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高空

“你不知道？”薄荷反问了李腾一句。
“回答我。”李腾脸色很难看。
“做装修的啊！以前还说要给你和我姐姐装修新房来的，忘记了？”
“以前呢？他年轻的时候一直做装修吗？”李腾总觉得韩伟这人不怎么简单。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转业到地方做过一段时间的督查，刑侦方面的督查，因为打人犯了错误，被免职，后来从事了装修这一行当。”薄荷向李腾详细描述了一番。
刑侦……打人……
李腾立刻联系到了反侦察能力和暴力这两个词。
不会真的是他吧？
如果真是韩伟，那么韩伟和高明道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现在的韩伟并不是什么装修公司的老板，只是一名普通的装修工。
高明道是一位富二代。
两人之间很本八杆子打不到一起来。
韩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死高明道。
除非……
十九岁的漂亮女大学生韩瑛。
案情似乎已经逐渐明朗起来了。
“你不会是怀疑……”薄荷不傻，很快也想到了李腾想到的这些。
“希望你妹妹不要和我说谎。”李腾瞅了瞅薄荷。
薄荷没吱声。
……
某大学。
“我不认识这跑车，也不认识夏明道。”韩瑛看着照片摇了摇头。
“小瑛，姐夫不会害你，如果有什么，你要如实相告，我们才好帮你。”薄荷在旁边说了几句。
“能有什么呢？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还能说认识吗？”韩瑛不高兴了。
“小瑛，督查已经到你家里去了，现在我们来问你，是想帮你，你不告诉我们实情，等督方查出什么来，到时候姐夫想保你们都保不住了，你可要想清楚了。”薄荷向韩瑛又说了几句。
“我们一家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生活，不招谁不惹谁，凭什么推断我们犯罪？这世界不是保护好人的吗？难不成保护坏人？”韩瑛情绪变得激烈起来。
“10号的晚上，你在哪里？是不是和高明道在一起？”李腾突然开了口，语气凶厉。
“我不想和你们说了！我还要去复习功课！”韩瑛脸色大变，转身向远处跑开了。
“小瑛……”薄荷想去追，被李腾伸手拉住了。
“你有她的手机号吗？”李腾向薄荷问了一声。
“有。”
“通知公司里的专案组，查询她12号前后……不，从12号之前两周开始查起，我要她完全的通话信息。她和高明道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李腾向薄荷吩咐了几句。
“好的，我让他们查出结果之后发到你手机里。”薄荷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
很快结果就传了过来。
韩瑛和高明道之间没有通话。
但是，韩瑛和芮洁之间每隔两、三天就有一次通话，在10号的下午，通话次数很不寻常地达到了五次。
“你表妹在撒谎，她和高明道之间有联系，10号那天晚上，去酒店房间里的确实是三男两女，其中有你表妹。”李腾把铁证拿到了薄荷的面前。
“我再叫她出来。”薄荷也有些生气，拿起了手机。
“不用了，我要先去会会那位芮洁。”李腾摇了摇头。
“怎么会她？偷偷绑架他吗？”薄荷小声问。
“不，我们去警局。”
……
韩家。
“这几天请不要离开本市，并保持通讯畅通，我们会随时需要你们进行配合。”两名督查在离开韩家的时候，向韩伟夫妻二人交待了几句。
“好的。”韩伟送两名督查出门的时候，向他们点了点头。
“队长，接下来怎么做？”走远之后，女督向男督问了一声。
“去他们说到的乡下，查证他们11号、12号那两天是不是真的在乡下参加酒席。”男督回答了女督。
“现在就去吗？”
“当然，没看到银河科技的人也在调查吗？如果让他们先查出结果，我们督方的颜面何在？回去肯定要挨骂，所以得抓紧时间，务必在明天下午之前抓到凶犯。”男督点了点头。
“好的。”
两人上了车，径直向韩伟夫妇所提到的乡下驶了过去。
一路上紧赶慢赶，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来到了乡下。
这里是个小镇，人口不多，就只一条主街。
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中午了。
吃饭的时候，女督亮出身份，拿出了韩伟一家人的照片，向饭店老板询问是否认识这个人。
饭店老板点了点头，表示认识，在他这里吃过饭。
“大概是什么时候在你店里吃过饭？”女督接着问。
“好象是11号吧？”老板回忆了一番。
“半个月之前的事情，记这么清楚？”女督有些奇怪。
“和他比较熟嘛！他是我们这里长大的，我们镇上著名的大英雄。而且，三天前他们家又回来过一次，他特别喜欢吃我店里的烤馒头。”老板笑了笑。
经过一番交谈，女督了解到了韩伟在小镇上很有些名气。
七岁的时候，就帮邻居救过火，十几岁的时候，多次从附近的河里救过落水孩童，而且脑子很聪明，谁家丢了东西、谁家孩子、养的鸡鸭跑不见了，只要找他，他都能根据一些别人看不到的线索帮着推理出答案来。
韩伟后来参了军，复员后做了刑事督查，在查处一起涉及小镇强尖杀人案的时候，因为殴打犯罪嫌疑人被免职，小镇上的镇民们还一起帮他请过愿。
一路走过去，两名督查从所有镇民的口中，听到的都是对韩伟的称赞。
而且他们的记忆里，都认定了11号到14号那几天，韩伟一直在镇里活动。
娶媳妇办酒席的那家，回忆之后也声称那几天韩伟都在他们家帮忙。
镇上的小旅馆拿出了住宿登记的本子，确认了韩伟一家人确实是在11号晚上入住，一直到14号才退房。
前台服务员是韩伟的初中同学，她甚至提到12号晚上，韩伟坐在厅里和她聊小镇以前发生的事情，从晚上八点一直聊到过了零时才回房去睡觉。
……
“看起来这条线索有问题，韩伟他们一家人根本没有做案时间。他们11号到14号之间一直呆在小镇里，高明道是12号晚失踪的，目击证人看到韩伟驾驶他的跑车是在晚上零时左右，而12号晚零时左右，韩伟在小旅馆里和服务员聊天。”女督向男督提了出来。
“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疑点重重吗？”男督启发着女督。
“确实有些地方很奇怪，就是……这个小镇里的人的记性都特别好，11号、12号的事情，过去大半个月了，提起来他们都能记起来，还能记得具体的日子。”女督皱起了眉头。
“他们一家人，三天前又回来过一次。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韩伟在三天前回来的那次，重复了他先前做过的事情，比如夸奖饭店里的烤馒头好吃之类的，然后假装无意提起说11号到店里来吃过烤馒头，用这种方式强化老板的记忆。
“半个月前的事情，谁都记不太清楚了，但被这样强化过之后，老板无意中就记住了11号这个日子，我们问起的时候，自然而然他就想起了11号韩伟一家人来过，这是很典型的混淆记忆的手法。”男督回答了女督。
“住旅店的记录呢？上面写着韩伟一家是在11号晚上登记入住的，后面注明他们交了三天的住宿费，11号，12号，13号三晚的住宿费，14号才离开，
“还有，12号晚上，也就是高明道失踪的那天晚上，有人在零时目击韩伟开着高明道的跑车的时候，他正和旅店服务员聊天。”女督又提出了疑问。
“这个很简单，他们可能13号晚上才入住，但15号才离开，登记本上11号入住的记录，很可能是他自己添加上去的。
“他和旅店服务员很熟，是初中同学，想办法转移同学的注意力，在登记本上做任何手脚都是有可能的，而三天的房费只要金额是对的，他的初中同学并不会去认真核对他在住宿登记表上究竟写了什么。
“至于他们在12号晚上的聊天，手法应该和饭店老板一样，根本不是12号晚上，而是13号晚上！服务员根本记不清楚自己是哪天晚上和他聊天，
“他三天前回来的时候，肯定刻意在她面前提到12号，还有意无意把登记本上的信息拿给她看，向她强调了11号他们过来吃酒席，12号晚上两人聊天的事情。
“半个月前的事情，服务员早就记不清楚了，只是在他的多次刻意强化之下，也就在自己的记忆里默认了他们是11号入住，12号晚上和他聊天的事情。
“他从小就喜欢断案，当过兵、在刑警队里做过五年，反侦察能力可想而知有多强，我们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男督回答了女督。
“太可怕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女督倒抽了一口冷气。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只有找到失踪的跑车、找到高明道的尸体，才能给他定罪了。”男督回答了女督。
“队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韩伟杀了高明道，那么……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女督向男督提了出来。
“他们之间没什么交集，我估计多半是与他女儿有关。高明道和他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一怒之下杀了高明道。”男督推测。
“那我们的下一步侦察目标，除了高明道的跑车和尸体之外，似乎还可以从他女儿韩瑛的社会关系上入手，寻找凶手和受害者之间的联系。”女督建议。
“你说得对。”男督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是局里打过来的。
告诉了他一个新消息。
和高明道关系密切的任炯、徐建宇、芮洁三人，在一个小时之前，一起神秘失踪了。
最先失踪的是芮洁，任炯、徐建宇都是收到芮洁的电话，赶到某处之后失踪的，恰好在这关头失踪，让三家人心急如焚，三家都报了警。
“调查李腾！银河科技开发部主管李腾！把他控制起来！三人的失踪案绝对与他有关！”男督立刻想到了什么。
当时他们和李腾在韩家分开，李腾显然比他们先察觉了什么，所以去找了任炯、徐建宇、芮洁三人，如果说这三人的失踪谁的嫌疑最大的话，肯定李腾无疑了。
“他们三人失踪的时候，李腾和他的助理一直在我们局子里查资料，三人失踪之后，他们才从局子里离开。”接电话的人很有些无奈。
“我靠！又晚了一步！”男督查很是懊恼。
“韩英呢？你们赶紧去她的大学里，把她保护起来，我有话要问她！”女督查抢过手机急急地说了几句。
“她……在半小时前离开了学校，下落不明。”接电话的人回答了女督查。
……
一间没有窗子的房间里。
“说吧，10号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把韩瑛约到高家的酒店里，对她做了什么？”
戴着黑金面具的李腾，用变过的嗓音向芮洁质问着。
“我警告你！你快放了我！你敢伤害我的话，芮家绝对不会放过你！”芮洁向李腾恐吓着。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说出实情，下面我们就开始第一种吧。”
李腾戴上橡胶手套，从墙边拎过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手术刀、电锯、烙铁、金属刺、夹棍等等。
“你这是违法行为！”
“……”
“你不要伤害我！”
“……”
“求你了……”
“……”
“啊！”
镜头拉远。
芮洁并没有呆在那个受刑的房间里。
而是躺在一张床上，眼珠拼命地转动着。
镜头继续拉远。
这是一间地下室。
距离地面足足有五千多米。
上方是一层一层足足有几百层，排满了无数蜡像的蜡像之城。
再往上，是长宽一百余米的银河计算机巨大的核心。
……
夜晚，十二时左右。
几名黑衣男子来到了韩家附近。
他们破窗闯入了韩家，把韩伟夫妇和他们的小女儿韩莎控制了起来。
“告诉我们，高明道的尸体在哪里？他的跑车在哪里？”
一名蒙面黑衣男向韩伟质问着。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韩伟装糊涂。
“答错了！”黑衣男子猛地一拳砸在了韩伟的肚子上。
“不要打他！”韩伟的老婆哭了起来。
“那你就老老实实交待，高明道的尸体究竟在哪里？”黑衣男看向了韩伟的老婆。
“我们不知道啊！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韩伟的老婆也装糊涂。
“给我继续打！”黑衣男子退开了两步，点了一支烟放到嘴边，然后向他身边的小弟吩咐了一声。
半小时后。
韩伟夫妇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但是，他们一口咬定，不认识高明道，更不可能知道高明道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黑衣男子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让一名小弟把九岁的韩莎带进了旁边的一间卧室里。
很快韩莎的哭喊声便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你们这些畜生！”韩伟夫妇起身想和几名黑衣人拼命，但很快又被打倒在地。
五分钟后，那名小弟带着韩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老大，她交待了，那天晚上，她看到她爸爸妈妈抬着一个很大的袋子去了房子后面的一片野地里，她悄悄跟了过去，看到他们在野地里挖坑，把袋子埋了进去，发现她在附近之后，向她反复交待，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
“刚才我威胁要杀了她爸爸妈妈，她马上全都交待了。”小弟得意洋洋地向黑衣人说着。
被打倒在地的韩伟夫妇脸色惨白，眼中流泪。
“跟我们走！告诉我们他们挖的坑在什么地方！不然杀了你爸爸妈妈！”黑衣男子向韩莎继续恐吓着。
让四名小弟看着地上的韩伟夫妇之后，黑衣男子和另一名小弟押着韩莎出了门，逼着韩莎带他们去后面野地里寻找那个坑。
但是，他们刚一出门，就有一个大灯向他们照射了过来。
外面的长枪短炮闪光灯不停地闪着。
几十名媒体记者埋伏在韩家附近，对着出来的三人狂拍。
二十分钟前，他们都分别接到了秘密短信，说今晚高明道凶杀案将真相大白，让他们到韩家门外蹲守，可以拿到第一手独家新闻。
结果来了之后，发现同行们都在，而且都在安静地蹲守着。
直到黑衣男子和他的小弟，带着韩莎从韩家走了出来。
“老大！怎么回事？”小弟见到这阵势，不由得慌了神。
他们是高家联合其他三家一起请来的私家侦探，高尚文从男督查那里得到案情进展之后，已经可以确认儿子高明道是被韩伟给杀了，只是没有证据、不知道埋尸地点而已。
另外三家的小辈失踪案，他们也怀疑和韩伟有关。
所以他们四家联合一起，请来了私家侦探，只要找到尸体就能找出凶手，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至于过程，夜半十二点钟，不用担心会有人知道。
但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这么多记者。
还有人故意打着大灯给他们照亮，让他们无所遁形。
被这么多记者一通狂拍，就算戴着面罩，想逃脱法律责任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这位私家侦探索性扯掉了面罩。
“各位！我们已经查出了杀死夏明道的真凶！就是这家男主人韩伟！
“刚才，他们也已经交待了，尸体就埋在后面的山野里。
“我们现在就是去挖尸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终究会得到伸张！”
私家侦察慷慨陈词。
“请问你们是银河科技的人吗？”有记者提问。
“不，我们是受高家、任家、徐家和芮家的委托前来调查这件案子！请大家暂时不要采访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尸体，惩处犯罪分子！为受害者主持正义！”
私家侦探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被放大到了聚光灯下，这时候索性把雇主给供了出来，万一先前的行为有什么违法的地方，也可以推托给他们的雇主。
至于他的行为，则是为了给死者伸张正义。
“韩家夫妇还好吧？为什么没看到他们？”有记者不依不饶。
“让他们出来。”私家侦探只好向他的几名小弟吩咐了一声，把被他们打倒在地的韩伟夫妇扶了出来。
他们一直没有打脸，下手也都掌握了一定的分寸，所以从外表上来看，韩伟夫妇看不出什么伤势。
夫妇二人看到外面这么多记者，也是脸色惨白。
高明道的尸体就埋在后面的野地里，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进行转移。
如果被这些人发现尸体，他们一家人就完了。
更别说，还有这么多记者一起聚焦了这件事。
那天夜里埋尸体的时候，原本以为韩莎已经睡着了，没曾想她偷偷地跟了过来，目睹了一切。
韩伟利用他强大的反侦察能力，给一家人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他们夫妇和大女儿韩瑛，不管面对任何人，始终咬定他们和高明道的死无关。
但没想到，高家他们居然采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恐吓他们的小女儿韩莎。
最终导致韩伟所有的布置功亏一篑。
在所有记者的跟拍下，甚至摄像机的直播下，私家侦探一群人押着一家三口，在韩莎的带领下，走了一里多地，走去了一片很荒凉的野地里，来到了韩伟夫妇埋尸的地点。
这是一片草地。
在埋尸之后，韩伟把草皮重新盖在了挖开的土上。
经过半个月的生长，现在这片草地已经和周围的草地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就在这时候，督方闻讯也赶了过来。
十几名督查在白天那两位男女督察的率领下，来到现场维持着秩序，并且接手了私家侦探的工作，向韩伟夫妇询问出了具体的埋尸地点。
然后，开挖。
很快，一个很大的尸袋被挖了出来。
现场发出了一阵惊呼。
高明道的谋杀案，终于破案了啊！
督查们终究还是比银河科技先一步破了案。
看起来银河科技是真的不行了。
“网上传言，杀人凶手韩伟，是银河科技开发部主管李腾老婆的姑姑。”
“还有这种事情？”
“李腾不会是参与的凶杀案吧？”
“或许他早就知道了案情，但是不肯公布结果。”
“对银河科技来说，这真是一件丑闻啊！”
“出这种丑闻，银河科技完蛋了！”
“恭喜我们的督方，比银河科技更早完成了破案，也打了倍蓝的脸。”
“看起来计算机技术，始终比不过人脑。”
“银河科技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
在所有记者的关注之下，尸袋被打开了。
韩伟的老婆已经不敢看这一幕了，她伏在韩伟的肩膀上哭泣了起来。
高明道的尸体，是她亲自埋进这个坑里的。
现在罪证确凿，他们夫妻二人、包括他们的大女儿韩瑛，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韩伟的脸上，却是现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打开的尸袋里。
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片哗然。
里面不是高明道的尸体。
是一条大狗的尸体。
“高明道的尸体呢！？”私家侦探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向韩伟质问着。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韩伟的神情很是淡定。
“这具狗尸是怎么回事？”一名督查走了过来，向韩伟质问着。
“某天深夜，一条人有养没人管的恶狗闯入我家，疯狂攻击我的女儿！身为父亲，我只能挺身而出，击杀了这条恶狗！因为担心它有狂犬病，所以，我把它深埋在了这里。督查同志，当你的家人被恶狗攻击的时候，你是否有权力把它击杀？”韩伟一脸凛然的杀意。
“你！”私家侦探气急败坏。他知道韩伟口中的‘恶狗’，指的是高明道，也知道韩伟把高明道杀了，但是，现在找不到尸体！
韩伟的老婆听到韩伟说的话，神情有些木然地转过了身来。
发现尸袋里是一条狗之后，她也一脸的震惊，但连忙强自镇定了下来。
很显然，韩伟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偷偷把尸体换掉了。
所以，就算那天晚上，目击了他们埋尸的女儿韩莎向督方交待了这一切，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现场的记者，听到韩伟刚才说的话，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他们早就弄到了韩瑛的照片，知道这少女是校花祸水级别的。
高明道和韩家唯一可能发生的联系，肯定是韩家的女儿。
一条恶狗深夜闯入韩家，指的就是高明道闯入了韩家，试图侵犯韩伟的女儿。
身为父亲的韩伟一怒之下杀了高明道，并且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