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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原来是蝴蝶岛孟大当家手下的弟兄!”那络腮胡子面上有疤的大汉盯着孟四海船上的黑旗看了两眼,却又是一笑:“听说你们蝴蝶岛前阵子闹的太凶,被官军端了老窝!”
哄……
那络腮胡子面上有疤的大汉话音落下,四条船上的人俱都笑了起来。
没在意那络腮胡子等人的讥笑,孟四海说道:“孟某若没有认错的话,这位兄弟应该是海大当家手下的刀疤三,郭三爷罢?”
那络腮胡子问道:“你识的郭某?”
“吃飘子钱老合这一行里,谁不知道刀疤三的名号!”孟四海轻笑了一声,接着用手在头顶划了一个圈,以左手覆右手向左一推后才放了下来,口中道:“真龙绞水有根底!”
“果然是道上的人!”被唤做刀疤三的海匪听得懂孟四海的黑话,也看得懂做的这个暗号。
“我们四爷是蝴蝶岛上的四当家,孟四爷!”孟四海没报自家的根底,旁边跟随而来的海匪自然有眼力,忙说道。
“原来是孟四爷,幸会!”都是在杭州湾外海吃飘子钱这碗饭的,那刀疤三自然听过孟四海的名号,倒也客气了许多,又将目光投到了乐天的身上,不解的说道:“这是孟四爷绑的肉票么?”
孟四海笑了两声,说道:“郭三爷也听说了,蝴蝶岛被官军端了,孟某想投奔海大当家的门下,故而将此人当做投名状送与海大当家的当做见面礼!”
刀疤三有些惊讶的说道:“这白白净净的后生莫不是哪个有钱人的衙内?能敲上一大票不成?”
将手一摆,孟四海得意起来:“郭三爷说错了,这白白净净的后生可不是什么衙内,而是钱塘县的知县,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的狗官!”
劫了朝廷命官,刀疤三等人皆是一惊,彼此面面相觑。
能在海大当家手下做头目的,刀疤三可不是一般人,手下也是沾有人命的,更是痛恨官军,看着乐天眼神里冒出一股带着恨意的凶芒,转而对孟四海说道:“孟四爷,门坎在眼前,咱给你挑门帘!”
这句话,乐天当然听的懂,这刀疤三要给孟四海当须知引荐人。
“多谢郭三爷引荐!”孟四海拱了拱手。
“彼此多加关照,咱老郭向来办事仗义。”那刀疤三与孟四海说话的时候有意将眼一闭。
孟四海点了点头,与身后的几人说道:“兄弟们,还不谢过郭三爷引荐!”
待几个谢过之后,将手中刀棍放在船上,与那孟四海将眼一闭,道了一声:“请吧!”。下一刻,只见有刀疤三的手下跳上船来,从腰里拿出黑布,将孟四海与几个手下的眼睛蒙了起来。
乐天也没有幸免,一双眼睛同样被那海匪蒙了起来,随后只感觉船向别处驶去。
看来,盘踞在嵊泗一带的孟二柱与这海大当家的比起来,缺少了很多底蕴,至少这海大当家的防范周密异常,若不然也不能让乐大人率水军那么快的寻到老巢。
……
盘踞在舟山的海匪,海大当家的老巢是一个很大很大、半边依靠半截山洞半边由圆木垒成的混合型大木房,座落在无山岛中|央那个座山上,房中膝着桐油的地板上铺几十张各种兽皮拼结而成的绚花大地毯,十几盏大碗里置着熬好的鱼油灯,闪耀着晃眼的光亮。
海大当家的坐在正中的一把做工极为精美的楠木大椅上,上面竟然还垫着一张虎皮,旁边在其触手可及的地方,更是插着十几柄上好的兵刃。海大当家的与别人不同,却是留着一个秃头,用后世的话来说有些脂溢性脱发,头皮像个球胆一样,闪着油亮亮的一层光。而且这海大当家的还生着一只尖尖的鹰钩鼻子,使的海大当家给人的印像显的凶狠阴鸷,似乎是受了脂溢性脱发的影响,这海大当家的眉毛连同胡须也是稀稀疏疏的几根,令其的模样显的更加凶恶几分。
在海大当家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鲨鱼画,从海中一跃而起,张着巨嘴露出尖锐的牙齿,似乎是要随时吞噬生命一般。
海大当家的坐于正中,在其的两边,分别坐着六个人,坐在六张椅子上,虽然这椅子没有海大当家那只精美,却也都是用上等好木料做成的,显然这六个人在这伙海匪中有着不低的地位。
乐天被一个负责看押他的小海匪押了进来,在乐天的前面,孟四海与几个蝴蝶岛的海匪走在前边,也都被蒙着眼睛,步代缓慢的似在摸索一般。
很快,乐天与同孟四海等人被押到了大厅的中间,随后被去掉了蒙在眼上的黑布,被强制着向着坐在上面的海大当家行了一礼。从位置上来看,乐天连同孟四海等人似被审问的囚犯一般,等候着盘踞在舟山这伙最大的海匪头目的问话。
海大当家的瞪着一双眼睛,目光一一的扫过,直到最后落在乐天的身上,然而一双手却是按在座椅上,手指距离最近的那柄剑很近,似乎是在防备着什么一般。而在下首的六张椅上的六个头目,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闪着寒芒的锋利匕首,眼瞳也如同海大当家的一般,目光一一扫过乐天几人,面容上的神色显得凶狠至极。
小半盏茶的时间里,海大当家的与他的六个手下头目没有说话,只是用着这种眼神在看着乐天与孟四海几个海匪。
乐天心中清楚,这是海大当家的还有他的六个手下在考查人,说的再明白一些就是给人以心理上的压力,也可以说是下马威,这也是海匪或是山匪土匪考验人惯用的手段。
对于海大当家几人的考验,乐天自然是不需在意,乐天心中在意的是要如何脱身,如何能逃的一条性命。
乐天的身份是什么,乐天的身份是钱塘知县是朝廷命官,虽说官匪有时做的事都差不多,然而自古官匪不两立,乐大人能躲过这一劫么?





擎宋 第338章:鱼腹藏书(上)
“据刀疤三说,你是孟二柱的人?”海大当家的从椅子上挺直了腰杆,用手摸了摸如同鹰嘴般的鹰钩鼻,傲慢的向孟四海问道。
孟四海忙拱手施礼,回道:“孟二柱是在下的二堂兄,在下是蝴蝶岛上的四当家孟四海!”
哈哈……
笑声立时响起一片。
“你那二堂兄倒是张狂,吃相也太难看了,不仅兼并了几伙同道,还什么人的船都敢动,短短的几月内就有那么大的动作,惹得官军注意,有这样的下场,倒不算稀奇。”挥手示意手底下人噤住笑声,海大当家的说道,顿了顿又问道:“你想怎么办呢?”
对于这些难为,孟四海心中早就有了准备,波澜不惊的回道:“在下投奔海大当家的,好步步登高,至少手下的这几个兄弟不需要受官军的鸟气!”
对于孟四海的回答,海大当家的表示满意,又追问道:“在舟山这片地界上,吃咱们这行饭的大小有十多股,你怎么想起投海某人这里了?”
“谁不知道在舟山这片,您海大当家的才是群龙之首,那些混混小杂鱼怎么能和您海大当家的相比!”孟四海吹捧道。
“原来是山穷水尽了!”听了孟四海这话,海大当家的没有表态,倒是手下的一个独眼的头目开口说了话,又笑了两声:“既然要投靠大当家的,怎么也要有些见面礼才对!”
孟四海伸手一指乐天,说道:“在下将那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有杭州小府尊之称的钱塘知县绑了来,任由大当家的处置!”
乐大人当然知道自己不能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开口叫道:“大王,小的不是什么钱塘知县,小的是钱塘乐知县的书僮,这位好汉爷绑错了人!”
听乐天否认自己是乐天,孟四海忙说道:“海大当家的莫要听这狗官胡说,这狗官分明是那钱塘知县,小人在法场上曾经见过此人的!”
“大王,小的真是那乐知县的书僮,小的今年才十八岁,如何做的了七品知县?”乐天尤自叫喊道,顿了顿又指着孟四海说道:“这位好汉爷昨晚带人要绑乐知县,将那乐知县打晕后扔到一边,将小的绑了来,小的在船上说小的不是那乐知县,这位好汉爷威胁要将小的扔到海里,小的便不敢多说话了!”
海大当家的望着乐天,见乐天一身士子绵袍,嘿嘿冷笑了两声:“你这狗官说谎也不会说,有关那乐天的传闻,本官也曾听说过一二,据说这狗官年纪不满二十,再看你一身锦袍士子装扮,你不是那狗官又是谁?”
“海大当家的明鉴!”听到海大当家的这般说话,孟四海忙拍马屁道。
乐天又叫道:“大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人穿上这般装扮,其实是被那乐知县所逼!”
“何意?”对乐天的回话,海大当家的也是感兴趣。
“小的跟在乐知县身边当书僮,对乐知县的事情自然清楚的很,那乐知县到任钱塘己来,己经遇刺过两次,这使的那乐知县很是爱惜自己的性命,每次出门都十分的防备,那乐知县更是让小的穿上他的衣袍,他换成小人的装扮。”乐天说道,顿了顿又说:“大王,有件事情您其实还不知道,那乐天对外声称自己不满双十,实际上己经二十有八了!”
“真的?”乐天的话更是勾起了海大当家的兴致,又问道:“那乐知县为何要将自己的年龄改小,为的又是什么?”
“大王想来不知道官场中的潜规则罢?”乐天试着,小心翼翼的问道。
做了大半辈子海匪,海大当家的眼里只有抢劫过往的船只与收过路钱,对官场上的事还真的知之甚少,感兴趣的说道:“说来听听!”
不只是海大当家的,便是大厅里其余的海匪头目也是竖起了耳朵,想听些官场上的事情。毕竟这些人出身卑微,又没念过什么书,虽然说当了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日子过得快活,然而在骨子里依旧为自己的低贱出身感到自卑。读书人,当官的,在他们的眼中心里看来依旧高贵,只是嘴里死硬不肯承认而己。
听海大当家这般说话,乐天打开了话匣子:“那些读书人考县学时,年龄都是需要自己呈报的,而呈报之后,若是被县学录取,往后的许多考试都是采用这个年龄来做标准的,某人是十五岁考中县学的,那么此人在五年后若是考上太学,此人便是二十岁的举人。
日后若是中了进士,年龄越低便是越有好处,那些年龄大的进士就算比年龄轻的进士考的好,可是因为年纪老迈,官家与吏部也会觉得此人没有什么做为,大多数也就被随意被打发了。而年龄小的进士则是成为所有人的瞩目,甚至会被朝廷中手握大权的重臣所瞩目,将来少不得被那些重臣们提携,升官之路也就越发平坦了。
便是那虚报年龄之人老了,官家看你老迈,心中不忍此人再为朝廷出力,想要令此人致仕还乡,可是一看此人的资历,他乃乃的,此人看上去有七十岁了,居然才不到五十岁,这般老迈一定是勤于国事太过操劳了,这种为国尽力的人怎么能放还归乡,自然还要重用,甚至还会官升几级……”
哈哈哈……
大厅里笑成一团。
“原来朝廷里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笑声落下后,海大当家的说道,随即又冷笑了数声,面色阴沉起来:“怪不得大宋的地方官员这般昏聩,原来都是些虚报年龄的老迈糊涂虫!”
“大当家的说的对,那皇帝老儿若不昏聩,怎能大肆采办花石纲,让朱勔在东南做恶为所欲为!”有人说道。
“大当家的,出了桩稀罕事!”
就在这里,忽有个小海匪叫喊着从外面跑了过来。
“何事?”海大当家的挑眉道。
那小海匪施了个礼,说道:“今日有个兄弟捕鱼,捕到一条两尺半长、十多斤重的大黄鱼,被抬到厨房里为大当家的烹制,那厨子在烹鱼时,却从鱼肚子里发现一卷帛书,帛书上写着些字,只是所有人都不认识!”
“喁……还有这般奇怪的事?”海大当家的惊讶,吩咐道:“去将那帛书拿来与我瞧瞧,看看上面到底写着什么。”
“是!”那来报的小海匪喽啰应了声是,便要回去。
“等等!”那个独眼海匪头目说道,又与海大当家的说:“大当家的,咱们这些人自小就在海上讨生活,寻常的黄鱼的也三五斤重,六、七多斤重的都己经稀罕到了极点,这次竟然能看到十多斤重的黄鱼,可是稀罕中的稀罕,不如抬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是啊,大当家的,这可是天降吉兆啊……”
……
立时间,一众海匪头目也是纷纷附和。
听了手下一众海匪头目的叫嚷,海大当家的点头道:“将那大黄鱼与帛书都拿来,也让众位兄弟们开开眼。”
应了一声,那海匪喽啰忙下了去。
来投的孟四海也顾不得与乐天争论,拍马屁道:“黄鱼除了叫黄花鱼外,还叫大王鱼,更有做金龙、黄金龙的美称,大当家的能得到此鱼真是可喜可贺家,恭喜大当家的,这可是天降吉兆啊!”
被拍了马屁的海大当家的心中也是飘飘然,谁不喜欢听些好听的,倒对乐天的身份也不再怀疑多少。
不多时,只见有两个人提抬着一条近三尺长的大黄鱼,在方才那报信的海匪喽啰带领下走进大厅,其中的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封帛书。
乐天见得二人时,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喜色。
“这鱼果然有十多斤重了!”吃飘子钱的海大当家也是头次见到这么大的黄鱼,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目光又落在那人手中的锦帛上,吩咐道:“将那帛书展开看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应了声是,那人将手中的帛书展开,只见这帛书之上绘着五色祥云,更是书写着几个似蝌蚪一般如同天书的文字,让人看不懂其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识得,海大当家的只得问手下的一帮兄弟:“兄弟们都来看看,这帛书上写的是什么?”
“大哥,你不是难为哥几个么,哥几个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手下的海匪头目说道。
其余的几个海匪也是纷纷点头,那孟四海凑了上来扫了几眼,讨好的说道:“大当家的,在下倒是识的几个字,只是这帛书上的字明显不是现在的文字,像是上古古书的文字,再见这帛书上祥云缭绕,想来定是吉祥的事物!”
“咱这岛上都是些粗人,哪个几个识字的,何况这次还不是大宋所用的!”那独眼海匪头目也是说道。
所有人都不识得,海大当家的不免有些失望,眼角的余光无意中落在乐天的身上,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个叫什么的,你不是做过那狗官的书僮么,想来是认得些字的,可识得这帛书上的文字?”
“小的唤做尺七!”乐天忙说道,同时将身形凑了上来,盯着那帛书左瞅瞅右瞧瞧,说道:“小的也认不大清楚这上在的字!”
那将鱼抬上来的二人听到乐天说话,心神一滞,再将目光投向乐天,心中齐齐的一惊,彼此间又对视了一眼,忙将惊色收敛了回去,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将大黄鱼抬来的二人,一个是乐天的姐丈李梁,另一个是皇城司的暗探也是乐大人的连襟童揽童判书,二人是奉了乐天的命令打入到舟山海匪老巢的,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乐大人,二人开始见到乐天时,心中只以为是一个与乐大人生的一模一样的人,但听乐天自称唤做尺七,口音、语气也与乐天一模一样,是中原的雅音雅言,立时认定是乐大人亲入此地。
堂言道: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乐大人这般金贵身子的人,怎么也来到了舟山海匪的老巢?
听乐天这般说话,那海大当家的不奈烦起来,嚷道:“是识的还是不识的,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打量着眼前这封帛书,乐天装模做样的研究了半响,才结结巴巴的念道:“受……命……于天,海……王……”




擎宋 第339章:鱼腹藏书(下)
“大王,小的对这种文字只是略知皮毛,八个字这下面的两个字在小人看来,好像是‘当’字与‘兴’字,但又不大敢断定!”念过了大半,乐天端详着帛书上最后两个字,表面为难的说道。
“没用的东西!”海大当家的骂了一句,语气听起来是带有几分怒意,然而在海大当家的眼底却是闪现出几分笑意,虽然乐天说后面的两个字难以确定,但合在一处便是“受命于天,海王当兴”八个字,对于海大当家的来说,实在是喜庆的很。
能在舟山横行十数年,海大当家的绝非寻常之辈,早己养成多疑的习惯,故而心中对乐天所念出的字迹尚有几分怀疑,眼中带着凶意的望着乐天,品中逼问道:“你这厮莫非为了活命,故意编做出来的这般说辞,来哄骗海某高兴不成?”
“小的自幼受家里教训不敢说谎,何况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呢,小人绝不敢有那种哄骗大王的心思!”乐天指天戳地的发誓,口中又说道:“大王也知道,小人是那乐知县的书僮,那乐知县学贯古今,在大宋是有名的才子,小的在其身边日夜醺陶,故而识的不少字,但小的终只是学的皮毛,只识的这八个字中的六个,其余的两个小人不敢断定,也不敢欺瞒大王!”
“量是再借你个胆子,你这厮也不敢来哄骗海某!”听了乐天的话,海大当家的笑道。
“受命于天,海王当兴,这不是说大当家的么?”那个独眼的海匪头目扫视了众人一眼,拍马道:“恭喜大当家的,这可是天降祥瑞,大当家的发迹了!”
“有这等祥瑞降临,大当家的日后必定能裂土封疆,称王封侯!”
“俺听瓦子里那些说书的说,几百年前隋炀帝当皇帝那会,朝廷便是如眼下这般昏庸荒唐,像是乱世将临,那赵家皇帝佬儿的位置也该让让了……”
……
一时间,匪窝里阿谀谄媚声不止,便是在官场上厮混了一年多的乐大人听到耳中,也是不禁反胃起来,暗道大宋从上下到、从官到匪,怎么都是这副德行,官府是也就罢了,连这些当贼的怎么也沾染了这种习气。
被手下几个海匪头目拍一顿马屁,显然海大当家被哄的很是开心,这海大当家的也不是寻常人绝不愿意自甘为匪,心中更是有着自己的一番报负,这天降祥瑞的说词显然激起了隐藏在内心深处对荣华富贵的极度渴望,更想急于证实乐天所说的真伪,吩咐道:“去将账房的齐先生请来,齐先生应识得这帛书上的文字!”
这时,有个海匪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与海大当家的说道:“是了,属下以前听说过一个传闻,当年陈胜王起兵反秦便是得了上天的昭示,在鱼肚子里发现了鱼腹天书,如今在当家的在黄鱼的腹中发现了这帛书,莫不是上天昭示我等,大当家的有天子之命?”
听了那手下的话,海大当家的眼中几乎放起光芒,惊问道:“真有这等事?”
听海大当家的问话,手下的几个海匪头目连忙点头,但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几人虽然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然而肚子里还真没什么墨水,嘴里最多说出几句传说戏文来。
乐天见机说道:“大王,那陈胜王起兵时不仅有鱼腹藏书之事,还有篝火狐鸣之事。”
海大当家的好奇,“什么是篝火狐鸣?”
乐天说道:“小人曾看过史书,说陈胜起兵之时,夜中在一古刹之内有天火降临,更有千年狐妖在那大声叫唤,‘大楚兴,陈胜王!’,不日陈胜王起兵反秦,天下群雄并起,终于推翻了暴秦。”
听乐天这般说话,海大当家的眼中隐隐间闪现出光芒。
不多时,那齐先生被领了过来忙向海大当家的施礼,乐天见此人有四十余岁,一副读书人的装扮,想来是失意落魄的读书人,才到海匪窝里讨口饭吃。
海大当家的语气倒也客气,指着那张帛书,向那被称做齐先生的中年儒生,问道:“齐先生,你可识得这帛书上的字迹?”
那齐先生闻言,一双眼睛盯着帛书上的文字看了半响,惭愧的摇了摇头说道:“回大当家的话,学生也不识得这文字的意思。”
海大当家也是颇为吃惊,说道:“齐先生是读过书上过府学,有大学问的人,竟然不识的的帛书上的文字?”
“学生惭愧!”那齐先生面露愧色的微微低头,接着又说:“据学生观察揣摩,这帛书上的文字像是古代一种被唤做鸟篆书的文字,学生在书上曾看过有关于鸟篆书的记载,这鸟篆书是先秦时期越国的文字,只可惜现下流传的不多,能识得这种鸟篆书之人多是饱学大儒,当世的奇才。”
听这话音,海大当家的将目光投向乐天,叹道:“以往只以为做学问的人只是些酸文假醋的腐儒,没想到连个文字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说到这里,海大当家的又问道:“齐先生,我且问你,在两浙路识得这种甚么鸟篆书的人有多少?”
齐先生想了想,说道:“学生在府学读书时,曾听说明州府学教授有对这鸟篆书有研究,不如学生将这帛书拿去与那教授请教一二?”
“不可!”海大当家的忙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那个独眼海匪头目的身上,吩咐道:“钱二龙,你带着几个兄弟将那明州府学教授绑了来。”
原来那独眼海匪唤做钱二龙。
“是!”那钱二龙应了一声,忙起身出去行事。
看到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一个海匪头目继续拍马道:“大当家的,这么大的大黄鱼兄弟们也是第一次看到,何况此鱼又叫黄龙鱼、金龙鱼、大王鱼,是海神赐与大当家的祥瑞,是大当家的独享之物,大当家的吃了之后定然裂土封王,成就一番大业!”
听到有人接着拍马,其余四个海匪头目也是接着谄词连篇,只不过小人物拍马的水平太过拙劣,不过海大当家的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依旧被吹捧的很是开心。
看了眼乐天,海大当家的又吩咐旁边一个海匪,道:“你将这小子带到牢里先看押起来,回头老子我若发现这小子有半句虚言,便一刀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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