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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平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骁骑校
“你稍等。”罗汉走出去打电话,十分钟后回来了。
“查清楚了,谷清华,二十五岁,原籍南京,在淮门读的高三,和傅平安同一届高中毕业,她爸爸是淮门排名末尾的副市长,嗯,零八年的省高考状元,北大毕业后,一直在哈佛读书,底子很干净。”
罗汉瞪着无辜的眼睛,希望妹妹能认清现实,人家是青梅竹马。
“我就不信了……”罗瑾的倔强劲反而上来了。
……
夜已深,南海无人小岛上,一群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每个人都要表演节目,他们玩的很尽兴,很开心,一直到凌晨时分才渐渐睡去。
谷清华本身体质偏弱,过度的兴奋和疲劳,再加上一点酒精的催化,她实在熬不住了,把头搁在傅平安肩膀上睡了过去,傅平安把软绵绵的小身子抱到帐篷里,他们睡的是集体帐篷,六个人一顶,其他四人还在唱歌,傅平安把谷清华放下,轻轻给她盖上毛巾,谷清华长长的睫毛下是紧闭的眼睛,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傅平安才敢这样目不转睛的看。
忽然谷清华睁开眼睛,小声说:“你喜欢毛姆么?”
“嗯,我喜欢《月亮与六便士》。”
“那你看过《爱德华·巴纳德的堕落》么?”
“没有。”
“毛姆在这本书里写道:任何瞬间的心动都不容易,不要怠慢了它。”





好人平安 第三百二十二章 仲夏夜之梦
这一刻,连空气都是甜的,彼此融化在对方的眼神里。
忽然外面一阵惊呼,有人仓皇钻进帐篷,紧跟着豆大的雨点砸在篷布上,暴雨突如其来,海上也起风了,帐篷里人多起来,柔情蜜意瞬间化为乌有,大家依然兴高采烈,没被大雨坏了兴致,有人提议打牌,有人提议讲故事,正决定在应急灯照明下打牌,忽然又有一个人钻进来大声询问:“加百列和杰西卡在这里么?”
加百列是个法国男孩,杰西卡是个黑白混血美国女孩,这两人不在任何帐篷里,浪漫的法国渣男和豪放的美国大妞一定是跑到没人的打野炮去了,但是下这么大雨也该收兵回营了。
韩国人举手说:“我看到他俩下海去了。”
半夜游海泳,被大浪卷走了怎么办!所有人全体出动,打着手电去海滩上寻找,一边挥舞着手电筒一边大声喊叫他俩的名字,可是风雨太大,声音被风声压过,忽然眼尖的韩国人指着海面上:“那里!”
一道闪电划过,远处海面上只有两个人头在拼命挣扎。
大伙儿慌忙穿上救生衣,抬出橡皮筏,真到了生死关头,谁是好汉谁是孬种就显出来了,美国男孩说你们疯了么,这么大的风浪下海自身难保。
“你说怎么办?”意大利女孩问他。
“民主表决。”美国男孩大声嘶吼,义正言辞,“我们不能为了两个生命,再送掉其他生命。”
韩国人举手:“我赞成。”
狂风闪电,大雨如注,惨白的闪电照亮每个人的面孔,一小时前还欢聚一堂的朋友,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别人垂死挣扎还要民主表决。
傅平安理解他们的行为,趋利避害是人类正常的反应,惊涛骇浪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过于可怕,甚至连美国人一贯尊崇的个人英雄主义都能吓退。
记忆中闪现出一堵高达百米的水墙,排山倒海而来,与之相比,眼前的这点波浪简直无足挂齿,傅平安默不作声,拖着橡皮筏下水,另一个俄国男生终于按捺不住,也加入进来。
两人抬着橡皮筏冲进海里,奋力划动,岸边的人举着手电给他们照明。
一个大浪迎面打来,海水打进嘴里,苦咸冰冷,这是八月的南海,温度比五年前这时候黄海的海水温暖许多,许多镜头闪过,如电影片段,年轻的士兵在海水中接驳光缆,乌云盖顶的台风云团,枪声、爆炸和鲜血,不瞑目的眼睛。
傅平安奋力划桨,俄国人也玩命的划桨,但力度速度明显跟不上他的节奏。
漆黑的夜晚,大浪滔天,手电光柱下,黄色的橡皮筏在浪尖起伏,转眼就消失在波涛间,所有人一起惊呼,忽然橡皮筏又冒了上来,于是又是一阵惊叹,这场景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他们都忘了祈祷。
万幸的是,两个倒霉蛋并没进入深水区,而且带了救生圈,所以可以坚持到橡皮筏赶到,被拖上来之后就筋疲力竭了,傅平安将救生衣脱下,套在杰西卡身上,继续奋力往回划。
接近岸边的时候,大伙儿一拥而上,将橡皮筏拖上岸,每个人都如同落汤鸡一样,冷的瑟瑟发抖,却兴奋万分,风雨之夜下海救人,为野营增添了一丝冒险色彩。
出人意料的是,谷清华猛然扑过来,抱住傅平安亲了一口。
紧跟着,意大利女孩也过来亲了他一口。
马来西亚女孩也上前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团队中每个女孩都亲了傅平安一口,俄国人愤愤不平:“我的呢?”
人救回来了,危机解除,连风浪此刻都变小了一些,大家回到帐篷,脱下湿透的衣服,裹着毛毯喝烈酒取暖,今夜注定无眠。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男生。”谷清华对傅平安说。
“不怪他们,没受过训练的人下海确实过于冒险。”傅平安说,“我当过兵,我懂大海的脾气。”
“你当过海军?”
“陆军,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山守备区海防一团九连的士兵。”傅平安娓娓道来,“我落榜之后,在社会上打拼了几个月,那年冬季参军走了,我在远离大陆的小岛上驻守,岛只有一平方公里,五个人,我们在岛上守了一年多。”
谷清华掩住嘴,她能想象在孤岛上驻守的孤独和煎熬,她只知道傅平安身上有故事,没想到故事比想象的还要酸楚。
“五年前的这时候,也是八月,风暴来临,通往大陆的光缆被人炸断了,电台被干扰,我和战友下海修光缆,你知道光缆是很复杂的没有专用工具根本没法修,我只能制造回路用开断的长短频率作为摩尔斯电码发回去。”
“你很机智。”谷清华脑海中闪过当年五号楼发来的灯语。
“黄海的水比这冷多了,我潜在水下重复动作,因为不知道一号台能不能收到,我要长时间的重复,我在做这些的时候,想到了你,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当时唯一的遗憾是,在北京读书的你,不知道五号楼的同学正在千里之外的海底为保家卫国而战斗。”
谷清华努力控制住泪水,她只知道故事酸楚,没想到还有更悲壮的一幕,其中的小儿女情思,更为故事增添了一抹温情和人性。
“我见过山一样高的浪,见过大海上最灿烂的烟花。”傅平安将后背亮给谷清华看,“这是那场战役留给我的纪念。”
谷清华记得这龙纹身,她曾以为傅平安误入江湖,但此时仔细观察,才知道傅平安整个后背都是烧伤痕迹,龙纹是跟着烧伤疤痕文的,她研究过东亚文化,中国的龙,朝鲜半岛的龙,日本的龙,在细节上是有区分的,傅平安背上的龙,严格来说是蛟,而且是典型的朝鲜古典式样,联系到傅平安会说北方口音的朝鲜语,更加引人遐思。
374战役是军事机密,傅平安对别人从来只字不提,但是今夜他一定要说,这些话他无数次在梦中,在幻想中对谷清华说过,今天终于梦想变成现实,一切都无憾了。
“后来呢?”谷清华问道。
傅平安脑子一阵混乱:“后来,那四个战友全都牺牲了……我在医院住了很久之后退伍了,组织上给我安排了工作,去城管局开车,我没去干,去学校干了一段时间的后勤,还带过学生,再后来我……就到了深圳。”
再看谷清华,已经睡着了,这回是真睡着了,帐篷外雨还在下,帐篷里其他四个人或醒或睡,一盏小小的应急灯还亮着,虽然还有千言万语,傅平安也只能暂且搁在肚子里,钻进睡袋休息,海上救人极其消耗体力,很快他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身上很沉,睁眼看去,是谷清华八爪鱼一般趴在自己身上,虽然她体重轻,但是总保持一个姿势压着也不舒服,胳膊都麻了,正想慢慢往回抽,谷清华醒了,四目相对,互相注视了一分钟,谷清华钻进了傅平安的睡袋,紧张的浑身颤抖,这时同帐篷的人翻了个身,惊的两人不敢再动,就这样隔着衣服紧紧抱着,直到一声枪响传来。
清晨枪声,宿鸟惊飞,同伴们懵懂醒来,揉着睡眼互相问发生了什么。
紧跟着又是三声枪响,傅平安招呼大家穿衣服隐蔽,没人居住的岛屿上突然响起军用步枪的枪声,这肯定不是打猎,也不会是演习,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小伙伴们慌手忙脚爬起来,紧急清点人数,果不其然,又少了两个,美国人和韩国人不见了。
“麦克是专门拍鸟的,他一定是去山上拍鸟了。”有人说。
麦克就是那个美国人,脖子上经常挂一台尼康相机,镜头一大堆,这座岛屿比374岛大很多,岛中部是个小山包,覆盖着原始森林,有鸟类栖息,他们只占用了东向的海滩,因为担心山上的蛇虫就没上去,麦克去过南美,对这个根本不在乎,昨天就跃跃欲试要上山来着,至于韩国人,那是麦克的小跟班,两人经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很快,韩国人连滚带爬从山上下来了,浑身上下被荆棘刮得都是血口子。
“快跑,恐怖分子。”韩国人哭喊道。
“麦克呢?”
“不知道,我们分头跑的。”
所有人都慌了神,出来野营怎么遇到这么多事,这些年轻人并不是书呆子,而是动手能力极强的背包客,平均每人都去过十几个国家,见多识广,应变能力超强,但也没遭遇过恐怖分子。
“哪国人,穿什么衣服?”只有傅平安保持着冷静。
“东亚人,穿便服,拿m16,美军用的那种。”韩国男人都服过兵役,这也是他能先逃回来的原因。
“你们看见什么了?”傅平安继续追问,他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恐怖分子不会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搞事。
“我没看到,是麦克,麦克用长焦镜头拍到了什么,他把卡给我了,自己带着相机往另一个方向跑了。”韩国人拿出一张存储卡来。
老套的剧情,但却是最合理的逻辑,傅平安当机立断:“把卡给我,所有人上橡皮筏离开,打电话报警!”
危急关头,再没人质疑傅平安的安排,他们慌忙抬着橡皮筏下水逃命,傅平安嘱咐道:“分开走,越远越好,他们可能有船。”
又对韩国人说:“你当过兵,和我一起留下救麦克。”
韩国人头摇的像拨浪鼓。
傅平安料他也不会留下,就是故意逗他而已。
俄国人到是条汉子,表示要留下,傅平安回绝:“海岛上的事,不用外国人帮忙,我自己搞定。”
生死关头,没人矫情,也没人添乱,大家抛弃所有物资,乘三个橡皮筏下水,奋力划桨离开岛屿,卫星电话谷清华拿着,她的母语是中文,负责打电话报警。
傅平安只穿了条沙滩裤,他随手在篝火旁拿了一把切烤肉的刀就走进了丛林,海岛环境和枪声让他进入了临战状态,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身体各项技能瞬间爆表,脑海中各种技能菜单瀑布一般出现。
手痒,技痒,心痒难耐。
但是在小伙伴们眼中,他的背影却像个孤独的刺客,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谷清华打电话报警,这里所处位置归珠海市香洲区,因为是远离陆地的离岛,地方派出所管不到,只能找武警管理的边防派出所,好不容易找到边防派出所,可是武警的快艇赶过来最快也要半小时。
“希望他能撑到警察赶到。”谷清华焦急万分,深深替傅平安担忧。




好人平安 第三百二十三章 速战速决
傅平安打过仗,见过血,受过丛林地带特种作战的训练,这座无名岛屿植被茂盛,适合隐蔽,对方的身份存疑,但可以排除的是军警身份,毕竟这是靠近深港珠澳的繁华地带,距离大陆不过几十海里,不像374岛那样孤悬海外,面对朝韩,所以他判断这些持枪人员应该是犯罪团伙成员。
再厉害的犯罪分子,只要不是部队出身的,就不足无惧,他们施展本领的舞台不在丛林海岛,而在都市街巷,城市的环境和所谓的江湖是他们的力量加成,但在荒无人烟的海岛上,你有多少兄弟,认识多少大哥,下手多么狠辣,为人多么义气,统统没用,决定生死的唯有体魄、武器和钢铁般的意志。
傅平安没有急于寻找美国人或者敌人,岛屿虽然不大,但想找一个藏起来的人还是挺有难度的,他在全身上下涂满泥浆,爬到树上守株待兔,片刻之后就听到树丛中传来声响,似乎有猛兽在奔跑,一个人慌不择路的从一束茂密的灌木中钻出来,双手绑在身前,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虽然傅平安不认识这个人,但可以确定他也是一个受害者,没有迟疑,一个纵身跃下,将此人扑倒在地,切肉刀顶在脖子上。
那人反应倒也迅速,被扑倒时猛回身,正好能看到袭击者的面孔。
“傅平安!”那人脱口而出。
“我高岩啊,你不认识我了,对了你失忆了,自己人!东生还在那边呢!”高岩看到对方眼神中的陌生,赶紧加了一句。
“高岩……警察?”傅平安又想起一些事情。
“对,警察,好人。”
傅平安割断了高岩的绑绳:“东生怎么回事?”
“我俩去泰国找你,顺便办了个案子,船到这边,昨晚上坏了停在岛外等修理工的时候身份暴露了……”
“不用说了,对方什么情况。”
“他们有枪,八个人,有当过兵的。”
“几把枪?”
“短的不清楚,长的两支。”
如果不是范东生在敌人手里,傅平安会慢悠悠的进行,当成一场狩猎,现在为了弟弟的安全,必须尽快解决,但在战略上可以藐视,战术上必须重视,不可鲁莽行事。
傅平安想了一下:“岛屿很小,势必能碰上,你诱敌,我杀敌,见机行事。 ”
高岩是个优秀的刑警,但破案是杀敌是两码事,他郑重点点头,听从傅平安的指挥。
岛屿确实很小,逆行一段距离,就听到有人拨动树丛的声音,还骂骂咧咧的,傅平安使了个眼色,高岩调头就跑,故意弄出声响来,对方发觉他的踪影,大呼小叫追过来,一个人从傅平安面前经过,根本没发现埋藏的伏兵,被他一把薅住抹了脖子,利索的如同老厨师杀鸡。
傅平安不动声色杀了一个人,内心竟然毫无波动,他拿了死人的枪,这是一支半旧的五四,套筒上刻着越南文字,应该是几十年前援越的老货,拉开套筒退子弹看枪膛,膛线还挺新,这枪年头够长但发射的子弹不超过五百发。
枪在手,胆气就壮多了,密林深处能见度很低,隔几米就看不见人,最适合各个击破……
高岩在树丛中钻了一阵子,身后没了动静,他不知道是傅平安消灭了敌人,还是被敌人消灭了,敌众我寡,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原地待命。
傅平安顾不上高岩了,他相信高岩保命无虞,索性单枪匹马杀过去,他刚干掉三个人,活捉了一个,押着俘虏向山背面的沙滩走去,这里是岛屿的另一面,沙滩面积更小,一艘渔船停在近海,沙滩上站着三个人,跪着一个人,跪着的正是范东生。
范东生被反绑双手,如同等待行刑的死囚,垂头丧气,一动不动,那三个人有一个是头目模样,polo衫扎在西裤里,戴着墨镜,半土不洋,另两个是打手,端着磨得发亮的m16步枪。
这么近的距离傅平安端枪就打,他摘下缴获的m16打了一个单发,撂倒一个,紧跟着又撂倒另一个,瞄准polo衫的时候,对方已经将范东生拽了起来,挡在面前做盾牌,四下张望。
傅平安推着俘虏从树林中走出,一直走到距离十米远的地方,双方都用手枪顶着人质的脑袋,也都不敢开枪。
没有电影里那些废话,因为对方并不知道人质和傅平安的关系,挟持人质只是挡枪用的,没有胁迫对手的功能,突然杀出一个神秘枪手来,让他慌乱不堪,拿枪的手在抖。
傅平安也没说什么放下枪投降或者把人质放开我放你一条生路这种没营养骗不了人的话,他在瞅机会,这时候就需要兄弟两人的默契了。
范东生的脖子被polo衫从背后勒住,枪口顶在太阳穴,想动也动不了。
傅平安灵机一动,将枪口从人质脑袋上移开,转向前方,果不其然,polo衫下意识做出反应,也把枪口从范东生脑袋上移开了。
等的就是这个瞬间,两声枪响连在一起,polo衫的子弹击中傅平安的人质,傅平安的子弹几乎在同时贯穿他的脑袋,范东生的脸上被喷成了红白相间的颜色。
范东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半晌才道:“下回小心点。”
“你怎么跑这来了。”傅平安问。
“说来话长,你怎么跑来的?”范东生抹一把脸,回望海面上,渔船上还有一个人,此刻正发动引擎逃跑。
傅平安端起步枪打了几个点射,小口径子弹伤不到渔船,只能看着船向北逃窜,进入hk水域。
范东生奔到海边用海水把脸上脖子上的血污洗干净,这才回来向哥哥汇报,原来他和高岩在泰国找傅平安,机缘巧合遇到一个大案子,请示了上级之后打入犯罪团伙内部,跟船来到这边,结果半路上事发,一个港警卧底被当场杀害,范东生性子冲动,也暴露了身份,要不是有个拍鸟客突然出现,他这会儿已经沉入海底了。
“哥哥,高岩呢?”范东生问。
“他好得很。”傅平安在尸体身上乱翻,只找出手机来,没有卫星电话。
除了驾渔船逃走的那人,没剩下一个活口,傅平安说:“帮哥一个忙,你和高岩把事情顶下来,行不。”
“不行!”树丛中传出高岩的回答,他拎着一根树棍出现,“你说的这叫冒功。”
傅平安说:“我自己的一碗稀饭还没吹冷呢,不能再惹上事么,七条人命,得解释多少话,不得扣我几天几夜不拉倒,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外籍人士,更麻烦,你俩好歹有身份,帮我挡挡。”
高岩说:“大哥,严肃点,那叫作伪证。”
范东生也说:“哥,咱不怕,咱有神经病护体。”
傅平安踹他一脚:“你才有神经病。”
范东生说:“高哥,你看我哥是不是恢复正常了?”
高岩说:“身手恢复八成了,不然那艘船也跑不了。”
傅平安说:“我想起来不少事,你们给我提个醒,到底怎么回事?”
范东生说:“哥,你让车撞了,外挂没了,脑子有点糊涂,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平安说:“这几年还是有记忆空白,我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范东生说:“你具体啥情况,你自己清楚,我还真说不上来,反正你大学毕业了总记得吧,对了,你还给我找了个嫂子叫刘小娜,想起来么,就是在医院照顾你的那个,一星期来三回。”
高岩皱起眉头:“三回?”
范东生说:“嗯,其余时间是我沐兰姐在。”
傅平安又想起一些事情来,刘小娜确实是自己的女朋友,当时两人正在闹矛盾,正是为了救刘小娜自己才被车撞上的。
他忽然想到谷清华,心往下重重的一沉。
高岩手搭凉棚向北眺望,两艘快艇向这边驶来。
“搜集武器弹药,准备战斗。”傅平安也看到了快艇。
……
橡皮筏还在海上飘荡,谷清华拿着卫星电话和警方保持着联络,听说这边有十余名外籍人士,官方高度重视,武警边防出动了四艘快艇奔赴现场,同时几十艘民船也加入救援队伍。
三个橡皮筏先后被渔民救起,他们登上渔船,穿上救生衣,眺望小岛,焦急万分。
边防武警登上岛屿后,接到上级指示,与hk水警协同作战,抓捕犯罪分子。
但是没他们什么事了,武警和水警联合打扫战场,从丛林里抬出四具尸体,都是被利器杀死的,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岛上找到四个人,一名美国籍人士,三名中国籍男子,其中两人自称是江东刑警,第三人是在深圳某园区工作的保安。
“我是留下来救麦克的,就听到几声枪响,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傅平安平静地说道,交出来存储卡。
这个岛归外伶仃洋镇管,岛上发生的刑事案件自然由公安边防派出所负责,hk水警只能共享情报,等待大陆的通报。
边防武警战士将国际野营团留下的帐篷和野炊设备拆除装船,垃圾也清理一空,连同四具尸体一起运往珠海,谷清华他们已经提前送往珠海市区。
傅平安和两个兄弟也坐上了武警的船。
“没事,别怕。”高岩拍拍傅平安的肩膀。
“哦。”傅平安老实巴交点点头。
船只接近大陆的时候,傅平安将手机开机,很快跳出来几条信息,有沐兰发的,竟然还有罗汉发的,他先给沐兰回电话,说自己在珠海,人没事,马上就能回去。
沐兰惊喜又欣慰的反应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给罗汉回电话,罗汉很不客气:“你小子去哪儿了?手机也关了。”
“去了外伶仃洋一个小岛,出了点事。”傅平安回答。
罗汉大惊:“你知道我是谁?你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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