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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养到今日,沈柏才勉勉强强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为了让沈柏药浴,东方擎专门派人在她住的院子凿了个汤池,不管春夏秋冬,汤池的水温都保持在一个恒定的温度,刚进院子,一股浓郁的药香便扑鼻而来。
下人把沈柏抬到池边退下,云裳帮沈柏脱了衣服抱进汤池里,熟稔的帮她按捏身体疏通经络。
这三年时间沈柏基本没怎么动弹,全靠云裳每日这样帮她按摩,肌肉才不至于萎缩。
“这两日我可以自己走动了,姑姑不用再如此辛苦的照顾我。”沈柏温声说,被汤池的药香熏染,有点犯困,云裳动作轻柔,仍帮她按捏着,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并不辛苦。”
自从沈柏回来,东方家就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起来,变着法的哄她开心,想让她好起来,沈柏反倒没那么在意自己的身体。
是就这么躺到死还是站起来活蹦乱跳,蹦跶几天再死她都没什么所谓的。
东恒国地宫一战,悲喜面就此消失,沈柏只剩下一口气,那个恶灵则散落四方,也算是受到重创。
东方家迅速组织了昭灵阁,招揽奇人异士到处寻找恶灵,三年时间过去,那个恶灵基本被消除,只剩下最后一点魂灵,眼看要功德圆满,这个时候偏偏让它跑了。
不过这恶灵现在的魂力不强,只要找到它,东方家随便一个制香师都能将它降服。
沈柏琢磨着一会儿跑完药浴,要让人去昭灵阁下个通缉令,云裳轻声说:“听说前两日有恶灵逃跑了?”
“嗯。”沈柏应了声,说,“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不是什么大问题,找回来就是了。”
“小姐,这三年东方家最好的药材都做药浴泡进你身体了,按理你早就该养好了,但到了今日,你的心疾还是未愈,你可曾想过原因?”
云裳关切的问,沈柏睁开眼睛,开玩笑的说:“姑姑不会是觉得这心疾其实是我的心结吧?”
云裳不说话,默认沈柏的猜测,沈柏转身趴在池边,幽幽地说:“姑姑猜错了,从东恒回来,我就没什么心结了。”
她是亲眼看见顾兄消失不见的。
顾兄已经不在这世上,她的所有执念心结自然都不复存在。
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个念头,想在一切结束之前,再看看顾恒舟罢了。
云裳继续帮沈柏揉肩,担忧地说:“你的心疾三年未愈,再这样下去,我担心……”
云裳说不下去,沈柏回头,见她眼眶发红,面上是掩不住的悲痛。
沈柏大概猜到云裳想说什么了,她腕上的引魂铃已经有好几道裂痕,也不是外力所致,就是她醒来以后,隔一段时间就突然出现在铃铛上的。
引魂铃护着她的心脉,她才能活到现在,要是引魂铃哪天碎了,她多半也活不了多久了。
沈柏想得明白,淡淡的说:“无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姑姑不是比我更清楚这些事么?”
沈柏语气寡淡,好像要死的人根本不是她。
云裳叹了口气,问:“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再回昭陵看看吗?那里毕竟是你的故乡。”
“不了吧。”
沈柏幽幽地说,阖上眼睛假寐。
她都离开三年了,所有人应该都习惯没有她的存在,都要死了,还突然回去,怪没意思的。
反正她又不是没人收尸。
顾恒舟过得好不好其实也不关她什么事了,毕竟当初是她选择放开手,她再关心这些也挺没皮没脸的。
见沈柏如此,云裳没再劝说,安安静静让她继续泡着。
药浴有安神之效,沈柏泡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再睁开眼,身体在晃动,映入眼帘的是马车顶篷晃来晃去的红色绦穗。
她怎么会在马车上?
沈柏暗暗心惊,扭头,对上东方影看好戏的脸。
沈柏无语,皱眉问东方影:“你不是要去南溪吗?把我弄出来干什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埋了,好继承阁主之位?”
“我夜观星象,发现去南溪解决不了问题,得去昭陵一趟,正好那恶灵也去了昭陵,你和我一起去,把它降服送走,永除后患。”
东方影理直气壮,沈柏眉头皱得更紧,指出漏洞:“那恶灵现在魂力很弱,你直接把它带回来就行了,为什么还非要我一起去,功力退步到这种地步了?”
沈柏故意激东方影,东方影觑着她,说:“引魂铃快碎了,我怕你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跟我一起去比较保险。”
“你……”
沈柏还想说些什么,东方影懒懒道:“行了,已经出发两天了,你现在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送你回去的,不如省点力气好好躺着吧。”
说了这么会儿话,沈柏胸口有点闷了。
东方影能把她带出来,说明东方擎和云裳都是默许了的。
沈柏多说也无益,干脆闭嘴休息。
顾虑着他的身体,马车一路都走得很慢,但沈柏的身体实在太弱了,颠簸几日,沈柏开始发烧咳嗽。
发烧还好,一咳嗽就会牵动身上的肌肉,五脏六腑都跟着疼,烧了两日,沈柏就瘦了一圈,脸也苍白得厉害。
东方影给她吃了一些药也没见好转,眉头也跟着拧起来。
他也怕沈柏会死在路上。
但离逸陵都这么远了,再把沈柏送回去,这一路就白折腾了。
东方影在小镇逗留了三日,然后带着沈柏换水路去昭陵。
上了船每日不用上车下车,沈柏的状态勉强好了一点,她太久没出过门了,好不容易有看风景的机会,便每日坐在船舱外面吹风看两岸的风景。
说来也挺奇妙的,之前沈柏一直坐不住,在太学院念书的时候都总要翻墙出去玩儿,临了倒是走不得也蹦跶不得了。
南襄国很热,一年到头四季的变化不明显,进入昭陵沈柏立刻感觉到了瑟瑟的秋寒,还没到客栈,就冷得咳了一口血。
东方影赶紧把她安置到客栈,买了好几身绒实的冬衣给她换上。
咳完血,沈柏就陷入昏迷,东方影也不敢继续赶路,就这么在客栈住下。
昭陵秋季多雨,第二日秋雨便绵绵的下个不停,东方影出手阔绰,小二在房间点了火盆,沈柏昏睡了两日才醒,畏寒得不行,成日裹着被子在床上坐着跟东方影闲聊。
东方影倒也不着急去追那个恶灵,沈柏醒着的时候,他就跟沈柏说说话,沈柏昏迷着,他就自己出去闲逛。
一晃眼便到了中秋。
城里的中秋挺盛大的,今年昭陵风调雨顺,收成不错,新帝登基以后,做了很多改善民生的措施,今年的赋税又减轻不少,城中百姓脸上都挂着高兴。
中秋这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沈柏的精神也还可以,听到外面热热闹闹的,忍不住提起兴致,和东方影一起出门逛逛。
白日没什么好玩儿的,沈柏在客栈睡了一整天,傍晚才出门。
今晚没有宵禁,到处都挂着灯笼拉着红绸,一派喜气。
沈柏在南襄没出过门,猛然看见这样热闹的场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开心了些,一路都在跟东方影介绍昭陵的民风民俗,见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都推荐东方影试试,不过最后东方影掏钱买来都进了她的口。
沈柏现在胃口不大,只吃了几样东西就撑到了,便只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两人逛到一半,引魂铃响了一下,恶灵就在附近,沈柏还没尽兴,对东方影说:“我在这里等你,你去逮了它回来找我吧。”
这里人太多了,东方影不放心,沈柏懒懒的催促:“去吧,一会儿别又让它逃了,找起来怪费劲的。”
东方影离开,沈柏找了个不容易被挤到的角落,靠在墙边看一个老人家捏面人。
她其实不太爱吃这些东西,但很喜欢这个制作过程,觉得挺神奇的,面团在手里这样那样的捏一捏,就能变成各种千奇百怪的形状。
这些玩意儿都是小孩儿喜欢的,沈柏旁边站了七八个小孩儿,这些小孩儿一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面人,却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
不知道看了多久,人群突然一阵喧闹,沈柏还以为是东方影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循声望去,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笔直的朝她冲过来。
这要是被撞上,小爷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到这里了。
沈柏往旁边让了一下,身后的巷子空出来,小孩儿像猫一样灵活的窜进巷子,瞬间没了踪影。
追过来的人气急败坏,而后一把揪住沈柏的衣领怒道:“你是那小子的同伙,别想跑!”
“我不是。”沈柏为自己辩解,感觉衣领太紧,有点呼吸不过来,拍了拍那人的手说,“你先放开我。”
那人哪里肯放,揪着沈柏的衣领要拖她去见官。
那人的动作粗鲁得很,沈柏被拖了几步便感觉胸口一阵刺痛,没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笔直的向前栽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度醒来,她没在大牢关着,身下是宽大绵软的床,头顶是烟青色的床帐,屋里烧着火盆,很暖和。
沈柏动了动手指,身体无力地很,起不了身,艰难地偏头,看见一个穿藏青色绣七彩飞鱼官服的人坐在屋里。
那人眉眼清俊,比少年时期多了两分稳沉和书卷气,官服加身,又比年少时多了几分威严。
沈柏觉得眼熟,思维迟钝的过了好半晌才想起这人的名字。
是吴兄呢。
再见故人,沈柏有些动容,吴守信也察觉到她的视线,偏头看过来,见她醒了,立刻走到床边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柏没客气,如实说:“有点渴。”
吴守信立刻倒了杯热水给她喂下,又加了两个靠枕在背后,让她靠坐在床上。
吴守信显然没想到沈柏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坐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沈柏倒是很快平复下来,问:“吴兄现在,是这里的州府了?”
“嗯,年前刚赴任。”吴守信点头,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过节挺热闹的,就去凑了会儿热闹。”沈柏平淡的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偷钱的是个小孩儿,我不是他的同伙。”
吴守信当然知道她不是那个小孩儿的同伙,上下打量了沈柏一会儿,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老爷,夫人说她头痛不舒服,请老爷过去看看。”
夫人?他成亲了。
想来也是,吴守信应该及冠了,来这么远做州府,不成亲也不像话。
沈柏有点好奇,问:“是苏二小姐吗?”
她离开瀚京的时候,听说他是要和苏盈订婚的。
吴守信摇摇头,说:“是吕家小姐吕青青。”
沈柏意外,竟然是吕青青,这人可是太后的嫡亲侄女,虽说和吴守信也算是门当户对,但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苏盈呢?
沈柏疑惑,丫鬟见吴守信没动,又说:“夫人身子重,这几日胃口也不好,老爷还是快去看看夫人吧。”
这是怀上身孕了。
沈柏连忙说:“吴兄还是先去看夫人吧,我这样也跑不了的。”
吴守信叫大夫来给沈柏诊过脉,自然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大好,犹豫了下起身离开。
傍晚的时候,丫鬟来请沈柏去前厅赴宴,说是他们夫人专门准备了晚宴招待她。
沈柏一听就知道吕青青是吃味了,不想破坏人家夫妻感情,沈柏让丫鬟帮自己收拾了一番,走到前厅赴宴。
吕青青肚子高高隆起,应该怀孕六七个月了,她原本还摆着架子想看看自家夫君从街上捡回来了个什么样的狐媚子,看见沈柏以后,整个人愣住,指着沈柏问了和吴守信一样的话:“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的神情都差不多,别说还真挺有夫妻相的。
沈柏微微一笑,说:“恰好路过,没带什么礼物,还请吴夫人莫要见怪。”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13章 说梦话了
吕青青对沈柏的到来相当意外。
她原本还想树立一下自己吴夫人的威严,见到沈柏就成了锯嘴葫芦,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柏胃口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倒是问了他们不少问题。
苏盈原本是要和吴守信订婚的,但苏家突然出了大事,苏潋秋被查出是冒名顶替的,其实是越西派到昭陵的细作。
恒德帝的死也和苏潋秋有关,谋害帝王可是要灭九族的重罪,苏家满门都被斩,其他族人则被流放到蛮夷之地,吴守信和苏盈的婚事自然也告吹了。
苏家垮了以后,姜德安莫名生了病,太医院的太医接连诊治他却一直没有好,赵彻只能让他安心养病。
现在沈孺修升迁做了太尉,丞相一职则由李为担当。
这三年,李为在谌州做出了不少业绩,很多改善民生的措施都是他在谌州做了试点以后才在昭陵范围内推广的。
这三年朝中的人被大换血,赵彻注重科举制度,提拔了很多寒门子弟,兵部那些中饱私囊的酒囊饭袋全都被踢出去,换了有谋略有大局观的武将上。
李德仁之前安插的党羽被一点点清理掉,朝堂之中的风气在一点点变好。
和南襄国重新互通往来以后,卫家重新崛起,昭陵的商贸活动也日渐多起来,太后年纪大了,没怎么再插手工部的事,工部改良了军中将士的器械,还造了一些炮车出来,今年夏初,睦州发现矿山,朝廷已经接手,开始采矿。
这些都是沈柏重生以后想做的事,事实证明,就算没有她,赵彻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把昭陵治理得很好。
没回来之前,沈柏挺淡定的,这会儿亲耳听到这些事全都变成现实,沈柏心底还是忍不住腾起几分与有荣焉的感觉。
昭陵在变得越来越好,国力这么强盛,近几十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战事吧。
沈柏暗忖,吴守信和吕青青互相看看,使了半天眼色之后,吕青青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不问问世子殿下怎么样了呀?”
沈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点头道:“我正准备问呢,顾兄现在如何了?”
吴守信立刻说:“镇国公年岁渐长,不适合在边关杀敌,陛下去年将他召回京中,世子殿下镇守远烽郡,去年年底越西敌军有三万人马偷袭远烽郡,世子殿下将敌军尽数斩杀于城楼之下,陛下升他为镇远大统领。”
打胜仗了呀。
沈柏并不意外,托着下巴说:“顾兄果然厉害。”
这就完了?
吕青青和吴守信不死心的看着沈柏,沈柏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两人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不知道该怎么问沈柏才好。
沈柏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这些事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就算解释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沈柏便也装作不懂,又逼着自己吃了点东西,便说吃不下回去休息了。
睡到半夜,窗外传来轻响,沈柏睡得浅,立刻坐起来,东方影从窗外翻进来。
沈柏幽幽的说:“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恶灵吃了。”
东方影大步走到床边,说:“它到这边来吞了几个灵,魂力见长,找它废了点时间。”说完拿出锁灵囊,那恶灵被关在里面,发出幽弱的白色光亮。
沈柏腕上的引魂铃响了一下,沈柏说:“不在这里,去外面吧。”
今天已经从吴守信和吕青青口中知道很多事了,沈柏没打算再去瀚京,只等东方影来带自己离开。
东方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把锁灵囊往怀里一揣,背着沈柏出了州府。
外面还有巡守的官差,东方影直接背着沈柏出城,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才把沈柏放下,把锁灵囊也交给沈柏。
沈柏打开锁灵囊,把里面的恶灵放出来,恶灵一出来就想逃跑,沈柏举起手腕轻轻晃动,那恶灵被困在空中,无法逃离,沈柏张嘴,开始吟唱安魂曲。
这三年她唱了这首曲子无数遍,送走了无数魂灵,那些魂灵大多与她素不相识,临走的时候很安详,沈柏猜,他们应该会去到一个没有痛苦忧愁的地方。
这个魂灵有些顽固,许是残留着恶灵最后一丝怨念,第一遍安魂曲唱完,它都还没恢复原本的模样,引魂铃却又添了一道裂痕。
沈柏感觉胸口有点闷,耐着性子又唱了一边安魂曲,悬在空中的恶灵慢慢凝成人形,恢复最初的样子。
让沈柏意外的是,这个魂灵,是她上一世临死前的样子。
那天她穿了一身藏青色双色绣飞鸟朝服,头上束着紫金冠,那紫金冠是她及冠后拉着顾兄一起选的,她一顶,顾兄一顶。
听到顾兄的死讯,她便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了边关,然后被忽炽烈一刀挑在马下。
她带着记忆重生,一直都好好的,什么时候被恶灵吞了?
沈柏意外,口中的安魂曲也随之停下。
悬在半空的魂灵懵懵懂懂的看着她,片刻后,拱手冲她作了个揖,然后和其他魂灵一样,化作一个光球飞走。
她……把她自己送走了?
沈柏有点懵,还没回过神来。
她又没死,怎么还把自己给送走了?
正疑惑着,胸口一阵刺痛,呼吸喘不上来。
“东方……”影。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沈柏捂着胸口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沈柏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去,阎王爷你这就太过分了,小爷还一句遗言都没留呢!
“糖葫芦。”
“烧饼。”
“煎饼果子嘞!”
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传入耳中,沈柏有点遗憾,地府难道也像人间一样会卖这些东西?
眼皮有点沉,她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枣红色的马屁股,这马的毛发油亮,马尾巴扫来扫去相当有力量。
沈柏倒趴在马背上,脑袋正好对着马屁股,好巧不巧,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马崩了个响亮的屁。
“我去你大爷!”
沈柏骂了一句,而后发现自己两只手被捆了起来,马屁股后面还跟着七八个穿着劲装骑着马的人,他们背脊挺直,腰间皆别着一把大刀,周身气势与旁人很是不同。
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沈柏左右看看,东方影不在周围,她手上的引魂铃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这些人绑她来做什么?
沈柏疑惑,前头有人谄媚的喊:“客官屋里请,后院有马厩可以喂马,楼上有上好的房间可以入住,咱家店里饭菜可口,价格公道,绝对包客官满意!”
“要八间房。”
有人回答,一听到这个声音,沈柏整个人就僵住。
枣红马在客栈门口停下,那人先下马,而后抓着沈柏的裤腰把人拎下来扛在肩上。
天气已经冷了,这人却还穿着薄薄的夏衫,肩背硬实有力,硌得沈柏肚子有点疼,她倒挂在男人身上,脑门不杵着马屁股,改杵着男人有力地窄腰。
这人身上腰上同样别着一把大刀,刀把上却多了嵌金丝镂缕做装饰,地位明显比其他人要高许多。
沈柏喉咙发哽,发不出声音,男人直接扛着她在小二的指引下上楼。
进了屋,男人把她放下,沈柏这才看清他的脸。
少年人冷峻的眉眼在沙场染上肃杀,皮肤晒得黑了些,眼神越发凌厉深邃,直勾勾看人的时候,像一把尖刀,锐不可当,叫人不敢轻视。
还真的是顾恒舟啊。
沈柏咽了口口水,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应该在远烽郡的顾恒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恒舟看她的眼神相当冷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沈柏自三年前给他下了解忧术就再也没见过他,现在也不知道顾恒舟还记不记得她,对她又存着什么样的感情。
“客官,我们这儿有蒸羊羔、蒸鹿尾、蒸熊掌……”小二站在一边想要报菜名,顾恒舟直接打断,说:“三菜一汤就好,再送点热水来。”
“好嘞。”
小二得令离开,顾恒舟坐在一边脱了鞋子。
他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鞋子里倒出来的全是沙。
过了会儿有护卫进来,低声说:“大统领,客栈附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已经派人到城中打听了。”
“不要轻举妄动,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回来禀报。”顾恒舟吩咐,护卫点头应下,而后犹疑不定的看向沈柏,轻声问:“大统领,这位姑娘要如何处置?”
顾恒舟轻飘飘的扫了沈柏一眼,沉沉的说:“她突然出现在那里,多半与细作有关系,先扣在我身边,到时带回营中细细盘问。”
“是。”
护卫应着退下,沈柏瞪大眼睛看着顾恒舟。
细作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当真认不得她了?
感受到她的目光,顾恒舟偏头朝她看来,眉梢微扬,问:“看什么?”
他的语气冷冽,脸也绷着,只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再看老子就揍你。
沈柏怕挨揍,低声说:“手疼,能把绳子解开一下么?”
“不能。”
绳子是用军中专门的打结手法绑的,沈柏试着偷偷解了一会儿,不仅没解开,反而捆得更紧了。
顾恒舟把她晾在一边没理,小二很快送了热水上来,顾恒舟把两个凳子架在一起,脱下外衫搭在上面当帘子阻绝沈柏的视线,不过沈柏还是看到他背上添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疤痕,应该是这三年里在战场上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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