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王妃 上
作者:简亦言
只是美人重生,百炼钢也变绕指柔。
苏沅儿重生了,今生宅斗不在话下,
把前世害她的人都踩在了脚下。
读书也小菜一碟,才女名头响当当。
另外还有公子世无双的表哥、俊朗的夫子陪在身边。
小日子过得不亦悦乎。
只是前世的冤家却不肯放过她。
谦王爷宁玚总是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从京城到杭州城一路纠缠,是定要娶她做王妃。
可是前世惨死的记忆如此清晰,
嫁给他可意味着她可能会死,思来想去,
她还是选择先保命要紧吧。
---------------------------------------
《旺夫小王妃 上》作者简亦言
《旺夫小王妃 上》女主角苏沅儿
《旺夫小王妃 上》男主角宁玚
旺夫小王妃 上 第1章
【注:独家连载vip作品,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客服。】
【正文开始】
大祁肃帝十年,四海初定,但边境北部胡族,南海琉岛,西部西诏等国对大祁仍虎视眈眈,国内前朝余党、山匪等不时作乱。
☆☆☆
四月芳菲,朱翠映风,碧草盈盈。
朝阳宫明黄飞檐在春日明媚阳光的照映下,泛出粼粼波光。
红墙边一弯白玉石堆砌的曲栏中,红绿黄粉黑白紫等各色的牡丹朵朵绽放,竞显雍华高贵之态。
但这本是生机活泼的美景,在森严肃穆的皇城内,却格外的显出些画阑春深的幽谧来。
苏沅儿端着茶杯静静的低头坐在朝阳宫正殿最末的一张椅子上。
不过眼角的余光便看见前面坐着的大房的苏蘅姿态优美的抿了一口茶,笑道:”娘娘,这茶是今年雨前的君山银针,用的是去冬的雪水所泡制的吧!”
上位的苏皇后放下手中的定窑青花凤纹三足茶盏笑道:”正是!偏偏就是你嘴刁,一口便尝出来了!”
苏蘅笑:”哪里是蘅儿嘴刁,只是想,娘娘这里怎么会有凡品罢了,今天借了娘娘的光,才得以尝到这君山银针,果真是清鲜醇香、回味甘甜!”
苏皇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难得你们进宫,陪本宫说说话,本宫当然要拿出些好东西来招待你们啊!”
苏蘅贴心道:”娘娘既然喜欢蘅儿等进宫,那蘅儿以后就天天来讨扰您!”
苏皇后故意板脸:”天天进宫?那本宫这里的好东西不都得让你们给用光了?”
苏蘅甜甜道:”谁让娘娘心疼咱们这些小辈呢!”
旁边坐着的几位女孩,听了苏蘅的话,她们不敢随便插言,便用力的点头表示附和苏蘅,眼里都是对苏蘅难以掩饰的艳羡。
苏蘅还是那份大气轻松的姿态,只状似不经意间看了苏沅儿一眼。
苏沅儿心中哂笑,她这嫡姐一贯是心思玲珑的,不过到底苏蘅是苏皇后的嫡亲侄女,连名字都是苏皇后给起的,是感情深厚,才能与苏皇后这样说笑。
而她这隔了肚皮的几年未见的庶子侄女,还是乖乖的当她的透明人吧。
苏沅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这苏蘅说得倒是不差,这君山银针果真是贡茶,味道是名不虚传!
君山银针是洞庭湖君山所出,据说它的第一粒种子为千年前娥皇女英播下的,另外其茶芽泡水时,会有一气泡停在芽尖,又称”雀舌含珠”。
因为这两点暗合了凤尊之意,这君山银针便成了只为皇后娘娘所用的贡茶,只有在这朝阳宫里才能喝到的。
苏沅儿低头看着冒着香气的茶盏,就见杯里芽光水色,浑然一体,看看看着她的心思便又有些恍惚起来。
她重生回到这十二岁的年龄整半月了,可是这十几天里,她总是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之感,有些分不清她前世经历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她的梦。
就如同这朝阳宫,前世十二岁的她,今日可没有进宫见苏皇后,而是在她十五岁时,是以谦王侧妃的身份进宫见了苏皇后,但那时她可是没有资格喝到这君山银针的。
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苏沅儿以为她是透明,是没人注意的。
坐在高处的苏皇后了看了看坐在前面的自己娘家大房、二房的六个女孩。
苏家的女孩子在容貌上都属上乘,而且这六个还是精心打扮过,就如那春天里绽放的娇艳花朵,是各具风姿。
但是苏皇后的视线还是落在了坐在最末的苏沅儿身上。
因为即便她只是乖乖巧巧,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也是这大殿内最让人注目的那一个。
小姑娘穿着一袭月牙黄的白玉兰散花裙,一头乌鸦黑发上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钗,细白的元宝耳朵上坠了一对明珠耳坠,胸前挂着一块和田玉的长命锁。
此外身上便再无其他饰品,在旁边盛装打扮的女孩们的映衬下,更显得她净似清莲,雅胜寒梅,自有股清风明月般的纯美。
她一直低着头,便露出一截纤细修长的脖颈来,下颚的曲线有种惊人的美。
一张粉白小脸,肌肤细腻晶莹,嫩得就像能掐出水来。
……这苏家三房的丫头倒真是个美人胚子。
即便是以美貌着称的苏皇后,心里也得承认,就是她自己在十二岁的年纪时,也是没有苏沅儿这般风骨,可以想象这苏沅儿若是大了,该是如何倾国倾城。
看着眼前的小少女,苏皇后不禁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如今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苏皇后心中还没有感慨完,就听大殿门口守门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圣上驾到!”
随着声音,一道明黄身影走进了大殿。
……皇上竟然来了!
殿中的人忙站起身,跪下迎驾。
苏皇后也笑着从凤椅上走下来,迎了上去。
她刚要给祁肃帝施礼,便被祁肃帝扶住胳膊:”梓潼,不必多礼!”
旺夫小王妃 上 第2章
说着便携了苏皇后的手一起到上位坐了。
”都起来,坐下吧!”祁肃帝对苏沅儿几个道。
苏沅儿几个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回到座位上,屁股只敢搭了椅子的一边,规规矩矩的坐好。
”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苏皇后笑着给祁肃帝亲手奉上了一杯茶。
”看奏章有些看累,便来皇后这里坐坐!讨杯茶喝!”
皇帝想喝茶,在这皇宫里哪个地方不能喝,偏偏来这朝阳宫。
诶,这又是帝后恩爱的一段佳话。
苏沅儿偷眼看去,就见苏皇后听了祁肃帝的话,便抿了嘴,笑着瞟了眼祁肃帝,眼波流转之间,娇颜媚态,艳丽至极。
……真是不愧大祁第一美人的称号。
也难怪她这姑姑六年前进宫,即被封为皇贵妃,先皇后去世一年后,祁肃宗便亟不可待的立了她为继后。
祁肃帝喝了口茶,又笑着与苏皇后说了几句。
这时就听门口的太监又大声通报道:”谦王殿下到!”
苏沅儿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的一跳,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这就要见到那个人了吗?
苏沅儿愣了一瞬,才注意到身边其他人都从椅子上站起身,她也忙站起身,低下头行了福礼。
就听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口传了过来,一步一步,就像踩在了她的心头。
苏沅儿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前世所有的记忆都随着这步伐纷沓而至……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宁玚进来看都没看殿内的这些女孩子,只敷衍着对祁肃帝和苏皇后施了个礼。
苏皇后看着宁玚脸上略带的不耐神情,这才明白祁肃帝忽然这个时间到自己朝阳宫来的目的。
恐怕若不是祁肃帝过来,她这个挂名的养子才不会主动来见她的。
不过也不怪宁玚与她不亲,她十八岁进宫时,宁玚已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了。
宁玚的母妃只是宫中的一名宫女,被祁肃帝酒后宠幸,有了身孕,才勉强封了一个才人的封位,后来在宁玚五岁时就去世了。
但宁玚并没有被安排养在别的妃子那,而是自此自己住在了皇子的承乾殿。
等苏皇后进宫后,祁肃帝为了表示对她的宠爱,就把宁玚记到了她的名下。
还让宁玚在苏皇后的朝阳宫住了一年。
但一年后,十五岁的宁玚便去了边关,只五年时间,二十岁的他和他的谦王军便成了大祁最厉害的军队。
今日宁玚也是刚刚从边关回来的。
苏皇后看宁玚给她行礼,忙从座位站起身:”玚儿,赶快免礼!快坐!”
旁边便有宫女给端了椅子,奉了茶。
”玚儿,这些都是母后娘家的女孩,都是你的表妹!”苏皇后笑着指了指仍保持着行礼姿势的苏沅儿等人。
苏沅儿等人忙道:”拜见谦王殿下!”
……妈蛋!
宁玚每次听实际上只比自己大四岁的苏皇后叫他”玚儿”时,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今年二十岁了,虽已经在外面开了自己的谦王府,但是至今没有大婚立妃。
今日一进宫,就见了这么多闺阁女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父皇和苏皇后又给他弄的什么相亲。
宁玚也不应声,只沉着脸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
苏皇后知道他性格,也不以为忤,只对苏沅儿等人笑道:”都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多礼!”
哼,还表妹?还一家人?
宁玚撩了眼皮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祁肃帝,当年自己被父皇当成搏红颜一笑的礼物,认了还是贵妃的苏皇后为母妃,这还不过够,还要认这一大家子。
祁肃帝看了一脸不睦的宁玚,他七个儿子,行六的宁玚无论从长相到秉性是最像他的,从小习武,如今战功卓着,是皇子中最早封王的。
但也是最能闯祸,让他最操心的一个。
祁肃帝见儿子看他,便瞪了儿子一眼,你小子连个笑脸都没有,这是给谁脸色看呢。
宁玚看了父皇的样子,才扯了扯嘴角,耐着性子与苏皇后闲谈了几句。
苏皇后看宁玚竟然能安稳的与她说话,心中是十分高兴的。
”玚儿,此次去边关也有半年了,看着竟廋了许多,母后这里有懂药膳的嬷嬷,让她去谦王府,在饮食上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宁玚知道苏皇后这是真心的为他好,他是无所谓的。
他常年在外,即使回来,府里也没别人,他多数都是和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在外面吃饭,他的府邸就是他回去睡个觉的地方。
宁玚随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多谢母后了!”
旺夫小王妃 上 第3章
苏皇后看宁玚这样痛快的接受了她的人,很是开心:”玚儿,今日陛下也在,你就和陛下一起在朝阳宫里用饭吧!”
宁玚心中烦,还要在这里吃饭?
他哪有这功夫陪她们演这”母慈子孝”的戏码。
而且这殿中这么多女孩子,她们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熏得他脑袋都疼。
宁玚本想拂袖就走了,不过听到祁肃帝咳了一声,就只好坐在那里不吱声了。
苏沅儿微微抬了头,便看见宁玚拧起的眉头,以她前世对宁玚的了解,此时的他早已经是极不耐烦的了。
苏沅儿不知怎么的,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就有些想笑。
宁玚坐在苏沅儿等人的对面,他习武之人眼厉,目光一扫,便看见坐在角落的苏沅儿唇边的一丝笑容。
哟?!这小姑娘是在笑他?那这胆子可是大了!
宁玚看着对面其他女孩战战兢兢的样子,他知道一般女孩家都是怕他的。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竟是不怕的,宁玚便又看了苏沅儿一眼。
苏沅儿见宁玚的目光如疾风般扫过来,心便又像敲鼓似的咚的跳了一下,忙低下了头。
宁玚看那小姑娘躲闪他眼神的模样,还以为她有多大胆子呢,便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下。
他也实在不愿在这里坐下去了,便站起身,冲祁肃帝与苏皇后施礼道:”儿臣刚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儿臣要出宫一趟,便不陪父皇、母后用饭了!”
苏皇后难掩失望,点了点头:”那玚儿哪天再来,母后再给你做些好吃的!”
宁玚敷衍道:”儿臣过两天再来看母后!”
苏皇后心里叹息,她焉看不出宁玚与她不亲近。
但是她入宫六年,没有生育,如今宁玚在皇子中是实力派,掌握着大祁的精锐部队,她怎么也得与这个养子弄好关系。
祁肃帝看了儿子着急要走的样子,这个臭小子,他出宫能有什么事情,就是与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罢了。
只可惜安排了这么多女孩子,他连看都不看,真是白费了自己做父皇的一片心。
不过祁肃帝也是明白宁玚的脾气,知道今日也算是他的一个极限,便也不耐的像赶苍蝇似的向他挥了挥手。
宁玚施了个礼,便转身要出大殿。
苏沅儿几个也忙站起来,:”恭送谦王殿下!”
宁玚嗯了一声,走过去时,突然在苏沅儿面前顿了顿。
苏沅儿低着头,就见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红底黑面绣云纹的牛皮靴,她的呼吸就是一滞。
然后耳边便传来这些日子一直出现在她梦里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他竟然问她叫什么名字?他那种性格怎么会主动做这种事情。
难道前世他也死了,也和她一样重生了?
苏沅儿心中忽地便涌出些委屈,不禁撩起眼皮横了宁玚。
宁玚随口问了句,就见小姑娘微抬头,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看向他,竟然像似瞪了他一眼。
然后就见她不情不愿的张开红樱桃似的小嘴,耳边便传来如玉珠落盘似的动听声音:”回王爷,民女名唤苏沅儿!”
……苏沅儿?
”可是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沅字?”
苏沅儿腹诽,这人竟与她掉起书袋来,他一个武将,还文绉绉的念诗。
不过前世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这人倒也是看书的,只是他看的那些书,都是些不正经的。
苏沅儿想起那时他在她耳边故意念些淫词艳曲的情形,脸便有些热,咬牙道:”回王爷,正是!”
宁玚就见一抹绯红在小姑娘精致如玉的面颊上瞬间氤氲开来,那肌肤就像是一颗粉色珍珠带着润莹的光泽。
嗯?!一般与他说话的女孩子都会吓得脸色发白,怎么这个倒是红了脸。
不过她倒是真的不怕他!
只是宁玚可没兴趣猜什么女孩的心思,他轻哼一声,便迈大步出了大殿。
祁肃帝与苏皇后在上面看了宁玚与苏沅儿之间的互动都是有些惊讶的。
他们何曾看过宁玚主动与女儿家说话,而且还特意问了小姑娘的名字。
祁肃帝便仔细的看了看苏沅儿,这苏家到真是出美人,不过就是有些小了,还未及笄呢。
苏皇后也看了苏沅儿,又瞟了眼祁肃帝,心里一动,难道今日陛下还是有些别的意思…
祁肃帝见儿子走了,又略坐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朝阳宫。
经过刚才宁玚的这一出,苏沅儿便觉出苏皇后以及大房、二房那几个姐妹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
苏沅儿与这些人可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想着刚才宁玚的样子根本当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旺夫小王妃 上 第4章
苏沅儿心中是五味陈杂的,可对着苏皇后等人,还是眼观鼻,鼻观心,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专心致志的做透明人。
又煎熬了一个时辰,好在用过了中午饭,总算是离开了朝阳宫。
苏家一共来了两辆马车,苏沅儿和来时一样,没有和大房、二房的三个嫡女坐一辆车,还是与两房的三个庶女同坐一车。
马车走了一段,大房的一个庶女觑着苏沅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六妹,你可真胆大,竟然还能与谦王殿下说话,我只听了他的声音,腿便哆嗦了!”
苏沅儿不置可否的笑笑:”我还好吧!”便掀起车窗帘,向外看去。
那庶女见苏沅儿的样子,便是不想与她说话,不过嫡庶有别,苏沅儿又是刚回苏家只有半个多月,然后就病了,与她们也是不熟的。
那庶女撇了下嘴,便与其他两人说起话来。
苏沅儿看着车窗外热热闹闹的街景,她知道刚才的庶姐说得是实话,这些女孩子都是怕宁玚的。
宁玚十五岁从军前,祁肃帝给他定下一门婚事,但是没到半年,女方便病死了。
十七岁时祁肃帝又给他定了一个王妃,这一回特意找了武官家的女儿,身体康健,可又是没过半年,那女子竟然在荡秋千时,摔下来,出意外身亡了。
这一下,宁玚克妻的名声可就传出去了,不过这也没事什么,他一个皇子还怕找不到老婆。
可等到十八岁时,宁玚在铁水关与西诏人生死决战,大胜敌军,但是自作主张活活坑埋了一万俘虏。
消息传回来,朝中的御史官员弹劾宁玚的奏章如雪片一般,都说他这样杀了一万人,是有违天和,会给大祁带来厄运的。
自此宁玚冷血、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麻的名头便传扬开来,大祁朝的人私底下都说他是地府阎罗转世,都拿他的名字吓唬哭闹的孩子。
如今可没有大臣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的,那些女孩子见了他人都是绕道走的。
前世的她也是怕他的,只是后来做了他的侧妃,与他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他那人与外面的传言是不一样的……
马车进了苏府,就有下人掀开了车帘,苏沅儿一看,她的四个大丫鬟都在车下等着她呢。
知琴、知书上来扶了苏沅儿下了车,知书在苏沅儿耳边轻声笑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苏沅儿惊喜的睁大眼睛,她爹回来了。
苏沅儿也顾不得再装文静了,她双手拽起裙角,在苏蘅等诧异的目光里,向三房的院子飞快的跑去。
一口气跑进正房,就见父亲坐在软榻上,与母亲钟氏说话呢。
苏沅儿呜咽叫了声:”爹爹!”便一头扎进了苏季远的怀里。
苏季远没防备,被苏沅儿撞歪在榻上,他忙双手抱住了女儿:”沅儿!这是这么了?”
苏沅儿也不说话,双手搂着苏季远的脖子,头枕在苏季远的肩膀上,就默默的掉起眼泪来。
苏季远与钟氏成亲,是先生了两个儿子的,才得了苏沅儿这个女儿,是十分的宠爱。
因为太宝贝苏沅儿了,苏季远这十几年在外为官,身边是一直带着老婆孩子的,苏沅儿是从未离开他半步的。
只是前段时间他回京履职,路过安阳时,他的一位居住在那里的先生留他住了十几天,苏季远才让钟氏带着女儿先回了苏家。
今日他回到家,从夫人那里得知女儿回苏家后,不久便大病了一场,这是刚好了两三天就进宫去了。
苏季远听了便心疼起女儿,如今女儿从宫里回来,见到他哭成这个样子。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兄,女儿从十岁以后,虽也是常常撒娇,但也很少这样不管不顾的。
苏季远忙用手拍了苏沅儿的背,像小时候一样低声的哄她。
苏沅儿靠在自己父亲怀里,闻着父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想着上一世,最疼爱她的爹爹为她操碎了心、担尽了忧,可她就那样死了,父亲不知该如何伤心呢,眼泪便更是止不住的一串串的往下滴。
钟氏看女儿的眼睛都哭红了,也有些心疼了:”好了,别哭了,眼睛再哭就哭肿了,等会儿晚饭时,还得去你祖母那里呢!”
苏沅儿也知道,父亲回来,苏老夫人肯定得设家宴给父亲接风洗尘的。
她如果红肿了眼睛过去,也的确是不好看,便止住了哭,可是仍挂在父亲身上,娇娇道:”爹,你给我擦脸!”
苏季远看女儿的眼睛和鼻头哭得像小白兔似的红红的,忙让钟氏唤了丫鬟,打来热水,用热手巾亲手给苏沅儿擦了脸。
”沅儿,可是入宫出了什么事情?”苏季远以为女儿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苏沅儿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爹爹了!”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又升起水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