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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昔年春天每遇休暇之时,苏子瞻必定约好友、和尚和伎|女到西湖上游赏。清晨出发,早宴一定选在山水最佳处举行,宴会完毕,每个客人自乘一个小船,令队长一人,各领数名伎女,任其随意调戏取乐。到了落霞时分开始鸣锣集合,把各船召回,再到圣湖楼,或竹阁之类的歌舞酒楼,极欢而罢。每次不狂欢到深夜不归。而每次回城的时候,城中士女云集,夹道以观千骑骑过。成为杭州城内不可或缺的风景,若不是乐大人奋力向上爱惜羽毛,苏东坡在任时的那种的盛况在乐大人的身上,也不是不能出现的。
心里虽然痒痒的,不过乐大人却没伸手去接帖子,板着一张脸训斥道:“不是以前吩咐过汝等么,似这样的帖子全部拒绝掉,莫要再送与本官了!”
“回大老爷的话,小的也是这么与来人说的,只是……”那门子将手中帖子正面在乐大人眼前展示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小人,小人实在是不敢不送!”
看到那帖子上的名号,乐大人心中明白了几分,“放下罢!”
待那门子离去后,乐大人将放在书案上的帖子拿了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笑间。这帖子不是别人送来的,是那墨嫣姑娘着人送来的。墨嫣姑娘与乐大人的交情杭州府有几个人不知道,莫说那门子拿了好处,便是没有拿过好处也不敢不给乐大人送来。
打开帖子,一行秀丽的小字出现在乐大人的眼帘。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太守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太守;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我嘞个去!
刚刚看了个开头,乐大人险些喷出一口后世的网络用语,若前面的几句听的陌生也就罢了,但后面这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在后世有几人不知,这首《越人歌》是华夏文学史上较早的明确歌颂同|性|恋情的诗歌,它和楚国的其他民间诗歌一起成为《楚辞》的艺术源头。
这墨嫣姑娘莫非是腐|女不成?乐大人暗暗想道,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心道在这个年代女伎们能识字念得只首诗词便己经能做过才女了,定然不大知晓这首《越人歌》所代表的真正含义。接将又将帖子往下看去,下面的词句倒也平平常常,原来是墨嫣姑娘是邀自己今晚一叙。
墨嫣姑娘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后白员外又有意送自己为妾,虽说是被自己拒绝了,但心中总觉得愧对墨嫣姑娘,按理来说自己也应当去解释一下。
想了想今日自己处理完公事,反下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借这个机会与墨嫣姑娘说个明白,不是自己不倾慕墨嫣姑娘,只是家中妾氏太多,实在是没法纳了。
这时,尺七进得房来,禀报道:“官人,越州军指挥使杨大人在外面求见,请老爷明日渡江校阅越州水军!”
“请进来罢!”乐大人吩咐道。
这杨指挥使本是杭州水军指挥使,因剿匪得利受乐大人推荐,被两浙路兵马都监派到秀州水军担任水军指挥使,算是官升级,杭州水军麾下的一众军官也因军功得了乐大人的推荐,每人官升一级到秀州水军任职,实际上这也是乐大人为了让自己更加容易掌控越州水军而为之,至于秀州水军,乐大人暂且还不急于掌控。
赘言不表,到了黄昏之后,乐大人便服出行去应那墨嫣姑娘之约,身边只带着尺七、屠四二人。
用后世的话来说,乐大人现在是明星官员,从小府衙大门出去难免不引人注目,故而选择从后门出行。
屠四先唤得一辆骡车过来,乐大人刚刚上了车,只听“扑嗵”“扑嗵”两声闷响,立时感觉到有些不对,掀起车帘忙向外看去,只见数名大汉立于车外,其中两个人还拿着棍棒,尺七、屠四二人己经倒在地上。
那为首从这以黑纱蒙面,向着乐大人嘿嘿冷笑了数声:“乐大人,没想到罢,你也有今日!”
乐大人心中大怒,口中斥道:“尔等……”
未待乐大人将话说完,只听那为首的蒙面大汉喝道:“将这狗官绑了,当做我等入伙的投名状!”
旁边的几个人应了一声,一股脑的上了车,将乐大人捆了个严严实实,口中更是被塞了个严严实实。随即赶车的匪徒扬起一鞭,车子冲着南面飞奔而去。
恰有两个下了差的衙伇走到这里,其中的一个忽的被绊的险些跌了一跤,稳住了身形后嘴里骂骂咧咧的向着地面上看了一眼,却是一具人身。
再细看去,那差伇大惊失色,地上这个竟然是跟在大老爷身边的家奴尺七,又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乃是大老爷身边另一个听用的人屠四!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差伇对视了一眼,是谁这么缺德将大老爷身边的两个人打翻在地,心中忽的生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大老爷身边的两个贴身佣人都被人打倒了,那大老爷的处境岂不是不妙?
想到这里,深秋冷风中,两个差伇的汗水滴落了下来。
带着几个颤抖,一个差伇将手伸去探了探二人的气息。还好,倒在地上这二人只是昏迷过去,不是丧生。又奋力的摇了摇,尺七最先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差伇有些发呆,还没从迷糊中醒转过来。
那边屠四也被另一个差伇摇晃了起来。
看到屠四似乎清醒许多,那差伇问道:“屠四哥,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大老爷让歹人劫走了……”屠四左右张望了几眼,忽的想了起来,喊叫的声音都变的凄厉起来。
听到屠四说话,尺七立时彻底醒转过来,口中叫道:“四个……对是四个蒙面人将我俩打晕了……”
乐大人被歹人掳走了,惊的两个差伇直打哆嗦,堂堂一任同知府事被人劫走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衙门里的人也跟着遭殃,回想几个月前杭州前任知府蔡鋆被歹人刺杀,府衙从上到下多少人被牵累,更有几个因为保护不力被撤职查办,发配戍边……
就在小府衙乱成一片时,乐大人被蒙着布袋不辨东南西北的颠簸着。
这次乐大人所遇到的危机,与自己写信诬陷自己,自己制造假像在船上刺杀自己不同,那两次都是乐大人吩咐童判书暗中谋划的,不过是演了两场苦肉戏搏些观注刷声望罢了。但这一次是与乐大人初到钱塘上任时,遇到王佐派人刺杀自己是一样,面临的是真正的凶险,是真真正正的绑架。
平安的日子过的太久了,有些大意啊。要知道这样,乐大人就应该将武松带在身边,以武松的身手,三个五个人是近不到身边的,只不过乐大人想为武松搏个前程,送到水军里听用去了。
自从到任钱塘以来,乐大人坑了不少杭州的士绅,接连杭州湾海战、蝴蝶岛剿匪,缉私又断了不少人的财路,手上也算是沾了不少人的血,乐大人难免不会有仇家寻仇或是遭人报复。
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今晚要出行?乐大人心中推测了一番,这伙人骂自己是狗官,又要将自己绑了当做入伙的投名状,难道这些人是匪,甚至是海上的海匪?至于这些人能在晚上得手,莫不是早就开始算计自己?
推测到了这里,乐大人霎时间流出一身冷汗,自己手上海匪的性命不在少数,若自己落在海匪的手里,凶多吉少是意料当中的,甚至有可能连痛痛快快的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波浪的声音越来越近,乐大人意识到这里是钱塘江边,因为在杭州城的河流中只有钱塘江的水流声比罗大,杭州城内有中河之称的盐桥河,还有东河之称的茅山河皆是水流平稳,哪有这般大的水浪声。
颠簸渐渐停了下来,乐大人估摸了一下,这一阵足足跑了有二十多里,必是钱塘江边无疑。
“狗官,下车!”那为首的汉子骂了一声,最先跳下了车,随即另外两个汉子架着乐大人从车子里出来。
“快,押着这狗官上船!”前面那为首的汉子催促道。
虽然脑袋被布袋蒙着,但乐大人还是能看到前事带路之人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江边有一艘乌篷船等在那里,船上挂着一盏灯笼,使得乐大人头蒙在布袋里,也能知道外在的情况。
看来,自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乐大人心中可以肯定这些人必定是海匪无疑,心中苦不由笑连连。又想起了墨嫣姑娘,自己是接了那墨嫣姑娘的信笺今晚才出门的,自己若是落得不测,想来墨嫣姑娘也要受些连累。





擎宋 第336章:投名状
“熄了灯笼开船!”将乐大人押上船后,为首的歹人吩咐道。
只见早守在船上的歹人将系好的缆绳收起,抛下的铁锚捞起,驾着船在夜色下向江中驶去。
乐大人被踉踉跄跄的推进了船舱,最后被摁坐在了船舱里,被套在头上的布袋被人扯了下来,塞在嘴里的破布也被拽了出来。待恢复了视力后,只见船舱里点着油灯,五、六个汉子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
眼前这几个歹人,乐天自然不识的,这时只感觉自己手腕被勒的十分疼痛,甚至还能感觉到手腕上有些湿粘粘的,心中判断是那捆绑自己的绳子捆的太紧,车子上一路颠簸手腕己经被绳子磨破了。
“狗官,没想到你会落到四爷我的手上罢!”为首的歹人将蒙在脸上的黑纱扯了下来,带着几分得意,语气里又是阴森森的说道。
一个汉子冷冷的望着乐天,亮着手中的长刀恨然说道:“四爷,不如现在就一刀结果了这狗官,为二爷与兄弟们报仇!”
“是啊,四爷,不如将这狗官一刀剁了,用狗官的头颅来祭奠大当家的,也算是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了!”其余的几个汉子也是纷纷叫嚷道。
“你们知道个什么,就胡乱嚷嚷!”为首的歹人扫视了一眼几个手下,又说道:“我二哥与兄弟们的仇是要报的,要杀这狗官也不急于一时,待我们将这狗官做为投名状送到海大当家那里,让兄弟们有个安身之所,再杀这狗官也不迟!”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人总是有求生欲|望的,乐大人忙开口说道:“诸位好汉,你们莫非捉错人了,在下只是个读书人,不是什么做的官!”
“狗官,别人不识的你,四爷我可识的你!”那为首的歹人狠狠的盯着乐天,冷哼了一声,又说道:“你可知道四爷我是谁么?四爷我是被你杀害那孟大当家的孟二柱的堂兄弟,我们这几个兄弟就是你这狗官偷袭蝴蝶岛时侥幸活的性命的几个。”
还真是海匪。
乐大人为了活得一条性命,继续为自己辩驳着:“几位好汉怕是认错人了,小的唤做尺七,是那乐知县的书僮……”
听乐天这般说话,几个歹人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人吃惊的问道:“四爷,难不成哥几个捉错人了?”
“是啊,四爷方才天己经黑了,莫不是真的绑错了人?”
……
说实话,几个歹人见乐大人那张年轻的不像话的脸,俱都认为自己绑错了人,在这些人的印像里,能为一县父母的人年纪最少也在三十余岁,乐大人这张脸显的太过年轻了,根本不像是当知县的人,正如乐天所说那般是个书僮还差不多。
听乐天还在为自己辩解,也不顾几个同伙在旁边惊疑,那为首的歹人冷着一张脸厉声道:“那日东门外行刑,砍我二哥头颅时,四爷我可是在场看着的,我可是远远的看着你这狗官在那里监刑的,你还敢说你不是那狗官?”
“这位好汉怕是真的认错人了。”乐天还是这般话语。
又是冷笑了数声,那为首被唤做四爷的歹人冷冷说道:“你这狗官若再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若再不承认,小心四爷将你扔到钱塘江里喂鱼!”
乐大人当然知道这些海匪说的出做的到,这几个歹人正是横行杭州湾孟二柱一伙海匪的余孽,杀人都不眨下眼,做出这等事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索性便闭口不语。
感觉到船的速度行的有些慢,那为首的歹人向外喊了一嗓子:“丁二、丘五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呢,顺流而下船还走的这么慢,快些划船,争取在天亮之前到达秀州水军的地界上,那样兄新弟几个就安全了!”
“四爷,江上夜里行船危险的紧!”那两个在外面划船的歹人回道。
古人在夜间是不行船的,便是缉私的水军巡检夜里也只是在港口岸边挨个船只搜检,绝不夜里航船,在这个没有雷达没有探照灯的时候,夜间行船是十分危险的。况且钱塘江与运河还不同,运河水流平缓,钱塘江水流急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翻船。
望着乐天,那为首的歹人露出一缕得意的笑容,问道:“狗官,知道四爷我是怎么晓得你这狗官会在晚上出来的么?而且走的还是县衙的后小门?”
“没兴趣知道。”乐大人心中好奇,但还是装做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那为首的歹人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也不管乐天听与不听,自顾自的说道:“四爷我听说那白员外想将杭州城头号清倌人许你这狗官为妾,结果被你这狗官给拒绝了,四爷我还听说那个唤做墨嫣的小娘们还与你有救命之恩,所以四爷我就寻了个识字的裱子,以那个唤做墨嫣的小娘们语气给你这狗官下了张帖子,还琢磨着你这狗官出去僄伎定然不会走大门,定要从后门走出,哈哈……”
说到这里,那歹人笑的越发得意起来。
“四爷果然是神机妙算……”
“当初大当家的要听四爷的话,也不至于会被官军抄了老巢!”
……
原来如此,乐大人在心中暗道,怪不得自己总感觉那封墨嫣姑娘送来的帖子有些异样,上面还写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原来是不知寻哪个粗通笔墨的女伎写的,若是以墨嫣姑娘那样杭州城第一头牌青倌人定是不会犯这等低级的错误,用同|性|恋的诗词来表达爱意。
似乎生怕乐大人记不住自己的姓名,那为首的歹人叫道:“你这狗官记住爷的名号,你家四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孟名四海,是那孟二柱的堂弟,也是那蝴蝶岛上的四当家!”
“你等要将我带到哪里?”乐大人这次开了口。
“当然是要将你这狗官带到舟山海大当家那里去,海大当家的地盘大、手下的弟兄们多,你们官军轻易不敢去围剿!”孟四海说道,说话的同时却是望着乐天,眯着眼睛说道:“若是别的官员不敢去动那海大当家的,四爷我相信,你这狗官未必不会有这个想法。”
“何以见得?”乐天不解。
“因为你这狗官好大喜功,既喜欢弄政绩又喜欢立军功,又岂会满足只围剿蝴蝶岛,海大当家的手下有千把号兄弟,依杭州水军的那千把号人你还真不会去冒这个险,现下你节制了杭、秀、越三州水军,手下最少也有两千几百号人,依你这狗官的作派,又怎么不会生出围剿舟山海大当家的念头!”孟四海说话,显然对乐天了解的很透彻一般。
顿了顿后,孟四海接着说道:“所以,四爷我将你绑与海大当家的当做投名状,与海大当家的也是立了一大功,四爷我在海大当家的那里也能弄个当家的位置。”
这孟四海倒是有些心机,既然知道的差不多了,乐天也便不再多开口。
“你以为我们这些人不想在家好好的过日子,难道想做这为家族所不容的匪么?”孟四海冷冷问道,见乐天不回话,恨然说道:“官府现在越来越不像样子,对百姓课以重税倒也罢了,那皇帝老儿还要采办甚么花石纲,凭空征发我等做劳伇,连地里的庄稼都顾不得,又怎么养活一家老小,路上累的生病死了直接刨个坑就埋了,家里连些抚恤钱也不给,这不是不给百姓们活路么?”
见乐天不回话,孟四海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知道为什么舟山海大当家的那里为什么会聚千把号弟兄么?那些都是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的百姓!”
船里呆的无聊,几个歹人一边看着乐天,一边拿出酒来喝,熬着时间。
就这样过去了一夜,天色渐渐的亮了。
在外面行船歹人中的一个向船舱里叫道:“四爷,现下己经出了杭州府水域到了秀州地界了。”
船舱里吃酒的孟四海说道:“到秀州地界咱们就可以放心了,杭州水军那边查的严,秀州这边松的很,若是遇到巡检的秀州水军,拿出些钱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与外面说过话,孟四海又将目光投向乐天,喝了口酒吃了块肉,才带着几分醉意的与乐天说道:“你这狗官,不止我们这些为匪的想要你的命,便是那些常年在海上行私走商的商贾们提起你也是恨的牙痒痒的,据道上的兄弟们说,那被你查了两千料铜锭的东家们曾放出话,谁能取了你这狗官的人头送过去,便能领到一万贯的赏钱。”
“原来我的脑袋这么值钱,为何你不将我的这颗头颅送与那悬赏之人?”乐天问道,心中也是好奇:“那悬赏之人是谁?我便是死了,也好让我死的明白些。”
呵呵的笑了几声,孟四海才说道:“待四爷我送过投名状后,便将你这狗官的头颅切下来,送与那卢员外换钱!”
“四海,有秀州水军的巡检船只驶过来了!”这时,外面使船的歹人将语音递了进来。
“准备好钱与这些水军!”孟四海对外说道。目光又落在乐天的身上,又拿了块布将乐天的嘴又给塞了上,生怕乐大人发了动静。
不多时,乐天只听外面有人叫道:“秀州巡检水军,停船检查,船上装的是什么!”
这可能是自己最后逃生的希望,乐大人想要动动身体向外面示警,却感觉到脖颈上一凉,那孟四海己将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低声道:“若是不想死,你尽管动动!”
“是几位军爷啊!”外面只听那使船的歹人笑着说道,又听有铜钱哗啦啦的声响,传到船舱里来。
外面秀州水军的兵士掂着沉甸甸的制钱,说道:“你倒是识趣,走罢!”
看着乐天,孟四海嗤笑道:“看到了么,这就是大宋的官军,几贯钱就可以收买了!”




擎宋 第337章:海大当家的
秀州水军军纪不严收接过路钱什么的,本是乐天意料中的事情,只是不堪到这种地步,倒是乐天所没有想到的。
但乐天转念又一想,幸亏那几个官军没上得船来,若上了船搜检,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既然事到如此,自己只能见机行事,慢慢思虑如何逃命了。
除了遇到这一次秀州水军巡检外,海匪的这只船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四爷,出了秀州水军巡检的地界了!”在杭州湾外飘飘了半日,在外面使船的海匪说道。
“南行,去舟山海大当家的那里!”船舱里的孟四海吩咐道,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挂上咱们蝴蝶岛的旗号,也好知道咱们的威风,免得有不开眼的吃飘子钱的老合盯上咱们!”
孟四海说了句黑话,吃飘子钱的老合意思是指水贼。
“好嘞!”那外面使船的海匪应道。
“咱们蝴蝶岛的旗号,这怕是挂最后一次了!”叹了口气,孟四海无奈道,目光扫过船舱里的几个同伙,安慰几人道:“哥几个放心,投到海大当家那里,日后咱们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有个海匪说道:“四爷,听说海大当家的远没有咱位孟大当家的那般有魄力,只是收取过往商贾船只的过路钱,这日子怕是没有咱们在蝴蝶岛上过的那么逍遥!”
“你知道什么,海当家的那叫稳妥,要像咱位孟大当家的那般,怕是早就让官军剿了!”孟四海斥道,又哼了一声,盯着乐天,说道:“当家的当初要是听我的劝,稍稍收敛一些,也不至于会落得这般地步,被这狗官活捉了去砍头!”
舱里的另一个海匪也是跟着说道:“孟大当家的手底下有千把号人,官军就是想围剿怕也是力不从心。”
孟四海的目光依旧狠狠的盯着乐天,恨然说道:“狗官,见了海大当家送过投名状后,当初你怎么对待我二哥的,四爷我就怎么对待你!”
听孟四海这般说话,几个手下纷纷叫嚣道:“四当家的说的对,活剥了这狗官的人皮!”
……
在海上又飘泊了小半日,日头己经偏了西,距离日落不过还有个把时辰的光景。
“四爷,从东南西北有四艘船行了过来,看样子像是冲着咱们来的!”舱外,使船的海匪叫道。
“从时间上来算,己经到了海大当家的地面上了!”孟四海闻言点了点头,说话间起身出了船舱。
此刻,乐天的一颗心如同沉到了海底一般,凶多吉少啊。
“溜的哪路?什么价?”不过半盏茶的光景,乐天在船舱里听到外面有人喊道。
“嘿嘿,想啥来啥!”这时乐天又听到舱外的孟四海笑了两声说道,顿了顿又喊道:“想吃奶了,就来了奶妈,想娘家人了,大舅哥就来了!”
船舱里的乐天心中明白了,这孟四海与来人说的是黑话,虽然自己听不懂黑话,但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猜个八|九十离十,来人问孟四海是什么人,到哪里去?孟四海回话的意思大约是自己人,找同行。
“海里杂鱼多,哪里进的龙王殿!”这时又听舱外来人喊道。
乐天又听出来了,来人黑话的意思是说,孟四海不是正牌的。
“看到咱们船上的旗号了么?”船舱上的孟四海冷笑了一声,又冲着舱里吩咐道:“将那狗官带上来,让海大当家手下的兄弟们开开眼界!”
船舱里的几个海匪闻言,连推带拽将乐天从船舱里押了出来。
出了船舱,乐天目光四下扫视,只见东南西北四艘船将孟四海这条船挡的死死的,围住了去路,每艘船上都有十几号人,手中拿着鱼叉、刀棒、长弓,一看就绝非良善。与孟四海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面相凶狠的大汉,特别是在其的左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让其显的更加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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