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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大拍了一番马屁,乐天随即剑指耿南仲、李邦彦,语气变的锐利起来:“然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起居舍人李邦彦二人心怀叵测,为了一己私欲与丑陋不堪之目的,刻意寻衅生事,甚至不惜借票号一事挑起太子殿下与郓王殿下矛盾,使兄弟阋于墙内,破我大宋立国百余载帝家之亲情,其行当罪,其心可诛!”
做为郓王赵楷的铁杆支持者王黼在心中暗暗的喝了一声彩,乐天说话看似不尽连贯,然却有如抽丝剥茧一般,最后将实情大白于天下。
群臣又怎么不清楚,李邦彦、耿南仲二人被革去官职,就等于太子赵桓被乐天断去了臂膀。
白时中在远处却是一脸苦笑,这情节是多么的相似。当初在杭州,同为蔡相党羽的王汉之、还有自己的儿子白伦在与乐天的争斗中看似占据了上风,结果又如何,也是与这李邦彦一般被乐天打了个丢盔卸甲落花流水。
在白时中眼中看来,所有人都小瞧了乐天的手段,便是自己也想不到乐天开办中华票号,当今天子会是最大的股东,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李邦彦、耿南仲还会像飞蛾扑火般的入毂被坑么。
整件事里,群臣以看热闹的居多。刚刚从河阳受调回京的起居舍人李邦彦李大人,自从知道票号最大东家是当今天子的那一刻己经完全傻了。一直傻到现在,再蠢的人也知道不能继续傻下去了。
做为票号挤兑事情的始做俑者,别人可以推诿,李邦彦却是推无可推,大宋有不杀读书人的祖训,然而却是关乎仕途前程。
李邦彦慌乱的而敏捷的扑到丹墀下,用力的叩首道:“陛下圣明!此乃是误会,千真万确的误会,臣不敢有离间君臣父子之意,臣不敢……”
到了这个时候,李邦彦惟也只有说出误会了,三十家票号参与其中,自己做的那点事根本保守不住秘密。
李邦彦这话,许多朝臣还是相信的,若是知道中华票号最大的股东是当今天子,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挤兑。但很快所有人又摇了摇头,不敢怎么说就算是在旁怂恿太子与郓王争斗,这就己经犯了本朝的大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赦免之罪。
方才刚刚谢过恩,乐天此刻也在丹墀近前,猛的一脚踢了过去,那正在叩首求饶的李邦彦立时被乐天踢翻在地。
突然间发生的一幕,令君臣愕然,大宋立国一百五十九年来,还真没有在朝堂上动手打过架,便是曾在史书上有载的‘广颡丰颐,严毅不可犯,天下崇惮之,名闻中外官吏俱怕的八大王赵元俨,也没在朝殿上打过人,乐天今天在殿下动粗是开了大宋朝堂上打架先河的。
后世明朝大臣在朝堂上殴斗是司空见惯之事,然而遍观两宋史书,不论是北宋还是南宋还真没有在殿上殴斗之事,民间故事里的八贤王持鞭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更只是戏说演义而己。
“大胆!”殿中左右侍卫猛然喝了一声,却不见天子有何示意,只好虎视眈眈的盯着乐天,只要听凭圣上一声旨示便要上前捉拿。
“好一个奸贼,为一己私欲而离间天家情义,你还敢在这里叫冤!”乐天指着李邦彦大声斥责,又骂道:“前岁谏官弹劾你游纵不检点,罢去符宝郎被外放河阳,汝得圣上恩眷被召还京,然却不思忠心为国,闹出如此大的事端,你可知罪?”
随即乐天又对天子奏道,“陛下,臣起于微没,为官之前更是有纵横青|楼花之举,然为官之后却是禁足勾栏,以身自省。
反观李大人与臣一般也是起于微没,为官之后却不改戏谑风|流本色,将街市俗语编为低俗词曲,更有不堪之人争相传播,于汴都街市勾栏屡有人唱此低俗艳|曲博人一笑,使市井间污秽不堪,李大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是自号李浪子,实是可恶至极,如今又离间天家,其罪当诛!”
这时,只听百官中有人说道:“乐大人不可妄言,李大人领金银铺挤兑中华票号应是有的,但也限于同业间恶性竞争,若知中华票事情是官家所办,必不敢有这般做为!”
话音落下,立时有人附和。
所有人都知道李邦彦是脱不掉此劫的,但朝臣中有不少是受过李邦彦资助的,到了这个时候碍于旧情,自然要替李邦彦说上两句话的。
乐天扭过头望着朝臣,漫不经心道:“从龙之臣,其之诱|惑,又有几人能抵挡的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否决所有人的求情,历朝历代做太子都是一件极为悲催的事情,甚至做的皇帝爹在防着百官篡位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同时,还带防着自己那做太子的儿子,因为太子的权势太大对做皇帝的老子绝对是一个威胁,似前朝唐明皇被自立为帝的太子李亨遥尊为太上皇,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徽宗赵佶今年才三十七岁,正当春秋鼎盛,又怎么能不忌惮这个。
殿中所有人都清楚乐天赢了,赢的很是彻底,不止砍了太子赵桓的左膀右臂,又将太子成功的拉下了水。
很快,百官们又开始发挥起了想像力,历代废立太子与立储风波的帝王都有这么几个共同点:该帝王很有作为;在位时间都很长;多是因为宠爱某妃子进而喜欢所生幼子引起;结局都很坏。例如晋献公、汉武帝、宋太宗……
半响后,很多人又回味过来不禁哑然失笑,乐天口中的那句‘从龙之臣的诱|惑’,这乐天显然也是不能幸免。





擎宋 第420章:该是了结的时候
不愧是能将三朝元老王汉之坑的体无完肤的人物,朝臣们俱以为今日在朝堂上,乐天呈现颓势不可避免,没想到乐天咸鱼翻身翻的这般利索,其间内情更是跌人眼眶。
别人都忙着脑补其间剧情,而徽宗赵佶却是体验到了背叛的感觉,被这个曾被贬到河阳为官,又被自己召回到身边的李邦彦背叛的感觉。
历朝历代便是最为圣明的君王,身边也不乏小人的存在,更不要说在这个北宋末年,奸佞横行即将到来的乱世,但乐天却知道便是再昏聩的君王如何宠幸身边的佞臣小人,也不能容许身边的宠臣们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正因为有官家的宠信,所以揭发这些佞臣小人,仅仅揭发他做了坏事是远远不够的,哪怕是这个佞臣小人杀人放火、欺男霸女,也是没有任何用处。
但只要让君王怀疑他们边的臣子没了忠心,任凭这得了宠幸的佞臣小人曾经是如何的受宠,倒台也不过是时间上早晚的问题,在君王的心目中失了存在的价值,宠信也便荡然无存了。
想到这里,乐天又借势补上一句:“臣乐天弹劾李邦彦、耿南仲为一己权柄,蓄意滋事,陷陛下与太子不和、陷太子与郓王相阋,险些令太子误入岐途,这才是陛下不可不察之处。”
“臣对陛下一片忠心,陛下万万不可听信乐天蛊惑之言!”跪在地上的李邦彦听到乐天的参劾,以头触地磕的嘣嘣做响。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李邦彦是黔驴技穷,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拿出辩驳乐天的了。谁让他李邦彦落入乐天早就布好的坑里。
火候己经被乐天烧到了八、九分,一向与李邦彦不睦的王黼突然也站了出来,奏道:“陛下,李邦彦大忠似奸,虚言妄语不可听信!纠集三十余家金银铺强行打压中华票号绝不是子虚乌有,借机蛊惑人心、煽动暴民骚乱、图谋不轨也是事实,陛下不可不防!”
之前只是乐天一人与李邦彦一党在打嘴仗,如今王黼也出来刷个存在感,打个助攻烧了一把火。
痛打落水狗谁不想打。你方唱罢我登场,随后此前曾参劾李邦彦黜职的谏官也是出班,奏道:“陛下,遍数朝臣,惟有李邦彦最不安份,以低卑俗语蛊惑君上,使君上不免遭人诽议,如今更是为一己之权柄致天家生隙,此等恶行遍观我大宋开国至今无人能及,此等人留于陛下身边绝非我大宋之福!”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这谏官曾参劾李邦彦黜职外放,今被陛下召还侍俸于身边,早晚要遭致李邦彦的报复,索性这个时候不如与乐天打个神助攻,将隐藏于未来的危机消除掉。
接二连三的参劾与落井下石令李邦彦汗流浃背,这个时候有谁能帮的了自己?
起居舍人侍俸帝王左右,上朝也是立于丹墀近前,在朝堂之上能与起居舍人同样立于最近的也只有侍俸在旁的宦官了,李邦彦将目光投到了随堂宦官梁师成的身上。
李邦彦对蔡京的发迹史也是做过研究的,深知蔡京能三度为相,除了有官家的宠信外,交结宦官有宦官支持也是分不开的,所以李邦彦复制了蔡京发迹的轨迹,极力结交赵佶身边宦官,这次李邦彦能回京叙用,梁师成也是出了力的。
做为官家近前听用的宦官,梁师成看到了李邦彦投来求助的目光,再看着同样立于丹墀不远的乐天,梁师成相做比较之下,觉的乐天在心机上不止是更胜一筹,而且背后靠山郓王更得恩宠,此刻无疑是占据了上风。
宫中内侍是什么,就是君王豢养一群狗,一切都要围着陛下的旨意行事,离开了官家的宠幸什么都不是。梁师成虽说有坐看太子与郓王两方争斗,心里也有两方押注的想法,但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官家的利益才是最大。
想到这里,梁师成躬身道:“奴婢以为李大人不应留在陛下近前听用!”
李邦彦还京之后极力逢迎着梁师成,没想到自己最后的依仗也说出了这样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伏在地上不动。
长长的叹了口气,徽宗赵佶冷冷下旨道:“起居舍人李邦彦、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削职夺去功名官身、查抄家业,举家流放琼州,另着大理寺会同皇城司查办此事!”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永不叙用!”
这个最坏的结果是在李邦彦的意料之中,此刻李邦彦却没有像所有人那般沮丧,一双眼睛直视着乐天,怒道:“乐天,你大忠似奸、大伪似真,你口口声声说为天家着想,实则是依附郓王要做那从龙之臣,你才是那离间陛下与太子、离间太子殿下与郓王之人……”
所有人都明白,李邦彦是在临死之前反咬乐天一口,既然自己失势便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不过戏还是要看下去的,众人都想看看乐天是要打出怎样的一个还击。
被临死前的疯狗反咬了一口,乐天心里恶心了半响,冷笑了起来:“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闻言,朝中一众大臣不禁哑然失笑。你乐大人不过一弱冠之年的娃娃,竟然还拿自己比起孔老夫子了。
当年,孔子编写完《春秋》说:“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大意是说,我做的这些事,写的这本书,后人一定会毁誉不一、褒贬不一的,但我只要认为这是对的,是有价值的,不论别人如何评说,我都会坚定的做下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乐天不屑的看了眼李邦彦,说道:“你我之间本就有云泥相别,你李大人一心只想着揣测帝心逢迎圣意,为一己权柄谋取私利,而乐某却是心怀天下苍生、为天家万世基业所殚精竭虑。
想乐某在钱塘为官半岁,筑堤、铺路、劝学,岂是你可比的;汇同东南巨商富贾,施行汇通天下,与国与民之利岂是你能及也?若非本历代朝官家仁心宽厚不杀读书人,以你之罪纵是万死也难赦其罪!”
一瞬间,有诤臣光环加身的乐天身上再次光芒万丈。
听上去乐天是在为自己表功,然细想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百官们再次打量乐天与李邦彦二人,再做了一下比较,觉的还真是那么一种回事。
徽宗赵佶此刻对李邦彦己经厌烦透顶,斥道:“左右,还不与朕将此人拉下去!”
虽然任人不明、皇帝做的昏庸,但从做人与做艺术家的角度上来讲,赵佶还算是个好人的。
朝臣们三三两两的散去,昔日与李邦彦引为同党的御使们心情显的格里外落寞沮丧,皇城司会同大理寺细查此案,那三十家商贾在高压之下难免不将自己收了银钱,替其阻止汇通天下之事说出来,自己这个清贵的御使怕是做到头上,有了这个污点,仕途再向上升怕也是没了多少指望。
朝堂之上乐天只是攻击李邦彦与耿南仲,并没有去攻击太子赵桓,而且还特意夸赞了太子一番,在一众朝臣们眼来乐天此举是深有含义的,纷纷开始脑补乐天的用意:其一,乐天极有可能向太子示好,表示自己没有与太子为敌的想法,只是为了自保而反击李邦彦与耿南仲。
其二嘛,意义就有些非同寻常了,现下陛下正值春秋鼎盛,至少还要以当个十几二十年的皇帝,眼下太子受挫必定处处小心谨慎,极有可能在陛下的心中己经有了废太子的想法,倒不如让赵桓继续将这个太子做下去,而且势弱的太子绝对是郓王最好的挡箭牌,十多年后官家己不再春秋鼎盛,再为郓王图谋也不迟。
若乐天知道群臣有这么个想法,必定会吐血三升。自己心中着实是没这个想法。
下了朝,乐天心急火燎的忙向自家票号行去。在朝堂上听闻自家票号与郓王府受了暴民围攻,自然要先回去看看,至于郓王府那边有皇城司与官军把守,根本就用不到自己操什么心。再者说自己己经被人贴了个郓王党羽的标签,这个时候总是要避下嫌的。
放眼入目,自家票号门前确实有点惨,门板上被砸了不知多少个臭鸡蛋与烂菜叶,朱砂、黑墨写成的“还钱”大字布满了墙壁,好在票号里面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眼下还有若干手持弯刀的开封府差伇在一旁守望,自家店中的伙计正忙着打扫卫生。
“东家……”看到乐天到来,乔掌柜迎了上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
“哭丧个脸做什么?”乐天斥道,又是将手一挥:“要不了几日,那些凶徒就会被官府绳之以法,汝等自然不需为票号担什么心,继续开业营业便是!”
自家店被人冲击,这个时候安抚人心是最重要的,至于朝堂上的事情,乐天又怎么会对一众伙计们细说。
“东家,门外有人求见!”乐天刚刚进了门坐下,外面有伙计进来禀报道。
乐天问道:“是什么人?”
“这是来人送上的名帖!”那伙计将名帖递了进来。
目光扫过名帖,乐天忙道:“快与乐某请进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乐天去拜会那十五家金银铺的东家。
“乐大官人,冲击贵号之事实与我等无关呐!”一进门,那领头的老者就忙说道,跟在身后的人也是连连点头。
昨日那十五个金银铺的东家一个不少。
“幸亏汝等识时务,若不然今日汝等尽皆麻烦的了!”示意诸人坐下,乐天命伙计奉上茶水,笑道:“汝等可知,那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被官家革去官职功名,一同流放琼州了!”
听闻乐天所言,众人齐齐在心底惊呼一声。
过多的闲话也不想多说,乐天忽问道:“乐某有桩生意想要与诸位一起做,不知诸位可有兴趣?”




擎宋 第421章:是不是有些荣幸
燃着火盆,枢密院的茶室里暖的令人冒汗,氤氲烟雾里散发着浓浓的薰香气息,然而此刻室内众人面上的颜色却尽如寒霜。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二位可看的清楚了?”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总领大宋军事的枢密使邓洵武。
“谁能想到那票号背后最大的东家竟然是圣上,李邦彦若不是为了眼前的那点利益,又怎么能落的这种下场!”白时中摇头道,又说:“似蔡相之聪明以前都未曾去插手郓王与太子两系间的争斗,这李邦彦为了自家前程,未免有些操之过急了,况陛下现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落此下场不过是陡增笑料。”
对于李邦彦的下场,胡师文也不觉的有什么可以同情的,哼了一声:“李邦彦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入了那乐小儿的毂中而不知,又能怪的了谁!”
显然,朝会散后蔡党里的骨干分子在开碰头会,毕竟今日朝堂上的发生的事情,对于这些不知内情之人有些太过戏剧性。
“去岁时谁会在乎一个被蔡相借机贬出汴都的毛头小子,没想到这乐小儿现下越发的不简单了,其心机之深令人毛骨悚然呐!”邓洵武面色凝重,目光扫过二人,问道:“今日李邦彦落的这般模样,二位是否有兔死狐悲之感?”
闻言,白时中、胡师文二人面上颜色也是愈发凝重起来。对于这些大员来说,乐天确实是个小人物,但这个小人物掀起的风浪着实是大了一些,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这话可是说到白时中与胡师文的心里头,朝野谁不知道乐天与蔡京一党有怨,以乐天现在得宠的程度,谁也不敢保证日后乐天居于高位时,不会拿蔡京的一干党羽开刀。
既然有这个苗头,便要将这个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但此刻谁也摸不清乐天的脉,以乐天的狡猾,想要拿住乐天的把柄实在不易,纵是拿住些把柄,谁知道这是不是乐天故意露出的。去岁冬日,有王汉之、白伦、李邦彦三个活生生的例子与教训摆在那里,还真没有人敢再动这个主意。
想到这里,三人不由的一阵窝火。堂堂一群五、六十岁的人拿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孩子硬是没有办法,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这些人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合纵联横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可以说这几十年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坑走过来的,但谁也没有想一凭空的多出一个毛孩子后生,而正是这个后生搅动着大宋朝堂上的风云,更是间接坑的宰辅致仕、太子铩羽。
这个后生生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看上去更像是谦谦君子,实则是狡诈至极。开口闭口都是圣人道理,真正论起品行,当朝的这些大员们怕是给乐天提鞋都不配,偏偏诤臣、清臣、名臣、能臣的名号与光环一个接着一个的扣在了他的头上,反倒是朝堂上的诸公成了卑鄙小人。
乐天每一次出手坑人,这些人都是看在眼中的,可谓是踏雪无痕不留踪迹,趣味高雅的出了格调,然在品行上却绝称不上高尚二字。
朝堂中衮衮诸公争斗,都是露于表面之上,便是最为老奸巨滑的蔡京陷害忠良,也是明刀明枪的来,而不是玩阴招,反观乐天表面上看来与世无争,对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只有被迫正面面对对手时才言辞犀利,实则是是坏在骨头里,故意示弱与对方,再狠狠的坑上对方一把,然后人家乐大人头顶上还顶着一个忠良的大帽子。
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诌了首诗还被陛下写成楹联挂在殿前的御柱之上,成为对百官爱国主义教育警醒牌。
乐天头顶的那个光环太强,几乎成了为人臣的道德标杆,令这些与乐天有过节之人心中生满了嫉妒与恨意、忌惮,甚至还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恐惧。
乐天眼下只不过是六品官员,正面真还威胁不了这些三品以上大员的地位,但谁知道日后又是个什么模样。王黼两年之内连升八级,更有宫中传闻官家有意升王黼为少宰,做上蔡相的位置,依眼下的情势来看,这绝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既然当今圣上提携官员如此不拘一格,五年、十年后,任由这乐天成长下去,会不会是下一个王黼。想到这里胡师文等人不由暗暗埋怨蔡京,当初好好的为何要与王黼翻脸,若不翻脸自己这一派的势力如何之大。
本身一个王黼就足够自己这些人头痛的了,再横空出世一个乐天,实在更让人头大。
“老大人!”
就在邓洵武等人沉默不语,心中思量之际,忽听门外有人唤道。
“何事?”邓洵武问道。
门外人恭恭敬敬的回道:“回老大人的话,是西北童太尉发来的军报!”
“拿来!”邓洵武道。
门外吏人进得室内,双手奉上一封军报,躬身退了出去。
翻开军报,目光扫过,邓洵武双眼微眯了半响似有些走神,随即脸上布满了笑意,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个机会!”
“大人是何意思?”对邓洵武面容上露出的笑意,白时中不明所以。
看到邓洵武眼中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杀机,胡师文也是不解:“邓大人说的是什么机会?”
“杀人的机会!”邓洵武脸上笑意愈浓。
“杀……杀谁?”白时中、胡师文毕竟是文官,在朝堂上动动嘴皮子、出点主意还成,真要说起杀人的事,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二位大人想杀谁便可杀谁!”邓洵武笑道。
白时中与胡师文二人越发不解起来,又似所悟:“杀人?又如何杀?”
卖了半天关子,邓洵武才说道:“当今圣上欲复神宗皇帝、哲宗皇帝父兄之志,誓要扫平西夏,童太尉一下继续推行浅攻进驻之策,步步向横山蚕食……”
看了一眼邓洵武手中的军报,胡师文似有所悟道:“大人的意思是说,童大人要向西夏发兵了?”
宋代军、政、财赋是分开的,做为政务官白时中、胡师文二人在没得到皇上的允许前,是不能看边军的军报,所以邓洵武自然是手中捏着军报不给二人看。
白时中心中立时解读出邓洵武的意思,抚掌道:“此计甚好,只要我等利用的好,不失为一条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之计!”
邓洵武笑道:“那乐天平是剿过匪平过叛么,献俘礼上又大出风头,过些时日童太尉伐夏,正用的上这乐小儿……”
白时中笑意满面:“乱军之中,死几个当官的不是很正常的么!”
点了点头,邓洵武道:“现下二月,四月春末夏初之时,正是出兵的大好时机,这两月的时间足够那乐小儿走到西边了!”
“他乐小儿不是一向喜欢刷声望么,不论是死乱军中还是西夏人手里,正好可以齐了他乐小儿的名声……”胡师文也是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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