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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乐天又见在刘法的身边还侍立着一位约年纪在三十余岁的将军,看模样与刘法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心中不知此人与刘法是什么关系。
待乐天禀明了来意后,坐于帅帐正中的刘法打量了乐天两眼,笑道:“打仗是我等武将份内之事,乐大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何苦要来此危地涉险?”
西军能征善战,军中将领素来倨傲,做为西军统帅之一的刘法自然更是如此,语气中是然表现的不甚明显,但也颇有些倨傲。其实在刘法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天子派这个乐天到自己身边来做什么,是不是来监视自己的,再者说本朝重文轻武,这些都令刘法心中不得不顾及。
“下官虽是文官,在江南时也曾与平剿过海匪叛逆,今此次奉圣谕来西边,自是与老大人学习带兵打仗的本事!”乐天的回答落落大方,谦虚却不自卑。
呵呵的轻笑了几声,刘法啜了口茶水才慢慢说道:“东南江浙一带承平己久,纵是有些匪患又岂是西夏这些虎狼之师可比的!”
显然刘法对乐天的说词不以为然,摆明是瞧不起乐天的那点军功。
乐天好歹也算是从皇城司出来的,随在乐天身后的许将自然要为乐天说些好话,忙拱手拜道:“刘帅,乐大人未曾为官前,便曾在蔡州助叶梦得叶知州平息淮康军哗变,更曾得到陛下的嘉奖!”
“喁!”刘法闻言再次打量了乐天几眼,眼中带着几分感兴趣的神色,点了点头:“乐大人虽说年少却有这般功绩,倒是令老夫刮目相看!”
士卒哗变,是相当难处置的一件事,一个少年竟然能协助一州长官能将如此棘手之事处理好,更得到天子的夸奖,此人定然非同寻常。刘法听闻许将话音后,给乐天下了一个评语。
乐天忙回道:“下官不过是一时侥幸!”
“报……”就在乐天说话时,忽闻得帅府外有脚步声传来,随即一位传命小校上前呈军礼拜道:“刘帅,童大人从定边城传来的书信!”
接过书信展开,扫过几眼后刘法的面色瞬间变的阴睛不定起来。
听到是童贯来住,乐天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同时心中在算计,莫不是自己命皇城司拿了那两个营指挥使,事情败露童贯来书信命刘法捉拿自己?但乐天想了想,应该没这么快,不过事关军情,乐天自然不好上前询问。
看见刘法面色阴晴不定,那侍立于刘法身后的武将开口问道:“父亲大人,童大人来信说的是什么事?”
原来此人是刘法的儿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发起苗、刘兵变的刘正彦,乐天在心中暗道。
乐天猜的非常正确,此人正是那个发起苗、刘兵变的刘正彦,如今随在刘法近前听用。
轻挑眉头,刘法将手中信笺交与身后的刘正彦,并未说话。
刘正彦将信接了过来,也是不由挑起了眉头:“什么?童大人要我等出兵攻取西夏兴州、灵州?”
“不错!”刘法点了点头,叹道:“自崇宁年间以来,我大宋与西夏在屡次交锋虽是胜多败少,然西夏主力尚在,并未真正的伤筋动骨,此时深入夏国心脏地代的时机尚未成熟,冒然出兵后果难以预料……”
刘正彦将目光投向父亲,问道:“父亲,那我们怎么办?”
“你以为父的口吻起草一份信函,就说鉴于深入夏国腹地时机尚未到来,暂不宜冒然出兵。”刘法回道,又说:“莫要忘了,在信后加盖上为父的帅印!”
刘正彦很是耽忧的问道:“父亲,童大人能听么?”
“随他罢!”刘法无奈的叹了口气。
着手下亲兵拿来笔墨纸砚,刘正彦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水,正欲下笔眼角却瞥见了乐天,笑嘻嘻的说道:“乐大人,在下读书不多,这捉刀代笔之事只好劳烦大人了!”
“寻常要你多读些书,你却只是贪图耍乐,现下丢人了罢!”未待乐天回话,刘法却是向自家儿子训斥道。
刘正彦没什么学识在苗刘兵变时便可见一斑,建炎三年二人发动兵变时,为了防止高宗赵构秋后算账,刘正彦与苗傅二人特意向高宗赵构要了两块丹书铁券留做免死之用,而高宗赵构在丹书铁券上耍了个心眼,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在丹书铁券上写着“除大逆不可赦外,其余皆可赦。”
自以为拿到做为免死金牌的苗、刘二人懈怠,正因为这句“除大逆不可赦外”形成了二人的悲剧,刘正彦与苗傅最终被寸磔弃尸于市。
由此可见,武将和读书人动心眼,还是差了许多呀。





擎宋 第438章:帅府对
训斥过自家儿子,刘法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犬子耽于嬉戏荒于学业,这封送与童帅的书信还请乐大人代笔!”
“下官遵命!”乐天忙道,接过刘正彦递来的毛笔,略做思忖笔尖蘸墨按着刘法的思路一路写了下去,其间不时认下刘法的意见。
“昔年韩相曾说,东门唱名者方为好儿郎,乐大人身为本朝进士,果然是写的一手好字!”待乐天落下最后一笔,在一旁观看的刘法不禁连连称赞,然而就在赞常的目目光中又现出几分惊讶来。
刘法的眼神中会有几分惊讶,是因为这封由乐天代笔回给童贯的书信上,乐天所写的字迹却是仿照徽宗笔迹的瘦金体,看上去与圣旨上的御笔非常的相似,但细看起来又有几分的不同,相似与不同都拿捏的十分的恰到好处。
刘法自是见过徽宗皇帝亲笔手书的,又想当今天子为一代书法大家,书法手迹为天下士子所临摹也不足为奇了。
写与童贯的书信之所以使用宋徽宗的瘦金体,乐天心中也是自己的一番打算的,梁师成时常着小吏模仿天子笔迹写下圣旨,这在京中一众大臣中己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慑于梁师成的威势,没有人敢说出口。
此时乐天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向童贯暗示自己与梁师成之间的系,令童贯心生忌惮。
毕竟西军是童贯的势力范围,乐天置身西军凡事都要小心些的好,前番险些被西军士卒围杀不历历在目。
晾干墨渍,刘正彦拿下父亲刘法的帅印盖在信笺上,折起收入信封,令兵士封好火锡向定边城送去。
忙完一番事务后,刘法依旧坐在帅府之中,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面容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开口道:“乐大人,老夫常听人说当年西夏国主李元昊薨,我大宋退缩软弱畏战,没有趁当时西夏国丧之有利时机一举收复西夏,对此乐大人怎么看?”
我嘞个去!乐天险些爆出后世的一句网络用词,这问题好像是报考公务员的申论题,显然刘法是有意在考校自己。
心里虽然有老大的不满,乐天嘴头上却不敢怠慢,脑海里迅速思虑本朝有关于庆历八年发生的的事情。
半响后,乐天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本朝庆历八年那夏酋李元昊被太子所弑的,彼时侬智高正在我大宋广南做乱,连败朝廷官员致使岭南一连数年都在兵燹之下,直到朝廷征调西军大帅狄青、杨文广二人南征,方才平定侬智高之变,故而彼时我大宋无暇西顾。”
听乐天说话,刘法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随即乐天又说道:“虽说我朝未曾征伐西夏,然北国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北辽兴宗皇帝兴兵征讨西夏,却是数番连败并未曾奈何的了西夏。”
对于乐天的回答,刘法目光中的赞许之意更加浓郁几分,又开口问道:“乐大人从汴都来时,可曾听说过朝廷近来在用兵上有什么举动?”
“下官去岁腊月自杭州卸任归还汴都,今岁正月到达汴都,又再离开汴都来西边,前后在汴都呆了不过四十余日,对朝中所议不甚知晓!”乐天忙回道,又说:“下官只是一区区六品修撰,实无资格参与朝廷大事的决议。”
对乐天的说词刘法不以为意,只是压低了声音问道:“老夫只是问你,你自汴都而来,可曾听闻朝廷近期是否有联金灭辽的举动?”
刘法之所以会这样问自然是自己的道理,在刘法看来此时西夏野战兵马未损实力尚在,然而此番童贯督促自己出兵西夏腹地,显然是打着速战速决攻下西夏的主意,如此来可使西军得以休憩,好为日后攻辽做好准备。
大宋的宦官们虽然没有小鸡|鸡,然而在性格上却比有鸡|鸡的男人更富有进攻性。有宋一朝,宦官领武职在战场上厮杀建功立业丝毫不比武将弱上半分,在宋史上有军功可查的宦官足有近十位之多,童贯的师傅李宪赫然们列其中。
刘法做为童贯直接领导的下属,自然知道童贯在政和元年出使辽国时,曾带回一位唤做马植之人。
在童贯使辽期间,马植曾秘密谒见童贯,更提出收复燕云十六州的计划,即培植饱受契丹贵族欺压的女真部落。在此不得不说马植这个人对北宋还是一片忠心的,而且这个计划对于北宋末代时期政局的震撼力,绝不亚于当初诸葛亮提出的“三分天下”的隆中对。
北望幽云信以收复,神宗皇帝嗟叹之余,当年更曾许过本朝复幽云者可封王的诺言。刘法与童贯上下级十数载,自然深知童贯的脾气禀性,更是清楚童贯心中的想法,所以对乐天有此问也在情理之中。
“下官不曾听说!”乐天回道,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下官认为联金灭辽之计并不可取。”
“喁?”刘法眼中现出几分惊讶之色,十分感兴趣的说道:“说出你的理由来!”
乐天回道:“下官间听说女真人生活于白山黑水之间,在女真人中更有生女真与熟|女真之说,其中熟|女真受了些礼仪教化与辽人亲近性格上倒不野蛮,而生女真则生于荒山旷野,过的是游牧过猎生活,与野人毫无两样,据听闻生女真人颇有先秦遗风,有客来以妻女寝之的习俗……”
“化外之地,果然是化外野蛮之地……”就在乐天的话音落下后,一旁的刘正彦感觉不堪入耳,口中冷哼道。
顿了顿,乐天又说道:“据下官得知,那起兵反辽的正是未曾开化的生女真,与此等未曾开化之人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
听闻乐天之言,刘法点了点头:“辽是我大宋宿敌,有此良机一雪前耻又怎可轻易放弃?”
乐天想了想说:“大人自当听说过唇亡齿寒,金国凶悍野蛮,北方正有辽国可以抵挡,可以看他两国内耗,我朝持观二虎争斗,若是联金灭辽,北方取辽而代之的是更为野蛮凶悍的金,更是我大宋北方之患。
若是这般,我大宋西北有宿敌西夏,北方有强金,若二者合力攻我大宋,其势更容不乐观。”
为将数十载,刘法见乐天虽然年纪不大,见识却甚是非凡,心中生是生出了许多兴致,进一步问道:“那乐大人当认为我大宋当做何举动?”
见刘法连发问,乐天也不藏拙,说出了一个与任何人都意见相左的个人见解:“金取辽,我大宋何不取西夏?”
闻言刘法心神一动,示意乐天:“接着说下去!”
乐天接着说道:“我大宋缺少马匹,本朝太祖皇帝开国时便感觉以步兵应付辽国骑兵颇为吃力,太宗皇帝至真宗皇帝时因缺少骑兵,与辽国鏖战屡尝败绩,最后才有了澶渊之盟。
而后西夏与辽结为姻亲,自仁宗朝以来辽数度干涉我朝与西夏战事,更数度讹诈我朝增加岁币,既然金可攻取辽国,我大宋何不借辽与西夏不可呼应之际,趁势攻占西夏,如此来河套养马之地为我朝所得,有了充分的马匹便可以训练骑兵,假以时日我朝足以与辽、金骑兵对峙,只要长期将国利积累下去,汉武北驱匈奴之辉煌可再现矣!”
听闻乐天之言,刘法忽的站了起来,面露沉思之色,来回在屋中踱着步伐。
侍俸在一旁的刘正彦看到自家父亲这般神色,想要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足足有盏茶的光景之后,连连踱步的刘法止住脚步,投向乐天的目光里尽是赞赏之色:“乐大人所言甚是,当年汉高祖于白登为匈奴所围,不得不采取和亲之策,终在积累数代之后才有北驱匈奴的汉武之盛,本朝若攻取西夏河套,定然可再现当年强汉盛唐风采。”
话音落下,刘法又与乐天说道:“乐大人,且再烦劳于你手书奏疏一封,将方才所说之策写与奏疏之上,后面署上你我二人名字!”
闻言,乐天谦虚道:“刘帅,下官何德何能,敢署名于老帅之后!”
刘法笑着摆手道:“此策是你乐大人所想,老夫甚喜之,署老夫之名己是老夫占了贪天之功!”
既然如此,乐天也不再推辞。
手中写着这封奏疏,然而乐天的唇角间却是噙着苦笑,宋徽宗好大喜功,童贯奢望高|官厚禄都是伐辽的主张者,而王黼与朝中不少大臣俱都是伐辽的拥护者,自己写的这封奏疏十有八|九都会泥牛入海,甚至会引起童贯等人的打压。
……
待乐天将奏疏写完,刘法吩咐手下亲卫送乐天前去驿所休息,又道:“今晚老夫设宴,为乐大人接风!”
乐天忙回道:“刘帅如此抬举,实在令下官受宠若惊!”
……
客气了两句,乐天随着刘法的亲兵出了帅府向驿所行去。
看着乐天背影出了帅府,刘正彦不解道:“父亲大人,这乐天不过是一六品官员,父亲如何要这般抬举与他!”
对自家儿子刘正彦有种恨铁不成钢,刘法反问道:“你在我大宋的朝堂上,见过不到二十岁的正六品官员么?”
刘正彦不禁被问了住,想自己现在三十冒头才不过是七品武官,而乐天不满双十就己经是正六品,而且还是清贵的文官,心中很是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这乐天不过是得了陛下与郓王殿下的宠信,才做到了正六品,哪能与我等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实在!”
刘法摇了摇头:“你要记住,我等武将与文官不同,武将上战场拼的是命,而文官动的是脑子,那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随即又说道:“依为父来看,乐天方才所献之策,眼光非常独到,此人能在不到双十年纪晋升到正六品官职,绝非浪得虚名。”




擎宋 第439章:谁安排在身边的细作
巨石块搭垒而成的城墙将城里与城外隔了开来,城内入眼之处尽是由石条、木板搭成的屋子,显的特别笨拙、简陋而荒凉。
筑城至今不过数年,又几经西夏兵马侵扰,城墙上还留着大战后的痕迹,震武军显的太简单箫瑟了。连乐天住的这处所谓的驿所也是简陋至极,木板与石块搭成的屋子可谓是四壁透风。便是许多士卒也都是住在帐|篷之中,城中所谓的房屋也就是半是石块半是木头搭建的帅府、知军军衙、驿所寥寥几处,最多的还都是各色的帐|篷。
西北的风沙偏大,而且震武军还筑在山上,白日倒还好些,只是有些沙尘被从缝隙中吹了进来,在太阳落下的夜晚,冷风裹着风沙吹着了进来,让人感觉寒冷刺骨。
比中原腹地冷的太多了,入夜后乐天立时感觉有些受不了这样恶劣的天气,着人在屋里摆了两个炭盆,其中一个小巧的炭盆上还方向着一个精致的小茶壶,茶壶中的茶叶随着沸腾的水上下翻滚,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在刘法的晚宴上饮了几杯酒,与震武国知军还有刘法麾下的几员大将见过面,略微客套谈叙了一阵。毕竟是在前沿军营,饮酒还是要节制的,大家小酌了一番也便散了。
虽说喝着热茶,然从缝隙里吹入的冷风依旧让乐天不由将身子缩了缩,伸手裹紧披在身上的貂裘,口中叹道:“西北……果然好冷!”
天太冷,乐天一时不想睡,坐在火盆前看前之前不知是谁留在驿所里的地图,思考着北宋。
北宋,无认旨站在现代还是历史的角度上来看,都算不上一个统一的政|权,如果非要说给北宋扣顶统一政|权的帽子,也只能勉强算做统一。
从领土上来看,宋朝的疆域前不如秦、汉、唐,后不如元、明、清。并且最重要的是宋人,从皇上到民众都有国家没有统一的意识,北宋前期曾多次主动进攻辽国,希望收服幽云十六州,结果却是以失败为告终,从没真正的将那幽云之地夺回到手里。
更不要说西北又有李元昊自立为帝,将原本名义上属于宋朝的领土占了去,再者说西南还有一个大理,虽然说大理只称王不称帝号称宋之藩属,但也是造成了事实上的割据。
至于后世的教科书上为何以北宋为主的介绍那段历史,这个应该很易解释。因为华夏的大部分地区还是置于北宋政|权的统治下的,并且北宋在政治文化经济都领先于同时期的其他政|权,而且似那些小政|权的上层人特也是非常崇尚大宋的文化。
甚至就某种程度上来讲,宋朝存在的时间着实不短,但由于错误的领导而使的武力值偏低,就有些像是一个长寿的太监,虽然长寿但活的没有什么尊严。
将思绪发散起来,乐天想起自己前世读过的有关于对宋朝评价的书籍与文章,有很多人认为由于宋王朝加强对内的皇朝专制,对外表现的软弱无力,甚至认为宋朝的历史太窝囊,整个一个宋代的历史就是一部窝囊史,以至于人们往往一提起汉唐,就褒就捧:盛世治世;一讲到宋代,就贬就抑:积贫积弱。
但在很多人对于宋朝贬斥的同时,也不乏有中外史学家对宋朝发出另外一种声音,认为华夏自从进入宋代,就像进和了现代,物质文化由此展开。货币之流通,较前普及。火药之发明,火焰器之使用,航海用之指南针,天文时钟,鼓风炉,水力纺织机,船只使用不漏水舱壁等,都是在宋代出现的。
甚至还有历史学家认为在十一、十二世纪,大宋大城市里的生活程度可以与世界上任何其他城市比较而不逊色。
穿越到这个时代己经两年了,乐天亲身的感受到了这个朝代,虽说徽宗赵佶治理朝政昏庸,但大宋皇室有不罪读书人,不控制读书人言论的祖训,宋代的华夏人依旧是个伟大的民族,他创造着,体验着,发现着,说自己想说,想自己所想,生机勃勃,生趣盎然。
乐天还知道,从金人入主中原再到蒙元占据华夏,将屈辱的下硊礼传给华夏人。宋之后的华夏人受到了束缚,不但失去了创造力,也失去了感受力。整个民族只剩下一个外壳,没有了灵魂。更有些人硊的久了,膝盖深深的扎根于地上,不止是自己是奴才,还要拉着别人和他一起做奴才。
唐宋八大家有五位出于宋,足可证明宋代思想之活跃,而宋后由元入明、清两朝,惟有脱于宋词的元曲与束缚思想的八股文可以入榜,将华夏拖累束缚,直到沦为任人宰割。
“谁……”
就在乐天思绪无限发散之际,在外面守护乐天安全的武松忽的唤了一声,随即只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向远处跑去。
听那人脚步声离去,武松忙吩咐外面侍卫:“保护好大人周全!”话音落下,武松带着另外几个人疾身形追了过去。
“怎么回事?”侍候在乐天身边的尺七连忙出去问道。
有守在房外的士卒回道:“方才有个人影在官人房间外晃动,被武都头发现了!”
不多时,武松回转回来,同时身后的士卒还押着一个人进了乐天的屋子。乐天目光扫过武松,当看清武松身后被士卒押解之人时,眼中立时冒出意外之色。
“官人!”进了屋子的武松向乐天拱了拱手,又说:“属下放间在外面查看,恰见有道身影在官人住处盘桓偷|窥许久,至于剩下的事情还是大人来问他罢!”
被武松押解进屋中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路护卫乐天前来西边的皇城司官员许将,此刻许将面有赧色,而且身上着的是一身玄色夜行装扮,与白日间的常服不同,显然就是打探消息的。
许将来打探自己,着实是令乐天有些出乎意料,乐天自认为与许将关系不错,没想到其会这样。至于许将心中则是愧然,乐天着实待他不薄。
不过乐天依旧面色如常:“夜己经深了,许大人不去休息来乐某这里查看什么?”
一边说话,乐天一边在心中猜测许将是受了谁的命令来监视自己。是郓王?乐天想了想很快否定这个想法,自己多少也算是郓王一手扶持起来,况且自己于郓王也是立有大功的,郓王应不至于做这等事。但那又是谁呢?乐天心中一时没个头绪。
被武松擒来,许将一张脸煞白,望着乐天神情显的极为尴尬,但却是闭口不言。
随在乐天身边的屠四见许将不语,有些不奈道:“我家官人对问你话呢!”
“屠四,许大人好歹也是朝堂命官,如何轮的你你来喝斥?”乐天轻轻的训斥了一声,又自顾自的说道:“乐某自入仕来,一直都是受了郓王殿下的提携才有的今日,郓王殿下知道乐某对殿下素来忠心耿耿,是万万不会派你来监视乐某的。”
闻言,许将依旧是一言不发。
“虽说乐某以前在皇城司挂过职,但对于皇城司的家事一向不是很清楚的很,也不知道皇城司内是个什么情况。”乐天接着说道:“既然许大人不想说,乐某也不想多问什么,毕竟乐某在西边并没有什么权势,不过明日乐某会命人将许大人送到汴都郓王殿下面前,由郓王殿下亲自过问!”
乐天之所以不审问许将,原因有两个:一是乐天没有权力审问皇城司的人;二是护卫乐天的一干人马都是皇城司士卒,若是审讯了许将,天知道这些皇城司士卒会生什么事非。所以乐天选择攻心。
许将在皇城司中做事,自然知晓乐天于郓王的重要性,这次郓王能将太子压在下风,除了受官家的宠爱外,与乐天的谋划也是密不可分的,自己今日被擒,日后被押往汴都送到郓王近前,郓王怕是不会只是暴跳如雷。
无论怎么样,乐天都会觉得是郓王不信任自己,故意派人来监视自己;而郓王殿下大怒之余则会杀了自己,只有杀掉自己才能消除一些乐天对郓王的不满。但许将心中明白,就算是郓王杀了自己,也不会弥补乐天与郓王二人间因自己而出现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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