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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可晏斩却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房间中紧张的气氛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甚至还时不时的与身后的雪宁附耳说着些什么,惹得女孩一阵浅笑。
受到轻视的熊老大心头莫名升起了一股火气。
他摁着那骰蛊的手猛地连同着那骰蛊一同抬起,而等待的却是周遭诸人的惊呼。
三枚骰子,整整十八个点数,不多不少的躺在那里。
熊老大的嘴角开始抽搐,而晏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于他看来这一切就是理所当然...
“徐兄弟,够吗?”他在那时转头看向了徐寒,问道。
“再来一次,就差不多了。”徐寒回应道。
他看得真切晏斩的手没有触碰一下赌桌,更不可能在流光铁的监视下释放出半分的真元或是其他任何内力来干预这骰蛊中的结果。
他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徐寒自然心里有些疑惑,可相比于这些,他更担心的是身旁这位楚仇离的状况。
虽然在这数十息之后,中年汉子脸上的异色有所缓和,但他额头上那密密麻麻的汗迹却未曾消减半分。
“砰!”
这时一声轰响传来,那熊老大竟然在这时一把掀开了赌桌上的赌具,指着晏斩便喝骂道:“你手脚不干净!”
晏斩于那时用眼角的余光轻飘飘的看了一脸怒色的熊老大一眼,问道:“怎么?输不起?”
“分明是你耍诈。”熊老大怒吼道。
“究竟我是否使诈,你应该比我清楚。”晏斩的眼睛在那时眯了起来,嘴里如此言道。
熊老大在那时一愣,他不由得细细回忆起了方才自己摇动骰蛊的细节。
按理说他将力道把握得极为完美,并无半点纰漏,而整个过程中晏斩也并未触碰赌桌,流光铁也并未有任何异常的反应,那么究竟是何处出了问题呢?
熊老大想到这里,身子忽的一震。
问题出在落下骰蛊时,或许是因为太想要看到晏斩那张嚣张的脸上浮出错愕的神色,他落下骰蛊时的力道大了几分,而就这大出几分的力道促使了本应是一五六的点数变作了三个六的豹子。
念及此处,熊老的额头上顿时浮出密密麻麻的汗迹,他着实想不明白晏斩能够事先将这一切都算计进去,这对于并无多大修为的熊老大的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他的身子顿时摇晃了起来,半晌之后方才言道:“去给他取银票...”
身旁负责伺候的伙计微微一愣,正要说些什么,熊老大的脸色却是一寒,高声言道:“听不见我的话吗?”
那伙计顿时收了声,赶忙离开这房门。
不出二十息光景,便带来两张银票,每张都是千两的份额。
熊老大在那时将那银票恭恭敬敬递了上去,口里言道:“这一次,熊某人认栽。”
不得不说,熊老大这般果断的决定当是了得,若是他真的不愿吞下这苦果,计较起来,以晏斩的修为,恐怕损失的便不只是这些许银钱了。
“两千两多了吧。”接过银票的晏斩微微一笑,反问道。
八倍的赔率,以他压下的筹码,庄家只因给出约莫一千四百两左右的赌资即可,这两千两着实多了些。
只是晏斩的坦诚并未有得到熊老大善意的回应,这个男人在那时脸色一变,沉声问道:“这位兄弟你我素未谋面,更无冤无仇,为何要将熊某人往死路上逼?”
“嗯?这是何意?”晏斩不解道。
熊老大摸不准晏斩究竟是故意戏弄于他,还是真的不懂规矩,但此刻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他不得不耐下性子沉声言道:“道上规矩,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阁下既然有这样的本事,熊某人甘拜下风,这多出的钱便是熊某人的买路钱,收了这钱,就请阁下离去吧!”
“这样啊...”听闻此言的晏斩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
熊老大见状悬起的心在那时一松,可还未等到他彻底放松下来。
晏斩便摇了摇头,笑眯眯的看着熊老大言道:“可我这兄弟要我再来一局。”
说着便又将那两章银票放在了一片狼藉的赌桌之上。





藏锋 第三十七章 三日为期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熊老大自然不敢再接下晏斩的赌局,这一次要是输了那便不是千两事情,足足万两的损失足以给背后的东家一个要了熊老大小命的理由。
于是乎无奈之下,熊老大只能惊动了背后的东家。
一位身着紫衣的男人。
与徐寒预料的不差毫分,那是一位来自森罗殿的修罗使,而这个赌坊便是森罗殿在武州镇布下的联络据点。
徐寒拿着从森罗殿赢来的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才弄明白徐寒真正目的的诸人纷纷一愣,而宁竹芒更是脸露潮红,脸上的关切可谓溢于言表。
那位修罗使对于徐寒这用羊身上毛换羊身上的肉的做法显然极为不喜,但森罗殿规矩摆在那里,他最好还是接下了徐寒这般生意,并承诺二个月内必定给出答复,而到时他们自会去寻到徐寒。
对于森罗殿的承诺徐寒并不怀疑,于是这才带着诸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噗!”只是这方才迈出赌坊,那一直脸色阴沉的楚仇离却忽的身子一阵,一口鲜血自他嘴中喷出,而他的脑袋也在那时一歪,就要栽倒在地。
本就一心想着楚仇离异状的徐寒眼疾手快,将之扶住这才免除了他栽倒在地的狼狈处境。
“楚大哥!你这是...”周遭诸人对于此番变故也是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关切的问道。
面无血色的中年汉子在那时艰难的睁开双眸喃喃言道:“小骗诓孺,大骗欺天...”
“小盗摸珠,大道窃命...”
“我运不在...”
“我命将衰...”
说罢此言的中年汉子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便在那时昏死了过去。
......
回到客栈之后,楚仇离依然未有转醒的痕迹。
徐寒将楚仇离安置在了床榻上,自己几番出手想要探明楚仇离的状况,却并无所获。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时,一旁的宁竹芒却忽然言道:“让我来试试吧。”
徐寒这才想起,宁竹芒可是玲珑阁掌教,他出身于悬河峰,论医术造诣,说是冠绝大周江湖也不为过。徐寒想明白了这一点,赶忙让开了位置,由宁竹芒出手开始探查楚仇离的状况。
可这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见宁竹芒将楚仇离的身子扶起,自己也坐于一旁,以内力游走于楚仇离的经脉,试图找出症结所在。
但从宁竹芒那紧皱的眉头以及额头上渐渐浮出的汗迹,徐寒也猜到这恐怕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才有可能探明楚仇离的异状究竟由何而起。
时间一息一息的在流逝。
徐寒难以从宁竹芒难看的脸色以及楚仇离那宛如熟睡一般的神情中看出事情的走向究竟是好是坏。
晏斩与雪宁也眉头深皱,显然对于楚仇离的状况极为关心,可同样与徐寒一般,他们并不能做处任何能帮到楚仇离的事情。
就连玄儿与嗷呜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一旁耷拉着脑袋,没了往日的嬉闹。
“小友...”就在徐寒一筹莫展之时,身后却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徐寒一愣,回身看去。却见不知何时魏先生已然立在他的身后,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魏先生...”徐寒小意思的想要说些什么,可话未出口便被魏先生打断。
老人侧过身子言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寒又是一愣,但却意识到此刻魏先生忽然寻他恐怕与楚仇离之事有着某些关联,因此他在微微迟疑之后,便点了点头。
......
随着魏先生走入了他的房间,徐寒便开门见山的问道:“魏先生知道楚大哥究竟怎么回事吗?”
只是相比于徐寒的焦急,魏先生却是不慌不忙。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便回答徐寒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走到床榻旁,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他这才看向徐寒,言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公平的。”
“譬如有的人生来就是王孙贵胄、天命之子、真龙之身;而有的人生来就是乞丐,为一口生计,奔波劳苦,即使侥幸为了龙蛇,最后也逃不开为他人做嫁衣的命运。”
说这话时,老人的脸上依然带着那熟悉的笑意,可徐寒的脸色却在那时一变,他眉宇一沉,再次问道:“先生想说什么?”
“而有的时候,这天地间的规矩又公平得可怕。”老人似乎没有感受到徐寒的异样一般,继续慢悠悠的言道:“民间常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不可留命到五更。”
“有人改了阎王的债,到了还债的时候,连本带利算在一起,自然足以让人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听闻此言的徐寒脸色再次一变。
他听懂了一些老人的话,又有些许不懂。
他神色莫名的看向老人,但老人的脸上有的却只是那素来波澜不惊的笑意,他有些拿捏不准老人的心思,但还是于那时问道:“那以先生看楚大哥如今的状况何如?”
老人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他将拇指与小指缩起,其余三指伸出。
“三个月?”徐寒的脸色愈发难看。
可这话方才出口,老人便在那时摇了摇头。
“三天?”
徐寒又问道,老人沉默不语,便是默认。
“先生有办法救他?”徐寒不相信魏先生既然看出了楚仇离的症结,又将他待到此处谈话,只是为了告诉徐寒楚仇离只有三天的性命。
“阎王的债可不好还,老朽是个生意人,徐兄弟想让老朽做这亏本的买卖吗?”老人笑呵呵的回应道,这话无疑也是默认了徐寒的猜测。
“先生要什么?”徐寒沉眸问道。
“徐兄弟觉得你身上什么东西能够在阎王爷那里为楚兄弟换来一条命?”老人反问道。
徐寒又是一愣,什么东西能够换回一条命...
这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徐寒僵在了原地,不知当如何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魏先生又笑了笑。
“还有三天时间,徐兄弟可以好好想想...”
“想好了,老朽义不容辞...”
“想不好,那就当好好陪着楚兄弟度过这剩下的时日。”




藏锋 第三十八章 眸中一汪水.
(ps:过年了,这几天比较忙,明天回老家会更忙,更新这几天会非常不稳定,望大家见谅,我会尽量更新,恢复正常更新应该会在初七左右。感谢大家这一年来,从《书剑长安》到《藏锋》的支持,明年我会更加努力,争取从两更提速到三更,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前往燕州的行程暂时停了下来。
因为魏先生的话,也因为在此之后宁竹芒证实了这番话的真实性。
“静脉衰竭,气息紊乱,生机将灭,命火将烬。”这是在走出魏先生房门时,宁竹芒对着徐寒说的一番话。
那时宁竹芒脸上苍白的脸色与难看到极致的神情,然徐寒无法去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但他仍然觉得恍然若失。
这一切终究来得太过突然。
就好像上一刻那中年汉子还絮絮叨叨的在他耳畔说着:“小寒...小寒...小寒...”
而这一刻,便有人告诉你,他只有三天的性命可以活了。
二者带来的反差,让徐寒生出一股无法言说的不真实感。
就好像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他想要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被困在里面。
逃不掉,迈不出,亦挣不脱。
......
楚仇离是在第二日的辰时苏醒的。
一直陪在床榻旁的徐寒已经昏昏欲睡,玄儿与嗷呜的惊呼将他吵醒。
他快步来到了那中年汉子的身侧,想要询问他的状况。
但中年汉子却苍白着脸色对着他咧嘴一笑,“小寒,我想喝酒。”
楚仇离已经四十岁开外的年纪,脸上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却用一种近乎撒娇的语气与徐寒说出这样一番话,若是换作平时,徐寒只能赏给他一个白眼。
可这时,徐寒却在微微一愣之后爽快的点了点头。
于是一大早,在晏斩等人错愕的目光下,徐寒与中年大汉出了客栈,直直的杀向武州镇最好的酒馆。
酒店的伙计还未来得及打扫完昨日酒客留下的一片狼藉,便迎来了楚仇离与徐寒。
大汉熟络的点上了一大桌子菜,叫上了几坛美酒,然后将从晏斩那里借来的一锭元宝扔在了桌上,见着元宝的小二顿时双眼放光,忙不迭的招呼起来。
这顿酒,二人从艳阳高照喝到了华灯初上,从人声鼎沸喝到了廖无人烟。
酒馆中的酒客来来去去,楚仇离的酒杯举举停停。
楚仇离是个话唠,即使到了这时也不曾更改,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徐寒的耳畔絮絮叨叨。
他说,酒是穿肠刀,能割万古愁。
他说,他师父喜欢喝酒,他师兄也喜欢喝酒,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能继续喝酒,所以他要将他们那份一并喝掉。
他说,盗圣门只余他与她二人,没有对的路可以走,她走了错的路,他走了死的路。都是末路,亦是陌路。
他说,世上多仙人,都图望长生,却不知天路早已堵死,盗圣门不是第一个前车之鉴,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说了很多,徐寒有的听得懂,有的却听不懂,但他都一一记了下来。
不仅他的说话,也连同他此刻那醉眼朦胧的脸。
......
第二日,楚仇离再次寻到了徐寒。
他舔着脸,有些羞涩亦有些蠢蠢欲动的言道:“小寒,我想听曲。”
没有犹豫,徐寒便再次寻到了晏斩借下了些许钱财。
然后他领着楚仇离,寻到了武州镇最好的青楼,开上了一道最好的厢房,叫上了这楼中长得最美,唱曲最好听的几位姑娘。
这一路走得并不安生,楚仇离的身子比起昨日明显差了许多,他的脸色惨白几无血色,脚步也明显不如昨日轻盈。
但在坐到了那包厢柔软的矮榻上时,大汉的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几位姑娘于那时千娇百媚的走到了房门之中,她们抹着艳妆,穿着或红或白或紫的轻纱,胸前的酥肉被高高的撑起,羊脂玉般洁白的手臂裸露在外。
这算得上是一道颇为靓丽的风景。
可楚仇离在看见这些女子时,脸色却忽的垮了下来。
“不对!不对!”他嚷嚷着,“青衣,我要青衣!”
或许是大汉癫狂的神色吓到了这些姑娘们,她们一个个愣在了原地。
“换青衣。”坐在一旁的徐寒不动神色的将一锭元宝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
那几位女子顿时回过了神来,目光皆被那一锭元宝所吸引。
“想要就快点,武州镇不是只有你们一家青楼。”徐寒于那时淡淡的说道。
听闻此言的诸位女子皆是脸色一变忙不迭匆匆出了房门,在约莫百息的光景之后又走了回来,而身上的衣衫也随之换成了一件件靓丽的青衫。
楚仇离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那些女子,女人们似乎也明白只有伺候好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大汉她们才能得到那一锭元宝,于是在楚仇离目光射来之时都纷纷挺直了自己的胸膛,想要吸引对方的目光。
“不像...都不像...”楚仇离却摇了摇头。
“那要不要换一家?”徐寒问道。
听闻此言,那些女子都脸露惶恐。
“算了...”楚仇离却又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唱曲吧...”
可几位却有些面面相觑,似乎拿捏不准楚仇离的心思。
“一个一个的来,唱你们最拿手。”徐寒见状,于那时言道。
女人们迟疑了一小会,不过在那一锭元宝的诱惑下还是有人迈出了步子。
“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迟日催花,淡云阁雨,轻寒轻暖。”
女人的声音清软,韵律拿捏也算合适,一曲《水龙吟》起调算得中上水准。
可是楚仇离却在那时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换一个!”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御风。”
“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
又一位女子浅唱,可楚仇离却在那时一摔手中的酒杯,喝骂道:“也不对!换一个!!!”
......
于是一连三四位女子唱罢,都被楚仇离一一否决。
大汉脸上的神色,从不满到愤怒,从愤怒到失落...
“都不对,都不对...”
“没人唱得出她的味道...没人唱得出她的味道...”
他喃喃自语道,想要饮酒,就发现手上的酒杯早已被他摔碎,他只能伸手拿起一旁的酒坛,仰头一饮而尽。
那些女子最后都被徐寒遣散,诺大的房门便只余下徐寒与楚仇离二人。
房门静得可怕。
大汉看了看满地被他摔碎的酒杯,又望了望眼前的少年。
他忽的伸出手,轻轻的敲打着身旁的桌板,一下又一下,以一种奇怪的韵律。
“天上月儿明,田里柴犬吠。”
“南山有花开,北河有鱼肥。”
“你把眉儿画,遮了红烛泪...”
“你说故国美,可故国如何美...”
“也不及你回头眸中那一汪水....”
楚仇离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唱着徐寒不知名的歌谣。
这般柔情万种的曲调显然并不适合楚仇离这般粗犷的嗓音,可莫名的徐寒却觉得此曲此调于此时万分般配。
于是他又将它记了下来,当然也包括唱曲时中年汉子于眼角潸然落下的泪...
......




藏锋 第三十九 在路上
(ps:新年更新不稳定,忙了一年也想抽时间陪陪家人,初五或者初六就会恢复更新,也会有补更,望大家理解,谢谢!)
第三日。
当徐寒再次来到楚仇离的房间时,楚仇离的状况已经恶化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
他瘫坐在木桌旁,地上是洒落茶水与裂开的茶杯。
他极力的挣扎,想要站起身子,但这似乎注定只是徒劳。
徐寒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了脸色苍白的楚仇离,又给他倒满了一杯茶水,这才询问楚仇离的状况。
“楚大哥,你感觉如何?”
中年汉子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言道:“阎王要人三更死,何曾留命到五更,好与不好,又有何差别。”
徐寒默然,他知道,楚仇离的状况,楚仇离自己比谁都清楚。
坐在木桌旁的楚仇离端起茶杯,饮下一口,又侧目看了徐寒一眼,忽的展颜一笑说道:“小寒,再帮我一个忙吧....”
......
依照楚仇离的要求,徐寒去集市上买到了两个骰蛊与数个骰子。
又于晏斩那处借到了几十文散钱,这才回到了楚仇离的房间中。
接过这些事物的楚仇离对着徐寒又是一笑,然后伸手示意徐寒在自己的对侧坐下。
徐寒自然不会去拒绝楚仇离的意思,他坐到了木桌的一侧,神色平静得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终究不复了平日里的嬉笑怒骂,只是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将两个骰蛊摆好,又将手中的骰子一个又一个的放入那骰蛊之中。
这本算不得如何困难的事情,中年汉子却足足用了半柱香的光景方才做完。而他的额头上也因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迹,但他却犹若未觉,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意。
做完这些之后,他将其中一个骰蛊递给了徐寒,又从桌上那一堆徐寒给他的散钱中划出一文放到了自己的身前,再将另一个骰蛊握在了自己手中。
他开始摇动那骰蛊,徐寒一愣回过神来,也将自己手中的骰蛊摇晃起来。
十息光景过后,骰蛊停歇,楚仇离与徐寒同时提起了各自的骰蛊,里面的事物于那一刻展现在二人之间。
楚仇离,三四三。
徐寒,六五四。
楚仇离见状,苦笑摇头,便将那一枚铜板递向了徐寒,然后再次在自己身前放下一枚铜板,抬头看向徐寒,虽无言语,但目光中的催促却让不明所以的徐寒不得不再次摇晃起了手中的骰蛊。
......
徐寒借来的银钱有足足七八十文之多,每一枚铜板都是一次博弈,而结果都无一例外,楚仇离都是那个输家。
徐寒渐渐明白了些许楚仇离的意图,他的脸上的神色从疑惑到古怪,从古怪到诧异,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始终目光平静,淡漠以对,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很快楚仇离便输完了所有的钱。
那时,他将手中的骰蛊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侧,又一次抬眸看向徐寒。
那是一次约莫百息左右的注视。
楚仇离的目光依然平静,徐寒却有些不适。
他不适于男人此刻的安静,更不适于每一息的流逝都意味着男人离死亡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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