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沈柏没心思偷窥,坐在那里发怔,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顾恒舟,而且是看上去已经完全不记得她的顾恒舟。
顾恒舟洗澡的速度很快,洗了澡,他换了一身棉麻的灰色长衫,小二送来饭菜,顾恒舟也没有要松开沈柏的意思,自顾自的吃饭,沈柏只能干巴巴的在旁边看着咽口水。
吃完,小二收走碗筷,顾恒舟这才开始审讯,问沈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衢州城外?”
“我和朋友去那里办点事,我身体不好,路上突然发病,晕死过去,我朋友应该是去帮我找大夫了。”
沈柏半真半假的说,顾恒舟横了她一眼,问:“你发了病,你朋友把你丢在乱葬岗不管,是去帮你找大夫了?”
这话听起来确实不大像真的。
沈柏暗骂了东方影一通,说:“我这病比较奇特,发病的时候不能轻易挪动,不然会筋脉尽断,气绝身亡,我朋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顾恒舟不说话了,只安静的看着沈柏。
沈柏强扯出一抹笑,底气不足。
顾恒舟不仅挪了她,还把她倒放在马背上驼了很远,如果真要气绝身亡,她早就成了一具尸体凉透了。
“我朋友叫东方影,是南襄国第一世家东方家的制香师,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到南襄国走一遭。”沈柏搬出东方家,说,“我真的不是细作。”
顾恒舟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柏开始后悔自己在南襄没有换个名字,哽了一下,她说:“我叫沈柏。”
“哪个柏?”
“柏树的柏。”
沈柏如实说,顾恒舟的神色丝毫未变,公事公办的说:“你刚刚说的话我会派人核查,在这之前,你的嫌疑不能排除,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然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把你当作细作处置。”
顾恒舟语气冷然,一点没有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沈柏连连点头,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顾恒舟帮她把绳子解开,让小二送了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米粥上来。
这伙食可比顾恒舟刚刚吃的差远了。
不过沈柏没有嫌弃也没有怨言,乖乖拿起馒头就着米汤吃起来。
这会儿得了空,她发现自己手上的引魂铃不见了,身体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柔弱不堪,至少在马背上颠簸那么久,她还没有出现心绞痛的症状。
这是回光返照还是否极泰来?
沈柏想不明白,等她吃完馒头,顾恒舟又铁面无私的把她绑起来丢到床上。
顾恒舟还要忙,找了笔墨纸砚在桌边写东西。
过去三年睡得太多,沈柏一点也不困,躺在床上看着顾恒舟发呆。
临死之前,她还真见到他了呢。
和上一世差不多,他受了很多伤,但也挣了很多军功,成为了昭陵响当当的大统领。
和上一世不同的是,昭陵的国力会越来越强盛,他手下的兵马也会很强,越西不敢轻易进犯,便是进犯也不会像上一世那般轻易地攻破城池。
他不会英年早逝,他会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顾虑着她是女子,顾恒舟把床让给她,把桌子凳子拼在一起将就睡了一晚。
一行人在客栈住了两天,发现细作的踪迹之后便追着出城。
顾恒舟已经完全掌握了细作的踪迹,不过没有急着抓人,一路跟着细作回了远烽郡。
这便算是到了顾恒舟的地盘,他直接把沈柏丢进营里看着,营里的人约莫是第一次见他带姑娘回来,哪怕知道沈柏可能是个细作,这些人也没为难她,把她安置在顾恒舟的营帐,派人看守着,一日三餐并不落下。
东方影一直没出现,顾恒舟追那细作也整整五日没露面。
第六日,帐外传来骚动,沈柏那时刚躺下午休,迷迷糊糊还没清醒过来,顾恒舟就被人扶着坐到床边,没人理会沈柏,直接把顾恒舟的外衫扒了,露出硬实壮硕的胸膛。
他受了伤,胳膊中了一刀,血流了不少。
不过和其他伤比起来,这算是很小的伤了。
军医很快帮他把伤口包扎好,从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话中,沈柏拼凑出事情的经过,有越西的细作潜入昭陵,偷了好几座州城的城防图,在远烽郡被顾恒舟拦截下来,顾恒舟将计就计,把前来接应细作的越西敌军团团围住。
关键时刻,忽炽烈带兵来营救。
顾恒舟和忽炽烈交手,被忽炽烈伤了胳膊,但忽炽烈被顾恒舟挑下马,断了一臂。
这三年两人交手的次数不少,也算是死对头了,这次忽炽烈被顾恒舟断了一臂,至少十年内,越西不敢再犯昭陵。
这些将士都挺担心顾恒舟,但担心之余是振奋激动。
这一下可是狠狠打击了越西人的气焰呢。
众人挤在营帐七嘴八舌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军医让顾恒舟好生将养着,他转身对上沈柏的目光,像是突然发现还有这么个人在营里。
沈柏乖乖从床上下来,干巴巴的说:“他们让我住这里的,这几天我哪儿也没去,门口的将士可以作证。”
顾恒舟没理她,径直走到床上躺着休息。
沈柏站了一会儿,以为顾恒舟睡着了,悄悄往门口走,刚走了两步,顾恒舟的声音响起:“去哪儿?”
沈柏找了个好听点的理由说:“我怕打扰你,想去帮你熬药。”
“用不着你。”顾恒舟说,沉沉道:“就在这儿待着。”
待着就待着吧,谁让这儿都是你的人呢。
沈柏端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顾恒舟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缓,睡得很沉。
这一觉顾恒舟足足睡了四个时辰。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外面又在下雨,沈柏还坐在床边,撑着下巴神采奕奕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大统领,你知道吗,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了。”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14章 应该很喜欢她
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了。
沈柏表情促狭,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顾恒舟眉梢未动,寡淡的问:“我说什么了?”
“这件事很重要,一直藏在你心里,你真的想让我说出来?”沈柏挑眉问,顾恒舟面无表情,坐起身后吩咐:“倒杯水。”
沈柏倒了水给他,顾恒舟喝完看着她说:“说吧。”
他的神情坦荡极了,一身正气,没有任何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沈柏本就是诈他的,见状放下心来,看来他真的忘记了,随口编造,说:“你说你喜欢吃甜食,馋冰糖葫芦了。”
“……”
顾恒舟绷着脸不说话,沈柏拍拍胸脯说:“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出去乱说的,我知道,你要保持大统领的威严,要震慑三军的。”
顾恒舟睡了很久,这会儿倒是不困,他让沈柏点了灯,准备处理军务,沈柏本来打算在旁边伺候的,顾恒舟觑了她一眼说:“这些都是军机要务,回避一下。”
这么冷的天,上哪儿回避啊。
沈柏盯着帐帘看了好一会儿,慢吞吞的往门口挪,外面风雨更甚,砸得帐篷啪啪作响。
“去哪儿?”
顾恒舟翻开一本公文问,沈柏乖巧回答:“不是让我出去回避一下么?”
顾恒舟头也没抬,冷声问:“我让你出去了?”
那确实没有。
沈柏想了想,站在门口面壁,过了一会儿,顾恒舟沉沉的说:“我不要门神。”
不要出去,也不用面壁,难道是……让她上床睡觉?
沈柏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上一世镇北军也是有优待俘虏的规矩的,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被证实是细作,顾恒舟不苛待她也很正常。
沈柏小步小步挪到床边,见顾恒舟没有反应,麻溜的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顾恒舟没再说话,沈柏很意外,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让自己来床上睡觉。
这人怎么和上一世一样,明明是对人好,说话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客气。
被窝里还残留着顾恒舟的体温,沈柏很快来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再度醒来,屋里有细微的交谈声,拉开被子把脑袋拱出来,透过屏风缝隙,沈柏看见几个副将都在营中,正在跟顾恒舟商议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听见,这群武将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不过,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屏风?
沈柏有点懵,不想打扰他们谈话,躺在床上没动。
过了一会儿,众人离开,顾恒舟对着屏风说:“醒了就起来,别装睡。”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都知道我醒了,我呼吸声难道有这么重?
沈柏暗暗嘀咕,起床,把被子叠好了才绕过屏风走出去。
外面还在下雨,湿气很重,寒意也更重了些。
顾恒舟处理完公务,动了动脖子,守在外面的亲兵进来,恭敬地提醒:“大统领,该换药了。”
“嗯。”
顾恒舟应了一声,从下面柜子里翻出一瓶外伤药和一卷纱布,那亲兵也没个眼力见,看着要上药了,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顾恒舟开始单手解腰带,沈柏弱弱的问:“大统领,你自己给自己换药啊?”
顾恒舟停下,掀眸看着她。
沈柏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如果大统领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换药。”
顾恒舟停下动作,很有自信的说:“这是镇北军军营,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走出这个营帐就会被乱箭射成刺猬。”
是是是,我是万万不敢耍什么花样的。
沈柏走过去,帮他脱了外衫,露出受伤的胳膊。
伤口有点深,纱布被血浸染了一些,沈柏小心的把纱布解开,把伤口清理了一下重新上药。
太久没做这些事,沈柏的动作有点生疏,显得颇为笨拙。
顾恒舟一直在看她,沈柏压力有点大,干巴巴的说:“我真的会包扎,大统领放心,我绝对不会弄伤你的。”
沈柏虽然这么说了,顾恒舟还是没有移开视线,沈柏压力有点大,终于绑好纱布的时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背有点冒汗。
顾恒舟动了下胳膊,没感觉哪里不适,自己动手穿好衣服。
不过单手系腰带的难度稍有点大,顾恒舟弄了好一会儿没弄好,沈柏主动说:“要不,还是我来吧。”
顾恒舟没有拒绝,沈柏半蹲在顾恒舟面前帮他系腰带。
顾恒舟比之前又长高了不少,她身量没太大的变化,蹲在他面前只有小小一只,肩膀窄小,脖颈细嫩,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顾恒舟垂眸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问:“你之前说你有病,平日都有什么病症,要吃什么药?”
顾恒舟问得认真,听不出关心,像是审讯,沈柏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大的病症,就是要躺着,不能久坐久站,更不能干什么重活,不然就会心绞难忍,不过这些时日都没有发病,应该是身体有好转吧。”
沈柏吃的那些药,都是东方家的制香师专门调制的,与寻常药材不同,且不说在昭陵找不找得到这样的药材,方子写出来,只怕顾恒舟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还要把她抓起来当细作处置。
顾恒舟也没纠结药方的事,问:“若是不能久坐久站,你平日靠什么维持生计?”
“我与东方家渊源颇深,虽然现在和废人差不多,但他们并不嫌弃,一直养着我,所以我才能活到今日。”沈柏坦白的说,一心想着要回去,补充道,“我所说的绝无半句虚言,等去南襄打探的人回来,大统领便能知道真假。”
顾恒舟不为所动,冷淡道:“南襄离此千里,就算真的有沈柏此人在东方家被当做座上宾对待,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她,此事还需谨慎调查才行。”
沈柏眼角抽了抽,这话的意思是就算去打探的人回来也不可信了,那她要怎么自证清白?
沈柏有点头大,顾恒舟另起话题,说:“你既然说自己一直患有旧疾,这些时日就让军医好好替你诊治调养,等真相大白的时候,若你当真无辜,本将会亲自送你回南襄。”
我倒是不怕你苛待我,只怕我哪天不小心死在这帐中,会平白给你添许多麻烦。
沈柏腹诽,面上笑着谢了恩。
下午的时候,军医便来给沈柏诊疗。
一搭上沈柏的脉,军医的眉头就拧成麻绳,他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明明这人看上去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脉象却相当紊乱,像是垂危之人。
军医问了沈柏最近的饮食,又仔细问了她之前的病症,搜索半生行医经验,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和她病症相似的情况。
军医先给开了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让沈柏喝着,摸着胡须准备回去好好翻阅医书学习一下。
这次抓住细作,重伤忽炽烈算是大功一件,军中上报了朝廷,赵彻的嘉奖很快下来。
除了给顾恒舟升品阶,还拨了粮饷犒赏军中将士,并让顾恒舟过年回京述职。
军中一派振奋,几个副将心思活络,组织了一场庆功宴,也算是给顾恒舟送行,回京述职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沈柏以前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
沈孺修古板,孙氏又话多,有什么节日,沈柏都一个人逃到外面玩儿,外面万家灯火热闹极了,虽然不是她的,也比太傅府让她更觉得自在。
东方家的制香师很多,常年在外游历,鲜少在家待着,这三年,沈柏基本是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好不容易现在有了凑热闹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她整日在顾恒舟的营帐待着,一来二去,和几个副将也都攀上几分交情,趁顾恒舟不注意,偷偷摸摸帮忙出了很多主意,想把这个庆功宴搞得更热闹一些。
庆功宴定在腊八这天。
腊月初六,伙头营所有人都要去城里采购,为庆功宴做准备,沈柏一早就得了信儿,伸长了脖子看着帐外,很想跟他们一起去城里逛逛。
上下两世,她都没什么机会好好逛逛这里呢。
但她现在还没洗清细作的嫌疑,不敢跟顾恒舟提要去。
顾恒舟一直在处理公务,快到午时的时候,他放下纸笔,淡淡的说:“走吧。”
沈柏蹭的一下站起来,矜持的问:“去哪儿啊?”
顾恒舟没有解释那么多,只冷淡的说了一句:“跟着便是。”
沈柏也不多问,欢天喜地的跟着。
远烽郡刚下了一场雪,出了营帐后,凛冽的寒风立刻侵袭而来,沈柏缩了缩脖子,被风灌得咳嗽一声。
顾恒舟骑了他的枣红马过来,沉声命令“上来。”
沈柏走过去,抓住马鞍踩着脚蹬上马。
咳了两声,沈柏喉咙有点疼,不过她没在意,欢快的说:“我好啦。”
顾恒舟夹了马腹策马出营,坐在马背上光靠自己是维持不了平衡的,沈柏不敢抱他,只扯住他的衣服做支撑。
营里人多,平日操练声音也大,营帐扎在城郊以免扰民,顾恒舟骑马很快带着沈柏进城。
沈柏来过远烽郡好几次,对这座城池最深的印象就是这里到处都有战火硝烟的痕迹。
但现在的远烽郡却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城中商铺变多,街道两边的摊贩商人也多起来,这边的街道不及瀚京的宽,进城以后,顾恒舟先去驿站把马寄放着,而后带着沈柏去城中转悠。
远烽郡的土壤贫瘠,粮产不多,之前街上都是卖口粮的,现在街上多了成衣铺、胭脂铺,还有各式各样供人玩乐的小玩意儿。
沈柏看得有些花了眼,忍不住对顾恒舟说:“陛下真厉害啊,短短三年竟然把民生改善到这种程度。”
之前远烽郡的百姓只想要安宁,但现在,沈柏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富足。
不止没有了战火的侵扰,还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完一生。
真好啊。
顾恒舟一直不快不慢的走在沈柏前面,听见这话,他停下脚步,侧眸看着沈柏问:“你之前来过昭陵?”
我本来就是昭陵人啊。
沈柏在心底回应,嘴上含含糊糊的说:“我就是略有耳闻,在一些游志上读到过这边的风俗民情,现在亲眼见到,觉得差别挺大的。”
顾恒舟抿唇不言,带着沈柏又逛了两条街,走进一家酒楼。
这酒楼和瀚京的追鹤楼挺像的,只是没有追鹤楼那么奢华大气,角落只放着绿植做装饰,而不是之前的花瓶字画。
他们来的时候正是饭点,吃饭的人挺多的,包间已经没位置了,伙计把他们带到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伙计又要报菜名,顾恒舟和之前的作风一样,只要三菜一汤。
饭菜很快上来,份量挺足的,沈柏等顾恒舟动了筷子,自己才尝了一口。
味道也很不错。
沈柏眼睛亮起,下午还想逛逛其他地方,不敢说话惹顾恒舟不快,只闷头吃饭。
吃得正起劲的时候,顾恒舟突然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沈柏手一抖,那块红烧肉掉下去,巴巴的问:“什么事?”
顾恒舟说:“马上就是沈丞相的五十大寿,陛下让我回京,也有顺道为丞相贺寿之意。”
沈老头这么快就五十了?
沈柏有点意外,顾恒舟继续说:“丞相向来低调,府上从来没有大肆操办过什么,这次为他做寿也是陛下的意思。”
沈老头如今也算是一朝元老,为了昭陵掏心掏肺,赵彻费心给他做个寿也是理所应当的。
“陛下还真有心了。”沈柏恭维了一句,以为顾恒舟是头痛该买什么贺礼才好,试探着说,“我听说你们昭陵这位丞相学富五车,最爱诗书,方才我在那条街看到一家书店,里面兴许能找到一些京里没有的书本,要不一会儿我陪大统领去里面逛逛?”
顾恒舟并不应答,铺垫许久终于切入正题,说:“我想起丞相大人膝下除了一名幼子,还有一个女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沈小姐也叫沈柏。”
沈柏咕噜一下咽掉嘴里的东西,正琢磨着自己要怎么回答比较好,顾恒舟又说:“这位沈小姐三年前消失无踪,生死未卜,听说还曾与我有过婚约,你与她同名同姓……”
“碰巧!”沈柏迫不及待的打断顾恒舟,“这纯粹是碰巧,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你扭头就又碰到一个沈柏呢。”
顾恒舟看着沈柏没有反驳,沈柏心虚,忍不住又问:“那位沈小姐都与大统领有过婚约了,怎么大统领连她的面都不曾见过吗?”
“见过。”
顾恒舟说,沈柏眼睛瞪圆,差点想直接蹦起来逃跑,顾恒舟却说:“她曾假扮男子多年,在太学院时,我与她是同窗好友,不过后来我生了一场怪病,醒来后就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你记得所有人所有事,但是独独忘记她长什么样了?”沈柏追问,顾恒舟点头,沈柏眉头拧起,片刻后又问,“那你现在提起她是什么感受?”
“就是一个不知道容貌的普通人吧。”
顾恒舟说,沈柏松了口气。
是了,东方影说过,解忧术会剥离一个人的感情,就算曾经再怎么喜欢,以后提起来都会心如止水。
这样就好。
沈柏对自己说,见顾恒舟还看着自己,煽风点火的说:“大统领英明威武,前途无量,而这位沈小姐一言不合就消失无踪,一定是个任性自私的人,实在与大统领不是良配,大统领应该庆幸没有与她成婚,如今正好还可再择良妻。”
沈柏不遗余力的抹黑自己,顾恒舟吃了口菜,眼皮一掀,幽幽的问:“在你看来,什么样的女子才算良妻?”
在这个话题上沈柏可有话聊了,但撞上顾恒舟黑亮幽深的眼眸,莫名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都放手了,哪还有资格说什么。
沈柏低下脑袋,戳了戳碗里的饭,底气不足的说:“良妻不良妻的,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要喜欢吧,毕竟那是要跟你相伴到老的人。”
顾恒舟没再说话,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吃了饭,顾恒舟和沈柏去了那家书店,沈柏自告奋勇要帮忙挑贺礼,顾恒舟自然让她去挑选。
这家店是老店了,装潢一般,但里面的书还挺多的,不是时兴话本子,而是一些祖上传下来的旧书。
沈柏记得沈孺修的喜好,挑了两本古书和一方造型别致的砚台。
那砚台落满了灰,很是不入眼,但洗干净之后应该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掌柜的把东西包起来,沈柏主动抱在手上,顾恒舟付钱,两人一起从店里走出来。
往前走了十来步,顾恒舟突然说:“我觉得,我应该很喜欢她。”
沈柏停下,回头假装不懂,问:“大统领说谁?”
顾恒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觉得,我应该很喜欢我的未婚妻。”
沈柏哑然失语,在这一瞬间很希望自己能突然消失不见。
顾恒舟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继续说:“如果不是因为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15章 过来,让我抱一下
那应该是你的未婚妻不喜欢你吧。
这句话在沈柏嘴边转了半天,终究没能说出来。
能得到这么坚定热忱的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说不喜欢的。
喉咙哽得厉害,沈柏低下头,说:“这是大统领的事,我一个外人说太多反而不好,大统领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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