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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东周崛起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雨雪寒村
战国之东周崛起
作者:雨雪寒村

姬延重生为东周末代天子周赧王,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孤王再不愿做债台高筑,吃不饱饭的天子。  为了生存,唯有展示一波真正的黑科技了  天下的金矿、铜矿、铁矿分布孤王了然于心,从此孤王不缺钱不缺神兵利器;  粮食高产的秘方孤王倒背如流,从此孤王的军队不再缺粮;  趁着赵武灵王还在反思人生,孤王先行胡服骑射建立天下最强骑兵;  趁着赵奢、廉颇还是偏偏少年,趁着苏秦、白起、乐毅还在郁郁不得志,统统招过来为孤王所用;  还有秦王异人——结果了孤王人生的人,趁他还只是个做人质的小屁孩,抓来卖给匈奴当奴隶……





战国之东周崛起 第一章 三川枯竭
岐山之侧,有一块肥沃的饮马放牧之地,名北豳,处义渠国国境,却为周室肇基之地。
泾水、渭水皆发源于北豳,二水携义渠国与秦国的泥沙在秦都咸阳汇于河水。河水骇浪淘沙,一路向东,经秦国栎阳、魏国阴晋、韩国渑池、西周国河南,最终与洛水、伊水汇于周朝王畿洛阳。
周赧王四年,秦楚大战爆发,又恰逢大旱,河水、洛水、伊水三川枯竭。
邦畿千里,惟民所止。
王畿洛阳,虽然没了昔日的辉煌,却也还算富庶,因而大批躲避战争与灾荒的灾民蜂拥而至。
曾经的洛阳城墙,雄立一方,傲世天下,眼下却满是沧桑岁月摧残的痕迹,恰如江河日下的周王朝。
城墙之下,蜷缩着黑压压一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灾民,若一条逶迤的巨蛇一般,依着土灰色的墙根,渐渐消失在远处朦胧的薄雾之中。
人群中,有三俩灾民正圈在一起闲聊。
一衣着相对较为整洁的老者,泪眼婆娑,抬头望着远处枯竭的洛水,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三川皆竭,宗周危矣!宗周危矣!宗周危矣!”
他声泪俱下,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身旁一瘦骨嶙峋的长者微微起身,将他拉一把坐下,安慰道:“周夫子,莫要太悲观,王室被诸侯环伺这么多年都挺下来了,怎么可能危险呢。况且我听说现在的天子继位以来,励精图治,说不定是中兴之主呢。你是王室后裔,到时候宗周复兴,少不得有你荣华富贵哩!”
长者的话,被旁边一体格健硕,却少了一条胳膊,脸上还有几块刀疤的中年男子听到,他脸色阴沉地反驳道:“唉!您还是太乐观了,我是韩国人,刚从雍氏前线退下来,现在楚柱国景翠率十万楚军已经围困雍氏五月有余,又恰逢大旱,韩国缺粮,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楚本蛮夷,好战贪婪,楚王早有窥伺九鼎,代周行王事之野心。若灭韩,接下来怕是就要兵犯王畿了,看来洛阳也并非我等久待之地啊!”一尖嘴猴腮的少年吐掉嘴里含了很久的狗尾巴草,也上前插了一句话。
……
这些人的言谈,都被路过的一少年听到了。
这少年约摸二十几岁,器宇轩昂,面容俊朗,容姿焕发,着一身黛色深衣,脚蹬黛色布靴,正骑在一匹高大健硕的黑马背上。
他便是适才长者口中的周天子——姬延。
现代人姬延本只是想去高都偷采点金矿发一笔横财,不曾想发生矿难,重生到了这末代周天子周赧王身上。
姬延身后跟着四个同样骑在马背上,全身结实,孔武有力的中年仆从,四人亦身着黑衣,腰系黑带,皆是宫中虎贲,负责护卫姬延周全。
依《周律》,贱民妄议国政,轻者处截舌,重者判车裂。
四名虎贲以为姬延会下马问罪,却不曾想他只是笑了笑,便提起缰绳,双腿一跨,马头逆日向西而去。
驾——
四名虎贲亦纵马紧随。
哒哒!哒哒!
雄浑的蹄声如密集的鼓点,由近及远,在这寂静的清晨,久久回荡。
嘶——
最终,五匹黑马在河、洛、伊三川汇集之处停了下来。
马鸣与风啸声夹杂,顺着枯竭的三川渐行渐远。
姬延眼神刚毅,端详着眼前干涸的河床,喘了几口粗气。
自宫中微服出来,亲眼所见,方知三川枯竭的消息果然不假。
沿着河床,姬延的目光忽远忽近,四处游离。
终于,他笑颜舒展,似乎松了一口气。
“苏见,你沿洛水;李充,你沿伊水;孤王与韩敬、许渊沿河水;皆朔流而上,三日后此时此地汇合。”姬延冷静地下了命令。
“喏——”众人领命,各自依三川纵马向西而去。
“哒哒”的马蹄声,卷着尘土,再次飘扬。
……
临近暮色,姬延依旧领着两名虎贲沿河水往西赶路。
马儿越发没了脚劲,看样子是疲惫了。
吁——
姬延将马停下,抬头远眺,前方一马平川。
如他所料,一路往西,枯竭的河水竟然有了潺潺的水流,而且越往西,水流越大。
天色渐暗,远处的地平线上泛起了点点红晕,夕阳西下,在河面上撕下了金色的余辉。
四周山峦的轮廓开始有些隐约,山峦之间是一片旷野,如铺开的豪墨。河水,若一条丝带般穿越旷野,连结着这山与那山。
这儿以前定然有惊涛骇浪的喧嚣,眼下却是死一般寂静。
“这是何处?”姬延问身后二人。
“回大王,此处乃两周边境,翻过前面那座山,便是西周国国境了。”身后的韩敬维诺答道。
边境,却不曾见到一个守边的兵卒。
只因二周皆羸弱,少量的军队仅用来护卫都城。
姬延若有所思。
周王朝的最后两块地盘分封给了东周国与西周国,国主皆是姬延的叔叔辈。
西周国都河南,现任国主西周武公姬共之,在朝中以太师之职秉政。
东周国都巩城,现任国主东周昭文君姬文,在朝中以太傅之职秉政。
王畿洛阳,为东周国封地,所以姬延不单为二周夹持,而且寄居于东周国,寝食难安。
姬延隐隐觉得有些闹心,吩咐道:“今日便在此处歇息,明早早起赶路。”
“喏!”二人领命,随姬延一道,翻下马背。
将马拴好,备好马料。
姬延盘坐于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榕树下面休憩用膳。
说是用膳,也只是几片干瘪的麦饼就着凉水而已。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膳食,作为堂堂一朝天子的姬延平时都很难得到充足的供给。
憋屈如斯,亘古未有。
韩敬、许渊二人,则轮番于百丈之外警戒放哨。
一阵凉风吹过,姬延感觉有些冷意。原来北方的初夏,在入暮时分,还是会寒气凌人的。
火能取暖,却是不能生的,虽说放眼望去不见一兵一卒,但是此行绝密,不敢有丝毫闪失。
稍许,一轮弯月挂于天际。
睹月思人,姬延想到的是王后韩姬。
近来大旱,三川域内诸国皆闹旱灾,东周昭文君便减少了周王宫的供给,本就缺衣少食的王宫更是捉襟见肘。
作为后宫之主的王后韩姬于心不忍,找她兄长韩襄王韩仓借钱粮以供周王宫廷开支。
不曾想,韩襄王一口回绝。理由是现在秦楚征战,韩国作为秦国盟国,除了要支援秦国前线粮草,本国还与楚国在雍氏征战。况且又逢大灾之年,所以韩国也没有余粮了。
韩姬气得七窍生烟,一口气闷在心中,病躺于床……




战国之东周崛起 第二章 后有追兵
翌日清晨,天微亮。
姬延睁开睡眼,起身稍稍整理衣冠,便翻身上马,沿河水向西继续赶路。
韩敬、许渊二人如影随行。
翻过眼前那座起伏层叠的山,三人转眼间便已身处西周国国境。
为免引人生疑,三人将马栓于山中密林。然后徒步择茂盛的蒿草丛继续前行。
虽然前方一马平川,立于高山远眺,万物生灵净收眼底。但三人皆遁于高高的蒿草之中,不细看,很难发现。
晨风席卷蒿草草稍,腾起阵阵微浪,“沙沙”作响。
不知走了多久,姬延忽然隐约听到了水流湍急的声音。
他止住脚步,倾耳细听,远处似乎传来惊涛拍岸之声。
“可曾听到水浪声?”姬延问身后韩敬、许渊二人确认。
二人皆是习武之人,又长期值守于宫廷,听力自然敏于常人。
“有!”二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姬延大喜,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越往前,水浪声越大,“哗啦啦”似有大河在奔腾咆哮。
韩敬、许渊二人甚是疑惑:河水已竭,哪来如此白浪滔天之声?
而姬延,却是越走越兴奋,因为前方,便是他心中疑团的答案。
俄而,水浪声已经充盈于耳,姬延止住脚步,稍稍舒了口气,歇在那儿。
稍许,姬延猫在河水边上的蒿草丛中,俯下身子,拨开一点点缝隙,然后透过缝隙往河水探望。
不单姬延,就连他身后的两名随从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远处两座山包毅然耸立,若两朵出水的芙蓉。山包之间,便是宽广的河水,河水之中,筑有一座威严的大坝,力士金刚般与河水交融在一起。
大坝再往上,是一片沃野,河水川流而过,河床两侧,却掘有两处巨大的缺口,若撕开的伤痕一般。
河水便是在这儿急流飞溅,巨浪滔天。
韩敬、许渊二人又是疑惑:河水为何在此改道了?难道是……
二人额头直冒冷汗,不敢往下想下去。
姬延却是显得异常冷静,昨日在三川相汇之处,他见河床边缘水痕较新,便猜到上游定是有人作梗。
这是何人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就不怕东窗事发,遭三川域内诸侯讨伐?
姬延脑海中又生出了一个个新的疑问。
“有人——”就在姬延思索之际,耳聪目明的许渊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朝这边而来,轻唤了一声。
三人赶紧猫回草丛。
噼噼啪啪!
脚步声越来越大,听上去,像是有一队士兵在巡视。
有士兵巡视大坝,说明有人对这儿看得很重。
“走!”
为避免被发现,乘着士兵离这儿还有些距离,姬延吩咐后撤。
三人猫着腰,依原路逶迤返回。
已经听不到丝毫脚步声,三人站起身,稍稍舒展一下躯体,便大步流星地朝拴马的密林奔驰。
待到遁入密林,见到熟悉的宝马,三人方才将心放下。
嘶——
三驹齐鸣,风驰电掣一般冲出密林,沿河水向东奔去。
马儿奔腾不到十里,却听见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似乎是冲着三人而来。
又有追兵?
可是仔细听声音,却能清楚的听见是一骑绝尘。
单骑便敢追来,忒瞧人不起了!韩敬心中怒火中烧。
“韩敬,料理身后孽障!”姬延似乎能读懂韩敬的心思似的,在三马疾驰的剧烈运动中下了这道命令。
“喏!”韩敬欣然领命,诧然调转马头,朝远处一个模糊的白点奔去。
为了避免行踪暴露,姬延与许渊离开河水堤岸,马头径直往北而去。
二人行了数里,在一处光秃秃的山包处停下马,静候韩敬归来。
等了很久,依然没见着韩敬的影子。
出事了?
依韩敬的身手,料理一两个追兵,也就是三招之内的事。难道另有伏兵?
姬延与许渊二人皆预感大事不妙。
姬延要调转马头回去营救韩敬,却被许渊止住:“大王,圣体要紧!”
他肩负姬延安危的重任,神经时刻绷紧,不敢有丝毫大意。
“无妨!要真有伏兵,我等三人今日怕是插翅难逃。与其落荒逃窜,不如热血御敌,也不枉我等男儿万丈豪情。”姬延正义凌然,毫无惧色。
许渊不再阻拦,他觉得姬延说的有道理,同时对眼前天子的临危不惧暗自拜服。
于是二人依原路折返。
稍许,耳边传来“哐当!哐当!”兵刃相接的声音,再往前,却见一黑一白两个小点在烈日之下舞动。
待到看清楚前方是韩敬正在与人搏斗时,刀光剑影开始在眼前游离,划破了周围的空气。
姬延先是暗喜并没有伏兵,接着又替渐渐落入下风的韩敬捏了一把汗。
“卑将愿往助威!”许渊早已跃跃欲试,没等姬延下命令,先行请示了起来。
姬延微微点头。
许渊大喜,麻利地翻下马背,腾空而起,瞬间跃入眼前缠斗的战场。
那白衣男子本已渐渐占了上风,以为结束这场酣战只在瞬息。不曾想斜刺里杀出一人,顿时招架不住,连连后退了几步。
韩敬见许渊来助战,瞬间信心大增,挥剑直指白衣男子心窝。
噫!
白衣男子拼死一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
好险!
白衣男子倒吸一口冷气。
“抓活的!”姬延觉得自己一路小心谨慎,还是被眼前怪异的白衣男子尾随,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韩敬、许渊领命,招式明显放缓了许多。
终于,白衣男子精疲力竭,被二人如期擒拿。
姬延这才走上前去,见眼前之人约摸三十几岁,面若重枣,横眉冷眼瞅着姬延,似在盯着杀父仇人一般。
“庶子莫非不服?”姬延冷呵一声。
“倚仗人多,何以服人?”白衣男子凌然怒斥。
见人顶撞天子,韩敬、许渊义愤填膺,都想用手中之剑抹了这狂妄之徒的脖子。
姬延却并不在意,笑道:“你是明白人,死到临头,逞口舌之快只是徒劳。”
事已至此,白衣男子不再言语,闭目引颈受戮。
这一番气概,倒让适才还想结果了他的韩敬、许渊二人心生敬意。




战国之东周崛起 第三章 工师谋的秘密
姬延当然不会如此不明不白地就了结此人,要不然也不会枉费周章活捉他。
只见他不骄不躁,语气平缓地问道:“为何尾随某等?”
“哼!”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怒道:“黄天厚土,茫茫草原,本是自由驰骋之地,偏生只许你走?”
姬延笑了笑:“果然豪气!能否告知姓名?”
白衣男子依旧不卑不亢:“怕你作甚!父母赐予姓名,本就应坦荡浩然,洛阳工师谋是也。”
工师谋?
姬延心中泛起了嘀咕:洛阳姓工师的并不多,看他言谈举止,定是大户人家。莫非和东周国前任丞相工师籍沾亲带故?
工师本为朝中掌管工匠的官职,工师家祖上在巧工技艺这一块定然有两把刷子,而工师谋此行与自己的行进路线近乎重合,这越发让人生疑。
“你也休要猖狂!念你是条汉子,方才问你姓名立块墓碑。说吧,可曾有临终遗言?”姬延面不漏声色,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韩敬、许渊二人皆是诧异:天子杀念,竟起于一瞬之间。
工师谋哑然了,他倒不是怕死,只是眼下心中有一个重要的牵挂未了,甚是揪心,这也是他急匆匆赶往洛阳王畿的原因。
见工师谋不再言语,姬延朝韩敬微微点了点头。
韩敬是个习武之人,能够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心心相惜。再加上工师谋言语之间豪情万丈,便更是难以痛下杀手。
不过,天子之令不可违。
韩敬缓缓举起手中铜剑,就要挥下。
“且慢!”危急关头,工师谋突然喊了一嗓子。
韩敬赫然止住,静候姬延的命令。
“哦?你也是怕死之人?”姬延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听有人说自己怕死,工师谋心中热血滚烫,就想去与那人搏命。
不过,他冷静了下来,慨然辩道:“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心中挂念未了,愧为男儿。可否借谋大限三天?三日之后,亲自登门,引颈受戮。”
姬延闻言,甚是满意,大笑道:“工师谋,某不杀你。也不问你话了,你的秘密,某一清二楚。你心中挂念,定是洛阳家中老父。三川枯竭,想必也少不得有你的功劳。”
语毕,姬延翻身上马,双跨一用力,纵马往东而去。
姬延知道,对于工师谋这种性子刚烈,重视面子的人,这般羞辱,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
韩敬、许渊二人亦策马紧随。
苍穹烈日之下,只留工师谋一人瘫坐在地上,形单影只,若沧海中的一叶扁舟。
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看得透透彻彻,这个神秘的人,真是比魔鬼还要可怕。
工师谋此生无畏无惧,此刻竟然吓得有些灵魂出窍,瘫坐在苍茫的河水岸边,久久不知离去。
姬延、韩敬、许渊三人,沿着河水岸边,一路策马向东狂奔。不知不觉中,已是入暮。
姬延刚想着找一处僻静之地下马歇息,明早继续赶路。却瞧见河水南岸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涌过来黑压压的一群人,若遍野的蚁虫,又似滚滚的潮水。
人群一路向北,似乎是往河水干涸的河床而去。
慢慢的,人群终于到了河水边,不过却依然没有停留,先是争先恐后的跃入河水,然后缓缓爬到对岸,继续往北而去。
三人皆甚是疑惑。
人群杂乱无章,显然不是兵卒。
那会是什么人呢?
“许渊,你去打探一番。”姬延命令道。
“喏!”许渊领命,策马朝人群而去。
许久,许渊回来复命,气喘吁吁地奏道:“大王,是洛阳的灾民。说是景翠率百万雄师已经兵至洛阳城郊不下五十里,吓得往北去魏国、赵国避难去了。”
原来如此。
姬延若有所思:昨天早上城墙下那断臂军士口中景翠的十万兵马变成了百万雄师,围攻雍氏五月不下变成了兵临洛阳城郊。看来谣言扩散开来,着实可怕。
“灾民人流挡住了去路,况且天色也已微暗,今日就在此歇息罢!”姬延命令道。
“喏!”
韩敬、许渊二人躬身领命。
……
翌日清晨,三人继续赶路,一路有意躲开已有些稀松的人群,便走得慢了些,直到中午烈日当空,方才到达来时指定的集合地点——三川汇集之处。
苏见、李充早已在此等候,不过他们身边,却是围坐着一圈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体格似乎与年龄及其不符。
姬延数了一下,足足有八人之多。他们低垂着头,静若寒蝉,根本不敢看人。
“公子英明!伊水、洛水果然有猫腻,某等一路沿二水探查,终于在两周边境处,发现筑有大坝,又在西周国境决口引水。伊、洛二水枯竭,原来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还没等姬延问话,苏见便奏报了起来。
他还算机灵,外人面前,并未称呼大王。
姬延点了点头,又瞟了一眼身边圈坐着的八个人。
李充会意,赶紧奏道:“此八人为某等拘得之筑坝掘河工匠,听候公子发落。”
“很好!很好!”见二人办事如此周到,姬延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问道:“你二人可识工师籍的府宅?”
苏见、李充二人甚是疑惑:大王为何突然问起工师籍的府宅?
不过二人还是维诺答道:“工师籍乃东周国前任丞相,其府宅甚是富丽,某等皆识得!”
姬延吩咐道:“你二人速速乔装一番,秘密将这八人押往工师籍府宅,一定要工师籍亲自接收!”
“喏!”二人虽然都无法理解姬延此举的用意,但是依然领命办事去了。
姬延则带着韩敬、许渊二人打道回宫。
行至洛阳城墙边时,想到一路遇到北上的灾民,姬延特地停留了一下,他想找一找前天早上圈在一起聊天的那几个灾民。
可是城墙边虽然还稀稀拉拉散落着些许灾民,却硬是找不着那几个人的影子。
姬延会心一笑:三言两语,便将王畿灾民尽数散去,果然好手段。
“大王!工……工……”就在姬延沉思之际,突然听到了许渊的惊呼声。
在外面称呼大王,许渊是越来越不懂事了,这让姬延很不满意。还好这个时候身边并无他人。
许渊惊慌之余,手却一直指着前方。
姬延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发现离城墙不远处的一株老槐树下面,蜷缩着一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抠脚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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