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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当道起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幽沙的小说
妖修当道起点
作者:牧幽沙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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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修当道起点 楔子

晴空万里,一颗天外流星刺破苍穹,长长的赤色火尾掠过天空,向着绿色大地无声坠落。
恰在此时,一只青鸟挥舞着长达数十丈的双翅,自北向南飞过。
可能是流星坠落的速度太过异常,超过破空之声,也可能是因为青鸟飞得快,风噪堵了耳朵,所以她居然对头顶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飞来横祸!
等到青鸟神魂微动,惊觉危机,抬头看时,流星刺眼的光芒已至身前!
喳————
一声难听之极的鸟叫在九天之上震荡开来。伴随这声鸟叫,一颗金黄色的珠粒不经意地从口中滑落。
不鸣则已,一鸣耳破心碎。
所幸附近无人,也没有剑仙路过。
这一鸣之后,流星宛如被人猛踢一脚,下坠之势硬生生停滞住!
青鸟似乎被这忽然而来的祸端激怒,即使流星被她这蕴含神通的一嗓子喝止,她也丝毫没有平息怒火,双翅一振,跃上十丈,顿时飞临流星旁边。
扑!——右翅狠狠扇在流星上,这颗流星霎时就以十倍于原先的速度砸向地面。
青鸟侧头,觉得有些奇怪,以自己一翅之威,那颗流星就算质地再坚硬,不灰飞烟灭,起码也四分五裂吧,然而流星丝毫无损,噼啪冒着火光极速坠向地面。
喳——
青鸟这次发出的是一声泄怒之后的快意鸣叫,她在高空挥舞了几下翅膀,又转了几圈后,打算继续赶路。
忽然间,她的翅膀停滞住了,嘴巴无声张开,并且来回开合了几次。
咂咂嘴,空空如也。
“种子!我的种子呢!”青鸟大惊,这才想起来,自己嘴巴里还叼着东西呢!
她恼怒惶恐之极,赶紧探头向下方看去。
晴空万丈之下,青山隐隐草木涂碧,却到哪里去找那么小一颗种子去?
喳————
青鸟急怒交加地长叫一声。
……
轰!
天坠流星,声威惊人,八千里莽荒青摇山的东边,一条无名山脉被拦腰砸断,断裂处烟尘冲天而起,浓烟下方出现一个黑乎乎的百丈深坑。
山腰原本有一汪碧潭,正好被砸破一半,潭水如银瓶乍泄,化作一条巨瀑挂在深坑边缘,顷刻间,露出潭底布满青苔的乱石滩。
一颗金黄色种子从空中跌落,弹了几下后,掉进潮湿的石缝里。
石缝里淤泥肥厚,水分充足,加上山崖旁边的深坑中,有浓郁灵气不断升腾而上,一个月后,种子在淤泥中啪地一声,裂了开来,嫩黄色的根须缓缓伸入石缝。
……
晨曦日落,周而复始,青摇山霁风霜雪,草长叶落又五年。
当年的水潭变成半片山崖和一条小小的瀑布。
离瀑布不远的草丛里,长着一株绿油油的参草,五根雪白的茎干顶着稀稀落落的嫩绿叶片。整株参草在石面上铺展开,也不过方圆近尺而已,在这片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的山崖上,非常不起眼。
可是隐藏在石缝下面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已经成形的根茎宛如初生婴儿,足有两尺多长,白胖鲜嫩,下部丝丝缕缕的根须向着山壁深处无尽蔓延。
生长过程中,看似柔弱的根须,一路崩裂坚硬如铁的山石,以可怕的执拗力量向着山脚下探去。
向下!继续向下!
被流星砸破的地脉,持续不断地泄露出天地间最为珍贵的灵气,而这些灵气,对于这株人参来说,有着难以抵御的吸引力。
只用了一年多时间,人参的根须就已经悄悄深入山中两百多丈!
越往深处,灵气越浓稠,根须也就生长得越快,直到某一天,柔韧细密的根须忽然破出石壁,伸入一片漆黑的水中——它已经触及到百丈深坑的最底部!
这里是幽深的漏斗形井底,没有多少光线能够穿过十几丈深的水面。
井底,一块闪闪发光的椭圆亮片静静躺在那里,浓郁灵气围绕着它不停旋转。
慢慢地,十几根触手般的参须探过去,将亮片密密地包裹起来,并且好奇地拉着它往上提……




妖修当道起点 第一章 啊!妖怪啊!

这些年,无数妖魅精怪被地脉泄露出来的灵气吸引,试图靠近山崖,却都在十里之外停下了脚步。
因为地脉被砸破的第二天,一对神仙般的男女御剑而来。落地后,他们就在山崖上结庐而居,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这两人太厉害了!不管是修行几百年的熊妖,还是吞噬过成千上万小妖的蛇精,只需一剑挥去,必定身死道消,就连本命妖元都残存不下!
好在这两人挺低调的,只要不踏入山崖十里范围内,人妖无范。所以周围仍然有些不死心的小妖徘徊不去,想着尽量靠近山崖,多少汲取一些地脉灵气。
青竹搭建的碧绿小屋背靠山壁,门前是一小片平整石面,看得出,是男主人一剑削平的,石面上青石为桌,树桩作凳,随意摆放,而又暗合天道自然。
屋旁靠近瀑布一侧,有一小块一看就是被悉心照料过的药田。
药田里,一个青丝挽作云鬓,一袭水绿宫装覆体的女人,弯下婀娜细腰,一边运功抽取水潭里的水流细细灌溉参草,一边含笑说道:“阮大哥,我们运气真好,找到这处无主的地脉灵穴不算,还能碰上玉液金参这种传说里的稀罕灵药。”
正站在瀑布边的男人身穿宽大白袍,头顶玉冠,俊朗的面容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他心意微动,收回悬浮半空的灵剑,微微摇头叹息道:“可惜这种荒野山川毕竟比不上我们的宗门,就算是走运碰上这处地脉灵穴,这灵力补充对于我们的境界来说,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好在有这玉液金参,对于你将来破境有极大帮助。”
“多亏了阮大哥见识广博,不然当初这稀罕东西早被我一剑除去了。”宫装女人侧首看向意中人,甜甜而笑,天真笑容里带着点让人骨软筋麻的媚态,配上她几乎无暇的面容,堪称绝色撩人。
白袍男子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正在这时,啪!——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爆裂声!
两人闻声色变,阵法被破!
几乎在声音传来的一瞬间,他们同时弹身而起,肩并着肩,提剑仰头看向山崖上空。
“何方道友来……”
白袍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白光破空而来,强大威压随之凭空而生,硬生生地把他余下的话语逼回喉咙里。
浓重的酒味扑鼻!刺得两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眯了眯。
伴着酒味,一个同样穿着白衣的男人在他们面前闪现。
这男人容貌惊世骇俗!。
并不是说他长得多么俊美,而是太过吓人。
露在白袍外的肌肤宛如透明的象牙色琉璃,肌肤里面有乳白色气雾不停流动,根根筋肉血脉在这气雾里若隐若现,尤其是面部,森森白齿清晰可见,一对冰冷眸子就像是黑玉雕成的一般,此刻正微微转动,不经意地扫过两人身体。
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阮姓男子反应还算快,他用充满震骇之意的目光和女人对视一眼,立刻收剑躬身,强压心神,向身前的白袍男人恭敬说道:“天下观弟子阮初元,携贱内江九歌见过吕前辈!这种化外之地,居然有幸能够遇见吕前辈,真是天大的福分!”
江九歌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跟着收起手里的长剑,垂眉躬身颤巍巍地一福。
本来他们俩的真名是万万不能同时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可是阮初元此刻毫不犹豫地就报了出来,自然是骇于此人的凶名,绝不敢抱有侥幸蒙骗的心理。
“什么吕前辈不吕前辈的,你们不是都叫我吕狂徒么?别……嗝!”
白袍男人淡淡说着,却忽然打了个酒嗝,吐出一口难闻极了的酒气,“别他妈假惺惺的,嗳,不对,你们这些狗屁天下观的,本来就全都是一帮假正经,比有无寺的那帮贼秃还假!”
如果在平时,听到师门被辱,阮初元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维护师门名誉,可是在眼前这位凶人跟前,他只得硬生生咽下这口气,暗自咬牙,一声不吭地垂下头去。
这天下不讲理的人太多,可是像眼前这位,既不讲理又不能惹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吕狂徒又打了个酒嗝,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山崖,冲阮初元和江九歌挥挥手:“好了,这地方还不错,我要了,你们快滚吧。”
“这……”阮初元一时间愣住了。
“吕前辈!”江九歌柳眉微挑,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在眸中流转即逝,她抬头看向吕狂徒,微微颤抖着樱唇,吐字笑道:“前辈什么身份!区区茅屋而已,前辈能看得上,也算是我夫妇俩的莫大机缘,只是……”
说到这里,江九歌眼波流转,继续道:“天下观与贵门同为燕国九脉之一,万年修好,看在同源同道的份上,还请前辈口下留情一二呢。”
这番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江九歌动了点小心思,似有若无地将本门独有的惑心术催发了一分半点,使人听来顿时觉得她加倍的楚楚可怜。
阮初元听完却暗道一声:糟糕!
没等他反应,耳边已经听见吕狂徒一声冷笑,这冷笑有如一记阴雷在两人耳边炸开!
吕狂徒袍袖一振,露出袖子里一截冰雕玉琢一般的手指,斜斜指向江九歌,“嘿!原来是水云涧的贱人,该死!”
话音未落,层层紫色剑气已经脱指而出,霸道气机有如实质,更比剑气来得迅疾,瞬间封死江九歌身周空间,让她一身修为不能施展分毫!
一旁的阮初元自然同时感应到这绝世剑气,顿时肝胆欲裂!
从这个凶人一露面开始,他就精神高度集中,默念法诀准备应变,可是等到吕狂徒真的出手,依然发觉自己跟对方的境界差距实在太大,就算拼尽全力,也防不住对方的随意一击!
而那层层剑气摧枯拉朽一般,刹那间就将江九歌一身功法破去,无数道剑意透体而过,她身死之前,所有的反应只是娇躯微震,脸上闪现一抹困惑之色,随后整个身体就开始渐渐虚化!
“嗬啊!”
目睹这瞬间惨变的阮初元,发出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嘶吼,一道血红色不详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
他毫不犹豫地撤手丢了长剑,交叉双手在胸前捏了个法诀,腾地一声,有青紫色耀眼光华从他身上爆出。
“舍身取义,天星入微!”
随着阮初元这声低吟,青紫色光芒大盛,随即光芒骤然收缩为婴儿拳头般大小,而阮初元的身影却在光芒中消失不见,只见这团光芒颜色转为金黄,里面隐隐可见一个人影。
站在山崖上的吕狂徒收回手指,一直漫不经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堪可玩味的笑容。
他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哝着:“一言不合就寻死,果然是天下观代代相传的臭脾气啊。”
此时,他面前那团金光似乎已经收缩到极限,山崖上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山风顿时狂涌而来,其中带着隐隐风雷之声。
方圆十里之外,徘徊不去的妖物们立刻有所感应,吓得纷纷掉头就跑,只恨自己不是那讨厌的蜈蚣精,遍身都是腿,好快些远离那个山崖。
竹屋吱嘎乱响,药园一片狼藉,瀑布顷刻倒流,晴空之外忽然隐隐有星光浮现。
“行了行了,炸了这屋子就不好了,真是麻烦。”
吕狂徒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皱了皱眉,再次伸出手,向着面前的金芒方向虚空一握。
晴空中有一连串的闷雷炸响。
金芒此时正要爆裂开来,却被这一握拿捏住,一鼓一涨后未能挣脱,金色顿时变得殷红如血,颤抖不止,仿佛满腔暴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吕狂徒抖抖手,血色渐渐消融,只余一滴从半空中掉落。
巧得很,正好落在参草的一片叶子上。
“啊!”一声稍显稚嫩的惊叫在山崖响起。
正要转身的吕狂徒微怔,侧头看去,药田中央的地上,一个白嫩嫩光溜溜的半大小子刚把眼睛睁开。
“啊!妖怪啊!”那小子一打眼看见身前这个怪人,吓得一哆嗦,顿时脱口狂叫。
吕狂徒仰天打个酒嗝,也冲着这小子面无表情地怪叫道:
“啊!妖怪啊!”




妖修当道起点 第二章 你是什么东西?

空气凝固了片刻。
轰!无数记忆碎片瞬间涌入。
江深觉得自己脑袋炸了,两颗眼珠子不由自主打着旋儿往两边跑,天旋地转,六神无主。
“嗝~”
一口酒气扑面而来。
“啊……秋!”江深被熏得猛打喷嚏。
重新抬起头,再次被吕狂徒惊世骇俗的脸吓出一个激灵。
他抱着脑袋瑟缩着往后退了退,然后下意识地想要往地里钻,可惜这药园一尺之下都是石头,顶了一头一脸的土之后,无奈拔出晕乎乎的脑袋——没成功。
呸呸,吐掉嘴巴里的泥渣,江深茫然看看周围,随即无比震惊地喃喃自语道:“这……这他妈是哪里?啊!我的声音!”
江深摸着自己喉咙,明明白白回忆起前一刻的事情: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走过来说:“姓名?”
“江深。”
“好的,开始注射麻醉了啊。”
怎么一睁眼就跑到这山里来了!
刚想到这里,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从脑海里跑了出来,什么“天下观”、“昆吾山”、“大师兄”、“王九凌”、“夫人”、“烂星城”……
“我……穿越了?!”
江深再次呆滞住。
吕狂徒自然对此无动于衷。
一个刚化形的草木精怪而已,就算是凭借阮初元本元精血化形的稀罕人参,也就不过是个草木精怪罢了,这种东西,吕狂徒动动念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所以他看了地上发愣的江深一眼,打了个哈欠,摘下腰间的酒葫芦转头往竹屋走去,丢下一句:“自己去洗洗干净,等老子睡醒了再考虑怎么吃你。”
江深听了全身一抖,“妈耶,他他他刚刚杀了我!现在又要吃我!啊不对不对,他没杀我……”脑袋里又乱了。
直到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竹屋后面,江深才抖抖索索地大致捋清了思绪:
首先,我——穿越了,而且穿越成了个妖精。好吧,这是个有妖精有神仙有魔鬼的荒诞世界;
其次,时刻有种想要钻进大地母亲怀里的冲动,那自己应该是个植物系的妖精了,嗯……幸好,妖精也分男女,该有的全有;
再次,有个叫阮初元的修道之人,刚刚被这个叫吕狂徒的怪物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部分记忆跑进了自己脑袋里;
最后——别想了,赶紧跑吧,不跑等着洗洗下锅么?
说跑就跑,江深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向四周张望路在哪儿。
片刻之后。
“这……这他妈是在悬崖上啊!”江深站在山崖边缘,看着脚下翻滚的云雾,绝望地发出一声哀嚎。
“什么玩意,连条上山的路都不修?这两口子买房也太不讲究了吧?喂!有直升机路过吗?我要打个飞的!”江深无奈地冲天上挥挥手。
一阵山风吹过。
坦荡荡,很凉。
江深低头看了看尺码,很不适应。
可是这会儿顾不上这种问题,反正这破山腰上除了那个怪物,也没其他人。
“可是怎么下去呢?”他习惯性地摸摸下巴,目光移向瀑布旁边那些茂密的藤蔓。
“嘿,老邻居,帮帮忙啦。”江深咧嘴一笑。
此刻才十三四岁左右的身材,轻得很,加上他手一摸树藤,整根藤从生理到心理状况就了然于胸,顿时信心倍增。
可是右手刚刚搭上树藤,还没等左手伸出去,只听见“咻!”地破空声起!
出于本能,江深急忙想要缩手,却已迟了。
“啊!”地惨叫声在山峰间不停回荡,百兽皆惊。
江深看着钉入手背,直插山壁之内的青竹片片,疼得眼泪鼻涕一齐飙飞。
淡红色血液顺着碧绿的树藤滴滴答答往下淌。
“再乱跑,下次就是你的脑袋。”耳朵里传来吕狂徒冷冷的声音。
江深吓得一哆嗦,伤处更加痛入心扉,眼泪哗哗的。
忍着剧痛一寸寸将手从竹片上往外拔,一边拔,嘴巴里一边用吕狂徒绝对听不懂的方言问候着:“f*u*m……”
终于拔出来了!
一个血窟窿!江深龇牙咧嘴地把右手捧到眼皮下面,好惨,骨头都断了!好在伤口已经不再往外呲血了,并且有收敛的态势。
“还不如死了呢!这都什么世道!”真是欲哭无泪,不,泪哗哗的。
“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好闻?”鼻子里闻到的不是血腥味,而是淡淡的香味,嗯,比花香清,比檀香淡。
忍不住舔了手背一口,咂咂嘴,味道很好,没有平常血液的铁锈味,有股清新无比的甜香。
猛然间反应过来,江深啪地用左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淦!想什么呢,自己吃自己么?”随即摇摇头:“也不是不行,与其被人吃,不如自己吃。”
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苦着脸看向竹屋,带着哭腔喃喃自语道:“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吧?人家穿越要么附赠皇帝老爹流批师父,要么给个奇奇怪怪的外挂系统,就我穿越过来变成光屁股小妖,还是随时被吃掉的小妖!这合理嘛!啊?外挂呢?歪?”
一通埋怨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在江深这个人,前世性格就有点混不吝,不然的话,就他那不堪的人生境遇,不用等到后来大病缠身,早跳楼去了。
所以骂骂咧咧一番之后,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开始想办法先找东西包扎伤口。
这念头刚一起,山崖上很多东西就自动落入了视线内:
药园里的白毛蓟,中品止血药材;
瀑布边石缝里有焦尾蝓,这玩意偷偷汲取地脉灵气,已经胖成了球,绞杀榨汁后的粘液对于续骨生筋有奇效;
屋后崖壁上有棵钱眼蔓,鞣制后是炼制缚妖索的替代辅材之一,可以当包扎的绳索;
山壁上到处都有金毛蕨,是现成的止血敷料;
……
愣了楞后,江深乐了,他不知道这是妖精的天赋还是阮初元残留的记忆,反正这会儿懂的东西还真多,也用得上。
“行,老天爷也算给咱留了点意思,漂亮!”江深咧咧嘴,往药园走去。
还没走到白毛蓟跟前,就被地上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
“啥玩意,怎么亮晶晶的?难道是古代的银子?”他连忙习惯性地伸脚去踩,不过伸一半就停住了。
一个小土坑,就是刚才他用头钻地钻出来的小坑,坑底躺着鸡蛋大一片椭圆的东西,光洁白亮,看上去是金属材质的。
江深收脚,弯腰伸出左手捡起来,好奇地上下翻看了一下。
椭圆形金属片,入手沁凉,大概五毫米厚,两面一模一样,都极为平整光滑,看起来比镜子还要光整,不大像是古代工艺品,当然,不排除这世界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仙法神通能做到。
左看看右看看,江深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皱了皱眉,嘴里一边念着“你是什么东西?”一边就要随手丢掉。
裤衩都没有,全身上下也没个口袋,他这会儿要去采药,这玩意总不能一直拿手里吧。
就在即将脱手的时候,手里的金属片忽然亮了!
一阵极细微的扎扎低鸣之后,从金属片里传出了毫无感情起伏的语音:“三类智慧生物接触,基因权限判定通过,语音自动检索匹配完成,进入独立使用许可程序,确定登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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