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柔和的光芒里,认真听完的康里深沉的眼睛熠熠生辉,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和遗憾,“这么有出息的孩子怎么就把她嫁了?我想拜尔德会很乐意让霍尔娶她,叁年,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两个了,玛拉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可惜了。”
很可惜,拜尔德给他介绍了一个江韫之,他理应礼尚往来,给霍尔介绍一个有出息的女孩,免得他们家太平静。
江韫之瞪着他,无言以对。
郗良只认定佐铭谦,不嫁佐铭谦,她是不会甘心的,要是把她嫁给霍尔,结果会怎样并不好说。霍尔·法兰杰斯被康里养了十年,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康里看着她缄默的模样,忽然问道:“你把她嫁了,铭谦知道?”
“他就在这,我问他,他没意见。”
二更~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三:魂断西川(10)
江玉之彻夜不眠,房间里没有点蜡烛,几束皎洁的月光从纸窗透射进来,令一片漆黑的房间有了隐约可辨的光度。
她抱膝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浅色的丝裙,一头乌黑长发绸缎般垂在背后,在幽暗中衬得睡裙泛出一种朦胧光泽。
安东尼·路易·波克兰,她已经忘记自己曾经有多么喜欢这个男人了,这是她一生难得的两情相悦,可这些年来,她看了太多单相思,已经麻木得无法去回忆、去感受两情相悦是一种如何美妙的滋味。
黎蔓秋对时祎祎,她对康里,阿秀对江韫之,郗良对佐铭谦,江彧志对郗良……她的唇边牵起一丝苦笑,眼泪溢出眼眶,静静地往下滴流。
单相思不是一件好事,她知道,所以她早就放弃这些可笑的感情。
叁年前送走江彧志和郗良后,佐铭谦也离开了,江家大宅只剩她们姐妹俩和年老的阿秀。
阿秀跟黎蔓秋一样有病,从江韫之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但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姐姐,打算在这等死吗?”
那时她们在郗良的房间里,江韫之在亲手收拾床上的被褥,听到她的话,她顿了一下,“你呢?”
江玉之微微挑眉,语气慵懒,“我早就是这么打算的,我只有这个家,要死还是死在家里比较好。”
江韫之“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姐姐,你呢?”
“我不知道。”
江玉之漠然一笑,淡淡的冷意覆上双眸,“姐姐,你也只有这个家,那个早就已经破碎了不是吗?你曾经嫁的男人亲手毁掉的,不要告诉我你还希望和他破镜重圆。”
江韫之颔首,良久后才开口,“那是不可能的。”
“你有问铭谦他另娶了吗?”
江韫之愣了愣,摇摇头。
“我至今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值得托付一生,对于我自己,我是很随便的,只要我看得顺眼,只要我喜欢,什么都好。但是,姐姐,我总想替你操心,我宁愿我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只要你能一生顺遂。
“当年,媒婆赶着上门给你谈亲事,我觉得可怕,她们要是把你谈给一个像咱爹那样的人怎么办?我不知道你该嫁给什么人,我所能想到的各种各样的人我都觉得不合适。我希望你永远开心,每天抱着一只猫到处走,什么都不用愁。没有人能让你这样过活,我肯定。
“你抱着孩子回来以后,我就希望你能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人生最后几十年,我们相依为命,在宁静祥和里直到死的那一刻。”江玉之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哽咽,“之前有他们叁个在,这种感觉到不了我的心,这种想法也不能在脑海里归位,现在他们走了,都走了,我忽然觉得……对了。”
让其他人都去死,都再也不要出现,什么单相思什么两情相悦,都不重要的,她只要和姐姐在一起,重拾当年平静美好的生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江玉之克制着没让眼泪流下来,轻捂胸口道:“姐姐,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是好人,我可能比康里还要坏,但我对你的心,比他要更真诚,因为我是你的妹妹。小时候我发自内心喜欢过你,这么多年过去,这种喜欢还在这里,一点没少……”
江韫之下意识地眨眨眼,泪水溢出眼眶,“玉儿,对不起,我这个姐姐一直都不称职……”
“称职?”江玉之摇摇头,“姐姐不是职位。只要你不作践自己,让我的心愿变成奢望,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最好最亲的姐姐。”
江韫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白皙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既悲又喜。
她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她余生都不能再选择康里,否则,姐妹是到死都再也做不成了。
“我第一时间离开他,就是不想作践自己。”
江韫之一句话,江玉之高兴了叁年,在看见康里的一刻,叁年的幸福转瞬即逝……
翌日一早,江玉之不想跟某人碰面,在厨房蒸了包子后拿上两个准备出门,还没走出厨房就让江韫之留住了,她看起来跟她一样疲惫了些,仿佛也是一夜未眠。
他们肯定上床了——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让江玉之的心情更糟糕,她就该知道,姐姐能让康里进江家的门,就铁定会为他打开那双腿。
灶内的干柴被烧得噼啪作响,江玉之眼眶湿润,缓缓坐下,灶火温暖照亮悲戚的轮廓,热浪烘干不争的泪花。
江韫之站在木桌前摘菜,是昨天剩下的。
“玉儿,我记得你给我写信,提过一个叫安东尼的男人。”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
脸蛋被火焰烤得有些生疼,江玉之稍稍直起背,“我不记得了。”
江韫之旁若无人自言自语般说道:“我听他说了,是叫安东尼没错。我本来也不想问的,那是你的事,而且也过去那么久了。不过,我忽然想不起来,当初没有回信问你,为什么喜欢他却还是要离开他的原因,到现在也想不起来。”
江玉之斜睨她的背影,“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离开他,她仍然清楚。这些年她每杀一条鱼、一只鸡,它们垂死挣扎的模样一点一点填满她的心房的同时,巨大的黑暗和寂寥也将她吞没。她背负罪恶。
“那我现在还能问吗?”
江玉之看着火焰中发白的木炭,装作不明白,“问什么?”
“为什么离开他。”
江玉之再度看向她的背影,“姐姐当初为什么离开康里?”
话毕,她意料之内看见她的双臂僵住,空气中因此飘起一丝紧张和难堪,迅速充斥整个厨房,唯有灶内的柴火不识相地噼啪响着,在沉闷中升起一道轻快的声音。
江韫之看着自己手中翠绿的菜心,顿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后,江玉之叫了一声,“姐姐……”
江韫之微微抬起头,望着天花板。
“姐姐,”江玉之捡起一截手肘粗的柴扔进灶内,“他什么时候走?”
“我不知道。”
“应该赶他走了,我们家不欢迎他,对吧。”
江韫之颔首,似是默认了,又似是忽略了,她直接换了话题,“这叁年,江彧志可有跟你联系?”
江玉之有些不悦,蹙起眉头,“忽然问他做什么?”
“我想知道良儿怎样了。”江韫之叹息道。
如今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资格那样对她,她对不起她,她想了她一夜,难以入睡。这也是她一早来找江玉之的原因,她焦虑的心渴望得到安抚,不愿让康里发觉,也不愿让江玉之知道,她后悔了,她干了一件糊涂事。
“他们去美国,住哪都是你安排的吧。”
江玉之眨一眨眼,“我不知道,他没消息回来。”
江韫之回过身惊奇地看着她,“你就不在意他?”
江玉之也是一脸惊奇,“为什么我要在意他?又不是我生的。”
江韫之很快反应过来,“那他们住在哪?”
“姐姐,你对自己在外的儿子都不闻不问,怎么忽然有兴趣在意起他们了?”
江韫之怔了一瞬,意味不明道:“我要知道良儿。”
“我不知道彧志有没有带她去英国。”
“为什么?”江韫之一口气堵上胸口。
“我让彧志帮我去英国看望秋姨,说了让他自己去的,但他对良儿那么死心眼,应该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可良儿的性子你我都知道,她能跟着去美国就算是给你面子了,彧志一个人能不能带她去英国,我看就很悬了。”江玉之幽幽道。
江韫之脑海里迅速且仔细地辨清她每个字的意思,“他们住在荒郊野岭?”
“我觉得荒郊野岭良儿比较喜欢,毕竟清静,主要住的人是她。”江玉之好心解释道。
江韫之忽然感到不安,“江彧志只是去看望那个人,不会久留吧?”
听江玉之的话,她感觉郗良会被遗弃掉的样子,不然她为什么要说不知道江彧志会不会带郗良一起去英国。
郗良要是被一个人留在荒郊野岭,那恐怕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江玉之笑了,脸庞被火光照得温暖明媚,瞳孔里两点白光带着不可思议的阴鸷。
“秋姨膝下无孩,如今也到了迟暮之年,大概会很想要有人侍奉左右吧。而且,秋姨很有钱,她的土地房子到处都有,彧志要是聪明点,就不会那么快回美国。”
“你说什么?”
江玉之徐徐转过身,面对灶火,唇角笑意渗人,像死神一样宣判着,“姐姐,你要知道,比起富可敌国的秋姨,良儿只是一具肉体而已。”
郗良是一个偏执的孩子,一心认定了佐铭谦。江玉之对郗良和江彧志的婚事不赞成,但姐姐一意孤行,江彧志也不是她所出,她懒得为他操心。让江彧志必须去英国找黎蔓秋,是她身为姑姑为侄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这么多年来,帮弟弟养儿子,养到最后,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帮弟弟养儿子。弟弟叫江学之,是个什么人,长什么样,她想不起来了,只觉和一个陌生人无异。她竟然如斯善良博爱,帮一个陌生人栽培了十四年儿子,把他送走以后再也不联系,倒不是她绝情,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绝情的是江彧志,叁年间不曾回来一趟,不曾联系她一下,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活生生的白眼狼。
江韫之僵在原地,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玉之没管她,站起身掀开锅盖,巨大灼热的烟雾腾腾上升。
江韫之唇瓣微颤,径直走向门口,双腿犹如千斤重,在门口停下来,她回头问:“你到底把他教成什么了?”
江玉之在浓雾中抬眸,“没什么,跟别的孩子一样,让他们知道,钱才是最重要的。你呢?铭谦跟良儿,你又把他们教成什么了?”
江韫之沉痛地收回目光。
佐铭谦不需要她操心,而郗良,一个人她反正是活不下去的,更何况她没有钱……
江玉之的声音又响起,仿佛来自遥远地狱的逼问,“姐姐,后悔把良儿指给彧志了?当初又是为什么?”
叁更~
文里有个没写的地方,江彧志死了,再没回英国那边,黎蔓秋也没找,就是因为黎蔓秋真的对扶持男人没兴趣,哪怕人是江玉之的侄子,黎蔓秋的心态也是他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做个猜想:
如果郗良跟着去英国,比起江彧志,黎蔓秋会更看重良,如果要在两人之间选个继承人,她是一定会选择良的,那时良就会变成本文第一富婆啦!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三:魂断西川(11)
康里在书房里,惬意地翻阅佐铭谦小时候写的字,从歪歪扭扭、粗大成糊状到有棱有角、端正整洁,再到龙飞凤舞、苍劲有力,除了诗词,他发现他写得最多的字是“出门”。
另外的一大迭纸,字迹从马虎到基本成形,再到灵动飘逸,很明显是另一个人的,他在里面发现她写的自己的名字郗良,以及她写得最多的字是“铭谦哥哥”和“佐铭谦”,还有“天泽”“牧风”“远方”“枫叶”,这四个词一写就是一整张一整张的纸,他无法忽视,剩下的都是诗词。
康里不由多看几眼小姑娘的字,尽管不认识她,但假如字如其人是真的,他已经喜欢上她了,她还会杀人,小小年纪就会杀人,是心肠歹毒的小姑娘。
他想起自己的妹妹,虽是傻子,却也是天生心狠手辣。
鬼使神差,一个奇怪的念头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歹毒的小姑娘和霍尔非常般配。
“可惜……”康里感到郁闷。
外界一直有传言,法兰杰斯早晚要联姻,不联姻这个联盟就会崩塌,举了各种因素,传得神乎其神,让他们叁个当事人都莫名其妙信以为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都没女儿,拿什么联姻?
康里也不是没想起叶柏说过的,夫人收养了一个女孩子,他只当女孩会跟佐铭谦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不好乱拆小鸳鸯,于是把她忘了,谁知道结果是这样的,肥水流了别人田。
在来望西城之前,他把自己养大的女孩娜斯塔西娅指给霍尔,尽管拜尔德和玛拉不是很接受,霍尔也没什么反应。
这一刻他仔细一想,他们两人还是不般配,反倒是这个郗良,歹毒的性子和法兰杰斯简直是天造地设。
很快,康里擅自决定了两件事,一是把郗良找出来,安排她嫁给霍尔,二是取消佐铭谦的婚约,让他娶了娜斯塔西娅。
这是两桩完美的姻缘,然而要使其成真,他必须尽快挽回江韫之的心,否则夜长梦多,一切都是空谈。
从书房出来,康里不识路,朝佐铭谦的房间方向走去,在佐铭谦的房间门口往东面的廊道尽头有个小门,晚上的时候他看见江韫之进了小门,那边应该是她的房间。
他走进小门,仍是一个院子,因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而阴凉幽暗,地上是湿润的黑泥和干枯的落叶,还有隐隐约约的大片青色,是干涸的苔藓。
他淡淡一笑,因为找到了江韫之的房间而高兴,看见她站在房内对着木画屏风出神,笑意直达眼底。
“在想什么?”康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江韫之身后,吓了她一跳。
“你怎么来了?”江韫之绕过他,走到桌边站着。
康里环顾她的房间,宽敞干净,装饰古朴,摆饰素雅,很符合她一贯节俭低调的作风。
他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耳畔呢喃:“韫之,我很想你。”
男人灼热的鼻息打在鬓边,末了还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她的耳廓,江韫之无力地抓住他缠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不要这样,放开我……”
在感受到他的下一步动作时,她心中一沉,康里一条腿挤进她的双腿间,身子在慢慢往她背上压,她微微俯身,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掐着他的拇指内侧。
“康里,起来!”
“韫之,我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跟我回去?”康里反而握住她的手,若无其事轻咬她的耳垂。
“你做梦!”江韫之下意识地望一眼门口,被背叛的怒气和此刻被他压在身下的无力交织在一起填满了她悸动的心房让她倍感耻辱。
因为佐铭谦而持平和态度对他实在是太愚蠢了,这该死的东西死性不改。
康里忽略她的话,一手袭上她胸前的柔软,稍一用力就让她的手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他顺势压在她背上,“是一周,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
江韫之看起来很想破口大骂,但她骂人的经验和词汇实在贫瘠得可怜,怒火中烧,她只得咬牙切齿,紊乱的呼吸急促起来。
康里见她不挣扎也不吭声,薄唇微扬,正想伸手去扯一下她的裙子吓吓她,却听到她惊恐地喃喃:“不……”
他顺势望去,那个老女人吓呆似的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微驼的背让她看起来像棵怪异的老树。
康里极其不悦地眯起暗眸,拉着江韫之起来,长臂仍圈着她轻颤的身子,占有欲显而易见。
江韫之只觉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堪过,她恨不得凭空消失,可她做不到,她仍要镇定,努力压抑着几乎要撞出胸口的心和双唇的颤栗,为了让声音不轻浮颤抖,她用冷冰冰的声音僵硬地问:“阿秀,有什么事?”
阿秀没想到,在江玉之拿着两个包子一脸绝情出门后,她自欺欺人地找了整个宅子都找不到江韫之和这个男人的身影,怅然之际只能不情不愿地面对现实走到这里,结果他们真的在一起,而且即将……不,她是被强迫的,是那个该死的东西在强迫她,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一脸痛苦……
阿秀攥紧拳头,很想跟那个东西拼命,只要江韫之一声令下,她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可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漠?
“夫人,该吃早饭了。”阿秀不自在地说道,她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个东西,否则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怒目而视,那样就会吓到她……
江韫之想要跟阿秀走,身后的康里却猛地勒住她的腰,她无奈说:“知道了,你先下去。”
“夫人……”阿秀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江韫之脸色苍白,目光躲闪,内心跌宕不定。
最终,阿秀挪着大山一般沉重的双腿极其缓慢地消失在房门口。
康里没等江韫之缓过神就将她转过来按倒在桌子上,一手揽着她的腰,意味深长地说:“真是个麻烦的东西呢。”
江韫之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危险暗眸里是她苍白的容颜。她当然知道他在指阿秀,她哆嗦着命令道:“康里,你不许在这里用你那一套!”然而毫无威严。
“放心,”康里俯身逼近她,淡淡的香气挠着他的心,他对她仍有感觉,仍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占有,填补二十年的空缺,“她是你的佣人,除了没点眼色外,看起来很忠心,我最欣赏忠心的人了。”话毕,他再不能克制地吻上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
倘若当年他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惦记着她的人,那么就算让她跟他一起死,他也不允许她在这里清静二十年。一想到这二十年里那个老女人不知道有没有明里暗里对她做过什么,他的怒火一涌而来。
江韫之五雷轰顶般浑身僵硬,任由他放肆地和自己唇舌交缠,一只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胸口摸索着上衣的盘扣。直到两个扣子被他解开了,她才惊醒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却跟推一堵墙一样单薄无力,深深的绝望漫上心头,“不……”
康里看着她的泪水划过太阳穴,这才停下手里侵犯的动作,眷恋地在她的眼角抹去那一行湿润,“韫之……”
“滚!”江韫之恼火着被他拉起来,站稳后她甩开他的手,坐在旁边的椅子,双手颤抖地系上扣子。
康里将她凌乱垂下的发丝拂在耳后,“韫之,吃完早餐我们再谈谈吧。”
江韫之将头发放下来重新挽在脑后,“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
在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注视下,江韫之勉强吃完早餐。为了撇开这双眼睛不怀好意的主人,她自顾自起身收拾碗碟勺筷放进木盆里匆匆赶到厨房。
心神不宁的阿秀一看见她激动又慌张,连忙接过她怀里的东西,“夫人,我来。”
江韫之瞥一眼老旧的桌子上,一份早餐还一点不少地摆在那里,她问:“阿秀,怎么还没吃?”
阿秀受宠若惊,苍老的脸庞瞬间亮丽起来,“我、我等下就吃,等下就吃。”
江韫之点点头,重新抱起木盆,“你赶紧去吃,这些我来洗就好了。”
阿秀惊喜万分地笑着,沧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江韫之抱着木盆走到屋外,在井边蹲下身来。她趴在门框上,痴迷地看她清瘦的身影在忙活,卷起衣袖,露出白净的小臂,柔荑搭在水桶上,将它往井里放,再微微弯腰把它拉上来。
从小,家里富足,仆人成群,江韫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吃穿不愁的千金小姐,但她没长成娇纵野蛮的性子,反倒是独来独往,糊涂过日,因一直在各家各户自由出入,看了操持家事的妇女们干活时的模样后多少学会了些,不至于无能。
长大了在望西城,眼色极好的她又快速学会可以糊口的裁缝本事。后来的战争时期,独自在异国他乡的生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窘迫,她便学会了节俭。
而这些阿秀是不知道的。这些年在西川,江韫之没做过什么活,因为有阿秀在做,有时江玉之兴起了也会做一些,不过都是拿锅铲的活。如今看着江韫之打水倒水洗碗,动作一气呵成,阿秀不禁心疼又佩服,为此感到欣喜和骄傲——
她的小韫很能干,以后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江韫之洗了两遍,小心翼翼地抱起木盆,转身看见阿秀挂在门框上,她诧异地问:“阿秀,吃好了吗?”
“欸?”阿秀回过神,“现在吃,现在吃……”激动地走到桌边,抓起已经凉了的包子咬了一大口。
今天的包子和粥格外香。
江韫之见她吃得着急,怕她噎着,轻声说道:“慢点吃。”
“嗯嗯嗯……”阿秀坐在长凳上,心里的花儿开满了一片草原。
江韫之拿出一早摘剩下的青菜坐在对面继续挑拣起来。
阿秀抬头可见江韫之腰杆挺直,修长白皙的脖颈和标致清雅的鹅蛋脸让人移不开眼睛。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更叫那些讨人厌的媒婆惊叹不已,纷纷殷勤道要帮她嫁个有钱有势的一表人才的如意郎君,那段时间便是阿秀孤独寂寞的噩梦人生的开始。如今一眨眼,她就陪了她二十年,以往的空虚和痛苦早已像河水注入大海,无影无踪。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