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谈恋爱的结果
作者:长亭树
权倾天下的敬王和少年天子
求仁得仁,求果得果
殿下谈恋爱的结果 分卷阅读1
殿下谈恋爱的结果作者:长亭树
文案
权倾天下的敬王和少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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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强强虐恋情深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配角:┃其它:
第1章敬王
政通人和,盛世大昌
一早户部便承了折子,讲的正是西南七郡百姓自请为国祈愿之事,言语之间皆是颂扬之词,好一个金闪闪的冠冕压下来,似乎打定了他必然圣心欢悦。
只是这事说到底是领了谁的意,颂了谁的德,岑安目光扫过底下一片臣子,在那人身上停驻后,便冷笑出声。
这静寂的大殿,似乎因为这丝毫不加掩饰的冷笑振动了几分,然后迅速的向更深处的沉静中跌去,两侧缓缓燃烧的檀香也安静的烧到尽头,默默跌落下几点灰白。
付佳河心下一沉,难掩失望之意,目光对着岑安含怒待发的眼睛,也只轻轻摇头。
更是一片长久的静谧,突然啪的一声响,岑安从龙椅站起,一语不发,便直接走下殿台
少年身子单薄,穿着明黄礼服也有并无几分气势,此时脚步急促,却是冲着殿外而去。
偌大朝堂,攘攘百人,无人开口,无人回头,只恭敬地待这天下最尊贵的人离开后,半晌才鱼贯而出。
付佳河作为丞相,应是走在最后。
和所有人一样,离开之前,他朝那人遥遥行礼,态度恭敬尊崇,一如那人的封号“敬”。
大周六百年间,敬王只有一位,这封号是先帝赐的,赐了已有八年之久。
这八年里,十八郡随便拉来妇孺去问,都知,即便天子之贵,也要“敬之尊仪”。
就如同早朝之上,当行将入木的老臣也勉力站着时,大殿除了龙椅以外,还会有顶属于敬王的小座立于一侧。
周钰承就坐在那里,黑袍玉冠,合手捧茶。
即便今日默不作声,所有人都不能忽视他一分一毫,付佳河亦然。
周钰承坦然的受礼,放下茶盏后,神色自然问道;“丞相可知,陛下怎的走了”
付佳河晓得今日早朝结束的实在难堪,有心辩解,便回:”微臣猜测,陛下怕是身体不适,便先回了,朝中也无大事,自然陛下身体安康更为重要。“
周钰承轻笑;“丞相最近常常面圣吗我近日常宿宫中,都不晓得陛下身体欠佳,丞相是如何而知”
话语轻松,似在调笑,付佳河却心下紧张,只干笑着回:“殿下最是心疼陛下的了,殿下不知微臣更不知了,只是看正值秋冬交际,而陛下脸色苍白,有感而发”
“有感而发,丞相有心了,”周钰承笑意愈加温和,只道“只是这种言辞,有心人看来便是在诅咒陛下了。”
“丞相年纪大了,可别折了身后名”
付佳河生生激出一身冷汗:“殿下提点的是,微臣自会更加注意谨言慎行。”
“自当如此。”周钰承点头,“陛下小,依仗丞相的时候还多着呢,丞相自然不能深负圣恩。”
又是一句不轻不重的敲打,付佳河点头称是,到周钰承笑着起身离去才觉得提溜起来的一颗心被放回去。
今日天晴,阳光舒朗照的人也舒服,周钰承便舍了轿子,走着向舒清殿而去。
舒清殿在宫城最西角,挨着御花园最偏的地方,原是冷殿,但当今圣上小时在那里长大,留恋旧地,便叫人裝缮一新,摇身一变成了寝宫,原先的正殿倒是只剩了名头。
主事的太监得到消息在殿前恭恭敬敬地候着,周钰承只问他:“陛下还没有回来吗”
老太监便回道:“回殿下的话,陛下派人传话,今日去了书阁,怕是晚间才回”
岑安因为启蒙较晚,喜欢去也是常事。这对话倒也熟悉,只是今天他气愤离去,又派人传了话,却多半读书是假,躲着自己是真。周钰承晓得岑安这心思,便就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岑安恨极了舒清殿,小时他住在这里,缺衣少食,无依无靠,白天受人欺辱,夜里还往往被乌鸦凄厉叫声吓醒,种种这般都是孩童时最灰暗的一段回忆。
当年他满心兴欣的离开,以为苦尽甘来,可哪知不久就又住了回来,如今更是身处困境,不得解脱。
等他在书阁拖到天黑才回时,周钰承正在放置膳食的小桌前,修剪一盆玉翎管
那盆黄色菊花开的繁盛,却也是沦为背景,比不得那人漆墨色的发丝散乱,披在肩上,相貌俊美出尘,清雅撩人。
也就是个好皮囊,岑安恨恨的想;配了这种人,真心上天瞎了眼。
周钰承没主动理他,岑安巴不得如此,只是绕开他去用食。
走到周钰承身侧时,闻到了熟悉的青木香气,岑安撇了下嘴角,却看到那人抬头一笑,温柔言道:“我吃过了,吩咐厨房另做了你爱吃的。”
岑安哦了一声,也不多言。
谁知周钰承随即便道:“多吃点,今晚你怕要劳累些。”
又来了,岑安觉得脑子轰响一声,手一抖将那盆玉翎管撞到在地。
他眼里泛红,拼命的压制怒气,却不知看在周钰承眼里更加可口,当下就伸手在岑安身上摸了一把。这下便是再也克制不住,岑安只觉得被羞辱的愤怒哽在心头,不泄不休,于是不自觉地便挥拳打过去。
周钰承笑着一手去挡,一手轻轻松松拽着人掷到地上,他俯身压住,正对着少年目光。
岑安身子单薄,又不通武艺,即便奋力挥拳,踢腿,用身体的各个部位攻击,可还是被周钰承轻松的禁锢住,将他翻过身。
“周钰承,朕要杀了你”
周钰承面色不变,还是那副清逸温柔的模样,只是力道正好地掐着岑安,教他动弹不得。
到了这地步,岑安知道无法抵抗,只心里发冷,闭着眼睛强装镇定。
夜幕沉沉,秋日里的菊花开的繁盛而颓美,在黑暗的笼罩下沉默的酝酿着芬芳,有瑟瑟寒风掠过,便肃然地飘落几缕细长的花瓣,静静地落在尘埃里。
舒清殿外掌灯的太监宫女皆不作声,对殿内不时传来的细微声响无动于衷,似乎只是些木偶做成的假人,随着黑暗到来便失去了生命。
殿内烛火犹明,自始至终,即便唇齿相间的时候,岑安也用抗拒的姿态来应对,一双黑亮的湿润的眼睛也始终直视着周钰承。
四目相对,撩拨的周钰承心下痒痒,他突然将手掌盖在岑安眼前,那手掌微凉,虽然看似隔绝着黑暗和光亮,却在指缝间有隐约的光辉闪耀。
手掌的主人轻轻地唤到:“安安”
这是岑安第一次听到的两个字,也是第一次,他意识到原来其他人可以这样称呼自己。
半是惊愕半是茫然,岑安一时间僵着身子不知所措,等反映过这是多么亲呢的事情后,他内心只涌出无尽的羞愤来。他抗拒地喊道:“别这么叫我。”却抵不过那人一声声的唤,甚至凑到他耳边,偏要将这两个
殿下谈恋爱的结果 分卷阅读2
字送进他耳朵里。
在之后的时间里,岑安都是僵着身子,眼神茫然的看着殿顶,似乎在思考什么,或者只是机械的发呆。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存稿有保障,新作者开文,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支持下,各位么么哒
溜走~~~
第2章天子
第二日的早朝过得平静,周钰承因去了兵部,那方小座上也空着,岑安有怒气也没处发泄。而六部之中唯有吏部有事上奏,说的正是陈柯杀人一案的判决。
这个案子说起来也是近来少有的大案。陈氏是开国功臣之后,祖上最显赫的时候也曾官拜丞相,但这一代却开始没落。作为大房嫡子的陈珂,虽然袭了爵位的却官职低微,也因为这一点被人嘲笑,激愤之下失手杀人。但案子的难点在于陈柯所杀之人是昌平候独子,但陈家却有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因此大理寺卿主审加六部听审,前前后后牵扯颇久,直到今日才定案。
岑安听闻这个案子是周钰承最后过审的,便摆摆手,没了听的兴致。他四更时就起了,这会因困倦,也因身后隐隐作痛,精神十分不济。
“若无其他事,各卿家便退朝吧”岑安吩咐道。众人便也谢恩退下,付佳河遥遥一拜,也无言离去。
早朝后岑安依旧去了书阁,不过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也时冷时热。他晓得大概是昨天周钰承并未清理干净,一时又是怒火中烧,只想对着那人狠狠诅咒几回。书是看不下去了,岑安晕晕乎乎地回舒清殿歇下,等唤了御医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浑身滚烫,意识模糊了。
傍晚的时候周钰承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那时,岑安已经服了药昏睡过去,御医立在塌前照料着,见他到了便忙跪下行礼。
这御医不知详情,只言陛下风寒,许是夜里受凉。周钰承一听并明白了,自然不说破,只是让他去退去殿外听职。
待人退下,周钰承便坐过去,用手试探的摸下,岑安昏睡间感觉到凉意,便侧着身子,一个劲儿的靠过来。他本来就睡在塌沿,这番动作做下来,人便要滚下来,周钰承顺手揽到怀中,拿过浸凉的帕子给岑安降温。
他动作轻柔,眉目多情,手指划过岑安的脸颊,最后停驻在那因为高烧有些起皮的唇瓣上,良久,俯身吻去。
这是蜻蜓点水,蝴蝶振翅的轻轻一吻,浅尝辄止后离去,只是独独藏匿了一个人的心,却无意惊醒那沉睡的人。
这一夜,岑安睡得并不安稳。他晓得自己是在做梦,可即便脑袋一片清明,身子却不受控制,只跌跌撞撞在那光怪陆离的梦境里行走。
四处都是高墙阔瓦,却有小小的一方庭院立在面前。岑安踏过堆积在门口的枯枝败叶,再抬眼望去便是冷清无人的空间,目光所及除了紧闭的门窗之外,唯有院子中间那粗壮的一棵柳树,甩着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摇摆。
这是萧条荒凉的景色,但无端的,岑安心里却安稳下来。他停驻在门内,正要细细端详,一直以来静谧的梦境中却突然出现了吱吱哑哑的细碎声音,似乎是有人正踩在落叶上,向自己走近。
身后的那人是谁岑安疑惑着,试图向后看,却不受控制的僵着身子直直的向前倒去。视线里那斑驳的石板愈来愈近,正要呼喊时,却已经有人提前伸出胳膊,有力地揽住了他。
下一刻,岑安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触感隔着发间传来,淡淡的青木香也飘荡到鼻尖。
奇怪的是,他本来应该抗拒才的甩开,因为这过于熟悉的味道只会属于周钰承,但在这么奇异和虚幻的场景,在这么沉静和安谧的氛围,这种相见似乎也带着些许宿命的意味,只教人坦荡的接受。
周钰承扶着岑安站直,却没放开,只是双手搭在岑安肩上,将下巴抵在岑安头顶上,就用这样懒散的姿态倚靠者岑安站住。
模模糊糊的,岑安听见周钰承道:“扶好了,别要摔着了”
他垂着眸子回:“不关你事。”语气却是连自己都诧异的平和,并不反感,并不生气,只是平静的回应,淡然的疏离。
实际上,这一年来,种种事情纠结成茧,他已经习惯对上周钰承便会言语带刺,举止抗拒。不论是眼看皇权旁落下的无奈和心惊,还是被亵玩欺辱时的羞耻和愤怒,他所能做的只是用狼狈的反抗去应对对方的游刃有余。有时候岑安甚至觉得自己就像困在蛛网中的虫豸,全力挣扎下激起的波澜却抵不过对方轻轻一浮下的强势。
可再早些时候呢虚妄里的梦境清风微凉,岑安感受着压在肩上的那份重量,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随风飘荡。
从现在向前看,岑安似乎能看到一条悠长而曲折的河流蜿蜒着过来,起始隔着模糊的迷雾,是少年心中最单纯的崇敬,截止到脚下时,汇成静默的一潭死水,深沉的沉淀着那些复杂的情愫。
在十三岁的岑安心里,对敬王不但是崇敬的,这敬意里还有掩不住的感激。父皇子嗣众多,他生母虽诞下皇子,也不得宠幸,一生住在舒清殿里直至郁郁而终,后来中宫权利旁落,后宫倾轧时久,不得安宁,岑安也就被遗忘在这狭窄的冷宫中,徒背着皇子的名号,却缺衣少食,受人欺辱。
舒清殿里空空荡荡,自己也泯然于众多子嗣里,岑安却攒着一股劲硬是在那四方冷硬的宫殿里活了下来,他不清楚年幼的自己晓不晓得当时所处的境地,也忘却了是从哪里找的吃食填饱肚子,求的药草治的伤口。唯独记得的是当夜幕降临时,怕黑怕鬼的自己会躲在塌下,睁着眼睛听着乌鸦叫声度过数不清的夜晚。偶尔月光敞亮,便能看见窗外趴着那些黑色的鸟儿,伸着头叫嚣着往屋子里去,甚至有几只当真挤着缝隙钻进来,踏着细细碎碎的步子走来走去。
岑安怕的咬牙,却又不敢哭出来,只能往塌下缩的更很,数着时辰,等日头出来了,才翻身回去睡过去。
这样的日子似乎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有时反转却也突如其来。岑安十三岁的时候,他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父皇去世了。一个好酒服药,沉溺美色的皇帝,突然死在了妃嫔塌上,虽然荒唐却似乎也在情理,只是既无东宫,又无遗诏,留下的却是个更加荒唐的烂摊子。可最为荒唐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史官按例记录子嗣时,从起居注中扒出来了个连这位皇帝自己都不记得的皇子。
这种惊诧了整个朝廷的事情,也是有史以来的头一回。丢脸之余如何处理也着实头疼。惶惶然间,那史官提议这种有损皇家尊严的丑闻应当遮掩,也有个王爷针锋相对,认为理当坦白于世,厚待以为宽慰。
那皇子自然是岑安,而那王爷也自然成了年少的岑安心中,视为高山,仰止而望的人,敬王周钰承。
周钰承是武成王周珂嫡子,年少时体弱不常露面,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