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

“果然……”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死具再也不敢停下来了，身形在自身力量的加持下又加快了几分，疯狂地朝着外面逃窜出去。
但是，他好像忽略了一个事情。
砰——
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东西上面，硬生生将他的身形逼停了，他抬起头看着因为他的撞击而泛起涟漪的透明薄膜，这才想起希里留下的结界存在。
“该死啊，该死的希里，你真应该和我一起下地狱！！！”死具愤怒地回过头，他知道自己无法离开这里了，汹涌的逃生欲在这一刻全部都转化为了浓浓的恨。
他调转过头来，朝着希里所在的位置爆射过去，身体的颜色也由平时转化为了阴沉的青幽色，整个身体似乎都化为了一把剑，狠狠地朝着希里劈砍了过去。
凛冽的风带着肃杀之意，从上空落下，瞬息而至，眼看就能将那个害了他多年的希里碎尸万段，但一个声音的出现却让他的身体一僵：“你不能杀他，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他。”
死具下意识地回过了头，那原本贴近自己耳朵的声音却并没有找到主人，再赶紧往下看，看到的也不是人的身影，但也没有了希里以及地面的废墟，有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混沌，将自己团团包围。
该死啊——
发出了最后的一声不甘的呐喊，死具的身体被包裹上来的混沌吞没，然后随之一起消散在了空气当中，连尸首都没有留下来。
望着那最后一个烦人的蚂蚁被自己轻易碾死，年轻男人转回了头，看着地上还处于昏迷的希里，手掌又一次打开了，空气之中又开始荡漾起了那一阵阵奇异的波动……





战流 第六十七章 坦白
悠悠转转，希里从沉沉的睡意中苏醒了过来，原本因为昏迷而忽略的疼痛又一次袭上了整个身体，他疼地一下子清醒过来，只不过咬着牙没有叫出声罢了。
他睁着眼睛，四处看着，很快便捕捉到了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望着这个人，死死盯着这个人，震惊与恐惧在他的脸上不停地交替着。
“希里，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年轻男人声音缓缓地，似乎说话永远都是这样的语调。
“您……您来了？”希里的话倒有些支支吾吾了。
“对，我来了。”年轻男人点了点头，回答道。
“您怎么……亲自来了？”希里斟酌着词语，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要接回我的孩子，自然是亲自出面比较有诚意。”扫了一下周围的惨象，这个年轻男人面露不忍之相，缓缓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竟会目睹这样的惨状，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知道……您一向厚爱仁慈，不喜纷争与暴乱……”希里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现得也是认同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因为我是一个仁慈的君王？”年轻男人的话语略微有了一些提高，其中隐隐还有着许些的痛心之意。
希里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将这个秘密透露了出来：“不……只是……我毕竟是原皇族的人……”
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希里的整个身体都松弛了下来，他终于在一件事上可以原谅自己了。
“忠吗？也好，这也的确是你的本分，我原本是不会给你好结果的，但看在你抚养了我的孩子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给你选择。”年轻男人听完了这句话，理解地点了点头道。
“我还有选择吗？”希里嘴角涌上来一丝自嘲的笑，他自己甚至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有，我可以给你，一个就是留在这里，还有一个就是跟我回去。还有……”年轻男人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道：“还有……叶宿，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这个是自然的，他现在应该是在风陨学院的天夏内院，只不过……”希里迟疑了。
“只不过什么？”年轻男人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希里，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我被这些破势的人袭击，出于对三皇子安全的考虑，我就通过自己的方式通知他，让他离开，不要再回来了……”希里的眼神当中有着许些的黯然。
与希里的失落相比，年轻男人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看着脚下的希里：“希里，我知道你是为叶宿考虑，但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还请王明鉴。”希里疑惑地摇了摇头，请问道。
“你觉得叶宿在得到你这个消息之后，会选择不回来吗？”年轻男人低下了头，反问道。
年轻男人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希里，他这才反应了过来，他之前只是出于自己的考虑，所以在传达消息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但根据叶宿的脾气秉性，他真的有可能回来。
想到这里的希里，突然有些后怕，还好是混沌王来了，要不然，叶宿……恐怕真的会被这帮人给抓住，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王，我真是对不起，特别对不起，我差点就酿成了大错！”希里不住地道歉道。
年轻男人只是微笑，然后摇了摇头，语气又一次缓和了下来：“叶宿估计会回来的，只是时间不太确定，但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但是接下来，要处理的是你的事情，我想知道，希里，你的选择是什么？”
希里又沉默了，他望了一眼年轻男人的眼睛，看着这个男人眼中丝毫没有责怪的成分，他又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终，希里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抱歉，王，即便你给了我选择，我也没有脸再回去了，我背叛了太多太多，您给的那个选择或许是宽恕，但是我……已经承受不起了……”
“这就是你的答案？”年轻男人再一次问道。
“对，这就是我的答案。”希里这一次的回答很是坚定。
“好，我答应你，我回去之后，你不会成为罪人，你是为了保护三皇子英勇战死，你是新皇族最优秀的战士，你的真实身份以及当年的事情无人会知晓，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希里？”年轻男人庄重道。
“不，王，我还有一个请求。”
但是，让年轻男人没想到的是，希里却对自己的安排摇了摇头，并缓缓地说了出来。
“希里，你还有什么要求？”年轻男人倒也没有恼怒，而是平静地询问道。
“我想，我想录下一段话，让我亲口告诉叶宿，这所有一切的真相，只有我亲口说出来，他才会相信的。”希里又摇了摇头，缓缓地吐露道。
“你想让叶宿了解这一切的真相？即便这会毁掉你这么多年苦心营造的形象？”年轻男人问道。
“是的，这个孩子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一切，我也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心去隐瞒他，他也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欺骗。而且，我已经骗了他这么多年了，我不想再继续骗他了，我一点也不想了，我已经错了太多了，所以这样做，也算是作为我的一种弥补手段吧……”
希里缓缓地向年轻男人倾诉着他的心里话，似乎在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不再是君与臣，而是叶宿的……家人们……
“好，我答应你。”年轻男人点了点头，拿出了一颗蓝色的宝石，说明道：“这是一颗录音石，可以把当前的景象以及声音都记录在这其中，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就都通过它，来告诉叶宿吧。”
“嗯……”希里接过了那颗蓝色的宝石，点了点头，撑起自己的身体，靠着残破的墙壁……




战流 第六十八章 碰面
希里凝望了一眼这周围早已满目疮痍的村庄，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现在也该是道别的时候了。
终于，希里拿起了那块录音石，对着它，开始缓缓地讲述着过去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语速轻缓，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一样。
年轻***在旁边，看着他，静静地听着，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希里的声音……
哗啦哗啦——
林中的草木挂着的叶子被一道迅疾的身影带走，刮到空中，然后落了下来，留在那踩在地上的深深的脚印。
白色，在这片以青为主色调的丛林当中显得很醒目，急急匆匆，穿过一个又一个树，跑过一个又一个的丛林，并且还略微喘出一些气喘。
呼——呼——
声音不大不小的，从他的嘴里呼出，很明显他累了，但是他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在压榨着这具已经逐渐显出疲态的身体，倔强地像一头小牛。
这么急匆匆的声响，竟然没有惊起丝毫的鸟飞兽叫，这本身就很奇怪，而他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整片森林的静寂。
这个时候，他心里的担心也愈渐膨胀起来，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几分。
“希里爷爷，你千万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他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不停地祈祷着，原本不信什么神灵的他，此时却虔诚地希望自己的愿望能够被那所谓的神灵许诺。
“叶宿，你最好有一些心理准备。”
突然间，叶宿的身边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他来不及欣喜就发现是自己很熟悉的周天的声音，并且猝不及防中，他听出了这样一个他不愿意面对的严肃语气。
“周天，你什么意思？”叶宿急了，转过头，看着那个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灵魂体，大声道。
“这附近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叶宿，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与叶宿的急切相比，此刻的周天倒显得有些冷漠，甚至都不掺杂着任何的情感。
叶宿没有争执，虽然他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真正想法，可他并没有继续吼或者反驳回去，而是疯狂地提高着自己的速度，朝着远处渐渐已经显出轮廓的村庄疯狂奔跑着。
这距离看着很长，但叶宿硬是将时间压缩到了比平常一半还要短，他跑到了那里，心里随着这距离的拉近，不断提高着跳动的速度。
咚！咚！咚！
跳的太快了，叶宿不想让自己的心脏跳的这么快，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从丛林中奔跑了出来，冲到了这片村庄当中。
可是，眼前的村庄已然已经不是叶宿所认识的那个村庄了。
尸横遍野，残垣破壁，到处都散发着刺鼻的灼烧气味和那股令人心悸的死亡味道，叶宿紫黑色的眼眸隐隐有了许些赤意。
他极不愿意地转着头，看着曾经给予自己关怀和照顾的村民们，此时一个一个地倒在地上，与那些染黑的房屋一起，与那黄土之地混合，沦为了一件件的死物，一滴泪水缓缓地从叶宿的脸颊上滑了下来。
迈动着有些僵硬的脚步，叶宿缓缓地走着，向这破败的村庄深处，一步走出一个脚印，向那深处走着。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希里爷爷的情况，可是他又不敢，因为……真正面对的，如果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最坏的结果，那他又该怎么去做？
叶宿不知道，他的眼睛微微抖着，想不去看这眼前的一切，可是，不看就没有了吗，就不存在了吗？
叶宿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天真，可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他更愿意用天真的态度来去回应这残酷的现实。
“叶宿……”周天叫了一声，可叶宿置若罔闻，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周天无奈，但他还是跟在叶宿的身后向前走着，如果出现什么问题，至少还能给他一个照应。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里。
一块没有丝毫特征的残壁下，一个老人靠着身后的墙，耷拉着脑袋，含着微笑，手中紧紧攥着一块蓝色的宝石。
站在一旁的，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模样是叶宿没有见过的。
像是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年轻男人抬起了头，先是看了一眼周天，然后视线便落到了叶宿的身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我以为要等好久呢，没想到，你现在就来了，宿……”
声音轻缓柔和，可听在叶宿的耳中却并没有丝毫的缓解效果，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那含笑低头的老人，声音低沉嗡嗡的：“我希里爷爷怎么了？”
“他死了。”几乎是接着叶宿的尾音，年轻男人轻轻地宣布了结果。
“是你吗？”叶宿的目光忽然从死去的希里身上移开，怒火充斥的视线死死锁定着年轻男人，似乎随时都会因为年轻男人的不恰当话语而暴起。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的样子看起来会是将我碎尸万段的那一种。”年轻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叶宿的问题，而是在盯了叶宿一会儿之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叶宿按住了挂在手腕上的八荒，一把漆黑的刀缓缓从叶宿的手中延伸了出来，冰蓝色的光在叶宿的手中时隐时现。
年轻男人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看着叶宿，似乎是打算看看叶宿怎么做。
看到年轻男人这样一副样子，叶宿逐渐失去了冷静，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只有这么一个年轻男人，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
想到这里的时候，叶宿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脚下的冰蓝色纹路极快地组合着，手中的刀也抬了起来。
“叶宿！”
突然，叶宿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喝，并在这时，周天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叶宿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
“叶宿，你要冷静，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你先不要冲动……”




战流 第六十九章 交谈
“冲动”这两个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周天发现自己的手竟抓了一个空，原本在眼前的叶宿竟然不见了。
周天愣了一下，然后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转过头，看向了年轻男人的方向，果然，在那里，他捕捉到了叶宿，以及他高高扬起的八荒。
无等级战技，冰镜？
周天眼中罕见地出现了几分惊慌，赶紧手掌偏移开一点角度，汹涌的玄黄之力不住地荡漾在他的掌心。
跟随着他的响应，空间也忽然出现了凝滞，周围的景象也诡异地缩在了一起。
没错，周天要用他的空间能力，他要从这个年轻男人那里虎口夺食！
可是……尽管周天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但叶宿毕竟距离那个年轻男人太近了，近到即便是周天亲自出手也无力回天。
疯狂的杀意通过叶宿扬起而又落下的刀一起，一起冲向了他面前这个年轻男人，锋利的芒震荡得空气都忍不住发抖。
谁知，那个年轻男人避也不避，反而抬起了头，迎着叶宿充满怒意的脸庞微微地一笑，然后，手起来了，没有任何的狂暴或者凶猛，撞在了叶宿的那把刀上面。
嗡——
两者交碰之后，叶宿手中的八荒竟然痛鸣了起来，呜咽地拉着叶宿的身体一起向后面倒飞出去，划着空气，撞进了那本摇摇欲坠的残破房屋，荡起一地的尘土。
“啧啧啧，叶宿，你退步了。”
年轻男人咂了咂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其中有着父亲对儿子不争气的一丝丝的失望。
废墟之中的叶宿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年轻男人这一击太重，重到仅仅只是自卫就让叶宿被这反震给震晕了过去。
“你——”
周天的手抓了一个空，他愤怒地瞪了一眼那个年轻男人，然后迅速地冲进了那堆废墟中，将昏迷的叶宿给抱了出来。
目睹着这一切，年轻男人也表现得有些无动于衷，既不阻止，也没有出手去抢下叶宿，就任由着周天又将叶宿抱了回来。
“看你这副样子，生前也应该是一个强者吧，竟然能够在死亡之后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形态，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年轻男人说话了，目光略微有些锋利。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周天看了一眼年轻男人，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而是专心察看着叶宿的伤势。
“呵呵，也对。”在注意到周天的举动之后，年轻男人略微有了一丝丝缓和，语气很平和道：“他没事的，只不过是被自己的攻击反冲力给击昏了过去，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
周天没有理会那个年轻男人，而是继续低着头感受着叶宿体内的伤势，在确认情况的确是和年轻男人所说一般无二之后，周天这才抬起头，盯着他，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如你所见，这里曾遭受了一场浩劫，伤亡惨重。”年轻男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将情况介绍了一下。
“你干的？”周天又问道。
年轻男人察觉到在周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息也跟着汹涌澎湃，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大海一般。
“不是，”年轻男人没有再选择含糊，摇了摇头，缓缓道：“这里的袭击者已经被我处理掉了，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立场。”
“明白，我看出来了，如果你硬要做什么，即便是我也拦不住你。”周天承认地很痛快。
“只不过，我想了解地更详细一些，你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周天问的这番话，年轻男人没有立即回答上来，在安静了大约两到三秒的时候，他才缓缓地开了口。
“我的名字叫叶问天，来这里的目的……”年轻男人又停顿了一下，指了指周天怀里的叶宿道：“是接他回去。”
“姓叶？”周天心里一动，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年轻男人，这一看下去，还真的能看出与叶宿的几分相似之处。
“你是……”周天很想说那个自己心里的答案，但又怕自己搞错了，弄成了乌龙。
“对，正如你心里所想的那样，我是他的父亲。”年轻男人点了点头，用语言做出了最强有力的肯定。
尽管周天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可真的从这个年轻男人嘴里说出来之后，周天还是有一点不敢相信。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那已经死去多时的希里身上，指了指他，问道：“那他是……”
“希里吗？”年轻男人顺着周天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盯着那个已经冰凉的尸体，想着刚才的交谈，沉了沉声音，才缓缓地说道：“他曾经是我的手下，在十几年前将我的孩子带到了这里。”
短短的两句话，周天已经嗅到了许多不同的味道，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过多打听，只是我想知道你所谓的要带叶宿走，是要把他带到哪里？”周天没有继续打听，而是询问着这个年轻男人，这个所谓的叶宿的父亲的打算。
叶问天，这个年轻男人对于这个问题没有犹豫，朗朗的声音坚定而又响亮：“灭族，我要带他回灭族。”
这句话一出，似乎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风停了，叶不再沙沙作响了，仿佛连整个天空，以及那袅袅白云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你要带他回灭族……”周天打破了这有些令人压抑的沉寂，念着这句话，目光由刚刚的缓和转变为几分凌厉：“那你的身份在灭族当中又是什么？”
问题问得很尖锐，或者说，隐隐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意味隐藏在其中，叶问天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警觉意味，只不过他不会在乎的。
“灭族统治者，混沌王。”
说了，但这几个字的重量却不仅仅是说出口那般轻描淡写，相反，却隐隐透露着一股常人难以忍受的压迫感，让整个空间都有一种被死死镇压的感觉。




战流 第七十章 混沌之威
可是，周天没有半点受惊的样子，相反，面色冰冷地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无法化解的冰霜。
“灭族……混沌王……”周天念着，抱着叶宿来到了一处残墙下面，将他放了下来，然后缓缓地起身，转向了那个名为混沌王，灭族统治者的男人。
如果没有接受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的话，周天或许不会对这个词有任何的负面想法，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他，既是那个与叶宿初次相识的周天，也是那个自愿牺牲自己、成就另一个“我”的周天。
接受了他，他的记忆，他的情绪，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也要自己来承担，这其中……就包括了对灭族那近乎偏执的恨。
毕竟，周天，曾经的救世主，风陨学院的开创者周风陨，他那唯一的女儿就是死于灭族之手，这让他怎么能不恨？
深吸了一口气，周天看着眼前这个名为叶问天的男人，缓缓道：“叶问天，你可知……我是谁吗？”
“你是谁？”叶问天很淡定地问道，他早已经察觉到了周天情绪的剧烈波动，所以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什么，比如对灭族恨之入骨。
“我叫周天，或许这个名字你不熟知，那我另一个名字你肯定知道，周风陨，你应该听说过吧？”周天缓缓地呼着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叶问天的表情有了许些的变化，似是又不敢确认，他死死盯着周天的孤魂，问了一遍：“万年前的救世主？周风陨？”
“对。”周天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他只有一个字，一个字就够了，这是他身为曾经人族顶尖强者之一的骄傲。
“呵呵，呵哈哈哈哈……”令周天没想到的是，叶问天竟然笑了，笑得很狂，没有任何约束地肆意地大笑，仿佛他的名字对这个名为叶问天的男人是一个好消息一样。
“怎么，你很高兴吗？”周天的脸色冷冷淡淡的。
“对，我很高兴，找到我的孩子这已经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了，但我没想到我还能在这里再找到你！周风陨，久仰大名了，还请你赏个脸去我那里坐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