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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骨天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鬼七的小说
邪骨天眼
作者:小鬼七的小说

邪骨天眼





邪骨天眼 第一章天眼少女

我是祝今安。
我出生那天发生的事在我们十里八村几乎被传的沸沸扬扬,那晚本来繁星闪烁,在我阿娘痛苦的喊叫声中漫天的乌鸦数以万计从山里飞下来遮盖住整个村庄...
数量多到根本数不清,老一辈人说上一次看到天上有这么多活物席卷村子还是十几年前的蝗灾。
听说阿娘生我的时候差点难产死掉,整整生了一天两夜,乌鸦没散我也没出来,在九月初九子时刚过凌晨十二点,我才呼吸到这人世间第一口氧气。可无论接生婆如何拍打我,我就是不哭,当我睁开眼睛时抱着我的婆婆差点没将我从她怀里丢出去。
她颤声看向身旁另一个帮忙的老婆婆道:“我的天爷呦!这娃子是不是...”
另一个人赶紧压低声音提醒道:“快别说了!你瞧这天象本来就怪的狠,这孩子眼睛灰蒙蒙的,我看像是个瞎子!”
阿娘浑身虚脱的躺在血泊里听到‘瞎子’两个字后直接就昏了过去...!
我的爷爷祝丰祥是个走山人,大家都叫他祝七公。
他是一位很朴素节俭的老人,皮肤黝黑骨瘦如柴,嘴里总是叼着一个雕刻双麒麟的烟袋,累得驼了腰板,头上绑着白色毛巾总是冷着脸不苟言笑。
在他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沉默了半晌,嘴里叼着烟袋微微眯了眯眼睛,最后将我交给了我的阿爹祝臣州,声音干哑的说道:“这幺幺怕是不好活,名字就叫今安吧!”
阿爹看着襁褓里浑身发紫的我,一脸愁容的点了点头。
我奶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听说她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小时候还有丫鬟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家里被抄落败了,年岁大了以后便经常在佛堂里吃斋礼拜。
因为我的出生给家里蒙了羞,所以她向来不喜欢我。
我阿娘叫姚伶,性子软软糯糯没有大声说话的时候,爷爷有三个儿子阿爹是老大,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日里婆媳妯娌之间的阴阳怪气阿娘全当听不见也不去争斗,只会偷偷躲起来哭。
奶奶本就不喜欢阿娘软弱的性子,这回又生了一个‘怪胎’,她这家里的日子一直不好过。
不过幸好,我只是瞳色浅看东西只有黑白色但并不是个瞎子,身体一直很弱好像有软骨病一样站不起来,到了四五岁才能颤颤巍巍的走路还时常摔跟头,膝盖刚结痂便立刻又摔的血淋淋。好在我说话很早,不到一岁的时候就会说话吓唬人了...
听阿娘说那段时间一到晚上十一二点钟我就会咯咯笑,好像面前有个人在逗我一样。
阿娘见我这样的怪异的举动有些害怕,心惊胆战的将阿爹摇醒,阿爹睡的迷迷糊糊眯着眼看了下一旁小床上的我说了句不碍事。
可时间一长连阿爹也觉得有些不正常了,那笑声在深夜的屋内蔓延直让人后背直发凉。
有天晚上笑声如约而至,阿爹在睡梦中惊醒后见窗子莫名其妙被风吹开,白色的纱帘缓缓飘在半空中,他紧张的坐起身靠在床头抽了支烟,白色的烟雾徐徐吐出后和阿娘商量道:“伶儿,咱姑娘要是在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不行抱姨娘那看看去吧?”
原本阿娘是个没注意的人什么都听阿爹的意见,今天不知阿爹哪句话杵在了她的肺管子上,坚决表态道:“不行!”
“你也知道我姨娘有多厉害,怎么就不行了?”
阿爹所说的姨娘是奶奶的亲妹妹叫庄如是,她是个盲人大家都叫她瞎婆婆,她的圆光术非常厉害,谁家丢个人或者物找她帮忙基本没错。
阿娘微张了下嘴,话还没等说眼泪先掉了下来。
阿爹一瞧手忙脚乱的劝道:“你看,怎么还哭了!我这不是也在和你商量吗?”
屋内的气氛本就诡异,阿娘凄凄惨惨的哭声在夜里格外渗人!
这几年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掩面抽泣道:“你是嫌我们娘俩被人说的闲话不够多吗?这要是让娘知道今安有这个毛病,你让咱娘和弟妹们怎么看我们?今安以后怎么办!”
“可...”阿爹一时语塞,想了想阿娘说的也没错,便再也没有提起过此事,任凭笑声每晚十二点准时响起。
瞎婆婆住在别的山头距离我家有些远不会时常过来,而我的出生家里并不认为是什么喜事,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不敢声张,更没有大操大办!
在隔年二叔家生妹妹祝苒苒的时候家里才办了一次喜宴准备冲冲喜,这才将她老人家请了过来。
阿爹在见到她后便忍不住将我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她听后深蹙着眉头不悦道:“家里添人进口的事怎么不叫人传给我?森垚出生后时隔三年祝家才添人,怎么说这幺幺也是祝家的长女不是?!躲躲藏藏的算怎么个事?”
祝森垚是二叔家的哥哥,祝家的长孙。
阿爹一脸为难的解释道:“我娘说别声张,而且今安刚出生时的身子骨太弱,大家都觉得可能活不下来...”
“胡说!快带我去看看!”
阿爹搀扶着瞎婆婆一路走来我们家的屋子,她走路时拐棍声刚劲有力,一点也不像是个年迈的老人。
阿娘说瞎婆婆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站在床边莫名其妙的哭了,她精通巫术一双纤长的手跟少女一样细腻嫩白。
她伸出双手颤抖着想要抱我,半僵在空中找不准我所在的方向,嘴里喋喋不休激动的念叨着:“祝家有接班人了!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阿爹和阿娘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一头雾水纷纷不明白她的意思...
接班人?
一个走路摔跟头,看世界只有黑白颜色没有光亮的人,能有什么用呢?
“姨娘,今安从出生到现在家里就没消停过,家禽家畜在夜里莫名其妙一窝窝死,现在都不敢养活物。
难道真像外人说的那样,她是个...是个灾星吗?”
“休得胡说!”瞎婆婆厉声打断阿爹的话,气的胸前此起彼伏,一脸严肃的继续道:“我看你们眼睛不瞎,心倒是个瞎的!
七公在哪儿?
他怎么也能和你们这般似的没见识!”
瞎婆婆虽是奶奶的亲姐妹,但两个人的性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奶奶每时每刻都会维护她曾经大小姐的身份仪态端庄知礼,什么都讲究排场和面子,当然对待别人也有些趾高气昂的刻薄,而瞎婆婆性格火爆阴晴不定,连奶奶都要让她三分。




邪骨天眼 第二章半仙香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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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娘的帮忙下瞎婆婆小心翼翼的把我抱在怀里,我面无表情的去拽她脖颈项链的坠子把玩不肯撒手。
“哈哈哈,这个小人精倒是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她的声音很干哑,但却充满了慈爱。
阿娘歉疚的上前来拨我的手,不管我能否听懂依旧出声提醒道:“今安,不要弄坏了姨婆婆的东西。”
瞎婆婆大气的回道:“不碍事!她若喜欢就让她玩去,我喜欢这孩子喜欢的紧,真想看看娃长成什么样呢!”
阿娘一听这话又要流泪,手指弹掉眼角的泪吸了吸气闷声道:“模样长的极好,只不过眸子灰蒙蒙的没有神采,不然一定是这山里最好看的娃。
姨婆,不瞒您说,我真不求她能够多有出息,只求她能平平安安长大,以后有福就嫁个心仪之人嫁了,不用在被别人指着脊梁骨说三道四,这些就足够了。”
瞎婆婆叹了口气,腾出只手来安抚的拍着阿娘的背脊,“这娃日后必成大器,你根本无须担心。”
阿娘止住擦眼泪的动作,惊讶的看着瞎婆婆道:“成大器?她...?”
“我虽眼瞎可我心不瞎,她身上有一种很独有的磁场,祝家任何一个孩子都比不上。只不过她的天眼没关上,小时候经历些磨难也是正常的。”
“可她天天夜里笑,嘴里还喊着什么黄毛毛...您说这是正常的吗?”
“这些你都不用管,我会在这儿住上几日,等晚上我再来过来看看!”
阿娘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瞎婆婆从我家离开便去找爷爷进行一次秘密长谈,具体说了什么可能奶奶都不知道。
到了深夜阿爹有了撑腰的人在我家特别有底气似的,笑声准时准点响起时他对着小木床的方向怒喝了声,“别他妈在这欺负孩子!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由于长年累月的折磨对于他和阿娘来说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整夜整夜睡不好觉不说,那种由内心散发出来的恐惧让人身心疲惫。
可那晚瞎婆婆因为长途跋涉赶来我家参宴,身体疲乏早早睡下并没有如约过来,阿爹在骂完之后笑声神奇般的停止。
他一脸得意和阿娘炫耀着说:“早知道这样能好应该早点凶他,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阿娘一脸担忧的看了他眼,颤声问道:“这样行吗?”
“鬼也怕凶的,只要你比他煞,他就不敢作乱了!行了,快睡吧!好不容易不笑了!”
阿爹说完便沉沉睡去,屋内响起震耳欲聋的鼾声,阿娘提心吊胆的时不时看我一眼,随后才缓缓闭上眼睛入睡。
阿娘说第二天她起床后见身旁没有阿爹的身影,还以为阿爹早早和爷爷去转山并没有觉得奇怪。
当她去院子里洗漱时才发现不对劲,一大家子人围在院子中间,婶婶们捂着眼睛一副没眼看的嫌弃表情。
二婶道:“这怎么穿成这样跑这来睡了?”
“是啊!大哥怕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半夜被赶出来了吧?”三婶说完捂着嘴咯咯的坏笑起来,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调侃。
阿娘一听连忙跑了过去,见阿爹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呈大字型躺在院中间酣睡,无论身旁声音多么吵闹,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阿娘脸上一热,蹲下身子去摇他的手臂,“臣州!臣州快醒醒!”
早春清晨的气候很凉,阿爹身上被冻得发紫,奶奶见后一脸不悦的质问阿娘,“你们都是多大的人了?躺在这里睡像什么样子!再闹也不能让他穿成这样出来啊!”
阿娘欲哭无泪的试图解释,“娘,不是...我俩没闹...”
奶奶烦躁的挥了挥手,催促道:“别说了!赶紧把人叫醒弄回屋里去!”
阿娘最擅长吃哑巴亏,即便被别人误解也无力反驳,只能默默低下头去叫人,可过了很久阿爹还是没有醒,大家这才觉得不对劲儿!
奶奶指着阿娘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儿要是被你冻坏了,你瞧我怎么收拾你!”
阿娘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连滚带爬的去客房找瞎婆婆,她语无伦次的将昨晚的事情讲过一番后,瞎婆婆用力的拍了下大腿,“臣州真是胡闹!这一定是得罪了谁,正给他颜色瞧呢!”
“姨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瞎婆婆到现场后用手摸了下阿爹的脉搏,随后动了动耳朵像是在听什么声音,道:“七公,快去叫人把今安抱出来!”
爷爷叼着烟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点了下头算是准许,阿娘又冲回房间将我抱了出来。
听阿娘说我当时指着地面的阿爹咯咯笑了两声,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黄毛毛...黄毛毛...玩儿!来玩!”
随后阿爹身体一阵抽搐,眼睛唰的一下子睁开了!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头顶的脸,发蒙的问道:“我怎么在这?咋回事?”
院内的众人纷纷惊讶的瞪大眼睛互相看了看不知该说什么好,人群中间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蔓延,即便烈日当头仍然让人感觉心底生寒。
阿娘羞臊的将自己的外套丢给他让他盖在身上,阿爹因为那次的事情整整发了两天烧,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瞎婆婆说我嘴里喊得‘黄毛毛’是一位小黄仙,时时刻刻在身旁护着我,因为阿爹出言不逊惹了他,所以他才用这个方式给阿爹一些教训。
家里的鸡莫名其妙的死应该也和这有些关系,瞎婆婆又说鸡没就没了,全当给小仙上供不要计较了。
我变成了家里的‘异类’,本来就不招人喜爱,现在更是被人躲之不及。
瞎婆婆有一个多年的老友,听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半仙,可以找她请香问事。在瞎婆婆回家时带着阿爹阿娘和我一起去了一趟。
那人叫香婆。
她住在很偏僻的小土房中,大门十分简陋就是几块木板子搭建而成,院内杂草丛生院中有一只白色红眼的小兔子来欢快跳跃。
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子,一双大眼睛圆碌碌的带着笑意,她见到我们的身影后热情的说道:“瞎婆?我姥今早上完香便说有客会到,让我提前烧好水等着!没想到竟然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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