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一
作者：六妖散人
/
一一零一 第1章 归途（1）
学忍出书后的那几年，在网络文学的大潮中，我也有了一席之地。啃着学忍的老资本，我的创作也逐渐陷入低谷，厥后出的那些书，吐槽声源源不停，自己也面临着被解约的风险。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小学结业吧！好幼稚的想法……
不喝酒！不吸烟。可烟在左，酒在右，我吮吸着每一口尼古丁，品味着每一滴酒精，“逍遥法外”的感受超然脱俗！
“吕！也！”
手中的烟猛地抖了一下，“妈！”
“吕也！”、“吕也！”、“吕也！”……
家人、亲戚、朋侪！都像要债一样的找我。
“喂！妈，贵干啊”
电话那头先是调整了一下气息：“你小子，这都几号了，还不回家，你弟下个月就完婚了！”
话语间，我瞅了瞅电脑桌上的日历：“这才三号哎，这么早回去干嘛，陪你们搓麻将”
“三天！三天之内必须给老娘滚回来，低产儿！”
“我擦嘞，老妖婆你说谁低产呢，我现在只是没有灵感而已！”
不回来，娘亲就过来给我收拾筋骨，就像小时候一样！
寒颤！
“你弟下个月完婚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吕也，什么时候回来做伴郎啊！”
“也哥，你啥时候也完婚啊”
……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不就结个婚嘛，关掉电脑，关掉手机，自己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份子钱，份子钱。我探索着自己的身体，份子钱呢！
已经有三年没回去了，记得上次回家照旧村里拆迁，那之后，我就一小我私家来到了苏州，懵懵懂懂，莽冒失撞，租了一间房，做着老本行！
老爸十七岁就背井离乡，我比他整整晚了十年，他在他谁人十年，立室立业，有了我跟吕行，而我在我这个十年，一事无成，过着一小我私家的双十一。
回泰州！两百公里地，说远不远。
我想过，回去后还要不要再回来；我想过，这样的日子，自己是否真的能够继续坚持下去。两百里的车窗外，千百万的风骚景。两百里的归途下，说不尽的往事情。
我回来了！
“我到了，你们在那里啊！”我持着手机在南站出口四处张望。
电话那头正在起劲的向我报点。
“哥，我们在这！”
浑朴如鸿，只闻其声，便知其人。
当我反映过来的那一刻，我已难逃一“死”，一记“泰山压顶”再来一个唐氏套餐，“死亡腰抱”足矣令我“半身不遂”！
“咔嚓！”
啥声音“我的老腰啊！”我起劲将表弟扯开，一脸嫌弃道：“你这是要行刺表哥嘛！”
“哪有啊，表哥！我对你的情义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停，又如同黄河泛滥一发而不行收拾！你说说……”
“停停停！”我当机立断：“尽扯这些没用的，还不快扶着我！”
娘舅照旧老样子，一直站在车旁看着我们向他走来，这并不代表他不热情，要是真的不热情，怎么不待车里呢，要是真真真的不热情，怎么会来接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家伙呢！
上了车，我们便向姜堰驶去。
“在苏州过的怎么样啊”娘舅外交一下。
我笑了笑：“还能怎么样啊，日子一天一天过呗！”
表弟倒是会找时机插几句：“哥，这么久没见，你消瘦了不少啊！看来日子过得很难受啊！”
看着他那聚集的脂肪，那对女人才有的巨峰，我一下子抓了上去：“你倒是这些年只增不减啊！”
小胖子酿成了大胖子，小气力长成了鼎力大举气。表弟挪动着身子，不想让我得逞！
“舅，我托付你的那件事，现在怎么说”
“什么事啊”老舅还没启齿，表弟就插上了一句。
老舅拨弄着偏向盘：“你年迈要买房完婚，让我看看价儿！”
“噗！”分分钟要吐血的节奏！
老舅扯了扯话题：“回去再说吧，先跟我说说有没有找工具！”
在外婆家的日子比在自己家里的还多，记得小时候那会儿，老舅开车床厂，老妈便在外婆家事情。在村里出了名的皮的我俩一到周六周日便被老妈带到外婆家事情，在车床的喧嚣声中，我跟吕行“快乐”的学习着，之后上大学那会儿，因为就在泰州念书，周六周日一有空便会去外婆家，这也省了一部门生活费！
“我回来了！”再次踏足外婆家，一股亲切感扑面而来，外婆早就恭候多时，照旧老样，先是一份大大的拥抱，然后我亲亲的吻了一下她老人家的嘴巴。外婆笑开了花，露出她一口的假牙。
外公嘛，早就到了退休的年岁，不外时常还会去电厂资助，老人家很厉害，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不管是事情照旧生活，他总给人一种杠的住一切的感受。和谐的一家，幸福的一家，庆幸的一家，村里是这么评价的，我打心底也是这么认为的！
来到外婆家，就像是上了梁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醉不归，一醉方休！所以，大学期间，在外婆家不知道喝掉了几多箱酒，现在的酒量大多也都是其时练出来的！
啤酒，一瓶、两瓶、三瓶……
“老二下个月就完婚了，这一晃三十年就没了！”老舅叹息道。
望着酒瓶，“是啊！”
“干！”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靠！是我妈！”
我望着老舅：“我没跟她说我今天抵家！”
不接会死，接了也会死！
“死就死吧！”我猛饮一口，按下了微信的接听键。
那副熟悉的面目，温柔中带了些霸气，霸气里有渗透着杀气，杀气侧漏下又藏着些许孩子气。总之一个字，看到我，她就是“气”。
我将摄像头转向了老舅，“过来喝酒不”老舅招呼道。
“吕！也！”
挂了！老妈直接挂断了通话！
“我赌一瓶酒，二十分钟！”老舅笑了笑。
我摇了摇酒瓶：“我赌两瓶，十分！”
老妈，老爸，尚有老弟，三小我私家前来提我的“项上人头”！吓得我赶忙把酒瓶藏了起来！
“你小子，回来也不跟家里人通报一下！”俺爹一本正经道。
“我跟我舅通报了，岂非不算家里人嘛！”顶嘴他这个纸老虎我照旧敢的的！
“好事想不到你舅，一回来就到我妈家骗吃骗喝，你能不能要点脸！”我妈这张毒嘴啊！
话语间，外婆又准备好了三副碗筷：“一起用饭，用饭！”
吕行一直没怎么搭理我，我想预计是因为我这么久没回家，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的，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回家的时候，坐的是吕行的车，我坐在后座，一直没敢向前看，都是侧着脸望着窗外。爸妈一直在讨论着吕行婚礼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是侧耳倾听，噢，对了，尚有份子钱！
微信消息提示音！
我掏脱手机，一串串语音消息向我袭来，老舅还真挺会省事！
摘下耳机的我，再也听不进爸妈的攀谈内容，满脑子想的都是40万！
因为拆迁，我跟吕行各被分到一套屋子，我去苏州后，屋子一直由爸妈打理。之后听说吕行又在城里买了房，因此他那栋拆迁所得房也闲了下来。
乡下有套房，是实打实的。俗话说“落叶归根”，不管在外面的生活怎么样，当回到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自己尚有个寄托。
我的屋子，爸妈打理的很恰当，我记得通常与他们视频谈天，他们都市把我臭骂一顿，生活不能自理，生活不能自理！要是哪天他们走了，谁来打理我的点点滴滴。
至于吕行嘛，男子，三十而立！何等赞美的人生企图啊！
至于我吕也，男生，单着多好啊！何等痛彻的人生意会啊！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回抵家中！
老舅说我不理智，40万显着可以用来首付，干嘛要去买一套60平米不到的旧房。我瞒着家里人，瞒着朋侪，知道的除了老舅，或许尚有表弟吧！
倒在床上，手中拨弄着银行卡。“不理智”，这些年，自己已经花了许多冤枉钱，自己的书自己拿钱出书，何等可笑！
油尽灯枯，这样的我再也写不出什么好的作品了吧！
也许换个情况就会有灵感了吧，究竟那间旧屋子……
拿40万当筹码，对于我而言，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赌注了。
墙上的结业照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泛黄，我认不清内里的自己，更认不得内里的许多几何人。这男生谁啊，刘梦咋起这名呢，好娘啊！这女生，孙倩，我擦嘞，她初中这么悦目的嘛！
过目每一小我私家，也同时将自己的曾经起劲的回忆一遍。我终于明确为什么会有“影象碎片”这个名词。影象总是跟我们开着玩笑，隐隐约约，浮隐浮现。我突然想起自己曾因为打乒乓球延长学习被找家长，也想到自己跟死党考试作弊被抓……还想到了因为早恋被班主任教育一通！
“吕也，你胆子不小啊！”当着我妈的面，我被班主任说的无地自容！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谈恋爱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顽笑，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全班倒数，你跟她谈恋爱，作死啊！”
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大课间那会儿，班主任把她喊了出去，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横竖我知道她是哭着回课堂的！
不知不觉，手中的那张结业照已经掉落在地，而我，早已睡得昏迷不醒！
一一零一 第2章 归途（2）
没有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我习惯性的睡到了饭点，午饭！
何等颓废的生活啊，缭乱的头发像草堆一样，无精打采地刷着牙，精神模糊的洗了把脸。
“早！”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老妈，我打了个哈欠。
她抬头瞅了瞅我：“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太阳落山呢！”
“吕也！”吕行从一楼客厅走了出来：“你还吃不用饭啊”
看着他那张充满嫌弃的帅脸，我竟感应有些难为情：“吃吃吃，怎么能不吃呢！”
“我擦”看着一桌的萝卜咸菜，我的胃口一落千丈：“这不是遭罪嘛”
“遭罪”吕行给我递了双筷子：“这可比你吃的泡面好不知道几多倍呢！”
一点油水都没有，你们什么时候过的这么佛系了！
文定！还没定这么长时间干嘛的
差点被一口粥要了小命：“不是吧！”
吕行倒是挺会找茬：“这不是等你回来嘛！”
“呸，又不是我完婚，等我回来干嘛”这一刻，我多想等他完婚那天再回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奶奶说你不回来就不文定！”
瓦解感压来，就差那么一丁点我就嗝屁了。
“这是什么逻辑！你完婚工具是我嘛！”
文定！
文定那天，奶奶跟妈妈全权打理，而我感受就像是家奴一般，跟在他们后头，拿这捧那的。
只管很累，但却很开心，肉笑皮不笑的那种。
“散人，你回来了啊！”这是我的未来弟妹，听说是在初中教书的，别看她年岁不大，她这打怪升级速度，已经修炼到班主任的级别了。
“是啊，我要是不回来，你们这婚能结的了”
“这倒不至于！”晓慧笑道：“你回来更热闹啊，大作家！”
大作家！我心里苦笑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逛了许多几何条街，买了许多几何工具。整个历程中，我都心疼老弟兜里的钱，这玩意儿太耗财了。
值得庆幸的是，老弟不仅仅修得一位贤内助，还遇到了一位好丈母娘，外家那块也并没有狮子大启齿，搞得也不像卖女儿一样，都说孩子们在一起幸福就行。我并没有嫉妒，虽然也没有羡慕吕行，我只是由衷的替他感应兴奋：“咱们吕家有后了！”
以前我跟吕行都喜欢相互开顽笑，以后你要是完婚了，我就没须要结了；不不不，你完婚，我不结；我不结，照旧你结吧……
从现在的形势来看，这个玩笑话是我笑到了最后。
无厘头的忙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去晓慧家吃晚饭！
晓慧的怙恃并没有见过我本人，如果说真的见过，也只是在照片里。
一番客套的招呼后，我们便纷纷入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究竟在这餐桌上我可不是主角。
老弟不会喝酒，不外双方老爹都是喝的大快朵颐，我的羽觞斟满了果汁，在爸妈眼里，我跟吕行一样，对白酒都是不沾分毫。可他们怎会知晓在下的酒量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田地。
餐桌上的交流会我一直没有加入，我只是喝喝饮料，品尝鲜味。
一旁的母亲推了推正在吃菜的我并小声顺道：“伯父问你话呢”
我一脸懵逼的抬起头，啥
“吕也可不简朴，大作家！”晓慧帮我挡了一击。
“原来是写书的啊！”老头子笑了笑，我扯着嘴角，委曲摆出个微笑。
被动着回覆了几个问题后，我便有些不耐心了，这人啊，上了年岁，咋就这么多问题呢！
这还让不让我好好用饭了，我的胃口一落千丈，但作为“伪面君子”，我依旧保持着一副“我乐意”的容貌。
您只管问，您开心就好，您开心了，我也就开心！
出过什么书啊
哪个出书社啊
售量怎么样啊
……
我的妈呀，你未来女婿究竟是谁啊，这体贴错人了吧
“吕行，你也不小了，趁现在练练酒量，别到婚礼上出洋相了！”晓慧她爸下下令了。
老丈人都要求了，你这个小女婿怎么能不允许了呢。
吕行实在是能喝的，喝个六七瓶啤酒完全不在话下，不外我却没看过他喝过白酒。不喝酒不吸烟，要是这酒特指的是白酒的话，他还真是个好男子，不外照现在这个形式来看，他好男子的职位要不保啰！
“吕也是吧，你也喝些，助助兴！”
我瞅了瞅晓慧她爸的羽觞，心里悄悄念道，“老家伙，你确定”
幸亏老妈脱手，“老大今晚还要开车，亲家公您就跟老吕尚有你女婿喝吧！”
老妈一直教育我们，在餐桌上，不喝酒就千万别碰杯子，一旦碰了，想放下来就难了！
“对对对，还要开车，开车呢，真是欠盛情思啊，伯父！”
晓慧她爸也算是热心肠，“没事，原来就没想放你们今晚回去，今儿都睡我这，没事，我这里房间多！”
这话听的我满身不自在。没想放我们回去，放回去这老头子是不是已经喝多了
餐桌上的笑谈，我映衬着。看到的都是一幅两家人融合在一起的全家福，而我呢，感受就是谁人照相的，见证着这一幸福起点。
喝酒是不行能喝的，就算说了住他家，也是不行能的。就算跟吕行亲，跟我也没什么直接关系啊。
我照旧回家了，爷爷奶奶年岁大了，腿脚也不利便，文定的事，奶奶打理家里的，老妈打理外面的，里应外合，绝配！
所以今晚，奶奶没有去晓慧家。虽然原因不光单是身体跟时间。我想更重要的一点是爷爷已是耄耋之年，需要奶奶照顾。
嘀嘀嘀嘀嘀
“啊啊啊啊！这谁啊！”盲摸着手机，习惯性的按下了接听键，“哪位，哪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你个小犊子，连你爸爸都不认识了！”
“爸爸”我支支吾吾道：“你儿子没钱了，赶忙给我发生活费，快，快，快！”
“你小我私家渣，在那里蹦迪呢！”电话那头如雷霆大作。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在床上躺尸！”
“床单”片晌的清静，“你个禽兽你又跟谁滚床单了！”
“床上啊，床上！”我气的爬起身来：“找我做甚”
那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查水表！”
“查你妹啊！”
凌兮，我的高二同桌，万年死党，一直想当我爸爸。除了这个已经实现的愿望外，他还想跟我做亲家，这又当儿子又当亲家的，关系的不要不要的。这都是那些年脑壳让门夹了才做的出君子协定啊！
不外呢，他还没有完婚，听说是为了等我，他说，担忧孩子的亲事，年岁隔太大欠好，所以，经常有人误认为我们俩有龙阳之好。不要用这么无聊的捏词来掩饰你俩罪恶的真相；真相只有一个，你俩是gay…等等花式说法。
约我用饭
“这算约会吗”我挖苦道。
电话那头的凌兮也是笑了笑：“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被世道扳弯了，说话越来越娘了！”
“去吃烤全羊吧，我拿刀捅死你好不”
凌兮故作恐惧：“不得了了，儿子要杀爸爸了！”
“什么地方啊”
电话那头，“老地方！”
……
“喂，你人呢怎么这么慢！”
夕阳西下，饥荒人在校门！
“我在校门口啊！”我看了看母校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
“我让你去老地方，你跑校门口干嘛，造访班主任”凌兮义正言辞道。
“老地方不就是…”
还没等我说完，凌兮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微信收到了一条链接，“老地方烧烤”。附赠一条语音消息：“你的烤全羊，刀我准备好了！”
弯啊弯的，从清华园绕道北大街，从步行街绕到老街，经由九九八十一个弯，终于找到了！
“你又胖了！”外交一下，看着凌兮那张嫌弃的大脸我的心田是美滋滋的，不外总感受他有种想刀死我的激动。
“开顽笑的，别认真嘛！”看着他手上玩弄着的刀，我咽了咽口水：“看着我干嘛，赶忙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