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偏方方
这孩子是怎么长大的,胆子比他三个哥哥还大!
顾琰:“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喜欢就去争取啊。”
老侯爷迟疑:“万一她不愿意——”
“不愿意,就说明她心里没你……的那位朋友!”顾琰拍了拍自家祖父的肩膀,以群览众风月话本的资深经验为他分析道,“她都出家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如果她不愿意私奔,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她不喜欢你朋友,只是一直在利用你朋友对她的感情!”
……
顾娇在医馆忙了一上午,下午时总算清闲了一点,她难得不必捯饬黑火药,便躺在大树下的藤椅上乘会儿凉。
一墙之隔的李婉婉正在练琴。
她已经习惯了每天这个时辰来这里练琴给顾娇听,只是她并不知道顾娇是不是每次都在。
她的琴技比起年前有了极大的进步,然而她今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弹得心不在焉的。
“你又弹错了。”顾娇淡淡地说。
“啊。”李婉婉花容失色,她没料到今天姑娘会在,毕竟姑娘已经好几天不听她练琴了。
她忙正了正神色,说道:“我、我再好好弹一遍。”
结果仍差强人意。
她紧张得手心的汗都冒了出来。
很奇怪,对方明明不是她的夫子,可她就是比在夫子面前还要紧张。
“抱歉,我应该更专心些的……”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下个月可能就来不了……我……我要成亲了……”
她的年龄实则并不大,才十六而已,本朝不比前朝,女子十八九岁出嫁都不会让人诟病。
只不过这也得看具体行情,大户人家的千金耗得起,她这种寒门小户的女子都必须早早地嫁出去。
听说乡下的姑娘成亲更早,这么一想,自己还算幸运的了,好歹挨到十六,赶上好时机上了半年女学,又因为女学之便结识了姑娘,得了姑娘如此多的指导。
顾娇:“哦。”
以后没人弹琴给自己听了。
小江梨何时把琴学会呀?
“我这几日一直想和姑娘道别,想和姑娘说声谢谢。我在女学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姑娘,原本年后我家里都要给我退学的,姑娘为我改的曲子让我受到了谢乐师的青睐,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我家人才又让我念了半年书。”
李婉婉说着,脸颊微微一红,“说起来,这门亲事也多亏姑娘。我弹琴弹得好,被一位世家公子听到,他上门向我父亲求了亲。”
顾娇没看见她的神色,却不难听出她言语间对亲事的憧憬,看来她也是心仪那位公子的。
“姑娘,我……我能送你一样东西吗?你教了我这么多,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心里怪过意不去的。请姑娘务必收下我的谢礼。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一个小药袋,请姑娘笑纳。”
“嗯。”顾娇淡淡地应了一声。
李婉婉心头一喜,从宽袖中拿出锈了好几个晚上的药袋,以免太轻扔不过去,她往里头装了几个枣子。
“姑娘,接着!”
她将药袋抛过院墙。
顾娇单手接住:“多谢。”
李婉婉明眸一笑:“应该的!那,我告辞了!还有最后几日,我会尽量再为姑娘多弹奏几曲,若是哪天我没来,那就是……不会再来了。”
说到最后,她的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舍不得姑娘呢。
以后还不知能不能碰上这样一个亦师亦友的人。
她将古琴装好,抱起琴盒就此离去。
啪!
一个小锦囊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琴盒上。
她微微一怔:“姑娘?”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434节
“新婚礼物。”顾娇说。
李婉婉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个孩子。
“顾姑娘,顾姑娘!有人要请大夫出诊,说是情况很危急!”小三子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
“多危急?”顾娇问。
小三子害怕地说道:“手……手断了!切断的!是个伐木的工匠!”
这算是大手术,得顾娇亲自前往。
“好,我去。”顾娇背上小背篓,由小三子赶车,去往了那个小厮所说的青柳街大宅。
走着走着小三子觉着不对味了:“哎?这不是去青柳街的路啊!”
小厮骑马走在前面,闻言并没回头,说道:“我来的时候那边在修路,咱们得从这里绕一绕。”
“怎么了?路不对吗?”顾娇淡淡地问。
“绕了点儿。”小三子嘀咕。
顾娇挑开帘子,望了望沿街的景象。
京城也非每一条街道都繁华热闹,有些地势偏僻的地方十分荒凉。
这是一条老街,行人不多,铺面也不多,再往前是一条官道,两旁是麦田。
没错,京城也是有田的,只是都在比较偏远的地段。
“真是一处伏击的好地方啊……”
这是前世做杀手时练就出来的本能,看到地段总会下意识地去判断适不适合作案。
然而这一念头刚一闪过脑海,她便顿住了。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是杀手的直觉。
顾娇放下窗帘,一把掀开了前面的卷帘,她射出一枚银针,唰的刺中在前方带路的小厮。
小厮一声惨叫,自骏马上跌了下来。
“顾姑娘你——”小三子目瞪口呆。
“掉头!”顾娇来不及与他解释。
小三子不愧是跟着顾娇见过世面的人,紧要关头没掉链子,换二东家在这儿只怕已经掐着人中晕过去了。
他没问为什么掉头,他相信顾娇。
只可惜已经晚了,埋伏在田埂下的黑衣人们如箭矢一般,嗖的朝顾娇的马车冲了过来。
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眼神犀利,杀气如虹!
顾娇不用数也知道对方有十人。
还真看得起她,派了这么多人来围杀她!
“你先走!”
顾娇跳下马车。
小三子没矫情不走,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武功,留下来也只会成为顾姑娘的累赘。
倒不如赶紧去报官,兴许能为顾姑娘搬来救兵。
当然了,若是他能引开几个刺客也是好的。
为了顾姑娘,他拼了!
“来吧!刺客们!”
他拽紧了缰绳,回头一看。
呃,一个也木有追上来……
顾娇被黑衣人团团围住。
她冷眸一扫:“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来太累。”
黑衣人齐齐露出鄙视的眼神,提刀朝顾娇冲了过去。
“正好拿你们试试我的黑火药。”顾娇微微眯了眯眼,可惜只有三颗,也不知威力究竟如何。
她前世玩过一种不用点燃、扔地上就能炸响的小摔炮。
她做的黑火药与小摔炮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威力更大。
顾娇拿出一颗黑火药,猛地扔在一名黑衣人的身上,就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黑衣人被炸晕了。
马马虎虎。
顾娇不算太满意,也不是很失望。
她把自己炸到天上主要是用料多,这么一小颗能把人炸晕不算很差了。
这群刺客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暗器,声势浩大,威力迅猛,所有人都被炸得惊了一下。
众人忌惮地看着顾娇。
顾娇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夺了其中一人的刀,一拳将人打飞了。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朝顾娇冲来。
然而方才那一炸,直接把他们的士气都炸没了,顾娇解决得很快,最后一名刺客也倒下后,顾娇淡淡地拍了拍手。
可谁也没料到的是,一道危险的气息倏然逼近。
好可怕的气息!
顾娇心口一震,她躲不开了。
那人太快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劈斩而下,挡住那人的刺杀,又伸出另一只胳膊,揽住顾娇的腰肢,带着她急速后退。
“在这里等我!”
顾长卿说罢,持剑朝对方杀了过去。
这是顾娇第一次见顾长卿真正意义与人动手,比想象中的强大许多,可他也依旧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是一个连顾娇都会生出一丝忌惮的人。
这人的实力比前世的自己更强大。
怎么会这样?
他究竟是什么人?
顾长卿中了对方一掌,用剑稳住身子。
顾娇拿出最后两颗黑火药,猛地朝对方扔了过去!
那人以为是普通暗器,一剑斩下,就听得啪啪两声巨响,那人是被吓的还是被黑火药震的,不得而知。
总之他后退了好几步,冰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讶异。
两颗都没炸晕吗?
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
顾娇作势将手伸进荷包继续掏,其实已经没了,她只求能唬住对方,所幸是唬住了。
对方冷冷地扫了顾娇一眼,施展轻功离开了。
顾长卿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忽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顾娇忙走上前,给他把脉。
顾长卿摆摆手:“我没事,一点内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说着,指节抹去嘴角的血迹,另一手将长剑收回剑鞘,看向顾娇问道,“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顾娇摇头。
顾长卿吹了声口哨,他的马嘚嘚嘚地奔了过来。
兄妹二人上了马。
“这些人?”顾娇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顾长卿俨然很有经验了:“问不出什么的,方才那个人才是关键,这几个只是一些江湖宵小,拿银子办事,连金主的身份都不知道。”
顾娇点头。
兄妹二人回了碧水胡同。
老祭酒刚从国子监散值归来,一眼看见面色苍白的顾长卿,眉头就是一皱:“出什么事了?”
顾长卿看了看顾娇,说道:“遇上一伙刺客。”
“刺客?”老祭酒的眼神在二人身上逡巡而过,“刺杀你的还是刺杀娇娇的?”
“刺杀我的。”顾娇如实说。
她从马上跳了下来,把手递给顾长卿,将他扶了下来。
老祭酒四下看了看,拉过马儿的缰绳,对二人道:“你们随我来。”
……
“你是说那人的武功或许连你祖父都打不过?”
听完事发经过的老祭酒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没可能啊……你祖父的身手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刺客?”
“那人身上的气息很……”顾娇想说熟悉,因为她在对方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对方和前世的自己一样都是一个杀人机器。
“古怪。”顾长卿替顾娇说完了她没说完的话,“与我从前见过的高手全都不一样,武功路数不同,内力也不同,而且——他脸上有刺青!”
那人戴了面具,不过顾娇扔出那个很奇怪的暗器,将对方的面具炸裂了一块。
他看到了半截刺青。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435节
“什么样的刺青?”老祭酒拿来纸笔,“你画给我看。”
顾长卿画了半条尾巴。
老祭酒神色一变:“是龙影卫!”
“龙影卫是什么?”顾娇问。
顾长卿却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是先帝的死士。”
老祭酒沉思道:“当年先帝为了对付庄锦瑟,秘密训练了一批死士,最小的才五岁,他临死前将他们传给了陛下。”
顾长卿浓眉一蹙:“陛下要杀娇娇?”
老祭酒摆手:“不会。陛下很疼娇娇,不可能伤害她。陛下曾将龙影卫转赠给另一个人,也是为了让她免受庄锦瑟的迫害。”
顾长卿错愕道:“那人是——”
老祭酒正色道:“静太妃。”
顾长卿倒抽一口凉气!
第334章 暴露
怎么会是……她?
顾长卿不可思议道:“她……行刺了娇娇……那之前元帅府与侯府的事?”
老祭酒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顾长卿越狱来看顾琰时,是老祭酒将顾长卿放进家里的。
老祭酒道:“那件事虽无证据,不过从动机来看,也确实挺像她。除了她,大概没谁如此着急地见不得陛下与太后和好了。”
哪怕庄家希望自己只手遮天,可若是庄锦瑟与陛下关系和睦,他们也并不认为是一件坏事,反而若是能笼络陛下,让陛下许庄家更多好处,庄太傅也是高兴的。
只是陛下总是不上庄家的贼船而已。
老祭酒接着道:“我猜,她对太后之位还是耿耿于怀的,她想做太后,她想除掉庄锦瑟。只是她把自己隐藏得太好,乃至于明明她嫌疑最大,却愣是没一个人去怀疑她。”
顾长卿的眼眸里闪过了什么,他捏紧拳头,眉目一片冰冷。
“她最近只怕也盯上六郎了。”老祭酒犹豫片刻,还是将玉佩的事说了,“而且……当年昭都小侯爷被太后下毒,我怀疑也是她干的。”
顾娇的眼神也冷下来了。
老祭酒见兄妹俩一副要进宫将人就地正法的样子,忙劝道:“你们俩先别冲动,千万不能进宫杀人!有先帝的死士在,你们杀不了,反而还可能受伤。其次,你们就算杀了,也名不正言不顺的,陛下饶不了你们,本朝律法也饶不得你们。”
顾长卿冷声道:“难道就让她这么逍遥下去?”
老祭酒呵呵道:“对付这种人,当然得剑走偏锋了!”
“怎么剑走偏锋?”顾长卿问。
老祭酒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非易事。
尤其这老白莲藏得深,连老祭酒都自叹不如。
不过老祭酒一贯不服输,你可以学问高过我,官职厉害过我,可茶你不能茶过我!
人生如戏,互飙演技嘛!
顾娇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背篓。
老祭酒道:“这么晚了,去哪儿?”
“去看姑婆。”顾娇面不改色地说。
老祭酒:“背篓放下。”
顾娇眨了眨眼,将小背篓放下。
“匕首拿出来。”
顾娇一脸幽怨地将一把黑色玄铁匕首拿了出来。
“另外三把。”
顾娇又将藏在身上的三把匕首摸了出来。
“麻袋拿出来。”
“暗器拿出来。”
“毒针拿出来。”
“还有你做的那什么噼啪响的玩意儿。”
顾娇撇嘴儿:“那个没有了。”
老祭酒:“毒虫。”
“毒蛇。”
顾长卿听到后面太阳穴突突直跳,你一个姑娘家的小背篓里装这么多虎狼之物的吗?连毒蛇都有!
顾娇将小背篓里的东西掏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小药箱。
小药箱里藏不了活物以及不属于它的东西,否则会消失不见,这个顾娇试过。
老祭酒可太了解这丫头了,今日若不阻止她,她能直接进宫把静太妃套麻袋了。
可这风险实在太大。
他不允许她铤而走险。
顾长卿自动忽略妹妹那一背篓怪东西,看向老祭酒道:“霍祭酒打算具体怎么做?”
老祭酒摸了摸胡子:“这个嘛……”
他法子倒是有,可还差个工具人!
此人需得极受皇帝信任,且能轻易入宫。
单是第二点,对他来说倒还不算太难,可自打被皇帝发现给他做了一段日子的爹后,皇帝便对他心生了不少怨怼。
不如从前那般深信他了。
老祭酒仰天长叹,臣子不易做啊。
正长吁短叹间,胡同里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车轱辘的转动声,声音在隔壁门口停下,紧接着整条胡同都听见了小净空炸毛的咆哮:“啊啊啊!我再也不要和你出去了!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老祭酒嘀咕:“出了什么事?他和谁出去了?被气成这样?”
顾娇与顾长卿也不知。
三人走了出去。
小净空从一辆高大的马车上蹦下来,蹦完生气得直跺脚!
“净空。”顾娇唤了一声。
小净空看到从姑爷爷宅子里走出来的顾娇,委屈地小嘴儿一瘪,哒哒哒地跑过去,扑进了顾娇怀里。
顾娇蹲下身来,擦了擦小家伙额头的汗水,又摸了摸他领子,衣裳全汗湿透了。
宣平侯自马车上走了下来,挑眉看了小家伙一眼,呵呵道:“带你去那么高档的酒楼吃东西,你还不领情。”
“侯爷。”顾长卿拱了拱手。
“嗯。”宣平侯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净空特来气:“你还说你还说!那么大的酒楼!那么多好菜,你就给我点了一个蛋!”
宣平侯轻咳一声:“那是鲍汁卤的蛋,很贵的,再说了,你一个孩子能吃下那么多东西吗?本侯不是带你去划船了?”
“那是什么破船!还漏水!我舀水舀了一路!呜呜呜!”小净空委屈死了,“娇娇,我胳膊酸。”
有二十个铜板的船,也有五十个铜板的船,再往上走,也有一两银子的乌篷船。
宣平侯租了一条最便宜的船,没棚子不说,划船划到一半底儿还漏了。
到最后,也不知是人划船还是船划人。
顾娇将小净空抱了起来,小净空趴在她怀里,委屈得直抽抽。
这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天啊!
他再也不要和这只一毛不拔的萧猴猴出去了!
“我先带净空进去。”顾娇说着,转身进了宅子。
顾长卿与老祭酒看向宣平侯,神色一言难尽。
知道你抠,但也不至于这么抠吧!
宣平侯轻咳一声,哼哼唧唧地说道:“这么看着本侯做什么?本侯也很辛苦的!本侯连阿珩小时候都没带过,劳心劳力带了小家伙一天,他连声师父也不叫。”
“你想给小净空做师父啊?”老祭酒上下打量了宣平侯一番,眼神一点一点亮了起来,“这个简单呐,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便想法子让净空叫你一声师父!”
宣平侯将信将疑地看了老祭酒一眼。
夜里下了一场雨,消散了不少暑气,天蒙蒙亮时大雨停歇,皇宫满庭芬芳,混合着泥土湿润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萧皇后早早地起了。
按宫规,她该去仁寿宫给庄太后请安的,可谁让庄太后不是普通太后,她得去早朝,倒是省了她这个儿媳去她面前立规矩。
不过,不给庄太后请安,不代表不给静太妃请安。
“娘娘,这支孔雀点翠钗好看。”为萧皇后梳头的小宫女说。
萧皇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长长叹了口气:“岁月催人老,红颜易逝,珠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人老了,戴什么都没姿色了。”
小宫女忙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老呢?您是花中牡丹,国色天香,亦是山中松柏,经霜弥茂!您只会越来越好看!”
萧皇后淡淡一笑:“就你嘴甜。”她扬了扬手,示意小宫女将珠钗为她戴上。
小宫女戴上那支孔雀点翠钗,又为她挑选了几朵白玉珠花。
“娘娘是皇后,不以色侍人,何惧岁月蹉跎?”
廖嬷嬷端着一盆花瓣泡的清水走了进来。
首辅娇娘 首辅娇娘 第436节
萧皇后笑了笑:“嬷嬷所言极是。”
她是皇后,是陛下的妻子,与那些莺莺燕燕的后妃不同,她和陛下是赐过婚、拜过堂、有着真正夫妻情谊的人。
男人嘛,可以花点心思给别的女人,但妻子终归是妻子。
萧皇后将手泡进花瓣水中。
廖嬷嬷道:“娘娘,宣平侯来了。”
“哥哥来了?”萧皇后眸子一亮。
廖嬷嬷暗叹,也只有在宣平侯面前娘娘才会露出出阁前姑娘家的一面。
“快请!”
不是快宣,是快请。
萧皇后对这个兄长是极为敬爱的,当然宣平侯待自家妹妹也不赖。
萧皇后在会客的清悠阁见了宣平侯。
宣平侯拱手行礼:“臣,见过皇后。”
萧皇后欲言又止,瞥了眼阁内的宫女太监,沉声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与宣平侯说几句体己话。”
“是!”
宫人们依次退下。
萧皇后这才笑着站起身,朝宣平侯走来:“哥哥!”
宣平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打扮得像只鸟?”
一盆冷水泼下来的萧皇后:“……”
萧皇后深呼吸。
哥哥这张嘴,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没有变过啊!
萧皇后与宣平侯在椅子上坐下,她没坐在台阶上的主位上,而是坐在了宣平侯的身旁。
萧皇后问道:“哥哥近日可好?”
宣平侯道:“挺好,皇后呢?”
萧皇后笑了笑:“我自然也好。”
宣平侯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累赘的首饰,问道:“可后悔入宫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