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凡间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尘散人
凡间狱
作者:风尘散人

我是一个金盆洗手的盗墓贼,为了寻找失踪的秦教授,不得不重操旧业,结果却意外卷入一个天大的漩涡,也遇到了许多诡异事件。寿衣出行的夜游者。衔尸寻仇的死人头。光怪陆离,不可想象。为了求生,我不得不摇身一变..





凡间狱 第0001章 南山大墓
倒斗,这个藏在阴暗旮旯里的行当,近些年倒是因为几本小说和影视作品成了颇为火热的谈资,可谓妇孺皆知。
闲来无事,我也上网寻摸了两篇瞧瞧,可大都不入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就是一个倒斗的,深谙此中门道,自知艺术与现实的差距。
当然,多数时候我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毕竟不是什么光荣事儿,刨坟掘墓,惹人嫌不说,搞不好被公家逮住还得吃颗花生米,故而我一直以手艺人自居。
这一行我从十四岁就开始混了,一混就是七个年头,年纪不大,但行里都知道我叶小九。
我干这个没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由头,全赖一个字穷。
我读初一那年我爹没了,靠我妈养活不起我们兄弟俩。
于是,我弟弟继续上学,我这个当老大的就辍学出来打工补贴家用了。
那个年纪想找个营生很难,老家晃悠了三个月没处去,最后经同乡介绍,我孤身一人跑去广州在黑砖窑干活儿。
在那里,我第一次接触到了这一行的“手艺人”三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干这行的大都这逼格,不是穷的没米下锅,没人会干这种缺德营生。
这哥仨跟我在一个砖窑里烧砖,和我住一个彩钢房,夜里他们合计去干一票,生拉硬拽让我听,我听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就跟着干了。
没辙,那哥仨那时候流露出了和他们相貌绝不相符的凶狠,我要不跟着干,准被他们摁死刨坑埋了。
就这样我踏上了贼船。
最初的时候,我也就给他们放放哨,事后能分点小钱花花,渐渐的尝了甜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各地务工,白天干活,晚上刨坑。
七年的光景,我见过这行各种各样的人。
有为了一个青花罐子能用榔头把亲弟弟脑袋砸成稀巴烂的狠角儿
也有赚了钱以后被老婆药死,然后老婆卷了钱和姘头跑了的可怜虫
还有被买家黑吃黑碎尸万段喂狗的倒霉鬼
这样的事儿数不胜数,仿佛冥冥中真有报应,难得善终。
于是,我金盆洗手,回了老家,包了几亩地,趁着政策倾斜,当了农民,只想换个活法,但还是不敢回家,怕家人跟着我遭殃。
老家蛰伏一年,日子刚刚好过,眼巴巴的盼到了秋收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客人就上门了。
这是个漂亮女人,很年轻,二十来岁,我认识她,名字叫倪凰,挺骄傲的一个人,和她名字挺配,傲娇的就跟个小凤凰似得。
她进门,只说了一句话一个月前,秦教授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我们老家旁边的管涔山南边,让我看着办。
说完,她走了。
就这么简单。
但我坐不住了。
秦教授是一位考古学家,一个一辈子都为学术献身的人,我眼里的大人物,有文化,我很佩服。他一直在研究先秦之前的人类历史,做事不拘一格,不嫌弃我们这些刨坟挖坑的低贱,只要我们盗了东西不往海外卖,他也不举报我们,还时不时的会跟我们去“见识见识”。
用他的话说,盗墓的几千年都管不住,总会有穷的活不下去的铤而走险,靠他举报几个无济于事,还不如混入我们当中,有什么大墓他也能跟着下去,他记录文化痕迹,我们求财。
一个有正统身份的人为什么这么做,我这种大老粗理解不了,我就认钱,这东西实在。
他和我下过一次墓,打那以后渐渐相熟,他常劝我说人一辈子很长,不能就这么活。
该怎么活我心里没谱,但我喜欢和他打交道。
他有耐心,教我学文化,带我见了很多有文化的人,对我而言,亦师亦友。
他失踪,我得做点什么。
我是贼不假,但心没烂。
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我进了南山,在那里,我发现了一座大墓,看样子应该没被盗过。
直觉告诉我,秦教授的失踪一定和这个地方有关。
他痴迷历史研究,有墓的地方,一定有他,他既然来过南山,而且这边就这一座墓,那么,他的失踪怎能和这墓没关系呢
转悠一圈,没发现任何线索,我决定下墓。
下墓不是小事,得有准备,反正秦教授已经失踪一个月,不急在一时。
我很清楚,这种事儿靠我一个人做不了,于是招呼了一个朋友。
这个人叫肖红兵,我叫他大兵,是我的发小,和我一起长大,都是寒门子弟,不过他比我更惨,爹妈全凉了,就剩下一个妹子跟着他,早早去了南边打工,我进的黑砖窑就是他介绍的。后来我倒斗发了点小财,他眼红不已,干脆跟着我一起干了。
这么些年下来,我们两个出生入死,下坑我就信他。
如今我洗手不干,他也跟着我一起回来务农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找到向外包的田,干脆就在我旁边找了座民房住下,和我做了邻居,天天找小姐。
他这人哪都好,就这一条不行,每到一地十里八乡的鸡窝楼凤就没他不清楚的,日子过的颓废,我看他隐隐又有出山的架势,我找上他,可谓是一拍即合。
第二天,我们又去踩点了。
哪知道,老家边缘一个叫南湾的村子里,也有三四个手艺人,和我一样盯上了那个地方。
这不,撞车了。
第二次踩点时我们碰面了,大家招子透亮,一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是干嘛的了,差点火并起来,最后又彼此顾忌太大,纷纷作罢。
我看那三四个手艺人也是狠人,硬碰没好下场,于是就放软了态度,打个商量,合计一块儿干,有东西三七开,我三,他们七。
我为找秦教授,再次出山,和其他人一起干,要说不分钱,人家不会信,还不如明码标价开条件,他们安心。
很贱是不是
但这行的人就这样,这是犯法的事儿,只要有丝毫不对劲,他们敢杀人。
就这样,事情定下了,我眼巴巴的掰着指头算日子。
那个坑,我再没去踩过,在家死等南湾那边的人来找我,我也不担心他们自己先去把坑刨了。
业内的规矩,见者有份。
他们今儿个敢单干,明儿个我就敢去局子里点了他们,到时候,我看他们去里头喝茶还能不能这么欢实。
甭跟我提江湖道义,现在这年头,谁还不会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个儿了业内见者有份的规矩说到底还不都是在防着这个,我在行内沉浮八年,这点门道自然懂,南湾那帮人,也懂。
所以,我不急。
果不其然,八月十五刚过,十七那天黄昏时,一辆五菱面包子停在了我的门口,
车里跳出一个人,五大三粗,脸膛黝黑,看起来特朴实,脸上都是皱纹,典型的农民伯伯形象,头上歪歪斜斜带着前进帽,身上穿着一身绿色发黄的旧军装,脚上登着胶鞋,咧嘴对着我笑,朝着我招手,相貌极具欺骗性。
但我知道,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南湾那几个都听他的,名字叫军哥,是个狠茬子,第一回踩点碰上我和大兵的时候,怀里揣着一把西瓜刀跟了我们十几里地,要不是大兵也露了点身手,指不定找个没人的地方他就给我俩砍了。
见此,我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去。
“小九哥,好久不见。”
军哥掏出一盒软中华,从里头抽了根烟递给我,又给我上了个火。
烟着了,我深深吸了一口,口鼻中喷出浓浓的烟雾,烟雾笼罩了我的脸,让军哥一时看不清,然后我瞟了车上一眼还有两个。
一个裹着棉大氅,满脸络腮胡子加横肉,看面相就不好相与,正坐在副驾驶抽烟,看这穿着,显然是做好准备了,山里冷,用得上棉衣。
这人叫胡子,打过照面。
另一个蓬头垢面,穿的破衣烂衫,身上看着都油光锃亮的,与大街上的乞丐有的一拼,坐在后座正冲我傻笑。
这人叫小二,也见过。
但,还差一个。
于是,我就问军哥:“阎王呢”
“嘿,在坑那儿呢。”
军哥笑眯眯的说:“我都让他盯了有一阵子了。”
我点了点头:“成,军哥你车上先候着,我去喊我兄弟。”
说完,我转身就去隔壁把大兵从女人肚皮上拽了下来,顺带着抄了家伙。
那是一把五连发,民间叫土枪,很早以前我就用暖气管锯下来做好了,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沾人命,所以里面不倒铁豆子,倒得是莜麦,那是山西这头的一种作物,麦粒儿上带着一根绒毛,伴着火药喷出去,一喷一大片,莜麦打到身上会自个儿往肉里钻,痛苦不已。
大前年在长沙,大兵和那边一土夫子撕在一块,我照着那孙子屁股上就来了一发,然后我俩才跑路,后来听人说,那孙子蛋上全是莜麦,去了医院护士拿镊子捏了仨小时才捏出来。
这回,这玩意我也带上了,防的是万一,南湾这几个人不是善茬儿,得防着。
拾掇好了,我和大兵出门,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哎,等等”
哪知,军哥这时一把拉住了我。
我回头看了军哥一眼,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怎么着军哥别告诉我你反悔了,今儿个是来知会我你要单玩的。”
“规矩,我懂,但是”
军哥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小九哥,有个事儿我得提前和你说明白了,免得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你赖我。”
我蹙眉道:“您说。”
军哥黑着一张脸,憋了半天才闷声说:“那个坑,似乎是个阴坑”
我乐了。
阴坑,这是行话,就是有不干净东西盘踞的坑。
行内确实有这么个说法。
比如什么粽子、黑驴蹄子,类似的传说很多,也确实是那么个叫法,那些小说作者也不是空穴来风,这是有过考究的,至少认真听过我们这样的人讲故事。
但,也仅仅是个说法而已。
下墓嘛,和死人打交道,难免会有些神神叨叨的故事流传出来,被说的玄之又玄,什么遇到阴坑必死无疑云云。
可惜,这么多年下来,我下过的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从没见过不干净的东西,死在坑里的盗墓贼确实很多,但十有八九都是被同伙弄死的。
这说辞,我不信。
“小九哥,这事儿虽然玄乎,可你真别笑。”
军哥道:“知道我为啥让阎王盯了那么久不”
我没回应,军哥又自顾自的说:“不仅咱们两拨人盯上了那坑,宁武那边也有一茬盯上了,而且他们下手很利索,没怎么踩点,早早就动了,留了一盗洞。”
“军哥,不地道了。”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兄弟我也是在这行混了些年头的,拿我当傻子可不好,该不是您自个儿掏了那坑,反过来拿这些鬼神说法糊弄我吧”
“这话可不能乱讲,我们是讲规矩的,而且,那盗洞没掏进去”
军哥道:“后来我去找过那拨人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掏我盯了那么久的坑,没这规矩,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仨全死了,当场烧死一个,跑回去那俩没过多久全死了”
我笑眯眯的说道:“既然都这样了,那军哥你为啥还要去”
“我去,自然有我不得不去的道理”
军哥急了,一摆手说道:“跟你说这些,是想把事情摆在明面儿上,你小九哥还要去,规矩不变,我仍旧欢迎,但有一条,真出什么事儿,你他娘别赖我”
说完,军哥上车,重重关上了车门。




凡间狱 第0002章 阴坑
鬼神之说,我不信,可大兵信。
这孙子遇到这事儿就怂了,这时候有些踯躅。
见此,我气不打一处来,狠踹了他几脚,跟撵骡子似得把他撵上了车。
照我看,军哥说这些,不外乎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既符合规矩,他们又能独吞,何乐而不为
面包子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浊气,令人不适。
小二窝在后座上,咧嘴冲着我笑,满嘴烂黄牙,眼珠子有些木讷,眼白都已经变成了淡黄色,让我想到了以前读书时候念过的鲁迅先生的文章,他笔下愚昧无知的国人大约就是这副模样了。
坑下的太多,迟早变成这样。
常年孤身一人在阴暗浑浊的墓室里跟死人抢饭吃,时间久了,好人也得变了样。
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去理会他,和大兵在旁边坐了下来,扭头往后座看了一眼,工具全都是他们准备的,很齐活,铲子绳索自不必多说了,还有雷管炸药。
我有些头疼了,下坑这种事儿别人是巴不得越悄无声息越好,直接用炸药去炸墓顶的,少
用这个的,基本上都是些亡命狂徒。
我觉得自己有点低估了这哥仨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军哥倒是再没有喋喋不休的说些个没营养的话,大概他也明白了,我既然敢干这一票大的,压根儿就是豁出去的心思,嘴皮子上说几句根本没什么用,点了车就出发了。
老家这边四面被管涔山包围,是典型的山区县城,但历史遗迹却不少,挨着长城古关,历史上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重要关隘,到了元明清时期才渐渐没落。以前这里有不少戍边的贵族,留下了许多古墓,甚至是古城、军寨,而且年代久远,出的东西大都比较值钱。
这些地宫古墓许多都在深山里,荒无人烟,犹如一座座埋在深山里的金矿一样,闪闪发光,刺激的四周穷的活不下去的老农民一个个眼红气粗,纷纷洗手做了盗墓贼,以至于盗墓之风猖獗,且因为是古墓位置的原因,极难抓捕。
我盯上的坑,也在深山里,距离我种地的地方大概有七八十里地,路很难走,驱车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截公路可以走,可到了后来,有六十多里地全都是起伏不平的黄土山路,偶尔可见还在住着窑洞的贫穷村落。
军哥这破面包子抓地能力也实在不咋地,在山路上摇摇晃晃,就跟随时要翻车一样。
军哥倒是淡定,嘴上叼着一根儿烟,来回抡方向盘,一辆破面包子愣是被他开出了越野suv的感觉,以至于最后抵达时间大大提前,大约在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一条山沟里停下了。
到了这里,再往前,车子就进不去了,但距离坑不是很远了,只有几百米的样子。
军哥跳下了车,胡子和小二紧随其后。
他们开始从车里取家伙。
明面上的我都瞧见了,但暗地里的,军哥都藏着呢。
撇开那些铲子炸药之流不说,他搬东西的时候上衣偶尔会掀起一截,里面是秋衣,下面鼓鼓囊囊,明显揣着枪。
我叹了口气,不过朝着西面看了一眼后,我心再一次定了下来。
西面的那座山,就是我盯上的那坑的所在之处了。
那个坑,必是大墓
为什么这么说
古人下葬,是要依着风水下葬的,那么我们这些后人刨坑,自然也要摸着风水刨。
我刨坟倒斗七八年,其余高深的学问没学到,但风水相地倒是入了点门道,只需一眼,便能瞧出眼下这座山的不凡。
此山,老家的山民叫做牛耳山,名字不知起源于何时,但大气磅礴。
执群山牛耳也
它也当得起这个名字,管涔山起于吕梁,自古即为“王气所聚”之地,牛耳山坐于管涔山中段,为此处主峰,雄峙四方,层峦叠嶂,东西两面呈龙虎之势左右环抱,南面有许多小山陵遥遥相对,环山之内川原开阔,西北又有山水会和曲折向西南流去,绝对是山环水抱藏风聚气的地势。
正所谓,宇宙有大关合,运气为主;山川有真性情,气势为先。
这地方应了一切该有的风水格局,莫说是王侯将相,就算是皇帝老儿都葬的下。我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料定这里肯定有大墓,循气而走,果不其然,最后在诸峰结气的地方寻到了一座古墓,古墓不会有墓堆,时间摧残后,和平地差不多。
我们找墓,先相地,再定穴。
定下后不会像小说里面说的那样,用洛阳铲打坑,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用那种老古董
我们用的全都是金属探测器,我当时拿着家伙测了测,吱吱直叫唤,地下必有大量金属器物,这就没问题了,肯定是有东西的。
越是这种坑,秦教授来这里的几率就越高,冲他的恩情,我叶小九值得再出山一回,哪怕与虎谋皮。
反正秦教授下落不明,权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但凡有可能的地方,我一个不会放过
拾掇了东西,我们就向牛耳山进发。
夜里的林中,寂静无声,偶尔可闻鸟鸣,阴森渗人。
很快,我们攀上牛耳山,山峰顶部,视野开阔,四面都是一颗颗松木,长得极为高大,又有荒草横生。
到地方了。
那个坑,就在这里。
“咕咕,咕咕”
军哥扔下东西,两手并拢,贴在嘴唇上,喉结涌动,发出一阵阵类似于花斑鸠的鸟鸣。
片刻后,他蹙着眉头放下了手,有些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嘿,阎王这孙子该不是睡着了吧”
胡子有些不耐烦蹙眉说道:“天还早,夜枭子还不到睡觉的时候,我看他是舒坦日子过多了,想死。”
“应该不是”
军哥摇了摇头,再一次将手贴在嘴唇边上,开始发出阵阵鸟鸣。
这大约是他们和阎王的暗号。
片刻后,在我们左边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豁然转身,只见,左侧的一片灌木丛中有一道黑影正在徐徐朝着我们走过来。
看体型,那人正是一直在这里盯梢的阎王。
只不过这里黑,我们也不敢明火执仗的来干活,怕被守山的发现,会比较麻烦,所以也看不清这阎王的脸,但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你干嘛去了”
军哥松了口气,放下了手,道:“我还以为又有人盯上这里了,你被做掉了。”
“那倒没有,就是这两天有点不舒服。”
阎王一步步朝着我们走来,语气木然、平缓,不带任何感情,时不时的抬起手挠挠背,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知道为啥,这两天背上特别痒,怎么挠都不好使,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就像上回在医院里做手术被半身麻醉了一样。”
说着,他已经走出了灌木丛,径自朝着军哥走了去。
“啥味儿啊”
大兵凑到我耳边,低声嘀咕道:“我咋闻着有股子巴西烤肉的味儿”
我顾不得回应他,我之前见过阎王,是个比军哥还要狠的角儿,今儿个他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已经警惕了起来。
恰逢此时,阎王转过了身,背对着我。
“后退”
我一把拉住大兵扯着他就迅速往后退。
原因无他,这阎王后背当真是红红火火一大片,整个背部鲜红透亮,看着就跟烧红的碳一样。
只不过,那不是碳,是人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