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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明明咬人的是他,这会儿他的眼神却像是沈柏背着他跟别人幽会了一样。
顾恒舟难道在生他自己的气?
沈柏弄不明白,没敢开口打扰顾恒舟干正事,就在屋里站着发呆,过了一会儿,亲兵送了早饭进来。
见沈柏干巴巴的在屋里杵着,挤眉弄眼的对顾恒舟说:“大统领,姑娘都是水做的,你得对人家姑娘好一点,心疼人家才行,太粗鲁是不会讨姑娘家喜欢的。”
顾恒舟放下公文,微微眯眸看着他,亲兵缩了缩脖子,笑嘻嘻的说:“属下的意思是,沈姑娘身子弱,大统领不能像对我们一样罚她的站。”
亲兵说完跑出去,顾恒舟偏头看向沈柏,问:“我在罚你的站?”
沈柏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睡太久了想站一会儿。”说着走过去,飞快的拿了个馒头塞进嘴里,“天气冷,大统领快趁热吃吧,不然一会儿冷了吃对身体就不好了。”
馒头刚从蒸笼里拿出来,还很烫,沈柏咬了一口,嘴唇被烫了一下,加上有伤,痛得不行。
顾恒舟一直看着她,幽幽的说:“营里有军医,受伤了就找他拿点药。”
“哦。”沈柏点头,觉得顾恒舟的态度怪怪的,试探着说:“伤口在这个地方挺惹人遐想的,要是其他人问我是怎么伤的我怎么说啊?”
“你自己受的伤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
顾恒舟掀眸反问,沈柏咽下嘴里的馒头,轻声说:“那我就跟军医说是被狗咬的?”
顾恒舟神态自若的拿起馒头咬了一口,说:“随你的便。”
随我的便?
这分明是你咬的,我说是狗咬的那就是在骂你,你难道也不觉得生气?
沈柏觉得这热腾腾的馒头吃着也没什么味儿了,实在憋不住,走到顾恒舟面前问:“顾兄,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你要是生气就直说,我能改就改,能道歉就道歉,你别这样冷着我,怪吓人的。”
顾恒舟横了她一眼,问:“你叫我什么?”
“顾兄啊。”沈柏毫不犹豫的说。
顾恒舟垂眸,神情冷漠道:“我不是他。”
你怎么又不是他了?昨晚你还说是他的,而且你还做了和他一样的动作。
沈柏皱眉,指着自己唇上的伤口问:“所以这个也不是你咬的?”
“不是。”
这么理直气壮的耍流氓,沈柏也还是第一次碰到。
她绷着脸认真思索这个事要怎么解决,顾恒舟突然又说:“我知道我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他偶尔会跑出来,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但说到底,我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现在这具身体里真的有两个顾恒舟,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意识,并且都想杀灭掉对方?
沈柏被这个事实惊到,顾恒舟凉凉的看着她,说:“我知道你想见他,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
顾兄,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也不用这么仇视上一世的自己吧。
沈柏默默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但这会儿顾恒舟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沈柏没敢多说什么刺激她。
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如果真的是两个灵魂要通过杀死对方来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的话,这事还真有点棘手。
这具身体是顾恒舟的,就算是上一世的顾兄,沈柏也不觉得顾兄有夺取这具身体的权力。
但三年前沈柏已经做出决断,体验了一次失去顾兄的痛苦,好不容易又见到顾兄,沈柏不确定自己还能再承受一次。
因为唇上的伤,沈柏在营中的待遇一下子提升了许多,帮顾恒舟整理行李的任务也落到沈柏身上。
顾恒舟一向是要轻装出行的,沈柏只给他准备了三套换洗衣物,给其他人带的礼物倒是装了整整两箱。
沈柏自己没什么东西要带,只拿了两身衣服,准备出发去瀚京的头天晚上,顾恒舟突然问:“你带那个东西了吗?”
沈柏一脸茫然:“什么?”
顾恒舟绷着脸提醒:“这次回瀚京,路上我们至少要走大半个月。”
沈柏说:“盘缠是完全够的,要是路上发现缺什么,到时候去买就好啦。”
“要是在荒山野岭没有住的地方呢?”顾恒舟反问,沈柏想了想,没想到有什么东西是那么迫切需要的,虚心求教:“大统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顾恒舟不说话了,沉着脸走出营帐,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沈柏看见他手里拿了一个包袱。
顾恒舟直接把包袱丢给她,沈柏打开看了一眼,闹了个大红脸。
包袱里装的是月事带。
顾恒舟怎么能想起要带这种东西呢?
沈柏红着脸把包袱放进箱子里,不敢跟顾恒舟讨论这个话题,顾恒舟倒是神色如常,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夜里两人照旧同床共枕,沈柏心有疑惑,忍不住问:“所以你之前说不记得我的脸也是骗我的?”
“不是。”顾恒舟立刻否认,“我之前的确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但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所以从一开始,说怀疑她是细作就是借口,看见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沈柏,是他的未婚妻。
于是他找了借口,把她困在身边。
“那……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的?”
沈柏小心的问,顾恒舟没了声音。
其实说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并不准确,这三年里,他脑子里断断续续多了许多和这一世截然不同的记忆。
校尉营被解散、远烽郡失守、父亲战死、四皇子造反、昭陵日渐衰败,一切的一切都和他现在所经历的完全相反。
那些记忆沉闷且痛苦,一切都是灰暗无光的,于他而言,唯一的色彩就是那个叫沈柏的人。
他知道她是女伴男装的,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但他没有戳穿,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她。
他走在一段很孤寂的路上,肩负着昭陵的百姓安危和山河稳固,所以他无视她的喜欢,也克制住了自己的喜欢。
这些记忆是通过梦境一点点拼凑起来的,直到所有的记忆完整的浮出水面,他才终于了解这些记忆是属于那个被沈柏称作“顾兄”的人的。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顾兄”,他现在有“顾兄”的记忆,也完全能理解“顾兄”和沈柏之间的感情,但他同时还是顾恒舟。
他记得沈柏对他说,她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和沈柏重逢以后,他开始感觉到“顾兄”的意识存在于他的身体里,有很多时候,“顾兄”都想掌控他的身体亲近沈柏,就像那天晚上背沈柏回营里和上次放烟花吻了沈柏。
这些行为,顾恒舟都觉得不应该是他做出来的。
在他和顾兄之间,沈柏选择了顾兄,并且在顾兄消失的三年时间,从来没想过要回来找他,甚至在和他重逢之后,还装傻充愣,根本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这种认知让顾恒舟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对“顾兄”的敌意,也源自于此。
顾恒舟不想过多谈论顾兄,沈柏便识趣的没再多说。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启程回瀚京。
除了沈柏和两个亲兵,顾恒舟只带了二十精锐随行。
行李不多,没用马车,所有人都骑马,顾恒舟没让人单独给沈柏准备马,两人同乘一匹马。
一行人一早出发,第二天傍晚抵达灵州。
灵州州府早就得了消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不过知道顾恒舟不喜欢太高调,并未声张,没有出现百姓夹道欢迎的场景。
州府行了礼,和顾恒舟寒暄了几句,抬头看清沈柏的脸,顿时讶异的瞪大眼睛,惊呼道:“沈少爷?”
已经被顾恒舟戳穿,沈柏也不装傻了,咧唇笑起,温声道:“师爷,好久不见。”
师爷颇为激动,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顾恒舟沉沉的说:“大人不必铺张,我们只在灵州停留两日,住驿站就好。”
师爷连连点头,知道顾恒舟是什么脾性,引着他们去驿站。
到了驿站天就黑了,一行人要准备洗漱用膳,师爷也没跟沈柏说上话,只叮嘱他们好好休息便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师爷又来驿站拜访,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着月牙色银丝绣貔貅锦衣的如玉公子。
公子端方稳沉,乍一看有些清冷孤傲,见到沈柏的时候,眼眸一弯,却是眉眼含笑,如三月暖阳和煦如风。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17章 会保护好她
虽然已经从师爷口中知道沈柏是女子,这三年多少也听闻了不少事,亲眼看到沈柏穿女装的时候,玄音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
不过到底是阅历丰富,见识过大风大浪,他很快恢复镇定,起身行礼:“草民玄音,拜见顾大统领、沈小姐。”
他还是用的当初的艺名,从风尘地出来,他身上没了笑脸迎人的卑微,反倒磨砺出了不卑不亢、从容有度的贵气。
和当初被送到沈柏身边,以男色侍人的模样相差甚远。
若不是他自报姓名,沈柏差点都认不出他来。
下意识的,沈柏虚扶了玄音一把,轻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多礼。”
沈柏抢先开口,顾恒舟横了她一眼。
沈柏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恢复女儿身,并无官职在身,实在没有资格抢在顾恒舟前面说话,立刻规矩的站到顾恒舟身边。
顾恒舟和玄音看上去也挺熟悉的,沈柏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三年玄音在灵州城中开酒楼商铺,生意做得很大,遇到天灾的时候,会自掏腰包救济灾民,还给镇北军捐了很多粮款,玄音善人的名声在灵州和远烽郡都是响当当的。
顾恒舟对玄音的态度挺和善的,几人谈完了正事,玄音请师爷和他们去酒楼吃饭。
酒楼建在四年前沈柏炸山引流形成的那个湖边。
四年过去,以那个湖为中心,方圆好几里的地都被开荒变成了良田,当年分到田地的人都在湖边建了房子安家,酒楼建在这里,成为一景,周围还特意修筑了一些木桥楼阁,视野极佳,还能划船游湖,很是有趣。
灵州比之前看上去也富足了许多,沈柏一路看得目不暇接,玄音见她对这些感兴趣,一路都柔声替她介绍周围的变化。
沈柏听得很是起劲儿,虽然这四年她没有亲自参与灵州的改革发展,现在看到灵州的改变,也还是有些自豪感。
毕竟当年炸山引流的事还是她做的。
心里颇为得意,沈柏唇角不自觉上扬,进了酒楼,玄音作为当家的,先去交代伙计准备饭菜,顾恒舟停下和师爷的交谈,觑了沈柏一眼,问:“就这么高兴?”
沈柏得意的点点头,指着外面说:“顾兄,这个湖,是我让人炸山引流来的,这里面也有我一份功劳呢。”
冬季是北通河的枯水季节,河水水位下降,湖里的水被阻断,没有跟喝水流通,天气太冷,湖面已经开始结冰。
师爷在旁边夸赞:“沈小姐当年这一举可真是造福后代了,有了这个湖以后,咱们灵州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发洪水了。”
师爷说完,玄音也走回来,见沈柏指着湖边,温声道:“再过些时日,温度再低一点,整个湖都会被冻住,到时冰面能有半尺厚,还能在湖面上滑冰打冰球,你要是喜欢,有机会可以来玩玩。”
沈柏那个时候在灵州没干什么正事,成日都是吃喝玩乐,玄音一猜便知道沈柏对这些感兴趣。
沈柏眼睛发亮,问:“竟然这么好玩?还要等多久才能结冰啊,这冰结上以后多久会化?”
玄音极有耐心,回答道:“灵州冬季时间比较久,这冰至少要明年春分才会化,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来得及。”
一汪湖水结了冰,蓝绿蓝绿的像上好的琥珀,好看极了,沈柏看得心痒痒,她已经好久没玩过冰球了。
顾恒舟毫不客气的泼冷水:“我们明日就走,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一定赶得上。”
是啊,不一定赶得上。
沈柏不甘不愿的收回目光,玄音在旁边说:“今年赶不上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而且灵州城中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沈小姐想去的话,我可以带路,开销都算我的,一日的时间也够去很多地方了。”
玄音很是大方,沈柏心痒难耐,连忙应下,顾恒舟沉着脸,下颚冷硬,最后却也没说什么。
酒楼的厨子不知道玄音是从哪儿请的,饭菜的口味相当好,而且有好几样都是沈柏爱吃的,沈柏比在军营的时候还吃得多,一个劲儿的夸厨子做得好,吃了好一会儿,玄音把一碗剔了刺的鱼肉放到沈柏面前。
上桌这么久,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就顾着帮沈柏挑鱼刺了。
在东方家被照顾习惯了,沈柏没觉得哪里不对,对玄音道了声谢,把碗拉到自己面前,师爷和顾恒舟则意味深长的看着玄音。
师爷活得通透,四年前就看出沈柏跟顾恒舟关系不一般,如今再见到,一眼便知沈柏是顾恒舟的人,不管是现在的玄音还是四年前的玄音,都没办法跟沈柏站在一起。
被两人这么看着,玄音倒是很坦荡,温和的说:“之前在楼里伺候人习惯了,草民能走到今天,也全靠沈小姐当年慷慨相助,草民只是想报答一下沈小姐的恩情,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师爷立刻举起杯,附和的说:“是啊,当年要不是沈小姐点拨,下官也不能走到今天,真是太感谢沈小姐了。”
师爷要敬酒,玄音便帮沈柏倒了一杯,不过没等沈柏碰到酒杯,顾恒舟就拿起那杯酒跟师爷碰了一下,淡淡道:“她身体有恙,不能喝酒,我代她喝。”
顾恒舟都发了话,师爷自然不能有意见,恭恭敬敬的敬了顾恒舟三杯酒。
顾恒舟直接喝下,而后看向玄音,问:“玄老板可也要敬酒?”
“自然。”
玄音也敬了顾恒舟三杯酒。
一顿饭吃得相当尽兴,吃完以后,玄音直接安排两人在最好的包间午休小憩。
包间里有火盆,燃着上好的熏香,还有手法高超的伶人帮忙按摩肩背,服务相当到位。
沈柏享受了一番,舒舒服服的睡过去,傍晚的时候才醒。
睡得太香,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点沉,穿好衣服出门,楼里开始热闹起来。
沈柏喜欢这种人声鼎沸的热闹。
上一世顾恒舟总在边关,她成日跟那些老匹夫磨嘴皮子,日子过得没意思极了,只有泡在揽月阁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这三年东方家把她当残废一样养,生怕她哪天醒不过来就死了,她耳边总是安静的,安静得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沈柏靠在栏杆上,撑着脑袋看着下面,下面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着自己的百态人生。
看了一会儿,玄音在背后问:“在看什么?”
沈柏回头笑笑,说:“楼下那个人一会儿可能要吃霸王餐,你要不要让伙计多注意他一下,要是跑了怎么办?”
玄音顺着沈柏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那个人年纪大了,脑子不大好使,好多家酒楼都被他吃过霸王餐,不过他有个好儿子,到时候会帮他结账的。”
“那他命还挺好的。”
沈柏感叹,玄音笑笑,说:“晚膳在船上吃,可以游湖,大统领已经在船上了,现在要过去找他么?”
“嗯。”
沈柏点头,跟着玄音一起下楼。
之前看还不大明显,这会儿跟在他身后,沈柏越发觉得他腰背挺阔,气质超群,和之前的变化相当大。
走出酒楼大门,沈柏快步上前,轻轻撞了下他的胳膊,扬眉道:“玄公子这几年的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啊,真厉害!”
沈柏说着竖起大拇指,当初她只是觉得玄音比一般人沉稳冷静,还很正义,给他钱只是希望他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没想到他竟然能靠那一点钱发家,一步步走到今天。
再过几年,他约莫能成为与卫家相提并论的富商吧。
沈柏神情活泼,打心眼儿里替玄音高兴,玄音勾唇,脸上泛起暖融的笑意,引着沈柏上了马车,等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才轻声问:“这三年我一直很努力,你呢?我听说你突然消失,连顾大统领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过得好吗?”
他的声音温和,像大哥哥一样关心沈柏这三年到底过得怎么样。
沈柏心头发暖,轻快的说:“我也过得挺好的,每天基本都是醒了吃吃了睡,睡醒再吃,每天有人把饭菜喂到嘴边,什么都不用担心,舒坦极了。”
玄音记忆中她并不是一个能待得住的人,听了沈柏的话,笑意收敛,关切的问:“你这三年,是被人囚禁了吗?”
“不是囚禁,不过感觉也差不多了。”沈柏也没瞒着,说,“我之前生了很严重的病,每天只能躺着,也不能去别的地方,要不是有人每天喂我吃喝,我这会儿估计已经变成一具骷髅了。”
沈柏的语气很轻松,好像那病并没有什么痛苦,只是让她不能起身走动。
玄音沉默,半晌才说:“这三年,辛苦你了。”
“有什么好辛苦的,又不需要我做什么,都是别人伺候我。”沈柏满不在乎,玄音点头,低喃了一句:“都熬过来了,以后就不会有什么痛苦了。”
游湖的地方很近,马车驾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
玄音先下车,亲自扶沈柏下车。
游湖的船是一艘两层高的画舫,画舫上面挂着红灯笼,各处都是精致的雕花,相当漂亮。
穿上有人在抚琴,琴音悠扬,玄音说了句“小心”,扶着沈柏上船,进船舱的时候才松开。
顾恒舟和师爷已经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不急着吃晚宴,两人面对面坐着下棋。
听到两人进来,顾恒舟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沈柏对下棋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还是先走到顾恒舟身边看了一眼棋盘,她也看不出现在谁占劣势,只客套的夸了一句两人好兴致,然后就走到窗边看风景。
湖面结冰了,湖面上只有他们这一艘船,视野相当开阔,比瀚京画舫上看到的风景要辽阔许多。
看了一会儿,空灵的笛声压过琴音,回头,玄音穿着一身清冷的月牙色锦衣,坐在船舱中央吹笛子。
他手指纤长,又生得白,手里的玉笛通体幽绿莹润,衬得十指越发好看,唇也红润柔软。
沦落风尘的人,多少都会被逼着学点才艺,沈柏之前只觉得玄音这个艺名挺好听的,这还是头一回听到他吹笛子。
他的气很足,指法也相当熟练,吹出来的曲子动听极了,不止沈柏被吸引注意力,连顾恒舟和师爷都停下来不再下棋。
一曲作罢,船舱安静了一瞬,沈柏带头鼓掌,顾恒舟也毫不吝啬,给他鼓了掌。
玄音放下笛子,温笑着说:“好久没吹了,有些生疏。”
“这还叫生疏,那其他人都不要活了,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明明就很好还要故意谦虚的人了。”沈柏不由分说一通夸赞,玄音没办法再谦虚,只能接受。
晚膳吃得也很好,除了酒楼的招牌菜,还有灵州的特色菜。
有一道炖肘子味道一绝,肘子炖得特别软糯,入口即化。
沈柏吃得根本停不下来,不过吃到后面她就有点不对劲了,当着顾恒舟和师爷的面就去搂玄音的肩膀,凑到人家耳边说:“当年小爷就看出你有本事,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现在是真的厉害啦,过不了几年一定会富甲一方,到时候想嫁给你的姑娘一定要排好几条街,等你成亲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我还没……没给人证过婚呢。”
沈柏有点大舌头,师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顾恒舟直接起身,把沈柏拎回自己身边坐下。
沈柏眼神迷离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拍着他的肩膀说:“诶?这不是顾兄吗,好久不见啊。”
顾恒舟沉着脸不说话,玄音戳了她吃剩下的那盘肘子闻了闻,说:“这里面加了酒,她可能……喝醉了。”
玄音说得不大肯定,中午顾恒舟说沈柏不能喝酒他还以为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沈柏现在的酒劲儿竟然真的差到这种地步。
顾恒舟拉着沈柏站起来,沉沉的说:“明天还要赶路,我先带她回去。”
师爷没拦,玄音站起来说:“草民送大统领和沈小姐回去吧。”
顾恒舟默许,玄音起身和他们一起下船。
马车是单乘的,坐三个人太挤,玄音和马夫一起坐在外面,到了驿站,顾恒舟抱着沈柏下车,沈柏差不多快睡着了。
玄音没说什么,目送两人进驿站,顾恒舟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着他。
玄音疑惑,问:“顾大统领有什么东西忘在马车上了吗?”
顾恒舟看了他一会儿说:“以后我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顾恒舟的语气很平静,不是挑衅,更像是某种承诺。
玄音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恒舟会把他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还这么郑重的承诺会一直保护好沈柏。
顾恒舟抱着沈柏没动,等着玄音的回应,玄音微微坐直,对顾恒舟说:“沈小姐是很好的姑娘,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她都值得被很好的对待,大统领为昭陵付出了很多,草民希望大统领和沈小姐以后都能过得顺遂无忧。”
玄音说得很诚恳,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一直都保持着理智,从来没有起过不该有的贪念,去奢求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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