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花夕拾
而这幅假画,则是完全的右手画,其中更有不少仔细看便能看出的问题。
宁初夏送上的这本书,并非孤本,是后人记叙明华所留。
“……明华的画作,喜欢在水中留暗记,当年阿爹曾为我直过,《送别山水画》的湖中,暗藏别后重逢四字,《玉佛》一画中藏白马寺三字……而这些画中……”宁初夏沉默,一副无言模样。
蒋富贵看不到画,只能抬头看向县令,同时从他们两人的眼里看到了无语神情。
这是假的吧?哪有人会在画里写字。
宁初夏还没说完:“还有这山……”
她滔滔不绝,挨个指出。
宁初夏当然能记得起这幅画的每一个缺陷之处。
毕竟这幅画可不是出自明华,而是出自她之手。
第63章 长姐如母(三)
什么山啊水啊的, 蒋富贵根本听不明白。
他要是懂这些山山水水的,那肯定是撒谎。
纵然这幅画陪着他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可蒋富贵还是很难根据宁初夏的描述对应着想起画的细节。
他看不到案上场景, 只看得到县令同旁边的师爷一起抚须点头的姿态,蒋富贵不由地心一颤, 这些人别是被宁初夏给糊弄了!
果不其然,他刚生出这样的想法,那位县令便看了过来。
县令姓吴, 他虽然也是通过层层科考后被安排到此处的, 可对于这些书画终究差了些了解。
他所学皆是八股,在作诗上没什么天赋, 对画的品鉴自然也差上许多。
不过就算再不懂画的人,估计也不会看错这张画。
吴县令同旁边的对视一眼, 脸上不禁有些无言, 这仿画之人很是落落大方, 在画上留下了“临摹之作”四个字,当看到这四个字之后, 宁初夏后续讲的那些, 也都不用听了。
“这副《送别山水画》和其他的这些画作, 确实是假的。”吴县令如是道。
蒋富贵一听这话便也精神了起来:“县令大人,这些画便是宁初夏售卖给我的假画!”他一下振作起来, 说话间也是满满地自信。
蒋富贵很是自信,却没看见吴县令和身边师爷的微妙神情。
宁初夏再拜:“县令大人, 小女可用身家性命担保, 当日我交予姑父的画确实不是这几幅。”她的眼中噙着泪, 一副饱受屈辱的姿态,“若不是自幼看着真画长大, 小女又从何得知真画是什么模样呢?”
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 第109节
蒋富贵不禁呛声:“你当日给我的画就是这几幅,可别空口污人清白!你刚刚不是自己说了吗?你们家那有书,记载了那么多东西,你当然知道。”
他倒是不怀疑宁初夏,只觉得很是败兴,他本来还以为他那没用的连襟是藏了什么财富,现在看来,他这没用人确实也藏不住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就不该信那败家娘们的话。
宁初夏眼睛一眨,眼泪便落下,抱着两个弟弟,一副备受姑父压迫模样,身后围观的人里已经有人压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吴县令皱眉:“书中只记载了画中藏字,并未记载每幅画所藏字眼……”
他心中的天平已然倾向了宁初夏这边。
这蒋富贵有一双三白眼,眉眼间藏着贼气,很不正道,吴县令刚刚又从师爷那听到,这位蒋富贵有赌瘾,曾经因为赌博散尽家财,这么想来……这位蒋富贵一看问题就很大!
蒋富贵琢磨了一番,总算品明白了县令的话:“我们都没见过真画,谁知道她是不是空口胡言?”他冷笑,“我还说那画里藏了一二三四呢!”
他开始胡搅蛮缠,吴县令心中也有些烦乱。
两人的这个所谓的掉包案,现在根本是一桩无头公案,以目前的证据很难强行定案,本应该择日再审,但吴县令心中又有种父母官对于子民的怜惜。
要是他这么择日下去,恐怕这位小姑娘能被她这边的这些亲戚给吞个精光。
堂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冷了下来,吴县令陷入沉思。
宁初夏看了眼一脸挑衅的蒋富贵,面上怯怯,心中却是满满地放松。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可是同这位好姑父打过很多回交道,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个性。
宁初夏便偷偷地瞥着姑父,眼神里带着愤怒和不满。
“你这是什么眼神?”蒋富贵气急,上堂了那么久,他便又有些肆无忌惮起来,反正他占理,“你爹藏假画,你把假画卖给我有理?”
害,她的憨憨姑父呀。
你还是看不懂情况。
宁初夏心中感慨,可面上却好像被姑父吓得浑身一震,眼泪便不断往外淌。
宁居乐和宁居耀一起护着姐姐,看着这位几乎没上过门,这几次每回上门都在欺负姐姐的姑父就像看仇人一般,要不是在上堂前,姐姐吩咐了要他们不要说话,此时他们都恨不得冲上去和姑父打一顿了。
门外的百姓对视着都颇为唏嘘。
大家站在一起,没有别的事情干自然就要唠嗑,这么聊着聊着,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大家心里也清楚。
虽说蒋富贵看似占理,但人小姑娘多可怜呀?
有人都忍不住说了:“这你们自己非要买的人家的画,又不是人家小姑娘非要卖给你们的,这怎么还闹腾呢?你见人家杂货铺门口天天有人来闹着要退东西吗?”
当然,说话的人不敢大声,他们早就在刚刚的科普中知道了,这买画的除了现在上堂的这位蒋富贵外,还有宁家的一窝亲戚。
人家人多势众,自然不敢说得太过分。
只是……终究是觉得可怜。
这还真是人善被人欺,爹娘下葬才多久,小姑娘便又是得被逼着卖家产,又逼着来上堂。
旁边的宁家亲戚也觉得难堪,事实上他们到现在还觉得云里雾里。
他们在那天之后,便照旧过起了自己的日子,每天搓手等着马上要到手的钱。
他们就连收到钱以后要怎么分配都已经想得妥妥当当,甚至还有人为了这钱拿回去哪房多些哪房少些打了一架。
结果这么等着等着,竟等来了怒气冲冲的蒋富贵,这白花花的银两说没就没,大家还能不急眼?自然是跟在蒋富贵身后他说打哪打哪。
可现在冷静下来,这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宁知中和蒋富贵两人摆在一起,要相信谁的人品这还用问吗?
哪怕换成宁知中的女儿,这结果也是一样。
蒋富贵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虽说不少人都有忙完了小赌两把的习惯,但对于真正的赌棍,谁不是敬而远之?蒋富贵当年败尽家产,这么大的一个布庄说没就没,他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众人用来督促自家小孩端正上进的工具人。
现在他们这么冷眼看着,怎么越来越觉得那宁初夏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小姑娘都被她姑父瞪得哆嗦了,都没有改一个字。
还有那蒋富贵,都上堂了也太不会做人,起码在别人面前装一装吧。
“我没换画!”宁初夏大声道,看着姑父她声音都有些哑:“我爹当年……”
说到这,宁初夏眼神一亮,她抹了把眼泪看向县令:“大人,我爹当年还卖过一幅画!卖给镇上米店的李老板!我爹没有藏假画,我爹不骗人!”
听到这蒋富贵一愣,他看着宁初夏也有点懵。
这宁初夏怎么这么自信,一点不怕被拆穿?还是小姑娘愚孝,以为她爹是什么不会做错事的圣人?
正在纠结的吴县令便也立刻让衙役去传这位李老板,县衙有高头大马,一来一回很快。
吴县令说了休堂,便到了府内和师爷商量起了事情。
蒋富贵正想要拉宁初夏一把,却见河畔村村长这碍事的老头又凑了过来,护住了宁初夏。
他撇了撇嘴,便看妻子、父亲和宁家的亲戚也围到了自己的身边。
蒋金山左右看了一眼,附耳到儿子耳边:“富贵,你老实告诉爹,这画不会是你换的吧?”
蒋金山有点着急,他护短,可要说信不信自己儿子嘛,这得打一个问号。
当时他让儿子去卖画,那也是因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蒋金山这把年纪,没办法想年轻人那么赶路,最后他只得让儿子自己出发。
儿子回来说画是假的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起来,哪怕儿子表情坚定,他心中也很犹豫。
——这能怪他吗?当年儿子赌、博,要回家拿钱的时候,可也是这么个坚定表情。
“爹,你说什么呢?”蒋富贵无语,“我换这个做什么?就是宁初夏家卖的假画!”
他没回头,自然也没看到宁家那几位亲戚犹豫的眼神。
这一日爱赌,终身爱赌。
赌这东西有多可怕,大家可是都知道的,败光家业都算是好的,甚至有人欠了高利贷,最后是卖儿卖女卖妻子,好不容易换来点钱又进去赌。
他们刚刚这私下越琢磨越不对劲。
这蒋富贵该不会是骗他们的吧?
他们现在心里的纠结,就等县令来解答了。
村长护着宁初夏,他用背将宁家这三个孩子挡得严严实实,声音也很低:“初夏,你要不要同你的师父说一声?”
宁初夏摇了摇头:“村长,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给他们的真的是真画!我相信县令大人会给我一个清白!”
村长犹豫了下,也不好再说,他自然是懂宁初夏的委屈,村长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蒋富贵。
这人贼眉鼠眼不说,还心狠手辣,撒谎起来脸都不红。
他们各自安静了一会,喘着气的李老板便被衙役带到,他手机紧紧抱着画——
他这画收得很讲究,还特地找了个盒子放着,看得出爱惜地很。
见他一来,蒋富贵便也忍不住了:“李老板,不用这么小心,你可知道,这宁知中卖给你的画那可是假画!”
他刚说完,旁边的宁初夏也不依了:“你胡说,我爹的画都是真的!”
李老板只知道县令让他带着珍藏的画到县衙一趟,这没想一下马就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他还能保持住自己的风度,眼神忍不住在宁初夏和蒋富贵之间打量,有些摸不准是什么情况。
蒋金山瞪了眼没大没小的的儿子,这李老板能做粮食生意,人脉自然很通天,要不当年宁知中也不会找上他卖画。
只可惜李老板本事归本事,终究是个生意人,他给宁知中的价格,是镇上谁都给不出的,但也仅限于此。
说来要不是知道李老板买了,他们哪会相信这是真画呢?
蒋金山虽说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可面上绝不能露出嘲讽的味道,否则人一个李老板想要整治他们那还是很容易的。
蒋金山三言两语地和李老板讲了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伸出的手时不时地往宁初夏的方向指一指,任谁看都看得出他对宁初夏的不满。
李老板是老江湖了,他听见蒋金山这么说没吭声,所幸留着胡子,倒是能稍微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蒋金山时不时往宁初夏那看一看,心中好笑,这小姑娘还不知道吧?这位李老板知道了之后,这位李老板可是不能得罪的人。
宁初夏神情倔强,她只等蒋金山说完,才又强调了一番:“我爹卖的都是真画!这些画我都看过的!”
蒋富贵收到了父亲的眼神警告,自然是安分地沉默在一边,他看宁初夏那作态正要说话,就见吴县令又上堂了。
开堂之后,吴县令长驱直入,直接进入主题,他从恭恭敬敬地李老板那拿了画,展开之后,便同师爷对视一眼。
蒋富贵道:“这宁知中生前便干这卖假画骗人之事,死后女儿更是承了父业,连自家亲人都骗,实属不义之人,有愧读书人之名。”他这时候只恨自己学得太少,否则肯定要引经据典好好地骂一骂。
吴县令没理会他,他向李老板确认:“李老板,这幅画是否是你从宁知中手上购得?”
李老板恭谨道:“确实,我曾和宁知中有过几面之缘,当日他告诉我他家人身有重疾,急需钱财治病,不得不卖画救命,我本就对明华先生颇为向往,确定为明华先生画作后便出价购买,此后藏于家中至今。”
吴县令颔首,他又问宁初夏:“这画你知道什么?”
宁初夏淡定道:“这画名为《婴啼》,当年明华先生之子出生,他于房外等待许久,初听婴啼便觉生命之喜,故作画纪念……”
在对画作艺术分析上,宁初夏是专业的。
她可是科班出身!
更别说她还有后世积累了多年的阅读理解经验。
要知道他们后世的学生都已经被迫点满了阅读理解的天赋,文章中凡是什么天上下雨、蝉鸣阵阵,就得防着最后来一题为何这表达了什么样的情感。
“此画藏字于婴儿襁褓之上,明华先生将其子名讳藏于其中。”
吴县令和师爷认真看了看,不断点头。
蒋富贵忽然有些迷茫,他们这点头,点的是什么呢?
在哗然声中,吴县令敲了惊堂木:“李老板所带《婴啼》一画,确实为明华先生本人所画。”
嗯,果然是假的,蒋富贵如是想着忽然身体一僵。
等等,这怎么会是真的?
“县令,您怕是被骗了,这绝对是假画!”蒋富贵此时怎么都想不通了,这怎么能是真的呢?
见吴县令眉宇之间满是愠怒,很能体察上意的李老板当即便道:“这副《婴啼》我请了不少好友鉴赏,也特地托人前来鉴定,都说是真的。”
他看向蒋富贵:“你怕是错怪宁家姑娘了。”李老板见他要反驳,也不着急,“当年宁知中急缺钱,我曾有幸去他家看过家中藏画,我深知宁知中不愿卖画,君子不夺人所好,最后我便在其中选了《婴啼》,凭当年所见,宁家所藏之画确实全是真迹。”
宁初夏是知道这位李老板来过家里看画的,当年母亲卧床,她帮着送了茶。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位李老板会帮忙说话,不过想想也是,这位李老板哪会害怕得罪蒋富贵呢?蒋富贵就算真是赌徒,那也得能闯到他面前才行。
蒋富贵看着李老板眼里全是不解:“不……李老板,您可知廖大人等人都说这是假画。”他心中对李老板满是质疑,“我想,您的鉴赏能力比起廖大人还是要差上不少。”
受气包她不干了[快穿] 第110节
蒋金山不能进来都要急坏,儿子这不是要把人得罪光吗?
李老板并不生气:“廖大人的兄长也曾见过《婴啼》。”
他话到这,便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吴县令原先还在因为蒋富贵生气,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心中倒是换了想法。
临退堂前,他幽幽道:“省府可不是每个高门大户都是良善之辈,蒋富贵,你可保证这画从未离过你的眼睛?”
他这话一问,蒋富贵如遭雷劈。
他在省府的那些大人物看来,就是乡野村夫,虽说身怀重宝,可是想要进门,那也得经过重重考验。
一瞬间,蒋富贵回忆起很多片段,除了一些平易近人,或者是一心想得到这几幅画作的人外,他好像……好像真的没有一直看着这些画。
隔着很远,由仆人将画送过去让他夫人品鉴的富商。
特地请来的在旁边桌子坐的鉴定师。
……
他很多年没过过富贵生活,每回成了座上宾,便忍不住抖起,和人侃侃而谈,大吹特吹这幅画的来历,而这些画被人拿走之后,中间完全有可以交换的空间。
蒋富贵脸色煞白:“不,也有可能是宁家人换的……”
“我没有!”宁初夏瞪着蒋富贵,“我从没出过河畔村,我也不知道去哪能买这样的假画!”
蒋富贵原先对侄女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还有,还有你爹。”
“我爹也不知晓他死后你们会来买画!”宁初夏脸上带着恨意,“我本就不想卖的,是你们非要买走!你们还诬赖我爹!”
蒋富贵哑口无言。
在确认宁家确实有一批真画之后,好像他的所有理由都忽然站不住脚了。
这宁家人哪能预知到他们会来买画,提前做出一批假画呢?
而且这些假画,按照宁初夏所说,那还是一眼假,以宁知中的本事,总不能做这样的假画吧?
“退堂!”
如果确实是宁家人给了假画,那还能说道说道,可现在看来,这画是在蒋富贵那出的问题,那自然就不是官司了。
退堂之后,众人便要出去,这时候宁初夏便无人问津起来。
宁家的亲戚们就像当时跟着蒋富贵包围宁初夏一样,现在把蒋家人层层围住。
“蒋富贵,你是不是把画卖了?”说话的这人脾气暴躁,他可不信这是换画。
“我没有!”蒋富贵怎么可能承认,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冤枉吗?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就是辛辛苦苦去卖画。
旁边又有宁家亲戚冷笑插嘴了:“那你说,不是你卖了是怎么出的问题?”
蒋富贵一懵,他还没开口,蒋金山忙替儿子遮掩,他心里也对儿子起了疑:“刚刚县令大人也说了,这可能是中间着了小人的道,他们看中了这些画值钱,就把画给换了!”
蒋富贵连忙点头,他隔着人群自然看到宁初夏带着两个弟弟和村长一起离开的身影,他没有阻拦,也不肯能阻拦。
他这要是还觉得是宁家那出的问题,那他就是真傻了。
现在蒋富贵满心地都是“换画”嫌疑人,他努力在记忆里翻找,想看看到底在哪出了问题,又是哪儿有漏洞。
可找着找着,他的心都冷了。
这……怎么哪儿都是问题?
这些人都是出了名的刻薄,见蒋富贵躲在他爹身后一副孬种模样忍不住怒了。
“蒋富贵,你还真是把我们当傻子!你自己说,他们怎么知道你带去的是哪一幅画?他们这么厉害,还能猜到你们要哪一幅然后换了?”
这话很有道理,围着蒋富贵的人便都同仇敌忾起来。
蒋富贵无言以对,他半天没想出来这么为自己解释。
他们所指出来的这点确实很有道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会带哪几幅画去呢?
蒋富贵愁眉苦脸,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们听到我在其他人那拜访,事先知道了这是什么画,然后便去买来了假画。”
众人看着蒋富贵一脸无语,脸上写着的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编”。
蒋富贵越说越觉得有理:“他们肯定是听说了我带的画值钱,所以才换的。”
听着这错漏百出的辩解,有人没忍住便直接拆穿:“蒋富贵啊蒋富贵,你编瞎话都不会编,他们怎么保证前面一家不买了你的画呢?”
蒋富贵呆了好一阵,说话也支支吾吾:“可能他们几家是姻亲,是合起来算计。”
有人笑出了声:“那他们怎么保证你去完这家去那家?”
这下,蒋富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就说呢,当时你为什么和我们说可以和我们合买,又说这出去不方便,人多反而吸引注意力,我们就是太傻才信了你!”说话的人痛心疾首,当时他是想和蒋富贵一起进省府的,但蒋富贵报了路费,说多一个人便要多花钱,而且更危险,大家舍得摊钱他也没意见。
这钱还没到手就得出那么多钱,大家都心痛,思前想后,便同意了让蒋富贵自己到省城。
现在看来,竟然全都是算计。
旁边的人像是忽然被点醒般越来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们蒋家不缺钱,按说可以自己包圆,那时候你们没继续竞价,我们还当你真是为大家考虑,现在我可总算想明白了,你是不止要赚宁初夏的钱,还要把我们的钱也赚了。”
旁边的人跟着补充:“然后最后你回来,只要说这画是假的,那就把宁家那房子田都给吃了,还不用赔偿我们的损失,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无本买卖,净赚不亏。”
众人情绪高涨起来,各自表情恨恨。
蒋金山见儿子抵挡不住连忙帮着说话:“你们信不过富贵还信不过我吗?这要是真赚到钱了,我们还能敢上官府吗?再说了,我这要是真发了财,我能捂住一天,能捂住一辈子吗?你们早晚会看到,何必骗你们呢?”
站在后面的不知是谁,忽然忍不住插嘴:“蒋金山,你说这话我就觉得好笑了,你怎么知道你儿子没赚到钱呢?”
“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拿到钱,一分都没有。”蒋金山急坏了,当即就来了个指天发誓,他是冷汗一阵又一阵,生怕这些人活吞了儿子。
要知道,这画现在可是李老板和吴县令一起保证了的“真迹”,他当初欺负这些人不懂行,说的是六十两银子一张画,寻思可以偷偷吃点回扣,反正村里人也不可能到省城去确认,可这六十两也不是小数目,这谈下来,一户人家都有五六两银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五六两银子能不能买命不知道,但这些人绝对不会让蒋富贵有好果子吃。
“你没拿到,可不代表蒋富贵没拿到。”
说话的这人被挡着,在嘈杂声蒋金山认不出是谁,不可否认的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蒋金山也跟着紧张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有人说了:“蒋富贵这只要进一趟赌坊,出来不就什么都没了吗?”
“是啊,蒋富贵的本事谁不知道呢?一个布庄都能输没了,更何可几幅画,如果不是故意算计我们,那就是你输光了怕回来不好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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