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州·千岁乱舞

甲州·千岁乱舞
作者：林孝宇

时值群雄割据的战国时代忍者，在乱世中诞生。 ...

甲州·千岁乱舞 序章
淡淡朦朦的月光，透过像薄纱一样的晨雾，光影浮动，洒落在湖上。
这里感觉微微带着一点凄绿的颜se，颤颤巍巍的，犹如一阕哀怨的和歌。
她，悄悄地踱着步子，走进了一片幽暗的竹林。
远处的晨风在枝畔低低y唱，除了它与汩汩的湖水之外，一切都是那麽的静。
她静静的走着，悄悄的回首，步履间显得不忍割舍地犹豫不决。
“还是走吧！一定要离开这里。”她在心中不停地对自己说，神se显得心绪不定。
她此刻的心情很混乱，她已经无法理智地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在穿梭着眼前的竹林。
她偶尔回首自己刚才走过的方向，这是为了确认没有人跟来。
“他们大概还没有发现。”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所湖畔的小屋。
月se更淡，晨雾更浓，这时的小屋显得更为朦胧如梦。只有湖心那零星的淡绿在风中摇曳，形成一种仙境似的凄凉之美。
她再一次回头，确认了没有跟踪者，才缓下脚步，走到小屋前。
这小屋是木川家的居所，只是一个简陋的草房子。
木门旁边放置了几座石佛和木雕，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个佛教徒。
至少景物会令人这样认为。
年迈的木川源三这时正挑着鱼篓走出篱笆小院，看见这位姑娘显得有些惊讶︰“怎麽？这麽大早？”
“我、我要走了。”她低下头说，神se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发生什麽事了？”木川放下鱼篓，走过来关心地问。
“他呢？难道，你一个人走出来的？”木川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担心地追问。
“他还在睡着，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她说。
“什麽？这，你以为你能跑得远吗？他、他可是。”
“我知道，但是我一定要走。我不走的话，他反而会有危险。”
“这、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没有时间解释了，能给我笔和纸吗？”
木川愣了愣，马上回房子里找。翻弄了半天，终於拿出了笔墨和纸张。
她立刻伏在桌上写道︰“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们是两颗不一样的月。珍重，勿念！”
然後写上署名︰“千岁”。




甲州·千岁乱舞 第一章：千岁
春风虽然带有暖意，但感受着它的人，心情却是冰冷的。
此时，浪人帮的首领黑部正坐在山顶的峭石上。
他的同僚壹崎正用布拭擦着刀，看见刀上锈乾的血迹，便吐上唾沫，仔细擦试着，希望多多少少能够减轻刀身上的血腥味。
疾风则站在一块高耸峥嵘的大石上，遥望着山腰处那条蜿蜒如曲蛇的小道。
三人都是在市里出名冷血的浪人杀手，只要付钱，他们就会杀人。
他们曾经是织田信长旗下的间谍，但後来因为某些原因，沦落至甲州，成为了浪人。
”你还擦它g什麽，待会他们就到了，到时候不是又弄脏了吗？你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
正在观察山头一带的疾风突然转个头来，对壹崎说。
壹崎听了，继续专心地擦刀，头也不抬地说︰ ”我已经有好久没有擦它了，如果再不擦恐怕就擦不亮了。 ”
黑部听着，望向壹崎手中的刀说︰ ”你就算能把它擦得再乾净，我还是能看见它浸y的血光。 ”
疾风冷俊地说︰ ”它既然是用来杀人的，你就是再擦也擦不g净的。 ”
壹崎的刀，在暖洋洋的橙芒中闪幻着一种奇异的亮泽。
刀，是跟随武士，出生入si的武器。
一把亮泽的武士刀，象征着主人的尊严和他所抱负的武士道jing神。
但凡是名贵的刀，大师铸造的武士刀，锐气也足以让人屏息。
武士们都知道，一把真正的好剑，绝对不可以随便用来杀人。
砍的人越多，剑的锐气就会消耗得越多。所以越名贵的武士刀，接触的血气也应该相对越少。
壹崎叹了口气︰ ”不管是否能擦得乾净，擦了总b不擦好。 ”
壹崎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剑已经不再配作一把名刀。
它成为了自己堕落的象征，现在的它只是一把为自己生存而杀人的工具。它的刀刃再锋利，都没有灵魂。
想到这里，壹崎突然把刀收起来，闭上眼睛，敏锐地对黑部说︰“他们来了！来者，二十！”
壹崎是靠感受地上的震动而区分对方的人数，他是一个对波动非常敏感的人，即使是细微的震动，他的指头都能够察觉。
“果然！”黑部此时望向山腰，只见那条蜿蜒山道上正勿勿驰来二十几匹快马，他回首对壹崎和疾风说︰“是他们了！”
疾风马上从大石上跃起，如一只大鸟般直向山崖下扑去！疾风的身形高瘦，身轻如燕，看他的跳跃就知道他是身手灵敏的武者，虽然他配着武士刀，但是身手和功底却像一个忍者。
他的脚触地的时候，连听觉灵敏的黑部也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壹崎闻言也霍然跃起，挥摆起刚刚擦亮的长刀，一个起落亦向山下扑去。
黑部叹了口气，说︰ ”杀人的时候到了!”
当黑部从山腰小道冲上前时，疾风和壹崎已和对方战成了一团。对方二十多人全部拔剑下马，黑部怪叫一声，持着长刀双手挥舞，如一头凶猛的饿狼一般冲入人群，叫声一落，两个人头已经倒在地上。
对方的首领高叫︰ ”大胆！愚者何人？胆敢对信浓国村上大人的手下动手？！ ”
黑部迅速地收起刀鞘说︰ ”哦？你们是村上大人的手下吗？ ”
对方疾声说︰ ”不错，还不赶快住手！ ”
黑部冷森说道︰ ”哈！哈！哈！那你们可一个都别想活了！ ”
接着，他一个箭步向前疾冲，长刀左右飞斫，顿时鲜血四溅，又有几个人头落地！
疾风见状，被剌激得连连尖叫，他的刀在yan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旋风一般的劈斫着！
”杀啊！ ”他狂嘶。
信浓人也怒吼着挥剑围攻。一个领队一样的人物在指挥着他们战斗，但黑部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他的身後，他刚想回身，却惊骇地发现自已的头颅正高高地离开了身t——黑部从背後攻入了他们的核心。
”杀！ ”疾风和壹崎同时发出这个充满血腥残酷的字眼。
刀与剑，血与恨。乱世中，杀人何罪之有？
当黑部将最後一个信浓人的头颅砍下的时候，整个窄小的山道上己看不见别的，他那充满通红血丝的双目中所见的，就只有血。疾风与壹崎站在那里，亦浑身是血。
黑部再一起收起刀鞘，对壹崎和疾风说：“走吧！咱们去喝酒！”
山下的小镇，大街上有一家飘着小旗的酒栈。
壹崎坐在酒栈的窗边，望着外面的人民各自忙碌地生活，心中感到一种特殊的轻松。
疾风只是吃r0u，很少喝酒，他喜欢保持清醒的头脑。
黑部则是个酒鬼，饮尽碗中的酒，又替壹崎和自己倒满。
壹崎此时心不在焉，疾风和黑部并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麽，他们只知道这家店的酒菜佳肴非常美味。
此时一位身穿茶se武士服的男人走进来。
”客官，请来这边坐。 ”伙计连忙招呼道。
但男人却没有理他，也没有去他指示的位置坐下，而是朝另一边方向走去——壹崎他们的桌子。
疾风这时正挟起一条烤得很su的加吉鱼，眼晴瞥了下。他只是瞥了一眼便将来人看了个真切。首先跃入眼帘的便是来人的剑，那并不是一把太刀，而是一把十九寸的忍刀。带着极柔和的弧度。刀未出鞘，疾风己感到它隐隐透出鞘外的寒利锐气！
”好一把刀！ ”疾风在心里赞着。其实他称赞的并不是那把忍刀，而是刀本身所透发的那guy寒凌锐的利气。
凭直觉，疾风感到那是一把杀人的刀。
刀有许多，但真正能够杀人的却只有一种，也就是能让敌人感到si亡的那一种。
疾风看着那把刀忽然打了个寒战。
就在疾风激灵地打了个寒战时，刀的主人己走到他们三人面前。
那是一张年轻俊俏的面孔，极年轻的线条所g勒出一gu冰冷的钢毅。
年轻、冰冷、钢毅、俊俏，黑部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复杂的人物。
疾风和壹崎亦同时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同样感觉到一gu悚然的杀气。
黑部抚着酒碗的手指轻颤了两下，两道浓眉紧紧地拧皱在一起。
”阁下是？ ”
对方平淡地说︰ ”来找你们的。 ”
“找我们？”黑部觉得惊讶。
“三位是甲州有名的杀手，黑部、壹崎和疾风？”
”不错。 ”
”那我就找对了。 ”
壹崎问︰ ”你是来找我们谈生意的？ ”
”对，有生意，但不是和你们谈，而是要你们帮??忙。 ”
黑部笑了，他脸上的肌r0u松驰了许多。疾风问︰ ”什么生意？ ”
”这生意我己和别人谈妥了，需要的只是你们的合作。 ”
”怎麽合作？ ”黑部冷淡地看着对方，一副非诚勿扰的样子。
”把你们的命给我。 ”对方说。
“哈哈哈！”黑部失声大笑，差点连泪水都流出来了。
他捶着桌子大笑说︰ ”真的有人请你来杀我吗？ ”
疾风盯着对方，冷冷地问︰ ”这生意是谁和你谈的？ ”
对方沉默不语，右手握紧刀柄，步步进b。
听状，疾风见状，立刻抢先进攻，他单手拔出腰间的长刀，电殛般斩向对方的咽喉！
当疾风的刀快接触到对方时，对方的忍刀才出鞘。
轻盈的刀身出鞘时，发出了伶俐的摩擦声，犹如一声凤凰的啼鸣，优雅而且锐利。
凤鸣般的快刀一砍，疾风的头颅已随着一蓬惊目的血光飞落到窗外一丈处的野花丛中。
壹崎看着同僚的头颅被砍掉，冷眼一怔，随即拔剑向对方猛劈！
剑影霍霍，壹崎的剑法势厉惊人！
对方轻松地接了两招，就疾影转身。一道刀光在壹崎眼前闪过。
当壹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剑已被劈成两节，x口传来一阵剧痛，被击倒在地上。
黑部看着两位同僚败在眼前的年轻人手上，他已经放弃了拔刀的念头。
“你到底是什麽人？为什麽要杀我们？”
黑部拿起手里的酒碗，准备g他生命里的最後一杯酒。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
黑部不悦地喝了最後一杯酒。
“在我si之前，至少让我知道是谁，要了我的命？”黑部哀求。
对方缄??默了半刻，最後终於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千岁。”




甲州·千岁乱舞 第二章：风之介
在忍者的世界里，杀人时不需要报上名字。
对於忍者而言，x命就是一切。
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忍者都会不择手段。
不管是暗杀还是决斗，只有生存才是胜利。
为此，他们会继续在乱世的夜空中舞动。
夜幕临下，夜市中的灯火开始亮起。
刚才在酒栈中刺杀浪人的年轻人在一所寺庙的房间中休憩。
他的身材不算高大，表情总是冷漠的，但长得非常俊俏。
寺庙是个宁静的地方，也是休养的好地方。
这里除了法师和和尚，平常不会有其他人，所以年轻人喜欢在这里待着。
他从ch0u柜里拿出了一把黑se的忍刀。
这把刀跟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忍刀大同小异，但它是属於另一个人的。
这把忍刀柄上的末端有一条紫se特制的粗绳系着，绳的另一端用套结绑着刀鞘，这样的装配可以用作潜入和隐身的工具，是忍者不可或缺的重要道具。
此外，刀身涂了剧毒，战斗时即使没有刺中对方的要害，只要沾到毒药，也同样能置对方於si地，是一把y险的武器，对决不配作武士的兵器。然而，这把刀唯一跟武士刀相同之处，就是它们都是为了杀人而被铸造的。
年轻人名叫鬼宿，是甲州的忍者，被後世称作“甲贺忍”，但这个时代，帮派和名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忠於自己的君主大名。
这时，鬼宿一个人坐在寺庙的後院把守着。
他看着傍晚的风吹拂一簇簇的绿草，一波一波地danyan开去，如一泓起伏的碧浪，很是有趣。
但暗地里又觉得风吹着的草丘，萧索凄然，十分孤独。
终於，他忍不住，把视线移动到房间里。
在地板的榻榻米上有一张细小的书卷，上面写了很多人名：“疾风，三河、黑部、勇、壹崎……”
在众多的名字中，几乎所有的名字的後面都已经画上了醒目的红g，大概名单上的人都已经被杀了。
唯独有一个名字没有画上——“壹崎”。
”都解决了…… ”鬼宿暗地里呼出一口气。
他的叹息中又牵起了一丝孤独。
回望已步入h昏尾声的天空，鬼宿发现一头落伍的孤雁，在赭红的天边孤独地飞翔，转折浮沉，正发出悲凉的啼声。
这叫声在鬼宿心里感觉特别凄凉——或许自己，也是一头落伍的雁。
自战国时期开始，天下就步入了群雄割据，战火纷飞的时代。
鬼宿跟随了他的导师，成为了忍者。
此後，他的生活就染满了血腥。
虽然他早有觉悟，摒弃了平民的生活。
但要是走进了忍者的世界里，就会明白世间的黑暗。
做忍者不是为了名留青史，也不是为了统一天下。
既不是天上人，也不是天下人。
那，为何要当忍者？
“啊…啊，很痛。”
忽然榻榻米的另一边传来sheny1n声。
一个ch11u0上身的男子躺在床铺上。
他满身伤痕，但伤口已经被悉心涂药包扎过了。
“鬼宿，是你吗？”男子低声问。
“是的。是我。你终於醒来了？”
“恩，事情终於解决了？”
“没错，都解决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再是卧底了。”
鬼宿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太好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居无定所，漂泊在市里。哪里有钱，就往哪里跑。杀过无数的人，又被无数的人追杀……”
“我知道。我一直跟进你的情况，默默地支援你。所以你的经历，很多我看得一清二楚。”
鬼宿眼神带着怜悯，然後说：“辛苦你了，壹崎大人。”
本来躺着的男子用力地俯起身来，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这个人原来就是浪人帮的壹崎。
壹崎其实是甲州忍者组织“千岁”的骨g成员。
千岁在甲州是一个名气不大的忍者团队，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因为在战国时期，君主们需要各种人才来刺探敌方情报，潜入敌方军营制造混乱等等。但千岁的工作却不包括这些。
千岁的存在只有甲州的大名，“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和他的部下猿飞佐助知道。
千岁忍者的工作都是信玄大人直接指派的特别任务，也是武田信玄军队里的“暗部”。
千岁中的忍者，全都是猿飞在甲州和信浓一带的忍者村里，挑选出来的人才。因此里面有着各种流派的忍者，只要是杰出的jing英，都会被拣选和重用。而且千岁忍者是直接听从武田信玄和猿飞佐助的指挥，所以工作的进展和情报也只汇报给大名和猿飞。
“本来我的任务是要潜入信长的部队，成为他的部下後找机会暗杀他。没想到这个信长这个人，疑心极重，几乎没有一个令他信任的部下。连他的家臣明智光秀都只是被他利用。结果在织田家工作了两年，还是找不到机会暗杀他。”壹崎道。
“嗯，不但如此，结果你还被放逐了？”鬼宿语带讽刺地说。
“织田信长推荐我去当织田信行（织田家的当主，信长的弟弟）的侍卫，目的其实是要我暗中帮他刺探信行的行踪和情报。信行怕触怒信长，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所以就答应。之後我一直侍候信行。信行品x纯良，彬彬有礼，行为贤德，是一位仁君。信行对我非常信任，我也视信行为兄长。可是，我和信行的交情被信长知道了，我想大概是从其他的间谍口中得知。於是信长就不再信任我，并且派人把我的身份向信行告密。信行一开始并不相信，但後来也起了疑心。为了以防万一，就把我和其他信长推荐的侍卫，包括黑部和疾风，全部放逐出末森城。最後我们途经三河奔回甲州，就在甲州成为了浪人。”
“那是因为你们得悉甲州有一个巨头，专门收买浪人，聘请他们成为杀手，被百姓称为“浪人帮”。很多浪人自此在甲州一带以杀人为生。他们的活跃导致甲州一带的治安非常凌乱。时常有甲州的官兵商人被刺杀，抢夺百姓的钱财。他们势力壮大後，甚至敲诈附近一带的将军和官员。信玄大人於是继而连三地下令，要求我们暗中调查事件，追杀浪人帮的巨头。正因为你的身份和经历符合，於是原本打算回本部的你，就自荐加入了浪人帮，成为了我们的卧底成员。”鬼宿说。
“是。直至最近，浪人帮的巨头被暗杀了。浪人帮立刻四分五裂，形成了很多小帮派，但势力已经大不如前，浪人之间互相厮杀，满城风雨后，只剩下一点点地方势力。”
“这都是壹崎大人的功劳。”
“暗杀巨头的人是你吗？”
“是，正是在下。收鞘的时候，他还有呼x1呢？”
鬼宿微微点头，露出谦虚的表情，却不掩自信的神se。
“你的刀法越来越出se了。”壹崎露出笑容称赞道。
“都是壹崎大人教导有方。”
回想刚才在酒栈的战斗，壹崎其实是故意输给鬼宿的。
实际上，鬼宿以前就是壹崎的徒弟，壹崎只是一直保留着实力而已。
“那麽，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壹崎问。
“当然是回千岁的本部。我已经把情报通知了报忍了。”
报忍就是传达情报的忍者，听说可以三天三夜马不停蹄地奔跑，直至把情报送达。
他们身上没有文件或者信件，只能够把情报准确无误地记下来。假如他们在中途被敌人捕获，就只有两个选择：逃脱或者自尽。
“壹崎大人，请穿起这个吧！”鬼宿从暗格里拿出一套茶白se的忍服交给壹崎。
忍服是用上等的布料制造，非常耐用。而且上面用腊打磨过，所以是防水的。
壹崎穿上这套忍服，脸se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扮演着浪人，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忍者的装束了。
现在的他终於可以重新恢复忍者的身份，重新开始。
“壹崎大人，还有这个。”鬼宿说着，双手奉上两把刀。一把是壹崎当浪人时随身携带的太刀。
另一把则是跟鬼宿的刀一模一样的忍刀。
壹崎接过忍刀，把刀拔出一般，一道刺眼的刀光凌厉一闪。
刀身上刻了一行文字：“其疾如风，千岁·风之介 壹崎”。
风之介——是信玄赐予给壹崎在千岁的名号。
壹崎看着剑上的文字，会心一笑。然後把刀佩戴在左边。
接着他用右手执起那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太刀说：“这把刀一直都是我的宝物，虽然已经染满血腥，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它受到屈辱。它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漫长的享休。”
等壹崎穿好装束，鬼宿才拿出一盘饭团。
忍者都是素食者，壹崎和鬼宿也不例外。
食物都是鬼宿从市集买回来的。
吃过这一顿，两人就要赶路了，前往甲斐国大名武田氏的居城——踯躅崎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