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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地方巡检水军与陆地军中禁卒有着本质上的职能不同,陆上军士是养兵千日用兵之时,而地方巡检水军却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
行商的商人越多,抢劫的水匪就越猖獗;所以手下越多,实力也就愈强,更何况那些刀尖上舔血混饭吃的水匪都是些亡命之徒,又有哪个巡检都头肯为了贪小便宜喝些兵血,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话说这是有过血淋淋教训的,所以水上巡检绝对不会蠢到去打喝兵血的歪念头,这也是为何水上巡检司兵卒一直满员的原因了。
乐大人心中更明白一个道理,这些巡检都头们吃的满嘴流油,都指挥使与军指近使等人更是吃的脑满肠肥,自己几乎可以说是凭空掉下来的,插手到了杭州水军的军政中,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等于动了这些人的奶酪,分了这些人的蛋糕,这事撂到谁身上,谁又高兴得起来。
就在乐大人心中将这些事情捋了一遍时,忽听得有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身着押官袍服的军官走进这山寨版的白虎节堂。
各巡检司的主官都头都是正九品的武官,余下副都头、押官皆是不入流的从九品。按规矩,这不入流从九品武官是没资格不堂上议事的,不如不得入官署之内。
看到这闯入署衙的押官,军指挥使余发叫道:“朱九,你来这做甚?”
“见过指挥使大人!”那被唤做朱九的押官向着余发拜道,却没有拜见乐大人,只是拿目光打量着乐大人,呵呵冷笑道:“我等在杭州湾与海匪交战,有不少兄弟们殒命,却不见朝廷有任何安抚,却见派了一个年轻的娃子来督署我等……”
“不得放肆!”见这名唤朱九的押官对乐大人出言不逊,那余指挥使开品斥道。
武官与文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从那些六、七品的御使言官们可以弹骇朝堂大佬来看,低级文官可以抓住朝堂大佬的小辫子大做文章,可以拿来刷名望;然而武官体系却是最讲究上下尊卑的地方,可谓等级森严到了极点,若不然哪个小兵蛋子都可的起头挑刺,这统帅如何领兵打仗。
不向乐大人施礼,又对乐大人出言不恭,这与挑衅有什么两样。乐取面色一沉,心中更是知道此事其中必有蹊跷,将目光投向余指挥使,问道:“按军法,此人当如何处置?”





擎宋 第300章:设好的陷阱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有几个人不知道,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往枪口上撞,这朱九凭这智商,在军营里是怎么混到押官的?
看了眼那押官,乐大人感觉此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惧怕,甚至是满满的挑衅哨声道,立时间,乐大人感觉出不妥来,这押官分明是有意往枪口上撞,而且是在蓄意挑衅自己。
听到乐大人问话,余指挥史回道:“朱九出言不逊顶撞上官,按军规当重责八十军棍,是否行之请镇抚示下!”
“先打了!”乐大人面色冷峻,虽不知道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但知道此人让自己下不了台,自己绝不能让其好过,又吩咐道:“武松你去监刑!”
当下立时有镇堂校尉上前按住那朱九,拖到堂外行刑,武松奉命跟走过去在一旁监刑。
乐大人的面色变的更加难看了,因为在那朱九被拖走的瞬间,眼中竟然还闪烁出一抹得意。
军规中的军棍、衙门里的板子、还有朝堂之上的廷杖可以说是打屁股的不同版本,论最重的是衙门里的板子,衙门里差伇是要赚差钱的,这板子便成了灰色收入的来源,给钱便打的轻或少打,没钱便打的重;至于发明于东汉明帝廷杖,本朝优渥士人,没有廷杖之说;至于后世明朝的廷杖,在成化朝以前,凡挨廷杖之人皆是去掉衣裳,但身体上用厚绵底与重毰叠盖,仅仅是示辱而已,回家在床上养上几月就痊癒了。正德朝时刘瑾当权,与廷臣生隙,才将上夯实的厚绵底与与重毰叠盖去除,始有死者。
大宋太祖武德皇帝曾留下旧制:新入配军须吃一百杀威棒。所以说军棍是三种版本的打屁股刑罚中是最轻的,打完一百杀威棒后,只要身子骨不是太弱,基本上养养就没事了。而衙门里要打一百板子绝对能要了人的性命。
一时间,棍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与惨叫声传来,乐大人却是一脸轻松,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了几口。就在行刑声刚刚落下之际,立时听到堂外院中有喧哗之声,立时有当值校尉跑进堂中禀报:“镇抚大人,有士卒在衙前哄闹!”
乐大人面色立时变的阴沉起来,问道:“是何原因?”
“这些士卒俱是为朱九鸣不平的!”那校尉回道。
乐大人回想片刻,向余指挥使问道:“汝等在杭州湾与海匪交战,据说有不少士卒殒命,却不见朝廷有何安抚,果有此事?”
“是有此事的,前几日与杭州湾外的水匪交战,有些士卒死伤!”余指挥使向乐大人解道,又说:“这朱九在余杭县巡检司有十多年了,做为营中老人多少是有些声望,打了他有人不服气倒也正常。”
乐大人与身边的黄堪检对视了一眼,起身向堂外走去,要看看这些闹事的兵卒。
“大人!”到了院中,武松忙上前,将乐大人护住。
只见院中几十个水军士卒将那朱九抬起,口中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看到乐大人出了堂,更有些士卒激动的想要冲上来理论。
见势不好,黄堪检、武松还有随行的差伇等人将乐大人护在中间,右手各自按住腰中长刀,防止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那余指挥使见状,也忙派身边亲兵将乐大人等人护住,以防真的发生不可预料的情况。
场面虽然有些乱,乐大人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待乱嘈嘈的声音平静下来,才冷冷的问道:“闹事的有几个人?”
“四、五十个!”黄堪检回道。
自己带来的差伇、皇城司砚者,加在一起也有数十之众,乐大人自是不怕,冷冷一哼,问道:“本官当初在蔡州与今日相比,又如何?”
黄堪检又回道:“大人在蔡州面对数千哗变叛卒,以杀止叛,得朝堂衮衮诸公所称赞!”
哗变叛卒?
听黄堪检这般回话,几十个闹事的兵卒开始心虚了起来。朝廷对哗变叛乱有着经验相当丰富的整治办法,这事若是闹得规模大些,朝廷可以用招抚的办法解决,若是规模很小,立时一拥而上剿灭便是,眼下这位乐镇抚给自己这些人扣了一个哗变的帽子,任谁心里都心虚起来,自己这些人不过是喝了点酒、拿了些小钱演了场小戏,难不成还能假戏真做?
“呵呵……这杭州水军的驻地果然是好生的热闹啊!”就在这时,一阵轻笑声近后,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
乐大人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在辕门外有一位外着甲胄、内着绯色官袍的武官,在几十个兵丁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这时只见蔡指挥使领着十七个手下哨官齐齐迎上前去,拜道:“拜见都监老大人!”
宋代的官服基本承袭唐代的款式曲领(圆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头上戴幞头,脚登靴或革履。公服三品以上用紫,五品以上用朱,七品以上绿色,九品以上青色。北宋神宗元丰年间改为四品以上紫色,六品以上绯色,九品以上绿色。凡绯紫服色者都加佩鱼袋。
如今乐大有正六品武官官身,明显是可以穿上绯袍的,但大宋重文轻武,乐大人为了展示自己文官的知份,所以将那身绯袍穿押了箱底,但朝廷见这武官一身绯红官袍,乐大人知道此人的官职至多不过比自己高上一品,随即向武松与黄堪检问道:“此人是谁?”
武松虽然地头熟,但只是一下级军官。黄堪检负责情报,自然对杭州衙门里的人头非常熟悉,立即回道:“此人是掌管两浙路水军的副兵马都监,名唤沈猷!”
在宋代,兵马都监为一路兵马统制,掌管屯驻、兵甲、训练与差使之事,次浅者为监押兵马都监通常被简称都监或逐路兵马都监。
看到这兵马都监出现在这里,乐大人立时明白过来,今天的乱子,与此人脱不开干系。略做思虑后,乐大人终明白自己动了何人的奶酪,除了这指挥使余发的以外,自己到杭州水军任职,这位沈大人的奶酪,自己也算是动了。
待那余指挥使等人与兵马都监沈猷见过礼后,向乐大人走了过来,问道:“你是钱塘县尊乐天?”
“正是!”乐大人点头,又说道:“大人是?”
“本官是两浙路兵马副都监!”那沈大人自报家门,望着那几十号闹事的士卒,冷冷一笑:“听说乐大人引发了兵变,本官自然要来弹压了!”
“这奇了怪了!”乐大人也不向那沈大人行礼,却是捏起下巴眯眼道。说完,乐大人目光投向身边开口道:“武松!”
“属下在!”武松忙拱手而立。
乐大人又问道:“本官问你,两浙路帅司距离杭州水军水寨要多远的路程?”
“回县尊的话,从两浙路帅司走到杭州水军水寨,便是骑马也需要大半个时辰的时间!”
“原来如此!”乐大人轻笑,投向沈大人的目光很是玩味:“这些士卒在这里吵闹,前后不过半刻钟而己,你兵马都监沈大人便听说乐某人引发了兵变,其中意味不同寻常啊!”
这两浙路兵马副都监沈猷闻言面色一滞,分别听得出来,这乐大人倒打一耙啊,而且这一耙打的还无懈可击。
一旁的余指挥使看到这位兵马都监沈大人面色尴尬,忙上前解围道:“事变突然,下官不敢隐瞒,必禀于都监大人!”
乐大人这一耙打的很准,令沈大人面色有些尴尬,听到余指挥使为自己解围,忙说道:“是啊,本官只是路过此地,得到了余指挥使的禀报才急忙赶来!”
之前乐大人便感觉事情有异,现下听二人一唱一和,一定是这余指挥使与这位兵马都监沈大人合伙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宋的文臣武将都不是善茬儿,但是这二人却是弄出一个天下的疏漏。
反正这个疏漏握在自己的手中,乐大人只是微笑不语,以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二人。
“呵呵……”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笑声传了过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乐大人再将目光投了过去,却见是一位老熟人,杭州知州王汉之。
文重武轻,兵马都监沈大人、余指挥使二人忙上前拜见。
对于二人的拜见,王汉之只是点了点头,将目光对准了乐大人,极是尖锐而得意的斥责道:“李大人初至兵营,便肆逞淫威、倒行逆施、视官军为仆伇,险些酿成兵变,实不配掌管兵事,本府要与兵马都监一同弹骇乐大人,指挥使余发可为证人!”
“王大人你倒是来得好巧!”乐天只是一笑,将目光投向兵马都监沈大人,冷笑道:“那名为朱九的士卒言称士卒伤亡,得不到朝廷安抚,实与你这做为上官的兵马都监不做为有重大干系,以至于在本官上任之时,险些酿成哗变,本官这便要要去帅司告你一状!”
“笑话,你乐大人引发的士卒哗变,居然要倒打一耙将帽子扣到本官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礼!”听到乐天要参劾自己,那沈猷面色难看无比。
听沈猷这般说话,杭州知府王汉之笑道:“本官和余指挥使均可为沈大人做证,沈大人又何必烦恼!”
“武松,备轿,送本官去杭州城帅司!”乐大人冷哼了一声吩咐道,随后又将目光投向那挨过打的押官朱九,又吩咐道:“将那朱九抬上,也一并随本官去帅司!’
事情闹到了这般田地,那些兵卒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乐镇抚与杭州知府、兵马都监、军指挥使闹成这般模样,与看天上的神仙打架没什么两样,小兵蛋子只管当兵拿饷,那里观望便可以了,任凭那被打了军棍的朱九被乐大人手下的差伇抬去。
王汉之也是一怔,将目光投向兵马都监沈大人和余指挥使二人,没想到乐大人会主动去两浙置制司,隐隐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擎宋 第301章:智商就是硬伤
乐大人节制杭州水军,不仅是动了余指挥使、沈都监二人的奶酪,更动了王府尊的蛋糕。王汉之是堂堂一府之尊,自然是由沈都监和余指挥使串通谋划,再将这位与乐大人有怨的王知府拉入其中,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让三人想不到的是,乐天居然将那挨了军棍的朱九带走了,有心想要阻拦,却又怕露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只好装做若无其事,但心中却骂这些哗变的士卒不给力,若是强行将朱九留下,那乐天也奈何不得。
当兵吃饷,这些闹事的兵卒也不敢将事闹的太大,武人不同于士人,士人犯了错只是稍做惩处,武人闹事弄不好一颗脑袋便搬了家。
为了给二人打气,王知府吩咐道:“这乐天终是我杭州府的官员,本府自然要过问,既然这乐天涉嫌激发兵变,那便劳烦沈都监、余指挥使二位将今日兵弯之事写成详文报与府衙,本府看过再酌情上报并申领处置!”
王知府这个做法无疑就是暗箱操作,说的明白些就是这二人将事情经过写过了递上去,王府尊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想怎么报就怎么报,直到所加的砝码能将把那位乐知县整垮为止。
朝中,乐天虽然有嘉王当做靠山,但整个杭州城的人都知道,乐大人与蔡相公更有宿怨,现下与蔡相公的党羽杭州知府王汉之更是势如水火。只要有机会,这些人绝不会放过乐大人;便是没有机会,这些人也要想尽办法创造机会,来整治乐大人。
正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只要今天之事办成铁案,便是乐大人身后的靠山嘉王殿下也会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将乐大人视为弃子。王知府的安排,从道理上是站得住脚的,程序上也是正确的,余下的要看是不是按照事先设置好的轨迹去发展了。
换做一般的官员若是遇到此等事,只能被动的接招,然而乐大人却是反其道而行,做为被告却要反客而主,这不禁让串通的三人惊讶异常。
那两浙路兵马都监沈猷心中越发的忐忑:“王府尊,既然那乐天去了帅司,我等不如趁热打铁也去帅司告上他一状,同时尽快将此事报到朝廷,绝不能让那乐天占了先机,况且那押官掌握在乐天的手中,极有可能迟则生变呐……”
一旁的指挥使余发也是赞同。
宋代的帅司衙门相当于现在省政府与省军区司令部的结合体,来到钱塘上任己经三个月的乐大人还是第一次踏进两浙置制司的大门。
军中士卒哗变,历朝历代皆不可以等闲事视之。
两浙置制使陈建听人禀报,立时面色有异,吩咐手下官员齐齐出动。不止是两浙置制使陈建出来了,统领两浙路禁军的兵马都监蔡遵、颜坦也出来了。沈猷虽然也是兵马都监,但只是监管厢军巡检水军的副职,说的难听些就是管理杂牌水军的;蔡遵与颜坦二人才是统领两浙路禁军正规军的兵马都监正副帅官。
见过礼后,乐大人还未开始向上禀报,只见得帅司门官走过大堂,上前禀报道:“禀经略老大人,杭州知府王府尊、兵马都监沈将军还有杭州水军指挥使余大人求见!”
“传他们进来罢!”两浙置制使陈建将眼一眯,说道。
来得好快啊,几乎是与自己前脚后脚抵达的两浙置制司,乐大人在心中暗道。
不多时,王汉之三人进入大堂,斜睨了一眼立于一旁的乐大人,见过礼后兵马都监沈猷最先天口,向上拜道:“今日下官路过杭州水军营寨,恰听到营寨中士卒发生哗变,下官上前细察才知道,这位乐大人刚刚上任便严苛酷法、暴施淫威,虐打押官,致使水军士卒骚乱,杭州府王府尊也是可以做为见证的!”
看到余指挥使三人到来,原本心中忐忑的朱九心中立时有了底,立时极为配合的叫道:“求经略老相公与小人做主啊……”
听到朱九叫喊,陈建斥道:“大堂之上喊叫,成何规矩……”本想再将朱九打上几军棍,又见朱九的惨状,心中也便忍住了,但转念一想,一个小小的杭州水军营寨发生哗变,竟然知府与本路掌管军卒的都监俱都在场,事情出的倒是很蹊跷。
将目光投向乐天,置制使陈建问道:“乐大人,对于兵马都监沈猷对你的指控,你有何话可以解释?”
乐天闻言,向上拜道:“下官只是有几句话要向几位大人问问!”
得以陈建的许可,乐天走到余指挥使面前,问道:“余指挥使,本官要问你一句,乐某可从你的手里得了杭州水军印信?”
“没有!”余指挥使不知何意,只好实话实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乐大人目光投向王府尊、沈都监二人,轻笑道:“按官场规矩,乐某未曾得了杭州水军印信,便是没有正式上任,沈都监指责本官虐打押官,致生骚乱,便是无中生有之事,如果细细追责起来,余指挥使根本难辞其咎……”
“满口胡言!”听乐大人这般说话,余指挥使不顾上下尊卑,开口叫道。
不止是王府尊与沈都监,便是置制使陈建与蔡遵、颜坦三人也是齐齐语塞,乐大人这是想将余指挥使强行拖下水的节奏啊,有事的话二人一起摊,没事的话一起没事,立时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乐大人稍路锋芒的战斗力。
就在几位大官还在苦笑之际,乐大人踱步到躺在单架上的押官朱九面前,又问道:“本官问你,你今日在本官面前是如何报怨朝廷,又是如何欺辱本官的,经略老大人、掌管本路兵马的都监俱都在此,你不得有半句虚言!”
“我……”朱九语塞,今日自己报怨朝廷与戏辱乐天之言还真说不出口。
“怎么,你说不出口了!”乐大人轻笑了起来。
自知道无法抵赖,朱九又叫道:“小人是个粗鲁武夫,自知有言语失误之处,但大人罪责小人,引发士卒哗变却是真真切切的!”
“粗鲁武夫?”乐大人盯着朱九看了两眼,冷笑道:“粗鲁武夫?你怕是受人唆使罢!”
王府尊上前说道:“乐大人,断案必须证据确凿,你怎可以势压人,强加罪名与他人!”
“以势压人?”乐大人又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今天当是好生怪异的很,乐某奉朝廷敕令节制杭州水军,不想到达水军营寨未久,便发生水军士卒哗变一事。”
说到这里,乐大人目光扫过王府尊与沈都监,再次说道:“说起来事情好是奇怪,杭州水军士卒骚乱发生不守一刻钟的时间,杭州知府王府尊与两浙路兵马都监便不约而同的进入到杭州水军兵营,并且同时指责乐某引发士卒哗变,事上竟然还有这般巧的事情?要知道,杭州水军与府衙与军衙,坐轿可是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骑马也需要两刻钟以上的时间。”
“本官有事,恰好路过!”沈都监忙解释道。
王府尊亦是为自己辩解道:“本府也是公事在身,刚好路过!”
虽说二人做出解释,却是好大的一个硬伤。陈建与蔡遵、颜坦三人又不是傻子,立时感觉这王府尊、沈都监还有余指挥使三人的智商出了问题,便是有心栽赃陷害,也要做得周密些,怎么露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智商就是硬伤啊!
“黄堪检!”乐大人不再说话,只是向外唤道。
“在!”黄堪检走了进来,向堂上诸位官佐施了一礼。
“此人是谁?两浙置制司大堂,如何上得堂来?”不待置制史陈建发话,王府尊哼道,又向上说道:“陈经略,与此案无关之人不应进得堂来!”
没有理会王府尊,黄安上前道:“下官黄安,忝为皇城司驻两浙路堪检!”
黄安话音落下,不止是王汉之、沈猷、余发三人,便是陈建等人也俱是一惊,大宋官员俱都知道嘉王赵楷提举皇城司后,在官家的默许下皇城司开始扩张,渐渐将触手触及到地方,派驻到地方的皇城司暗探更有负责监视地方官员之责。
王汉之几人更没想到跟在乐天身边之人,竟是皇城司派驻杭州的暗探首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三人之前所做的戏码,在人家的眼里就是一场闹剧;更说明乐大人得嘉王殿下之青眼,几乎无人能比。
黄堪检出现在这里,只是起到对王汉之心理震慑。王府尊镇静了一下,依旧打算一搏,对黄堪检说道:“我大宋有制,皇城司只有拿人之责,无断案之权,黄堪检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合时宜罢!”
王府尊的意思很简单,你没有权力过问此案,便是跟在乐大人身边,所做的证词对于本案也是于事无补。但王府尊所言在一众官员眼里,除了嘴硬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对于府尊王汉之所言,黄堪检没有理会,只是说道:“近些年来,杭州市舶司关税年年低迷,而大宋自杭州港出海贸易的商船却是有增无减,其间纰漏出在何处,想来诸位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罢!”
话说的很是低调,没有一丝张扬之处,然而话音却是让在场的几位大人齐齐身躯一震。赋税是什么,是国之根本,是朝廷命脉,这位黄堪检瞬间便将案情拨到了另一个高度,矛头直指杭州水军,杭州水军巡查江面海面,与商船走私之事又能脱的了干系。
杭州水军与商船走私之事脱不了干系,意味着什么杭州水军不干净,杭州水军不干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受了这些人的诬陷。
“经略老大人,两位都监大人!”乐大人向堂上拱了拱手,接着说道:“下官尚未上任节制杭州水军,便引来他人陷害,还请经略老大人给下官一个自辩的机会,将此案查清,一是还下官一个清白,二来也是给朝廷一个交待。”
“准!”两浙置制使陈建点头道,又吩咐道:“传本帅的话,调拨本帅一都的亲卫保护乐大人!”




擎宋 第302章:拉拢分化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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