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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目的达到了,气也出了,皇城司的兄弟们捞足了好处,封条自然便被揭了下来。当然名义上是皇城司出马,那迎春阁的东家自然寻的是皇城司,就找不到了乐大人了。
话说在本朝太祖太宗时期,武德司还未改名为皇城司之前,曾有探卒在地方上为非做歹,被当地官员捉住一顿大刑伺候,又被扔回了汴梁,还附带地方官上疏对官家一顿质问,惹的官家尴尬不己,然而在徽宗朝时官员们就没有开国时那么硬气了。
仁宗朝的包拯、范仲淹等名臣敢当面指责官家的过失,现下蔡京、王黼等一众大臣哪一个不是靠拍马逢迎官家上位。以前皇城司畏文臣宰相如虎狼,到眼下插手地方事务,这些官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哪个敢与自己头上的乌纱过不去。
这也预示着大宋的国运衰败。
叫上了茶水,乐大人笑着说道:“墨嫣姑娘怎么来了!”
冲着乐大人施了个礼,墨嫣姑娘拿出封烫金的大红请帖,道:“妾身是来送请柬的,我家东家有请大人一叙。”
接过帖子,乐大人笑道:“不过是张帖子而己,怎劳动了姑娘的大驾!”
“东家怕派个下人前来,会被大人一顿板子打将出去!”墨嫣姑娘笑着回道。
“帖子,本官收下了!”乐大人接过帖子并未翻开观看,放在一旁淡然说道:“朝廷有制,官员不得在外宴饮,本官就不赴你们东家的约了,你们东家有事的话,明日下午直接来县衙寻本官便是,要记住,本官过期不候!”
听乐大人话音,墨嫣姑娘显然有些着急:“大人……”
“事情的轻重缓急你们东家心中有数,有本官这句话,姑娘就可以放心的与你们东家交差了!”乐大人笑道。
送走了墨嫣姑娘,黄堪检急匆匆的来寻乐大人,道是那春迎阁的东家白正繁寻到了黄堪检,深圳市黄堪检向乐大人说情甚至是施压。
闻言乐大人却是一声冷哼,分明是那白员外员未将自己放在心上,以为凭借着前次与黄堪检结下的关系,可以得到庇护。
“官人,两浙置制使陈老大人着人送了封书信与官人!”就在这时,尺七进了花厅,双手奉上一封书信。
展开书信看了一番,置制使陈大人在信上说的很是委婉,先是问那白正繁是否曾行销过赃物,后面表达的意思更是耐人寻味,意思是让乐大人自行决断。其实看过纸笺上的名单后,陈大人己经看出了蹊跷,名单上的商贾涵盖了秀州、明州、越州的商贾,唯独没有杭州府的士绅,心中立时知道了乐天的用意。
陈大人的意思己经非常明确,绝不插手其间事情,也就是说将钱塘县这块的事情交由乐大人自行处置。
看过信,乐大人心中冷笑了数声,这白员外四下转了一圈也只是在投石问路,两浙路帅司、皇城司、最后才问到自己这里,看轻自己之意不言而明。
送走黄堪检,乐大人唤来屠四交与其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吩咐道:“今日你挨个府上走上一遭,就说本官请几位员外明日下午于县衙相聚议事!”
得了吩咐,屠四转身便要施去,又被乐大人叫了住,又吩咐道:“别忘了将本官那岳丈也一并唤上。”
……
次日午时,几个杭州府的富家翁们面带愁色的来到县衙,甚至在踏入县衙的那一瞬间,一张脸变得煞白起来。
被乐大人邀来的几位本地富户员外陆陆续续来到县衙,被门子带到了后衙花厅坐下,几人俱都是杭州府的生意人,彼此间熟识,相互间勉强拱手做礼,几近连打招呼的兴致也没有,但看到王佐王员外时,心中也是一惊,自家犯过的事情自家知道,怎么连王员外也被乐县尊请来了。
虽说几人中唯有王佐王员外面色淡然,但神色间也不免流露出几分忧色,自家的这个女婿性格太过乖张了,自己始终摸不清他的脉,今日不知道又要出甚么夭蛾子。
衙中杂伇奉上茶水便退了去,茶厅内只留下这五个富户员外,每个人面容上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
“乐某让诸位员外久候了!”
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之后,乐大人才从县衙后宅走了出来。
一众富家员外纷纷起身与乐大人见礼,虽面上颜色不变,心中却越发的忐忑起来。
落座后,乐大人轻轻一笑,“本官请诸位来的原因,诸位心中想来也清楚了罢!”
一众人富家员外面面相觑,唯有王员外一脸讶然,问道:“不知县尊寻小民是为何事?”
冲着王员外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让心的动作,乐大人才说道:“王员外稍安勿躁,本官有事与你商量,但不是现在。”
得到乐大人这般解释,王员外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才始饶有兴致的看戏。
“拿上来!”乐大人吩咐道,只见尺七走了过来,双手奉上一封供状。乐大人晃了晃手中的供状,目光扫过其余四人,笑道:“不用本官说,诸位员外也知道本官寻各位来的意思罢?”
两浙路是凡与匪首孟二柱有过往来的商贾被捉了十几个,这几人心中又怎么不明白乐大人寻自己来的用意。乐大人虽说只是钱塘知县,但头顶上还挂着一个杭州同知通判的虚衔,而且还是捉拿孟二柱的功臣,自然是有权力过问此事。至于府衙的王知府,众人还是断了这个念头,谁都知道乐县尊与王知府二人不合头,若是寻王府尊来说情,与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乐父台,小人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与那海匪做的交易,请大人恕罪啊……”就在乐大人的话音落下后,一位徐姓的商贾忙站起身形拱手作揖道。
“县尊大人,小民也是迫于无奈,若小民不与那孟二柱等人做生意,小民的船永远出不了海,还望大老爷开恩啊……”这说话的是白正繁,也就是那春迎阁的东家,在杭州府也是排名在前几位的富户。
……
其余二人也是起身作揖,口中为自己辩解。
除了王员外,四人都是与孟二柱做过交易的商户,心中清楚自己的把柄拿捏在乐大人手中,事关自己身家性命,无不将身段放的极低,口中苦苦哀求。
扬了扬手中的供状,乐大人轻笑了几声,道:“几日前乐某率领杭州水军出海,拿住了海匪头目孟二柱,那孟二柱攀咬了一番,其中便有我两浙路不少商贾……”
乐大人一边说话一边观望几人的面上颜色,只见几人面上俱都闪现着惧意,顿了顿才又改口说道:“这孟二柱为朝廷重犯,又多行不义之事,谁知他的供词当不当得真?”
几人闻言心中一喜,听语气这位乐县尊显然不打算细究此事,但心中定然是有他想,只要乐大人不加追究,多出些银钱贿赂又有何妨,只要能保住自家性命就行,可不要忘了王员外被乐大人抄家可是有前例的。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却不敢开口,不知道乐大人会不会狮子大开口。若说的再细一些,这些员外不止是经商的老手,对于官场上的那一套心中也是明白的很,自己出个价,乐大人会在这个价上翻上几倍,这也是生意场、官场上常见的事情。
“钱塘海潮对江堤侵蚀甚剧,多年来更是有所失修,如今己至秋日,江水渐枯,本官想重修钱塘江堤,奈何县衙财力不继……”乐大人看着几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只好请几位员外带头捐资,以造福我钱塘百姓。”
乐大人竟然没有提到要钱的事,实在出乎几人意料,但又不知道乐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能不接乐大人的话,一个个忙开口道:“我等生在杭州长于杭州,造福乡梓当为义不容辞之事,既然县尊开口相邀,我等敢不从命。”
修一段几十里的钱塘江堤,不过六、七万贯钱的事,便是由这四家商贾包了不过是小事一桩。
“除此外,乐某还有一桩生意想邀诸位员外参与!”乐大人又说道。
乐大人谈起了生意,四人颇感意外,唯有王员外以淡然之色处之,对于王员外来说自己的这个女婿思想太过跳跃,似乎什么事都能或是都想插|上一腿,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这个女婿又将注意力放在哪里。
“本官想要开家金银铺,想要邀请诸位入股其中!”乐大人说道。





擎宋 第320章:汇通天下
在元代以前,历朝历代的货币均是铜本位,以铜钱为主要流通货币,做为贵重金属的金银也可做为流通货币但都是贵族使用,严禁寻常百姓使用,寻常百姓使用金银必须要兑换成铜币,从而形成金、银、铜多元化货币制和多种货币混合流通状况。
而且金银做为比铜币贵重的多的一种货币,在实际支付时多有不便,货币兑换便应用而生,这种货币兑换最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己经存在,兑换业务则于西汉开始,到唐宋之后才更有所发展,始由金银店、柜坊兼营。
闻听乐大人所言,在场的几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人说道:“乐父台若有意经营金银铺,我等合力送大人一家便是!”
赤祼祼的贿赂啊!
轻轻的摇了摇头,显然乐大人志不在此,才说道:“诸位员外所说的金银铺与乐某所设想的金银铺完全是两个概念,本官想要做的是汇通天下。”
“汇通天下?”连同王员外在内的五人彼此间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明白乐大人话音里的意思。
唐宋时的金银铺,大多为独资或是合伙融资经营,规模较大的金银铺除办理存钱、放贷业务外,便是兑换金银铜币的兑换业务,而乐大人所说的汇通天下,完全是近代的经营理念,根本不为宋代人所能理解。
对于几人不能理解,乐大人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任何一个新生事物,理解接受总是要一个过程的。
乐大人慢慢解释道:“诸位员外想来都清楚,我大宋赋税众多,商贾行商过关卡需要缴纳税赋,旅人便是孜然一身,身上所带的钱币也需要缴纳相关的税赋,而且铜钱更是沉重极不易携带,所以本官想成立一家大型连锁金银铺,也可称之为钱庄或是票号,除了办理存钱、放款业务外,还可发行庄票,银钱票,凭票兑换货币,甚至可以凭本钱庄的庄票在本钱庄异地开办的分号兑换银钱。”
大宋重税是不争的事实,当年苏东坡为官时,曾遇到一个四川本乡士子在税过关时因为瞒报身上银钱而偷税,被查出身上藏匿铜钱被带到苏子瞻面前,顾及同乡情面还是士子情况,苏大人放过这位同乡士子一马而成为美谈。
听闻乐大人所言,几人对视了一眼,说来这几家都开有金银铺的对金银铺的业务自然是熟悉的很,然而乐大人最后所说的发行庄票,银钱票,凭票兑换货币,甚至可以凭本钱庄的庄票在本钱庄异地开办的分号兑换银钱,让几人吃惊之余又大开眼界,这就是乐大人所说的汇通天下么?
乐大人所言,让几人想起本朝真宗皇帝当政的大中祥符元年,四川成都出现了专为携带巨款的商人经营现钱保管业务的“交子铺户”。成都十六家富商联合用楮树皮纸印刷凭证,上有图案、密码、划押、图章等印记,面额依领用人所交现款临时填写,作为支付凭证流通。存款人把现金交付给铺户,铺户把存款人存放现金的数额临时填写在用楮纸制作的卷面上,再交还存款人,当存款人提取现金时,每千文钱收手续费三十文。这种临时填写存款金额的楮纸券便谓之“交子”习惯称为“交子”,又名“楮币”。
此时的“交子”,只是一种存款和取款凭据,而非货币。后因发现发行商拮据或破产不能兑现被禁止发行,后仁宗朝天圣元年,朝廷在成都设益州交子务,由京朝官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并“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严格其印制过程。这便是华夏历史上最早由官方正式发行的纸币——“官交子”,整个两宋都在使用。
纸币的流行,对于宋人甚至于唐人来说来说绝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唐代有飞钱一说,五代有契券流通,北宋立国后有交子。
甚至官府都将钱币存在金银铺来收取利息,这在史书上也是有处可察的。
乐大人所说的汇通天下,这个计划太大了,而且风险也大,但若是办成了利润不是可观而且是相当的可观诱人,几人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那白员外最先开了口,说:“乐父台,此事干系重大,小民认为此事宜缓不宜急,先做出一家金银铺店面,然后再徐徐图之。”
其余三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此事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定下的,徐徐图之才是正理。
“不是要做出一家铺面,而是要做出几家铺面,至少在杭州府九县各开一家铺面,待在杭州府治下各县运作成熟后,再推广到两浙路几大州府,以州府为中心辐射县城,开枝散叶遍布到整个两浙路,进而遍布大宋。”看到几人显然有意动之像,乐大人循循善诱的说道。
包括王员外在内的五人齐齐陷入沉思,真的按乐大人所说实行汇兑,莫说是汇通天下,便是汇通杭州,杭州府治下九县每年所获之利就不是一个小数字,若钱庄网络涵盖了整个两浙路,获利更是惊人,再进一步来说,汇通天下岂不是要掌握了大宋的经济命脉?
想到这里众人齐齐心中一颤,若是做到那等地步,朝廷也不能将自己这些商贾当做等闲视之,心中立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察颜观色,看到五人意动之色越发强烈,乐大人再接再励,继续蛊|惑道:“不仅是大宋,大辽、西夏、还有高丽等国,我等皆可开设钱庄分号,进而实现真正的汇通天下。”
不止是大宋,大辽、西夏、还有高丽,这句话听的在座五人齐齐一颤,乐大人所图之大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钱庄遍布大宋、大辽、西夏、高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掌控了天天上的经济命脉,任何一国便是皇室对待自己等人绝不能等闲视之,便是待以上宾也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以钱财掌控数国经济,这是前所未有的设想。乐大人岳父王员外惊讶的看着己这个女婿,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以前只知道自己这个女婿诡计层出不穷,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没想到在经济上,胸中还有这般韬略。
白员外几人心中都知道,乐大人纳王员外的女儿为妾,此事莫说在钱塘便是在杭州府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乐大人要办金银铺钱庄,能够拉上自家的岳父,断然不会有坑自己一众人的理由。
不止是王员外,连同白员外四人也是震惊无比,目光齐齐汇集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了一县父母的乐大人身上,甚至心中在想此人莫非是妖孽不成。五个人活了一大半辈子,见多识言广,更经历过了无数风浪,和这位乐大人一比竟然成了井底之蛙。
突然间,白员外几人又意识到另外一个原因,现下乐大人不止是一县父母,而且还节制了杭州水军,甚至在巡江时捞过了界,因为那走私铜锭一案,更挤压到了越州、秀州水军的空间,从乐大人所做所为来看,长此以往下去钱塘江水道乃至整个杭州湾都在乐大人的掌控之下,自己这些人出海贸易注定要受其管制。
乐大人也知道此事急不得,但手里有这几人的把柄,不愁这几人不乖乖就范,随即笑着说道:“乐某今日只是提出个建议,诸位回去后不妨考虑考虑。”
闻言,白员外几人面面相觑起来,乐大人说了半响这件事居然不是主要议题,那下面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心中又开始惴惴起来,从前后两桩事来看,乐大人明显没有太过于为自己谋私利的打算,正因为这样才使得白员外几人心中惴惴,若是乐大人一口价要了多少钱,什么事情都好说,四人的心也就放了下来,但乐大人偏偏没有为自己张口的意思,这才使几人感觉到事情越发的难办。
果不其实,乐大人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诸位也知道,士子是我大宋的未来的基柱,所以本官想在本县建立几所启蒙学堂,用来教本县寻常百姓子弟学习识字……”
正所谓花钱免灾,只要将孟二柱这桩案子压下去,任何出钱的事都好办,白员外忙说道:“乐父台重教化兴圣人之风,我等愿出银钱助县尊一臂之力!”
“甚好!”乐大人对此表示满意,接着说道:“本官想要诸位各捐献二百亩田地,共一千亩被划为官府学田,学田得赋税官府分文不取,全部用于奖励县学优秀生员,发放禀银以资鼓励上进,还有维持启蒙受学堂之用。”
钱塘田地不过五贯一亩,二百亩不过千把贯钱的事,在座这五人哪个不是有几十万贯身家的富户,比起之前修堤的费用,区区千把贯钱又算的了什么。
宋代不同于后世明朝,县学优等生员有发放禀粮禀银之说,在宋代县学生员是没有禀粮禀银发放的,乐大人兴办启蒙学堂、发放禀银是什么意思,说的明白一些就是收买士心,为自己刷好评,更还可以博得一个重教化的名声。
县学的这些生员们是地方士子的主力军,大宋又有不以文人言事论罪之说,这些读书的士子们吃饱了钣没事做,又酷爱成群结社的议论事非,从他们的嘴巴吐出的内容,往往就是代表地方的乡愿公论,是一个地方主流社会的最大舆论工具,也是制约知县权力的民间势力之一,甚至在知县每年的考绩里,上级官员往往要去县走上一走,又要听取社会上有关于本县父母的公论。
白员外、王员外等人都是老江湖,立时明白了乐大人的意思。但乐大人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不止是为自己刷好评,还要为白员外等人刷好评,日后乐大人要用这五个人为班底开设钱庄,五人的名声一好,这钱庄的名声也就好,生意自然便兴隆起来。




擎宋 第321章:朝议
士家工商,商人位居末等,似王员外、白员外这般有钱有势的大富之家,但在官员面前身份还是卑微的;正如同荣华富贵四字一般,眼前这五人可以说是大富但绝不能说是大贵,前面那荣华二字就更加欠缺了。
子曰:衣食足而知荣辱,这些富商们在大富之后对荣华、声誉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荣华、名誉虽然不能用来当饭吃,却可以用来装点门面,提升自家身份、增添家族底蕴。
汇通天下若是成功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提升商贾的地位,代表着商贾见到官员不必再像以往那般低声下气,更代表着打破现有的等阶尊卑秩序,让这些商人们扬眉吐气;在乐大人眼中看来,汇通天下可以让大宋的社会渐渐向后世的近代社会发展,重新谛造社会等级制度,更能使天下百姓不再受圣人那近乎扯淡般的君子耻于言利的盅惑,甚至可以使大宋不会再按原本的历史轨迹沦落。
具体情形可以参照资本主义萌芽后的社会经济与等阶模式。
乐大人虽说此事容后再议,但在五人的心底己经埋下一个欲|望的种子。
三件事一一议完,乐大人端茶送客:“本官所议之事今日到此为止,诸位员外散了罢!”
这就没事了?王员外五人面面相觑。王员外倒来好些,有把柄握在乐大人手里的白员外等人心中越发忐忑起来,这四人最怕什么,最怕乐大人握着把柄零零碎碎的敲打,这才是自己心中最不安的。
既然乐大人端茶送客,几人也不好多留便要起身离去,却见白员外面容若有所思,走了两步忽的回过身来,与乐大人拜了拜,说道:“乐父台!”
见白员外忽的回头,乐大人不解,问道:“白员外还有何事?”
只见白员外说道:“我大宋士子皆知乐父台是大宋词坛一代领军泰斗,深得天下文人雅士景仰!”
不止是乐大人,便是王员外四人也是不解,白员外忽的拍起乐大人的马屁,又是意欲何为?
只见白员外接着说道:“墨嫣姑娘姿色姝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乐父台有援手之谊,对乐父台更是仰慕的紧,如今己经被小民认为义女,小民有意圆我那义女心愿,让其与乐父台结成秦晋之好……”
靠!王员外四人同时在心里爆了句粗口,王员外尤甚,原来白员外竟然在打着这个主意。
名义上是嫁义女,实则为送钱送妾,这白员为了保住自己也是蛮拼的。但细细想来,这白员外还不是学王员外玩剩的,只不过白员外实在舍不得自家女儿与人为妾,只好用墨嫣姑娘替代了。
闻言,乐大人呛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连咳嗽不止,恰好路地花厅的菱子忙奔了过来与乐大人捶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后,乐大人满心无奈,自己未娶正妻就己经有五个妾氏,若再纳一个那后宅还能了得,口中连连推辞。
“老爷,姑奶奶后宅请您过去一趟!”这时旁边的菱子有意与乐大人解围道。
……
再说东京汴梁朝廷这里,比两浙路奏疏更早一步到来的是童判书,童判书带着乐大人分别送与郓王赵楷、梁师成、王黼等人的书信、还有价值不菲的宝物一一登门拜访。
九月二十六,大早朝过后,徽宗皇帝于垂拱殿议事。
通政使抱着一摞奏本奏道:“两日内连收到数封奏本,其中有两浙路置制司与钱塘县送来的奏本,俱与围剿海匪有关,臣谨并作一起进奏。”
杭州湾外闹起匪患事关朝廷税赋,税赋关乎国之根本,不可以等闲事视之,饶是醉心书画园林、无心朝政的徽宗赵佶也是不由的提起了精神,谕示道:“念!”
两浙路的奏疏到了,乐大人的奏疏到了,皇城司驻杭州的消息也传过来了,内容毫无二致,都是乐大人率领杭州水军围剿嵊泗海匪老巢成功等等。
奏疏上不止有乐大人的功绩,还写着一个惊人的数字,价值九十余万贯的金钱财宝,不日将由官员押解沿京杭运河转广济渠运往汴梁。
围剿海匪被乐大人等人夸大了战绩,饶是如此,纸面上的数字最多也不过是几百号人,但意义就不同凡响了,剿灭了海匪的老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扫清了杭州湾的航线,杭州市舶司进出海的航线上再也不受海匪袭扰,意味着杭州市舶司收入的税赋再次源源不断的被解往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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