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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5冰封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龙吟森森
1625冰封帝国
作者:龙吟森森

1625冰封帝国





1625冰封帝国 第1章 楔子
大明万历三十八年,公元1610年。
漠北之北,九月。
寒风日紧,彤云密布,一场大雪正在加紧酝酿中。
因果达河北岸,一人一骑正在向东疾驰,骑士约莫二十多岁,脸上一脸忧色,枣红蒙古马身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远远地见到不远处另一条大河,那骑士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吁……”,枣红马终于慢了下来,它方才一气跑了四十多里路,放眼漠北,也只有土生土长的蒙古马才能做到。
前面那条大河是鄂嫩河(斡难河),与因果达河一样都发源于南边的肯特山山脉,并在此汇合,汇成新的河流后称为石勒喀河,而石勒喀河与额尔古纳河汇合之后便是黑龙江。
石勒喀河沿途经过一大片草原,草原的最北边便是骑士的家,眼看快要到家了,骑士自然爱惜马力,放缓了马速。
“哇……”
骑士挂念着家里一事,无心打量南边河水、北边绵延起伏丘陵深秋的景色,不过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还是让他勒住了马头。
眼下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小山坳,右边十几丈远的地方便是因果达河,哭声是从左边传来的,一个呼吸间,骑士便下了马,身手端地矫健。
缰绳搭在马背上,枣红马自顾自地跑向了河边饮水去了,骑士用随身佩带的短刀拨开灌木丛,几个箭步便来到小山坳的中央。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味道,婴儿的哭声越来越急。
骑士停下了脚步,他脸色大变,完全被场中的情形惊到了。
三个男人横卧在草丛里,身上血迹斑斑,早已死去多时,婴儿则在一棵雪松后面,当骑士将他抱起来时也怔住了。
只见那婴孩估计刚出生没几天,一张小脸皱巴巴的,见到有人来了便停止了啼哭,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怔怔地看着骑士,眼神一开始满是惊慌,接下来又镇定下来,满满地透露着莫名的味道,骑士哪儿见过这样的“婴孩”,吓得几乎要将他扔在地上。
不过随着婴孩哭声的再次响起,骑士终于释然了。
婴孩脖子上挂着一件饰物,上面还刻着一些字,骑士不识字,不过这件镶金的银饰他还是识得。
他抱起孩童回到大路上,左右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人影,再向河边看去,只见一辆汉人用的马车翻倒在那里,他脸上凝重之色愈甚。
他用自己的披风将婴孩捆在胸前,打了个响指,枣红马听到后便跑了过来。
……
不多久便来到因果达河与鄂嫩河的汇流处,到了这里,河两边的草场非常开阔,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布满两岸,沿着石勒喀河继续向前走,中午时分来到另一处河流交汇处——尼布楚河汇入石勒喀河的地方。
这里的蒙古包更多,不过骑士满怀心思,只是稍稍喂了喂马便继续沿着尼布楚河向北走,越往北走,蒙古包便越来越少,圆锥形的窝棚越来越多,到达草原的最北端时已经全部是圆锥形的窝棚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骑士急急地跑进当地一间比较大的窝棚。
“哇……”
当晚,又是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在夜空中响起。
骑士的妻子诞下了一女,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1625冰封帝国 第2章 索伦群像之春:苏哈与朱克图
春天来了,尼布楚河厚达三尺的冰面开始消融了,几日过后河面猛涨,河水夹杂着浮冰缓缓向南流去。
河水两岸的草地上,长达半年的积雪也开始融化了,不过融化的速度却是有先有后,河岸附近积雪融化稍慢,草原上的融化速度稍快一些,有水的地方依旧有积雪,其它地方,包括草丛、灌木丛、树梢上面的积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露出了被积雪浸透得黑黑的表面。
此时若是从空中俯视,到处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加上刚从漫长冬日走出来瘦骨嶙峋、毛色脏乱的牛羊鹿群,整个草原上呈现出一副斑驳的景象。
苏哈坐在河边,嘴里嚼着一段草根,看着奔流而去的浮冰发呆。
与前几年相比,苏哈的神色好上了许多,前几年的话,他只是一个大部分时间呆滞,但碰到狼群也能应付自如的达斡尔少年,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少部分时间呆滞,大部分时间警醒的汉子。
是的,他已经十五岁了,在草原上称得上是汉子了,不过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一家只是依附于索伦乌扎部的外来者,若是没有尼堪的出现,他这一生除非有意外的际遇,否则为乌扎部的头领,也就是索伦人俗称的哈拉达做一辈子牧奴便是他不变的命运。
乌扎部,尼布楚大草原索伦五部之一,也是丁口最多的部落,所谓丁口最多,也就是堪堪超过了两百户,饶是如此,在极北之地也算得上是大部落了,特别是在被南边的蒙古人称之为“索伦蛮子”的部族中更是如此。
尼布楚一带,鄂温克人自称为索伦本部,鄂伦春人、达斡尔人也自称索伦人,不过在鄂温克人眼里他们肯定就是“别部”了。
乌扎部,便是鄂温克本部之一,也是五部在尼布楚大草原上的共主。
苏哈身形、长相都与这个时代普通的达斡尔少年相仿,无非是稍微粗壮一些,稍微高大一些。
“嗡……”
河边出现了自从入春以来苏哈见到的第一只蚊蝇,苏哈不禁眉头一皱,一想到接下来短暂夏季那像狂风一样卷过来、卷过去的大量蚊蝇,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春夏两季,在尼布楚一带不过两三个月,不过却是苏哈最怕的季节,他不怕逡巡在草原、山林边缘的狼群,也不怕在草原上大摇大摆的黑熊,却最怕成群结队,挥之不去的蚊蝇。
“唉”,苏哈叹了一口气,“还是冬天好”
他的身后是尼布楚河西岸的大草原,北边不远处便是丛林,十几头牛、七八头骆驼、三百多只本地特有的弯角绵羊、三十多匹蒙古马、三十多头驯鹿,还有冬日用来拉爬犁,春夏用来放牧的狗群。
这些大多是乌扎部哈拉达阿吉的财产,属于他苏哈的只有少数。
这么一大群牲畜,苏哈一个人自然看管不过来,不过他还有同伴。
靠近丛林的地方,也有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骑在马上。
只见他身高与苏哈相仿,不过身形却粗壮许多,这身形,与成年的索伦人相比也不遑多让了,他背着弓箭,马鞍两侧挂着箭囊和箭壶,左侧还有一把长刀。
长刀通体笔直,约莫四尺长,刀身三尺,刀柄长达一尺,眼见得是双手握持的,估计是分外喜爱这把长刀,少年还不时从刀鞘里抽出来把玩。
这些还不算,少年背上还背着一杆长枪,总体约莫一丈来长,枪头却有一尺长,紧紧套在榉木杆上,枪头眼见得是用上好的精铁打制的,在尼布楚大草原清冷的阳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这装束,别说索伦人了,就算是南边的茂明安部蒙古人装扮起来也显得有些奢侈,别说普通蒙古人了,就算以车根为首的十名大小台吉也没有如此奢华的的装配。
这一切都跟一个人有关。
尼堪,乌扎部哈拉达长子,今年也才十五岁。
朱克图,是这位少年的名字,与苏哈一样,也不是乌扎本部的索伦人,而是依附于乌扎部的一户鄂伦春人家,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的朱克图宽阔的面庞上却镶嵌着一对细小的眼睛,偏平的鼻子下面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绒毛。
与坐着的苏哈不同,朱克图不顾依旧有些寒冷的气候,骑在马上不断打量着周围,特别是北边的丛林,那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冒出大群的灰狼以及从冬眠中刚刚醒来的黑熊。
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朱克图紧盯着丛林时,他身后的牲畜群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叫声。
朱克图勒转马头向西边的大草原一望。
“娘的!”,他骂了一句。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狼群,朱克图看守的羊群已经有几只拖在后面的被它们叼走了。
在他的南边,一骑越过牲畜群急急向狼群驰去。
那人自然是苏哈,朱克图一见赶紧将背后的长枪取出来,单手握着便向狼群冲去。
狼群见苏哈冲了过来,先是一阵躲闪,不过见到只有区区一人一骑时便围了上来。
苏哈毫不惊慌,手里拿着他熟悉的柘木弓,左手一气握着十只箭。
“咻!”
“咻!”
“……”
没有一丝停歇,十只箭连环射出。
几声惨叫之后,有八头狼中箭,有三头被当场射死,剩余的都带着伤,三头在地上惨嚎,两头屁股上带着箭只嚎叫着跑开了。
在苏哈箭只的打击下,狼群胆寒了,纷纷朝丛林方向奔逃。
领头的是一头黑色的公狼,它身后紧紧跟着二十多头大小不一、颜色斑驳的属下。
看着那黑白相间的森林,头领略略松了一口气。
不过前面出现的一骑又让它警觉起来。
但见到那名骑士手里并没有那骇人的弓箭,头狼还是勇敢地迎了上去。
“哒哒哒”,随着来骑的走近,头狼发现那匹马并没有惊慌失措,原来骑士已经给他的马匹蒙上了一块黑布。
头狼一声嚎叫,狼群四散将马匹围了起来。
骑士却不退反进,双腿一夹,马匹直直地朝头狼扑过来,手中闪着阴冷寒光的枪头也对准了它!
头狼本能地向后一转,不过此时它的臀部却露了出来。
冰冷的枪尖毫不客气地捅进了它的臀部,随即将它挑了起来,再向前一挥,从臀部到嘴唇,头狼被划成了两半。
正恶狠狠扑上来的狼群被这一幕吓住了,它们的腿部也隐隐有些颤抖,这时寒光又不断闪过,等苏哈赶到时,少年又杀了四只灰狼。
这人自然就是朱克图了。
苏哈赶到时又射杀了三头狼,于是转瞬间,三十多头狼的大狼群在两个索伦少年的打击下近半族群没了,剩下的狼再也不敢与这两位凶神恶煞缠斗了,拼命朝丛林跑去。
洁净的天空出现了一只雄鹰,接着是两只、三只……
朱克图弯弓搭箭,“咻……”,一只重箭射向了天空,这一箭却没有任何收获,但却将鹰群吓得四散逃走,朱克图将大弓放回箭壶,策马狂奔了一会儿,将那只从空中掉下来的重箭捡了起来,苏哈赶紧也跟了过去。
“阿浑,死了三只羊,不过我俩杀了十余只狼,加上狼皮,也不知少主那里能不能应付过去”
“嗯,将皮子还算完整的狼留下,硝好之后给少主送去,剩下的拖回去吃肉”
阿浑,是索伦人对兄长的称呼,朱克图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大脸,正在吩咐苏哈,远处又飞来一骑。
等那骑走近了,朱克图、苏哈赶紧下马单膝跪下。
“拜见少主!”
那人身材修长,不如朱克图粗壮,也不如苏哈剽悍,不过却比两人都高一些,面相也与林中诸族人士颇有不同。
面色白皙,双眉斜飞入鬓,眼睛大大的且炯炯有神,鼻梁高挺,面庞清瘦,戴着一顶蒙古人常戴的黑色大帽,大帽上面垂下来的红色丝带系在下颌,红白相映,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死了几只羊?”,那少年问道,声音还未成型,不过却透露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味道。
“回禀少主,三只,内中还有一只怀孕的母羊”
“……”
“请少主责罚”
“哼!自然是要责罚的”
“请少主示下”
“……,将那只母羊埋了,剩下两只羊,就在此烤了,我三人就在此开怀畅饮!哈哈哈”
朱克图与苏哈一听不禁大喜,赶紧又低头说道:“多谢少主宽恕!”
“哈哈哈”,那少年继续仰天大笑,“与两位少年英雄相比,区区三只羊算得了什么!走!烤羊去!”




1625冰封帝国 第3章 索伦群像之夏:叶雷与巴尔虎
尼布楚大草原向北,先是一片约莫五百里的森林,接着又是五百里的长满青苔、灌木的苔原,然后是约莫千里的山地、丛林、沼泽地纵横交错的地带。
一条黑色的河流发源于贝加尔湖东边的巴尔古津山,先往南,接着又向东,再蜿蜒向北流去,它最终的归宿则是更北边的勒拿河。
这条河当下叫温多河,后世叫维京河,他蜿蜒包围着的地方时下叫温多苔原,是被一个大的部落占领着,面积方圆几万平方公里,是野狐、紫貂大量出没之地。
原本这里有十几个捕貂的部落,丁口加起来也有上万人,不过最近随着一人的出现渐渐有统一的趋向。
时下正是苔原的盛夏,说是盛夏,气温若是按照后世的标准,也不过是十度左右,在苔原的西南角有一个常年冒着热气的小湖,当地人叫温多湖。
时间是正午,温多湖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天空出现了大片的秃鹰,湖边的草地上一团灰黄的东西发出“嗡嗡”的声音肆意游走着。
在地上,赫然出现了大片的尸体,有人的、马的、鹿的、狗的,也有驯服过的海东青。
尸体上插着骨制箭头的箭只、削尖了木棒,只有少数伤口是由铁器造成的,饶是如此,依旧带来了大量的伤亡。
当下除了那团灰黄身影传出的嗡嗡声,以及天上秃鹰正在召唤同类的叫声,隐隐从北边刮来的阵风带来草木摇动的声音,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不,在一群尸体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渐渐地,一个浑身黑色的东西立了起来。
原来那是一位穿着黑熊皮、侥幸活下来的人!
那人通体裹在黑色的熊皮里,脸上还带着木制的面具,面具画着红黑相间的鬼怪图案,那人将面具摘下来扔在地上,露出了一张精悍的面孔。
约莫二十多岁,皮肤白皙,双颊还透着微红,眼眶深陷,双目紧闭,除此之外,与普通索伦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偏平面孔上一只鹰钩鼻子却分外突出。
他头上没有戴帽子,乱糟糟的一蓬黑色的长发胡乱飘散着,也没有像南边索伦人那样将周围头发剃掉一圈,这时他似乎在闻周围的气味,闻着闻着紧绷的脸上似乎出现了快意。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也是一对细小的眼睛,还是一大一小,不过从那里面那里面射出的精光将一只从天而降的秃鹰吓了一跳,秃鹰转身想逃走,可惜被那人一把抓住了脖子。
秃鹰拼命挣扎,周围出现了从它身上掉落的羽毛,尖锐的爪子也不断向那人挠去,渐渐地,熊皮也被鹰爪抓破了,露出了里面的肉体。
“扑!”
秃鹰的爪子撕开了那人缠在身上绑着熊皮的桦树皮绳子,那人整个赤.裸的躯体全部露了出来。
极北之人没有内衣外衣一说,何况这还是夏天,熊皮之下是一具结实、精干的躯体,上面伤痕累累,中间那一丛黑触目惊心,竟然也带有伤口。
锋利的鹰爪渐渐挠上了那人的躯体,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胸膛里流了出来,那人似乎有些享受这个感觉,竟没有阻止这一切。
不过时间并没有过多久,他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小眼睛闪着寒光,手上略一使劲秃鹰的双爪便没动弹了,接着他将秃鹰扔向天空,可怜那秃鹰刚才差点被那人掐的晕过去,此时突然醒过来慌慌张张几乎忘了如何起飞。
于是它便向地上掉落,等它瞬间醒悟要马上起飞时,那人一只脚又踢了过来。
“砰!”
那人的脚上倒是穿着一只鹿皮靴子,用多层桦树皮、鹿皮制成的靴底猛踢之下秃鹰倒是腾空而起,它借势向上窜了还不到三尺,身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它重新跌落下来了。
那人又重新接住秃鹰,展开大口便向其脖子咬去。
秃鹰此时竟没有过多的挣扎,口里惨呼一声后便没声息了。
仔细看时,原来那人正在喝秃鹰的血液,半晌见没有更多的血液出来时便将秃鹰扔在地上。
那人感觉到了身上的热气,干脆将碍眼的熊皮脱了下来,此时他身前身后布满的伤疤终于全部露了出来,红色的疤痕一条条爬在身体上就像爬满了蚯蚓。
那人突然长啸一声,声音刚劲锐利,带着些许沙哑,不多时周围便传来阵阵回响。
此时,原本在湖边的一些尸体突然又“醒”了过来,那些人见到那人后赶紧匍匐在他的脚下,亲吻他的靴子。
“哈哈哈”
那人一阵大笑,接着便赤身露体投入到了湖中。
周围的人没有有样学样,而是紧紧在湖边护卫着,原来这些人身上都没有箭只和木棒,身上有这些的自然是真死了。
再仔细一看,那些死去的人身上多包裹着羊皮,而刚才这些窜起来的人却多是鹿皮,眼见得并不是一伙的。
叶雷,北山野人部落的大汗,他从十五岁起家,到今年二十岁时已经几乎统一了温多河流域的苔原地带,刚刚在湖边与西边的巴尔古津部落的布里亚特蒙古人干了一仗,这一仗叶雷侥幸获胜了,杀死杀伤两百多人,不过自己的部族也死伤了一百余人,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饶是如此,正在湖里游动的叶雷也觉得很值,经此一战,巴尔古津河流域的布里亚特人是不会再觊觎苔原之地了,整个温多河包围着的苔原地都是他叶雷大汗的了。
五年征战,叶雷经过征服、劝降,手底下已经有了两千多户,可出动精壮两千人,可不是区区巴尔古津人可以比拟的——虽然巴尔古津人的人数比他们还多,不过到了苔原地带便是北山野人的天下。
“北山野人?”
在湖里游动着的叶雷仔细琢磨着这个南边草原上使马的索伦部落对他们的蔑称,心中却一点也没有气恼。
想当初,他们也是草原上或林中的一份子,几场大战过后被赶到了荒凉的苔原,靠着捕貂,用貂皮与南边的索伦人交换食盐、铁器等物勉强生存。
“我一定会杀回去的!”
浮在水面的叶雷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随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湖面留下一串泡泡。
就在离叶雷的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也有一人正在打量着湖边的动静。
那人戴着尖顶的羊皮帽子,羊皮袍子、牛皮靴子,不过脸上、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原本右眼帘下面有一条长约三寸的疤痕,如今左眼帘下面又加了一条,加上左侧脸颊的伤痕,整个面部显得触目惊心。
那人左腿估计也受了伤,手里用一把长刀杵着,当他看到远处湖边那白花花的身影时心里突然有了再次杀出去打一仗的冲动,恨不得那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烤着吃。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在这由于温多河大小支流的浸润造成沼泽遍地的苔原地带,就算他有骑兵也无济于事,只能下马与北山野人部落硬拼,结果这一仗拼下来自己最精锐的两百多人全部留在了湖边。
他巴尔古津部落虽然号称有两千多帐,不过也是由七八个部落汇聚而成,这两百多人都是他巴尔虎部落的精华,可惜一战便交待在这里,怎能不使他睚眦欲裂、肝肠寸断?
巴尔虎,也是巴尔虎部落酋长的名字,还是布里亚特人的圣地、巴尔古津流域八个部落的共主,今年三十岁,今天上午,他带着三百骑闯入了温多苔原,原本想找叶雷打一仗,他并没有将野人部落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打算获胜之后让野人部落向他供貂就行了。
紫貂,是漠北最值钱的东西,可以到南边喀尔喀蒙古人的地盘同汉商换取大量的物资。
可惜一战之下他巴尔虎可算了解了叶雷精锐的厉害,特别是他手下那十几个手持长刀的人,几乎个个都是杀神,自己这边虽然也有些弯刀,不过与他们比较起来就不够看了。
“这些野人部落哪里来的长刀?”
巴尔虎忧心忡忡,若是野人部落掌握了冶炼之技那就麻烦了。
这边巴尔虎神色忧虑,湖中的叶雷却是心情愉悦。
“得加紧捕貂,在冬日来临之前再去南边与那尼堪交换长刀、铁锅,可恨的是尼堪这厮竟然要十张上好的紫貂皮才能换一口长刀,等哪日老子壮大了便南下灭了那乌扎部,让尼堪作为锻奴专门为我打造长刀”
像北山野人与布里亚特蒙古人之间这样的战斗在林中层出不穷,不仅如此,北山野人之间、布里亚特蒙古人之间,野人与更北边的雅库特人之间都时时刻刻在提防对方。
林中百姓的姓氏也经常在变化,能保存百年的姓氏很稀少,姓氏没了,便意味着一个部落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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