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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所以可见那只香囊,乃是宣妃离开之后,乃至于真妃你派去处置狸猫的近侍离开正殿后,才被放进浣花殿的。”
纪皇后吹了吹面前茶碗的茶沫,淡声问,“本宫这么推测,有问题么?”
“娘娘明察秋毫,妾身望尘莫及!”宣妃嘴角上扬,柔声道,“娘娘这番推测有理有据,但凡讲道理的人,无不信服!”
言外之意,真妃要是还有异议,那就是不讲道理了。
真妃瞥她一眼,哼道:“皇后娘娘所言合情合理,只是敢问娘娘,此事的真凶,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如此针对妾身呢?”
殿中一时间沉默,大家都觉得真妃真是不要脸,事情到这里还不清楚吗?
必然是云风篁贼喊捉贼啊!
亏她还好意思纠缠呢!
纪皇后是好气度,居然没生气,还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番,说道:“真妃,你当时是打算将所有狸猫送去烟兰宫的,若是如此,那么就算浣花殿有着香薷汁液浸泡过的香囊,也不是什么大事了。毕竟,香薷汁液本身于人无害,只不过能够吸引狸猫罢了。”
“归根到底会牵扯出事儿来,是因为你手底下的人收拢狸猫时,叫它们跑出来了两只,是也不是?”
“这是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妾身派去做这事儿的下人都是从妾身进宫起跟着妾身到现在的老人了。”云风篁立马警觉道,“当时他们也是打算立刻去将狸猫捉回来的,是妾身以为都那么晚了,没必要为了两只狸猫拖延辰光,给烟兰宫那边造成什么麻烦。”
纪皇后倒也没有追究她近侍责任的意思,只和蔼道:“这就是了。以本宫之见,幕后真凶怕是知道了这两只狸猫出逃,潜藏在绚晴宫中之后,才会将那香薷汁液的香囊塞进浣花殿内的——按照真妃所言,当时天色已晚,烟兰宫的人是早就走了,绚晴宫也很快落锁,这么着,真凶是谁,真妃回去之后自行排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这番推测入情入理,比起当初云风篁一句“妾身是被推下水”,就立刻亲自出手替袁楝娘整肃宫闱,此刻只是让云风篁自己排查宫中,已经是非常的温和包容了。
可云风篁仍旧不知足,蹙眉道:“娘娘的意思是,此事乃是妾身宫里人所为?但娘娘方才的推测固然看似合理,却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凭据。就这么污蔑用心做事的宫人,未免太过让人心寒了!”
不等众人开口,她又说道,“而且,就算真是本宫宫里人做的,为什么早不这么做晚不这么做,偏生宣妃一去就出事儿?这也未免太叫人想不通了。”
“真妃姐姐话里话外还是怀疑妾身?”宣妃睨她一眼,淡淡说道,“只是姐姐口口声声说皇后娘娘没有凭据,难道您自己,就有凭据么?迄今为止,整件事情,都是您一个人说的。妾身尚未质疑姐姐,姐姐却要质疑起秉公处理的皇后娘娘,却也太过胡搅蛮缠了点。”
云风篁冷笑道:“你若是未曾质疑本宫,却还到处嚷着要还你公道做什么?小小年纪,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来的倒是顺溜!”
“……真妃姐姐请慎言。”宣妃眼中闪过怒气,“难不成,姐姐怀疑是妾身,妾身就合该一言不发的任凭您处置?”
云风篁道:“本宫一直好好儿的在绚晴宫过日子,抚养皇嗣,结果你一去,这事儿也有了那事儿也有了,怎么?本宫不该怀疑你搞的鬼?那应该怎么怀疑?怀疑你宣妃是个灾星,去哪哪不太平?还是本宫合该忍气吞声,承受你带过去的灾殃?”
宣妃深呼吸,把头转向一边,不跟她说话了!
云风篁讥讽笑了笑,继续跟纪皇后说道:“娘娘的明察秋毫妾身是不敢怀疑的,只是娘娘这些日子都在卧病,想是对宫中事务生疏。”
算是给了皇后一个台阶,跟着就又道,“如娘娘所言,真凶的确一目了然就在浣花殿中。问题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凶手会不明白吗?却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反正她的人不可能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那也是私下暴毙场面上个个忠诚于她,她真妃就是御下有方从来没有背叛的!
纪皇后盯着她看了会儿,淡声道:“那真妃以为,该当如何呢?”
“还请皇后娘娘做主!”云风篁不接茬,把皮球踢了回去。
皇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下,往后靠了靠,淡声道:“本宫卧病这些日子,今儿个才好一些,这会儿倒就有些头疼了……要么这样,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去给慈母皇太后请安,免得让皇太后等着咱们,那可是咱们不孝了。等回头的,本宫再好好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如何?”
众人都看云风篁,而云风篁抿着嘴,飞快的盘算了下,点头:“都依娘娘。”
于是皇后起身,领着一干妃嫔到了春慵宫。
袁太后这边已经接到消息了,叫起赐座后,就问起皇后的近况:“哀家早说你若是不舒服尽管歇着,何必拘这些虚礼?”
“母后一番爱护,儿媳明白。只是今儿个稍微好了点,有些静极思动,正好跟她们一起来看看您。”纪皇后微笑道,“待会儿就回去躺会,不打紧的。”
就听这话还以为婆慈媳孝呢——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了一番,袁太后看向云风篁:“昨儿个浣花殿出事了?大晚上的,竟将皇儿喊了过去,却不知道是什么变故,这样要紧?”
见状诸后妃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乖巧听话生怕惹事上身的样子,只目光不掩幸灾乐祸。
尤其是昨儿个好容易将淳嘉带回玉振宫,正伺候着却被绚晴宫打扰的孟幽漪,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静观袁太后教训不安分的真妃。
然后就听真妃信誓旦旦道:“太后娘娘,事涉皇嗣,妾身不敢擅专,故而打扰陛下,还请娘娘责罚!”
她敢让人大晚上的去玉振宫叫人,怎么会不做好了被袁太后责问的准备?
反正俩孩子都放在她寝殿隔壁的偏殿里养着,狸猫寻到正殿,说是惊扰到了皇嗣,完全没毛病——如今六宫膝下都空虚,只她一个养着俩皇嗣,这么好的母以子贵的机会不用,简直就是浪费!
“……”果然祭出这么个理由来,包括袁太后在内都是无语,淳嘉都这岁数了,膝下才这么一儿一女,任谁都不敢说他们不重要啊。
尤其袁太后自己,可不是一次两次的强调皇嗣金贵。
此刻还能怎么着呢?
叹口气,息事宁人,“罢了,皇儿政务繁忙,你也是知道的。以后别这么大惊小怪,累着皇儿,对你自己有好处么?”
不等云风篁回答,又扫向皇后,“难得皇后精神好,也好好教一教这些妃嫔家的规矩,别总是惹出一个两个的是非,弄的后宫不宁,叫皇儿操心!”
纪皇后低眉顺眼的应下。
袁太后看着,颇为无趣,挥了挥手,让她们散了。
出了门,纪皇后就吩咐:“宣妃与真妃随本宫来。”





这后宫有毒 第十九章 默契
纪皇后带着二妃回到崇昌殿上,命人沏上茶水,便挥退左右,淡淡道:“好了,这会儿没外人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宣妃不解道:“娘娘?”
“本宫从去年开始就时不时的卧病,连宫宴都未能出席过一次。”纪皇后语气冷淡,宫务多赖真妃,最近又加上了宣妃你还有瑞妃。这会儿你们两个闹什么矛盾,竟至于需要本宫出来做主?”
“原本不敢打扰娘娘,却是真妃姐姐非要说这事儿只有娘娘才能做主。”宣妃瞥了眼云风篁,哼道,“妾身也是没办法,还请娘娘见谅。”
纪皇后微微皱眉,相比才进宫的宣妃,毫无疑问,她更忌惮更互相了解的真妃:“真妃,你这是何意?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叫人看了,会怎么想?”
“娘娘,妾身与宣妃皆为妃子,妃子之间起了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请娘娘这个皇后出马裁决,还请谁呢?”云风篁淡然说道,“总不能,为这么点事,让陛下放下政务来操心,又或者,打扰太后娘娘?”
纪皇后冷冰冰的说道:“只怕本宫给不了真妃你想要的裁决。”
云风篁看着她,微微一笑:“怎么可能呢?娘娘乃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是您给不了的?”
“这话。”纪皇后嘴角微勾,眼中却毫无笑色,“你自己,信么?”
后妃对望片刻,云风篁也笑了笑:“不信,但您在这后位上一日,妾身这些人,不都是,要这么说么?”
纪皇后哂道:“那要是,说真话呢?”
“狸猫夜袭浣花殿,惊扰了妾身不说,连偏殿里照顾皇嗣的人,都大受震动。”云风篁眯起眼,“这事儿,不小。”
纪皇后道:“嗯,这事儿,的确挺恶劣。谋害妃子,惊扰皇嗣。尤其是皇嗣,这会儿,陛下膝下,可就这么一子一女,金贵着呢。”
“是,皇嗣珍贵,尤其在陛下膝下就这么一子一女的情况下,那就更珍贵了。”云风篁轻轻的笑了笑,“妾身就算愿意拿自己冒险,于情于理,难道还能拿皇嗣冒险?莫忘记,小皇子,可是淑妃姐姐名下的孩子,翼国公府法统的嫡亲外孙。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孩子,对妾身来说,比小皇女,还要不容有失,不是么?”
因为小皇女虽然是云风篁自己名下的皇嗣,且不说皇家皇女自然不如皇子分量重,就说小皇子可是能够为云风篁拉到翼国公府这个臂助的,小皇女却没有这个好处。
“……”纪皇后皱起眉,宣妃也露出诧异之色。
片刻后,皇后道:“这事儿真不是你做的?”
“不是。”云风篁扫了眼宣妃,哼笑道,“不然,昨晚上那许多狸猫送去烟兰宫,宣妃那边忙忙碌碌的,又气又恨又怕着了算计的,妾身也已经出了一口气了……干什么大晚上的自己不好好儿睡不说,还要牵累陛下?这不是上赶着让太后娘娘不喜么?”
又说,“而且顺婕妤陪嫁的妙采的事情,娘娘您是知道的。当初狸猫放养六宫,唯独妾身的绚晴宫,是专门辟了地方将它们豢养起来,就是怕再有类似的事情。妾身自己,平素也是不许狸猫近身的。又怎么可能这么做?”
这倒是事实。
纪皇后知道,自己那嫡亲姑姑在六宫放养狸猫控制蛇鼠的做法,六宫之中有褒有贬。
毕竟狸猫这玩意,有人喜欢有人厌烦。
云风篁虽然不是那种看到了就烦的人,但这妃子十分警惕。
自从了解了妙采的下场后,她基本上就不允许视线范围里出现任何狸猫,从根本上杜绝了有人用这法子谋害她的可能——皇后知道,这里头有相当的原因,是因为妙采受到狸猫袭击时,是跟熙景在一起。
而熙景,是纪皇后安排给云风篁的近侍。
熙景能让妙采死在狸猫爪牙下,谁知道哪天得了延福宫的吩咐,会不会也这么送云风篁一程?哪怕熙景去年在万年县就没有了,皇后身边又不是没人了——故此最安全的就是直接不许狸猫在绚晴宫里乱蹿。
有这些事实在,云风篁不肯在狸猫的事情上以身涉险,也不是说不过去……
纪皇后思索着,说道:“那你怀疑谁?”
看了眼急着想要说话的宣妃,“不是她。”
“妾身也知道宣妃没这本事。”云风篁没看洛寒衣,淡淡说道,“妾身的宫里人,是昨晚上就开始排查了。迄今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方才继续,“娘娘,您觉得呢?”
“你身边如今的近侍,都是谢氏送进宫的家生子,一家子大小都在你生母手底下做事。”纪皇后呷了口茶水,淡淡说道,“这进宫才大半年,就算有人私下收买,几代下来的情谊,合家大小的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背叛的。故此她们不太可能出问题。如果不是她们的问题,那么八成问题出在了宫外……昨儿个,就宣妃去过你那儿?没旁人?”
云风篁道:“是,没有旁人。”
“娘娘!”宣妃急了。
纪皇后这次同样没有看她,若有所思道:“宣妃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洛氏名门,底下人也是有着规矩的,也不该自作主张……这么说,问题出在了,烟兰宫的宫人身上?”
“娘娘?!”宣妃又叫了一声,只是之前是惶急,此刻却是诧异了。
云风篁说道:“郑氏的处置,妾身未曾沾手,却不知道了。”
纪皇后沉默。
云风篁也没说话。
宣妃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想说什么,只是细细思索了一番,咬了下唇,却也不作声了。
半晌,纪皇后缓缓开口:“缙云公主之前挺爱和你一起玩的,她的婚事,你要多多看顾。”
“是。”云风篁平静道,“不过毕竟嫡庶有别。”
纪皇后“嗯”了声,说道:“你们都下去罢,本宫歇会儿。”
宣妃下意识的看云风篁。
等云风篁起身行礼告退了,才慌忙跟着做。
等出了延福宫,趁云风篁尚未登上步辇,她快步走上去,低声问:“为什么?”
见云风篁不理会自己,干脆一把扯住她袖子,“为什么要帮我?”
刚才纪皇后跟云风篁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只字片语也够宣妃明白,这回狸猫夜袭浣花殿的事情,必然是要着落在被打入冷宫的郑氏头上了。
宣妃跟郑裳楚之间并无恩怨,只是她如今住着的烟兰宫,是郑裳楚住了八年的地方——虽然伺候郑裳楚的近侍都跟她一起被撵去了冷宫,然而还留在烟兰宫的诸多宫人,难道就没有几个郑裳楚的心腹?
这不太可能。
可宣妃初入宫闱就身居高位,执掌大权,越是如此越不好大动干戈,哪怕心里想将上上下下都清扫一遍呢,没有理由也不太好这么做的。
那就只能悬着心防备着,万一哪天这些人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她这个现任的主位,岂能不受到牵累?
她心里能乐意吗?
不可能的。
结果这么着,要是郑裳楚被坐实了指使烟兰宫人假借宣妃到浣花殿拜访的机会谋害真妃以及皇嗣……郑裳楚什么结局且不说,宣妃是肯定可以将烟兰宫大扫除了。
这事儿本来她暂时做不了,以后想做也得慢慢儿来。
如今因为云风篁跟纪皇后一番交涉,却拣了个便宜……宣妃实在有点想不通,云风篁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妃子究竟年少又才进宫,尽管因着洛氏的教养不乏城府,却还保留着几分这年纪的纯真。
一个冲动,就直接问了。
“帮你?”云风篁看着被她扯住的袖子,微微皱眉,冷笑了一声,“本宫不是在帮你,而是在帮本宫自己。”
宣妃不解,道:“虽然郑氏曾经诬陷你,但她已被打入冷宫,虽然至今没有进一步的处置,但对于她那样的出身以及曾经的位份来说,这般在冷宫里煎熬,只怕比杀了她还痛苦……你却何必这么兜个圈子去对付她?再者,你现在要对付她,需要一定经过皇后的手么?”
云风篁完全可以私下里暗示底下人给冷宫做点手脚,虽然郑氏的靠山骠骑大将军还没倒台,可县官不如现管,宫里头,郑氏的落魄,足够真妃玩死她了。
那样的话,宣妃仍旧不好对烟兰宫大动干戈——在宣妃的认知里,云风篁此举,看似针对自己,但结果却是对自己有利的。
这实在不符合她进宫之前,家族帮忙搜集消息了解的真妃的为人。
真妃不好惹,真妃很小气,真妃心机深沉,真妃下手狠辣……宣妃盘点着家中长辈的耳提面命,再看面前的云风篁,虽然不至于觉得她其实是个好人,却也有点吃不准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看来淳嘉封锁消息还是很及时的。”云风篁看着她,心里想着,“洛氏却也不知道,郑氏被打入冷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那郑裳楚可是知道她跟戚九麓在宫中私会的事情的,云风篁怎么可能留她性命——只是之前一则事情多,腾不出手;二则怕太急太快让这人死,在淳嘉面前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故此才不动声色的忍到现在。
云风篁可是惦记着弄死这人很久了。
最关键的是,淳嘉竟然将缙云公主赐婚给了郑凤棽!
结合郑裳楚人在冷宫却一直没个定论,云风篁能不担心有朝一日自己在宫中私会外男的事情,再次被翻出来么?
所以,趁这次机会,借皇后与宣妃的手,送郑裳楚一程。
要是送成了当然最好,要是没送成……那也没事,好歹让她心里有个数。




这后宫有毒 第二十章 拾遗补缺
“当然需要经过皇后的手,而且还有宣妃你的手。”云风篁摆了摆手,示意左右退远些,这才俯首——她与宣妃虽然是同岁,却比宣妃高了大半个头——贴到宣妃耳畔,似笑非笑道,“毕竟,本宫出身寒微,可不比皇后还有宣妃你,名门嫡女,不惧骠骑大将军还有准驸马的报复!”
“尤其本宫血亲兄弟也是驸马之一呢……”
“……原来如此。”宣妃有些不适应跟她靠这么近,毕竟两人前不久还撕的不可开交,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但立刻又觉得,这举动像是怕了真妃一样,她恼怒的抿了抿嘴,方才说道,“那妾身就不承姐姐的情了。”
也没说自己不会在郑氏面前为她担下责任的话。
这倒不是宣妃这般天真,冲着自己也能落一份好处,就这么认了罪名。
而是因为她知道,她就是去跟郑氏解释也没用。
人家八成会认为这是宣妃真妃私下沟通好了,联手坑他们郑氏……
没准连纪皇后都要被怀疑。
反正埋怨真妃先斩后奏拖她下水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直接说清楚——宣妃这会儿心里倒是平静了下来,是觉得跟这真妃学到了一手,就是裹挟。
如果真妃直接跟她商量两人联手坑郑氏一把,她肯定是拒绝的。
就算答应,那也要提出种种条件。
毕竟两人位份相同,都有着协理后宫的权力,前朝洛氏的声势地位更不是谢氏能比的……宣妃凭什么不坐地起价?
结果真妃直接把事情办了,让宣妃压根没有解释的机会,她的家世并不惧怕郑氏,事到如今也不屑于去解释……嗯,反正宣妃觉得自己学到了。
她知道这回自己输了一局,但没关系,来日方长。
宣妃心事重重又若有所思的回去了。
而云风篁回到浣花殿,略作歇息,就问起几个心腹预备的怎么样:“今儿个皇后的提醒,跟着本宫去请安的人都听清楚了?沾了香薷汁液的香囊,只可能是狸猫被送走后才放进来的。但那时候,宣妃他们早就离开了,哪怕他们中间混了郑氏的人手,却怎么在几个时辰后,隔着宫墙做这事儿呢?”
毕竟是仓促之下的计划,难免有着错漏。
这要不是纪皇后给指出来,云风篁都没注意到。
“娘娘,咱们宫里有些粗使的底细也是不清楚的。”丹萼建议,“招待宣妃的殿室,也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虽然规定除了洒扫的宫人以及婢子几个近侍,其他人都不许擅自靠近。但实际上,错非娘娘正在里头,不然平素也没人专门看着不许不相干的人出入的。”
云风篁微微摇头:“烟兰宫可以有郑氏的探子,但本宫这儿,不能有。”
之前帮忙安排郑裳楚夤夜来访的宫人,云风篁所知道的,是早就不动声色的干掉了。
她不能让皇帝知道,郑裳楚在绚晴宫有人。
毕竟,宣妃才进宫,烟兰宫又是郑裳楚主持了八年的地方,里头有钉子也还罢了;云风篁都进宫经年了,还是半年前就开始代为执掌宫权,又有淳嘉母子的偏袒支持,绚晴宫在本朝第一个主人就是她……这种情况下,不说将六宫经营的怎么样,单她自己住的绚晴宫都看不住,很难不让淳嘉质疑她的能力。
……好吧,淳嘉如今还是真心喜欢她的,兴许不至于因此降低了对她的印象。
可要是遇见需要承担要事大事时,他说不得就会想起来。
嗯,是的,就是需要立继后的时候,没准就觉得,云风篁到底小门小户出来的,虽然有些机敏的操作,执掌六宫还是太过勉强了……
最重要的是,郑裳楚之前亲自上阵揭发云风篁在宫中私会外男。
尽管这事儿在云风篁的应对,以及淳嘉的偏袒下,不了了之,反过来将郑裳楚打入冷宫……可谁知道淳嘉将来会不会又计较起来了呢?
到时候,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两人之间生出罅隙,乃至于决裂的诱因。
比如说原来郑裳楚在绚晴宫一直有钉子啊?
那难怪她会知道云风篁私下里不守妇道的事儿?
那这郑裳楚说的都是真的啊?
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反正云风篁是不可能拿自己冒险的——所以她否认的很坚定:“本宫主持绚晴宫不是一天两天,上上下下不说个个都是本宫的心腹,但能够有机会进入正殿的,绝对不能是钉子!”
丹萼等人对望一眼,一时间有点发愁:“如今并非暑天,婢子们一天也就换一回衣袍,而且畜生嗅觉远较人灵敏。陈竹他们在正殿伺候过,哪怕说他们去料理狸猫时换了衣袍呢,按照道理那会儿正殿倘若就有了香薷汁液的香囊,那去豢养狸猫的院子时,那些畜生断没有察觉不到的。”
不然之前洛寒衣也不会让人接收完狸猫,在偏殿沐浴更衣,还一把火将换下来的衣袍统统烧掉了。
就是听说过之前的事情,怕被云风篁给坑了。
所以,这事儿要怎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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