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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总裁的赘婿狂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中的阳光
看出廖水粉微皱起的眉梢间,带有明显的厌恶神色后,鲁秀城只是笑,就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从他懂事那一年开始讲,一直讲到今天的婚礼。
这个故事,足足跨越了二十多年,内容丰富,包括了鲁秀城的幼年时期的幸福生活,十三岁那年被银金花哄骗上炕,再到后来无法彻底的无法离开她,有多么的渴望能娶到廖水粉,直到他自己的身世大白,黑袍出现。
刚开始时,廖水粉还是漫不经心的听着,毕竟不管是谁落到她当前的处境,又从银金花那儿看出明显的杀意,基本确定自己活不过明天后,也会有心情听故事的。
但在不知不觉间,廖水粉却被鲁秀城的故事所吸引,忘记了时间在飞快的流逝,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总是本能的配合他所讲的那些,脸上付出愤怒啊、惋惜啊、心痛还有遗憾等等。
“我知道,你在决定嫁给我时,除了廖无肆夫妻被我掳来后,还有就是想借着跟我结婚的机会,搞清楚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就在廖水粉感觉到冷,下意识的裹了下身上的貂皮大衣后,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晚京都城的夜空出奇的好,天上星光璀璨,空气清新的让人心悸,只是鲁秀城说话的声音,变的沙哑了很多,而且他的面孔在黑暗中,也是那样的模糊不清。
“打开灯吧。”
廖水粉提议道:“我这个人非常喜欢怕黑的。”
“你不觉得,在黑暗中听我的故事,会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吗?”
鲁秀城点上一颗烟,深吸了一口后,就用力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廖水粉忽然觉得,鲁秀城的咳嗽声就像一个老头,满是沧桑的疲惫,越咳越厉害,最后甚至趴在了桌子上,没命的抖着肩膀。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鲁秀城其实也很可怜。
女人的慈善心,总是跟她无缘无故的发火那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涌现上来。
廖水粉站起来:“那好,就不开灯,可你肯定冷了吧,我去给你拿件衣服,看你咳嗽的这样厉害,可能是感冒了。”
鲁秀城在没命的咳,没有说话。
廖水粉站起来,稍稍活动了几下麻木的双腿,这才快步走进了阳台内。
阳台上的声控壁灯亮了,借着灯光,廖水粉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顺手摘下来,正要转身出去时--全身却像过电那样,猛地打了个激灵。
借着阳台声控壁灯的光,廖水粉看到卧室炕前有一双眼睛,在模糊的黑夜中,闪动了几下后,这才看到还有个人坐在炕上。
廖水粉一惊过后,本能的张嘴想要问是谁,那个人却抬手挥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吭声。
很莫名其妙的,廖水粉听从了他的建议,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拿着大衣慢慢退出了阳台,来到了外面平台上。
根本不用仔细去看,廖水粉也能感觉到那个人是谁--黑袍,也就是鲁秀城的亲生父亲。
婚宴结束不久,黑袍就走了,现在他又来了,就坐在他儿子的洞房新床上,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那样,不声不响。
鲁秀城的故事,从婚宴结束后一直说到现在,廖水粉听的入迷,已经忘记了时间观念,也不知道黑袍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过她能确定,鲁秀城所说的那些,黑袍都听到了。
这个故事,不但是鲁秀城的秘密,而且更是黑袍的秘密。
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允许廖水粉听到他的秘密?
唯一的解释就是,廖水粉很快就会死去。
快要死的人,是没机会泄露这些秘密的。
只是廖水粉现在对于死亡,并不是太在意,最多也就是在退出来时,会感觉后背寒森森的,就像有一条毒蛇在背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那样。
毒蛇没有扑出来,看来黑袍还不想让廖水粉现在就去死。
廖水粉退到外面平台上时,阳台的声控灯灭了,她再看向卧室内,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却能明显感受到,黑袍还坐着炕上,在黑暗中注视着她,倾听鲁秀城接下来的故事。
廖水粉没有告诉鲁秀城,说他父亲就在卧室内听他讲故事,只是把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大衣落在鲁秀城肩膀上时,他也停止了咳嗽,伸手一把抓住了廖水粉将要缩回的手。
下意识的,廖水粉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
鲁秀城却松开了她,声音更加沙哑的说:“谢谢。”
他是在谢谢廖水粉给她盖衣服。
廖水粉能听得出,他在道谢时是发自内心的,低低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裹了下大衣时看到鲁秀城又低着头的开始点烟,就说:“最好还是不要吸烟了了。”
“没事,今晚就吸这些,吸完这一盒后就不吸了,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吸了。”
鲁秀城吸了一口烟后,再说话的声音洪亮了许多。
廖水粉轻轻嗯了一声,也没在意,看向了浴池,轻声说:“如果你觉得,你不方便谈论你父亲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浴池的下面有供热管道,可以让水温长时间保持在人所需要的温度。
随着天黑下来,气温有了明显的下降,浴池上方的热气也更明显了些,只能影影绰绰看到躺在水里的银金花。
她还在睡觉,很香甜,有轻微的鼾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中,听起来很清楚。
廖水粉觉得,她要是银金花的话,就不会在终于‘修成正果’时,还能睡得这样香甜,因为肯定会激动,兴奋,愤怒于某个女人还不去死。
当然了,廖水粉是不会提醒银金花这些的。
尽管她知道自己活不过明天,可也想多活一会儿--人们总是在某些东西即将永远失去后,才会发现它的美好,不是吗?
鲁秀城也回头看了眼浴池,随即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对我的亲生父亲是种什么态度吗?”
廖水粉眼角扫了眼阳台那边,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做过基因化验,确定他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
鲁秀城的语气,从没有过的淡然:“我也能看得出,他很希望我能继承他现在的事业。可如果我能有所选择的话,我宁愿没有他这个父亲。”
抬头看着天,鲁秀城的眼睛在星光下闪着光,喃喃的说道:“我觉得,我该是何家的人,永远都是何家的人。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以我是何家的人而自豪。粉姐,我也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何家的人……我能不能请你,以后提到我时,叫我何秀城?”
廖水粉沉默很久,才轻声说:“我更





女总裁的赘婿狂兵 第2101章 一个老头子
何秀城只想叫何秀城,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鲁秀城。
尽管他现在也已经知道,他跟何家一点血缘上的关系也没有,他的亲生父亲,就是西方安归王,一个大魔头。
廖水粉觉得,如果把她换成是何秀城的话,肯定会在痛苦之中接过这股子邪恶势力,因为她确定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会再痛苦--邪气大涨了,就会彻底压过善良,变成一个狂暴自私的魔头,期望用血腥手段来征服全世界。
所以她为何秀城请她称呼他何秀城时,才会沉默那么久。
她以为,这是何秀城在像他的人性说再见。
等天亮后,何秀城就永远不复存在了,会变成一个恶魔。
而她廖水粉,就是何秀城彻底蜕变成恶魔的见证人。
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低了,为了抗寒,廖水粉不得不喝酒。
这次喝的是白酒,何秀城没有喝,只是吸烟,讲述他想讲的故事。
天知道,何秀城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故事,直到廖水粉困得实在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着时,他还在说。
甚至,在睡梦中,廖水粉都能听到他在不断的咳嗽,还走过来轻轻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记住,以后不管是对谁提起我,都请叫我何秀城。我是京都城何家的子弟,何落日是我大哥,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何秀城以后又说了些什么,廖水粉听不到了。
任谁喝了那么多白酒后,都会只想睡觉。
于是,廖水粉就彻底的睡着了。
轰、轰轰!
一阵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把廖水粉从睡梦中惊醒。
冷,很冷,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被冻凝固了,这就是廖水粉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受。
她慢慢的抬起头,眯着眼看向天上时,金色的朝阳,哗的一下就刺到了她的眼睛,迫使她赶紧闭上了眼,大脑本能的迅速运转了起来:我这是在哪儿?
哦,想起来了,我这是在鲁秀城的别墅中,昨天被迫跟他举行了婚礼,婚礼后听他讲了十几个小时的故事,他最后要求我以后提到他时,请称呼他何秀城。
因为他讨厌姓鲁,哪怕他血脉中流淌着姓鲁的血液。
他姓何,是京都城何家的子弟,哪怕做错了很多事,可他永远都为自己姓何而骄傲--何家的先祖,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人民立下过汗马功劳,受人尊敬,决不是那些邪恶能比得了的。
接下来呢?
他又说了什么?
忘记了。
银金花呢?
那个女人不是威胁我说,不会让我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那我现在怎么还活着,在听到那么多秘密后。
或者说,我已经死了,这儿是……天上?
天上才会有金色朝阳的。
如果死了后也能看到金色朝阳的话,那活着也就太累了,真该早死的。
可是,为什么却全身发冷呢,冻得受不了,天上不该是温暖如春的吗?
廖水粉仰面朝天过了老大一会儿,期间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腿,很疼,证明不是在做梦,也没有来到天上,实实在在的还活着。
她没有被银金花干掉,她再次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她觉得冷,觉得身子麻木,那是因为她在平台上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晚上。
何秀城呢?
银金花呢?
那对男女应该早就去新房中,享受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吧?
不过昨晚何秀城讲故事的语气真的很奇怪,后来时,要不是知道他是谁,我都怀疑是在听一个老头子讲故事了--廖水粉慢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了黑袍。
黑袍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背对着太阳,就像一尊雕像那样,一动不动。
他的面孔,仍旧那样清秀,满是成功男人的魅力。
他的腰板,还是像昨天在婚宴上那样笔直。
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了昨天的光泽,而是黯淡的就像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他的头发,眉毛上,都挂着白白的霜雪,穿的衣服还是那样单薄,应该很冷吧?
他怀里抱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最时尚的西装,白衬衣,红色领带,只是--为什么却是个老头子?
当一个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在穿上年轻人才能穿的衣服时,就会显得很别扭,最起码型号要大了很多,看上去空荡荡的。
最让廖水粉感觉胃部不舒服的是,被黑袍抱在怀中的老头子,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蜷缩在他怀中,白发白眉不住的轻抖着,好像婴儿在睡觉那样。
老头子是谁?
黑袍干嘛要抱着他?
廖水粉愣愣的望着前面,目光一会儿落在黑袍脸上,一会儿又看向他怀里的老头子。
黑袍没有说话,就这样抱着老头子,动也不动的像尊雕像。
廖水粉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死气,从黑袍身上,或者是他眼睛内散发出来的,这让她更加不舒服,赶紧挪开目光,看向了他怀中的老头子。
这一次看向老头子后,廖水粉忽然惊骇的发现:老头子看上去很面熟,就像、就像何秀城!
对,就是何秀城。
何秀城如果到了八十多岁时,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人们常说,当男人过了二十八岁这一年后,到老都是一个样子,不会再改变了。
这样说明显有些夸张,毕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是无法跟血气方刚之年的年轻人相同的。
不过既然人们这样说,那么就有这样说的道理,要不然廖水粉也不会看到老头子后,就会以为他是五十年后的何秀城。
“他、他是谁?”
女人在任何环境下都不会消失的好奇心,再次支配着廖水粉问出了这个问题。
黑袍的眼珠动了一下,淡淡的回到宿舍:“昨晚,你还听他讲故事的。”
“昨晚我还听他讲故事?”
廖水粉愣住了。
昨晚,她是听何秀城讲故事好不好,从没有见过这个老头子好不好,怎么可能听他讲故事呢?
黑袍怀中的老头子,被两个人的谈话声惊醒了,睁开了眼睛。
人这一辈子,从婴儿开始到老死那天,身体上的部位什么都有可能改变,但唯独眼睛不会变。
所以在黑袍怀中的老头子睁开眼,看向廖水粉时,她就像被一把大锤在脑袋上狠狠砸了一下那样,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猛地跳了起来。
因为坐着睡觉的时间太久,廖水粉双腿血脉流通不畅,早就已经麻木了,所以在猛地跳起来时,接着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可她却像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那样,连声尖叫着:“何秀城,何秀城,他是何秀城!”
黑袍怀中那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就是何秀城。
无论廖水粉对何秀城是什么样的看法,却不能不承认,他表面上就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体型比他哥哥何落日还要魁梧,男人阳刚之气十足,在外人面前总是会给人一种沉稳,正人君子的印象。
就在昨天,何秀城还是那样的,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怎么就会变成老头子呢?
难道说,我在睡觉时,时间就已经过去了数十年?
还是,昨天的一切,都是在做梦,我本来就是老太婆一个,只是在睡梦中回到了从前,等睁开眼时,才发现已近黄昏?
别人总是希望在醒来时,恰好看到老师的粉笔头扔过来,恰好砸到脑门上,可我怎么却是在数十年后?
廖水粉脑子里攸地腾起这些想法时,停止了尖叫声,目光被太阳伞的不锈钢支架所吸引。
太阳伞的不锈钢支架,就像镜子那般的亮,能清晰映出一个人的样子,尽管走样、失真的很严重,可还是让廖水粉看出她没有变老。
她仍旧是梦醒来之前的模样,魅力依旧!
她用力擦了擦眼睛,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伸出了双手。
不错,她还是那样年轻,一双手的皮肤仍旧那样水润光滑,十指纤纤就像葱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只是,何秀城怎么会变成了老头子?
廖水粉茫然的抬起头,目光扫过浴池内时,嘴角又是猛地一跳!
浴池内,还漂着个老太婆,比何秀城还要老的老太婆,还是个死了的老太婆。
最恶心的是,这个老太婆身上还穿着一款色彩艳丽的婚纱,光着的双脚,干巴的就像蝙蝠爪子,多看一眼,就让人反胃。
“那就是银金花。”
黑袍说话了,语气平淡的让人发疯。
“那就是银金花?”
廖水粉呆呆重复了一遍,缓缓扭头看向了黑袍,看向了他怀中的老头子。
老头子冲他眨了下眼睛,竟然有些调皮的样子,已经干瘪的没有牙齿的嘴巴张开,声音沙哑的像破锣摩擦:“粉姐,你不认识我了,是不是?”
廖水粉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后,慢慢坐了下来,看着老头子:“你真是何秀城?”
“随着科学技术的急速发展,美列颠某实验室,早在数年前就研制出了一种能让人迅速衰老的药物,翻译过来的名字叫‘银色’,也可能还有别的名字。但无论它叫什么名字,都能让人的细胞,在一个晚上时间自然衰老。”
何秀城说出这些时,混浊的老眼,竟然开始发光,重新焕发了青春的色彩。
猛然间,廖水粉脑海中有闪电划过,嘎声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曾经听高飞说起过,当初赵娴静要杀他,为赵率报仇时,就曾经用过这种东西!这种毒药,必须得融和在适度的温水中,才能发挥它的效力--你,把毒药,放在了浴池内!”
昨晚,何秀城把银金花抛进了浴池内。
浴池内的水砰溅起来时,何秀城挡在了廖水粉前面,没事人似的擦了下脸。




女总裁的赘婿狂兵 第2102章 黑袍之死
何秀城早就想死了,在知道他原来不是何家的亲生子之后,就想死了。
从懂事那一天开始,无论他历经多少邪恶的事,总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他从来都是以何家子孙而自豪的。
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他只是跟何落日是亲兄弟,却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
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害死母亲,何家老二的凶手。
他的亲生父亲,用无比肮脏的手段,装扮成何家老二的样子,欺骗了他母亲,生下了他。
何家老二死后,何家就知道了这一切。
不过何家并没有因为他是仇人骨肉,就把他怎么着,而是把这段让整个何家都蒙羞的丑事,牢牢压制了下来,把他当做何家嫡子来对待,抚养长大。
何家欠人家的情,也欠何秀城母亲的情--那个女人,在自己丈夫死去后,以死殉情。
如果黑袍不再出现,如果没有安排银金花潜伏在何家,那么何秀城绝对像他哥哥何落日那样,成为神朝有数的青年才俊之一。
身为何家子弟,是何秀城的骄傲。
他无法接受他是个孽种的现实,在看到银金花暗算何落日的那一刻起,何秀城就想死了。
死亡是可怕的,可它也是干净的洗涤液。
人在活着时,不管做过什么肮脏的事,只要死了后,都会被死亡给洗涤的一干二净,就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
何秀城非常渴望能变的干净,所以他一直找机会变干净。
终于,他找到了最恰当的变干净的办法,那就是用银水。
他在变干净之前,有两个心愿。
第一,迎娶他十三岁时就喜欢上的廖水粉。
第二,带走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人--银金花。
现在,他这两个心愿都实现了,他重新变的那样干净,眼神就像婴儿般纯洁,无暇。
看着激动的廖水粉,何秀城又笑了。
他多想,以后还能这样开心的笑下去,只是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次笑了,因为他能明显感受到,生命随着他的笑容,正在飞逝的远去。
甚至,他都能听到自己身子里细胞衰老时的惨嚎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好好的活着!你可知道,我在答应嫁给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你的女人!”
呆愣半晌的廖水粉,忽然疯了似的扑上去,把何秀城从黑袍怀中夺了过来,横抱在怀中时,已然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何秀城的身子很轻,也就是六七十斤重,骨头更是脆弱的要命,廖水粉在激动之下紧紧抱住他时,就听到了骨折的声音。
骨折的声音,无疑是很痛的。
何秀城却像是感觉不到,因为他已经被从没有过的幸福紧紧围绕--终于,他被最在乎的女人,心甘情愿的抱在了怀中,像妻子抱着丈夫那样。
能够获得廖水粉的真情,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哪怕这是由生命换来的,但这一切都值得。
何秀城抬起手,动作很慢很慢的伸出手,看样子要抚摩廖水粉的脸颊。
不过,当他看到他鬼爪一样的手,跟廖水粉娇嫩的脸颊,形成了刺眼的对比后,他马上就放了下来。
廖水粉却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痛苦的摇着头,大声的哭泣着。
“粉姐,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何秀城说出了他最后一句话。
“知道,我知道,以后跟人提起你时,我会叫你何秀城,是我的丈夫!”
廖水粉痛哭着,心如刀绞那样的疼,低头正要吻一下何秀城时,却看到他的眼珠已经凝固,带着天真的笑意。
何秀城死了。
廖水粉的哭泣生,嘎然而止,唯有泪水始终在哗哗的流淌。
风还在吹,不过却是南风。
南风总是温暖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春天的脚步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每走一步,都能惊醒那些熟睡的小草,舒服的打个哈欠,然后伸个懒腰,绽放出一丝丝的嫩绿。
这个世界,正在春风吹拂下复苏,可有的人却已经死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廖水粉才抬起头,看着依旧蹲坐在椅子上的黑袍。
黑袍也看着她,看着她怀中的何秀城。
廖水粉说话了,声音很嘶哑:“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让你的亲生儿子,死在这个春天已经到来的季节中?”
黑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何秀城。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廖水粉向前走了两步,站在黑袍面前,眼神冷酷的就像一只母豹:“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害死了那么多的人,这就是你活着的目的吗?”
黑袍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在剧烈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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