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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她虽然不意外,但显然萧青玉意外极了,她对凌云深的认知实在是太差太怕他,以至于如今显然是颇有些受宠若惊,如获至宝,高兴坏了,估计也庆幸极了。
父母同意,夫家又是她熟悉交好的人,对未婚夫那些年少时的怕意一旦随着发现他对她来说不但并不可怕而且还挺好的认知后,她简直不需要对未来婚姻有任何恐惧压力,可以说如意极了。
这桩姻缘是凌画促成的,所以,凌画看到萧青玉的信后,也很高兴。
当初她是看萧青玉太愁,乐平郡王妃给她选了一堆,她都没一个满意的,听了她的要求后,便想到了她三哥头上,她三哥全凭他做主,而萧青玉又愁嫁,正好觉得再合适不过,一时兴起,有些仓促地说服了她,然后带着她去找了她三哥,说实话,她心里也觉得事情做的太过仓促急迫了些,但好在十分顺利,还真给促成了。
长辈父母长兄们都已不在,以后他三哥就是凌家最年长支撑门庭的人,他的妻子自然不能随意娶,他三哥想必也知道,他也没特别看重的,自然便让她安排了。
如今她也算是完成了一桩给他三哥相看选妻子的大事儿。互相知根知底,又是年少相识,就是这样好,无需过多磨合,他三哥聪慧,又有心经营,萧青玉也用心配合,可以想象,他们婚后一定差不了。
他们的事情已订下,两个人相处无需她再操心。
她四哥又争气,如今一举考进了前三甲,夺得探花,张家那边,应该也不是问题了。
张乐雪不曾有什么心仪之人,他四哥高中后,可以想象媒人都能踏破凌家门槛,这样的乘龙快婿,只要不是特别挑剔的人,张家也不该有问题。
凌画有好些日子没有今日这么高兴舒心了,每一封信里写的都是好事儿,她焉能不高兴,她放下信纸,对宴轻说,“晚上我也跟你们一起喝几杯?”
宴轻神色一顿,不想同意,她若是跟他们一起喝,他还怎么当着她的面欺负人?于是,他直接说,“不好。”
凌画意外他不同意,偏头看着他,“为什么啊?”
她以前偶尔也会跟大家一起喝酒的,当然不止几个人,琉璃、望书、和风、细雨等人都算着,热热闹闹的,她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难道嫁给他,连跟着他一起与人热闹喝酒都不行了?
宴轻心思转的很快,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心里真正的想法,对她低声说,“我们是纯喝酒,你喝不过的,把你喝多了,我还要背你回去。”
凌画:“……”
她可以说她就算喝多了也不用他背吗?
宴轻又低声说,“我们就在这书房里喝,你若是也想喝酒,不必与我们一起,你可以自己喊上琉璃、望书等人,随便你热闹。”
凌画懂了,原来不是有什么规矩,就是怕她在影响他的发挥。
她好笑,顺从他的意思,“行,那我就不与你们一起了。”
她想了想,柔声说,“我能去胭脂楼听曲子吗?十三娘酒量也不错,她不止可以弹唱出好听的曲子,还可以跟我一起喝酒聊天。”
今儿在清音寺没见着人,让人家避开了,晚上若是宴轻不带她一起,她是不是可以去胭脂楼走一趟,顺便看看她那一株紫牡丹,到底是什么更珍贵的品种,香味怎么那么浓郁。
宴轻挑眉,“去胭脂楼听曲子?”
凌画点头。
宴轻脸色有些异色,没忍住问,“你一个女儿家,怎么那么爱听秦楼楚馆里的曲子?”
凌画咳嗽一声,低声说,“哥哥不觉得喝着小酒听着唱曲,很有一番悠闲享受吗?”
宴轻摇头,“不觉得。”
他理解不了那种享受。
凌画给他一个你可真不会享受的眼神,依旧问他,“那我能去吗?”
宴轻被她的眼神刺激到,瞪着她,气笑,“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知道京城多少人对那些地方流连忘返夜夜寻欢作乐夜不归宿,多少夫人软弱者以泪洗面,悍妇者带着家丁打上门吗?那是什么好地方。”
他不喜欢那种地方有什么不好,竟然还被她鄙视。
凌画摸摸鼻子,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哥哥我错了。”
她确实不该用刚刚的眼神看他。
那她能去吗?
她看着宴轻,眼神依旧是询问,却也不敢明目张胆鄙视他了。她喜欢上算计着嫁的这个夫君,就是个奇葩,天下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一定不会犯,寻欢作乐这等事儿,也别想找上他,在他脑子里就没那根风花雪月风流多情喜欢红粉巷陌的弦。
哪怕只是去听听曲子喝喝小酒,他也不喜欢。
宴轻很想说不行,但又觉得他若是说不行,是不是有点儿管的太多,毕竟刚刚拒绝了她一起喝酒,如今她提了找人去喝酒,还是个女子,他再说不行,太过分了,毕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是换做他,他都要不高兴的,而她今日显然很高兴,扫她兴也不太好。
于是,他点头,“行吧!”
不过他补充一句,“不许太晚,早些回来。”
凌画笑着点头,“好的。”
刚刚看他那不赞同的表情,还以为他会不答应呢,没想到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每个人一份的山楂糕,便抵了一顿午饭,山楂糕的分量足,成年男子吃一份也足够吃饱了。
林飞远吃完后,见远处那二人坐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凌画一改在别人面前的疏淡冷静模样,面对宴轻的表情十分丰富娇俏,很是亲密的样子,十分扎人眼,他没忍住对琉璃低声问,“他们两个还很聊的来无话不说吗?”
琉璃一心享受面前的山楂糕,想着真好吃啊,可惜府里的厨子做不出这个味儿,京城的厨子也做不出这个味儿,真是清音寺独一份厨艺了,她觉得自己一份不够,可以吃一头牛的分量。
听到林飞远凑近他悄声说话,她疑惑地抬头,顺着林飞远的视线往凌画宴轻身上看了一眼,心想着小姐和小侯爷这是又好了?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要好的不行,后来差点儿闹翻了,相处的几乎到了下雪结冰天,让她一度担心极了。
她收回视线,对林飞远自然不会说两个人相处到底内情如何,只道,“小姐和小侯爷已是夫妻,很聊得来无话不说有什么奇怪?”
林飞远:“……”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哪对夫妻跟他们俩似的,看着他们相处,人就能吃饱饭了。虽然他们也没做什么,就是低头悄声说话,但狗眼都能给他们俩闪瞎的感觉。
林飞远深刻怀疑自己是山楂糕吃多了,从心里往外冒酸泡,为了避免自己的酸水冒出来,他背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们,眼不见心才净。
琉璃被林飞远一脸酸酸的表情给酸到,没忍住想笑,凑近他,低声说,“林公子,我家小姐你是不可能了,你不妨考虑考虑再重拾旧业吧!”
“什么重操旧业?”林飞远一时没明白。
琉璃点明,“就是收藏美人啊,不是你的旧业吗?”
林飞远大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戒了。”
自从认识凌画,他没以前那么浑了,也渐渐地懂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惜,世上有宴轻,凌画眼里再无绝色,他也只能放弃了。





催妆 第三十九章 太巧(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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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所有信后,凌画逐一回信。
这一回,先回的是太后的信,然后又回凌云深和萧青玉的信,之后回秦桓的信,凌云扬的信,最后才回萧枕的信。
宴轻在一旁瞧着,虽然这些信她写完要等着一起发出去,但这般也分了个前后循序的回法,又让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回个信都要再排个先后。
他觉得凌画做什么事儿,似乎都很有条理性,哪怕信是一起来的,也要分个先后看,再分个先后回,让他琢磨不透。
他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为何萧枕的信最先看最后回?”
凌画有问必答,“因为给他回的信,要仔细斟酌,好好琢磨,想好了再写,就事论事,需要禀明和商讨的事情多,别有疏漏,别的信无需斟酌,可以随意回都无碍的。”
宴轻心想,这岂不是又在说萧枕与别人不同?说明他的重要性?
他不说话了,就在旁边看着她如何给众人回信,从她给凌云扬回的信里,他没看出什么,只说了一句四哥记着她跟他提的事情,她心甚慰,待回京时,一定给他带好东西。
他想着她应该是求了凌云扬什么事儿,这件事情应该很难,而且是在凌云扬备考科举前提的,拖的有点儿久,凌云扬来信告知她没忘,近期会给她办。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是凌云扬要去办,而且还与他有关的,不能让他从信中看出来知道的,他只觉得凌画神神秘秘的,瞒着他,让他心里有些不满,但因为凌云扬是他四哥,他也就有那么点儿小小的不满而已,不至于扩大。
但对于萧枕,他就有些大不满了,但又没有理由阻止她,所以,在凌画看信写信从头到尾这一个时辰的功夫,他都心思郁郁,但还不能表现出来翻脸。
救命之恩真是一件操蛋的事儿。
凌画看完信回完所有的信,用蜡封好,交给望书,让他一起送回京城。
之后,她揉揉手腕,捶捶肩膀,站起身,对宴轻说,“哥哥,我现在回去换一件衣裳,稍后就去胭脂楼了。”
宴轻点头,摆手,“去吧!”
凌画出了书房。
宴轻在凌画离开后,看了一眼书房内的几人,崔言书依旧在临摹山河图,落笔的动作极快,显然在加快进度,琉璃一只手磨墨的动作都加快了,林飞远在翻阅不知什么卷宗,做起事情来一改他浑身的狂意,倒真是像模像样,孙明喻在奋笔疾书,手下是账本子之类的东西,整个书房,在凌画走后,唯有他一个闲人。
他自是没有什么大家都在忙唯有他一个闲人的孤单感,他也站起身,对云落问,“这书房里有躺下来歇着的地方吗?”
云落点点头,指指最东侧的里间,小声说,“那间暖阁是给主子专门用来临时休息的房间。”
宴轻抬步走过去,“那我去歇着,他们什么时候做完事情,什么时候开晚饭再喊我。”
云落点头,引着宴轻到了最东边那间屋子门口,见宴轻走进去,他也找地方去歇着了。
林飞远抽空抬头瞅了宴轻离开的身影一眼,长叹,“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做什么想不开,给自己身上背了一身活干,不得一日清闲。”
崔言书和孙明喻都不理他偶尔发出的这种惯性人生感慨。
只有琉璃磨墨好无聊,但又想第一时间知道她从玉家偷拿出来的这本山河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一直咬牙忍受着无聊,如今听了林飞远的话,回他,“那是因为你没长好眼睛,投胎的时候没投生到祖辈世代累世军功的端敬候府,没能坐拥金山银山,没个姑祖母皇太后罩着,可以在天下横着走,也没长好一张脸,哪怕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不务正业,都有好看的让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媳妇儿送上门求嫁,成为人生赢家。”
林飞远:“……”
他脸一下子黑了,暴怒,“琉璃,我得罪你了吗?”
琉璃摇头,“没得罪啊,我实话实说罢了。”
林飞远几乎吐血,对琉璃露出凶相,恶声恶气地骂她,“不说话你会死啊?”
琉璃笑眯眯地顶他,“不说话当然不会死啊,但是咱们几个人里,我不说话就没人搭理你了。”
林飞远气了个人仰马翻,瞅了不搭理他的崔言书和孙明喻一眼,气哼哼片刻,无话反驳,再也不想跟琉璃说话了,低头继续做手里的事情。
琉璃很坦然地想着她也没说错,小侯爷可不就是会投胎,会长一张举世无双好看的脸吗?试问投胎到家里连二两肉都舍不得买的人家,整日里不得想着怎么养家糊口,哪里会如小侯爷一般,想着父辈世代累积的军功祖业,总有子孙要花吧?他不花谁花?彼时他都不想娶妻,自然更不会有子嗣了,端敬候府在他这里就是最后一代的话,他不享受谁享受?
琉璃也觉得小侯爷做纨绔没毛病!若她是小侯爷,她也想做他那样的纨绔。
凌画出了书房,撑着伞回到后院,换了一身衣裳,又裹了厚厚的披风,由望书陪着,乘车出了总督府,前往胭脂楼。
她没告诉宴轻的是,她虽然知道胭脂楼有养花草,但以前还真没注意十三娘爱花,尤其爱牡丹。
她问望书,“十三娘是从什么时候喜爱牡丹的?”
望书心神一凛,很敏锐地问,“主子是觉得十三娘有问题吗?”
凌画低声说,“我是觉得太巧了,宴轻对牡丹过敏,不能靠近三步之内,否则会致使他晕厥,而偏偏他来漕郡遇到牡丹的两次,都是与十三娘有关。第一次是他由云落陪着前往胭脂楼,入得楼后,闻到了牡丹香,掉头而走,今日第二次,前往清音寺,没踏入山门,便闻到牡丹香,若不是我们鼻子好使,今日又是大雨,牡丹香若有若无,若是宴轻与她打了个照面,那岂不是这件事情就瞒不住被人所知了?”
望书神色凝重,“主子说的是,有张二先生在前,若是再出个十三娘也不奇怪。属下是否让人再细查十三娘?”
“当年漕郡有名有姓的人物,我们都已查过了,十三娘尤其查的仔细。”凌画道,“也许是我多疑了,在江南,爱牡丹者众,十三娘一个女儿家,爱牡丹国色天香很正常,有许多男子也甚爱牡丹,但是……”
她眉眼一厉,“若是再出个十三娘,除非她有让我必不能杀的理由,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是望书已知道,除非她有张二先生的本事,否则若是她对小侯爷不利,那么这条命,主子一定要了。
他低声说,“主子,毕竟我们是在三年前大查的,这三年来,有的人虽没生事儿,也许是掩藏的好,就如张二先生,兴许是在这三年中生出的事端,也兴许是最近,的确是太巧了,总之不得不防,要不我们还是再查查?”
凌画思忖片刻,“等今日之后再查,我先见见她。”
凭她看人观人的本事,若是过了她的眼后,还有问题,那便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了,短时间内,也不见得能查得出来。
望书点头,“那我们需不需要再多带些人手?”
“让细雨带着人侯在胭脂楼外就行,你跟我进楼。”凌画摇头,“她若是冲着宴轻,动的便不是我。”
毕竟,她没有对牡丹过敏。
另外,她有几分怀疑,宴轻牡丹过敏的事情,都有谁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只是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人吧?是与端敬候府中人有关的,还是真的太凑巧了?
望书颔首,他本就怀疑主子今儿为何想去胭脂楼喝酒,原来原因在这里,他还真以为主子是难得一日清闲,不由从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前两日大雨,被阻拦在府中的人们大约都闷坏了,所以今日雨小了后,街道上已有不少车马和撑着伞或者披着雨披来往的行人。
马车顺利来到胭脂巷,凌画下了马车,撑着伞走进胭脂楼。




催妆 第四十章 试探(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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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没提前派人去胭脂楼告知一声,就如那一日宴轻突然去胭脂楼一般。
胭脂楼的掌事听闻门童禀告,惊了一下,急匆匆去找十三娘,“十三娘,掌舵使来了。”
十三娘正在休息,从清音寺回来后,她倦乏了,将婢女打发下去后,便在房中歇着,小睡了一觉后醒来,便也懒得起身,在床上静静躺着,很有几分冬日里的懒困之意。
听到掌事儿的话,她一愣,坐起身,“掌舵使来了?”
掌事儿点头,“正是。”
十三娘问,“掌舵使和宴小侯爷一起?”
掌事儿摇头,“听门童禀告,只掌舵使一人,带了望书公子。”
十三娘立即说,“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赶快去迎接掌舵使啊!我这便梳洗,稍后将掌舵使……”
十三娘顿了一下,才说,“直接请进我房中来吧!”
“我怕您还在睡,便先来告知您一声,这便去迎掌舵使。”掌事儿的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十三娘慢慢起身,喊来婢女,为她梳妆。
菱花镜前,十三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瞧着彩儿巧手为她梳妆,为她簪上玉步摇,她左看右看,不太满意,“将三年前掌舵使送我的那支朱钗找出来,那个最好看。”
彩儿一愣,小声说,“您平日里不是爱惜的紧,不佩戴的吗?”
十三娘瞥了彩儿一眼,“笨丫头,这不是掌舵使来了吗?”
彩儿恍然,连忙去找出来那支朱钗,换掉了头上的玉步摇,为其簪在了发髻上。
十三娘这回满意了。
掌事儿的没敢耽搁,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将凌画请进了胭脂楼,笑的万分谦卑且和蔼可亲,“掌舵使,没想到您今日有功夫来,小的听说您自从来了漕运后,公务很是繁忙,以为您近来是抽不出空来听咱们十三娘弹琴唱曲的。”
凌画缓步往里走,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难得今日空闲,便来瞧瞧十三娘,我也许久没听他弹唱了,很是想念。”
掌事儿的试探地问,“小侯爷怎么没跟您一起来?那一日小侯爷来了,很快又走了,都是小的不懂事儿,招待不周,小侯爷是否怪罪了?如今咱们胭脂楼上上下下,已彻彻底底清扫了一遍,姑娘们寻常用的胭脂水粉,都已让人收起来近日里都不准用了,以免小侯爷再来扫了兴。”
凌画摇头,“这倒不必,让大家该用用,小侯爷应该不会再来第二回了,他在京城时,也甚少会踏足歌楼画舫,那日来胭脂楼,也是因我推荐来漕郡必听十三娘的曲子,他才好奇一来,既然没听成,他也不会惦念,他本就对听曲子不热衷。”
掌事儿的有些遗憾,“这样啊,那小的便让姑娘们继续用起来?女儿家用惯了胭脂水粉,乍然不让用,是有些不习惯。”
“嗯,用吧!”凌画点头。
掌事儿的一边陪着往里走,一边将话题转到了十三娘的身上,“十三娘养了一株紫牡丹,养了三年之久了,昨日忽然就蔫吧了,十三娘很是忧心,便带着去了清音寺一趟,回来后,不见高兴,想必是了尘大师也没法子,那紫牡丹可是顶顶绝少的稀有珍品,若是就这么不明缘由的死掉,十三娘怕是会伤心极了。如今她已在房中闷了半日了,关上门,谁也不想理,如今掌舵使来了,十三娘很久未见掌舵使了,也想念的紧,想必应该会高兴起来。”
凌画笑,“你可真会说话,困居在这胭脂楼里,可真是屈才了。”
掌事儿的连连摇头,“小的老了,咱们胭脂楼虽处于闹市,但闹中取静,正适合小的养老。”
二人说着话,一起上了楼,凌画被请入十三娘的房中。
听到脚步声上楼,十三娘迎到了门口,见到凌画,一脸的欣喜,一边见礼一边说,“掌舵使来前,怎么不曾知会一声,小女子也好去门口迎掌舵使。”
凌画虚扶了她一下,笑着说,“不必如此多礼,我就是今日得闲,在清音寺时因我夫君不喜太浓的香味,顾忌他的喜好,错过与你一见,回府后,正巧无事儿,我便来瞧瞧你。”
她说完,有些歉意地说,“是因为我们去的凑巧,你那株紫牡丹是不是没被了尘大师治上病?”
“无碍的,一株牡丹而已,怎及小侯爷的喜好重要。”十三娘摇摇头,一脸的不在意,“它若是挺过今日,我明日再带着它去清音寺就是了。”
凌画笑,“话不能这样说,紫牡丹珍品世所难求,听说陪了你三年之久,若是不治好,也太可惜了。多耽搁一日,便多一日担忧。”
她走进屋,扫了一眼,屋中没有那株紫牡丹,她问,“那株牡丹呢?不妨让我瞧瞧,我今日特意将望书带来了,望书曾跟花匠学过手艺,兴许能看出紫牡丹是怎么个情况。”
十三娘闻言看向凌画身后的望书,讶异,“望书公子会给花草看病吗?”
望书谦虚地拱手,“在下略略学过些。”
十三娘不再推脱,对彩儿说,“你去将那株紫牡丹抱来,请望书公子瞧瞧。”
彩儿应是,连忙去了。
十三娘请凌画入座,亲手给凌画沏茶,“没想到掌舵使回京一趟,今年便大婚了,当时得到消息,未曾来得及备贺礼送入京城,如今掌舵使来了漕郡,稍后走时,定要带上我的贺礼,恭贺掌舵使大婚。”
凌画笑,“那就多谢十三娘了。”
十三娘见凌画不推辞,痛快说收下贺礼,很是高兴,抿着嘴笑,“看掌舵使面色极好,想必寻到宴小侯爷这个良人了?犹记得三年前,提起安国公府秦三公子,掌舵使曾说过,不想嫁他。”
凌画讶异,“我与你说过吗?”
十三娘温柔地笑,“说过的,当时掌舵使有些醉意,说了几分醉话,大约您是自己不记得了。”
凌画想了想,也笑了,“我还真忘了,那就是说过了。”
十三娘有些好奇,“传言宴小侯爷容貌极盛,可惜两次都错过不曾得见,这也真是我的不是了,未曾了解宴小侯爷不喜脂粉味,不喜浓郁花香,外面传言都传遍了,说小侯爷何等的无双容貌,日月光华,与掌舵使十分相配,小女子甚是好奇,万分想瞧上一眼。”
凌画看着她沏茶的动作赏心悦目极了,竟然不知十三娘于茶道亦是如此精通,她笑着说,“你这样说,可真不怕我着恼,我夫君怎能是给人随便瞧的?你没瞧到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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