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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最后还有一件事,令童贯心中对乐天不得不防,因为自己素来与梁师成不和。
隐约中有消息说乐天与梁师成有些来往,甚至乐天在朝中还得到过王黼的帮助,而王黼与梁师成之间的关系在百官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就任乐天与梁师成的关系这一点,就让童贯对乐天不得不防。
随后,童贯又陷入到对乐天来此目的的沉思中。童贯做为华夏历史上最牛叉的宦官,封疆挂帅执掌大宋兵权近二十年,深悟权谋之术非寻常人可及,只见帖子上说乐天是奉官家旨意来熟悉兵事,其间官家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得不让童贯多想一想,再说乐天是郓王的人,更让童贯三思。
自然不能让乐天在外面久候,童贯吩咐小校着乐天进来。
“见过督师大人!”进了门见到童贯,乐天忙拜道。
乐天一边施礼,一边打量着这位史上唯一一个封了王爵的宦官。因为这些,可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只见这童贯完全不似宫中其他宦官那般弱不经风、身子羸弱,身材魁梧、孔武有力,完全不似后世小说与影视作品中那副奸佞猥琐的形象,颔下更是生着有别于其他宦官的胡须。
之所以乐天称童贯为督师,是因为童贯总领永兴、鄜延、环庆、秦风、泾原、熙河六路边事,初次见到童贯,乐天也寻不出如何称呼童贯的官职的字眼,脑子时想起自己在杭州时水军称呼自己的称呼,又想起后世明朝对袁崇焕的称呼,顺口便说了出来。
“督师?!这个称呼倒是新奇的很!”听到乐天对自己的这个称谓,童贯摸着自己颔下的胡须却是笑了起来:“乐大人以才气名扬大宋,老夫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才俊呐!”
换做寻常的六品官,童贯怕是看都懒的看上一眼,但乐天不同,乐天背后牵扯的势力太过复杂,让童贯没摆起自己的架子。
“督师老大人谬赞了!”乐天连忙道,又说:“陛下知老大人能谋善断、用兵如神,着下官来西边与督师老大人学习兵事,还望老大人不吝指点!”
乐天这般说话可不是拉关系,而是信印文书上便这么写的,也只能如实的说。
“老夫哪里会打什么仗,还不是军中这些将领勇冠过人!”童贯将手一摆,说道:“这样罢,乐大人先且在城中休息一日,老夫明日便着人送你去古骨龙城刘法军中!”
没有多过的寒暄,乐天被出了师府。
被安排在驿所,许将见四下无人,问道:“乐大人,蔡贵人说什么?”
对此乐天倒不必避讳,答道:“蔡大人说明日送我们到古骨龙城刘法将军营中!”
许将说道:“乐大人,童贵人曾提举过皇城司,那时下官还只是一副都头,以下官对童老大人的观察,童老大人其实是一个十分仗义豪爽、慷慨大方的人,对待属下他一向宽厚,赏罚分明颇得军心。”
对于童贯能有这么个评价,乐天也是有些意外,但知道许将不会拿这事来糊弄自己,只是点头道:“想来正因为如此,童老大人才能掌兵权十数载!”
随即许将将嗓间压低了下来,又低声道:“但童大人也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但凡有人触犯了了他或是背叛了他,必杀之而后快!”
每个人都有优点与缺点,这童贯优点明显缺点更是明显呐,但乐天更知道许将话音里的意思,意思是让自己注意童贯,莫要得罪了他,而且这里是西军是其的地盘,是其真正可以做到生杀予夺的地方。
许将的声音压的更低,又说道:“童老大人当初为熙河兰湟、秦凤路经略安抚制置使,连续升官至武康军节度使。大在讨伐溪哥臧征,收复积石军、洮州后,被加官为检校司空。
童老大人恃功而骄横跋扈,任决选拔将领官吏,都是直接奏明官家,完全撇开三使司置之不理,蔡相公当时为相执掌朝之权柄,童老大人这般做完全违背了蔡相公的意愿。后来官家又拜童老大人为开府仪同三司,蔡相公借机说‘使相的官职怎能授给宦官?’不奉行诏命。所以童老大人的封职便没能通过……”
“依你对童老大人性格的评述,童老大人又岂会善罢干休?”乐天挑眉道。
许将又小声回道:“所以童老大人联合朝中的反对蔡相公的张相公等人,迫使蔡相公去职!”
自己以前遇到权势最高的也就是蔡京与梁师成,没想到童贯比蔡京更是尤有过之。





擎宋 第429章:刘法也算是皇城司的人
在乐天近前说了半响,许将的意思很是明显,要乐天千万不要开罪童贯,童贯绝不是好相与的人。
临来之前,乐天曾听闻西军将士颇为慓悍,将领更是不羁,历史上更是记载在靖康年间第一次东京保卫战时,做为主战派官员的代表人物李纲在见到种师道时都面露愧色,似白时中、李邦彦等一众人更是面色赧然,讷讷不敢上前答话,乐天不知道自己被派到下边军营里,那些彪慓的军士见到自己又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甩出脸来给自己看。
想到这里,乐天问道:“许大人,那刘法刘老将军可好相处?”
在皇城司里虽然职位不高,但许将能做到八品武官的职位也绝非钻营而来,况且这一次被郓王赵楷派来保护乐天,足可见在赵楷眼中许将也是颇值得信任的,更是有办事能力的。皇城司里虽说有不少暗探,但也掌管护卫禁宫的人马,所以这许将自然算做武将。
听到乐天问话,许将面容中立时露出崇拜之色,神色恭然回道:“刘老将军是西军行伍出身,做战更是勇猛,元佑三年三月,塞门寨受西夏攻击,米赟阵亡,在宋军士气沮丧,城中汹汹,诸多老将俱都面有忧色,刘老将军挺身而出领兵猛攻西夏洪州斩掳五百余、焚荡族帐万二千、获孳畜铠仗万三千,一举扭转战局,令军心为之一振。
听闻捷报,朝廷将刘老将军由鄜延路第三将副将胜任为第三将主将,军阶如京使。元符元年,鄜延路进筑罗古谷城寨毕工,做为统制官的刘老大人为此还受到朝廷的嘉奖。”
闻言,乐天也是佩服非常:“刘老将军果然是世间少有之猛将!”
“元符二年,时任鄜延路钤辖官的刘老将军再次出塞,转战神鸡流、乌延等地先后斩首四千余级,更是威震陕西!”许将又接着说,随后又是一笑:“乐大人,刘老大人说来也不是外人,他老人家想来见到乐大人您或许还要亲近一番……”
“为何?’闻言,乐天不解。
许将笑着说道:“当今天子登大宝后罢免了吕惠卿吕老大人,刘老大人与徐子平徐大人受到牵连,刘老大人被降为皇城使,当初乐大人您在蔡州平息士卒哗变时也曾做过皇城使,凭借这一点关系,便可以拉近乐大人您与刘老大人的关系!”
七品武官的皇城名义上是掌管皇城司的最高|官员,实际上除了名之外一丝实权也没有,只不过是武职官员的叙迁职,真正掌管皇城司的官员前面都带着“提举”二字,除了郓王赵楷以王爷身份执掌皇城司以外,历代真正掌管皇城司的都是宫中的宦官。
这倒是个不错拉近自己与刘法关系的噱头,乐天暗想道。
显然,许将对刘法是非常崇拜的,继续对乐天说着刘法的功绩:“在崇宁二年开始的河湟之战中,刘老大人更是立下汗马功劳,以皇城使授予遥郡刺史,又出任廓州安抚使,在河湟之战结束时刘老大人再次升任四方馆使。
崇宁四年到五年,刘老大人迎战西夏主力大军于会州尔提克泉,一战破敌。更渡过黄河纵横荒漠四百余里,大略喀罗川,斩俘西夏军万余人,更是被刻在了定功继代碑上。”
乐天闻言也是震惊,在自己的上一次,自己一直感觉大宋军旅弱不能战,没想到在北宋末年竟然这般大放异彩,着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做为皇城司人马,除了护卫大内以外,做的就是收集情报的工作,而且刘法曾做过皇城使,更是被皇城司视做自己的老上级,许将说起刘法的战功如数家珍一般:“大元二年,刘老大人参与收复河湟地区之积石军之战,同年出任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
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为禁军高级军官,仅次于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在五代时始设,宋代沿置,但由于侍卫司都虞侯位高权重,一般不设,更可以看出徽宗赵佶对刘法的重视。
另外要加上一句这个禁军可不是那些寻常驻守各地的禁军,而是专为护为皇宫大内做为皇家亲军的禁军,其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说到这里,许将又是一叹,说:“说来这刘老大人也的性格有些执拗,大观三年,刘老大人己经官居彰化军节度使留后,却不知为何朝廷颁乐未能亲自出迎,官家一怒将刘老交毂熙河路经略安抚使知熙州,还有三衙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侯的两个职务俱都罢免了!”
乐天当然明白,朝廷颁乐刘法未曾亲迎,想来是对朝廷施政心存不满,当然徽宗赵佶也是给刘法点颜色看看。
许将又说:“不过政和元年,刘老大人便官复原职了,政和五年刘老大人率兵在古骨龙与夏精锐右厢军激战,大胜夏军后在古骨龙修筑震武城派兵戍宋。政和六年刘老大人更是与刘仲武将军会兵熙、秦军队十万人马,逼降仁多泉城。
去岁二月,熙河、环庆、泾原等地发生地震,人心慌乱。西夏借机派兵从善治堡入围震武军,就在震武军城将破的危机时刻,刘帅率兵增援,夏兵再次被迫退兵。”
闻言,乐天不由面露苦笑,自己在杭州湾外剿匪的那点功绩与西军相比就是渣渣的存在,朝廷里有那么多人不以为然也在情理之中,但若不因为杭州、明州一代是朝廷税赋重地,或许徽宗皇帝最多不过是给点口头奖励罢了。
话又说回来,在徽宗赵佶的眼中看来,乐天的战功与西军的战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乐天每打一仗那可是为朝廷赚钱的,而西军每年动武对朝廷的财赋上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负责朝廷税收的三使司与户部司俱都是叫苦不佚。
不过,乐天心中还是很虚,在西军一干将领的面前,那点所谓的军功着实是虚啊。
一路鞍马劳顿,乐天先好好睡了一觉,傍晚随自己西行而来的掌柜前来驿馆拜见:“官人,按您的吩咐,小的己经在定远军里买下一家门面,现下一干手下伙计开始全力准备,将中华票号的第六家分号开好!”
点了点头,乐天说道:“这里只是后方,你来主持便是,明日你再派些伙计随乐某去古骨龙的震武城,那边才是真正有大生意的地方!”
这个掌柜的姓安,是汴都分号乔掌柜的副手,眼下票号扩张,便被乐天带了出来。安掌柜自从知晓乐天汇通天下的大计,更知道票号里有官家的股份,立时知晓自己这份工作的重要性,为皇官做事自己可就算是半个皇差,身份自然也便水涨船高。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如今乐东家都来到了西北边境,更要开办票号,安掌柜又岂想一辈子只做个分号小掌柜,便自靠奋勇跟着乐东官出来,就是为了能得到东官的青眼,为自己日后的前程做打算。
所以这安掌柜做事自然卖力。
……
几只硕大的老鼠在房梁上穿梭着,不知是不是因为争夺配偶的原因,相互间竟然打了起来,有一只落败从房梁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落在熟睡的猫九身上,出于职业军人的本能,猫九立时睁开了双眼,伸手一抄将落在自己身上的老鼠抓住,用力摔在了地上,硕大的老鼠被摔的血肉纷飞,一命呜呼。
拿火折子点亮桌子上的油灯,看到地面上被摔遍了的老鼠,猫九甩着手,口中骂道:“真他|娘|的晦气!”
猫九并不姓猫,也不是在家里排行老九,是猫有九条命的意思。猫九之所以唤做猫九,是因为猫九屡经血战,身边的兄弟死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还活着,虽然脸上、身上留下不少的伤痕却是没有大碍,猫九这个外号不是知谁起的,但在军中己经流传开来。
三人为一小队,九人为一中队;三小队为一中队,猫九并没有甚大的功功,但凭借屡次血战的熬资历己经熬到了中队长的职务,再经过几次仗,向上熬上一熬只要不死,熬个副队长、队头、押官也未必不能问题。
正因为有了这个中队长的身份,在军营里猫九才不需要像别的士兵一样挤大铺,自己有个单独的小屋住。
将老鼠摔死后,猫九也没了睡意,又嘿嘿笑了起来:“爷我叫猫,这耗子遇到爷不就是个死么,明明是这耗子晦气,怎么是猫爷我晦气呢!”
醒意消失,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猫九脸上的笑意消失,因为在梦里猫手梦到了那些战死在战场上的兄弟,想起了自己还活着,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有些愧对那些方才还鲜活出现在自己梦中同袍。
猫九的这间屋子并不大,除了放置一张床与一张桌子外,便是床下与墙边放的满满包袱,这些包裹是队里活着兄弟的财产还有死难兄弟的遗产。
这几年,西边每年都有战事,一场场恶战下来大宋军队死了不少人,西夏那边死的人更多,正在为大宋这几年胜多败少,几乎每个士兵都攒下了些战利品。
指着朝廷的那点奖赏,真还不大够用的,所以战场上的缴获对于兵士们更有重大意义。
活着的人,家里也都有个指望,而死去的人呢?亲眼看着身边的一个个兄弟死去,猫九对自己发下一个誓,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要将那些战死在杀场上兄弟的遗物送还给家们的家人手中。
亲人战死沙场,没了军饷养家,家人日后无依无靠,是每个军人都忧心的事。所以只要每当上战场之前,自己手下这些兄弟都会将身上值钱的东西,还有在战场上的战利品打包收好,然后相互约定若自己战死沙场,请身边活着的同袍将东西转交给自己的家人。
古人重诺轻利,人品远比后世好的多,又敬畏上天,这些同袍们为此都曾立下重誓,保证活着的人不会将这些财物私吞。




擎宋 第430章:猫九的烦恼
猫九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身上的血统,倒底是汉族还是党项或是其他的藩族,因为猫九家世居都西北,这边的汉族人与各族杂居,汉族人娶过番族女子为妻繁衍子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猫九在骨子里对西夏有着刻骨的仇恨,因为猫九一家自太爷爷那辈、爷爷那辈以至于父亲那辈以来,家里不少族人都是当大宋的兵,吃大宋的粮、大宋的饷,而且三代都有家人丧命在西夏人的手中,这也是为什么猫九来当兵的目的,当兵不止是为了填饱肚子,更是为了祖先报仇。
桌子上油灯里的灯油己经不过了,猫九看着屋里的包袱,自言自语:“这场仗打完以后,想来就可以休整了,老兄弟们的东西就可以给他们送回到家里了!”
做为老兵油子,猫九对战争有着敏锐的嗅觉,帅府驻在定远军就意示着有战争要打,而且帅府距离自己所在的兵营并不远,自己可以看到那些传送军报的兵卒进进出出,这些时日的频率比往日更频繁了起来,这也预示着将要有大仗要打。
除此外,在定远军城里除了那些半掩门的土倡外,还有两家较大点的伎馆,那里除了妩媚可人的汉家女伎外,还有些金发碧眼的胡姬。汉家女子虽然可人温婉,然胡姬却是更别有另一番风情与滋味,据僄过的上官们说,那些胡姬在榻上的表现比汉家女子更好,勾|魂摄|魄到了极致。
只是那些高级伎家的花费俱都不菲,可不是猫九这些人能去的起的地方,猫九实在饥|渴到极致,只好去那些半掩门的暗倡来解渴。
僄不起胡姬,不意味着猫九对胡姬不眼馋,每次经过那两家伎馆时眼睛都是不时的瞄上几眼,既然僄不起,咱用眼睛瞅瞅总是可以的罢!猫九借着瞅几眼过干瘾的当,却经常看到军中将领出入于这两家伎馆中。
军中级别高点的将领来这里当然是为了释放激|情,一个两个的来也便罢了,但来的人多了则又意味着另一件事,大战前将领们面临的压力更大,释放压力最好的途径,便是在这些女伎的身上尽情的渲|泻。
老兵油子就是老兵油子,通过这些几乎是微不足道的细节,猫九感觉到大战将要来临。
不过猫九心中却是愁了起来,自己活着倒还好说,若自己死了这些堆在房间里的财物又怎样办?便是自己活着,这些财物要一个个的送到死难的同袍家人手中,对自己又是多大的一个任务量。
想着那一个个从前与自己在一个锅里抹勺子,如今只活在自己记忆里的兄弟们,现在只变成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个包裹,猫九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将自己与同袍间的重誓履行下来。
上战场打仗,难免不会死人,也难免没有战利品,但让士兵将战利品送回家去,着实是让每个人都头痛的事情。历朝历代军队对于战利品都有专门的处理办法,对此朝廷在军营里设立了军需官来为兵士保管战利品,然而统一由朝廷派人将这些东西送回将士的家中。
但世间难免没有贪婪之人,在军中贪墨军饷、喝兵血的大有人在,何况是这样有巨大操|作余地、巨大油水可以捞的一项差事上。而且不是一个官员在盘剥,是官员们一层层的盘剥,你放到军需官那里的是值十贯钱的东西,经过一层层官员的克扣贪墨,到家人的手上怕是能剩下三两贯就是烧高香了。
所以猫九是绝对不会将死去兄弟们的战利品,交给那些喝兵血的家伙来保管,但猫九也是愁啊,若自己死了,这些战利品要由谁来保管,接手保管这些战利品的兄弟,是不是也有着自己一样的执着,能将这些战利品送给那些战死的同袍。
夜里醒了,猫九再也没有睡,因为战利品的事情,猫九失眠了。
“猫九队长!”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只听敲门声响起,外人面有唤自己。
猫九应了一声,只见一个校尉推门走了进来,对猫九施礼道:“帅府传下命令,由猫九哥你带一队兵士引领从汴都来的官员去古骨龙!”
“知道了!”猫九面无表情的回道,那校尉传了命令便回了去。
“真他|娘的晦气!”
看了眼地上的死老鼠,猫九气愤的骂了一句,古骨龙就是震武城,那里是前沿的前沿,自己去岁就在那里守城,若不是熙河帅刘法引兵来援,震武城就被西夏兵攻破了,而自己那一队的兄弟有一大半是死在那里的,那里是猫九的伤心地,也是前沿最为危险的地方。
骂了两句,发|泄了心中的怒意,猫九心中接着犯愁,自己去了震武城,这房间里的东西该怎么办?猫九知道这些战利品的重要性与价值,这些战利品足够那些战死兄弟的家人在乡间购上几亩田地,能混的上温饱,以保存这家人的血脉香火。
任何朝代对家放的香火血脉的延续都看的十分得要,哪怕里的男丁尽了,也要抱养个男孩回来喂养。
在嘴里、心里将那个汴都城来的官员家人问候了无数遍后,猫九还是要执行上头传达到来的任务,起身洗漱了一番之后去召集手下的兄弟训话。
训过话后,猫九与一众兄弟们吃过饭,又思虑了一个时辰的光景,才拿定主意板着一张脸去军需官那里,自己要的去是位于前沿时刻都有仗打的震武军,而且这段路上还有不少西夏的斥侯探子往来,说不定路上就挨了冷箭,自己现下连命都有可能不保,又如何保的住死去同袍的财物。
与其不知便宜了什么人,倒不如索性让军需官占些便宜,这样好歹也能送些给那些死去同袍的家人,这也是猫九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少是逼不得己的办法。便是不上缴,猫九也不能带着这些累赘上路罢。
奇怪的很呐?
走进军需官所在院子,只见院子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人,甚至看不到有士兵往来,萧索至极的模样。
“猫九,是来往家里送东西的么?”
就在猫九心中纳闷之际,只听到有人极为亲切的呼唤自己,转头望去认了出来,是管理这里的军需官,也就是那个喝兵血的家伙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家伙官职虽然不高却也是正经的正九品武官,仗着身份看自己这些人时一向是鼻孔朝天的模样,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这是猫九心中不白的地方。
这军需官姓吴,自然对定远军中驻军的情况了解,更知道猫九的大名,特别是猫九那里有很多死去同袍战利品的事情,这姓吴的也是了解,只是不见猫九来自己这里来存东西,所以对猫九也是格外的关注。
在姓吴的眼里,猫九可不是猫九,而是一个会走的、而且是金光闪闪的大元宝,在茫茫众生中格外的灼人眼目。
那姓吴的接着说道:“咱这军需处就是给咱们这些同袍们办事的,你猫九放心,将东西放在哥哥这里保管,哥哥确保将东西不少一文的送到兄们的家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呐!
猫九不是读书人,不懂的那么多的大道理,但猫九是老兵油子只知道事间最简单的道理,无事献殷勤非讦即盗,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向你献好,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笑脸相迎,这其中有着很大的问题。
小人物的辩证法就是这么简单,也很实用。
虽然知道反常,但猫九还是很平静的问道:“我要将些东西送回到家里,不知要多久的时间?”
“要是在陕西,一两个月不可以,至于偏僻点的地点两、三个月罢!”吴军需官回道,又说道:“猫九,你若是要将东西存在这里,哥哥我派人随你去拿,也省的你费恁多的力气!”
还未待猫九回答,吴军需官对旁边人吩咐道:“庄二,程柱子,带几个兄弟随猫九兄弟去拿东西……”
猫九越来越感觉到反常。但猫九不有若其他可以选择,只是点了点头,带着着庄二、程柱子两个人向驻地兵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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