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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邪灵一把刀
匠擎
作者:邪灵一把刀

金陵城中,向死而生!锔瓷匠人卫无馋,苦守这祖上传下的手艺,日渐凋零的传统手艺,似乎即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然而,一个神秘人的出现,给卫无馋枯燥的生活,带来了转机……文物、修复、夺宝、与古董贩子斗智斗..





匠擎 第一章 金陵城
我的摊位,摆在金陵城的水木秦淮街区。
一张蓝色防水布,一把小马扎、一个收摊用的木箱子,就是我摊位上的全部家当。
摊位上没有货物,因为我不是卖货的,我是卖手艺的,靠祖传的手艺吃饭。我们家打前清那会儿起,就是做锔瓷的匠人。据说祖上混的最好的时候,曾专门给清朝的王爷们干活。
什么叫锔瓷
锔瓷,往小了说,其实就是把打碎的瓷器,用各种材质的锔钉,给重新组合起来,使坏的变成好的。除了瓷器能锔,用坏的铁锅、铜盆等物件,都在锔瓷匠人的修复范围内。
往大了说,就不止锔瓷了,还有锔玉器的、锔古玩的,比方说玉器碎了、古董坏了,都可以找锔匠重新修复。
不过这年头时代好了,瓷器都是流水线上批量生产,超市里便宜的盘子碗碟,三五块钱就能买一个。
不像旧社会,家家户户用土陶碗,但凡家里有个瓷器,摔碎了或者哪儿开裂了,都舍不得扔,得找锔瓷的锔匠修好。
讲究一些的锔匠,还会在修好的器物上,留下自己的印。
我打小跟着爷爷学锔瓷,爷爷时常讲起祖上的风光,说我们祖上是打某个王爷家出来的,专门给皇家办事,传下来的手艺是当世一等一的,绝对不能搁我这辈失传了。
可叹的是,时代不等人,现代人已经用不上这门手艺了。锅破了,分分钟去超市买个新的;碗坏了,分分钟能换一整套。
因此现在,我不像爷爷那样,挑着担子走街串巷锔瓷了,而是弄了个地摊,靠修补些镯子、项链一类的东西勉强糊口。
偶尔,会有一些老茶客,拿着心爱的老茶壶来我这儿,让我给锔好。
每每这时,我都特别激动,才觉得自己一身本领,总算是能有用武之地。
“卫老板,你这手艺是真好,这锔钉和我这把壶太配了,简直浑然天成啊。”说这话的是一位老大爷,手里正拿着我刚给他修好的老茶壶。
我道:“您这把茶壶,应该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上面刻的是万蝠图。如果用普通的锔钉锔上,会破坏整体工艺,所以我花了三天的时间,特意赶制出一套万蝠锔钉,和您茶壶上的万蝠图相呼应,不破坏它的整体工艺性。”
老大爷满意极了,道:“这把老壶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前段时间被我那孙女打坏了,我怎么着也找不到能修的人。拿到瓷器店吧,人家让我用502胶水沾上,你说,用胶水沾上的茶壶,我以后还怎么泡茶”
我笑了笑,道:“那肯定不行,先别说会不会裂开,就大爷您这么讲究的人,肯定也不允许茶水里有胶味儿。”
老大爷点头应是,紧接着又道:“你这外形好归好,但会不会漏水”
我不答,而是摸出旁边的矿泉水,示意老大爷打开茶壶盖子。
待他将茶壶盖子打开,我便往里面倒水。
这把壶,原本摔成了六大片、八小片,碎的不能再碎了,一般的锔瓷匠人,很难锔好。
但我卫无馋是一般人么我祖上可是皇家工匠,传下来的手艺是一等一的
老大爷手里的茶壶滴水不漏。
他满意极了,收好壶,从兜里摸出手机:“支付宝,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哟,这老大爷还真与时俱进。
我道:“我扫您,收您三百八。”
“等等。”他听我一报价,猛地将手机一收,说:“这么贵德轩坊也能锔,人家才收六十”
我一噎,解释道:“大爷,德轩坊能给你弄出一套万蝠锔钉吗这可是我花了三天,对比您这壶上的图案,手工赶出来的。您送过来的时候,壶都破成那样了,德轩坊能给你锔好吗他们要能给您锔好,您还会上我这儿来”
这老大爷耍赖:“我就让你给我锔好,又没让你弄什么万蝠锔钉。”
我理亏,忍不住干咳一声,道:“那我给您抹去零头,三百”
老大爷还价:“抹去三百,留个零头。”
大爷您可真会讲价
八十块钱送走那老大爷后,我心中的两个小人开始掐架。
黑色小人说:“活该,谁让你多管闲事,随便锔好就行了呗,干嘛还要做到尽善尽美,考虑什么工艺性、文化性。”
白色小人说:“匠人,要有匠心;那么好的一把壶,咱不能糟蹋了,能锔到一百分,就不能只锔到九十九。”
黑色小人又说:“咱们快交不起房租了还管什么匠心”
白色小人倨傲道:“安能为五斗米折腰区区房租,大不了继续欠着”
我甩了甩头,把脑子里掐架的两个小人甩走。
这时,旁边摆摊,目睹全程的大姐说道:“哎呀小卫,你做生意不能这样的呀给多少钱,办多少钱的事你看你这几天,一枚一枚做你那个锔钉,结果嘛,才赚八十块钱,划算不划算嘞”
我正想说大姐你别来扎心了,就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走到我摊位前,笑眯眯的问:“小兄弟,有一笔大买卖,做不做”
大买卖我一愣,心说我这门手艺,能做什么大买卖难不成是去锔防弹玻璃那活儿我可接不了。
“什么买卖”我问。
中年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我这才发现,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包,里头胀鼓鼓的,像是放着什么东西。
他接着道:“借一步说话,那边有个茶楼,我请你喝杯茶,谈谈这笔生意。”
我这摊位生意本来就惨淡,再加上这七月天,骄阳似火,晒的我汗流浃背,想到茶楼里的空调,我便有些按耐不住,于是点头,将防水布一裹,小马扎一合,往木箱子里一放,就收摊了。
到了茶楼,中年人给我点了杯冷饮,便打开了自己的黑色背包,一边动作,一边道:“刚才的事儿,我看在眼里,小兄弟那套纯手工打造的锔钉,出手不凡,气象万千,不是一般匠人能弄出来的。”
我有些惊讶,现在还能这么懂行的可不多了。
要知道,打造那套万蝠钉,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
根据所锔物件的造型、年代、图案,设计出对应的修复方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修复的锔匠,对该器物所在的历史、年代的工艺,有很高的掌握性。一个好的锔匠,可以说是半个历史文物专家。
说话间,中年人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木匣子。
那木匣子长约三十厘米,宽约十厘米左右,原木无漆,表面光滑,像是年代久远,被人抚摸过很多次一样。
他将木匣摆放到了桌面,并且小心翼翼的打开,示意我看其中的东西。
“你看,这能修吗”
我跟着往里瞧,只一眼,整个人就呆住了。
我忍不住揉了揉眼,顾不得喝冷饮了,整个人凑近了去瞧那东西。
那是一个造型细窄的端瓶,约有成年男子巴掌大,表面开裂似的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开片,开片间,还有黑黄相交的纹路。整体颜色,灰白中透着一股青,造型极简,却让人一看之下,就难以移开视线。
可惜的是,这东西,左侧碎了一个三角形缺口,旁边摆放着几个灰白色的磁片,应该就是碎裂的原件。
我忍不住看了许久,才做下了决定:“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一件宋朝的金丝铁线”
中年人顿时面露喜色,冲我竖起大拇指:“好眼力,看样子我果然没找错人,能修吗不能用锔钉,得修的让人完全看不出它曾经碎过。”
我道:“你这是一件古董,古董当然不能用锔钉这种手法。”我琢磨片刻,古董的锔修手艺,爷爷也给我传过,但我们家穷,并没有机会真正的接触古董,因此对于这些东西的锔修,我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这活儿接还是不接若接,我没有万全的把握,回去需要做很多功夫;若不接,我学这门手艺,难得能有个用武之地,错过这个机会,就太可惜了。
仅仅犹豫了几秒钟,我就暗暗一咬牙,决定接了这活,面上却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道:“至少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保证修复完毕。”
中年人大喜,一击掌,道:“那就太好了,我按照现在的市面价,这个数,先付一半,修好了再付另一半给你。”他比出了两根手指。
有了修茶壶老大爷的教训,我还是跟他确认了一下:“两万”
中年人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两万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这件儿金丝铁线小兄弟,我说的是二十万。”
“小兄弟,我不坑手艺人的钱,只要活儿好,以后咱们有的是合作机会。”
我嘴里一口冷饮没憋住,差点儿把自己给呛死,刚才装出来的云淡风轻,直接就露馅儿了。
中年人含笑看着我装逼失败,等我不咳了,当场转账,划拉了十万给我,又留了我的地址身份等信息,签了份儿手工协议,便让我带着东西离开。
出茶楼时,我整个人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十万,够我还了欠下的房租,外加租一个小店面了,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直到走上大路,看到车来车往,人潮涌动,街口超大的屏幕上,打着最新出的奢侈品广告,我才想起了那句老话:乱世出黄金,盛世出古董。
而我,正处在盛世。




匠擎 第二章 开瓷会
我租住的地方是一片儿老城区,离我摆摊的地儿不远。
低矮破旧的老城区,夹杂在金陵城中越来越气派的建筑物间,显得有些可怜,就像我祖传的手艺一样,散发出一种即将被时代淘汰的凋零感。
这一片儿,再过小半年就要拆迁了,所以很多租客都已经搬走,不像以往那么热闹。
回到我租住的房间里,虽然天色已经晚了,但我也没有休息的念头,身体跟打了鸡血一样。
关好门窗,取出那件儿金丝铁线的端瓶,我戴上手套,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的仔细查看,让自己过足眼瘾、手瘾,这才作罢。
做完这一切,我就跟个刚摸完大姑娘的变态一样,躺在椅子上心满意足。
有个家喻户晓的寓言故事,说有个姓朱的人,变卖了所有的家产,跟一个高人学杀龙。学成后归来,乡里人问他学了什么,他将如何按龙头,如何抓龙尾,如何下刀等,说的一清二楚。
结果乡里人问他,什么地方有龙可杀,那姓朱的才突然醒悟,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龙,自己的本事白学了。
我有时候经常会觉得,自己和这姓朱的很像。打小跟着我爷爷苦学,觉得祖上是皇家工匠,而我学的是当世一等一的修复锔瓷工艺,结果这门手艺,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现如今正值盛世,有这么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卫无馋的一身本事,或许有可以施展的地方了
休息片刻,我开始思考如何进行修复。
金丝铁线是宋朝哥窑的产物,瓷器本身就有冰裂纹开片,而它的市场价值,也正是由这些奇特的冰裂纹决定。
这种东西,一但出现破损,会比其他瓷器更难办,因为不仅要修复器形,还要将原本的冰裂纹和后期的裂纹区分开来。
而这东西,之所以被称为金丝铁线,正是因为在烧制过程中,冰裂的纹路,会呈现出一种青黄相接的颜色,色透入纹中。
器形修复容易,可如何修复这些冰裂纹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我接了电话一听,是我发小何满打来的:“无馋,后天,杭城备塘街,有一场开瓷会,我估摸着你应该有兴趣,你要不要去”
开瓷会我问道:“是干什么的”
何满道:“主要做瓷器方面的交流,有新技术展示,也有买卖,还有些原材料卖,听说景德镇很多大师也会去。你这些年不是一门心思要把祖传手艺发扬光大吗可以去看看,没准儿就能和哪位国内的大师接上线呢”
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一动,倒不是为了去结交大师,而是他说的原材料。
这金丝铁线是宋朝哥窑的产物,而根据史料记载,哥窑就源自于杭城。
一方水土一方器。
要想以最原始的工艺进行修复,最好能摸清它的原材原料原工艺,去开瓷会上,肯定能遇到很多杭城本地的原材料,碰碰运气,没准儿能找到完整修复的线索
当即,我订了第二天去杭城的票,杭城和金陵隔得很近,三五个钟头的功夫,便到了入住的酒店。
第二天才是开瓷会,我决定先去那地方踩踩点,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我想象中,应该是在大型展会里面,需要买票进入,结果到地儿才发现,这个备塘街,是杭城当地一条老街,早年间是个旧货市场,现在有很多古董贩子在这一带活动,周边建筑都比较老旧,根本没有大型的展馆。
我找一个摆地摊,卖假古董的小贩一打听,对方告诉我,说:“这儿就是开瓷会的场地,你明天来就行了,那些参会的人明天才到。”
问话间,我瞟了一眼他摊位上的东西,都是做旧批发的假货,而且还是特别低级的那种,我很怀疑究竟会不会有人照顾他生意。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摊位上一样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个香炉,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前清的真品惊讶之下,我刚打算伸手去拿,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从我旁边伸出来,将那香炉给拿在了手中。
我侧头一看,发现是个戴着金边眼镜,长相俊雅,看起来温文儒穆的年轻人,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这人将东西拿在手里,转动着看了几下,便开口问小贩多少钱,小贩立刻道:“这是我从一个农民兄弟那儿收来的,前清的东西,那农民兄弟不识货,我收货价也便宜,所以不卖你贵的,八千块,图个吉利。”
此时,我就着夕阳的偏光仔细一看,发现那香炉并非真品,而是一个仿品,仿制工艺不算太高,顶多两百。
那年轻人听完,竟然也不还价,掏出手机说支付宝。那小贩一听,面上顿时露出悔意,显然是没想到来了个冤大头,都不讲价的,估摸着后悔自己价格报太低了。
我这人不想挡人财路,但也见不到有人这么犯傻,便有意提点这人,于是劈手将香炉夺过,说道:“这东西我喜欢,而且是我先看到的,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咦,不像真的,好像是个仿品”我装模作样的研究。
小贩不乐意了,冲我甩脸子:“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这是我打乡下收来的,那农民大哥家里祖传的,你不懂古玩,可别瞎说。”
我也不多话,心想自己提醒到这一步,这年轻人也该多个心眼了,谁知这小贩说完,年轻人却是推了推眼镜,看着我,微微一笑,道:“我到觉得这是真品,把东西还给我吧,我要买单了。”
我拿着手里的假货,不由一噎,得,有钱的傻帽自己非得上当,我真是拦也拦不住。这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脑子怎么这么轴,该不会读书读傻了吧
年轻人麻溜的付了款,也不多话,拿着香炉便顺着备塘街往里走。有人愿意当傻大头,我也不能多管,便随他去了。
反正天色尚早,回酒店也没什么事儿,我便在这片儿的古董摊位上逛。这地儿比较偏僻,道路设施老旧,弯弯绕绕的,我越逛发现人越少,不知不觉离大街有些远了。
便在此时,对面巷子里,走出来一熟人,赫然是不久前被宰了八千块的年轻人,道儿有些窄,我俩狭路相逢。
他看见我,脾气很好的笑了笑,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并且侧身给我让路,示意让我先行。
原本不打算多管闲事,但一见这傻子这么有礼貌,我有些不忍心了,忍不住道:“兄弟,我是专业人士,你听我一句,你买那东西绝对是假的,趁着刚买没多久,你赶紧去把钱退回来。”
傻子抿了抿唇,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锤子,并且将锤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等我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就用右手的小锤子,开始敲左手握着的香炉,力道用的很巧,敲击的声音很好听。
这八千块买的东西,说敲就敲
没等我阻止,那香炉已经被他给敲碎了
靠,我难道碰上了一个神经病
然而,很快,让我吃惊的一幕就出现了。
香炉确实碎了,但在碎裂的陶培下面,却又露出了另外一层暗金色的物质。年轻人一边轻轻地敲,一边清理那些碎片,直到外部包裹的陶培清理完毕后,一个金缠枝嵌绿松石的香炉展现在了我眼前。
年轻人将小锤子揣回兜里,推了推眼镜,冲我微微一笑,道:“真品。”
“牛、牛牛逼啊兄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器型工整,但厚度不对,所以我有些怀疑;拿在手里后,发现重量更不对。”他解释了一句,不再多言,后面的话我自然知道。
早年间,一些人为了藏宝,会刻意在宝器外面做一些伪装,其中镀陶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很显然,那小贩没有骗人,从乡下收了这件宝贝,他自己却不识货,转而被眼前这位识货的行家给买了过去。
“可以让我走了吗”
“可以不行那啥,兄弟,你这一看就是专业人士,我也是专业人士,咱们俩不如交个朋友,我请你吃饭,我叫卫无馋。”我朝他伸手,有心想结交后,交流一下关于金丝铁线的事儿,这人相当厉害,或许能提供什么线索。
“我叫洛息渊。”他笑了笑,和我握手:“我有事要处理,吃饭就不必了,不过”他顿了顿,突然朝我靠近,做出嗅闻的动作。
我头皮一麻,菊花一紧,立刻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这是什么神展开这哥们儿是想捡肥皂还是咋地
洛息渊站直身体:“你身上好像有股怪味儿我之前在另外一个地方闻到过这种味道,不太吉利,你自己当心吧。”说完,便侧身绕过我走远了。
我有些懵,抬手闻了闻,闻到一股再正常不过的汗味儿。
大夏天的,在外面逛了一下午,还不许人流汗了
哪有什么怪味儿这哥们儿想捡肥皂,还故意找理由摸了摸脸,我觉得挺悲剧的,看,走在大街上,连汉子都想捡我肥皂,说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姑娘发现我的优点呢真希望能有一个女朋友和我一起摆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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