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奸臣

刚刚投军就得到段增如此赏识，在场众人看着徐晃一个个眼神中都露出羡慕之色。
段铉更是酸溜溜的道：“三叔，你啥时候提拔我做军司马啊？”
段增“哈哈”大笑道：“想当军司马也成啊，这次白波贼起事，你若是能建立足够多的军功，我就任命你为军司马如何？”
段铉认真道：“好，不过咱们得先说好，立下多少功劳才算足够多？”
“你麾下有一千士卒，你若是能歼灭三千敌军，自身损失不能超过一百人，那么本将便算你功劳足够了。”
“好，一言为定！”段铉郑重答道。
他的官位虽然不高，但他毕竟是段增的侄儿，军中众将可没有一个敢小瞧他的。
而且他手中掌握的军队也不少，要知道段增的嫡系军队也就六千人，他手中就掌握了一千士卒，足见段增对他的看重。
不过这也理数应当，毕竟这个时代对亲族都非常看重，像曹魏政权中，光是宗室和夏侯氏就出了不少名将，魏国的军权基本都是由他们掌握着，而像张辽、徐晃等将领的地位都要差了一筹。
段家并没有什么杰出人才，唯有段铉才能比较突出，段增自然要重用他。
……
白波谷中，叛军的营地连绵数里。
中军大帐内，白波军的首领们以郭太为首，下方则是他的四位头目，分别为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四人。
看着放置在桌案上的简易地图，郭太沉声问道：“诸位，咱们在此停留了大半个月了，正所谓坐吃山空，若是再不打出去，咱们就要断粮了。所以今日让大家都过来，是想拿出个决断，咱们到底该北上还是该南下。”
话音刚落，李乐就站出来大声道：“这个问题何必再议，当然是北进并州了！如今屠各胡造反，将并州搅得一片大乱，朝廷兵力空虚，无力镇压；咱们若是去并州，可以与屠各胡联手攻下太原，扩大咱们的实力！”
一旁胡才也赞同道：“不错，先去并州，与屠各胡联手，等到咱们的实力足够了再南下，一路攻占河东、河内，甚至渡过黄河，攻占洛阳。如此绝妙的方案，杨兄、韩兄二位，你们为什么就不认同呢？”
其实关于到底是北进还是南下的问题，这些天他们也曾多次商议过，不过始终没有定论；杨奉、韩暹二人坚决主张南下，直接进攻安邑等地，夺取河东作为根基。
而李乐、胡才二人则相反，他们认为应该北进并州，与屠各胡联手。
杨奉冷笑道：“你是说与屠各胡联手？你可别忘了咱们乃是华夏人，怎么能与屠各胡联手呢？而且如今安邑兵力空虚，以咱们目前的实力，完全足够攻占整个河东。”
胡才笑道：“不然，朝廷根本不把我等当人看，视我等如猪狗，咱们又何必拘泥于什么华夷之辨？那不过朝廷用来欺骗那些无知民众的。”
李乐更是大声道：“我只知道我的家人都被官府的人给杀了，只要能推翻当今朝廷，就是和屠各胡联手又能如何？”
杨奉、韩暹二人听了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向郭太道：“渠帅，你是咱们的首领，还是你说句话吧，咱们都听你的。”
胡才、李乐二人也都将目光向郭太望去。
郭太站起身来，没有急着回答，反而询问道：“听说最近官府正在安邑募兵，短短几天就募得万余人？”
杨奉等人对视一眼，道：“不错，渠帅问这个做什么？”
郭太沉声道：“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征募万余大军，这说明官府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而且，听说朝廷又任命段增为振威中郎将，负责指挥在河东的所有大军。这段增此人，可不简单啊，当初西凉叛军何等强势，都被他镇压了！”
韩暹皱眉问道：“渠帅这是何意？难道渠帅觉得咱们打不过段增吗？”
郭太摇头道：“打不打得过不好说，但段增此人绝不好对付；咱们若是南下安邑，却未能击败汉军，恐怕到时候大军士气尽丧，大事休矣！所以，本帅决意，北进并州！”
“渠帅英明！”话音刚落，李乐、胡才二人便站起来大声道。
杨奉、韩暹二人听了，虽然心中依旧不满，但也只好听命。
做出决定要北进并州后，郭太没有耽搁时间，当天就下令以李乐为左路前锋，领兵一万进攻平阳县，以胡才为右路前锋，同样领兵一万进攻襄陵县，为大军北进打开通道。
至于郭太则率领其他大军做好北进的准备，如今白波谷中人口太多了，虽说号称是十多万大军，但真正能够上战场的却只有不到八万人，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些不能上战场的老弱病残。
毕竟，白波军与官府不同，他们在起兵后，那些前来投靠他们的人往往都是拖家带口的。
对于这些家属，虽然明知道他们只是累赘，但郭太等人也不好置之不顾，只能勉强供养着，这就导致了白波军看似强大，实际上却非常臃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迟缓。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郭太的军令下达几日后，李乐、胡才二人才整顿好军队，向平阳、襄陵二城进兵，但此时两座城池都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
中平五年三月初，屠各胡率军围攻太原，并州刺史张懿贸然出战，结果兵败被杀。
消息传到洛阳后，太常刘焉见天下将乱，于是向天子提议说，如今天下各地到处发生叛乱，这是因为刺史的权利太小，威权不足造成的。
这些刺史既不能履行职责，又用人不当，所以引起百姓纷纷叛乱，所以应当改置州牧，选用有清廉名声的重臣担任。
这份奏疏一上，顿时引得朝野震动。
许多有见识的人都认为这个提议必将导致天下纷乱，但天子却对这个提议极为赞同，再加上凉州刺史耿鄙和并州刺史张懿先后战死，所以更加显得刘焉的主张有道理。
于是天子任命刘焉为益州牧，任命太仆黄琬为豫州牧，任命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各州地方权力的增重由此开始。
……
安邑城，太守府内。
此时，募兵的事宜已经结束，段增这边一共募得新兵三千余人，而南营那边所募之兵要多得多，一共有近两万人。
如此一来，南营的兵力反而远远超过了北营，范先等人有了兵权后，在王邑面前更加受到重视，也更加得意起来。
不过这一切段增却是不在乎的，因为他若是放开手脚募兵的话，肯定能募到更多的士卒，只不过他没有这么做而已。
“段中郎，刚刚得到的消息说，白波贼如今正在北进，平阳、襄陵两城都遭到白波贼的围攻；段中郎受朝廷之命，负责统领河东各部军队，不知对此有何打算？”太守王邑放下手中的信件，沉声问道。
段增尚未回答，坐在他身后的阎忠便朝范先看了一眼，笑问道：“当初范郡尉曾说有必胜的把握，如今白波军的主力都在围攻平阳、襄陵二城，其后方必定空虚；不如就由范郡尉率部攻打白波谷如何？”
范先黑着脸道：“为何让末将去？末将麾下士卒才刚刚招募，尚未来得及训练；倒是段中郎麾下士卒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要去攻打白波谷，那也应该由段中郎率部前去。”
他又不傻，对于白波军的行动，斥候早已打探清楚了，如今白波军虽然正在攻打平阳、襄陵二城，但出动的兵力却只有两万人，其他主力依旧留在白波谷内，此时去进攻白波谷，铁定会与白波军主力撞上。
阎忠点头道：“那好啊，那就由我军负责攻打白波谷，由范郡尉负责领兵救援平阳、襄陵二城如何？”
“这个……”范先依旧迟疑，平阳、襄陵二县都在白波谷以北，若想出兵救援，就必须绕很远的路，而且很容易被切断后路，搞不好就会全军覆没，这里面的危险可不比攻打白波谷要来的轻松。
阎忠笑道：“既不愿领兵攻打白波谷，又不愿领兵救援平阳、襄陵二县，难道范郡尉招募近两万大军就是用来当摆设的不成？”





大汉奸臣 第二百二十九章呵斥
范先被挤兑得脸色通红，一旁卫固连忙帮他解围道：“阎先生也知道，我军乃新募之兵，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完成，仓促出兵只会适得其反，相信这一点段中郎也是清楚的。”
对这些河东大族的代表人物，段增目前的方阵是尽可能的将他们分化拉拢，其中卫家、裴家、柳家和薛家乃是段增重点拉拢的对象，至于其他世家则尽量拉拢，若是拉拢不了也不会太在意。
既然卫固开口说话了，段增自然给个面子：“南营军刚刚成军，的确还需要加强训练，所以本将不会强迫尔等出兵的，不过这训练也要有个时间限度，总不能一直都以训练为名，拒不出兵吧？”
“这是自然！”卫固连忙应道：“不如就以三个月为期如何？三个月后，我南营大军将全力配合段中郎作战！”
“三个月太长了，最多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段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开玩笑，三个月时间，都足够段增发动一场大规模战役了；若是南营大军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上战场，那岂不是说这三个月都要由段增的北营军独力支撑？
王邑面露难色道：“段中郎，一个月太少，再多给点时间吧！”
“只有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多！王使君，不是本将不给你面子，只是军情紧急，实在耽搁不得啊！一个月后，南营军必须要出战，否则军令行事！”段增沉声道。
王邑苦笑一声，段增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也不好再多说。
而范先等人虽然面色阴沉，但也不敢公然违背将令，只能乖乖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有侍从匆匆进来，呈上一封书信禀报说：“使君大人，这是从平阳刚刚传来的消息！”
“平阳来的消息，快快呈上来！”王邑站起身来，一把接过书信，打开来看。
刚看了一眼，他便叹气道：“平阳城一千多士卒，面对上万敌军的猛攻，他们坚守了三日，与敌军日夜血战，可惜最终还是失守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众人都惊得站起身来。
平阳、襄陵两城都遭到贼军的围攻，不过平阳城中的守军更多，储备的军械物资也更加充足，没想到最早失陷的居然是平阳城，而不是襄陵。
而且，既然平阳都失陷了，那么襄陵又能坚守多久？
“这是两日前的事情，发出消息的是平阳县的县令杨展，消息传出来后不久，城池就失陷了；县令杨展下落不明。贼军攻入城中后大肆劫掠屠杀，百姓伤亡极为惨重！”王邑面带悲愤道。
白波军虽然是普通百姓聚众造反，不过可别指望他们是什么秋毫无犯、纪律严明的军队，事实上这些造反的军队为了凝聚士气，收敛钱粮，往往会做出各种残暴害民的事情来。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朝廷将他们称为贼军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的确是一群暴民。
段增站起身来，沉声道：“平阳已经失陷，襄陵决不能再失陷敌手了！本将决意，立即出兵救援襄陵。王使君，还请务必要保障我军的粮草供应。”
到了此时，段增也顾得再保留实力或者玩什么养寇自重了，这两天他和阎忠商议过后，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河东当成自己的起家之地，自然不愿河东郡的人口损失太多。
更何况，他正想找个机会拉拢闻喜裴氏，而襄陵的县令正好就是裴氏如今的家族裴茂，段增当然不能坐视他出事。
所以他立即就下定决心出兵，不能让白波军继续发展了。
在场的其他官员都知道军情紧急，同样顾不得再争权夺利，虚耗时间。
王邑当即便道：“段中郎放心，本官定会倾尽全力保证粮草供应。”
段增点了点头，接着喝道：“范郡尉听令！”
范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段增是在向他发号施令。
虽然心中有些不情不愿，但他还是站起来道：“末将范先听令！”
“要救援襄城，必须从翼城绕道，这中间路途遥远，一旦被贼军发觉，恐怕会断我等后路。所以本将命令，范郡尉必须在三日内进兵临汾、绛邑二县，以威胁贼军后路。”段增沉声道。
范先脸色一变，大声质问道：“段中郎，你刚刚都还答应我南营大军可以先训练一个月，等将士们训练好了后再出兵击贼，难道段中郎这么快就要反悔吗？”
段增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厉色一闪而过，沉声道：“与上官说话，你就是这般态度吗？”
毕竟是当过主帅的人，如今的段增比起当初来可要威严多了，之前范先对他虽然有些不敬之词，但段增一直都没有理会；此时一旦郑重起来，身上的气势绝非范先这等人能够承受的。
站在段增身后的典韦更是上前迈了一步，怒目圆瞪，厉声喝道：“尔敢对我家将军不敬？”
如今谁不知道跟随段增身边的典韦是位天下罕见的猛将，被他这么一瞪眼，再加上段增的呵斥，范先顿时就打了个哆嗦，连忙请罪道：“末将失礼了，冲撞了段中郎，还请段中郎饶恕！”
段增摆了摆手，示意典韦退下，接着沉声道：“念你是初犯，本将这次饶你一次，若是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敲打了范先一句，让他知道上下尊卑后，段增解释道：“让你进兵临汾、绛邑二县，又不需要你真的攻打两座城池，只是让你去摆摆样子，将该有的攻城态势做好就行。”
王邑沉声道：“段中郎的意思是，让南营大军吸引贼军注意力，来掩护北营军的行动？”
“不错，范郡尉，本将的军令可听清楚了？”段增神色肃然。
“末将听清楚了！”范先连忙答道。
段增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让他们去吸引贼军注意力，并不需要他们与贼军正面交战，他自然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否则即便有王邑等人也未必保得住他。
接下来，与王邑商量了一阵后勤供应方面的问题后，段增没有耽搁时间，一回到营地后便下令大军立即出动，向北进军。




大汉奸臣 第二百三十章部署
襄陵城的城楼上，残阳如血，将城下照的一片赤红。
随着城外白波军阵中一连串的传令声，黑压压的箭雨在令人悚然的弓弦响动声中，将城墙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箭雨落下，打在城墙的石砖上，溅起一连串火星子，城墙上的惨呼声立时连成一片，防护不周的守军士卒横七竖八倒下一片。
三拨箭雨之后，城外人头涌动，穿着各式装束的白波军士卒如同破堤的潮水般蜂拥而出，呐喊者向城墙冲来。
城墙上铁甲铮然，将士们并不感到慌乱，受伤的和死去的都立即被抬起送往城下。
随着军官们的号令之声，弓箭手立即上前，箭雨不断射往城墙下，白波军阵中来不及撤走的弓箭手立即成排的倒下，惨叫声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也依旧能听得一清二楚。
接着，弓弩手又调低角度，等攻城的白波军士卒进入射程之内，便不停的攒射起来，冲锋中的白波军士卒一片片倒下，鲜血四溅之间，遍地都是嚎呼之声，声音之凄厉令人不忍闻之。
望着城外成片倒下的白波军士卒，即便是敌对关系，裴茂心中也还是感到心中不忍。
他今年三十多岁，身材瘦弱，相貌普通，短须长脸，唯独身上的那股儒雅气质让他与周围的士卒显得截然不同。
“这么多人，他们在一个月前都还只是普通百姓，如今却……”他轻轻叹息一声。
“县尊大人，还是下关去吧，这里不安全！”旁边，有侍卫劝说道。
“安全？如今哪里安全？将士们都在奋勇杀敌，某身为县令，岂能躲在后方？这样的话，本官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了！”裴茂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手下的提议。
自从郭太在白波谷起兵的消息传来，裴茂便知道襄陵城必然会遭到白波军的进攻，所以从那时起，他就在为守城做准备。
等到白波军首领胡才率领一万大军包围襄陵城时，城中已经组建起了一支近千人的守军队伍，这些人除了少部分是原本的士卒外，绝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募起来的。
此外，裴茂还与县丞柳孚一道，登门拜访了城中各大家族，劝说那些大户出人出粮。
在他的不断努力下，襄陵城中守军上下一心，共抗强敌，这才是守军更多的平阳县都已经陷落，而襄陵城却依旧顽强抵抗着贼军的缘故。
当然，除了裴茂的个人能力外，他能坚持到现在，也是靠着一位老人的帮助，此人便是襄陵城贾家的家主贾习。
这贾习年纪都已经快六十岁了，他博学多才，却终生未仕，一心隐居，乃是襄陵城中的一个奇人。
在襄陵遭到白波军围攻后，正是他站出来帮裴茂出谋划策，这才稳住了城中局势，并且挡住了贼军的进攻。
此时，贾习就站在裴茂身后，而在他旁边还有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搀扶着他。
“老先生，城外有上万贼军，而且听说平阳城已经被贼军攻陷，过不了多久还会有更多贼军赶来，咱们这几百残兵，能守到援军赶来吗？”县丞柳孚忧心忡忡的询问道。
贾习听了后，捻着胡须，安慰他道：“怎么，没有信心了？贼军的兵力的确远超过我军，不过他们只是粗略成军，战力并不强；如今他们这般攻势固然猛烈，但其势难以长久。咱们只要再坚守两三日，贼军肯定撑不住的。”
裴茂沉声道：“其实，与守城相比，我更担心的是，援军会到来吗？”
这个问题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如果援军根本就不来，那么他们坚守再长时间也没用。
“放心吧，援军会到的。贼军在白波谷起事这么久，朝廷定然不会坐视他们肆虐的；而且这一次贼军攻打襄陵，对朝廷大军来说，也是一次机会。”
“先生的意思是……”
贾习解释道：“贼军攻城日久，若是迟迟不能取得进展，势必会军疲粮尽，军心动摇；若是趁此机会发动进攻，定能击败乃至重创敌军。破虏校尉段增就率军驻守在安邑，此人擅长用兵，不会放过这次重创敌军的机会的。”
他们还不知道，此时段增已经被朝廷拜为振威中郎将，所以还称他为校尉。
裴茂等人听了纷纷点头：“听老先生这么一说，本官心里就有底了。那么先生认为，朝廷大军会在什么时候赶来？”
“这个可就不好说了，或许他已经赶到城外了，或许还在路上，谁说得准呢？”
柳孚惊讶道：“老先生的意思是，段校尉已经统领大军赶来，甚至有可能已经到了？”
“不错，所以大家还是好好守城吧！”贾习捻着胡须微微笑道，在身旁少年的搀扶下，下了城墙。
“祖父，您刚才对裴县令所说的，是真的吗？”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少年开口询问道。
“呵呵，逵儿，你这些年跟随老夫学兵法，也有所成就；你何不自己分析一下？”贾习笑道。
这少年乃是他的孙儿，名为贾逵，今年十四岁，年龄虽小，但身材高大，容貌不凡，一看就非常人。
“这个，恐怕不好说吧？就如祖父之前所说，这一次的确是个击败贼军的机会，但要说段校尉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个恐怕就未必了。”
“哈哈哈……”贾习大笑起来，低声道：“老夫若不这么说，裴县令他们岂不是更加担心？”
贾逵这才醒悟道：“是了，祖父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他们安心守城的。”
“不错！”贾习点点头，接着道：“不过，老夫这么说也不全是在欺骗他们；若是老夫没有看错段增此人，那他应该就在赶来的路上。当然，若是他现在还留在安邑，那只能说此人是浪得虚名！”
……
正如贾习所想，此时段增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率领大军从安邑出兵后，就一路向北疾行，除了中途在闻喜县停留了半天时间，段增亲自去裴家拜访外，其他时间都在赶路，此时距离襄陵已经不远了。
河东郡的地形与凉州有很大不同，当初汉军与西凉叛军在平襄等地交战时，周围的地形属于山区；而襄陵城附近的地形则极为不同；襄城西面地势极为平坦，而东面则是一片山区。
汉军的行军路线就是从闻喜北上，经翼城进入山区绕道，如今在襄城东面二十里的一处山谷里安下营寨。
“吴坛，你们斥候营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有打探清楚敌军的情报？”中军营帐里，段增毫不客气的大声呵斥着。
在安下营垒后，他就已经下令让吴坛派斥候去打探敌情，结果这都过了快一天了，却没有半点回信，由不得他不发火。
“将军，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吧，毕竟这边的地形我等都不熟悉。”
段增摆摆手道：“本将不管什么理由，只管结果，一个时辰之内若是还没有消息传来，本将拿你是问！”
吴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告退出了营帐。
顾景开口劝道：“将军，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若是襄陵城要出事，那也应该早就出事了，既然贼军一开始没能攻破城池，接下来想要破城就没那么容易。”
段增摇了摇头，沉声道：“本将可不是为襄陵城担心，本将关注的是，贼军到底来了多少人。若是他们在襄陵城下的兵力太少，那么咱们这般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岂不是白费力气？”
顾景失笑道：“将军难道想一举消灭所有贼军不成？可别忘了，咱们只有不到一万兵力。”
“不，一万兵力足够了！”段增极为肯定的道，话语中充满了自信。
他的自信来源就在于，他们的对手并非久经战阵的西凉叛军，而是一支刚刚兴起的乱军。
西凉叛军一方面骑兵多，且士卒多是西凉边塞之人，民风彪悍，习于战事，而且军中首领李文侯、北宫伯玉都是行伍出身，韩遂、边章二人则是智谋之士。
可以说西凉的叛军是一支真正的军队，对他们必须足够的重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