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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足足用了十多日的光景,才将征发的劳伇凑得齐了。
在一众百姓的眼中看来,钱塘县的差事与其余几县有何干系,特别是时此时临近十一月,天气己然有些凉了,从八县征发来的劳伇怨声载道,仁和、余杭在杭州城的劳伇倒还好说,那些距离杭州偏远的劳伇们心中气的想要骂娘,明明可以三天走完的路,足足磨蹭的走了五、六日。
湖心亭这个名字是乐天最先提出的,王府尊念在嘴里怎么都感觉有些别扭,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更好的名字,暂时只好做罢。但看着一队队从各县征发来的劳伇,心中又莫名的兴奋起来,只要这湖心亭建成,杭州城的历史上注定要为自己书上一笔。
就在王府尊在府衙中暗喜之际,却见钱塘门外突然出现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兵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从盐官、仁和、余杭、临安八县征发的劳伇押走,那府衙的差伇刚想上前喝斥几句,便被为首的都指使一句话给抵了回来,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发一言。
那劫走劳伇的都指挥使对差伇们说的一句话是:“若是想去围剿海匪,不妨让镇抚乐大人在差遣时添上你的名字,到时立了军功也少不了你那一份。”
军功?笑话!
谁不知道杭州府衙与仇班头交好,曾与乐大人手下殴斗的几个差伇,尽数被乐大人征发去围剿海匪,结局便是非死即伤。
不消说,这些甲胄鲜明的兵士都是乐大人麾下的杭州水军兵士,来此将府衙从盐官、仁和八县征发来的劳伇全部截了去。
……
呯的一声,一只精致的茶碗被摔得粉碎。
“竖子,安敢如此!”
端坐在府衙内的王府尊听闻消息,一张脸面色气得铁青,连同嘴边花白的胡须也是微微的颤动。
重重的喘了几声粗气,来回走动了几步,王府尊阴沉着脸问道:“那些兵士将劳伇劫走,可曾留下什么话么?”
从钱塘门跑回来报信的差伇回道:“那带队的将军说道,是受了镇抚乐大人的吩咐,修缮钱塘江堤人手不足,故而城需要征发劳伇,只好先将府衙征发的劳伇借来一用了!”
呯……
己经失态的王府尊,暴怒中再奖将另一只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自己辛苦征发来的劳伇被乐天借鸡生蛋征了去,而且理由让自己不可辩驳,简直是气煞人也。与修堤相比,修建湖心亭这事还真不起眼,便是将官司打到两浙路置制司,王府尊也打不赢这官司,修堤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啊。
府衙的几个属官胆战心惊,从未见过王府尊发过这么大脾气,一时之间无人敢说话,唯恐遭了池鱼之殃。但在心中一个个明白的紧,这一次王府尊又吃了乐大人的亏,而且是个哑巴亏。
征来的劳伇被乐大人派兵劫走的消息很来在杭州府传扬开来,王府尊在杭州府又再次狠狠的丢了把脸,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百姓笑话的对像。对于乐大人,杭州城的百姓倒是越发的钦佩起来,钱塘江大堤可是干系到杭州城的安危,乐大人修堤就是为了杭州城,乐大人派兵劫走劳伇,杭州城的百姓只能为乐大人叫好,绝不会有半点诋毁之意。
对于乐大人的举动,王府尊有心弹劾乐大人一个擅自动用兵士的罪名,但左右一想在道义上自己还占不得理,只能做罢。吃了那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在衙中着急上火了几日,嘴边被火气冲的都是燎泡。
这一日,忽有门子急慌慌的跑来报道:“府尊大老爷有诏书来了!”
诏书?闻言,王府尊心中一惊,这个时候朝廷下了诏书是什么意思,貌似自己到杭州以后真没做出什么政绩,绝不是奖励自己的,莫不是自己弹骇了乐天,朝廷那边对自己发来的斥责。
暂且管不了那么多,王府尊忙命人摆好香案,随后便迎了出去,将前来宣诣的小黄门迎了进来,那小黄门也没什么好脸色,进了府衙大堂整理了一下衣衫,见来府衙里的官员来的齐了,重重的咳嗽一声,高声道:“宣诰!杭州知府王汉之接旨!”
去掉前面的四六骈文和一大堆无用的费话,只听那小黄门将圣旨念了一遍,其中的大意是:你王汉之到任杭州不思上报君恩,下抚黎民,不思修钱塘江堤以图利国利民事,却为个人政绩修整西湖,实令朕失望至极。除此外尔心术有异,无事生非,谋陷功臣,念在汝往日为官忠勉,故罚俸半年,责令闭门自省三月,府事交由同知代理。
诰书上一片斥责之声,听得王府尊手脚冰冷,这是朝廷对他弹劾乐天的处罚,令王府尊不明白的是为何朝廷会知道他建湖心亭的事情,又怎么知道乐天修缮钱塘江堤的事情。
对了!那个府事交由同知代理又是什么意思?
王府尊心中更是不明白了。
问及此事,那小黄门官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冷冷说道:“待会你便知道了!”说完,又命人去寻钱塘知县乐天到来接旨。
王府尊不明白府事交由同知代理是什么意思,但对官家斥责自己修建湖心亭一事,心中却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修湖心亭?修钱塘江堤己经够他乐天忙的了,他乐天暂时不应该有这个心情,也没这个空闲,但乐天偏偏在自己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提起修湖心亭,明面上与王府尊抢政绩,实际上是在刺激王府尊,结果如了乐天的愿,让王府尊入了毂,乐天修堤王府尊修亭,这样王府尊与乐天相比,立时便落了下乘。
王府尊是官场老油条,对于后面的事又猜个八|九不离时,其实朝廷不知道,自己修亭子也便修了,但一定是有人向朝廷上疏弹劾了自己,在背后捅了自己的刀子,思来想去,心中认定那乐天定然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眼中不由的冒火,但丝毫办法也没有。
有腿脚快的差伇得了吩咐连忙去钱塘县衙寻乐大人到来,却是捕了个空,被钱塘县衙差伇告之乐大人去了江边督促修缮江堤,钱塘县衙距离江堤距离实在不近,而且钱塘江堤绵延足足四十余里,那差伇忙再跑去江边工地上寻找。
过去了几个时辰,官袍上一身泥浆的乐大人赶到杭州府衙,得知是钦差来宣读诰书圣旨的,乐大人口中连连告罪道:“下官在钱塘江堤指挥劳伇筑堤,耽误了钦差大人的时间,还请中贵人勿要怪罪。”
一边说话,乐大人一边打量来传旨的小黄门,却是识得此人,这小黄门是在梁师成身边听用的,乐大人在汴梁出入梁师成家中时,也曾见守这小黄门几面,故而识得。
看到乐大人到来,那传旨的小黄门说道:“宣敕,乐天上前接旨!”
那小黄门的话音落下,上前接旨的乐大人面色变的难看起来,宣敕而不是宣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乐大人还是在正七品的官职上原地踏步,七品之上的圣旨被称为诰书,七品之下只能被称为敕书。听到一个“敕”字,那刚才还在自认倒楣的王府尊心底却是不由一喜,眉眼中带着几分笑意的斜睨着乐大人,满脸尽是幸灾乐祸。
话说乐大人前后立过三次功劳,杭州湾剿匪大捷、钱塘江缉私、蝴蝶岛灭匪朝廷一直未曾给予封赏,一个“敕”字显然是没有升乐大人的官,但所有人又都好奇,乐大人到底是得了什么封赏。
敕书上对乐大人大肆夸奖了一番,无非是些恪于职守官家忽悠官员尽心办事一类的言辞,落在乐大人的耳朵里却变得无所谓起来,这些的废话还不如不说,说了自己也不想听,就在乐大人感到无聊之际,在敕书的末了却多出一句话来,只听那小黄门念道:“尔杭州州同知通判乐天,加为杭州府同知衔,同署杭州府事,原有本职不变,另鉴于乐天节制杭州水军剿匪缉私有功,特任命乐天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以保杭州市舶司海运畅通。”
方才还几欲沉沉入睡的乐大人猛然惊醒,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是自己一向期待的,然而这个同知杭州府事的任命却是让自己吃了一大惊,虽说自己品阶没有变,然而以正七品的官职同知杭州府,这样的奇葩任命朝中衮衮诸公究竟是怎么揣测出来的。
听到有关于乐大人最后的两道任命,方才还在看乐天笑话的王府尊立时惊的目瞪口呆,更有一种憋屈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难道是朝廷里有人在恶心自己么。对了,官家申斥自己三月闭门思过反省,难道这一个月内就让这乐小儿代自己行使知府权力不成?
想到这里,王府尊再也不想站在这里,口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向后衙走去,接到圣旨后自己便要去闭门思过了。
府衙大堂里的一众官佐们听到这个很是奇怪的任命,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如此怪异的任命在本朝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署理府事,同署府事,两个词听起来有些令人发晕,但细想起来可以说是乐大人与王府尊是各官各个,既然乐大人是同知府事衔,也就是说关于钱塘县的事情,乐大人就勿需再向王府尊汇报了。
但圣旨上还有一句,责令王府尊“闭门自省三月,府事交由同知代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要以同知衔管理杭州府,在三个月内乐大人成了杭州府衙真正的话事人。
就在乐大人心中异常应奋之际,只听那小黄门又继续说道:“鉴乐天勤勉王事,特封乐家正室五品诰命……”
靠!听到这句话,乐大人险些暴了粗口。





擎宋 第327章:大府衙小府衙
正室被封为五品诰命,看在谁的眼中都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然而落在乐大人的耳中却立时感到头大无比。
前些时日,自家王小妾的父亲王员外曾鼓动自家阿姊,要自己在五房妾室中选一位立为正室,立时间家中后宅暗流涌动起来,若不是自己略施小计将这股暗流压制下去,家中不知要闹成什么模样,虽然掀不起大风大浪,但自己夹在中间肯定不大好受。
也不知道朝廷里这些官员是怎么想的,没升自己的官却赏了自家一个正五品的诰命,这奇葩圣旨都是些什么人商议的,又是怎么放了来的。
这等于让自家后院起火啊!
“乐大人还不叩谢天恩!”就在乐大人心中胡思乱想之际,那传旨的小黄门早己经将圣旨读完,见乐天一直不语,说道。
谢恩接旨,乐大人也顾不上再多想些什么,将那小黄门引到钱塘县公馆款待。
如何款待,乐大人自心中有数,送了那小黄门不少好处,又托那小黄门向远在汴梁的梁师成问好并在回程的时候捎些礼品送去。
席间,乐大人才从那小黄门的口中得知对自己这奇葩的封赏与任命是怎么一回事,按乐大人的功劳,七品迁到六品是理所当然之事,朝中不少官然也认为理应如此,然而阻止此事的人有一个最大的理由,今年戊戌科状元还在那做从八品的秘书郎,乐大人己经官居正七品,实在是显的太过突兀了。
文官不同于武官,文官的地位尊号,升迁更是讲究脚踏实地,武官升迁讲究的是军功,相比之下文官的升迁就显得慢了许多。在朝中还有另一种声音,认为文官升官不易,既然不能升迁,就应当升乐大人武官的职,六品武职迁为五品,此言一出便被以御使陈凌元为首的几位官员否决掉,武职升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从文官转为武官,要知道本朝文尊武卑,乐大人由清贵的文官转为武官显然是在跌乐大人的身份。
这不是两汉时期,文武并重,投笔从戎的事情时有发生,被士人引以为荣,在本朝由文转武意味着乐大人身份的跌落。
准确的来说,乐大人的出身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乐大人这个进士出身不是正八经考出来的,而是官家赐与的特奏名,相当的没有含金量,似这样出身的人物在朝中怎么也有百八十个的,所以将乐大人转做武职也是极具操作性的。
说的再明白一点,乐大人可以算做读书人,但却是根不正苗不红的进士。
想到这里,乐大人出了一身冷汗,多亏了陈御使出面阻拦,若自己由文入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来出了差迟过错极有可能性命不保,要知道本朝优渥士人,没了文官身份的这张护身符,自己就等于没了安全保障,真要被拿捏到什么过错,下场真的不可预料。
好大的阴谋!
乐天心中清楚,升迁自己武职的建议一定是蔡京的党羽们提出的,这样日后就可以寻个过错拿捏自己,弄不好这条小命就可能在陷害中交待掉,好在朝中不乏明白人看清了对方的意图。事实上,当初乐大人也没想出为什么朝廷会给自己一个正六品武官的职位,如今一想心中立时明白过来,这就是蔡京一党当初给自己挖的坑啊。
想当初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一心想考个功名,不就是图的是文官身份这张护身符么,又怎么可以被人破了功。
至于那个正五品的诰命,是梁师成出的主意,乐大人有功劳是不假,但戊戌科的一甲同年们仍在向着正八品而努力奋斗,同科中的奇葩乐大人再迁为正六品显的太过突兀,正五品的武职又不适合乐大人读书人的出身,于是采取折中办法,赐乐大人正室一个五品诰命,也算是给乐大人像征性的一个补偿。
只是朝中的官员们都忘了,乐大人至今只纳妾并未曾娶妻。
再者让乐大人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则是郓王赵楷运作的结果,徽宗皇帝对此也是持赞许态度。一来杭州市舶司税赋关乎国之命脉,两千料铜锭一案己然暴露出三州水军各自为政的弊端,由政绩斐然的乐大人统一节制三州水军恰可以去除这个弊病,毕竟乐大人在官家的眼中一个清廉的能臣干臣印象是挥之不去的,由别人去担任此职做的未必有乐大人做的好。
除此外又给了乐大人一个奇葩的任命,同知杭州府事一职,完全是给乐大人补偿的。在官场中人的眼中看来,钱塘知县乐天自从到任后连立功绩,然而做为乐天顶头上司的府尊王汉之却接连出现失误,先是莫名其妙的中了奸人的计谋将乐天下了大狱;此事过后,乐天在杭州湾外围剿海匪,王汉之却与地方士绅商贾上疏告乐天的刁状,这与背后捅刀子不同。
看那派到杭州调查乐大人的官员递上来的奏报,乐天不止是治军有术,安抚民心刷政绩也是有两手的,让杭州百姓子弟免费享受初等教育,给县学生员发放禀粮,最后竟然不要朝廷拨钱,竟靠募捐修了钱塘江堤,自大宋开国至今,治下千余县里唯有乐天这么一号人物能办得到,在官家眼中这简直就是能臣中的楷模。
但朝堂上衮衮诸公也不是瞎子聋子,乐大人对王府尊的反击也是有所耳闻的,能使有错在先的王府尊失去了管制乐知县的能力,这乐大人绝非寻常之辈,如此一来钱塘县的位置在杭州府里就显的有些特殊了。
有人会说既然王府尊接连失误,又节制不了乐大人,换一位知府不就行了么,但朝中不乏明白人,乐大人能将王府尊折腾到颜面尽失,只要一言不合,也一定能将继任者折腾到这般地步,再者说乐大人身后还有郓王的影子,便是有心谋取杭州知府一职的官员,在想到这些以后不由的敲起退堂鼓。
乐大人是能臣,但又与王府尊格格不入,其他官员又不想去杭州遭那个罪,倒不如让王汉之接着当他的杭州知府。限于资历,乐大人暂时又升无可升赏无可赏,索性便不升乐天的品阶,给乐天以正七品同知杭州府事的虚衔,这样一来,乐天的顶头上司是两浙置制司而不再是王汉之,倒也不再有府尊管不了治下的尴尬。
一府两署,品阶不变,乐大人挂着一个同知府事的头衔,从名誉权力上来看,管制着钱塘县,又节制杭、秀、浙三州水军,名头上相当的般配。
想通了一切的乐大人心中感叹,这徽宗赵佶在后世常被冠一个昏君的帽子,此番看来对事情的分析也是透彻的很。
钱塘县衙门前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竹声,在一众士绅商贾百姓的祝贺声中,“钱塘县县署”的牌匾被摘了下来,被挂上去的是“杭州府同知分署”的匾额。
看热闹的百姓人山人海,钱塘县衙成为杭州第二府衙的消息立时间传遍了整个杭州城,连日间街头巷尾酒楼茶肆又热闹了一番,共同的看法是乐大人在钱塘的所做所为是得到朝廷认可的。
除此外还有一个消息也在杭州府里流传着,背地里捅乐大人刀子的王府尊受到了朝廷的申斥,正在杭州府衙后宅闭门思过呢。
更有内幕型的消息传来,在王府尊闭门思过之时,暂由乐大人这个同知杭州府事的小府尊来代理府衙事务。这个消息就有些意味深长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乐大人被朝廷当做栋梁之臣来培养的,只要在知县的位置上熬满三年不出差错,或是升迁内调为京官或是调往他处稍小些的州府当个太守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扩大乐大的权力对于王府尊却未必是什么坏事,常言道:祸兮福之所倚,即然王府尊己经节制不了乐大人,朝廷将钱塘县从王府尊的手里割出去,也算是将烫手山药从王府尊的手里抛了出去,避开了与乐大人的纠缠,对于王府尊来说也是桩幸事,要不然以王府尊这般年纪,被乐大人气出好歹的也绝非是什么不可能之事。
自此以后,在杭州府的地面上,百姓们称杭州府衙为大府衙,乐大人的钱塘县衙被称为小府衙。
就在外界都以为乐大人春风得意的时候,在小府衙后宅的乐大人却对着那个五品诰命的圣旨苦着一张脸,正室虚席以待,现下一个五品诰命的封赏再次让乐大人后宅家眷骚动起来,对着这个五品诰命感兴致的依旧是秦姨娘与王小妾,谁让在五房妾氏中二人的出身最好。
虽然对这个五品诰命不存奢望,曲小妾、盈姨娘、姚小妾三人便对于乐大人立正室也是呈积极态度,言称不论是秦姨娘还是王姨娘,只要老爷立一个便是,事实上三人更希望立秦姨娘为正室,毕竟三人与秦姨娘相处时间最长,深知秦姨娘是那种温婉性子,岁数又比王小妾大些,主理家中事务也是最合适的;反观王小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过惯了好锦衣玉食的生活,讲究太多,岁数又是最小,有些事情难免考虑的周到,所以三人觉得不大合适被立为正室。
自家妻妾的想法,乐大人心中清楚的很。眼下自己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有了官家的赞赏,甚至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甚至朝中有不少官员也是看好自己,这虚席而待的五品诰命更对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有着不小的吸引力,自己难免不会被当做金龟婿来看待。
但话说回来,乐大人真的娶了真正的大家闺秀,对于自家这些出身并不是什么大家大户的小妾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正如乐大人所料,在得知乐大人未娶正室的消息之后,有不少官宦家庭开始闻风而动,着出媒婆前来说媒。
看来,正五品诰命的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擎宋 第328章:三字经
噼哩啪啦……
偌大的房舍宅院张灯结彩,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整条街巷弥漫着爆竹所特有的硫磺味道。
诸位看客不要误会,这不是乐大人在娶亲,而是本县对普通百姓子弟开设的免费启蒙学堂今日正式挂匾开课。
待烟火气散去,一块写有小乐府尊亲笔手书的“启蒙学堂”四字的匾额被挂到了正门上方,再见启蒙学堂大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立凌云志”,下联为“做栋梁材”。不消说这带着后世韵味的对联定是乐大人的手笔。
官场扑街货县学孙学长带着县学教谕,还有一众乡绅将亲临开学典礼的有杭州小府尊之称的乐大人迎入到启蒙学堂。
进了大门,只见启蒙学堂的院中间置着一块碑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孙学长有意拍乐大人的马屁,那碑石所刻的正是乐大人前几日在小府衙前贴的《神童诗》。对于这块碑石上的碑文,乐大人倒是感觉非常满意。
为官久了,乐大人自然养出了几分官气来,乐大人在孙学长与教谕还有一众乡绅的陪同下,立时学堂讲台之上,目光扫视了一眼,学堂内有幼齿童子二、三百人。那些童子早在学堂先生的带领下垂手而立,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敬畏而好奇的看着管理本县的府尊大人。
开课典礼上,乐大人自然不会将什么少年大宋说说与这些初学识字的黄毛小童,便是说些大道理这些乳牙都没换掉的小家们伙也听不懂,乐大人只是像征性的说了几句,又看了看童子们的书籍,然而装模作样的寻上几个机灵的童子问些浅显的问题,再指点两句,巡视启蒙学堂的过场也就算完成了。
在钱塘百姓的眼中,乐大人实施免费教育就是重教化,是实实在在的施惠于民,是真真正正的青天父母。
看到乐大人巡视童子,在旁陪伴的县学孙学长批着发与童子的书籍,说道:“这两本便是童子们识字的启蒙书籍,遵府尊之意,俱是学堂免费提供给寒家子弟的!”
一声府尊叫的乐大人骨子都酥了几分,虽说自己现在还是官居七品,然而这声府尊叫的还是有几分感觉的。乐大人含笑的点了点头,低头来看这两本启蒙受书籍,一本为《百家姓》另一本为《千字文》,俱算得上是千古名著。
没有三字经?在看到这两本后世常用的启蒙书籍时,乐大人立时发现不妥。在后世,《三字经》与《百家姓》、《千字文》并称为中国传统蒙学三大读物,合称“三百千”,然而在学堂上没有《三字经》出现,实在是出乎乐大人的意料。
片刻后,乐大人记起来了,这《百家姓》作于五代之末本朝初年,据说是钱塘县一个读书人写的,倒也算是钱塘人的一个骄傲,被拿来当做启蒙教材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千字文》是南北朝时期梁朝散骑侍郎、给事中周兴嗣编纂的,至于《三字经》在北宋时还没出现,据后代学者倾向的观点意见是“宋儒王伯厚先生作《三字经》,以课家塾”。
《百家姓》在北宋时期还不是私孰学堂标准的教材,若不然在乐天初到辟雍读书时也不会对万俟姓氏的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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