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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淡甜点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作者:淡甜点

魂灵受困三年后,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竟重生在相氏庶女相蘅身上!

家有恶毒主母、骄横嫡妹,亲爹又不待见,她在府里处境堪虑,

谁知,相蘅被国师汲光算出命格贵异,晏平帝萧逐意欲纳她入后宫,

楚王萧邃与萧逐素来针锋相对,得知此事后,亦想娶相蘅为妻,

小小庶女,一夕间忽然成了香饽饽,裴瑶卮都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当初若非萧邃悔婚,裴瑶卮也不会嫁给萧逐,背上妖后骂名,含恨而终,

没想到,顶替了相蘅的身分,她还是摆脱不了前世的「负心人」?

裴瑶卮原想珍惜重活一世的机会,放下仇恨,与世无争,

不料,晏平帝萧逐却有意让她的亲侄女裴清檀前往周国和亲,

为阻止此事,裴瑶卮铤而走险,借楚王萧邃之力,以解救侄女远嫁之局,

与楚邃的亲事终究底定,但要嫁给这男人,裴瑶卮还是有点膈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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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作者淡甜点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女主角裴瑶卮(相蘅)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男主角萧邃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第1章
【注:独家连载vip作品,阅读中遇到乱码漏字等,请联系客服。】
【正文开始】
大梁武耀十九年秋,天子诏令,聘怀国公裴稀之女为太子妃,着于翌岁成婚,进东宫;
二十年春,东宫忤旨抗婚。
其时,秦王萧逐共太子萧邃争位,岁末,帝以太子不治行检为由,废封楚王。未几,复以裴公之女册秦王妃,至秦王登庸,改元晏平,裴王妃立为皇后。
晏平四年,裴后难产,崩于长秋宫,子亦亡。
君大恸,册谥仁懿,时,举国大哀。
三年后。
裴瑶卮是在遍身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的。
自从那年在长秋宫断了气息之后,她的魂灵便受制于一股无名之力,被困缚进了一柄宝剑中,对外物几无知觉,唯有生前旧事在神识中不断轮回,可她自己却始终不得轮回。
受困于那样噬心的苦楚中无法逃脱,渐渐地,她甚至以为那柄宝剑便是地狱了,非要困自己一个永世不得超生才罢,可眼下……
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敢装死?!给我跪好了!”
阴刻的厉喝从不远的前方罩下来,裴瑶卮跪伏在地上,艰难地动了动眼皮,几缕日光趁势而进,刺得她头晕目眩。
庭中寒风彻骨,白雪堆成了山,倒是人间色。
但,这是谁治下的人间?
自己这般,难不成……是又活过来了?
这荒谬的想法才一冒头,她便不自觉地嗤笑出声,脱口低喃道:”这怎么可能呢……”
话音未落,背上便落了狠狠的一鞭子。
”嘶——!”
挥鞭的婆子在她身后,夜叉似的扯起她的头发质问:”贱蹄子,嘟嘟囔囔些什么?莫不是在怨恨诅咒?!”
多亏她这一扯,裴瑶卮方才借力直起了身子。
十步之外的廊下,摆着炭盆暖榻,一妇人委身榻上,裹得跟只活貂似的,分明容色秀美,可眼角眉梢却总带着些小家子气的精明,叫人望而生厌。
不过,她倒是认出这妇人是谁了。
——积阳郡公相韬的继室夫人,左氏。
当年她还正位长秋之时,这位左夫人出入后宫,也曾数次到中宫觐见,彼时谄媚奉承之态,倒是与这会儿的小人得志一南一北。
思及此,裴瑶卮又笑了一声。
见此,一旁丫鬟道:”夫人,您看看她,暗中毒害嫡妹被抓了个正着,如今受着罚竟还笑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在挑衅您当家主母的威严!”
又一婆子道:”五姑娘险些被毁了容,她倒好,才跪了一个时辰便在这里装痴装病的,依老奴看,就是您心太善,这惩处如此之轻,且配不上咱们这位四姑娘的张狂性子呢!”
”倒是我疏忽了……”左夫人懒懒地开了口,望着地上的人如望蝼蚁:”那依你们看,还有何等刑罚,方才配得上四姑娘这千尊万贵的身份呢?”
底下人窥着主子心意,一个个更是卯足了劲儿地火上浇油。
裴瑶卮本就头昏目眩,现下被聒噪得愈发头疼了。
不止头疼。待看清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她心中感慨,怨不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都疼。
——雪地里,她正跪在一张荆棘编成的茵席上,席子里嵌死了两道铁环,如镣铐一般,人跪在席子上,堪足扣紧一双小腿,便如画地为牢,动弹不得。
前朝修《萧墙刑史》时,给此刑冠了颇为别致的名头——
”呵,残红流翠一茵幽……”
裴瑶卮冷笑着朝左夫人看去,尝试动了动双腿,果然除了彻骨的剧痛之外,别无所得。
她问:”这般狠毒的内院刑罚,裴皇后早已下旨废除了,严令国中不准再见,否则以虐杀罪论处,夫人这是……不要命了吗?”
闻言,左夫人登时坐了起来,面露恶色地吼道:”死丫头!你还做梦呢?指着那位的余威能护得了你?”
”……呵,别说那仁懿皇后已然崩逝多年,就算她还活着——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指着那失了宠的泥菩萨皇后能护得了你?哈哈,真是笑话!”
裴瑶卮细细听着她的话,不由蹙了蹙眉。
看来,‘裴瑶卮’确实是已经死去多年了。
听这些人话里话外,自己如今这副身躯的主人,应该便是这相氏的四姑娘。
四姑娘,那就应该是……
相蘅?
裴瑶卮心念一动,想着,不会这般巧罢?
左夫人那厢正吩咐了婆子去提其他刑具来,铁了心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谁料这时候却有前门外的婆子匆匆跑进来报信,说是世子忽然回来了!
左夫人顿时脸色一白。
”谁?!你说谁?”
婆子急急道:”夫人,确实是世子不错,老奴听先回来的人说,是皇上下旨宣世子回京的,眼下怕是已经进府了!”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第2章
左夫人忖了片刻,不甘心地狠瞪了裴瑶卮一眼,紧着吩咐下人抹掉庭中施刑的痕迹,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靴底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在裴瑶卮身后停住,挡住了袭来的寒风。
”夫人。”
是相婴的声音。
裴瑶卮忍住了,没敢抬头。
左夫人勉力掩饰着慌张,强颜迎过来:”长初啊,怎么突然回来了?这大冷的天,路上难行吧?”
对着这位元嫡世子,左夫人非但不敢斥他私闯内庭之举,还得赶忙吩咐丫鬟去给他准备热汤热饮。
相婴只说不必。
他不说话,众人便也屏息凝神,不敢越雷池半步。
相婴垂眸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人。
”夫人,楚王殿下回京,母后皇太后有意为殿下聘妻,夫人可知皇太后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
相婴说着,有意无意的又看了眼地上的人。
裴瑶卮抬头迎上了这一眼,差点被惊断了心肠。
拜相婴那一眼所赐,裴瑶卮身疼心慌,一连数日都没睡成一个安生觉。
这十来日间,她已然可以确定,自己的确是莫名其妙的重生在了相氏的四女儿相蘅身上。
相氏乃是国中名门,簪缨世族。说起来,她与这相蘅之间,还有一段渊源。
当年她身为皇后,与拜为贤妃的相氏元嫡长女悯黛,乃是莫逆金兰。一次贤妃得恩旨还家省亲,正逢其父将自小养在外面的四妹接回了家门,相悯黛初次见到这妹妹,便即惊叹——
她生得,实在同艳名绝世的裴皇后很有些相像。
那年相蘅已经十二岁了,第一次进家门不说,眼见及笄待嫁,竟连个正经名字都还没有。
相氏元嫡姚夫人早逝,继室左夫人跋扈。悯黛身为长姐,自怀照拂弟妹之责,回宫之后,总是担心庶妹在府中日子难过,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便将主意打到了皇后娘娘身上。
”你要我给你四妹取名?”
当时,她初听悯黛这请求,一来觉着惊奇,二来,亦十分不以为然。
悯黛说,皇上爱重皇后,天下皆知,若然四妹能得你这位皇后娘娘亲赐名讳,那便如同得了一道护身符,府中上下忌惮皇后娘娘威仪,便是父亲也不会再苛待她了。
瑶卮却是苦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悯黛,我今日是皇后,取的名字是护身符,可若然哪一日,我不再是皇后了呢?”
”若然哪一日,萧逐废弃了我,那我取的名字,便是你四妹的催命符了。”
她想,她可不愿意将另一个人的命运连在自己身上。
可悯黛却只是说,不会的。
她说,别人也就罢了,可你怎会有不得圣意的一天呢?
她说,瑶卮,你放心,你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后宫里谁都会失宠,你不会。
看着镜中与自己原身有七分相似的容颜,裴瑶卮抬手轻抚,不觉淡淡一笑,心道:悯黛,你错了。
那时,她架不住好友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允了悯黛所请,送佛送到西,特地传了懿旨下去,取了自己的小字‘蘅蘅’,为相家的四女儿赐名,便唤作相蘅。
萧逐听说此事后,知她有意抬举相蘅,为了讨她欢心,不止赐了许多珍宝下去,还险些封了这丫头一个县主之位,幸而她早一步听说,拦得及时。
可如今呢?
当年惑乱江山的裴皇后早已作古——她受夫君背叛利用,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了中宫的产床上,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没能保住。而曾因她的庇护过了几天好日子的相蘅,想来在她死后的待遇也是一落千丈,终是死在了那残红流翠一茵幽之下。
福啊,祸啊。
裴瑶卮推开轩窗,伏在窗台上,抬眼看着雾霭沉沉的天。
相婴那日的话,差了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但凭他的身份性情,能将那话宣之于口,就证明母后皇太后有意聘相蘅为楚王妃的事,绝非空穴来风。
甚至于,就差那最终的一道懿旨了。
楚王萧邃,昔日的东宫太子,曾经差那么一步,便成了她夫君的人。
前世,她在闺中也曾殷殷以盼,盼与子偕臧,白首不离。谁料,他却与她的嫂嫂潘氏暗通款曲,勾搭成奸,在婚典前夕抗旨悔婚,送了她裴氏家族一场泼天的耻辱。
最终,东宫失位,裴氏家门零落,除了秦王萧逐,没有一个人是完全的赢家胜者。
而今年的相蘅十七岁,议婚许嫁,竟又摊上了这个人。
如同一场噩运的轮回。
裴瑶卮半死不活地想:老天爷呀,你究竟是要重生我一回,还是要重耍我一回?
晌午一过,云开雾散,外头天色晴朗起来。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第3章
拘在房中休养了这些时日,如今身上好些,裴瑶卮便坐不住了,唤来了两个贴身侍婢,准备去园子里逛逛。
妧芷一听她要出门,紧着劝阻:”姑娘,少出去吧,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说着,颜色一改,嫌恶道:”再说了,若是遇到西苑那小贱人,岂不晦气?”
裴瑶卮不动声色的想:胆敢称主子姑娘作‘小贱人’,真不知什么样的主子才能调教出这等犯上的丫鬟。
她淡笑道:”嘴里发苦,想吃你做的碧涧羹了。”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妧芷便顾不上别的了,兴冲冲便往小厨房去。
另一边,妧序默默捧了副月白斗篷过来,她换上,”走吧。”
相蘅身边的这两个丫鬟,妧芷妧序,前者张狂却忠心,惯会邀宠卖乖,她不喜欢;后者沉稳却多思,寻常无事不张口,她更是排斥。
眼下这情形,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栽培一两个自己人搁在身边才是正经。她想。
主仆两个出了院阁,漫无目的地走了片刻,相府的景致倒是上佳,架不住这几日连着落雪,白茫茫一片看去,却也没什么惹眼之处了。
裴瑶卮不露痕迹地看了妧序一眼,漫不经心似的忽然问道:”五姑娘近来如何?”
”上回的事,没吓着她吧?”
这五姑娘,便是被妧芷呼作‘小贱人’的那位,闺名唤为盈怀,乃是相蘅同岁的异母妹妹,左夫人所出的嫡小姐。
以裴瑶卮连日来所闻,这两姐妹一向不和,且各自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明争暗斗已是寻常,相蘅自失了倚仗之后,处处落于下风,如今更是为此搭进了一条命去,这才有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
妧序听她用辞客气,不由微诧,随即恢复了妥当的神色。
”姑娘宽心,五姑娘并无大碍。”她道,”那件事不过虚惊一场罢了,多半是西苑的小丫头们手脚粗笨,不小心往五姑娘的茉莉粉里掺进了脏东西,偏不巧您前一日才去过西苑,这才给了左夫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裴瑶卮垂眸一笑。
妧芷那丫头对外龇牙咧嘴,对着相蘅,却是个半点心眼儿都没有的。她没用什么手段,便从那丫头嘴里套出了实话,知道相盈怀茉莉粉里掺进去的‘脏东西’,的确是相蘅主仆的手笔。
说来,还是相蘅自觉在母家不见天日,翻身无望,眼见相盈怀议婚议到了宗室公子头上,她便活动起了心思,带着丫鬟暗中在相盈怀的妆粉里动了手脚。如此一来,婚事将将敲定,相盈怀的脸却毁了,相氏为了脸面,换女代嫁的可能也还是有的。
这事其实不算聪明,若然没有裴瑶卮的重生,如今的相蘅早已经死绝了。估摸着相蘅敢这样做,若不是真蠢,便是有些同归于尽的意思了。
这其中种种真相如此,妧序会不知道?
反正她是不信。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妧序一眼,淡笑道:”你可比妧芷会说话多了。”
妧序低低道了句,姑娘说笑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踏过一弯亭桥,裴瑶卮还欲前行,却被妧序出言拦了一拦。
她不明所以:”怎么?”
妧序心头一疑,缓言提点道:”姑娘忘了,前头这园子是世子的禁地,寻常不让人进的。”
裴瑶卮听罢一阵后怕。
哪怕与相氏渊源如她,无端端占了人家女儿的躯壳,一个不小心都可能错漏百出,委实是举步维艰了。
她笑了笑,依旧往前去了几步,拾起洞窗下零落的一枝红梅。
十足一个惜花人。
”三哥的规矩,我怎么敢忘呢。”她走回亭桥上,遗憾地看了看自己拾花时‘不小心’蹭到泥渍的斗篷,对妧序道:”难得这会儿天气好,我还想多逛逛,你且回去帮我取件斗篷来换。”
妧序面露踌躇之色。
她又道:”放心,我没这个胆子犯忌讳,就在这里等着。”
妧序终是无奈而去。
把人支走之后,裴瑶卮又一次站到了园门之外,抬头看着门边那方别致小匾。
”隐园……”
相婴的禁地么……
与那日救下相蘅的嫡兄模样不同,说起相婴,她想到的还是当年那个身为帝宫禁军武卫的少年郎。
襟怀坦荡,玉质翩翩。
算来,今年的相婴也不过弱冠之龄,半大的孩子,这都有禁地了?
她这样想着,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点点笑意。
冬日里的隐园,实在称不上好看。
一树树开败了的枯枝残叶层层叠叠地蔓延而去,放眼一望,写满了不合时宜。
都是丹枫。
裴瑶卮心头浮起微妙的波澜。




妖后的第二人生 卷一 第4章
她甚至想象得到,秋日里,这园中会是何等幽烈沉艳,静谧邃美。
而这是……相婴的禁地?
脑中胡乱的想着,她不经意间就走到了深处的亭台之下,直至头顶一片阴影罩下,她才惊觉,这园中竟是有人的。
抬首,便见一人合着一袭玄狐大氅,长身玉立,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她头一个念想,竟觉得眼前这男子的形容气派,像极了秋日里的丹枫——
幽烈沉艳,静谧邃美。
那人深深望了她片刻,忽然问:”你就是相蘅?”
裴瑶卮微微一愣。
他又说:”果然很像。”
相蘅还能像谁?
裴瑶卮被他这两句话说得一懵。显然,这男子与前世的自己应是见过的,但她苦思冥想,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想来,这么个人物,自己若是见过,怎么可能忘得掉?
她默默忖度着措辞,正待说话,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厉喝:”谁让你进来的!”
裴瑶卮吓了一跳,回头,就见相婴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后。
相婴狠瞪着她,眼里似要冒出火来。
今日楚王登门,他特地选了此地招待,就是为着没人敢来打扰的便宜。却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了这么一会儿,相蘅这丫头竟如此胆大,敢犯雷池。
裴瑶卮看着相婴的脸色,心道不好,赶忙低眉顺眼地唤了声‘三哥’。
她原是为着好奇二字进来,若然惹恼了相婴,实非她所欲见。
顾及着还有外人在,相婴强自收敛起脾气,转而恭敬地对那人说道:”舍妹无状,殿下见笑了。”
‘殿下’?!
裴瑶卮一个激灵。
分明这帝都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王孙贵胄,能称殿下者不在少数。可不知怎么的,当相婴对这人唤出这声‘殿下’时,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楚王殿下,萧邃。
她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哪会这么巧。
下一瞬,那人似是轻笑了一声,问相婴:”你这样说本王未来的王妃,就不怕本王不悦?”
裴瑶卮两眼一闭,仿佛听到了‘轰隆’的一声从天际劈下来。
还真就这么巧。
”殿下说笑了,舍妹配不上。”相婴说着,回头对她低斥道:”还不回去!”
此等场面,裴瑶卮自知不可再留,匆匆一拜,便行离去。
她听到身后,萧邃问相婴,配不上什么?
那人声色低醇,似是看热闹一般的语气在说:”配不上这名字、这脸,配不上皇帝的寤寐思服,还是,配不上做本王的王妃?”
若说对她而言,有可能结亲楚王之事还只是惊魂,那这句‘皇帝的寤寐思服’,则是直接要命了。
裴瑶卮神色恍惚地走出隐园,见妧序忧心忡忡地抱着斗篷等在那里,脸上隐隐有责难之色。她也没什么精力与她多话,直接带人回了寝阁。
晚膳后,相婴派房中的大丫鬟洗竹过来传话,令四姑娘抄写《心经》百遍,作为白日行止无状,擅见外人的惩处。
裴瑶卮从容领罚,客气地送走了洗竹。旋即,便听妧芷对相婴发出许多怨怪之言。
”多嘴。”
妧芷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世子小题大做,忽得自家姑娘这一喝,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瑶卮坐到书案前,语调平平:”世子不是你能议论的,以后记住了,管好你的嘴。”说着,抬首淡淡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严谨肃穆,不怒自威,妧芷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只觉这一刻的姑娘分外陌生。
”你先下去歇着罢,妧序留下伺候笔墨就是。”
妧芷心有余悸,听了吩咐,未敢多言,一步三回头地退下了。
夜深人静,裴瑶卮一边默着经,一边想着白日里的事。
萧邃那张脸久久徘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前世她与萧邃虽曾有过婚约,但她记得很清楚,自己从未与他相见过。
以致于当年梁贵妃构陷她与楚王余情未了,借离宫进香的机会与之在佛寺中私下会面,暗中苟且,而萧逐也信了那些鬼话,一再疑心她时,她既觉寒心,又觉讽刺。
但是,萧邃今日的话,又分明透着他曾见过自己的意思。否则,他又怎么会知道相蘅长得究竟像不像裴蘅蘅呢?
这……可能吗?
除此之外,更让她心焦的,还是萧逐。
她之前想不明白,相蘅与自己有这般渊源,萧邃便是想开了要娶嫡妃,饶世界的名门千金,选谁不好,怎么偏偏会选上相蘅?
按说,一个像她的人,他膈应还膈应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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