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作者:一味相思
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第1章 高门贵女
大夏皇朝
京郊,卧龙寺。
滴水成冰的冬日,鸦雀悲鸣,金碧辉煌的寺庙,后院角落里不起眼的一间庙堂,被松树投下的阴影笼罩得彻彻底底,这里比之别处更多了几分森森寒意,只是住在里面的人却感觉不到有多冷,毕竟天再冷,也比不上心冷。
清晨醒来之后,穆葭躺在破烂的棉絮上,照例是对着金灿灿的佛像发呆和挨饿,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自从三年前被关进这间佛堂之后,穆葭就再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更是时常三五日得不到吃食,每每就在她快要饿死的时候,又总有一个馒头半块饼的丢到她的面前,提醒着她还要继续苟延残喘。
这一次又不知道得饿几天。
总归死不了就是了。
穆葭浑浑噩噩地环视着满室神佛,灰白夹杂的头发,满布霜华的一张脸,古井无波似的眼睛最后定定地看着佛龛里悲天悯人的佛像。
不管怎么看上去,她都似是个憔悴沧桑的老妪,可是实际上,这一年,穆葭才刚刚二十七岁而已,正该是女子一生中最娇媚艳丽、收获累累的年纪,尤其是像穆葭这样的高门贵女。
可是穆葭却早早凋零,不但凋零,还残缺不全。
进卧龙寺的第一年,她被剁了手脚,拔了舌头,毁了嗓子,当时鲜血都喷溅在了面前的这尊佛像上,第二年,她被折断了腿,削去鼻子,第三年,她被敲断了腰骨,剜去一眼割去一耳,从此只能狗一样地在地上匍匐。
不知道今年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刑罚,是剜去另一只眼还是割掉另一只耳?总归还得这样半死不活地苟活下去就是了。
因为她不能死,在她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有人提醒她,她正在前线厮杀的哥哥、穆长风是做英雄凯旋回京,还是做尖细被斩杀于天下人面前,全看她的表现。
所以,她不能死,不敢死,实际上,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想自杀,也是不能够的。
寒风呼啸中,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送饭的老妪姗姗来迟,朝地上脏兮兮的破碗里,盛了半碗带着冰碴的肉糜,然后一伸脚,踢到了穆葭的面前。
“吃吧,大小姐,奴婢给您送饭来了,”张嬷嬷高傲地看着地上的穆葭,嘴上叫着大小姐,可语气里却并没有半分敬重之意,倒带着高高在上的恩赐,“今儿大小姐的运气好,皇后娘娘宫里的狗食剩了不少,皇后娘娘仁慈,特意恩典赐了一碗给大小姐。”
这人是皇后穆芙身边的贴身嬷嬷,是从娘家穆家带进宫的,还是穆芙的奶妈,可以说是穆芙身边的头号心腹,按说送饭这样的事儿,绝对不用着她这样身份的人亲自出马,可是这三年来,这张嬷嬷倒是三不五时会亲自跑一趟,不仅是送饭,还时不时带来外边的消息。
比如说,她的堂妹穆芙诞下龙凤胎,稳坐中宫,万岁爷封予峋龙颜大悦,立其子为太子。
又比如说,她的另一位庶妹穆蓉也不赖,做得了正一品王妃,千尊玉贵却还不忘拉扯锒铛入狱的伯父一把,亲自下令把伯父、也就是穆葭的父亲穆晟调到条件好的监牢。
还有当今国丈、她的叔父穆磊官运亨通,如今已经位列一品,祖父穆增被封侯爵,祖母佟氏更是被封一品诰命,可以说穆氏一门如今是鸡犬升天……
也不都是,穆氏一门悲惨的也不少,比如,穆葭的父亲穆晟在狱中,隔壁特别不凑巧住进了一个患瘟疫的犯人,结果没多久穆晟就死于瘟疫,母亲郁郁而终。
她的兄长穆长风倒是骁勇善战,屡建奇功,不过朝中弹劾他的折子越来越多,说是他功高震主、罔顾君恩,实不能容,据说连祖父和叔父都口口声声要大义灭亲。
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第2章 这可是兄长啊
而穆葭,这个穆府嫡长女,八年前被送到匈奴和亲,过了整整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大夏对匈奴开战前,总算能回归故土了,没想到却被秘密囚禁在了国寺卧龙寺里,这个和城门遥遥相对、却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
总之,大家都很好,只有他们一房不好罢了。
对于张嬷嬷的话,穆葭置若罔闻,她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那半碗肉糜,咽了咽口水,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是没有尊严的,更何况穆葭早就麻木了。
她费劲地挪着残缺丑陋的身子,光秃秃的手肘在地上撑着,拖着她的残躯往前挪动,终于挪到了饭碗前,她半张脸都扎了进去,亟不可待地去吃那里头冰凉的肉糜。
“哎呀,大小姐您可慢着点儿,这又没有狗儿跟您抢食,”张嬷嬷看着穆葭,脸上露出又是不齿又是愉快的表情,“哎呦,我说大小姐,您可是穆氏嫡长女,怎么连用餐的礼仪都忘了呢?瞧你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嬷嬷,左右是最后一顿饭了,就别计较这么多了,姐姐怎么痛快怎么来就是了。”忽然身后女子讥诮的声音。
穆葭闻言,浑身一震,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一身凤袍珠翠满头、款款向自己走来的高贵女子,不用说,这人便是当今皇后、穆葭的堂妹穆芙,同样是二十七岁,却肤若凝脂、光彩照人,对比穆葭更是云泥之别。
穆葭在看穆芙,穆芙也在看穆葭,从来都是高贵娴淑的皇后娘娘,这个时候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阴冷和狠毒。
她一步步缓缓走到穆葭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穆葭,似乎是很满意穆葭的状况,半晌,牵着唇扯出一个讥诮地笑来:“姐姐,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留下这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吗?”
“马上它们的用处就到了。”
穆芙脸上诡异又得意的笑,让穆葭浑身上下汗毛倒竖,她几乎是本能地就想到了穆长风、这个如今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
穆葭大惊,她张大了嘴,要去问穆长风的下落,可是除了难听的“咯咯”声,她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姐姐,别着急啊,这就要开始了,”穆芙笑吟吟地道,指了指门外,“姐姐,你仔细听听。”
话音一落,远处传来的鼓乐之声打破了房屋中的寂静,只听外头,鼓声震天、唢呐高亢、琵琶激昂……
这是《凯旋曲》,是只有英雄凯旋、皇帝亲自出城迎接,才会奏响的曲子。
卧龙寺距城门少说也有十里,没想到乐声还能如此清晰,可见城门口的阵仗有多大。
是大夏终于战胜了匈奴!
是她的哥哥穆长风终于载誉而归、凯旋回京!
可是穆葭脸上并没有丝毫笑意,反倒一脸惨白,双目惊恐欲眦,浑身上下都抖似筛糠。
穆芙对她的反应更加满意了,对外头轻轻击了击掌,随后就看着两个宫女,抬着个木箱走了进来,木箱那不大,横竖都莫约一尺半,被那两个宫女打开盖子,一脸嫌弃地将里面的东西丢了出来,那东西圆溜溜的,“咕噜咕噜”地滚到了穆葭的面前。
那不是别的,正是穆长风的项上人头,只是应该被砍下来有段日子了,皮肉开始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那两个侍婢捂着鼻子,一脸被恶心到的模样。
“姐姐,你好好儿看看,用你剩下的那只眼睛看仔细了,这可是兄长啊。”
“兄长可真是的,这才打了胜仗就等不及谋反做乱,怎么野心就这么大呢?逼得皇上不得不大义灭亲,啧啧啧,姐姐,你肯定也没想到吧?”
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第3章 无情
穆芙弯下腰,目光扫过地上的人头,落在了穆葭抽搐不止的脸上,穆芙心情很好,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不过这样也好,不负姐姐这三年的殷切期盼,如今你们兄妹总算是团聚了,黄泉道儿上也会不寂寞,是吧姐姐?”
“啊!”下一秒,穆葭尖叫了出来,那声音悲痛绝望到了极点,似是濒死的母兽,她发疯似的伸手要去抓烂穆芙的脸,她恨死这张笑脸,恨死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早就知道穆长风会是这个结局,却还故意折磨她、让她畜生似的活了三年!然后给她致命一击!
何其残忍?!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一家?!
可是穆葭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手,伸出来的也不过是半截光秃秃的手肘,而且在她抬胳膊的那一刻,就被张嬷嬷一脚给踢倒。
“大胆!死到临头还敢放肆?!”
穆葭本就瘦成一把骨的身子,秋风扫落叶似的撞向佛像,一时间鲜血四溅,穆葭一边咳着血,一边怨恨瞪着穆芙,牙咬得“吱吱”作响,她恨不能这就亲手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是现在她浑身上下却连动一下都不能。
穆芙还是头一次从穆葭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姐姐,你恨错人了,不是妹妹容不得兄长,是皇上容不得朝堂里有个功高震主的镇西大将军,再说了,如今匈奴投降,边关安宁,兄长的使命完成了,天大的英雄也都该谢幕了。”
是他!
竟然是封予峋!
那个在她最灰暗消沉的时候,拉她一把的男人,那个让她死心塌地的男人!那个亲手把她送去和亲、承诺日后必将将她风光迎回大夏为后的男人!
那个说了一定会保护好她亲人的男人!
八年前,他把她送去和亲,牺牲她来保全大夏皇室体面,换得大夏和匈奴两国修好,给大夏争取了五年的时间韬光养晦!
三年前,大夏起兵,她的兄长驱除鞑虏、为国尽忠,到头来,荡平匈奴,却被残忍绞杀!
这就是封予峋!在他眼中,她和兄长,都不过是一枚棋,用得上的时候百般笼络,用不着了,就会断然舍弃!
何其冷酷?!何其无情?!
“姐姐,妹妹就此别过了,”穆芙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穆葭,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再开口,声音已经阴寒透骨了,“姐姐,你可要长点记性,下辈子投胎,别再碍着妹妹的道儿了,更不要觊觎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不然,姐姐怕还是这个结局,哼!”
“咯!咯咯!”穆葭嘴里发出尖利的、根本不似人声的声音,牙齿都要被咬碎了,枯井似的两只眼,流下刺目血泪。
蓦地,她奋力朝前,平日只能狗儿一样匍匐的残躯这时候却令人不可思议地一个鱼跃,一口狠狠咬在了穆芙的手上,顿时血溅满地。
“啊!”穆芙又疼又惊,却怎么都甩脱不掉穆葭。
张嬷嬷和那两个侍女都慌了,纷纷照着穆葭拳打脚踢,好容易才将两人分离开来,眼瞧着穆葭嘴中含着的那根断指,再看看自己血流不断、残缺的手,穆芙尖叫着疼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那两个侍婢,忙得扶起穆芙,两人都吓得脸色苍白,对着躺在地上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咯咯”笑声、一边饿死鬼似的奋力咀嚼那根断指的穆葭,两人都觉得头皮发麻,饶是穆葭是这样的残废,可她们竟也一步都不敢迈近。
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第4章 重生
顿了顿,一个侍婢大着胆子吩咐张嬷嬷道:“嬷嬷,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我们先扶娘娘出去了。”
“是,”张嬷嬷纵然心里也是毛毛的,可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允,“快扶着娘娘出去吧,可别再惊着娘娘了。”
当下,两个侍婢忙得扶着穆芙出去了。
张嬷嬷眼睁睁地看着穆葭把口中血粼粼地断指咬碎吞下,也看着她那双仿若索命恶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张嬷嬷只觉得头皮发麻,真是活了几十年,从来都没这么怕过,可纵然如此,她却还得强打精神,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儿的怯来。
“大小姐,奴婢送您上路了。”张嬷嬷冷笑道,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小捆细绳,那是弓弦,纤细却是最结实,她一边扯着弓弦,一边一步步走向穆葭……
弓弦越勒越紧,穆葭张大了嘴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看着是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一双血眸却一直死死地瞪着供桌上沾血的佛像……
百鬼狰狞,佛祖闭眼!
明明根本喘息不过来,可是穆葭却异常清晰地嗅到掺杂在空气中的淡淡香味,那股子味道馨香温和,美好的不似来自人间,耳畔是急促的脚步声,如梦似幻……
她要死了吗?是黑白无常来索命吗?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去死!
若、若有来生……
若有来生!
……
重生
嘉元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二
穆府。
今年京师的第一场雪姗姗来迟,进了十一月,才敷衍似的飘了那么一丁点儿,还夹杂着小雨,没等落了地就全化完了,满地泥泞,不管是行人还是车辆,难免都落得一身狼狈,不过这却架不住京师贵人的兴奋。
大夏朝对于初雪是格外看重的,自古就有瑞雪兆丰年的说法,在贵人们的眼中,初雪除了吉兆,更多了份风雅,每年初雪,京师贵人必然都要举家团聚,一家子老小,围坐一桌,瓶中插着怒放红梅,窗外是碎玉乱琼,或是对酒当歌,或是吟诗作对,既是喜庆,又是风雅。
京师穆家自然也不例外,院中红梅簇簇,堂中笑声阵阵,一派祥和安乐。
只是西院,却过分的安静,寒风裹挟着细雨,将门前两个灯笼吹得摇摇晃晃,院里是死一样的寂静,除了后院靠西边的一间屋子亮着灯。
屋中,碧瑶和碧乔坐在外堂,凑在灯下做绣活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没说几句两人便开始长吁短叹。
“小姐可真可怜,初雪这样的好日子,小姐也下不来床,更出不了门,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唉!”碧瑶摇头叹息着,眼里都是无奈。
碧乔也跟着附和:“谁说不是呢?老太爷本来就对咱们大房的小姐不上心,自小姐入京都小半年了,老太爷都没过问过一句,难得今儿派人来请小姐过去一道用膳,可小姐这样又怎么能去的了?只怕老太爷又嫌咱们小姐扫兴呢!”
“也真是邪门儿了,咱们大小姐身子一向不错,怎么一到京师就病倒?而且还病了小半年都不见好,”碧瑶眉头紧皱,“难不成咱们小姐就不是留在京师的命?”
碧瑶话音一落,碧乔就忙不迭啐了一口:“呸!你少胡咧咧!咱们小姐命且好着呢,不但能留在京师,还能嫁得高门贵婿!碧瑶,闭上你的乌鸦嘴!”
“呸呸呸!”碧瑶自知失言,忙不迭连啐三口,生怕连累了她家小姐的好运道。
“咳咳!”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着房中传来一阵咳嗽声,两人忙得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赶紧地小跑进了寝房。
“小姐,您都睡了一整天了,总算是醒了!”
贵女重生毒后世无双 第5章 重生2
“小姐,您都睡了一整天了,总算是醒了!”
碧瑶和碧乔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姑娘,缓缓睁开眼,都特别激动,碧瑶赶紧地去倒水,碧乔则过来要扶小姐坐起来,可是小姐双目怔怔盯着她看,只把碧乔看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小姐,您……您这么看着奴婢做什么?”碧乔很是纳闷。
“你是……碧乔?”小姐不可置信地盯着碧乔上下打量,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你怎么可能是碧乔?!”
一边说着,那小姐蓦地一把推开了碧乔,一骨碌站了起来,她一脸惊恐万状,盯着愣住的碧乔和碧瑶,一边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碧乔和碧瑶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都呆立原地,半晌过后,瞧着小姐似是恢复了过来,两人才敢上前。
“小姐,您是不是梦魇了?”碧乔小心翼翼地问着,“不然怎么连奴婢都认不出来了?”
在碧乔和碧瑶的注视下,小姐似是恢复了神智,紧绷的身子脱了力,靠着墙缓缓滑坐了到了床上,不知怎么的,她眼睛变得一片血红。
她不是别人,正是穆葭。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间佛堂里,张嬷嬷手中的弓弦,是怎么将她一点点勒死的,那种一步步迫近死亡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穆葭颤颤地伸出手,她看着自己那双完好无损还白皙纤细的手,呼吸再一次乱了,她喘不开气,只能张大嘴呼吸,口腔中不再是空荡荡的,不再是一张嘴就忍不住流口水,那里头抵着牙床、柔柔软软又实实在在的东西……
是舌头。
穆葭一愣,随即疯了似的去扯自己的舌头,非是这样亲手触摸着,她就没办法相信。
真的,舌头真的还在。
穆葭扯着自己的舌头,喜极而泣,一边不住干呕一边却忍不住用手一点点地抚摸过自己的舌头……
这……这是梦吗?
在这个梦里,她手脚健全,长出了舌头,还能开说话了,甚至,她还见到了活生生的碧乔和碧瑶,这个梦实在是太美好了。
可哪有这么真切的梦呢?
清晰的心跳、皮肤的热度,还有眼泪决堤的温热和酸楚,都是如此真切,桩桩件件都提醒着她,这并不是一个梦。
所以,她……她真的活过来了?难道这……这是重生?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您别吓唬奴婢啊!”
碧乔和碧瑶被穆葭的举动,吓得都要哭了,她们什么时候见过穆葭这样?从来都矜持高贵的小姐,怎么会像疯子似的去扯自己的舌头、把自己搞的跟个吊死鬼似的?
“小姐,别……别是魔怔了吧?”碧瑶胆小,已经给吓哭了,一边扯着穆葭的手不让她继续摸舌头,一边跟碧乔哭道,“怎么办?要不要去请郎中来?”
“快去!”碧乔忙不迭点头,她比碧瑶大两岁,人沉稳些,饶是心里慌到了极点,可做事还是有条不紊,还不忘叮嘱碧瑶道,“别惊动旁人,你悄默默出去寻一位脸生的郎中,别让府上的人看见了。”
碧乔就怕府上传出失心疯、鬼上身什么的流言,不但连累穆葭的名誉,对以后的婚配更有影响。
“唉!知道了,”碧瑶忙不迭点头答应,抹了把眼泪,正要出去,却被穆葭一把给拉住了,碧瑶一愣,对上了穆葭通红的一双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