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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大人没有去水军,也没有去县衙办公,只躲在自己的书房里在查看从提刑司拿来的案卷。
“秋后问斩”的制度最早起源于周朝,至汉代时己成为一项固定的法令,后被历朝历代所采用。除谋反、谋大逆等罪犯即时处死外,其他的死囚均待秋季霜降后至冬至前进行。执行死刑选在秋冬季节,这与古人的自然神权观念有关,即顺应天意。
依古人的观点,春夏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而秋冬是树木凋零的季节,象征肃杀。人的行为包括政治活动都要顺应天时,否则要受到天神的惩罚。皇帝自称是天的儿子,谓之天子,更要遵守天意,按照天时行事。处决犯人也是如此。
故而在历朝历代以来,每当到了秋后出现了“年终之时,鸡不鸣,狗不吠,没有一个盗贼”的迹像;而等到春季来临,官府停刑,犯罪活动日益增加,官员们疲于奔命,甚至有官员跺脚叹息:“如果冬季再延长一个月,我们决不会如此忙碌。”
乐大人之躲在书房里看卷宗,自然有着自己的目的,因为乐大人要给那些乌合之众的杭州水军们练练胆,让这群羔羊长长血性。。
杭州水军营寨,一千多号水军伫立于营盘内,在所有水军的面前,乐大人端坐校场看台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乐大人内穿绯色武官官袍,外罩亮闪闪的甲胄。在乐大人的身边,分别立着也是身着甲胄的武松、黄堪检、童判书。
令一千多号水军更为吃惊的是,在校场将台与水军将士中间,立着一十八个身形彪悍、面貌丑陋而又凶恶的大汉,这些大汉人人赤祼着上半身,各自手中持着一柄厚重、长长的、宽大的鬼头刀。
在这些大汉面前的地面上,硊着六、七十号犯人,每人的背后都插着一块刑牌。
这一十八个身形彪悍面容丑陋的大汉,正是乐大人从杭州九县调来的刽子手,而硊在地面上的六、七十号犯人,皆是要秋后问斩的死囚。而这些刽子手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一千多号士卒面前,展示他们砍头的绝技。
一支军队没有见过血,又哪里来的锐气与杀气,更不要说是士气了。乐大人之所以在书房里查看卷综,是怕这秋后问斩的犯人,是否有冤情存在。
砍头,在上古时代就有了。砍头是要有技巧的,而且是师父带徒弟。刽子手在古代的地位虽说不高,但却等同三班衙役,虽属基层的小吏,依现在的话来说低级是公务员的待遇,由衙门额定工食银,每年大约六贯钱。
天渐渐到了正午,专门负责报时的差伇望着沙漏,上前一步开口叫道:“午时三刻己到,行刑……”
话音落下,杭州水军营寨内千把号士卒齐齐一惊,目不转睛的望着望着那硊在地面上的几十号死囚。
& 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不知从何朝代开始盛行,但依阴阳家们的认识,每日在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在此时开刀问斩的犯人属于罪大恶极之人,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
古代行斩刑是分时辰开斩的,亦即是斩刑有轻重。一般斩刑是正午开刀,让其有鬼做;重犯或十恶不赦之犯,必选午时三刻开刀,不让其做鬼。另外,据说皇城的午门阳气也最盛,不计时间,所以皇帝下令将犯官推出午门斩首者,也就是让这官员连鬼也做不成。
在那差伇的话音落下之后,只见为首的一个刽子手将身前的犯人背后的刑牌拿下,端碗喝下一口烈酒,又“嗤”的一声吐在鬼头刀面上,高高举起,一刀下去,人头飞起,随即血水喷溅得老高。
但真正行刑时,有时因为人的神经还有反应,飞出去的人头把某个看客一口咬住的事也有发生,挨上这种事,那就自认晦气吧。
砍头是需要技巧的,绝对是个技术活,下刀处在第三个颈椎的接缝处,切得准了毫不托泥带水,切不准便还要再补上第二刀,惹得围观者一阵嘲笑。为了这一刀,刽子手们也是苦练本领的,绝不是看上去那般容易。
人头飞落在地,那死囚断做两截的身子在地面上剧烈的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只有那腥臭的鲜血在脖颈的断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随着血花的绽放,刺鼻的腥气在空气中漫延开来,随着微风的吹拂,飘荡在水军营寨的每一个角落里。
在蔡州府衙前,乐大人做为做俑者,砍了那些贪墨仓粮的官吏,见得人头滚滚,纵是如此,腹中有一股逆气上涌,依旧还是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欲|望,不过忍了下来,故做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刽子手在继续行刑。
一旁的黄堪检、童判书也是面色苍白,二人在皇城司只是负责打探情报,虽说也曾看过砍头的场面,但还真没见过一次砍了六、七十个人的场面,好在二人没有吐出来。那边随在乐大人身后伺候的尺七面色也是苍白,唯有武松与屠四二人面色如常,武松是做提辖的,屠四是做帮伇的,这样砍头的场面自是见过不少。
“呕……”
“哇……”
“嗤……”
……
就在砍得人头飞起之际,一千多号兵卒里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开始大口的呕吐了来,其余人便是没有呕吐,却也是面色苍白起来,甚至还有些人身子发软,不由自主的瘫软在地。
“没卵|子用的熊包!”那副军指挥使一边喊停止行刑,一边走下去,照着那些吐的晕天黑地、瘫倒在地面的兵士们挨个踹上几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将那些瘫倒地的全部扶起来,将行刑看完,至于那些不敢看的,老子今天让他夜里和这些行过刑的尸首睡在一起……”
……
“禀报镇抚大人,行刑完毕!”
六、七十号死囚被斩首完毕,守在一旁的差伇向乐大人禀报道。
“尸首过几日再发放还家属,先停在这里,至于这些人头……”乐大人点了点头说道,停了片刻,接着说道:“这些人头就挂在营寨大门入口,让营里的兄弟们轮留给他们守夜,也算是让他们开开眼!”
乐大人的声音冷漠而又淡定,似乎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呕吐完的兵丁们望着这个年轻得几乎不像话的、又是知县又是管军,有着双重身份的镇抚大人,他真的只是读书人么……
“今天让兄弟们开开眼界,杀人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是手起刀落而己,举手之劳!”看着手下这一群跟绵羊一样的兵,乐大人的语气极为轻淡,“大家都是当兵吃粮的,吃了粮拿了饷,就得为官家办事,与敌人照面就得拿命来拼。
敌我相逢没有别的选择,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既然都是个死,那不如让对手死好了。敌人的身子骨再硬,但硬的过刀枪么?他们与我们一样,也都是爹生娘养,也是吃五谷杂粮,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也是百十多斤,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
被砍头吓蒙的士卒们,这时才回过一些神来。
乐大人的思维很是跳跃,忽得将目光投向黄堪检,开口道:“黄安!”
“属下在!”听到乐大人喊自己的名字,黄堪检忙拱手回道。
乐大人凛然命道:“十八个刽子手与皇城司的兄弟们编成督战队,凡与海匪交锋时,但有怯战避战逃脱者,杀无赦!督而不杀者,其罪同坐!”
“属下领命!”黄堪检再次拱手回道。
乐大人的话音,随着血腥气息一齐在营寨的上空飘荡,令杭州水军士卒们再次心中一震,这位镇抚大人哪里是什么文官,分明是一个屠夫。
杭州水军里的一十七名都头、指挥使、都虞侯们突然发现,这位镇抚大人不止在争权夺利有一手,便是杀起人来也毫不含糊,这才是一个凶人狠人,自己这些人自称为武将粗人莽夫,与乐大人一比,立时觉得差了一截。
畏惧,由心而起……
山寨版的白虎堂节堂里,挂着一张硕大的羊皮海图,乐大人站在海图下思考,这些海匪来去如风,机动灵活,委实不知他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下一步又会祸害到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只会出现在杭州湾,绝不会出现在杭州湾以外的地方,因为嵊泗、舟山列岛各盘据着十数股海匪,按江湖规矩,这些杭州湾的海匪绝不会去那里流蹿,弄不好对方会以为是来抢地盘的,极易引起火拼厮杀。
海匪强盗们也是讲江湖规矩的。
事实上,前几次杭州水军与这些海匪也是意外遭遇,水军中的一众将领也不知道海匪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乐大人很想主动出击,但海匪的踪迹实难寻找,最后只能打守株待兔的主意了。





擎宋 第307章:杭州湾剿匪(上)
杭州湾是由钱塘江、曹娥江注入,以钱塘县处向东渐渐呈现出一个喇叭形的海湾。与舟山、嵊泗列岛为邻;西接越州、杭州,东连明州,北接秀州.用后世的话来说,杭州湾在大宋是一等一的黄金水道,便是日后南宋皇帝高宗赵构在此定都,也是看中了这里的繁华与景色。
一连闹了两个月的海匪,不止是杭州湾上的商船少了许多,便是连越州、秀州、明州出海打鱼的渔民也是少了许多,这些海匪还时不时的上岸袭扰,使的沿岸不少百姓迁往他处居住。
钱塘江大朝在每年中秋都会如期而至,如此己经时至九月中旬,杭州湾的水面再次恢复了以往风平浪静的模样。
杭州湾上。
三艘八百余料、吃水很深的商船在钱塘江面上缓慢的行驶者,一袭绸衫作商贾打扮的乐大人走出船舱立在甲板上,长长的吸了口气,任凭咸涩的海风涌进了胸腔,此刻乐大人极目远眺,只见远处海天一色,驶在偌大的杭州湾上,与驶入了大海一般。
这三艘大船,正是乐大人从胡员外家征来的货船,杭州水军那些小船速度虽快,却不过只能检查下过往商船,真还不适应在这宽阔的海面上作战。
杭州湾处于咸水与淡水相交汇的地方,有着海水所特有的海腥气息。
杭州湾闹了的两个月匪患,令杭州市舶司的税赋骤减。税赋是什么?是大宋的血液、朝廷的命脉,西北打仗要养兵发饷,朝廷里的官老爷们要领取俸禄,官家要修艮岳要奇花异石,一大堆皇室后裔需要银钱供养,没了钱什么都玩不转。
插上一句,倒不是为宋徽宗洗地,宋徽宗采办花石是给银钱的,只不过这些银钱都被朱勔等人贪去,再加上朱勔等人横征暴敛荼毒百姓,才会有了日后的东南之变。
因为匪患,商船不敢过往,没了贸易,商贾们赚不到钱,做工的百姓们吃不上饭,又无事可做,就会发生民变,这又影响到大宋的安定。
两浙路与江南东路所产货物,大部分都是由杭州市舶司出海,眼下又几近停商,官家征纳的花石纲又困扰东南多年,百姓心中早己对朝廷有所怨言,若再解决不好匪患,事情愈发的不可预料。
这就是后世所说的蝴蝶效应!
只不过,这种效应要比气像效应要大的多。后世所说的蝴蝶效应只是引发一场风暴,而当下大宋的这场效应,动辄可能会血流千里、伏尸遍地,改朝换代。
黄堪检走了过来,在身后低等道:“大人,千金子之坐不垂堂,您不该亲自出海剿匪!”
“剿罪,指望杭州水军这些见到血,腿肚子就抽筋的怂包么?”瞄了一眼后面的两艘商船,乐大人不屑的一声冷笑。
听乐大人这般说话,那些守在甲板上扮做船工杂伇的水军士卒不由的将头一缩。
黄堪检很是有气魄的说了一句:“有属下在呢!”话音落下后,立时感到气势不足,貌似行刑死囚的那一日,自己虽然没有呕吐,但表现的实在也是有些糟糕。
“镇抚大人,海上风寒,大人还是回舱中休息罢!”这时,杭州水军副军指挥使廖师先过来说道。
“舱里坐的久了发闷,出来透透气!”乐大人说道。
凝望着前面苍茫的大海,廖师先长叹了口气,苦笑道:“也不知道那帮杀才会出现在哪里……”
“廖指挥使,你认为咱们遇上这帮杀才,会赢么?”乐大人问道。
对于杭州水军此前表现出来的战力,这廖指挥使实在心里没有底,只是含糊其词的说道:“应该能罢!”
整整一日,连海匪的毛也没有看到。
远处,一抹艳丽的残阳缓缓下沉,夕阳将杭州湾的水面上了染成一片金红,连同荡漾的浪花也如火焰一般跳动。
乐大人立于船头,半是暇思半是欣赏江面上这美丽的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乐天双目一凝,发现远处的海面上出现十几个小黑点,慢慢的,这些小黑点近了,竟然是十多艘挂着各色不等的帆船。
“廖指挥使,这杭州湾的渔民有成群结队在晚间打鱼的习惯么?”乐大人伸手指向远处说道。
顺着乐大人指去的方向看了半响,寥指挥使面色一惊,大声道:“这是海匪的船……”
听到廖指挥使这般说话,船上扮做水手杂伇的一众杭州水军立时乱了起来,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惧意。
看到身边这群慌乱的水军,乐大人面色一冷:“按事先计划好的安排行事!”
乐大人的话音落下后,这群慌乱的水军才稳定下来一些,但面色依旧慌乱,乐大人轻慽眉头,狠狠的咬了咬牙,手握了腰侧的刀柄上,目光投向身后的几人,冷冷喝道:“督战队何在,船上压阵,层战避敌脱逃者,斩!”
“是!”就在乐大人话音落下后,由皇城司探卒与六个刽子手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齐齐的应了声是。
听到督战队三字,杭州水军的一众兵丁们立时止住了慌乱,脑海中回想几日前那十八个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只杀的六、七十个囚犯的人头滚滚落地,立时不敢再有言语。
乐大人紧紧的盯着这十几艘迎面驶来的船只,问道:“廖指挥使如何知道这些船只上的人不是渔民而是海匪的?”
“彪下也曾与海匪们接战过,故识得他们的船只。”廖指挥使回道,又说:“据彪下所知,钱塘江沿岸渔民俱都是以小船捕鱼,从未有渔民用过数丈长的帆船,而且这些向我等驶来的帆船俱排列成队列,再者说黄昏是海匪做案的最佳时机,在这个时候商船不能相望,才便于这些海匪所抢掠。”
斜阳有一半沉入到江面之上,将江面染的能红,自东驶来的海匪越来越近,混乱嘈杂中,一股无形的杀气凝结于众人的心头,沉甸甸的压在了胸口,咸涩的空气在现在仿若血腥的气息一般,令人有呕吐的冲动。
对于身经百战的将士来说,这只是小规模的剿匪,而对于杭州水军这一群乌合之众来说,就是战争,是可以吞噬生命的战争,在它的面前只能颤栗发抖。
事实上乐大人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一颗心也是剧烈跳动个不停。淮康军哗变虽说是哗变,但那场士卒哗变的太没有技术水平可方,甚至可以用后世的一群农民工来讨薪的级别来形容,大宋的禁军腐朽了,那些由工匠军卒、艺人兵士有如一群绵羊,根本没有战斗力与造反的胆量,战斗力甚至连灾年的流民也不如。
然而这群海匪才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杀人越货、劫掠过往商船,敢于官军作战,比所谓的民变更为可怕。
就在这时,乐大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十几艘帆船开始变换队形,以四艘为一目标,分别向这三艘商船包抄而来。
“胃口倒量不小!”看到这些帆船的呈现出包抄之态,乐大人冷哼道,又吩咐道:“放慢些速度,与后面两艘船做到首尾相顾!”
海匪各有分工,以四艘船盯住一艘商船,开始迅速靠拢。
距离渐渐近了些,乐天看清了帆船上人的面目,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十二般帆船上第艘船上有十几个个,加在一起足足有近二百多个海匪,他们穿的衣服很是杂乱,着文士长衫者有之,武人短衫者有之,庄稼汉状的也有,甚至还有人打着赤膊……
这些人手里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刀枪棍棒、鱼叉……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甚至在这些人的嘴里开始哇哇乱叫着秀州、越州以及到明州一代的方言,令乐大人这个中原人听不明白,这些海匪嘴里在叫喊着什么。
终于,那十二艘帆船在距离商船只有数丈之遥时,速度降了下来。
就在下一刻,嗖嗖的破空声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只见将那三艘货船包围在中间的十二稻帆船之上,飞出足有二十多道的飞虎爪,还有各种软梯被扔到了货船之上。
就在下一瞬间,只听得这帆船上传来声声怪叫,那海匪们各自抓住飞虎爪上的锁链还有软梯,奋力向商船上登来。
“弓箭手第一一波出击,枪兵押后!”见海匪们攀登商船,乐大人厉声喝道。
数十名弓箭手立即上前,抽出箭囊的翎尾箭夭,搭在弓弦上放出。
嗖!嗖!嗖……
箭夭漫天激射而去,立进有惨叫声传来,数个正在攀爬软梯与铁索的海匪中箭,立时跌落到了海里,海水中的盐分渗入这些海匪的伤口,只痛的这些海匪们哇哇大叫。
看到有兄弟中箭落水,一个海匪冲着一个头目状的人叫喊道:“老大,我们中埋伏了,这些人是官军!”
那匪首仰头望着大船,口中叫道:“大宋的官军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攻上船杀了他们!”
前面几次接战,杭州水军一触即溃,给了这些海匪巨大的勇气与底气,同伴的死伤并没有给他们带来畏惧,而是带来了更加凶狠的斗志。那些没有登船的海匪也是纷纷拿起了弓箭与商船上的水军对射。
霎时间,船上水军有了伤亡,随着水军的伤亡,商船之上的官兵出现了小小的骚动,有水军弓手看到同伴受伤,哭叫着扔下手中兵器,不要命的往船舱里跑,被守在一边的刽子手督战队拿起鬼头大刀娴熟劈过,一颗大好头颅伴随着喷出的血花高高飞起,又掉落在地面上,一双眼睛圆睁,犹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下半戴不停挣扎抽搐的身体观望,直到目光渐渐黯淡下来,
海匪比官军更有战斗力,不止是胜在士气上,连同弓箭也是射得极准,一轮弓箭射过,船上的弓手就伤亡三成,甚至在后边押阵的枪兵也伤亡了近两成。




擎宋 第308章:杭州湾剿匪(下)
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中,反而死在自己人的刀下,这可以说是悲哀,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奈,没有人会可怜一个逃兵,甚至还会有不少人会为此而叫好。
“怯战脱逃者,斩!”
乐天眦目大喝,是为了震慑船上的兵士,甚至某种程度上是为自己壮胆。确切的说,这与以前砍头不同,乐天也是第一次直面面对征战杀戮,那种震憾力对心理的冲击力亦是不小。
大宋的军士们太弱了,自己这三艘船上足有六百多人,而水匪加起来也就二百多人,三比一的优势兵力下,居然还会这么怂这么弱,让乐天从心底对大宋的未来感到担忧,也为此刻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忧。
“斩!”乐天身边的督战队也是随之齐声大吼。
劈做两截的尸首、齐声的大吼,令那些想往后退的兵士止住了身形。前面是海匪、身后是督战队,无论是面朝向哪里都会面对死亡,想到这里再次握紧了手中兵刃,向那些往上船上攀爬的海匪斩去。
海匪们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战力比这些所谓的水军们强的太多了,终于有海匪顺着飞虎爪与软梯攀登了上来,在接连砍倒十数名水军后占据了船头的一角,身后更有海匪源源不断的登上船来。
在如惊涛骇浪般的撞击中,双方短兵相接,双方的长刀、鱼叉还有长枪无情的刺出,双方拼尽了全力,相互屠戮、收割着对方的生命。
刀兴剑影和临死关的绝望的惨叫,交织成一片地狱亡灵之曲。
海水的腥气混杂着血液所特有的腥味充斥在空所职,殷红的血液和森森的白骨,以及那些捧着残股倒地地上哀嚎的军士、海匪,眼前的影像残酷的让人感觉到绝望,甚至令人感到发疯,刺激着交战彼此双方的心脏。
乐天征来的这三艘商船,长不过二十几丈,正因为甲板并不宽阔,双方才会僵持起来。
目光扫过后面的两艘船只,乐天一股怒气从心头涌起,海匪己经完全攻上了后边那两艘船上,杭州的那些水军们只龟缩在商船的入口与海匪对恃,甲板己经完完全全被海匪们所占领。
“混蛋!”看到这一幕,乐天咬牙切齿开口骂向那些水军,看了眼守在旁边的廖指挥使,道:“廖将军!”
“属下在!”廖指挥使忙应道。
乐天说道:“吩咐弓箭手,枪头挂上火油布,将海匪的船只点燃。”
廖指挥使应了一声,吩咐依弓箭手行事。
天己近幕,残阳在水面上只留一弧余红,嗖嗖嗖的声响中一簇簇燃着火花的箭矢飞起,落在海匪船上的帆布上,霎时间那帆布燃了起来。随着帆布的掉落,船只在水布上燃烧起来。
杭州湾的水面上,残阳完全落了下去,然而一艘艘燃烧的船只却再次照亮了天空。
“二爷,我们的船着火了!”看到自己的船着起火来,一个攻上船来的海匪立时惊叫道。
“慌个屁!”那海匪头目骂了一声,又踹了一脚,瞅着船上的官军冷笑道:“杀了这些没有的东西,这船还不是归我们!”
“对,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
一众海匪立时嘴里哇哇怪叫了起来,士气比之前更旺盛了许多。没了船,就等于没了退路,这些海匪们此刻己经红了眼睛,彻底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张老四你投到咱们寨子里早,你和这些兄弟们说说,以前咱们在海上没了粮食吃什么?”那被称作二爷的海匪头目,向旁边问道。
“没了吃食,咱们吃腻了鱼就改吃人肉哇,人肉与鱼肉轮换着吃,还是不会腻的……”那唤做张老四的海匪叫道,说完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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