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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壶鱼辣椒
桥上撑着白伞,穿着白衣的女人离白柳他们越来越近,牧四诚感到一种厚重的凉意从这些女人的身上浸染出来。
这些女人身材又高又纤细,背对着白柳他们有规律地在桥上行走,一始是慢的,但是白柳他们走的越近,这些女人行走的速度也变快了。
有几次牧四诚甚至感觉有几个女人在跳下去之前透过伞,怨毒又期盼地看了他们一眼,死死地盯着他们,脸上带着诡异的往桥下终身跳去。
牧四诚喉头上涌上一股腥味,他感到一种本能的畏惧:“你不是说殉桥鬼没有对付办吗?我们怎么过去?”
白柳看牧四诚一眼:“这不应该我,应该你。”
牧四诚懵了:“我?”
“是的,因为你已经过了一次桥了。”白柳说。
牧四诚下意识回答:“那是你指导了我,给了我怎么过鬼桥的方啊!你让我屏息就能过鬼桥啊!”
白柳轻微摇头:“我的确猜到了墓穴里有用来陪葬的纸鬼桥,告诉了你屏息就能过鬼桥的办,但那是建立在桥上没有殉桥鬼的前提下,如果有殉桥鬼,哪怕你屏息也是一样会被跟身的。”
牧四诚:“什么是跟身?”
白柳解释:“殉桥鬼在你上桥的时候,会以为你是她的丈夫,前来给你撑伞,跟随在你身后护送你回家,这叫做跟身。”
牧四诚后背始发凉:“……如果她后来发现了我不是她的丈夫呢?”
白柳语气平静:“如果你是她真正的丈夫,她会撑着伞和你一起下桥归家,但如果你不是,在下桥的时候如果她就会满怀怨气和恨意地拖着你一起跳下桥,和她一起殉桥。”
“……有没有可能殉桥鬼在这桥上待久了,忘记自己丈夫的样,辨认不出我是不是她丈夫,从让我蒙混过关过桥?”牧四诚心存侥幸。
白柳否决了:“不可能,鬼认人靠是阳气不是貌,除了能改变生人阳气的【伪身符】,没有什么东西能欺骗它们。”
“那我是怎么过桥的?”牧四诚也迷茫了,“我想不起来了。”
“不用想起来。”白柳搀起牧四诚,神色浅淡地往纸桥上走去,“上桥再说吧,你上次能过桥,这次也能。”
牧四诚一惊:“为什么!殉桥鬼不是会跟我们的身吗?”
“不用担心她们。”白柳微,“她们不会跟我们的身的。”
牧四诚充满疑惑:“为什么不会跟我们的身?你不是说只要身上带着阳气的男人,都会被跟吗?”
“因为我们不配被跟。”白柳望向走在前的纸道人,“她们丈夫回来了。”
“真正的丈夫……”牧四诚猛回头看向桥,“你是说……”
牧四诚话音未落,前被纸道人赶着的一只僵尸就跳上了桥,纸桥被僵尸的力道踩轻微摇晃了一下,原本撑伞往前走的女人们脚步一顿,竟然齐齐转过身,向桥这边走来了。
伞遮住女人们的部看不清长相,只能看到她们垂落地的衣摆被小步快走的脚不停踢,露出一双双被包裹变形的,骨头紧缩皱成一团的小脚,又或者叫“三寸金莲”。
她们快步走到僵尸的前,微微抬起伞,给僵尸撑起,随着僵尸的一跳,小脚一迈一移,鬼步幽深游离,撑着伞的上半身丝毫不动。
白柳看着桥上的女人依次过来给僵尸撑伞的诡谲场景:“你之前说隐约记在桥上看到了抬香炉的纸人,我就在猜想你是跟着这些纸人过的桥,你能成功过桥,这些殉桥鬼没有跟你的身,那只能说一件事。”
“她们跟了别人的身。”白柳看向牧四诚,“这些僵尸就是她们真正的丈夫。”
牧四诚恍然片刻之后又怒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会直接跟上纸道人!”
“知道了又不说!吓我很好玩是不是!”牧四诚愤怒谴责。
白柳诚实回答:“是,我之前之吓过人,没吓过鬼,蛮好玩的。”
伥鬼牧四诚:“……”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349、阴山村
牧四诚无能狂怒一阵后, 惆怅地对白柳的恶趣味妥协了。
能怎么样呢?白柳要是不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被玩了,就这样吧。
牧四诚拖着白柳紧跟在了纸道人后面, 他们前面相隔不远处就是撑着伞的七个女人和七个僵尸并排走着, 在他们前面一步一顿地挪动。
虽然隔着一个纸道人,但这诡异的场景还是让牧四诚头皮发麻, 生怕面这些人突然谁回过头来。
过桥到半,牧四诚不愿再看面恐怖的场景,他深呼吸两下,转头看向他旁边的白柳。
白柳屏息不吐,目不斜视地向走, 色淡然,牧四诚看到白柳这样镇定,莫名松一口气。
牧四诚正想收回视线, 突然发现他们背后的桥面上从水下缓缓伸出一只惨白滴水的, 撑在桥面上往上爬。
这只手不一会儿就把身体带了上来,穿着白衣的女人匍匐在地, 头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肩膀左右高低不平地扭动, 姿势非常不自然,就好像骨头在肩关节里面打转一般硬是撑起了整具身体。
女人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向撑着伞,挡住了自己上半张脸。
她足尖上翘往小碎步地走,行动速度极快, 眨眼间就贴近了白柳和牧四诚后背,一种让人脊背冻僵的凉意从这个女人身上透出来,让人几乎无法动弹。
女人往走了两步, 她挨上了白柳的肩背。
牧四诚看到了女人在贴上白柳的那一刻,下半张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容,女人微张的口里全是黑漆漆的泥沙水草,化成污水从唇边溢出。
牧四诚惊得猛得捏了一下白柳的腕,他从背后那个女人的身上受到一种充满压迫感的危险性,让他连开口都不敢。
白柳停住了脚步,不再往走了,女人贴在白柳的肩颈后,身体倾,低垂着头,也不动了。
女人湿漉漉的头发上滴落水珠,顺着发尾落到白柳的脖颈上,那种从她身上蔓延开的凉意越来越重,都让白柳的呼吸之间带出寒冷的白气来了。
牧四诚僵直地顿在原地,他眼睁睁地看着面的纸道人摇着铃铛越走越远,但却不敢有分毫动弹。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如果他现在和白柳疯跑下桥,白柳一定会被殉桥鬼抓住淹死的。
明明只有七个殉桥鬼,只要跟着纸道人走,七个僵尸刚好可以让他们过桥,而且牧四诚自己也的确靠着这个规律平安无事过了一次桥了。
怎么轮到白柳过桥,就临时从桥下面爬出来一只殉桥鬼呢?!
牧四诚悄悄转动眼珠子,他小心地用余光扫向白柳旁边的女人,正当牧四诚移动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依靠在白柳肩膀上女人也缓慢地,柔柔地抬起了自己的伞,向白柳的方向倾倒撑去。
女人的下半张脸形状姣好,肤色青白,嘴角带笑,口鼻里一直都有漆黑的泥沙涌出,撑着伞的双指甲缝里也全是泥沙,一看就知道是淹死之在河底挣扎抓挠吞咽留下的。
而正在露出的上半张脸……
牧四诚看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女人没有上半张脸,她的头颅被撞得内陷瘪歪,剩无几,整个头只剩一半,鼻梁以上只能看到横截面,白森森的筛状骨头里填满泥沙,这些泥沙正像是漏斗一般从她的口里鼻腔向外漏去,染黑了白柳的白衬衫。
白柳近距离接触这只有半头的殉桥鬼,依旧不为所动,面色淡定地待着靠在肩膀上的女人,开始向桥头走去。
牧四诚愕然地看着白柳向桥头移动,他是着急又是崩溃,牧四诚害怕发出声音惊动前后面的殉桥鬼僵尸,不停地对白柳打势做口型。
“你走到桥头就会被拖下桥了!”牧四诚急得不行,他一看那女鬼上半张脸的造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被殉桥鬼拖下去,你的头撞在桥墩上,你会死成她一样的样子的!”
牧四诚自己不是活人,没有躯体,就算被拖下桥也没事,但白柳这可是活人身!拖下去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眼看牧四诚牙一咬,伸手要来够自己旁边的女人,白柳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牧四诚的腕,然后抬起了女人给他撑的伞,眼神示意牧四诚看伞的内部。
伞的内面赫然贴着一张崭新的黄符,上书【缚身符】。
牧四诚惊了:“这是谁贴的?”
另一头。
“孔哥,你做事真是周全。”杨志推了一下自己头上戴的电筒,啧啧感叹,“其实我觉得吧,白柳和那牧四诚,一进了这墓穴,不用管他们多半也会死,你还给画了那么老些符,在这个墓穴里的每一个关键节点给他们挖好了坑……”
孔旭阳瞥杨志一眼:“你懂什么,不战而胜没有节目效果,他们要是自己就死在墓穴机关里了,那是我赢他们吗?”
“那是这游戏自己就把他们打死了,我没关系,那我怎么吸到白柳身上的人气,让支持他的那些观众转投到我身上来?”
“白柳必须得死。”孔旭阳目光阴冷,“还必须得死在我上,这场比赛才能让我冲进人气一百,拿到免死金牌。”
“不然后面打拉塞尔公墓……”
提到这个名字,孔旭阳脸皮抽搐两下,面色更沉一分:“这公会邪门得紧,指不定就能找到克制我们两个技能的队员,还不要命,没免死金牌很难打。”
杨志嘿嘿笑了两声:“以说还是孔哥你事情考虑得周全呢,要我,我就想不到在过鬼桥的时候给其中一个殉桥鬼贴【缚身符】,让她不能跟我们下桥,一直被困在桥上。”
“你这是把白柳的唯一的出路给堵死了。”
孔旭阳略微得意地看了杨志一眼:
“过桥除了像我们这样贴【伪身符】,还一种办法,就是跟着纸道人,那东西会赶着殉桥鬼的七个僵尸丈夫过桥,这个墓穴里七为极数,桥上的殉桥鬼至多也是七个,这七个殉桥鬼找到自己的丈夫之后就不会跟身,人就能安全过桥。”
“以我在过桥的时候,用【缚身符】困了一个殉桥鬼于桥下,也就是第八个殉桥鬼。”
“这第八个殉桥鬼会在桥上的七个殉桥鬼找到丈夫,准备下桥的时候爬上桥来,这样无论白柳用什么办法,他一定会遇到这个我特意为他准备的殉桥鬼。”
孔旭阳志得意满地一,色毒辣:“白柳一定会被这女人拖下桥去,撞得只剩半个脑袋。”
白柳走得不快不慢,他右侧的给他撑伞的那女人也跟得不快不慢。
只是越靠近桥头,那女人下半张的脸的色从一开始的勾唇喜,到后面的抿唇不语,到现在嘴角明显下撇,女人转过半个头凑近,直直地“望”着白柳。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白柳不是她的丈夫,色变得愈发怨毒阴森。
撑起的伞也从一开始的只是笼着白柳的头,到后来的慢慢下沉,似乎要将白柳整个人都笼进伞里。
在几乎将白柳全部笼进伞里之后,伞面上晕染出密密麻麻血色的斑点,就像是有人抱伞跳桥之后溅落在伞面上的血渍。
浓烈的尸臭,水腥气,血的味道散发开。
白柳微微从伞里探出头来看向牧四诚,用口型说:等下听我安排。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女人的脸就从白柳的后面冒出了,她的嘴唇贴在白柳耳边快速开合,好像在说话,但只能发出一种咯哒的关节转动声。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快,咯哒咯哒的关节转动声连在一起,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就算只有半张脸,也能看得出这女人的表情是多么的怨恨憎恶。
污水,泥沙,血从她嘴里流出来。
白柳把头又伸回了伞内,那关节转动的咯哒停了一下。
然后牧四诚隔着伞面,看到那女人半个头的影子轻轻地贴在了白柳的耳旁,下颌缓慢张大到一个匪夷思的角度,下一秒,咯哒声疯狂地响起。
牧四诚一个鬼魂看得冷汗直冒。
已经被殉桥鬼跟身了,白柳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啊!
纸道人将僵尸殉桥鬼一个一个赶下鬼桥,牧四诚发现桥头已经近在他们眼前!
女人投射在伞面上的影子一开始只有半颗头,随着靠近桥头,牧四诚毛骨悚然地看着伞面上的影子一动一动的,在生长。
伞面上的血迹不断淡化,离开伞面飞到影子上,而那颗头吸收了这些血迹,居然蠕动着,长出上半张脸了!
牧四诚看得快要心肺骤停,当然,如果他现在是白柳的视角,他可能已经心肺骤停了。
伞面上东西的根本不是什么血迹,而是肉块,碎骨,脑浆,是女人当初跳桥溅在伞上的上半张脸。
这些东西贴在伞面内,随着他们逐步靠近桥头,就像是场景倒放般从伞上面飞到女人的脸上面,扭动融合,塑造出她的上半张脸。
殉桥鬼在桥上重复一个死的循环。
从桥下到桥上是死后的过程,以她们是死后的样子,而从桥上走到桥头,要往桥下跳的那一瞬间,是她们生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内,她们会重新变成生的样子。
眼前的女人终于完全恢复成了生的样子。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350、阴山村
她面色雪白, 情忧郁,双眼朦脓地给白柳撑伞,一直发出的关节咔哒声也变成了幽幽的女声:“你不是他。”
下一刻, 女人转头看了一眼桥的另一头, 又把目光落回到白柳身上,那神色让人不寒而栗:“我等了这么多人, 都不是他。”
桥头近在眼前。
女人小脚一顿一点,双眼赤红地看向桥头,身上浸透出许多浑浊的河水,淅淅沥沥地顺着衣服往下滴,伞向内部合转, 将白柳往桥头的方向拉拽,好似随时要将他带着一起狠狠跳下桥。
牧四诚终于忍不住了,他出手想要把白柳拉出来。
白柳却主动地钻出了伞面, 冷声下令:“跳!”
牧四诚懵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白柳是让他跳河,他惊恐又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河面。
河面上飘浮着许多身穿白衣, 头发散开, 正面朝下的尸体, 刺客这些尸体似乎是听到了白柳的话,缓慢地将身体翻转过来, 露出一张浮肿腐烂的脸,裂开嘴朝他们笑。
草,桥下这么多尸体, 跳下去不也是送死吗!
还没给牧四诚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白柳拉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跳。
牧四诚和殉桥鬼都停滞了几秒, 估计她也没想到白柳居然会这么自觉,先她拖下去一步自己就跳下河去。
白柳和牧四诚跌入水中,漆黑的水带着腥气向牧四诚口鼻灌来,他条件反射般地呛咳了几声,身后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凄厉吼叫:“……还给我!”
牧四诚被这一声吼得在慌乱之中抽空回望了一眼,愕然地发现白柳居然在跳桥之前,顺手抢走了殉桥鬼的伞!
那女人手中无伞,她穿着白衣,双眼滴着血泪,面色怨恨之极地看着跳下河的白柳和牧四诚,转身毫不犹豫地跳向了桥墩。
血肉横飞,骨骼碎裂,那女人猛得在桥墩上撞击了一下,又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半张脸的样子,她大张着塞满泥沙的黑色巨口,色狰狞无比地朝水中的白柳追来了。
此刻不光是她,水里的所有浮尸都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浮肿糜烂的身躯奇异地游动着,从水下朝白柳这边涌来!
“靠!”牧四诚转过头,扯着白柳的手腕向前游动,“快跑!”
“不跑,跑不掉的。”白柳踩着水,头浮在水面上,面色苍白地看向河的两岸,“岸边有东西守着,我们跑了也上不去。”
牧四诚看向岸边。
那纸道人摇着金铃,驱赶着僵尸和给他们撑伞的殉桥鬼下了桥,然后那些僵尸便一蹦一跳地停在了河对岸。
纸道人给这些站定位置的僵尸额上贴了一道符,便摇头晃脑地摇铃远去。
纸道人走着走着,走到了桥对着的主墓室入口处,它身上像是落了一点从远处飘来的火星,突然自焚了起来。
它的身上燃起熊熊大火,不多几息,这个栩栩如生的纸人便化为烟尘,消散不见了。
此时,在纸道人燃烧起来的微弱火光下,牧四诚才看到桥的对岸黑暗中隐藏着一具又一具身材魁梧,沉寂不动的僵尸尸体。
这些僵尸看面貌都是中年男子,头上皆贴着一道镇压的黄符,一动不动地间隔一定距离守在河边,旁边都站着撑伞遮面的殉桥鬼。
它们好像是被人特意布置成这样来看守墓穴的,脚下有一些白骨和登山包,还有一些死不瞑目,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
这些尸体恐惧地大张着嘴,脸上一片乌黑,脖子上两个硕大的血孔。
看穿着扮,这些尸体应该都是阴山村的过路人,不知道怎么误入了这个墓穴,在遇到殉桥鬼的时候惊恐地跳下了河想要逃跑,结果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逃上岸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岸边镇守僵尸给撕咬致死了。
在纸道人燃烧的橘黄色火光下,这些僵尸虽不动作却一脸怒相,三白眼转动着死死盯着河面里浮水的白柳,獠牙上是干涸泛黄的血迹。
这岸是不能上了!
那回头呢?先从上桥的地方上去,躲过这一劫再说!
牧四诚一边拖着白柳疯狂游水,一边转头看向桥的另一边,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们来的路怎么没了!?”
桥的那边是一片虚妄的漆黑,看不到实体实景,也看不到他们来时的路,只能看到漆黑里飘浮着一些青蓝色的鬼火光点,远远地从黑暗里飘上桥,化作伥鬼纸人。
白柳落水的时候呛了两下,脸色苍白不少:“阴间路没有回头路,别想往回走了。”
牧四诚下意识反问:“上岸不行,回头不行,那我们现在往哪里走啊?”
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浮尸,脸色暴躁起来,骂道:“这些鬼东西游得倒是挺快。”
白柳被吸阴气又呛阴水,他作为一个生人阳气大减,乏力了不少,下水后完全被牧四诚托举在肩膀下游的。
好在牧四诚体能很不错,白柳也不,牧四诚带着拖了很长一段距离游动速度依旧很快,但就算这样,他们后面的浮尸也越追越近了。
白柳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浸湿的眼睫看向桥面:“我们游一圈,回桥下。”
牧四诚人都傻了:“哈??!”
白柳看向牧四诚:“以你的速度应该可以吊着这些浮尸游一圈回桥下。”
牧四诚发自内心地反问:“不是,我们刚刚冒死从桥上跳下来了,为什么又要回桥下?!”
桥上那么多鬼怪,元气大伤的白柳现在回去,这不是找死吗!
白柳的这一手操作匪夷所思得牧四诚脑子都木了,但这一切他还没来得及出口,背后的浮尸就猛得追了上来。
牧四诚觉自己脚底好像踩了一下一个滑腻的,披着布条的身体背部。
他们周围摇荡的水面下模糊地浮现了好几张惨白的溺死人的脸,紧接着,被牧四诚托举起来的的白柳就猛得一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抓住脚腕往下拖了。
“操!”牧四诚怒骂一句,身体后仰,双臂发力,小腿猛踹拉住白柳的东西,硬生生地把白柳从水下拽了上来。
白柳从水里被拔出了水面,他面色越发苍白,双眼闭着,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往下滑落水珠。
“白柳!”牧四诚一边游,一边吼着狂摇白柳,还上手扇了白柳一耳光,白柳还是没醒。
牧四诚手掌心还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他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看向了白柳发白的嘴唇。
白柳唇边露出两个发青的尖牙,好像没收好一般,刚刚就是这个东西刮了牧四诚的手掌心。
【活人无生气,是为行尸走肉,我要是吸了太多生气,大概会变成行尸走肉,也就是僵尸】
“我日啊!!!”牧四诚彻底崩溃了,“白柳你丫的不是说自己有分寸,不会被我吸到这一步,你他妈不是说自己还是青壮年,可以被吸一个多小时的阳气吗!”
“这才多久啊!你也太不行了!”
现在白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按照白柳昏迷之前交代给他的试着来办了!
牧四诚咬牙推着白柳双腿飞快推动,开始吊着后面的浮尸绕圈,浮尸在水里起伏游荡,时不时在水面上露出一双眼睛,带着垂涎鬼气森森地盯着白柳,就像是正在捕猎的鳄鱼。
吊到了后期,牧四诚也开始手酸乏劲了,他仰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桥,牙关紧咬一鼓作气地往前面一推,把白柳推到了桥下。
后面的浮尸被他甩出了一截距离,暂时没追上来了,但牧四诚根本不敢松懈,因为这些东西迟早还是要追上来的!
问题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白柳没和他说到了桥下后该怎么办啊!
牧四诚把白柳的衣服领子挂在了桥钩上,让白柳被悬挂着离开水面,可以顺畅呼吸,然后他自己转过身来,全心全意地守白柳。
他心慌得不行,但还是强撑镇定转身挡在了白柳前面,深吸一口气看着游动得离他们越来越近的白衣浮尸们。
白柳这人做事很有章法,白柳知道自己要变僵尸,那之前一定会或多或少地提示他怎么搞醒或者对付僵尸!
牧四诚的头脑飞速运转,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脑子都没动这么快过。
白柳说过僵尸饮血拜月而生,生人血能刺激僵尸!
但这里都是死人,连牧四诚自己都是,哪里来生人血啊!
牧四诚想得头晕脑胀还是没想出来怎么搞醒白柳,但那些浮尸已经游过来了,牧四诚收敛思绪,色残暴地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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