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半山
作者：园丁朵朵
Ai的前提，是道德、1UN1I和信仰。发乎情，止于礼。这一直是江絮的Ai情观。
止步半山 1.冲动的理想主义者
当江絮第三次打开米德的《萨摩亚人的成年》这本书的时候，已经到了她要大学毕业的时候。江絮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是在高考结束报志愿的时候，她无意之中在爸爸的书架上发现了这本书，虽然读得似懂非懂，但她却因此立志要研究人类学，探究人类文明。第二次是在大三上文化人类学的课上，老师在上面讲的时候，她又津津有味地重读了这本书，这一次，给了她更强的动力去实地考察。
等到真正落实这一想法的时候，江絮已经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开了好几个题都被指导老师给否定，江絮趴在图书馆的自习室上，不住地叹气。
“江江，晚上吃饭去不？”室友白喆给她发了消息。
“吉吉，我不去了，呜呜，老马又让我改论文。”
“那好吧，对了，你借赵晨曦的那本书她给你放你桌上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
“哪本啊？”江絮早就忘了这回事了。
“就是老马让我们深入阅读的《萨摩亚人的成年》啊，当时咱们班就只有你有，大家就轮着来借，你还不高兴好久呢。”
江絮眼前一亮。“谢谢吉吉宝贝，我找到写论文的点了。”
等白喆吃完晚饭，又遛了会弯再回到寝室的时候，江絮已经把行李好了，正在给辅导员请假。
“好的，好的，谢谢吴老师，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江絮冲着白喆眨了个眼。
“江江，你这是准备打道回府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才没有嘞，我准备去南都了，实地考察一下，不然只是纸上谈兵。吉吉乖，等我回来哦！”
看着一脸懵的白喆，江絮笑了笑，“我爸的考察队要去南都，我叔叔在那驻扎了好多年，听说那有个原始部落，正好我可以去那做田野调查，争取把毕业论文写出来。”
江絮爸爸也是她们学校的教授，只不过是地科院的，白喆还和江絮去蹭过课。
江絮小时候也跟着爸爸出去考察过，只是那时候都是抱着玩的心态，这一次，她觉得自己要认认真真做一次研究。出发之前，江絮还特意把《萨摩亚人的成年》这本书给带上。
和爸爸汇合之前，妈妈就给她发了好几十条微信，有担心也有责备，更多的却是鼓励，她的教育理念就是放手，不要给江絮太多的束缚。尽管这次江絮确实有些任x了，她还是同意跟辅导员g0u通，不然江絮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放出学校。
到达南都已经是凌晨三点，江絮却兴奋得很，还是她把江教授给叫醒的，又乐呵呵地跟着向导坐上了中巴车。天刚蒙蒙亮，江絮就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原来是到码头了。
码头上真是热闹，有各种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人，有叫卖的，有拉客的，还有好多从岛上来采买的。
江教授找了好久才看到带着头巾的江叔叔，他也正在寻找江絮他们。
“致方！”江教授使劲挥了挥手，江叔叔走了过来。
“大哥！好久不见！”江叔叔也有些激动。
江絮觉得叔叔好苍老啊，皮肤黝黑，眼角皱纹很深，但是背却挺得很直。江絮跟他打了招呼，又跟着江叔叔去坐船。
船有些大，不过还是人贴着人，江絮趴在船边边观察着四周。
这艘船应该是烧煤的，轮船前方还冒着汽，船开得慢，两岸的风光不错，随处都是小岛，郁郁葱葱，尽显南国的风光。船上多是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说些江絮听不懂的方言，可脸上都是笑容，收获满满，踏上回家的路。
等下了船，叔叔又带着他们坐上了不知道是什么牲口的车，悠悠晃晃，巅得江絮差点把昨天的晚饭吐了出来。大概走了半小时，终于到了叔叔驻扎的地方，门口还有哨兵，房子一排一排的，井然有序。
婶婶是北国人，热情好客，早就煮好了早饭，饭桌边围了几个孩子，时不时抬头打量江絮他们。江絮被婶婶带到隔壁的一间屋子，门口挂满了风铃，一看就是小nv孩的房间。
“这是橙丫头的房间，她要周末才回来哩，你先将就着，先洗把脸，去尝尝婶婶的手艺。”婶婶也不拘束，笑嘻嘻地给江絮介绍着。
“谢谢婶婶，我先整理一下，一会马上去。”
“好哩好哩，我先过去了。”
江絮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简单的一张床，窗户下有一张书桌，旁边一个书架和衣柜，g净而又温馨，还能闻到淡淡的海水的味道。江絮看到书桌上镶嵌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少年的侧脸，蓬松的鬈发，隐约可见的酒窝。真是青春年少啊！通过偷拍的角度，江絮大概猜到了照片上的人，不禁感慨了一下。
江絮吃了早饭，就回到房间，写了一路的所见所闻。她想要沿着米德的理论，进一步探究文明对于青少年的作用。写了个大概，江絮就拿出手机，幸好驻扎所有信号，给妈妈和白喆报了个平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止步半山 2.在岛上的第一天
江絮是被老马那张脸给吓醒的，像催命鬼一样，手上拿着笔，直直得往她脸上刺过来，江絮“哇”得一声坐了起来。窗帘没有拉上，正午的太yan照了进来，江絮赶紧翻看手机，只有白喆回复了她。“小江江，加油！”
江絮走出房间，只看到几个小朋友在院子里追逐，她拉了拉其中一个小孩，问到：“小朋友你好，你们都不用上学的吗？”
那个小孩x1了x1鼻涕，仔细看了看她，张口说了几个字，江絮一个字也没听懂，隐约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臭小子！怎么跟阿姐说话呢？赶紧道歉！”一个扛着枪，应该是巡逻队员的人走了过来，“小姑娘不好意思哩，这些孩子皮得很，每天就知道逃课，今天又跑到这里来了哩。”他笑得很憨厚，皮肤也很黝黑，但眼睛很大，牙齿很白。
江絮勉强听懂了他的话，回了回笑。看着他把那几个小孩押了出去，江絮也跟着他走了出去，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驻扎所。全是平房，不远处的灯塔应该是最高的建筑，红砖绿瓦，和小岛自然融为一t。走出去的时候，江絮明显感觉到门口的哨兵在看他，有些不太自然。刚刚那个扛枪的小哥跟其中一个说了几句话，又回头看了看江絮，然后放江絮出了门。
“那个……”江絮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你就叫我阿东吧，我来这当兵也有好几年了，明年就退役了。”
“阿东，你好呀，我叫江絮。”
“知道哩，江姑姑都交代了，我把这几个孩子送到学校去，你要去不？”阿东很会调节气氛，看着拘谨的江絮，他主动找话题聊着。
“好呀！”江絮正好想去看看。
所谓的学校也只是几个小茅屋搭建起来的，阿东轻车熟路地把他们送进各自教室。
江絮观察了一下教室，有黑板，有粉笔，里面的老师讲得也很投入，有的孩子很认真，有的孩子正闹成一片，生机b0b0，充满着朝气。
“阿东，这些老师都是岛上的人吗？”
“有的是，有的是从外面来支教的，不过这些孩子都是岛上的。刚刚皮的那几个，就是从隔壁岛搬迁过来哩，可讨嫌了。”
“隔壁岛？上面还有人居住？”
“对啊，听说叫啥尼洛亚，名字还怪好听。但是几乎不和我们来往，只有近几年才陆续有些交集。那几个孩子都是孤儿，自己跑过来的，本来想送回去，结果又过来，大家看他们可怜，就收留了。”
江絮觉得听到了关键，“那咱们能去他们那不？”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以的，再说了，他们说的话，咱们也听不懂啊！”
阿东带着江絮在岛上走，岛上最多的就是树，有高有低，错落有致。其实自然就是最伟大的建筑师。
岛尽管不大，但有商店，有学校，还有训练场。阿东一直在给江絮介绍，语气中还有些得意。
一大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江絮回到房间就赶紧打开电脑开始记录，越写越觉得应该去隔壁岛去看看。正想着就听见爸爸他们的声音，婶婶也从镇上回来了。婶婶是镇上学校的教师，尽管路有些远，她还是赶回来给江絮他们做饭，又请了金嫂子过来帮忙。金嫂子g活也是利落，没几下功夫，就把饭给做好了。
饭桌上听着爸爸和考察队的同事交流，叔叔已经在食堂吃过晚饭了，就在一旁ch0u烟，呛得江絮躲到了厨房。
金嫂子正和婶婶说着话，看到江絮进来，问她是不是要添饭。江絮赶紧摆手，这岛上的饭重油重盐，吃一碗顶两碗。
江絮走了之后，金嫂子还说：“也不知这城里的姑娘怎么这么白，吃得那样少，怪不得腰那么细哩。”
“哎呦，我以前也白哩，要不是跟着老江……”婶婶赶紧岔开了话题，金嫂子丈夫年前出海，尸t都没捞回来。
金嫂子倒觉得没什么，她是半个尼洛亚人，尽管后来嫁给了老金，她还是受着她们文明的影响，觉得丈夫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她尤其不喜欢别人叫她金嫂子，更喜欢她从前的名字，嘉嘉拉，意思是漫山花开。
江絮躺在床上，一直想着论文的事情，没一会就睡着了，窗外的灯塔闪闪烁烁。
止步半山 3.照片上的少年
第二天一早，考察队就出去了，留守在家的江絮很生气。江絮带着自己的装备准备独自出去考察。好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阿东，今天轮到他值班，看到江絮一个人，就让一个叫阿依的nv孩子陪她。
阿依二十岁左右，穿着连衣纱裙，头发很密，扎了一gu又黑又粗的麻花辫，笑容很深。阿依很自来熟，手挽手问了问江絮的名字，就笑嘻嘻地说：“是旭日东升的絮吗？”
“不是的，是柳絮的絮。”
“柳絮是什么？”
“是一种植物，叶子很长很细，春天的时候会满天飞舞，跟下雪一样。”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雪哩，岛上一年四季都热热的。”
“这样也很好啊，下雪可冷了。对了，阿依，今天周几啊，你不用上学吗？”
“我都二十五了，还上学啊，我在昨天你去的学校里教书，昨天还看到你了。我觉得你b我小。”阿依笑着说。
江絮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了码头，今天是周五，码头上全是回来的学生。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男孩子穿着五分k，nv孩子穿着及膝黑裙，迎着海风，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阿依在一旁有些兴奋，她笑着跟江絮说：“阿絮，你看呐，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就是我小弟！”阿依一直指着船板上的一群人，江絮扶了扶眼镜，因为眼镜反光，她看得也不清楚，只好一个劲儿得问在哪。
“哎呀，就是那个，那个。”阿依指了半天，江絮终于看到了，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个少年身上了。他也穿着高中制服，但只扣到了第二颗，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眉骨很高，从侧面看格外俊秀，凌乱的鬈发，让江絮认出他就是江橙书桌照片上的少年。
“真好看呐！”江絮感叹了一下，阿依以为她说得是她弟弟，笑得合不拢嘴。
下了船，阿依的弟弟和那个少年说了几句话，就跑到阿依的身边。十七八岁的少年身t很结实，跟阿依长得很像。
“阿姐，这新来的老师好严厉……”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江絮，yu言又止。
“蒙力，这是阿絮姐姐。”阿依给江絮介绍了一下，就让他自己先回去，然后继续带着江絮在岛上逛。
江絮注意到那个少年没有跟着人流往岛中心走，而是继续留在码头，好像在等什么人。阿依看到她还在往码头看，就笑着说，那是与之半山，他不是我们岛上的人，是隔壁岛的，他在等回他们岛的船。
“隔壁岛！就是尼洛亚人居住的地方吗？”江絮有些吃惊。
“好像是叫这个，不过我们之间都不来往的，半山是个例外。听说他阿爸阿妈在冲突中去世了……”阿依有些惋惜地说，越说小声，因为他转过头来了。阿依冲着他笑了笑，就带着江絮走了。
背后的少年等到了来接他的船，自己划着船，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
阿依把江絮送到驻扎所，就回家了。对于江絮来说，今天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苦着脸对着阿东笑了一下。阿东拿着枪，站得笔直，忍俊不禁，朝江絮眨了眨眼睛。
江絮回到房间，准备写写今天的见闻，就看到了坐在书桌边上的江橙。江絮对江橙是有印象的，小的时候还一起玩过。
江絮冲江橙笑了笑，有些尴尬也有些歉意，因为房间里堆满了她的东西。江橙在码头上就看到江絮了，她并不是很记得这个堂姐。因为各自的生活经历不同，她们之间也有了很多隔阂。
江絮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你……”
“你……”江橙也同时开口。
气氛更加尴尬，“你先说吧！”江絮只好说。
“你先说吧！”江橙也抢着说。
幸好这时婶婶进来了，“你们姐妹俩g啥呢，快洗洗手，出来吃饭了。”
江橙先出去，江絮放了一下东西，又洗了洗脸，往书桌上一瞥的时候，发现原本的照片不见了。江絮笑了笑，小姑娘害羞了。
桌子上还多了个男孩子，留着半长不短的刘海，正在分发筷子，端菜的江橙冲江絮抿嘴笑了一下。
“江南越，叫人啊，这是你絮姐姐。”婶婶叫了那个男孩子。
“姐姐。”正在变声期的男孩声音很粗，往江絮手里给了双筷子就走了。
饭菜很香，但江絮也只吃了一碗，等了好久才放下筷子，回到房间开始写。她一边写一边计划着去一次隔壁岛，这样她的论文才会更加有可信度。
江橙回来了之后，俩人说了会话，得知江絮是来做调查的，江橙很热心，可能因为成长在两种文化的交融处，她也很喜欢这些东西。她们两个聊了很久，江橙觉得血缘真的很神奇，尽管很久不见，但还是可以很容易熟悉起来。
止步半山 4.阿依的家
江絮昨天晚上后半夜才睡着，等她起来的时候，江橙已经在写作业了。她赶紧爬起来，草草吃了早饭，就准备去找阿依，先找原住民访问一下，然后好确立论文整t大方向。
江橙看到她收拾好了，便主动提出给江絮带路。
江絮正好求之不得，她想了想，还是把遮yan帽带上了。岛上的太yan太大了，两天就把她脸晒得泛红。
出门的时候江絮注意到门口值班的不是阿东，她正准备问一下江橙，就看到了阿依。
阿依嘴快，对着她俩笑了笑，就说：“昨天分开的时候也没跟你说好，阿爸阿妈叫阿絮妹妹来家里耍哩。”
阿依的家离驻扎所有一定的距离，走了好一会才到。
两层木房子，一楼是空的，养了几只j，还有几只那天上岛的时候，驼行李的牲口。阿依把江絮她们带到了二楼，里面很凉爽，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东西都整齐地摆放在地上。
阿依的阿妈正坐在地上缝制裙子，看到江絮她们，赶紧站起来，嘴里说着江絮听不懂的话。
“阿妈叫你们不要客气，好好耍。”阿依热情地跟江絮解释道。
“好咧，谢谢阿妈。”江絮连连回答。
阿依的阿爸带着小弟收作物去了，阿依带着她们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阿依的房间很漂亮，墙上有很多自己拼接的画，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全是书。江絮特别喜欢阿依房间的窗户，很大，上面挂满了小珠珠，风一吹，叮铃叮铃作响。
江橙和阿依不是很熟，但是因为小弟和她是一个班的，免不得又问了几句小弟在学校的表现。江絮很喜欢听她们聊天，这样能够获取更加有效的信息。b如她们谈到了那个新来的老师，江橙觉得那个老师不错，虽然严厉了些，但是能学到更多的东西。阿依却说昨天蒙力回来抱怨了很久，老师不应该用暴力来惩罚学生，老师和学生是平等的。两人争论了一番，江絮在一旁觉得很有意思。
江絮看到一旁的书桌上有一本南都图志，便拿过来翻阅了一下，上面是双语的，有汉字也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那是尼洛亚文字，听说是好久以前来过一个什么人，请他们写的。不过几乎没有人能看懂。”阿依看到她正在看那本书，解释道。
江絮看了个大概，原来这个岛的原住居民大多是从陆地搬迁过来的，可能是因为粮食，也可能是因为战争。尼洛亚人才是土着人，他们有自己的文字和自己的一套社会准则，生存方式主要是狩猎和捕鱼。
江絮也没忘记正事，看到江橙和阿依讨论完毕，赶紧跟阿依说她想要找一些年轻人做一些访谈。阿依尽管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很热心地答应了。
“阿姐！快来看哩，我们收到了好大的瓜！”楼下传来蒙力欢喜的声音，阿依赶紧从窗户口探了头出去，声音里全是喜悦，“看到了，看到了，你赶紧让阿妈破一个哩，家里来客人了！”
“晓得哩，阿山哥也来了，他帮我们收了好久。”
江絮注意到江橙的身t紧绷了起来，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站起身来往窗户边看过去。阿依叫她们过来看自家的瓜，又大又圆。
江絮这下近距离观察到了昨天那个尼洛亚少年，他个子很高，眼瞳颜se很浅，手臂上的肌r0u线条流畅有力，正在费力地帮助蒙力把瓜运下来。
两个少年没一会就把瓜全给搬运进了仓库，阿依赶紧给他们递上水。阿依的阿爸阿妈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江橙其实不是很想在阿依家吃饭，怀春的少nv看到心仪的人终归是不好意思的。江絮没想那么多，主要是她想看看岛上居民都吃些啥，而且，她也想和与之半山ga0好关系，争取能去他们岛上走访一下。
饭菜是放在一张小木桌上，大家围在一起。阿依的阿爸很健谈，一直问江絮问题，得知她马上大学毕业的时候，江絮感觉到了与之半山的目光。她冲着他大方地笑了一下，嘴里还有饭，腮帮子鼓鼓的。
“还是读大学b较划算哩，懂得多，见识广！”阿爸感慨了一下。
“读大学有什么用哩，我还是乐意回到岛上，像阿爸和阿姐这样！是吧，阿山哥？”蒙力有些不服气，问了问半山。
半山笑了笑，没有接话。
江絮是b较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的，她们家也是这样，她有任何不同意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跟江教授他们说。
吃完饭，外面太yan很大，阿依叫江絮江橙到她房间休息一下。房间隔音不好，隐约能够听见蒙力和半山的交谈声。半山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有味道，江絮一时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还是只找到了有磁x这个好俗气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