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怀里躺的是年级大佬
作者:冰镇葡萄汁
【偏执深情小狼狗and颓废自强女妖精】
狄戈从小就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轻微自闭且行为极端。
他的沉默和古怪,是筑起的厚重围墙,也是与这世界隔绝的盔甲。
可这层保护自己的壳,却在沈薇面前,溃不成军。
“沈薇 。”他满身伤痕,抵在她肩头闭了眼,“我疼。你抱抱我。”
沈薇是不相信爱情的。
相比虚无缥缈的牵绊,她更喜欢可以握在手里填补她内心空洞的实物。
可这想法,止于狄戈。
九岁时她让他画的一枝蔷薇,十年后,竟然出现在了他身上。
“想看?”他盯着她,面无表情的扯了扯衣服。把小腹左边和当年一样的蔷薇花显出给她看。
少年的爱意是野蛮的火,炽热滚烫,步步逼近,倾尽所有,却仅仅只为深拥一朵带刺的蔷薇 。
【双洁,不虐,he,互相救赎】
坏女人怀里躺的是年级大佬 001 沈薇。
临海市。
摆放各种衣物的仓库内,空间狭小,东西杂乱,中间还摆了两个歪斜的沙。
稍微长的沙上面横竖堆了很多衣服,但细看才能现,这衣物下面躺了一个人。
身穿短裙的女子慢悠悠的走过去,踢了踢那人露出外面的鞋。
“薇薇啊,别睡了,再不去医院,天就要黑了。不是去看病么,快起来。”
女子说完话,隔了大约两秒,被叫沈薇的人才有动静。
她这几天进货忙,整个人极度困乏,就刚刚也不过是补了两个小时的睡眠而已。
沈薇嘤咛了声,有气无力的伸出细白的胳膊,缓缓的把遮在脸上的衣服拿掉了。
长而微卷的糊了一脸,遮了五官。
叫她的女子见她醒了,也不再多说,转身又弯腰去忙活。
沈薇动作缓慢的起身,仰头把头撩到了后面。
清晰柔美的脸部线条显露出来。
女生半睁的眸子,迷离而慵懒,形似桃花,却比桃花多了几分清冽的冷艳。
她舒出一口气,从衣服堆里扒拉出一个包,边打哈欠,边起身往外走。
室外,刚出去,沈薇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气扑了一脸。
她眯了眯眼,懒洋洋的看了看西沉的太阳。
一天又这么过去了啊。
她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低下头,抬起长腿,慢悠悠的往医院晃。
-
另一边。
云州小城镇。
此时的街道,还不像后来那般小汽车满地跑,常常堵的水泄不通。
像这种展较为落后的小城镇,生活节奏缓慢,也更加安逸。
三中是离青竹镇最近的一所高中,不少学生上学放学都要骑自行车往这来。
彼时,夕阳正落。
本应是最为静谧的学校门口,可现在,却正上演一场闹剧。
一场大家都习以为常的闹剧。
身穿短袖衬衫和裙子的女生坐在地上,抱着膝盖靠着墙面,满身狼狈。
马尾辫被人扯歪了,脸颊黏着碎,还有一道血痕,白皙的胳膊上都是灰尘。
她头低的几乎让人看不见脸。
耳边嗡嗡响,伴随着女生的嘲讽,还有男生的哄笑。
“沈若眠,这裙子又是你姐姐给你寄过来的吧?她现在是不是在做你妈妈以前的那种工作啊?”
“这么有钱,天天给你买新衣服!”
“哈哈哈哈哈!”
恶意的揣测,让沈若眠攥紧了拳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有几个男生,更是嚣张的蹲在她旁边,目光低睨着她,不怀好意的冲她笑。
她想逃跑,可是浑身都疼。
沈若眠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死在这了。
可是,没有。
耳边的哄笑声,突然在一道身影立在她面前时,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还有无形的低气压。
冷且沉。
所有人都噤声了。
沈若眠很清楚,能有这个能力的,全校只有一个人。
良久的静默过后。
她听到了一道淡漠的,和这里所以人语气都不一样的嗓音。
“她现在居然连你都不管了。”
因为平常话少,他嗓音比同龄人更加低沉。听起来,也更接近男性才有的磁,而不是少年的干净清爽。
他说的这么一句话,音调明明很轻,但却仿佛如有实质般,带着难以捉摸的情绪。
像是在凉薄的冷笑。
沈若眠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身影。
夕阳此时洒了大半边天,男生逆着光,看不清脸。
沈若眠满脸虚弱,却很认真替沈薇说话,“我姐姐很好,是我没有告诉她。”
沈薇太累了。
她一个人担负起整个家的压力,比谁都累,所以沈若眠不想给她添堵。
但今天这事,估计是瞒不了她了。
因为她身上的伤痕太明显,需要去医院,奶奶会担心,到了晚上一定会偷偷的给她姐姐沈薇打电话。
她回答完这句,面前站着的少年不再吭声,转身走了。
他明明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刚刚那些嘲笑她的人,却不再敢继续下去了。
他们三三两两的散了。
等走了好远,才敢低低的交头接耳,议论刚刚的少年。
沈若眠缓了好久,才一点点的站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在暗下去的夕阳里,慢吞吞的往回走。
晚上七点的时候她回到家。
在见到自己奶奶的那一刻,沈若眠精疲力尽的倒了下去。
-
沈薇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医院回来。
得知沈若眠被人欺负正在医院挂消炎水,她脸色瞬间冷了大半截儿。
夏荷觉察到她表情不对,喊了旁边说话的女生安静下来。
等沈薇挂断电话,她才问:“怎么了?”
“我妹妹被人打了。在医院。”
沈薇把手机装进口袋,说话间,修长上挑的眼尾,坠着冷意,她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站了起来:“我回趟家。”
夏荷看了眼外面亮起的夜灯,皱眉:“现在啊?”
她们几个姑娘都不是临海本市人。
十几二十的年纪,因为各种理由,大老远的来这打拼。
沈薇家离这里更远,坐火车得要一夜。
夏荷问着话,沈薇已经开始收拾衣物了,她把东西一股脑儿的塞进包,甩到了肩上,“嗯。店面你明天帮我关一下。”
夏荷看这情况,心想是拦不住了。
更何况是妹妹被人欺负到医院这种事,以沈薇的个性,她忍不了。
夏荷点头,“行,你放心去吧。能看我就帮你看着,有什么事我给你电话。”
沈薇开的是服装店。
刚来这的时候,她们其实都是摆夜摊儿的。
但因为沈薇能力强,眼光独到。
靠着到哪儿都能招人的脸和性格又能认识人,干了两年下来,便自己租了店面卖起衣服来。
如今手里头虽然已经算宽裕,但沈薇还是很拼,跟不要命似的日夜颠倒,比她们任何人都能吃苦。
沈薇走出门前,拍了拍夏荷的肩,“谢了。”
夏荷“切”了声,给她手抖掉了,“滚啊你。少来。”
她们关系摆在那,压根不需要这些客套。
沈薇笑了笑,没再多说,拉开门,背着包出去了。
可这时谁都想不到。
沈薇这一个转身,迎来的是和她们无尽的分别。
坏女人怀里躺的是年级大佬 002 沈若眠姐姐
沈薇是第二天早上回到的云州。
她只背了一个包,上身穿的是宽松的长款t恤,下面是牛仔短裤。
这一身简单的很,可她个高腿长,皮肤又白,加上脚踩着一双高帮黑色帆布,修长匀称的身材突显出来,显得漂亮又个性。
不看脸,就这气质就已经足够惹眼。
她目不斜视,表情有点冷,微卷的头披着,走起路来脚下都生风。
此时这个时间,刚好是青竹镇上的学生去学校的点。
和沈薇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人认出她了,一脸八卦的跟同行的人道:“诶,后面那女的看见没,她就是沈薇!”
“沈薇?”
“哎呀,就是沈若眠她那去外地的姐!”
“哦——”
“就是她啊?操,那这看着比沈若眠带劲儿多了!真漂亮!”
“废话,你也不想想她妈以前是干什么的!要是长的不好看,能跟骗那么多钱还跟人跑了么!”
“我看她姐啊,指不定也是在外地跟她妈一样,干的什么不正经的活儿。”
“嗨,你别瞎说。”
“这有什么,她反正又听不见。”
-
沈薇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医院。
奶奶陈芳守了沈若眠一整夜,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动静时,回过了头。
沈薇常年因为熬夜,眼底一片暗色。
但她底子极好,五官分开来看,都挑不出什么瑕疵,不施粉黛也比人家化了妆还要艳上几分。
她那双形似桃花的眼睛,笑起来分明能勾人魂,可沈薇却常常只让人看见里面恹恹的懒意。
偶尔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还显的有些冷,使得那张妖里妖气的脸,被中和的只剩下脱俗的清丽。
“又坐了一夜火车吧,不是让你白天再回吗?”
陈芳转身,见沈薇走过来,不免担心的拉住她的胳膊。
她上上下下看了沈薇一遍,心疼起来,“我瞧你怎么又瘦了呢,脸色也不好看,不行就回来吧,别太累了。”
老人因为年龄大了,身子显得分外矮小,站在个子高的沈薇面前,就显得更加脆弱。
“现在以瘦为美,我减肥减的。”沈薇不以为意的开口,安抚性的拍了拍陈芳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若眠怎么样了?”
她看向病床上的女生。
当目光落在沈若眠脸颊上清晰的一道划痕时,垂在腿边的手,倏的攥了起来。
陈芳注意力被转移,叹声回答:“还在睡呢……”
说话间,她低下了头,嗓音难掩心疼,“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学校得罪了谁,昨晚给她换衣服的时候,我才看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平常回家以后就写作业,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
陈芳说着话,自责的连连叹气。
沈薇听完,抿了抿唇,眼神像是浸了雪。
“我知道了。”她开口,其他没多说。
只是对陈芳道:“你守一晚上了,先回去睡会儿,等醒了我带她回家。”
陈芳起初不同意,一心想让沈薇先回去休息,可奈何女生性子倔,三两句的就把老人劝安分了。
陈芳乖乖的走了以后,沈薇才走到沈若眠面前。
她看了一会儿,低头,动作很轻的把女生脸上的碎拨到了一边。
指尖在沈若眠脸颊上的伤口边上停了半天后,修长的眼眸里,氤氲起了难以平息的怒气。
-
沈若眠醒来的时候,沈薇已经不知道站在窗口多久了。
她双臂抱着怀,膝盖抵在墙面上,一动不动,好像在出神。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若眠轻叹了声,知道自己又给自个姐姐添心事了,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喊了声姐。
坏女人怀里躺的是年级大佬 003章 回去上高中
沈薇这才回头,目光和她对上,转身走了过来。
“有哪不舒服吗?”
她给倒了杯水递过去。
沈若眠接过,唇色有些泛白,“没有。昨天是因为跑了八百累的有点虚。”
沈薇看着她,眼神有点凉,“还想瞒我?”
她明明浑身都是伤。
沈若眠没吭声,默默喝水,不看她。
“什么时候开始的?”沈薇盯着她,声线很平,“他们欺负你多长时间了?”
沈若眠喝了几口水,垂着眼睛,装糊涂,“没有。就是和人闹矛盾了而已。你上学的时候,不也是天天和人打架么。”
沈薇没好气的呵了一声,拉过她胳膊就把袖子掀上去,露出了一片青紫,“我那是打架,你这是被欺负,能一样吗?”
“脸都被人划了,要是奶奶不和我说,你还准备忍多久?”
沈若眠把胳膊缩回来,眼睛一点点的红了。
她心里也委屈。
尤其是面对沈薇就更加爱哭。
从小到大都是姐姐护着长大的,但是这几年她知道沈薇过的绝对比她还苦,哪里忍心还让她愁。
明明她就比自己大两岁,但是却要撑起整个家。
沈若眠心想自己能少添些麻烦,就少添一些,反正今年都高三了,再撑一年,就可以离开这了。
可哪能想到这才刚开学,就被人给弄的那么狼狈。
害得沈薇又大老远的从临海回来了。
正兀自懊恼着,就听沈薇又开了口。
“说名字,谁弄的。”
沈若眠眉头皱着,不吭声。
但沈薇一直盯着她,沈若眠没办法,只能抹了把眼泪,声音闷闷的道:“起哄的又不是一个两个,我哪能记得有谁。”
“你别去找了。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些人,闲的没事干就知道惹事儿。”
说到这,她怕沈薇还执意要去找人算账,又补充,“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现在去找他们,等你走之后,他们就会因为不甘心,还来找我的。”
沈薇听完她的顾虑,直起了腰,慢悠悠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这次还会走?”
沈若眠一愣,诧异的看她。
沈薇把垂到脸边的长,勾到了耳后,冲她挑眉,“我高中还没毕业,回去上课不行么?”
沈若眠显然被她这话惊到了,半天没吭声,睁着大眼睛看她,像是要探究她这话的真实性。
可显然,女生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沈薇在她床边坐下,两腿一翘,轻叹了一声,“现在我手里头存款虽然不多,但足够咱俩还有奶奶在这小破地方活个两三年了。”
“当然,主要原因可不是为了你,你别多想。”
“你姐姐我身体被这几年挥霍的有点狠,医生说再不注意,人就要废了。”
“更何况我高三没念完,学历还是初中毕业。即使有人脉找到好工作,但这学历也拿不出手。”
“所以我回来上学一方面可以休息休息,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考个学校,把学历提高点。”
“你这也快高考了,正好我还能顺便给你挡些不长眼的垃圾。”
她如今将近二十,虽然上高三有点老,但反正现在身体状况也没法撑她去工作了,也只能这样。
这几年她在临海认识了不少朋友,学历要是上去了,加上她能力摆在那,混个体面点的工作还是不难的。
坏女人怀里躺的是年级大佬 004不吃亏,也不占便宜
沈若眠听完沈薇的话,还是有点不相信。
之前她和奶奶怎么劝,沈薇都执意要在临海打拼,如今突然松了口,想的那么开,实在让人惊讶。
她拧了拧眉,找到关键点了,“医生说你怎么了?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吗?”
沈若眠不禁有些担心。
“放心,不是大病。”沈薇无所谓的回:“就是熬夜太多了,平常跟人抢资源压力大,有点神经衰弱。”
“吃点药,休息休息就行了。”
她避重就轻的讲。
其实事实要严重一些。
她在昨天之前,已经去医院好几次了,专家给她开了药,特意嘱咐要好好休息,放松心情。
可临海生活节奏快,各行各业压力都大,哪里会给人喘口气的机会。
她不听医嘱,病情没法控制,还越来越严重。
有时候很困,但是就是睡不着,所以精神状态很差。
原本只是在考虑回来上学的事,没有定下来。
但沈若眠如今出了这种事,就让她彻底决定了。
就这一年了。
她要让沈若眠心无旁骛的准备高考。
沈薇希望自个的妹妹,能活的比自己容易,比自己体面。
“所以……”沈薇偏头,离沈若眠近了一些,目光落在她脸上的划痕上,嗓音凉凉:“告诉姐姐,到底是哪些个不要命的把你弄成这样?”
沈若眠眨了眨眼睛。
随后就见沈薇那双弧度微挑的眸子,泛起了满满的攻击性,嗓音清清冷冷的,“我们讲理。他们怎么欺负你的,我们就怎么欺负回去。”
“不吃亏。也不占便宜。”
她说的慢悠悠的,态度更是理所当然。仿佛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姐姐这样,沈若眠心里瞬间就踏实了好多。觉得被人欺负践踏的日子,总算到头了。
眼眶热了热,沈若眠攥住拳头,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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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台球厅。
几个男生围着桌子,正拿着球杆,看着标注数字的彩色圆球,虎视眈眈。
因为吃完饭以后,离上课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他们通常会在学校附近找地方玩一中午。
如果不是网吧游戏机厅,就是这儿了。
这地方学生居多,除却打球的,还有不少也是三中的人,是纯属来蹭地方玩的。
抱着女朋友,点着饮料啥的在旁边谈天说地。反正小地方没什么人管制,闹哄哄的也没人问。
有些小女生,目的更不单纯,是来看人的。
要说看谁,那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了。
“狄戈。”
段成玉从外面跑进来,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笑的春风满面的,径直跑到了身穿黑t的高个男生旁边。
叫狄戈的男生此时正弯腰,上半身都俯在台球桌上,左手微张,右手拿杆,看准目标,蓄势待。
他的圆领t恤因为动作往下坠,露出了锁骨处一小片空荡荡的间隙。
清晰漂亮的线条,和修长白皙的脖颈连成了紧绷的线,充满力量感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招桃花的冷欲性感。
十八岁的少年,有着这里最为惊艳的样貌,只是这好样貌,因为他右边的断眉,显得格外凶厉。
让人只敢看,不敢求。
那其实并非有意为之的时尚,而是狄戈七岁时留下的一道细小的疤。
疤痕很浅,也小,正好在右边眉毛的尾部。
乍一看虽然凶了点,但多看几次,就会现这疤痕居然意外的和男生气质很搭。
这疤痕似乎还有些来头。
段成玉问过,狄戈因此出神了好久,但却没回答。
可当时他眼中滚烫的光亮,段成玉过了很久,直到今天都还记忆犹新。
那是他第一次在狄戈身上,看见了类似和热烈沾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