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抢亲记
作者:河妖
奉新郡里,沈十三做了江柔的救命恩人,一刀劈下了欲玷污她的匈奴士兵的狗头,腥臭的血溅了她满身,那一刻只觉得面前的人是个盖世英雄。
后来......她的盖世英雄也玷污了她,且并没有踏着七彩祥云将她娶回去。
因为她不愿意。
英雄是个骄傲的人,老子堂堂征北将军纳你一介草民做通房小妾你还不愿意?难不成还想做将军夫人啊?不愿意就麻溜地收拾包袱滚蛋,免得老子哪天没忍住一刀捅死你这个混账。
江柔滚了。
去了更偏僻的乡下躲避战火。
有一天突然来了个儒雅的陌生男子向她提亲。
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的黄花大闺女了,自然配不上这样清俊的男子,遂拒绝,“妾一介孀妇,配不上公子,公子请回吧。”
男子一讶,“姑娘是个寡妇?”
她点点头,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子面色复杂,左思右想半天,咬咬牙,走了。
第二日却直接带着彩礼上门,“寡妇也娶。”
于是她红绸盖头被娶进门。
洞房花烛,盖头一挑,江柔惊声尖叫——她的相公被人掉包了。
斯文有礼的翩翩佳公子变成了那个玷污她的盖世混蛋。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那个谁......去哪儿了?”惊觉她连将她明媒正娶进家门的相公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哪个谁?”
她含羞带怯,“我,我相公。”
盖世混蛋很不耐烦,“老子不是在这儿?”
将军抢亲记 将军很饥渴
战争来得迅又残酷,战火以燎原之势舔舐大秦每一寸土地。
敌军将入城时,江柔和家人被流民冲散。
奉新郡是个小城,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东邻西舍都携着包裹匆匆逃难,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独自在街头彷徨的女孩儿。
或许是注意到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自己的妻儿老小尚且无力自顾,哪里有余力抽身帮衬一个不沾亲的孩子?
江柔想打听父母的下落,可郡城即将被攻破,没有人有耐心听她说话。
城门被攻城木车击得摇摇欲坠,沉顿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宛如撞击在她的心底。
轰然一声巨响,城破了。
黑色铠甲的士兵举刀而入,百姓们吓得四逃而散。
混乱间,有认识江柔的邻居于心不忍,推了她一把,“小柔,别愣着了,快逃命去了。”
江柔如大梦初醒,仓惶跟着人流进城躲藏。
匈奴士兵封锁了城门,在小小的奉新郡里屠城。
这是游牧民族的战争传统,每一次屠城都带有政治色彩,一则威慑各城,二则……充作军粮。
这里的军粮,是真正意义上的军粮,匈奴南下侵略,后备军需不足时,城中若没有足够的粮食,这一城百姓,就是他们的粮食。
他们所过之处,杀人饮血吃肉,比魔鬼更可怕。
江柔藏在倒扣的装菜竹篓里,看着故土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她咬住嘴唇惊惧流泪。
这些人,简直就是畜生!
忽然,一个妇人隔着一篾竹篓摔倒在她前方,一个士兵从她身后追来,一边解裤子一边狞笑,“你跑啊,嘿嘿,老子还没尝过大肚婆的滋味,今天爷要好好爽爽!”
妇人五官秀气,穿着粗布麻衣,小腹高高隆起,跌在地上护住肚子苦苦求饶。
士兵跨坐在张姚氏身上,去撕扯她的衣服。她嘶嚎着想推开身上的人,不停呼唤着相公的名字。
可是她的相公已经死了,死在这些歹人的手下。
张姚氏推不动了,侧隔着竹篓的空隙,看见了江柔,眼神中带着乞求和希翼,嘴唇轻轻张合,没有出声音,江柔看懂了她的口型——救救我。
这个人她认识,是隔壁卖馄饨的张大娘,早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
江柔在竹篓里瑟瑟抖,久久不敢动弹。张姚氏绝望闭眼,泪水没入鬓角。
她是看着江家幺女长大的,知道她胆小也柔弱,战火纷飞的年代,她一个人藏在角落里,想也知道境遇不比她好。
丈夫已经死了,她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实在难以生存......而且,这样的乱世,如果没能出生,说不定也是这个孩子的造化。
江柔救她,她感激。不救,她也不怨怪。
‘嘭。’
一声轻响,骑在身上人的动作停了,她睁眼去看。
江柔手里一根木棒,煞白着脸站在士兵身后。
十六岁的姑娘家能有什么力气,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匈奴士兵挨了这一下,连头都没伸手去摸一下,正狠恶着瞪眼看江柔。
江柔惊慌失措举着木棒一步一步后退,浑身抖得像筛糠。
士兵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气怒到垂涎。
他从张姚氏身上爬起来,搓了搓嘴,笑得猥琐,“这么屁大点儿地方,竟然还有这等货色。”
眼前女子肤白貌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时恐惧眼神,就像一只看见老虎的麋鹿,我见犹怜,一眼就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只想把她压在身下肆意蹂躏。
只觉得地上的大肚婆瞬间成了昨日黄花。
江柔退到墙角,避无可避,匈奴士兵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木棒扔到地上,把她压倒在地,两手制住她的手腕,迫不及待道:“小娘子,你这根棒子没什么用,哥哥的这根才有用,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张着一口黄牙就想一亲芳泽。
张姚氏挺着肚子过来推他,撕扯,怒骂,士兵就像长在江柔身上似的,巍然不动,伏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张姚氏亮出尖牙,狠狠咬在匈奴士兵膀子上,恨不能撕下他半条手臂。
士兵被咬得疼了,一脚把她踹出去,骂骂咧咧,“等老子办完事儿再来收拾你。”
张姚氏被一脚踹中腹部,捂着肚子疼得蜷缩在地。
江柔不断的踢打,如同一只撼树的蜉蝣。
身上的男人一件一件扒下她的衣服,不肖片刻便只剩了一件肚兜,她泪雨滂沱,无力地挣扎。
眼前忽然有刀光一闪,在她身上肆虐的士兵顿住了,有什么东西落下来砸在她头上,眼前一片血红,有湿湿热热的液体淋了她满脸。
她僵直脖颈转头去看滚落在一旁的东西——匈奴士兵的人头。
他断了头的颈子上,鲜血喷涌而出,全浇在了她身上,眼唇大张,瞳孔覆上一片灰白,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吓得失了声,愣愣仰面,看到一个男人。
铁甲披身,体型健硕,面庞刚毅,一身杀气提着刀,拧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旁边传来张姚氏的痛叫声。
江柔满脸腥稠的血,颤抖着把身上的无头尸身推开,胡乱拢起衣裳,跌跌撞撞去扶她,她哭出声来,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利索,“张大娘,你,你怎么样,样了?”
张姚氏满脸冷汗,下身流出一摊水,她抓住江柔的手,喘着粗气,“小柔,稳婆,稳婆,我,我要生了。”
她愣住了,这样的世道,乱军入城,黎民颠沛流离,去哪里找稳婆?
怎么办?
沈十三拐过转角,听见身后有人在喊他。
“军爷!”
“军爷!请救救我们!”
他脚步没停,大步流星向城门走去。
江柔小跑着追上他,噗通跪在他面前,“军爷,请救救我们,张大娘要生孩子了,可是我们找不到稳婆。”
女子跪在地上,血浆糊住了她大半张脸,衣衫凌乱,沾满灰尘血迹,哭得声泪俱下,眼泪划过面颊,将脸冲刷得斑驳。
沈十三绕开她,继续往前走,心头烦得慌,“关老子什么事?”你找不到稳婆,老子就找得到了?
她愣住了。
这人穿大秦官兵的甲胄,难道不是援军吗?大秦的将士怎么可以做到对大秦子民见死不救?
江柔回过神,男人已经走出很远了,张大娘的哀叫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大步向前跑,追上男人,扑过去紧紧抱住他一条腿,“官爷,求求你救救张大娘吧,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连年战乱,人命早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不如羊圈里的一只羊。
羊肉能吃,人肉能吃吗?毕竟听说过涮羊肉,没听说过涮人肉吧?
女子一张脸贴上他的冰冷的铠甲,蹭去了脸上的血污,隐约能看出这是一张挺好看的脸。
她死死抱住他,身子紧贴在他的小腿,沈十三竟然觉得浑身血热了起来。
“救她我有什么好处?”他转过去看了一眼浑身冷汗的大肚婆,用刀尖挑起江柔的下巴,眯着眼睛看她,“长得倒是好看,回去跟我睡一觉,老子就救她。”
浸凉的刀刃贴上肌肤,刚才的恐惧又浮上心头,江柔吓得说不出话,跌坐在地上,眼中的恐惧一点一点加深,
他把‘唰’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不然把你们一块儿捅死。”
江柔仰高脖子一动不敢动,眼泪簌簌往下掉。
转角里拐出来一个汉子,看见沈十三,对他喊:“将军,还在干啥呢?匈奴崽子都收拾利索了,俘虏都在哪儿蹲着呢,您看咋办?”
沈十三抬起头,粗声粗气地吼他,“砍死还是活埋,自己看着办。”
梁正缩了缩脖子,咕哝道:“还是砍死吧,活埋还得挖坑。”
是江柔恰好能听到的音量,她终于忍不住,吓得放声大哭。沈十三一把将她扛上肩头,吩咐那汉子,“把后面的大肚婆弄回去,找军医给她接生。”
啊勒?
梁正摸了摸后脑勺,颇为不解。
费那老劲儿弄个大肚婆回去干啥?搬起来怪累人的?
身上的人哭声尖利,沈十三被震得耳朵麻,见梁正还杵在哪儿,便吼他,“腿断了啊?要老子来抬你?”
你以为你是女人啊?老子又不睡你!
他忍住别怒把身上的女人摔下去,郁闷地想,下次打仗得弄个女人带着。
前不凸后不翘都有反应!
说出去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
将军抢亲记 士兵也很饥渴
征北军大胜,在奉新郡外就地扎营,临近傍晚,士兵们在吊锅做饭。
沈十三扛着江柔一路回营进帐,女孩儿的哭叫声老远传来,士兵们侧去看,见将军肩上窈窕的身影,顿时眼珠子都绿了。
眼里的绿光还没弱下去,又看梁副将扛着一个女人回来,士兵们的眼睛又绿了。
梁正半点也不顾及孕妇,把张姚氏丢在地上,转头骂道:“看什么玩意儿啊看,没看见嗷嗷叫唤要生了?”
随手点了个士兵,“那个谁,你,别看了,就是你,去把军医找来给她接生,别弄死了。”
说罢可惜地看了张姚氏一眼。
虽然不比那个年轻貌美,好歹长得还算温婉,啧啧啧,少妇啊,极品啊!拍拍屁股就知道换姿势,站起来就晓得跪下去。
结果马上要生孩子......
可惜了!
不然还可以将就将就。
沈十三急不可耐,不管不顾把人往床榻上一丢,立马覆身上去,伸手去解她的衣。
他想去吻她唇,却现她脸上还有血污,丝上已经凝了血块,亲她有种生喝猪血的感觉,实在是很倒胃口。
他忍住冲动,起身掀开帐帘对外面吼,“还有没有没死的,打水进来,老子要洗澡。”
有士兵问:“将军,现在吗?”
沈十三气得上去踹他一脚,“不是现在还是明天吗?”他妈的现在的兵都是瞎子吗?看不到老子正欲火焚身?
士兵揉着胸膛弱弱道:“将军,现在才支了吊锅,还没烧热水。”
他就是不瞎才要问!将军正勇猛着,现在天气这么凉,万一桶凉水把他浇萎了,脑袋还要不要了?
沈十三又踹他一脚,“老子要水,凉水热水他妈的有什么区别?”
行军打仗,哪能跟京城的老太爷们一样,过得那么精致,啥都那么讲究!谁还没洗过几回凉水澡啊?!
士兵点点头,哧溜跑去提水了。最后一桶水罢,出帐子时偷偷笑得暧昧又猥琐。
江柔缩在墙角,不断哀求,“军爷,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愿意给您为奴为婢,只要军爷放了我。”
沈十三不说话,径直过来将她扯到大浴桶旁,单手一提,把人丢进桶里。
老子的奴婢都是要给我睡的,放不放的,有什么区别?
四月里,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冰冷的水没过头顶,江柔被激得倒吸一口凉气,忘了自己还在水中,水呛进了肺里,咳得胸腔生疼。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头,把她往上提。
复又按下去,如此三四个来回,那只手摸了摸她的头,犹觉得不满意,把她按进水里,粗暴地搓她的头。
在江柔窒息的前一刻,男人把她从水里提出来,不管她是不是咳得昏天黑地,把她打横抱起,丢上床榻。
四月天气尚凉,江柔里头穿了件薄薄的夹袄,此时棉花吸了水,沈十三压在她身上,挤出夹袄里的水,床榻湿了一大片。
他皱眉,去撕她湿了的衣服,心想这都是什么时节了,还穿得这样厚?
江柔在他身下瑟瑟抖,他凑去吻她的唇,刚才浓烈的血腥味已经散了,他渐渐进入状态。
但还没开始,他就差点被吓得结束了。
白虎?!
我擦!什么玩意儿?
沈十三直勾勾看着她,江柔不懂他怎么了,只觉得他狠狠盯着她的模样很吓人,哭得更加凶猛。
老话都说白虎克夫,但到这种地步了,叫他刹车,实在是……做不到啊!
他突然醒神顿悟,克夫,妈的他又不是她丈夫?
爱克谁克谁去!
遂埋头,生死置之度外。
青天白日,将军帐子里的动静十分香艳,很让士兵们躁动。
一群士兵互相瞅了瞅,忽然觉得……战友好像长得也不错?
翌日沈十三去点兵操练,回来时江柔已经起床,见他进来,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戒备地看着他。
那可怜的小模样撩得他心里痒,一下没忍住,又扑了上去。
江柔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裳。
衣服泡了水,冰寒刺骨,但她也没有别的衣服可穿,总不能裸奔,只能强忍住套上身。
夹袄浸湿后比单薄的布料更加寒气逼人,还不如不穿,所以她只穿了一层外衫。
倒是方便了沈十三。
男人胸膛硬如磐石,肌肉健壮,身上大大小小疤痕无数,有的看上去就觉得无比凶险。
这样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说一不二,比阎王更加铁面,说要你死在女人身上,就绝不会在你压在男人身上时要了你的命。
江柔更怕了,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匈奴势士兵的头颅,灰白无神的眼珠,喷涌而出的鲜血,和寒光湛湛的大刀,一切都好像就在眼前,让她连挣扎都不敢。
沈十三现这个女人的身段很软,可以……为所欲为?而且似乎比昨天顺从了一点?
男人,果然都是靠实力说话!
他大悦,更加卖力。
将军抢亲记 天气寒冷
沈十三心满意足后,该做正事的时候也绝不不正经,桌子上叠了一堆军报,他穿起衣服就开始干正经事儿。
江柔想去看一看张姚氏,可是沈十三每时每刻都像即将要扑人的熊瞎子,她不敢开口。
奉新郡曾被匈奴入侵,历经一番屠杀,她的爹娘和哥哥,还……活着吗?
她不敢去想,就像不敢问沈十三张姚氏怎么样了。
可是她从小喊着大娘长大的人,时常带她去买果饼的人。
多害怕,也总要去看一看。
女人生孩子后都是要卧床休息,军营里的条件实在是算不上好,遵循一切从简的原则,而产后虚弱的妇人,正是需要仔细照顾的时候。
沈十三虎着脸坐在书案前,帐子里只有他的案上点了两盏灯火,把帅帐分成了两个世界。
江柔在黑暗中借着他的余华苟延残喘,沈十三在明亮的烛光里做那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她踟蹰再三,走上前去,怯怯看着他,“我,我想去看看张大娘,可以吗?”
沈十三埋军务中,并未抬头。
江柔很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响,她又问,“我,我可以去看看张大娘吗?”
沈十三还是没有理她。
她眼睛里包了一汪泪,收不回去,也不敢掉下,往前走了两步,跪在他书案前,“我可以去看看张大娘吗?”
沈十三终于从堆积如山的军报中抬头,看见她的模样,皱起眉头来,明显不耐烦,“你做什么?”
江柔逼迫自己将眼泪倒回眼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我可以去看看张大娘吗?”
他明显一愣,“谁?”
江柔快抹了一把眼睛,“张大娘。”
沈十三更加不耐,把手里的军报一丢,“军营里哪来的什么大娘?”
江柔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就,就是,那日,跟,跟我一同来的那,那个大娘。”
沈十三想起来了那个大肚婆。
他淡淡嗯一声,就让江柔该去哪儿就滚去哪儿。
这么屁大点儿事也值当来过问他?自己没长脚啊?
原本是衣裳暖人,现在倒成了人暖衣裳,四月的天,江柔一身湿衣裳硬生生被她的体温烘干。
估计张姚氏也差不多,她出了帅帐,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和气的小士兵,拉住他,略带不安道:“军爷,能给我找两件干净的衣裳吗?”
她不敢去找沈十三,但又怕张姚氏穿不暖。
没想到那士兵如同见了鬼,一把薅开她的手,后退三大步,双眼瞪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说:“姑,姑娘,咱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动脚成吗?”
妈的将军睡过的女人居然和他有肢体接触,他还想再活两年呢!
江柔小声重复,“你能给我找两件干净的衣裳吗?”
江家只是平常人家,不是什么富庶大户,可是合家幸福,也很温馨,她是幺女,有一个哥哥。
江父江母给她的东西都不是最贵的,却是他们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的,哥哥也很宠爱她,她有最大限度的人格自主权,是全家人的明珠,
她一直都是自己,一直都是江柔。
她知道士兵怕她,是因为她已经是‘将军的女人’。
尽管他不会娶她,可能只是收作一个侍妾,甚至连侍妾的名分都懒得给。
高门府第的规矩,她略听过一些。
江柔其实也并不想去拉他,只是士兵们步子太矫健,她跟不上,说的话他们也听不见。
她莫名地觉得胸口闷,却不知道该怎样倾泄。
士兵看向娇弱的小娘子,军营里哪有女人穿的衣服,见她穿得单薄,也就下意识地以为是江柔要穿。所以为难道:“这个,衣裳倒是有,不过都是我们这些武人穿过的,这般……怕是不妥……不如,你去找将军要两件?”
实在不是他舍不得那两身衣裳,只是男女有别,整个军营都知道将军睡了这个女人,甭管她有没有名分,那现在毕竟也是住在将军帐子里的人。
将军的女人……穿他的衣裳……他真的还想再活两年。
呜呜呜,这个世界生存太困难了!
江柔在帅帐前左右徘徊,进去时沈十三还在批阅军报,她慢慢走过去,浑身都在抖,却咬着牙齿,忍了又忍,轻声喊他:“将军。”
沈十三皱起眉头怒目瞪向她。
怎么又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一次说完吗?
江柔看他神色不悦,抖得更厉害了。
他一刀砍下匈奴士兵的脑袋后,也是这个表情。
“将,将军,天气寒冷,你能不能给我两件衣裳。”
沈十三眉头皱得更紧。
天气寒冷?
哪里冷了?
正好梁正进来送酒,他大步走上前,虎头虎脑对沈十三道:“将军,这两天倒春寒,喝两口烧刀子暖暖身子!”
梁正走过来带起一阵风,沈十三只觉得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吹得他只想一脚把对方踹出去。
他心里哼了一声,妈的男子汉大丈夫,冷什么冷?!
老子一点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