皇帝的大腿,做个斗鸡走狗,遛鸟弄花的纨绔王爷也罢。
求不来万人之上,图他个现世安稳。当然,首先,得一开始就从沟里爬出来。周宣思来想去,打算出宫往太敏祖感庙一趟。
“来人,备车,本王要出宫”
一直在寝殿外守着的两名宫女闻言赶紧进来侍候安王殿下更衣,周宣看着宫女手中一叠叠金红之物,不由怀疑自己前世的眼光,都什么俗不可耐的衣物纹饰,不是龙就是蟒,就差昭告全天下本王的夺嫡之心了,周宣只觉头大,“茹画,把本王那件月白云纹的外衣寻来。”
茹画斜睨了知琴一眼,对方正眼观鼻鼻观心作死人状,心中一格登,顿时收了异色,奉命办差。
韩大郎三年来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沾上司礼监大太监魏青魏总管的一丝丝关系,从惜薪司调进芷蔚殿,不敢说能混多大个前程,比起先前见天跟黑煤乌炭打交道却好上千百倍。
大郎当差尽心尽力,左右又懂得使点小钱,在芷蔚殿的日子过得甚是滋润,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芷蔚殿安王爷一改出门必乘软轿、回殿必喝补药的优良作风,人生第一次使唤马车出行,作为芷蔚殿车马司管事太监的万年闲人韩大郎来不及惊喜,立在殿外,心里七上八下,又怕又慌。
安王殿下带了宫女二名,茹画和知琴,太监四名,侍卫八名,韩大郎规规矩矩行礼,侍候着这位传说中不高兴就会随意打杀奴才的主子上马车,待放下帘门,这才拭了一额头冷汗,低声命人赶车。
芷蔚殿的马车外表跟一般王爷的无异,内饰却是极尽奢华,跟那位不受宠的东宫太子比起来,犹过而无不及,可惜异时异境,周宣在软榻上如坐针毡。
重生到十三岁这年的暮春,借着清明祭祖的由头,自个儿的母妃大人跟两位舅舅搞了件大阴谋,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原则,以十分僵硬的苦肉计诬陷当今东宫太子,自己的好弟弟周烨,偏听偏宠的皇帝老爹景云帝居然偏信了,下书责斥太子,不尊兄长,行止鲁莽,有失东宫之仪,罚其在太敏祖感庙静思抄书。
时年周烨十岁,端端正正跪坐书案后抄礼记和清心经,背脊挺得笔直,简单穿了件白色中衣,外面虚罩着淡蓝的袍子,衬得一张僵脸更冷三分,周宣未让人通传,径直入了太敏祖感庙内的静室,恰撞见这景象,未来皇帝的脸上虽有些稚气未脱,但冷血冰山帝的气质已显雏形,活生生吓得周宣一激灵。
“皇兄。”周烨抬眸扫了安王周宣一眼,又老禅入定般继续抄书,“皇兄可安好。”
“呃,啊哈哈,安好安好,劳太子殿下挂心,”周宣笑得有些不自然,暗叫一声苦也,自己此时前来,在太子眼中,只怕与善意绝缘,“静室清苦,难为殿下了,午时将近,为兄备得些吃食,还望殿下不嫌弃。”
说罢两手拍了一掌,茹画和知琴立时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打开,眨眼的功夫十二道精致的小菜摆在静室中间的小圆桌上,瞧着卖像十分不错,周宣满意入座,“殿下,快来用些,菜还热乎着呢。”
不请自来便也罢了,自来熟是什么情况,周烨眉头一紧,周遭瞬间低了几个度,那桌旁招呼自己用膳的人却浑然未觉。
淑妃脑子再不济,也断不会在此时令儿子向自己下毒,周烨掷笔起身,想不出病秧子周宣葫芦里卖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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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药,便顺水推舟,“恭喜不如从命,皇兄美意,自然难却。”
两个心怀叵测的少年各执一方,极其诡异的吃吃喝喝。近旁的侍者都只顾低头数脚背上的灰尘,开什么玩笑,太子殿下和安王殿下一起吃饭耶,说出去,有人信吗
周烨盯着碗里的鸭肉默了一秒,第五次了,简直不能忍,怀着难以形容的心情连吃四次沾着周宣口水的菜肴,味同嚼蜡,周烨莫名生出掀桌的怒意,但老师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了,本殿吃,老师还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皇兄,这道花雕熏鱼,味极纯正。”
周宣笑得没了眼,果然一起吃饭最能培养感情,动作迅捷夹起碗中的熏鱼送入口中,觉得软醇可口,人间美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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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抄书
周烨再次默然,深深检讨内心,周宣神色自然丝毫不做态,此人竟有此心性,不可轻视。
面上却愈见冷了,“前次不慎害皇兄落马,幸皇兄吉人天相,并无大碍,现得皇兄不计前嫌,如此照拂,烨儿深感愧意,皇兄慢用,烨儿尚需思过。”说罢起身微微躬身拱手,演一出兄友弟恭。
听到未来皇帝自称烨儿,周宣乐不可支,锦上添花哪比得雪中送炭,这一手美食计定是暖了自家兄弟的心,周宣打蛇随棍上,隔桌握紧周烨的双手,“二弟何出此言,此时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你我兄弟至亲深情,自当同甘共苦,皇兄帮你抄。”
周烨咬了咬后牙槽,这会子的周宣大约因为吃了热食,原本病态苍白的脸颊浮起两团浅浅红晕,连带耳尖也泛了粉色。
这厮生得俊秀,面目八分似当年盛京第一美人淑妃顾馨瑶,尤其一对黑白分明的狐狸眼,生在淑妃脸上顾盼生姿灵动撩人,生在周宣脸上竟也不突兀,反显得舒意文气,见之难忘。即便是那名媛荟萃的盛京美人榜,周宣也排了个第二,要不是生成男子,只怕早坐稳了第一的位置。
顺便又想到这厮年纪不过十三,宫里宫外花名满天,不知祸害多少良家子,“皇兄当真要帮烨儿”
“呃”这下轮到周宣默然了,前世六岁随靳太傅蒙学,至晋了亲王才离宫建府,整整十年,期间被罚抄书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端的是罚怕了,咋就一时嘴豁说出帮忙的话来,忍不住举手轻拍了下嘴,神色间难掩懊恼,嘴上却不肯服软,“帮,肯定帮,皇兄说到做到,那个,还差多少”
“清心经最后两章。明月,速为安王殿下备好纸笔,繁星,传令膳房,晚膳另做些甜食。”两名近卫领命退去,周烨转头问得无比真诚,“皇兄,吃过晚饭再回可好”
周宣眼皮直跳,应了一个含糊的好字。
春风徐徐,一室静好。两名少年,一月白,一浅蓝,神色清冷的蓝衣少年执笔转承起合,字体峻朗,又透几分厚重,正是当朝太子周烨。相对而坐的白衣儿郎,五官精致,不苟言笑时自带疏离仙气,现弯腰驼背歪歪抓着手中狼毫,鼻子皱到一处去了,哪里还有原本的疏离仙气,纨绔痞气到让人没眼看,此人正是前世被帝皇赐绫而后莫名重生到十三岁的安亲王周宣。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重活一世,抄书这样的事,还是必须排在讨厌事物榜首。周宣笔走游龙,一路狂草,先前几篇还能写得人模狗样,及至后面,自己都不认识写了什么。偷瞧了好些次对面的未来皇帝,端坐两个时辰,仪态姿势字迹愣没变化一丝,真乃神人也。十岁稚童能有此心志,难怪自己斗不过。
周宣一边走神一边抄书,从三十三岁的角度来看十岁的周烨,竟没有半点优越感,想这货忍辱负重,平逆反,诛外戚,修国法,定北乱,少年天子一世君皇,比起二十年后不动声色玩弄权谋杀伐果决的腹黑皇帝,果然还是现在可爱多了。
好容易抄完坑爹的清心经,周宣已快原地飞升,天色向晚,兄弟二人于是“愉快”地共进晚膳。
一碟泡菜,一碗清菜豆腐,一盆米汤,两碗米饭,周宣瞪眼,“殿下俭朴,不愧皇家垂范。”
轻轻推了推特别加菜,红糖糯米粉团子,拔丝山药,周烨眼皮都没抬,“皇兄尝尝这两道甜菜,可还入得口”
周宣嗜甜,早是皇家公开的秘密,个中原因说来酸楚,自小身子病弱,太医院万年常客,各种离奇古怪的滞涩汤药灌得周宣苦不堪言,对甘美之物便有了病态的执念,毫不犹豫起筷品尝,周宣面露喜色,“好吃,好吃。”说罢又夹了几筷,腮帮子塞得有点过了,鼓鼓的,全然没了病弱的样子,满足浅笑生气勃勃的模样叫人移不开视线。
周烨别开眼,低头践行寝不语食不言。
一饭完毕,周宣起身辞行。待车马声远了,桌上的糯米粉团子已冷,周烨夹起来咬一口,甜腻绕舌三匝,勉强吞下,眉宇间一片阴郁,吓得进来收拾的侍女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揣测东宫太子殿下因何心情不好。
宫中的日子实是无聊,每日里太医问诊,喝药,吃饭睡觉,最主要的工作是陪前来探望的父皇景云帝和母妃,进行各种父母慈儿子孝的对话。
若真是十三岁的安王周宣倒也罢了,记得那时的自己十分得意于父皇母妃的万千宠爱,以至于挥霍无度,铸成了刚愎自用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偏生蠢得没救的安亲王。
因着跋扈张狂下场凄惨的前世,表面十三内里三十三的周宣多多少少明白了些,皇宫深院,万千阴谋暗箭,父皇会不懂树大招风的道理若真心肝长心肝短的偏宠,那东宫太子之位,又何须在意立嫡不立长的陈规。若真在意规矩,自己十岁封王,又置祖宗礼法于何地
母妃心中怕是早已察觉,否则为何愣是装了一场思儿心切的毛病,不肯放自己出宫建府,打小耳提面命,说那东宫太子简直妖魔鬼怪,唯有我儿才是真龙天子,依仗两位舅舅结党营私,私养兵甲,在夺嫡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死得不明不白。
又休养了十数日,周宣再困卧不住,尤其是太医院近来的补药方子过于清奇,周宣虚火飘浮,躁得不行,这时节清颐行宫晚桃正盛,安王殿下周宣一拍脑门,当即命人备行。
鲜衣怒马,少年恣意风流,坐下是乌兹国进贡的异域宝马,十岁封王之时父皇亲赐,周宣见之欢喜,取名安天下,如是霸气侧漏的名就没有一丝妥处,父皇却笑着应了。
周宣打马小跑一段,扔下身后侍卫宫人随行医官一通大呼小叫,人间四月芳菲天,皇宫高墙之外,天地原来这般广阔怡人,甚妙甚妙。
“驾,小天,咱们走着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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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行宫
任性的结果是汗湿了内衫,到得京效驿站当夜便头疼发烧,随行医官还算淡定地开方子煎药,见惯不怪。
待灌下汤药,周宣哪还有食欲,早早挥退侍从,躺在床上挺尸,翻来覆去折腾半天,头疼好了不少,但依旧闷闷的不得劲,又无半分睡意,主子不痛快哪还有奴才痛快的道理,安王殿下一句话,召来韩大郎,命其讲几件家乡野趣打发时间。
可怜大郎不曾蒙学,得了近侍的差事,结结巴巴紧张得只差原地飞升,讲出来的亦不过是幼时追鸡撵狗,黄大仙狼外婆等毫无新意的段子,门外候着的一干人等都为他捏了把汗,知琴和茹画更是大气不敢出,此次受伤醒来虽有些怪异,但主子素来喜怒无常,岂可大意。
韩大郎冷汗如雨下,肚子里再倒不出什么乡野趣事来搏主子欢心,胸腔里心跳过快几乎要蹦出来,完了,死定了。
周宣听得有些迷糊,神思已经走远,这韩大郎不过一个司马的奴才,前世里却在自己谋逆事败之际,披了安亲王的外袍,骑上安天下引开一路追兵,身中羽箭而亡,而躬醒自身,不过是因得了新的侧妃,一时高兴赏了他些银钱。
“殿,殿下”韩大郎伏地叩首,“奴才,奴才讲讲完了。”
“嗯,嗯”尾音扬了扬,周宣回过神,见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郎子不由失笑,违心夸奖了一句,“呵,讲得不错,你,叫什么名来着”
“回殿下的话,奴才贱名韩大郎,啊,不不不,奴才小郎子。”
“好,好,小郎子,以后就跟在本王身边吧,来人,赏”
韩大郎一脸懵懂退出安王殿下的寝房,两眼呆滞脚步发飘,呆呆向知琴问道:“知琴姐姐,小郎子讲得好么”
茹画与知琴相顾无言,暗想:看吧,芷蔚殿的安主子,真喜怒无常。
至于数年后安亲王府呼风唤雨身居高位见惯风浪处变不惊的韩大总管,此乃后话,不提。
第二日,周宣乖乖坐回马车享受锦衣玉食,美人环侍,吃吃喝喝睡睡醒醒,日落时分,终抵清颐行宫。
“常恨春归无妥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周宣养了一日,此时人逢喜事精神爽,又骑上安天下,慢吞吞信马上山,沿途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弥香悠远,红粉撩人,好个美境妙处,周宣兴之所至,身亦往之,下了两枝粉桃赏玩,随口还哼了小曲:
小姐姐坐楼中,
满怀春思少精神,
忽听得娇儿娘叫唤声,
说楼下来了我心腹的人
正在清颐行宫例行查检的东宫太子周烨周冠君立于行宫门牌前,幸得见了这一幕。
传说中阴郁嗜杀的安王殿下,头上别了枝,手里扬了枝,两枝粉桃扎眼得很,月白春衫,如玉冠面,骑姿却没骨头似的歪歪扭扭,口里艳曲淫词,哪里还有半分皇家王室的高贵威严,分明世家纨绔,放浪形骸,本来周宣这番作态倒合了东宫太子的意,周烨面色霜然,一时竟违背本心,冷冷出言:“皇兄。”
周宣闻声炸毛,离得如此近,居然没发现这尊大神,莫不是之前小太子让门牌挡了身形,心下叫苦。
照记忆,四月里镇北军黎诩元帅回京述职,景云帝龙心大悦,给了颇丰厚的犒军,押送皇赏的肥差让自己撒泼打滚争了来,并理所当然中饱私囊,如今思来真是蠢得可以,镇北军后来旗帜鲜明站位太子晋江党,简直不要太合情合理。
想着到清颐行宫躲上半月,避开这摊拉仇恨的烂事,人算不如天算,碰到正主是个什么情况取下别在鬓角的桃枝与手里的一并插进腰带,匆匆下马对着太子拱拱手,“巧了,二弟也在此赏花”
“回安王殿下,太子殿下负责各处行宫修缮排危,昨日刚到清颐行宫。”
周宣眯眯眼,回话的这个是太子伴读,兵部侍郎的小儿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宋仁,记得还曾当面取笑过这死小子的名字,宋仁,送人,他家老子着实大方,打小便把宋仁送人了,送给东宫周烨,做了最忠心狗腿,没有之一。
“本殿与皇兄讲话,你插什么嘴,还不退下。”周烨斥道,却无半分责意,“皇兄倒是雅趣,可惜烨儿明早便要回程,今日天气晴朗,若晚间得明月色,烨儿陪皇兄夜赏可好。”
明月皎皎,银色溶溶,暮春初夏,夜赏粉桃,周宣稍稍脑补,几步跃前,在周烨面前站定,东宫太子比自己矮了半头,因为近得前了,只得微微抬头仰视,目光一触,周宣只感觉心里有个地方软得没了形状,一时忘形伸手抚抚太子殿下光洁的前额,“甚好。二弟不板着脸更好。”
冷静自持三岁起接受帝王礼仪训练的周烨脸色微崩,放肆两个字压在喉底尚未出口,又被周宣这厮抓住右手,牵着往前走,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天地人伦,礼不可废,岂容
“哈哈,哈,冠君,来来,皇兄带你玩去,”周宣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嘎嘣响,十岁的男娃天性晋江爱玩闹,平日被锁在宫里朝堂衣冠楚楚装样子不知多累,本王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带皇帝玩得亲厚了,打小建立的情谊一定能成为未来安稳渡世的重要筹码。
熬过了一整个肃冬的清颐行宫,因安王殿下周宣的到来莫名喧嚣热闹起来,周宣摆回了恃宠而娇的架子,一路牵着太子一路不停的吩咐:茹画,备膳,问问行宫的鬼老头还活着不,让他给本王弄两碟桃花糕,知琴,带人把白桃居收拾干净,小郎子,侍候好小天,仔细晚上别冻着,这前厅窗纸好大一窟窿,都眼瞎看不到是吗,赶紧修缮一个个发什么愣,哼,嫌本王太久没提杖毙不习惯么
东宫侍从也未能避免被指使的下场,眼见着自家主子闭口不言默许的样子,彼此对对眼色只能听命办差,心下俱忖:安王殿下稳坐盛京难侍候主子头名多年,不是没理由的。
周围人散了,宋仁还跟着,周宣瞧此子十分不顺眼,丝毫不掩嫌弃之意:“宋仁,你远点,跟那后面的侍卫呆一处去。”
宋仁咬牙,安王身份摆在那,只好躬身行礼,不甘不愿退开。
周宣满意了,紧紧左手,转头向着周烨一脸灿烂,“二弟,告诉你个秘密,皇兄在清颐埋了盒宝贝,今儿带你开开眼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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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永乐
周烨死死盯着与兄长相牵的手,周宣的手微凉,软软的,肤色白晰,手掌比自己大了一个号,白色交握着麦色,周烨几次想甩开斥责安王无礼,几次忍住了。思来想去几回周烨归结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