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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但宋朝就不一样,西夏是从宋朝独|立出去的,这与太宗皇帝各种短视、各种战略眼光差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宋朝与西夏因为这样与那样的历史原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打着,以致于两边都打得人困马乏的,都没占到什么便宜,都在损耗着国力。
杭州湾则不同,杭州湾是大宋出名的黄金水道,每年进出的财物价值多少,收取的税赋足以撑得起西北每年养兵的费用了。
西北边军每年都在打仗,乐大人的这点战功真的不显眼啊!但依乐大人的性格又岂会让自己的军功白白湮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很快乐大人写了一封奏疏递到朝廷,在奏疏中将杭州湾的重要性、每年为大宋上缴了多少税赋大书特书了一番,最后又言杭州水军有保护杭州湾水道的责任与必要。
众位看官想来看明白了,乐大人的意思显然是要学后世天朝海军去亚丁湾护航的那一套。天朝为何要去亚丁湾护航?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商船不受索马里海盗袭扰抢劫,实际上是要扩大国际生存空间与影响力。
乐大人要去杭州湾护航,自然是看中了黄金水道有利可图,要知道钱塘江上只要有码头就可以出海走私,而杭州湾为杭州、秀州、越州三府所管,杭州市舶司所收取的税赋才占多少,那些出海走私的买路钱还不都落入到三州的巡检水军中。
与其落入越、秀二州那里,不如落入乐大人手里,说的明白一点,乐大人就是在抢地盘。话说回来越、秀二州水军触匪即溃,也是乐大人的重要理由。
这封奏疏递上去后,朝中一众大臣心中都明白,乐大人这是在为自己表功,但后面的内容却令人深省了,乐大人除了为自己表功以外,还要将手伸到别人的地盘上。
一地为官,将手伸到别人管辖的地面上,显然是官场的忌讳。朝中大臣己经不是再为乐天的功劳而争论了,而是在评论乐大人是不是在向朝廷要权了。
除了奏疏之外,乐大人又写了封书信给自己在朝中的最大靠山嘉王赵楷,将由杭州水军巡航杭州湾的必要性说了一遍,归根结底只有一个意思,严厉打击出海走私,令杭州市舶司的税赋收入最大化,而税赋是国之根本。
当然,乐大人知道仅凭一封奏疏还有给靠山的一封信,是无法讨要到杭州水军在整个杭州湾执法权的,自己还要做出些成绩才好,一如之前自己抄了王员外的家,意外的拿到了节制杭州水军的权力一般。
将手伸过界历来是官场忌讳,乐大人深知这一点,一时间按兵不动,要动就要动个大的,做出点成绩给朝廷看看。
话说经历过杭州湾外那一仗之后,原本闹腾很厉害的匪患随之减少了许多,许久未曾出海的商船再次出海远航。
除了谋求杭州水军对杭州湾的控制外,乐大人心中还在想着另外一件事,据从那海匪口中得来的消息,这伙在杭州湾肆虐海匪的老巢安在嵊泗群岛中的小金鸡岛、小黄龙岛、蝴蝶岛一带。
这伙海匪接连折腾了几个月,抢劫了不少进出杭州湾的船只,积累的财富绝不是小数目,眼下这伙海匪被乐大人一战剿去大半,实力大减。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依乐大人的性格,又岂会错过这个时机,待休整过后,乐大人还要去抄那伙海匪的老巢。
“镇抚大人!”廖指挥使进入到山寨版的白虎节堂内拱手一礼。
“何事?”乐大人现下驻扎在杭州水军营寨,衙中事务己经托负洪主簿与方县尉二人打理。
走到乐大人身边,廖指挥使低声说道:“余杭的胡岩山胡员外走了兵马都监蔡大人的路子,蔡大人着人来问镇抚大人何时将征用胡家的三艘大船还回去!”
闻言,乐大人冷哼了一声:“这胡员外莫非是食古不化,本官以前未曾开罪与他,他却处处与本官做对,之前借着王知府来打压于本官,眼下莫不是要借着兵马都监蔡大人来压制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镇抚大人息怒!”廖指挥使忙道,又说:“兵马都监蔡老大人着人传话时,特意吩咐过了,若大人还用得上那船只,也不急于一时!”
“你与那来人传话,杭州水军暂无大船可用,且让那胡员外等上些时日!”乐天说道,想了想又说:“你与那传话之人再说,就说是乐某托他转告与都监蔡老大人,日后乐某剿灭了海匪,自然会将船只奉还,但在朝廷的眼里,剿匪之功也是有都监大人一份的。”
钱塘县与杭州府上下不和,在两浙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整个两浙路官场都知道乐大人令王知府在杭州城里几乎是颜面无存,两浙路兵马都监衙门也是驻扎在杭州城的,蔡大人更是知晓。虽说胡员外送了自己礼物,但蔡大人也知道没必要为了点小利去得罪乐天这个刺头。像王汉之那等堂堂的从三品文官大员在乐天那里都没讨得什么好,自己一个四品武官又何必去寻那个不痛快,况且这位乐大人身后还有嘉王殿下撑腰。
乐天心中朝白,既然蔡都监说话都留了余地,自己这个做下属的自然也要示好,况且蔡都监掌管一路兵马,自己借杭州水军谋求控制杭州湾一事上还需要这位蔡都监帮助。
“大人,属下听探卒来报,有两艘一千多料的货船沿钱塘江顺流而下,在越州水域一线行驶,而且还有后面还有越州水军在远处护送,行迹十分可疑!”廖指挥使刚刚出去,黄堪检进来禀报道。
钱塘江杭州段以中心线被杭州、越州一分为二,北半边河道为杭州所管辖,南半边河道为越州所管辖。古代国人走路靠左行驶,行船也是靠左行驶,而这两艘船顺流而下靠右行驶便是比较可疑了。为何大宋市舶司被设在钱塘江北的杭州而不是设在钱塘江南的越州,一则是杭州是富庶繁华之地,二人与古人行船习惯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
闻言,乐大人眯起了眼睛,接着问道:“船上运的什么?可曾打探清楚了?”
“据探事卒探听的消息说,这两艘船是从景德镇方向驶来,船上载的都是瓷器。”黄堪检回道。
乐大人又问道:“此刻那两艘船距离水军营寨还有多远?”
“那船靠右行驶,常要躲避,故而速度要慢上许多,距离营寨还有十里左右的水程。”黄堪检回疲乏。
顺流而下而且不按正常航行规则靠左行船,乐天觉得这船上有问题,说道:“到江上看看再说!”
不多时,乐大人带着水军士卒上了几艘兵船之上,停在江心处观望。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果然见两艘足有一千料的大船在右侧行驶顺江而下,后边还跟着几艘越州水军军船。
“有古怪!”随乐天一同而来的廖指挥使眯着眼睛说道。
听廖指挥使的话间,乐大人问道:“廖指挥使,你是缉私的行家,可看出这两艘有什么蹊跷?”
“卑职只是觉得他们行船靠右行船,后面有水军护卫尾随而感到奇怪!”廖指挥使回道。
眯起眼睛盯着那两艘大船观望,半响后乐天说道:“这船上装的怕不是什么景德镇瓷器,而是比瓷器更重的东西!”
“镇抚大人,何以见得?”一旁的黄堪检不解的问道。
乐大人盯着那两艘沿江而下的商船,缓缓说道:“出海的船上都是能带多少货物便能带多少货物,这船上虽是满载,但货物却重的离谱,使得船舷距离水面很近,你们往日何时曾见过有吃水这么多的运载瓷器商船?”
听乐大人一说,廖指挥使醒悟过来:“镇抚大人说的极是,往日那些运载瓷器的货船从未有过这般低的吃水线!”
依照乐大人前世初中物理学知识,瓷器的比重与岩石比重差不多,都为二点七左右,而眼前这两艘船上所载的货物肯定要大于这个比重,便俱体装载的是什么,乐大人也猜不清。
不是陶瓷想到就是铁器等特,铁器兵刃是大宋严禁出口的物资,依乐大人所想,这船上想来便是这些东西了。随即将手一挥:“且随本官上去拦住这两艘船!”
闻言,廖指挥使连忙阻止,劝说道:“镇抚大人,钱塘江被杭、越二州一分为二,南边是越州水军管辖地界,过界不大好罢?”
轻笑了一声,乐大人说道:“不过界,你廖指挥使永远只是杭州水军的副指挥使,过了界以后,你廖指挥使怕是要官升一级了!”





擎宋 第311章:欣喜若狂
行行有私,私私有弊!
官场上的那些潜规则大家都明白的,以往杭州水军每年会放行多少走私船只,越、秀二州每年会放行多少私船,大家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鉴于官场中彼此默认的潜规则,没有人会将手伸过界的。
乐大人的话语极具诱|惑力,做官的哪个不想升官发财纳小妾,但在廖指挥使眼中来看却是另外一回事,这明显是破坏潜规则的事情,自己有心劝解这位镇抚大人,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能对这位镇抚大人说起那些潜规则的事情么?自己每年又捞过多少好处么?别忘了,乐大人的身边可有着皇城司的人物。
但廖指挥使转念又一想,事实上两浙路水军官场上的规则己经被这位镇抚大人打乱了,而且这位镇抚大人身后还有皇城司那等靠山,便由着他去罢,自己不过是个佐官,反正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呢。
见廖指挥使不再阻止,乐大人命令道:“上前去将那两艘商船拦下!”
得了乐大人的命令,杭州水军的几艘军船迅速向两艘商船靠去。那几艘随在商船后面的越州水军见势不好,也加快了速度向两艘商船靠来。
“停船检查!”
杭州水军船只靠近那两艘商船高声喝道。
看到杭州水军上前阻拦检查,那商船上立时有一东家模样装扮的商人回道:“军爷,小人的船只上所载的货物只是些瓷器,己经经过盘查!”
“废什么话,停船!”得了乐大人的命令,之前在杭州湾上与海匪又打过一仗,那领头的押官也是脾气见涨。
那商人脸上依旧赔着笑容,却是有些不满,“军爷,这里是越州水军管辖的地面,瞧您的旗号像是杭州水军,军爷您是不是管过界了!”
见那商人不肯停船检查,乐大人手下那水军押官社色越发的不耐:“啰嗦什么,军爷我在搜剿江上的水匪,现在怀疑你们船上窝藏海匪!”
“军爷,小的是老老实实的买卖人,可不敢做那等勾当……”听那押官执意要上船检查,那商人眼中不免现出焦急之色,一边应付着那押官说话,一边将目光向船后望去,巴望着那随在后面越州水军快些到来。
“啰嗦什么!”廖指挥使吼了一嗓子,将后一挥喝道:“弓箭手准备,若那厮再不停船,放箭!”
随着廖指挥使话音落下,几条水军兵船上的军士齐齐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莫要误会了……”
就在这时,尾随在商船后面几艘越州水军兵船跟了上来,为首的一个押官远远的大声叫道。
看到后面跟来的越州水军,货船上那商人面色一喜。
见商船上的人依旧不肯停船检查,乐大人面色一沉,喝道:“放箭示警!”
破空声响起,十几支箭矢落在了货船之上,吓的那商人与船上一干水手杂伇慌忙钻入到船舱里躲避。
“登船检查!”乐大人又命令道。
靠近货船的杭州水军一干军士将飞虎爪、软梯之类的攻城物件抛到两艘货船上,如同在杭州湾上那些海匪登船时使用的手段一般,三两下上了船,顺势将货船上的铁锚扔了下来。
两艘货船停了下来,那船上的商人哭丧着脸叫道:“军爷,这船上的货物早己经盘查过了,若是军爷不信的话,可以问后面几艘船上的军爷!”说完,那商人将手一指,目乐落在越州水军的船只上。
“你们杭州水军捞过界了罢!”紧随在货船后的几只越州水军船只跟了过来,船上一名押官指着乐大人一众人远远的叫嚷道。
听到那押官叫嚷,杭州水军的一个都头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与我们镇抚大人这般说话!”
“这船,你们搜查过了?”乐大人盯着那越州水军押官问道。
两船离的近了,见乐大人一身武官袍服,那带队的押官不敢造次,忙施礼道:“回将军的话,这两艘船小的俱己经搜查过了,上边装的都是些瓷器!”
没理会这押官的回话,乐大人将手一挥命令道:“搜!”
见乐大人不理会自己,又命手下兵士搜察,那押官面色一沉:“大人,您的手伸的太长了罢,难道就不怕得罪了上面的人!”
“镇抚大人,这船上除了上面一层装的是瓷器外,下面装的俱都是铜锭!”
就在那押官的话音落下,只听上船搜检的军士报道。
“镇抚大人,这船上装的都是铜锭……”就在前一个军士话音落下后,登上后面一艘货船检查的军士也是报道。
闻言,那秀州水军押官面色变的难看了起来。
听到报告,乐大人几乎欣喜若狂,压住心底的喜意,望着那秀州水军的押官说道:“你不是说己经检查过这两艘货船了么?船上装的不都是瓷器么?”
“卑职……卑职……”那秀州水军的押官立时间一头冷汗。
“将这两艘货船押回水军营寨!”乐大人命令道,又看了眼那些船上的秀州水军官兵,又喝道:“将这些秀州水军也一并拿下!”
那押官闻言一怒,喝道:“大人,你莫要将事做绝了……”
听那押官这般说话,乐大人狂笑了起起来,“做绝了,你也敢这么与本官说话,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项上这颗人头罢!”
随即,乐大人将手一摆:“所有将士听令,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知道乐大人为什么欣喜若狂么,大宋现在正在闹钱荒啊。按现在的说法,大宋的铜钱就是世界上的硬通货,如同当年美元坚|挺时的美元一般,在海外各国价值超高,实际购买力远远超过大宋国内,宋代有书名为《禁铜钱申省状》,其中记载了宋代铜币的海外增值现象:“每是一贯之数,可以易番货百贯之物,百贯之数,可以易番货千贯之物,以是为常也。”
后世便是美元最为坚|挺的时候,也不及大宋的铜钱值钱。
而且大宋一国铸钱,四国所用,除了大宋以外,辽国、西夏、高丽也在使用大宋的铜钱,而且这些国家甚至本国不发行货币,全将大宋的制钱当做货币,事实上远不止这四国,东瀛日本,交趾等国也是以大宋铜钱为主要货币,并流向南亚和西亚,成为印度南部地区乃至阿拉伯地区的辅币。
而且,同一个货币体系引发了同样的货币病,当宋代“钱荒”肆虐时,依赖走私宋钱流通的日本也出现了“钱荒”。
一国铸钱,数国使用,此事乃历朝历代所罕见,由于大宋货币远超实际价值,使得各国争相走私大宋铜钱,大宋铸造的数以亿计的铜钱,如水入流沙,不知去向,这使得流通领域的货币量骤减,也使得现有货币流通速度减慢,从而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结果愈是造钱,愈是“钱荒”,再多的铜钱都无法弥补缺口,国家财政陷入了恶性循环。
为此,大宋官府不得不采取为严厉的“钱禁”,曾规定携带铜钱五贯以上出境者就要被判处死刑。后来边境形势紧张,刑罚加剧,规定携带铜钱出西北边境一贯以上者就要处死。“钱禁”涉及了各个地区,包括京师。
然而数国财政都需要大宋钱币,在这种大环境下大宋铜钱更加奇货可居,便是连同官员也是不惜挺而走险,向国外走私铜钱。所以铜钱仍然源源不断地流出宋代的国土,“钱禁”还是失|禁了。
古代所谓的船料是一艘船可以载人、物之容积。一料是十立方尺(宋)。而一料容积之载重,则依货物之比重而定。船料可由船长、船宽及舱深的乘积估计求得。
这两艘货船都是千余料的大船,共从上面搜得两千料的铜锭,按后世的计算方法,三十五料为一立方,两千料的约为五十七立方,按铜的比重8.9来算,这两艘货船上的铜重约五百零七吨,按后世的计算方法,宋钱每个四克重,这五百零七吨铜锭去掉火耗再加入铅锡,保守的估计可以铸造出十二万五千贯的铜钱。
大宋缺钱,说的再明白些就是缺铜。而且铜价比铜钱本身更值钱,在铜价差的厚利驱使下,商人们设法绕过了海禁,贩卖铜钱、铜器、铜锭到海外,这才让乐大人抓个现行。
大宋有律,犯“铜禁”十斤乃至十斤以上者,都要受杖刑,并刺配到千里以外的牢城。
两千料的铜锭!
这可是惊天大案啊,难怪乐大人会笑的合不拢嘴,自己正琢磨着怎么控制住杭州湾这条黄金水道,那边便是有人给自己送上这么好的一个理由,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帎头。
回到杭州水军营寨,乐大人开始写奏疏,上报朝廷,上报两浙路帅府,上报兵马都监,至于杭州府衙,乐大人便略过了。奏疏上的内容很简单也很明了,有不法商人贩卖铜锭、铜器出海,甚至秀州水军为走私船只护航。
写完,乐大人便着急脚递送到京城。同时,与乐大人奏疏一同送去的,还有写给嘉王赵楷的私信,在信中,乐大人继续鼓吹将杭、秀、越三家水军合为一家的好处。
大宋钱荒的问题由始至终困扰着宋代的每一任统治者,为了缓解“钱荒”问题,宋代政府可谓殚精竭虑。仁宗时期,在西北发行铁钱;现下,蔡京又推行了夹锡钱,含铜只有一半多些,其余为黑锡和白锡,而且还规定要当两个铜钱用,除此外还发行过当十的大钱,当十的大钱实际上只相当于两个小钱的用铜量,这些钱币发行后,却造成了实际上的钱币贬值。
出海贩卖铜锭、铜器是什么罪,这与卖国罪没有什么区别了!
乐大人越界执法怎么了?抓了越州水军又怎么了?现在整个两浙路官场有谁敢说乐大人越界执法?谁敢抨击乐大人,谁就是不法商人的同伙,谁就是大宋的罪人。




擎宋 第312章:心有不甘
谁是大宋风云人物?谁是大宋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遍观大宋朝野,乐大人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
去掉那些生下来就被授以虚职的皇亲贵胄,乐大人是大宋最年轻的实职官员,除了年轻以外,而且还是光芒四射。
朝堂上衮衮诸公再次将目光投向东南的两浙路,或者是说被乐大人的奏疏完全的吸引过来,朝廷上下俱都知道乐天是被蔡京陷害,打发到钱塘,放在自家儿子蔡鋆手下吃土挨报复的,谁知道此人运气逆天,刚刚到任钱塘,蔡鋆被人刺杀不明不白的死了,虽说挨了冤狱,却又因祸得福官升一级。
乐大人官升一品半,既抚军又抚民,这在大宋东南诸县中可以说是蝎子的耙耙毒(独)一粪(份),就这样这位乐大人还不消停,杭州湾剿匪的捷报刚刚奏上,朝堂上的衮衮诸令还在为乐大人的军功而争论不休之际,乐大人收缴两千料铜锭的奏报再次传入禁中。
两千料铜锭是什么概念,依大宋官场上的价值来说是十二万贯钱,但只要铸成钱币出了大宋,可以购入十倍的番帮财物!
十二万贯是在大宋官场上价值,而私下里这些铜锭要升值数倍,而出了大宋,这十二万贯便会变成一百二十万贯,这可以说是大宋立国以来案值最大的走私案,怎能不叫人震惊。
大宋缺铜啊,此案令徽宗皇帝也震怒了一番。
除了此案以外,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乐大人的身上,看得出来乐大人虽被贬放东南,发今却如鱼得水的快活,在杭州城做的不亦乐乎。
对此,不止有一位公卿私下里说,似乐大人这种人,给点阳光他就灿烂,给点洪水他就泛滥……还有一句评语:是金子总是会放光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乐大人一个能臣的名气与印像,深深印在朝堂衮衮诸公心里。
热衷于刷名望刷功绩的乐大人又怎么会满足于此,就在乐大人正在筹备嵊泗剿匪一事时,皇城司探卒从京中传回来的消息又令乐大人不淡定了,朝堂上衮衮诸公对乐大人功绩是持肯定态度的,但对于如何封赏乐大人却是持完全相反的态度。
反对者的理由很是简单,乐大人从以特奏名登科到现在才半年的时间,己然是一县正印兼正七品的同知通判,按后世的级别来说就是二线城市的副市长,而今岁戊戌科状元公王昂还在秘书省做他的校书郎,二者拉的距离有些太大了。
“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
乐大人怒了,据皇城司传来的消息,朝廷里不是没有主张对自己升迁封赏的,但声音太过微弱,完全被蔡京一党压制了下去,便是梁师成与王黼在徽宗皇帝身边为自己进言,也被蔡京在徽宗皇帝面前几句轻飘飘的话给压了下去,内容无非是乐大人太过年轻,封赏太过、升迁太快,年轻人难免心性不稳、会恃宠生骄,年轻人要多多历练,朝中大臣也是先抑后扬苦其心智等等云云。
蔡京三度为相,不止是徽宗赵佶的宠臣,眼下更是要结成儿女亲家,这个面子徽宗皇帝还是要给的,再说不管于公于私,这话说的似乎是有几分道理,所以徽宗皇帝也就将给乐大人的封赏给压制下来。
知道被蔡京挡了升迁的门路,乐大人怒不可遏,但又有什么办法,蔡京不止是赵官家的宠臣,更是权臣,而且还是儿女亲家,乐大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能奈得了蔡京如何?
除了在杭州水军山寨版的白虎节堂里骂了几句娘,砸了几只水杯外,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能力。吓的营寨里的军士齐齐噤声,不敢喘半口大气。
不过乐大人也有个好脾气,虽说生气发火,却不往下边的将士发火。
是日,心情郁闷的乐大人从杭州水军营寨里出来,却没有径直回钱塘县衙的家,路上在轿子里换了一身便装,乔装打扮去了华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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