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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愁雨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和风共舞
听风愁雨落
作者:和风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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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愁雨落 第一章 寻归
丰武圣纪2859年,玄灵大陆西南郯迌国,崛起一位风云人物李云顼,用短短十二年,平定西南二十三个诸小国,建都阳,改国号为顼虞。
顼虞国虽然一下子崛起,但也只能算得上一个新兴的三级帝国,比起洑明、大邺、郄、娿昙等这些一级大国来说,都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尤其顼虞国刚建国,还没来得及整顿一切,就惹得邻邦二级国家鎏火帝国和西遈国相继打压,边境战争连年不断,国内民心难安,整个国家一直处在岌岌可危的状态。
顼虞国建国17年,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压在顼虞国人们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这个消息不是顼虞国打了胜仗,也不是邻邦国家发了善心,退兵不再进犯,而是顼虞国建立了道院。
道院可不是随便哪个国家都可以有的,必须经过圣道堂或者天师阁的同意才能在本国家内成立道院,并且成为圣道堂或者天师阁的一个分支,这样这个国家也相对来说,得到圣道堂或者天师阁的认可和庇护。
要说在玄灵大陆,最有权柄,最具势力的不是那些一级大国,而是圣道堂和天师阁。
在玄灵大陆要说什么样的人厉害,实力强,那一定是修士和灵武者;即使最最顶尖的凡武者,如果面对最最普通的修士或者灵武者,那也是没得比,修士或者灵武者或许一个术法或者一个火焰刀就能轻松将其解决掉,普通修士或者灵武者都如此,更甭提那些修为等阶更高的了。
圣道堂和天师阁是什么地方那是修士和灵武者的起源地和聚集地,玄灵大陆几乎绝大部分的修士和灵武者都是属于圣道堂和天师阁的。
浔芗城,在顼虞国算不上什么大州城,但是论起威名,附近的几大州城也要以它马首是瞻;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浔芗城是禹家的封地。
论起禹家,就会被人提起的是顼虞国鼎鼎大名的五虎四郎将,有四人都是出自禹家,禹家对顼虞国来讲,几乎是撑起小半边天的存在;禹士浱禹老将军更是顼虞国的三大柱国之一。
比起禹家的功勋,给一个小小的浔芗城做封地,算是低微的恩赐了。
此时正是晌午,阳光毒辣刺眼,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从南城门外道路上行来五人,穿着上看都像是个行商打扮,风程仆仆的样子,为首的是个断臂中年人,中高等身材,头戴遮阳斗笠,黑红脸膛,些许短髯,浓眉大眼,眉间紧蹙,一脸颓然的样子,身后跟随着两高两矮的青年汉子,身上都配着刀剑,精神似乎也都很萎靡。
五人走到城门洞,立刻有两个守城军卫,过来盘查,不过等看清为首人的面貌,两个军卫立刻让开道路,并且俯身低首,各自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二爷;断臂中年人没有说什么,径自奔向城内。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禹家的二爷禹云杉。
浔芗城本就是禹家的祖地,现在也成了禹家的封地,禹家宅邸就在城中央,禹云杉带着几个家将穿过几条街,很快就到了自家宅院旁。
宅邸斜对面街口有棵大树,树底下此刻堆着一群人,有几个是禹家的家丁,还有一个是乳娘,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娃,那个女娃长得水灵可爱,正似模似样的端坐在一个板凳上。
禹云杉看到女娃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没有回禹宅,信步向着那女娃走了过去。
那些人没注意禹云杉过来,直到他到了人群边上,才有人发现,并立刻给他见礼,其他人也闻声过来参拜这位禹二爷。
女娃扭头也看到了禹云杉,立刻从板凳上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到了禹云杉面前,跳起身扑进禹云杉的怀中,并用双手紧紧箍在禹云杉身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禹云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娃的头说道:“小禹鸢,是不是很想二伯了”
小禹鸢用头蹭了蹭禹云杉的衣裳,才抬起头,先是点点头,然后羞涩的笑道:“二伯,你不说出去很快就回来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都没人陪禹鸢玩了。”
禹云杉一听,心里一酸,笑容立刻又被愁容替代,不禁叹了一口气。
禹鸢一见二伯愁容满面,轻声问道:“二伯这次还没有找到十郎哥哥是吗”
被禹鸢这一问,禹云杉眼睛不觉有点泛红,再次叹气道:“哎!禹鸢,二伯是不是很没用找了三年多,也没找到你十郎哥哥,二伯对不起你五叔啊!”
小禹鸢忽然也眼泪婆娑起来,一边抽抽噎噎,一边安慰二伯说道:“二伯别伤心,二伯这些年辛苦了,不是二伯没尽力,禹鸢知道二伯很难过,很希望能快点找回十郎哥哥,可能十郎哥哥在外面太贪玩,不想回来被祖父整天叨闹,所以藏在哪里了,等过些天就会自己找回家里来的。”
然后又气鼓鼓的说道:“祖父太坏了,只要他在家,就逼着那些哥哥们修武,哥哥们都好可怜啊,啊!十郎哥哥更可怜,一个人在外飘零,禹鸢都没见过十郎哥哥的面呢,十郎哥哥在哪里,快点回来吧!”说完又咿咿的哭了起来。
旁边的众人被小禹鸢这一哭,心情都变得不好起来,谁都知道,禹家禹云奕,是老柱国禹士浱的第五子,位列顼虞国五虎将之一,可惜早年因为拒绝家族指定的联姻,私定终身,娶了一个不被老柱国承认的女子为妻,被老柱国一气之下,逐出家门,然后弃官归隐了,然而在三年前,老柱国率兵在边境抗敌的时候被困镞坣山的时候,危机时候,禹云奕和妻子二人舍命相救,才得以脱险,可惜夫妻二人确相继去世了,禹云杉的左臂就是在那一次突围中失去的。
在弥留之际,夫妻二人告知他们膝下还有一子,名为十郎,希望能得到家族认可,返祖归宗。
以后,禹云杉也因伤返回家里,无奈伤的太重,只能派人前往禹云奕夫妻二人告知的地点前去寻找十郎,带回禹家,可惜派去人去了之后,并没有找到禹十郎,禹云杉病还没有彻底好,就负病亲自带人出去寻找,并且分派了许多家将,从各个途径找寻,结果仍是无果而回。
三年里,无论是派人蹲守,还是沿着各种踪迹路线,甚至把附近的匪窝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即使这样,禹云杉一直没有放弃,虽然现在的禹家是由他来管理的,但是只要能抽出时间,禹云杉必然亲自出去,寻找一切蛛丝马迹,这一次也是一出去三个多月,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见到懂事的小禹鸢都来安慰自己,禹云杉苦笑了一下,心里暗道:“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的话,或许真的是那孩子不愿意被找到,怎么说他都是一个被家族弃之在外的孩子,而父母又为了这个家族断送了性命,放在谁身上都会有个心结。”
这些年禹二爷和家里的人也没少推断,很多人都讲出了这个可能,可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无父无母一个人怎么在外生活呢,孩子的前途又该怎么样呢这在每个人心上就像是把刀在划一样,可想而知,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未来更是堪忧,想到此处,禹云杉想马上把他找到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听风愁雨落 第二章 画意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哭个啥”禹云杉单臂将禹鸢搂住起,强笑着说道。
禹士浱膝下六个儿子,长子禹云哲、次子禹云杉、三子禹云茂、四子禹云龙、五子禹云奕、六子禹云才。禹家六子下面生有十一男,七女,男儿名字中间都是个天字,排列下来就是禹天桀、禹天化、禹天霖、禹天思、禹天封、禹天陆、禹天昭、禹天锡、禹天赫,再有就是没进入族谱的禹十郎,下面还有一个叫禹天敄。
禹云奕当初因为被逐出了家门,从族谱内被除了名,所以有了孩子之后,也不能进入族谱,因为禹家的规矩,取名字必须是族内长辈赐名,禹云奕只好先按排名给孩子取名叫禹十郎,只想等有朝一日,老爷子回心转意的时候,再重新给孩子取名字,结果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禹鸢正是老四禹云龙的小女儿,今年九岁,聪明善良,而且活泼可爱,很讨禹云杉喜爱。
禹鸢嘟起嘴埋怨道:“还不是看到二伯你难过,鸢儿也才不开心了!”
“不哭不哭!”禹云杉示意一边的乳娘,乳娘连忙过去把禹鸢报了过去,取出手帕给她擦干眼泪。
禹云杉一旁继续说道:“过些日子,你爹爹就会回来了,你应该开心了吧!”
“真的”禹鸢用手扒开奶娘给她擦脸的手,睁大圆眼望着二伯问道。
“当然是真的,二伯还会骗你不成”禹云杉伸手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该不会你爹一回来,就不和二伯亲了吧”
“怎么会二伯待我比爹爹还好!”禹鸢扭捏一下说道。
“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话!”禹云杉又逗了她一句,禹鸢脸一红,又扑上来抱住二伯的双腿摇动。
“好吧好吧!二伯信了你了,别摇了,二伯一身尘土,都被你摇了下来了。”禹云杉再次打趣然后问道:“你不在家里好好读书作画,跑出来做啥”
被二伯这一问,禹鸢猛地松开了小手,“呀!”了一声,然后一哧溜,重新跑回她原来坐着的那个板凳上,再次绷起小脸,摆了个姿势又一动不动了。
乳娘笑着解释道:“有个小哥,在这写字作画,鸢小姐经常跑出来和他学习写字作画,还磨着人家给她画像。”然后用手向着人群中一指。
禹云杉这才望去,石桌旁有个大画架子,架子前端坐着一个身穿皂白袍子的少年,因为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巾,所以看不到真容,不过估计年龄也就在十五六岁左右,想来就是奶娘口中说的小哥,在他旁边的石凳上还坐着一个六七岁大小的女娃,想必是兄妹。
有些人因为生计关系,给人家写字作画,赚些生活费用,不过向他这个年龄的倒的确少见,而且这生计都做到柱国府门口旁边来了,倒是更是稀奇。
“是四奶奶允许的!”奶娘似乎猜到了二爷心思,再次解释道;她口中的四奶奶自然是禹鸢的娘亲了。
少年本来一直坐着等待,见到二爷望向了他,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
他这年纪,和自己那个十郎侄儿也相差无几,想到是不是十郎也像这样,或者更加不如,一直在困苦中度过,二爷心头一软,回身对身边家将说了一声,家将立刻从腰间取出一锭十两的银子,走过去递给了少年,禹云杉也没心情观看,转身回了禹宅。
进了宅院,禹云杉直接进了厅房,早就有门卫家丁向内府禀报过了,厅房内这时聚集了一些等候的人,除了老三禹云茂和管家,绝大多数都是女眷和孩子。禹家只有一个禹云才是文官,在昭阳城任职,其余都是武将,老大和老四都随父亲去了边境护国,小辈中的禹天桀、禹天化、禹天霖和禹天思也跟随了过去,禹天桀和禹天霖就是顼虞国位列四郎将的其中两个,禹天封、禹天昭、禹天赫也分别在几个州府军中当职,禹天锡则做了差捕,禹天敄跟随父亲禹云才同在昭阳。
禹云杉不在家,家里大小事都是三弟禹云茂管理,禹云茂和禹云奕两兄弟当初都是并列于五虎将之列,禹云茂由于早期受了严重的内伤,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伤及到了根本,导致修为尽失。而禹云奕又辞官不做,归隐了,且在三年前去世。
禹云杉一进厅房,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禹云茂,比起自己的断臂之痛,他这个三弟更是凄惨,双腿已经不能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
“二哥!”禹云茂用急切的眼神望向禹云杉,不过看到自己兄长颓废的样子,下半句该问的话立刻改了口:“二嫂那里让人烧好了水,二哥先去更衣,内府也已经准备了好了饭菜,一会咱哥俩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只不过是彼此安慰的说辞而已,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不用上阵杀敌了,但是付出了却是沉重的代价,人到中年,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谁也不想落到如此下场。
他们尽可能的把希望倾注在下一代身上,谁知事事都不是那么如人意。
禹云杉很快洗漱更衣完毕,回到大厅,酒席已经备好,女眷也已经散去,兄弟二人落座喝酒。
几杯闷酒下肚,禹云茂首先开口说道:“二哥,想必也得到道院成立的消息了吧”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你也知道了”禹云杉回答的同时反问。
“嗯!刚刚得到消息!”禹云茂苦笑一声:“这算定心了,不用再耽心害怕了!”
禹云杉当然知道三弟口中的耽心害怕是指什么,心情沉重的说道:“父亲不会回来,说死也要死在那里,大哥也一样,回来的也只有四弟一人。”
“应该吧!”禹云茂似乎对这话不是很意外:“就凭父亲的脾气,老五的死他绝对会耿耿于怀,大哥随父亲,他们谁都劝不了!”
“除非.....”话说到这里,二人同时又沉默了下来。
这个除非也就是寄希望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老五的孩子,可是现在连人都没找到,谈什么其它
“二伯、三伯!我回来了!”禹鸢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然后就见她抱着一堆画卷蹦蹦跳跳进了大厅。
二人阴容立刻转晴,强挤出笑脸,禹云茂冲着禹鸢摆摆手,“来,鸢儿,让伯父看看今天都画了什么”
禹鸢跑到桌前,桌上酒菜都在喝酒的两个人一边,有大半个空处,禹鸢看到其它空处都还干净,直接将画卷放了上去,然后拿起一张打了开来。
画中是竹林山石,画的还不错,“很好!禹鸢又有进步了。”禹云茂夸奖道。
“那是当然!”禹鸢又接连展开几张自己画的画,有虫鸟山水,有湖水云天,还有她凭记忆给自己娘亲画的画像,得到了两个伯伯的不停赞赏。
剩下三张画,禹鸢打开其中的两张,都是她自己的画像,一个是翘首站立的画,另外一张就是她坐在板凳上的画像,虽然禹氏二兄弟都是武者,但是也看出画的真是惟妙惟肖,生动至极。
剩下的一张画,禹鸢没有打开,而是直接将所有画都搜罗起来,想要抱着离开,这让两兄弟很好奇。
“鸢儿,那张画为啥不给伯父看呢是不是画的很丑”禹云杉调侃的问道。
鸢儿一嘟嘴:“才不是呢!这张画不是画我的,是大哥哥自己画的山水画,大哥哥说这里画的就是他的家,画的可好着呢”
“哦!”二人一听,立刻失去了兴致。
此时进来一个妇人,正是禹鸢的母亲。
“鸢儿,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打扰你伯父喝酒”鸢儿的母亲责怪道。
“娘!”鸢儿唯一怕的就是她娘,听到娘亲责怪赶紧手忙脚乱的将画卷塞到怀里,不小心掉落一张。
鸢儿自己也没注意到,急忙跟随着母亲进了房间。
禹云杉站起身捡起那张画,却发现被地上的水渍给浸湿了少许,连忙拿掉捆画卷的丝绳,将画卷打开来,打算放到窗口风干一下,再还给鸢儿。
他一边走一边端详着画中,发觉正是他们两人没有看过的那一副画卷,画中的风景画的确很好看。
画中有座山峰,山峰脚下有个瀑布,瀑布下面是潭水。
潭水边还有个庭院,庭院里面种着各种花树。
庭院中间是个竹楼,竹楼上有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在楼顶望着瀑布方向,而庭院中花树下有个少年,端坐在青石上,手捧书卷在读书。
这山他熟悉,这水也熟悉,庭院他去过,那一男一女他也猜出是谁了。
画的旁边还题有诗句:
题林坊半月峰
半道篱墙半树花,
半月峰畔一人家;
不知何年见满月,
不叫石塔变砾砂。
禹云杉走着瞧着忽然停住了脚步,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来,张大嘴巴看着禹云茂。
禹云茂感觉兄长似乎有点不对劲,哆哆嗦嗦不算,这还流起眼泪来了,嘴巴一抖一抖的,想说话似乎又说不出来了的样子,连忙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林坊山,半月峰,那孩子,那孩子...是十郎!”禹云杉语无伦次的惊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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