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天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等我回到屋里,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我把痴汉还回来的口粮分了一下,仅剩下两顿了。也就是说,今晚吃过之后,明天还有一顿饭可吃,而明天如果我们还不能回到夏吉镇,便要挨饿,甚至是饿死在这里……我扭头看了一眼依旧昏睡不醒的痴汉,把他的那份口粮放在他的头边,然后和师父吃着我们的这份。
煮了点雪水,我们各自喝了点,总算是解决了一下饥饿。
“对了师父,白天我找到他时,他和我说了一些话,之后我一直忙正事,倒是忘记告诉你了。”我随即把痴汉和我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和师父学了一遍。
伏魔天师 第一百七十九章灭阳火
师父听我讲述了一遍,不禁又看了痴汉一眼,继而点了点头:“他的事情,等我们回到夏吉镇再作计较!其实为师之所以把他带到身边,其中一个原因,乃是因为他身上的魂魄,似乎不全……一般人若是少魂少魄,最多也就是少个一魂一魄,但他不同,他身上三魂不失,却唯独七魄少了一魄,这种情况很是少见!”
“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解的问道。
“人身上各有三魂七魄,三魂主宰元神,七魄主宰神识,元神为先天阳气所化,而神识为后天习气所化。神识主人的思想、意念,甚至是七情六欲,都包括在内!”师父接着又说:“而元神为清净之体,若是能够修出元神,必定要炼化阴魄,从而断除七情六欲,以纯阳之躯,位列仙班。此为修道之途径,普通人不修仙道,故而三魂七魄伴随着轮回往复。但一般人七情六欲根植在心,阴浊之气深重,早已蒙蔽了元神,致使浑噩度日。而此人的身上,似乎唯独少了一点东西,而这样东西,又恰恰是被他丢失的一魄所主宰!”
“师父,他少了什么东西?”我更加不明白了。
“一个‘情’字!”师父沉声回答道。“他只是记得生存的本能,看似疯癫,实则他心底如同明镜一般,但他又失去了情,这个情,或许是亲情、爱情、友情等等,丢失了这些,他变得麻木,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或许他死了,也不会明白!”
“他是看到外面的那个阴坛才发狂的,如此说来,他被阴坛刺激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甚至想起了他自己的名字!”我皱起眉头,低声呢喃道:“而他身上丢失的,恰恰又是个情字,难道这是巧合吗?不,如果这是巧合,那也巧合得有点离谱了!这非但不是巧合,恰恰又像是一场被人精心密谋的一个圈套,而他,则深陷其中,绝望无助的承受着这个圈套所带来的一切恶果!”
“理应为此事负责的,恐怕就是致使他丢失了一魄的那个人!”师父点了点头。“而此人若是与阴坛有关,兴许也是一个精通法术之人,看来,这夏吉镇也隐藏着高人啊!猴子,此事或许很简单,是我们多想了。也或许很复杂,而复杂的程度,恰恰是我们暂时弄不明白的,不管怎么说,此事暂且搁置在一旁,等冯阳笙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再探查此人!”
“嗯!”我重重点头。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师父一直主张带上痴汉的初衷,原来师父一早就看出了痴汉的不对劲。现在想来,如果痴汉之所以变成痴汉,真若是被人陷害,拿他可就真的太可怜了啊……一个丢失了情的人,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的人,只记得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其他的全部变成了空白。而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还能深深的记着他的妻子叫什么,他尽管在发疯,但却是在发疯的想要找到他的妻子。
可见他对他妻子的深情,远非丢失了一魄所能隔开的。
莫名的,我想起了一首诗,名为《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枝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要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戌时三刻,师父随即向我吩咐道:“猴子,上三炷清香!”
“哦。”我听到师父的吩咐,连忙去上香。但在上香的过程中,我不免想到,平日里都是师父敬香,我在一旁守着,怎么今天师父特意让我上香呢?
哪知我刚把香点燃,还未及叩拜,只觉得头顶突然被师父轻轻的拍了一掌。瞬间,我只觉得头莫名的晕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传遍全身……忍不住,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扭回头看向师父,此刻,师父正紧盯着我,我不明白师父这是做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把香插进香炉,然后叩拜。
叩拜之后,我急忙向师父问道:“师父,你刚才为什么拍我的头啊?”
师父背负着双手,缓步走到门口,淡淡的说道:“人身皆有三把阳火,这三把阳火旺盛,说明人身健康长寿,而若是三把阳火变弱,则说明灾祸不远。倘若其中一把阳火熄灭,则必然要出大麻烦,这个麻烦,或许是鬼邪近身,由于阳火熄灭了一盏,鬼邪可轻易的夺取躯壳!这三把阳火,双肩各一把,头顶一把,为师刚刚趁你不备,灭掉了你头顶上面的那把阳火,现在你或许感到了浑身的冷意,这是阴气上升的缘故,你不必担心!”
“师父,我,我头上的阳火熄灭了?”我惊恐的追问。
“不错!”师父倒是淡定如初的应了一声。“现在你的体内阴盛阳衰,一旦入梦,冯阳笙便能顺利的进入你的梦境之中。若不熄灭其中一把阳火,他是无法钻进了你的梦里的。一般鬼魂托梦,务必要与做梦之人有着前因后果,或者亲人,或者冤亲债主,而你与冯阳笙并没有直接的缘法,故而为师只能为你创造这个缘法。此乃强缘,所以会耗尽你的修为,但你放心,有为师在,可保你无恙!”
“师父,我怎么……”此刻,我只觉得头重脚轻,眼睛也变得模模糊糊,看什么都觉得有一团黑气在上面,但是在看到师父时,他身上好像有着一团金光罩在头上,那是……那难道就是道书上面所说的护体神光?所谓护体神光,乃是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后,体内的真气自然流露在人身表面,形成一道光芒,鬼邪看了自然会退避三舍,深知此人乃是修道的高人。可我为什么能够看到师父的护体神光呢?“师父,我好像开了天眼……”
“胡说!你开什么天眼?”师父竟是瞪了我一眼。“那是因为你体内的阴气炽盛,故而能够让你阴差阳错的看到阴阳两界的事物,连阴阳眼都不算,虽然你也能够看到很多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东西,但你也不必妄想这就是什么天眼!”
“哦!”我顿时失望的应承了一声。但当我扭过头时,冷不丁的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青年男人,身体虚晃着漂浮在灵位上面,而在他的身下,乃是一团阴气托着。我微微睁大双眼,急急的指着那个诡异的青年男人叫道:“师父!鬼鬼,我我,我看到鬼了!”
“呵呵!猴子,你终于看到我了!”哪知这个青年书生摸样的古代男人,竟然就是冯阳笙。“说起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惜你现在才看到我,但也不晚,总比永远也没见过强!”
但见冯阳笙冲着我笑,我却是咂了咂嘴,原来冯阳笙现在是长的这个样子啊?“冯阳笙,你长得还是蛮英俊的嘛!”一想到是冯阳笙,我顿时不怕了,却是笑着和冯阳笙开了个玩笑。
哪知冯阳笙身影一闪,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气派,傲然的背负着双手,漂浮在灵位之上,淡淡的说道:“那是自然,我当年做官时,可算得上意气风发,现在这个模样,还算折了几分颜色,若是你看到当年的我,呵呵……”
“得得得,刚给你点脸,你就喘上了是不是?”我急忙挥手阻止冯阳笙继续显摆下去。“你也不看看现代人都穿什么衣服,现在穿马褂的人都少了,都开始穿洋服了,还有人在脖子上打领带的呢,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弄个长舌头挂脖子上,但好像那样就能代表身份。而你,却还在穿着古代的衣服,与现代人相比,简直就是个老古董!”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执了,其实我早就该去投胎转世,不应该还存在到此刻。但我投胎转世之后,可是比你还要年轻呢,那个时候我看你倒也是个老古董喽,呵呵!”冯阳笙说着不和我争执,但拐弯抹角的还是倒打了一耙。
没等我反击,师父却是喝止了我和冯阳笙的闹剧:“你们就别贫嘴了,猴子,马上睡觉,现在已经是亥时初刻,子时之前,你务必要睡着。而你们两个的时间,就是子、丑、寅这三个时辰,好在这里天亮很晚,辰时三刻左右才会亮起来,而你们在寅时末刻必须赶回来,否则便回不来了,知道吗?”
“是!”
听到师父的话,我和冯阳笙异口同声的应承道。
伏魔天师 第一百八十章再见贼人
为了保持道场清净,我刻意在另一边铺了个床铺,继而仰躺在上面。但由于这次是带着任务入睡,故而越是想睡着,却越是睡不着。我翻过来覆过去的在铺上颠三倒四,最终心越来越烦躁,越是烦躁,反而越是无法入睡了。无奈之下,我只得把师父传过我的清心咒默默背诵。好在背诵到第十遍时,我顿觉困意袭上心头,而那一抹焦虑和烦躁,也荡然无存。
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睡着了。
“猴子,你站住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啊!”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忙扭过头看去。但见一袭白衣的冯阳笙,正手持一把折扇,悠闲自得的在身前摇曳着,此时,他正站在桥对岸。而我和冯阳笙之间,却是隔了一座圆形拱桥。这拱桥之下,仙气缭绕,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水是清还是浊。
“冯阳笙,你怎么跑到桥对岸去了?”我疑惑着呢喃一声,刚欲动身走过去,却是忽然发现手中还提着一盏纸灯笼。
额!明魂灯?我怎么提着明魂灯啊?
我错愕的看了看纸灯笼里面的蜡烛,并未点着,不禁疑惑的抬头向上空看了一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迟疑着,但见冯阳笙也来到了拱桥上,且微笑着向我说道:“猴子,我们要跳下回梦仙桥方可前往我们想去的地方!”
“冯阳笙,你说这座圆形的拱桥,是什么回梦仙桥?”我当即探头看了一眼桥身,果不其然,这桥身上面赫然雕刻着几个大字……“回梦仙桥!”
“不错,回梦仙桥上半圆为阳,下半圆为阴,阴阳合为一体,便能穿梭古今,如仙游太虚,呵呵!”冯阳笙随口笑说。“这是你师父告诉我的,或许是你睡得太沉了,你师父的传音你根本没有听到,只好由我来告诉你了。猴子,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尽快下去吧!”
“可这桥下不应该是水吗?我们跳进水里干什么啊?”我完全不知道冯阳笙在搞什么,但当冯阳笙提及师父时,我恍然睁大双眼,伸手拍了一记额头,惊声叫道:“对了!我们是要通过回梦仙术重返当年,我差点给忘了啊!这睡昏觉还真是害人不浅,入梦就迷了,唉!那好,我们现在就跳进去,冯阳笙,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个片段不能太长,一定要在三个时辰内观照一遍!”
“嗯,我们就从我死前三天和死后三天看起吧!”冯阳笙点了点头,瞬间抓住我的手腕,纵身跃下了回梦仙桥。
“啊!”
尽管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我们掉下仙桥时,竟然没有遇到水,更像是掉进了虚空之中,这让我心脏狂跳,忍不住大叫一声。随即,我和冯阳笙迎着烈烈的劲风吹打,飞快的飘荡着,而我手中的纸灯笼,也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仿佛要脱手而去。冯阳笙奇怪的看着我的纸灯笼,不禁问道:“猴子,你提着灯笼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都想找个人问问我怎么提着个纸灯笼,而且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兴许是我师父送进来的,曾经我提过一次,那是走阴的时候。而这次虽说和走阴不同,但我觉得时间一到,灯笼里面的烛火便会自燃,到那时,恐怕我们就应该回来了!而且这明魂灯玄着呢,它能够把我们从迷失之地带回到现实之中去呢!”
“这么好的东西,可要看紧一些才是!”冯阳笙郑重的点了点头,随之拽着我向下方飞掠而去。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一沉,竟是到了地面。我松开冯阳笙的手,四下里看了一眼,却是被眼前的一座古朴大气的衙门给吸引住了。四周通着条条街道,只是街道上并没有人,显得空空荡荡,仿佛只有我和冯阳笙两个人在此。而衙门是开着中门的,内外都没有其他人,看到这里,我错愕的向冯阳笙问道:“冯阳笙,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为官一任的地方!也是我返乡的头一天……”冯阳笙看着旧物,已然是相隔几百年后的回眸。睹物思情,冯阳笙的眼眶微微红润了,正值此刻,远处一辆马车飞快的跑了来,且急急的停靠在衙门口。看到这里,冯阳笙忙睁大双眼看着衙门口,似乎在等什么。
“难道这就是他老婆孩子提前返乡的马车?”我皱了皱眉头,立时拉着冯阳笙退到远处。并低声告诫道:“冯阳笙,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更别忘了这都是早已发生过的事情,你只能看,不能有任何行动,知道吗?”
恰在此刻,只见衙门之中,一个面容丑陋的青年男人,身材略瘦,有些驼背,穿着极为朴素,手提着两大箱子的行李,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袱,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看到这个人,我急忙看向冯阳笙,但见冯阳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许多……“贾仁道!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这个奴才!”听到冯阳笙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我当即挪了两步,侧身挡住了冯阳笙。
“猴子,你不必担心,我知道现在的状况,我也做不了什么,他们也看不到我们,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做傻事的!”冯阳笙挪开了两步,再度用双眼死盯着那个贾仁道。贾仁道把行李箱子都放置在马车的车厢之中,继而恭敬的站在马车一旁。
不多时,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怀着抱着一个小娃娃,且身旁跟着一个面容绝美的年轻女子,徐徐走了出来。我微微咋舌,那个男子可不就是我身旁的冯阳笙?而在他怀着抱着的,自然就是他的孩子了,而在他一侧微微低头跟着的女子,长得花容月貌,端庄贤淑的女子,想必就是他的发妻了吧?
当我扭过头看向冯阳笙时,只见冯阳笙已然满脸是泪。他无声的哭了……
“不能上那辆马车啊……不能啊!一旦回到家乡,我们便是阴阳两隔……”此刻,我身旁的冯阳笙绝望的伸着手,哭喊着阻止。然而对面的那些人,似乎压根听不到他在说话,而当初的他,正微笑着,深情的望着他的发妻,不知在嘱咐什么,最终把女子和孩子一并送上马车。此刻,那车夫坐在外面赶车,驾着马车风驰电掣的离去。
“呜呜呜……”冯阳笙仿佛已经万念俱灰,瞬间瘫坐在地上,望着那辆马车远去的光景,不停的痛哭起来。
我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冯阳笙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你别伤心了,事实已经铸成,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多看他们两眼。还有,我现在也想看看那个贾仁道最后是什么下场!你所经历的事情,之前你已经讲过,我们就不必看了,直接看你老婆孩子返乡之后的事情吧……”说着,我一边搀扶着悲痛欲绝的冯阳笙,一边挥起明魂灯在眼前一晃。
但见四周的场景,陡然变了模样!
府衙的场景,霎时化为一一片祥和村庄的场景。只见眼前乃是一座深宅大院,比起其他人家,似乎都要富贵许多。仔细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我恍然醒悟,原来这里就是谷里村!只不过,时隔许久,现今的谷里村,和古时候的谷里村,实在是大大的不同啊!这谷里村面积很大,村民也很多,而且整个村子堪比那夏吉镇的规模了。
也难怪,毕竟冯阳笙在外地做官,俗话说朝中有人好致富嘛!村里出了一个封疆大吏,直接带动着整个村子走向致富道路,村民们的生活质量也跟着提高,这似乎并不稀奇。只是场景一变,却是在冯阳笙的深宅大院之中,已经没了双亲……仅仅有个瘸腿的老管家在支撑着整个家业。而冯阳笙的发妻回到家中,倒也让家里增辉添彩,先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拜见问安,尔后又是摆酒摆宴的招待村民邻居。
俗话说的衣锦还乡,兴许也就是此理了吧。
不单单冯阳笙的发妻在等待着冯阳笙的归来,而村民们也都在盼着冯阳笙回到家乡。按照古礼,父母仙逝,作为子女,便是要守孝丁忧三年,以尽最后的孝道。但,本应该是丧事来办,而在冯阳笙这样的富贵人家面前,简直就是衣锦还乡,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完全把老母仙逝的事情给忽略掉了。
冯阳笙的妻子倒是吩咐老管家重新布置了一下灵堂,并在见了村民们之后,足不出户的守在灵堂之中代冯阳笙行孝。每日清香三炉,纸钱无数,在外人眼中,直把冯阳笙的妻子夸成了一位贤惠孝顺的好儿媳,几乎就是方圆百里内的女德榜样。只是,连续十多天过去,画面不断的闪过,却仍然未能见到冯阳笙归来。
此刻,站在我身旁的冯阳笙,已然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向着老母的灵堂重重的磕头哭诉悲凉……或许村民们还不知道,或许冯阳笙的妻子更加不知道,冯阳笙已然在外地被害。然而让我奇怪的并不是这些,只因我早知冯阳笙被害的过程,而让我奇怪的是,贾仁道是如何蒙骗村民们,又是如何霸占了冯阳笙的家业的!
伏魔天师 第一百八十一章贾仁道
月余后,只见那贾仁道风风火火的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归。只是贾仁道浑身邋遢,蓬头垢面,而且身上还多处带伤。村民们一看是贾仁道,便知道是冯阳笙的家奴回来了,只是却未见到冯阳笙一同归来。没等村民们询问,贾仁道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冯阳笙在外地被山贼谋害的过程,而且他变成这样,就是和那些拦路抢劫的山贼搏斗所致。
看着贾仁道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冯阳笙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气呼呼的叫道:“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是这个狗贼伙同山贼谋害了我!是这个狗贼啊!”
“冯阳笙,你叫什么?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到你的声音,况且那都是早已发生过的事情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没好气的打断了冯阳笙的话语,继而又安慰道:“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且看那狗贼最终是如何惨死的吧!”
当贾仁道虚情假意的把编造好的故事告诉了冯阳笙的妻子时,冯阳笙的妻子顿时如五雷轰顶,昏迷不醒。最终醒来,却是痛哭失声,连着数日没有进食一粒米。可是把老管家急坏了,最终官府来人,通报了冯阳笙在外地出事的消息。并且朝廷也下了旨意,拨银五百两,抚恤冯阳笙的家人,如此,公家那端便是拍拍屁股走了。
伤心过后,冯阳笙的妻子眼瞅着还有着冯阳笙骨肉在世上,只得振作起来,不但要代替冯阳笙守孝,更是要照顾孩子,把冯阳笙的骨血抚养成人!
或许是因为冯阳笙的客死异乡,也或许是因为冯家家道中落,村民们由巴结转变成了可怜,起初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来到冯家安慰冯阳笙的妻子,渐渐的,冯家的家门也就很少有人再踏进来了。看到这个场景,冯阳笙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是我无能,是我害你们受苦……我对不起你们啊……”
“唉!俗话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啊!”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归乡的途中出事,家道中落,自然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改变。”
就在冯家刚刚恢复平静之际,那整天赖在家里不肯干活的贾仁道,其丑恶嘴脸渐渐的显露出来。他先是夺了老管家的权,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尽皆揽了下来,且把老管家当成自己的仆人一般使唤,稍微有一点不顺从,不是打就是骂!老管家大病了一场,便一命呜呼了。冯阳笙的妻子只顾着守孝,却是不知道整个家已经被贾仁道在暗地里毁得不成样子。
白天,贾仁道装模作样的在冯阳笙的妻子跟前献殷勤,又是做家务又是端茶倒水的。而每每到了夜晚,便整一桌子的酒肉,躲在房间里面又吃又喝,且召集了村里的地痞、二流子懒汉在他的房间里偷偷的赌博。
赌输了,贾仁道便是喝酒,喝醉了,便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骂骂咧咧,弄得跟鬼哭狼嚎一样。渐渐的,冯阳笙的妻子发觉贾仁道包藏祸心,便郑重的把贾仁道请到客厅内,拿出一些盘缠交给贾仁道,让贾仁道回自己老家去,从此和冯家再无瓜葛。贾仁道哪肯干啊!殊不知冯阳笙就是他谋害的,他怎肯放过冯家的家业!
在冯阳笙的妻子再三遣返下,贾仁道又是一番哭天抹泪的求情,而且把四邻都闹到了冯家来,说什么冯家现在没人了,而冯阳笙的妻子想一个人霸占家业,他为了保护冯阳笙留在世上的唯一一棵独苗,绝不会离开冯家。
邻居们见贾仁道有模有样的说了一大套,却是回过头把冯阳笙的妻子教训了一顿,且村民们把乡保也叫了来,责令冯阳笙的妻子不准赶走贾仁道。冯阳笙的妻子欲哭无泪,只得应承下来,继续让贾仁道留在冯家。可接下来,贾仁道在外人面前是一套,而在冯阳笙的妻子面前又是一套,关了门,贾仁道的凶恶嘴脸暴露无遗。
为了保护孩子,冯阳笙的妻子只得把家里的钱财多拿出一些给贾仁道,并单独分给贾仁道一间房子居住。而条件就是贾仁道不准再进冯家的正屋,可就在一天夜里,贾仁道喝醉了酒,闯进了冯阳笙的妻子房间,把冯阳笙的妻子玷污了……
第二天,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冯阳笙之妻,抓着白绫意欲上吊,但此刻贾仁道却抱着冯阳笙的孩子来到她的跟前,看着孩子哭喊的可怜相,冯阳笙的妻子更是万念俱灰。生不能死不得,如同置身在火坑之中,为了保住冯阳笙的骨肉,冯阳笙的妻子不得不从了贾仁道。
贾仁道霸占了冯阳笙的妻子,夺取了冯家的家产,或许是明白那孩子是冯阳笙之妻唯一的寄托,便悉心的将其照料。得到贾仁道的善待,冯阳笙的妻子每日只守着孩子过活,而贾仁道则每天除了喝酒便是赌博,喝醉了便是把冯阳笙的妻子毒打一顿,如此日复日年复年,直到冯阳笙的孩子长到十二岁。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