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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月如弓
一路上没有出丑,倒让刘法与其的亲兵对乐天刮目相看。
还是定边军的帅府,总领六路边事的童贯此刻脸上带着怒意:“前番,咱家命你出征攻取兴州、灵州,你刘大人为何裹足不前,百般推诿?”
“童帅,卑职认为眼下攻夏时机尚不成熟,夏军主力尚存,且我军劳师远行,后勤辎重补给甚是艰难,故而不宜冒进!”熙河帅刘法忙回道。
闻言童贯面色越发不悦,目光却是落在随在刘法身后的乐天身上,神色间倒有几分诧异,目光逼视着刘法,说道:“刘大人在汴都时,在宫殿上领了陛下的命令,自己曾亲口说过必将成功,今日又难为推诿,又是什么道理?”
宋史载,童贯逼迫刘法时的原话是:君在京师时,亲受命于王所,自言必成功,今难之,何也?
被问到这个程度,刘法只好回道:“下官不敢不从!”
闻言,童贯方才满意的笑了笑,得意之际不忘伸手捋了捋自己有别于其他宦官所没有的,颔下所生的十几根胡须。
这时,刘法又问道:“童帅,卑职曾听闻我朝有联金伐辽之意?”
做为联金伐辽的积极提倡与拥护者,童贯自然承认,“我朝自熙雍北伐后,辽国由守转攻屡屡进攻我朝,直到真宗皇帝时与我朝订下澶渊之盟,两国才止戈罢战,然占据我幽云故土又屡屡怠慢我天朝,更是不断勒索我朝财帛,似此狼子野心之国,不伐何以告慰天下百姓?幽云故土何时归还我国?”
刘法说道:“卑职认为伐辽之事是否可以暂缓!”
“何意?”童贯不解。
刘法回道:“辽与西夏乃是姻亲之国,辽更以西夏来牵制我朝,每每我大宋与西夏取得优势之时,辽国便从旁调解甚至以武力威吓,所以卑职认为应趁女真人攻辽之际,我朝应先取西夏,后图幽云!”
“荒谬!”童贯恨恨的冷哼了一声,问道:“若是幽云故土为女真所得,我朝当如何处置,莫非要与其开战不成?”
童贯动了怒气,做为下属的刘法自然不敢多言。
“童帅!”随在刘法身后的乐天向前拱手道:“河套乃是产马之地,昔年秦将蒙恬也是拿下河套才击败匈奴,汉武也是以河套之地养马,才建立骑兵北击匈奴使之遁往西去,而我大宋缺少马匹……”
“一稚子小儿也妄谈兵事!”未待乐天将话说完,童贯便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咱家去岁回汴都时也曾听人提直过你乐大人的名事情,说你乐大人在东南剿寇平逆甚是有些做为。”
顿了顿,童贯却是嗤笑起来:“乐大人,东南之地久无战事,东南之军更无战力,至于那些所谓的盗匪不过只是蟊贼而己,乐大人杀了几个蟊贼便自以为是兵家了?”
哈哈……
童贯话音落下后,帅府大堂上立时笑声一片。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不敢不拼尽全力!”对于大堂上的取笑声,乐天倒未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数日前,下官得了童帅的吩咐前往震武军,在路过大同堡时曾险些被驻守指挥使陷害,幸亏随行皇城司士卒拼力相助,才令下官将那大同堡的正副指挥使拿下。
下官自知无权过问此事,只得由皇城司将这二人押往汴都交由大理寺审问,至于凭证则有大同堡一众西军士卒的手印签名。”
闻言,堂中一众将领立时面露惊色,童贯更是立时黑下了脸皮。堂中将领面露惊色的是不解,一个大同堡的营指挥使是如何要拿下乐天这个特殊人物,又惊讶大同堡的官军都是久经阵仗之人,是怎么能让乐天轻轻松松的将两个指挥使拿了下来。
童贯怎么不知道大同堡之事的原由,只是没想到乐天会安然无恙,而且还将两个指挥使擒了住押送到汴都。对于童贯来说,势态严重的多,乐天被将领拦劫放在朝中绝对是桩大事,而且那两个不争气的将领竟然还被对方拿了住,又送到了皇城司,如此一来事情干系更加重大,自己绝对要为此事擦屁股。
二来,这是乐天在打自己的脸,可以说是响亮亮的一记耳光,自己方才还说乐天是稚子小儿、妄谈兵事,剿的都是些蟊贼,没想到自己在驻在大同堡的一千守军竟然被其夺了将,这才是最为讽刺的地方。
闻言,立于乐天前面的刘法也是吃惊的转过头来看乐天。乐天到了震武军并未提起过此事,刘法也只以为除了皇城司士卒以外的那些士卒,都是童贯派来护卫乐天安全的,没想到还有这般说词。
在童贯手下任职,时间久了刘法自然知道童贯的禀性,轻咳了两声示意乐天不要多言。
黑着脸半响,童贯的神色才放缓回来,阴不阴阳不阳的笑道:“乐大人果然是允文允武的少年才俊!”
“多谢童帅抬爱!”乐天回礼道。
起身后,乐天又笑着说道:“禀童帅,下官己经将金攻辽、我大宋伐夏之事写成奏疏递与汴都!”
“乐大人忧国忧民!”童贯答非所问,呵呵冷笑道:“恢复燕云,也是陛下生平之志,乐大人的奏疏怕是白写了!”
乐天回道:“文死谏、武死战,上谏只是下官的本分,一切皆在圣裁!”
轻笑了一声,童贯便不再理会乐天,将目光投向熙河帅刘法,命令道:“刘大人还不快些回去召集人马,不日向统安城进发!”
“末将得令!”刘法无奈,只得回道。
言毕,带着乐天向帅府外行去。
“慢着!”就在刘法转身离去之际,童贯唤道。
刘法转过身,施礼:“童贯唤住末将不知所为何事?”
童贯笑着问道:“前日看刘帅来信,信上字迹颇有圣上八、九分功力,不知那字是出于谁人之手?”
看了眼乐天,刘法回道:“那信笺是出于乐大人之手!”
面容上似笑非笑,然童贯眼中更多的是不可言明的意味:“乐大人不愧是我大宋才子,不止诗词冠绝我大宋,连圣上的字迹也模仿的有八、九成功力!”
乐天施礼回道:“下官以往进出大内时,在书法上曾得陛下亲自指点,故而颇得陛下瘦金体之真传!”
点了点头,童贯不再多言,只是注视着随在刘法身后离去的乐天,面容上没有一丝颜色。
……
“童帅……”待乐天与刘法出了帅府,那日前来请示童贯的将领面容变色,凑到了童贯的面前。
将手一摆,童贯并不多言。
是夜,这名将领死于住所,次日亲兵对外宣称该将领死于暴病。
……
出了帅府,随在刘法身边的亲卫队都头看着候在外边的亲兵少了一大半,扯着嗓子大骂道:“人呢,人都他|娘的哪去了?”
“回刘都头的话!”有个未曾乱跑的亲兵忙回道:“兄弟们听说城里有家中华票号,可以将兄弟们的军饷寄往家里,许多兄弟都去看看想要将饷钱寄回到家里去!”
做为刘法的心腹亲卫,更担当都头一职,其手中的饷钱也是愁无法寄回到家里,听了这话眼神为之一亮,又迟疑道:“那家票号不会是骗子罢?”
那亲兵忙又回道:“小的心里也有这般疑问,但听定边军的兄弟们说那家中华票号最大的东家是当今圣上,店铺前的告示上更有陛下的御印,假不得半分。”
出了帅府的刘法面色不豫,得了童贯进攻西夏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大军出征之前又不能责罚属下,只是命令道:“本帅也要去那家票号看看,顺便将那些亲卫召集回来。”
对于亲卫的说法,刘法也是有些好奇。
中华票号定边军分号距离帅府不远,行走了没多远,刘法等人便见中华票号前有士卒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排着长长的队伍。
“东家,您回来了!”就在乐天走到票号前的时候,有眼尖的跑堂伙计便见到与身卒穿着完全不同的乐天,出门唤道。
在定边军里,最多的是士卒,似乐天这样不着官服身着一袭富家便装之人可谓寥寥,故而引人注目非常。
“东家?”走在前头的刘法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乐天。
“这票号是下官出的主意,纠集江南、汴都数十富户参与,陛下又占了绝大部分股份合股开办的,在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都开有分号,近期不日将要在西安、洛阳开办分号,以图天下汇通!”乐天忙回道。
随即乐天又笑道:“陛下为九五之尊又日理万机,又岂能打理这些俗务,故而交由下官代为打理罢了!”
好大的一个摊子!
闻言,刘法惊讶的望着乐天,怪不得方才乐天敢在帅府里顶撞童贯,而童贯竟出人意料的没有大发雷霆,原来乐天竟然有这样的依仗,更没想到乐天是这般受徽宗宠信。
“何谓天下汇通?”惊讶讲惊讶,刘法对乐天口中的天下汇通还是不大理解。





擎宋 第443章:西北不同于别处
总领六路边事,做为六路兵马总帅,童贯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刘法不得不从,所以要返回熙河集结士卒领兵出征。
临走前,刘法将身边的护卫亲兵留下一半来保护乐天,毕竟乐天是在天子面前挂上号的人物,保护乐天安危是自己的重中之重,何况见方才的一幕,似乎童贯与乐天多有不睦,让法更不敢大意。
领兵多年,刘法自然是老兵油子。绍圣四年,当年还未改名为刘法的刘安在修筑威戎城时,曾在顶头上司鄜延大帅吕惠卿授意下上书朝廷,称吕惠卿之子立有战功。当然这是刘法为了拍上司的马屁,故意谎报的。
正因为与吕惠卿的这层关系,后来刘法与徐子平二人因为受了吕惠卿的连累而降级。
顺便说上一句,古人改名字是很正常的事,种师道原名种建中,因为避讳宋徽宗建中靖国的年号,改名为师极,后被徽宗御赐名为师道。而刘法唤做刘安,在史料上却记载不全,因为史载有刘法名字出现时,刘法就己经是西军中准高级将领了。
世上没有从藉藉无名的小兵一下跃为一军统帅的事情,特别是在等级森严,倚仗军功论资排辈的西军。
宋哲宗元符年间宋夏平夏城大会战爆,其中有一块神道碑上记载了平夏城大虞的田家流之战,更是提到了刘法,碑文载:“田家之役公与刘法部二千人与贼遇”,以两千破四千西夏骑兵,取得斩首两千的战绩,从中可见刘法骁勇善战之一斑,该神道碑是宋代名将徐徽言父亲徐子平的,
然而从《西夏书事》与《续资治通鉴长编》中记载的田家流之战中,却没有说到刘法而是说刘安与徐子平与贼相遇,又查哲宗年间没有刘法的史料记载,俱都是刘安的史料记载,甚至二人在官衔上也有一定连接性,再说古人改名字也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刘安便是刘法,也是有根据的。
年纪不到二十的正六品,在朝中好好的集英殿修撰不做,乐天来到这兵荒马乱的西边为的是什么?刘法在心中揣测了许久,揣测出一个结果来。刘法揣测乐天是受了当今圣上的宠眷,徽宗皇帝故意送乐天来刷战功的。
刘法这样揣测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徽宗赵佶心中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这样的事情在大宋朝堂上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
不得不插上一句,宣和伐辽时,徽宗赵佶曾让郓王赵楷总领兵马大元帅,便是有意为其揽功,为日后废长立幼做准备,只可惜北宋军队腐朽,若是真能一举夺取幽云,赵楷或许真能得到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第二日,一早间定边军城中便有个消息传来,总领六路边事帅司的一个副将暴病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乐天不由眯起了眼睛,童贯果然是个狠人,这一记壮士断腕果然做的漂亮,这个副将一死,那两个被送到大理寺的大同堡正副指挥使便成了无用的废物,自己在大同堡被围杀的案子便成了无头公案。
刘法走了,去熙河兰湟召集士卒;童贯也去了庆州,宋朝对西夏做战向来是分成东西两线,做为总领六路边事的大帅,自然要充当总领全局的角色。
“这位小哥哥,生的好是俊俏,奴家好生怜笑于你!”
“好俊俏的后生,生的唇红齿白,来奴家这里一定让你销|魂……”
……
闲来无事,乐天在定边军里游荡,无意间路过定边军城内两家最大的伎馆门前,生的金女碧眼的有域外风情的胡姬、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汉女,守在伎馆门前或是楼上召客,见乐天走了过来,操着秦地腔调在那里戏耍招揽着。
前后有二十来天没近过女色了罢,看到这些衣装暴|露的伎家女子,乐天心中突然间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过很快乐天将内心这种骚|动便摁捺下来,这里不是富庶的水墨江南,也不是繁华簇锦的汴都,定边军里驻守的都是士卒武将,伎馆迎来送往的大多都是军中武夫与商贾,再加上西北民风彪悍,伎家的女子看中的是哪个英武、哪个强悍、还有哪个商贾挥金如土,绝不流行江南、汴都的那些斯斯文文的缱绻诗词。
乐天还从那些进出伎馆的军卒口中听说,这城中伎馆中的伎子最为看中的是军中名气,哪个勇武彪悍的将军睡过哪个美人,夸过哪个美人的床榻功夫好,又多留连了几夜,那么这个美人立时会成为本城的名伎,城中的将士军卒便会趋之若鹜。
什么才子,什么诗词,在西北这块地方根本不流行这个,也吃不开!
边军营寨里有句话,唤做‘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饥不择食的士卒们只要解渴,又哪里顾的上容貌。
大巧似拙,重剑无锋!
只要模样生的过去,练好床榻上的七十二式绝技,便可在定边军扬名。这才是伎家的祖师爷管仲老夫子创立伎馆的初衷,乐大人心中不禁叹道。
论钱,乐大人在这定远军说第二有钱,没人敢称第一;论床第功夫与那个本钱,乐大人也是自信满满;但乐大人丢不起这个人啊,乐大人在江南、在汴都僄伎什么时候花过钱的,都是各家名伎赶上门的往怀里扑,乐大人左支右挡还来不及呢,怎么到了西北就这般落魄了。
所以,乐大人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宁可忍着心底的压抑,也绝不靠近那两家伎馆半步,免的自己一时饥不择食,若是被传扬出去,徒留被人嗤笑之名。
没办法,谁让乐大人是大宋的名人呢,是无数闺阁怀|春少女、青|楼名伎的梦中情|人。
不过三日的光景,一支支来自熙湟诸地的队伍分别驻扎在定边军城外,乐天知道这是熙河大帅刘法召来的军队,乐天可以看到除了精兵之外,还有些号甲杂兵的士卒与民夫,想来都是熙湟的厢军之流。
西军就是西军,乐天可以看的出来,不止是那些正规的西军士卒便是那些杂牌厢军,眼中也是一样散发着杀气,绝非东南与驻守汴都的那些禁军士卒可以相比的,这与西北彪悍的民风与久战之地是秘不可分的。
细细打量了一下驻所在城外的人马,最多也就两万余人,乐天心中不禁有些嘀咕,凭这两万多人便想进攻西夏,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罢。
第三日的正午,刘法回来了,身后带着万余人的队伍。
定边军是湟河通往震武军的必经之路,所以刘法要乐天先留在这里。兵马合在一处,精兵也就两万余人,加上另外厢军之类的杂兵和运送军械粮草的民夫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四万人顶天了。
但打仗都有个号称,比如曹操赤壁之战声称是八十万,实际上连自己的中原部队加上刘表的七八万人马,加在一起也就二十三、四万;刘法所有部卒加在一起最多不过四万,则是号称十万。
当然,大宋的皇帝也不会让一路将领统领超过五万以上的人马,毕竟军权是个极为敏感的东西,唐朝藩镇割据的例子与下场还摆在前面呢。
多余的话没有,在定边城休整一夜,刘法匆匆忙忙带着这几万人马向震武军行去。当然,乐天也随在军中,谁让乐天在刘法眼中看来,就是来刷军功镀金的。
与上次乐天行进的路线不同,前次猫九领路带着乐天与皇城司一干士卒是怕有人暗害乐天,故意绕了远路。这一次行军是捡最近的道路,三万多大军从定边军行到震武军只行了一日的光景。
为了不让西夏探子得知出兵的消息,在大军开拨之前,刘法便派出大批骑兵斥侯,下令只要路上见到西夏探子格杀勿论。
进了三月,西北的气温一日高出一日,便是震武军也是一改前些时日的寒冷,便是入了夜,气温也是暖了起来,但乐天知道这天气变暖,是风雨来临的前兆。
队伍进了震武军,着军士休整,刘法召集军中将领,开个战前会议。
听刘法明日便要率领将士出征,乐天看了眼天色上前劝道:“大帅,下官见这几日天气转暖,疑将要有风雨来临,还请大帅暂且不要发兵,待风雨过后再行出征!”
换做寻常的五、六品官员,刘法自是懒的理会,但乐天不同,乐天连童贯都敢顶撞,刘法是看在眼中的,更得了当今天子的宠眷,便是刘法有军伍的暴脾气,对乐天也不好恶语相向。
闻言,刘法先是惊讶后是一笑:“乐大人还知晓天文之术?”
乐天摇头回道:“下官并不通晓天文,但这几日天气转暖甚急,或明到后日必有雨水来临,定会阻碍行军,还请大帅三思!”
刘法摇了摇头,“一路之上,遇到的西夏斥候尽数被击杀灭,见放出过的探子不还,统安城的西夏驻军很快便会察觉,必会有所准备,所以贻误战机不得!”
前军先锋杨惟忠对于乐天这个读书人不大看的起,倒也没发脾气,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乐大人是读书人,更听说乐大人也是领过兵的,想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是知晓的,今我大军箭在弦上,若延迟出兵,乐大人可知对士气的影响会有多大!”
左军朱定国也是点了点头,“杨将军所说没错,用兵当用得一个奇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有胜算,乐大人过于小心谨慎,反倒会贻误战机!”
后军焦安节也是抚须点头,眼中带着嗤笑之色说道:“乐大人在朝中为官,不在行伍之中,莫要说些外行话了,我劝乐大人还是守在震武军中等我等的凯旋捷报罢!”
刘正彦也是说道:“乐大人是读书人,舞刀弄棒上阵杀敌这等事由我等莽夫代劳便可!”
乐天心中明白,几人这般说话明显就是说自己是个累赘,众人也不想将自己带在军中。
将手一挥,止住手下几个部将的言语,刘法正色道:“乐大人是朝廷派来的,更是童帅安置在刘某军中的,这战场还是要去的!”
在刘法的眼中看来,乐天上战场镀金是当今天子对乐天的恩宠,也是刻决培养乐天,刘法又怎么能不成全天子的用心,更阻挡乐天的仕途,况且有乐天这么个前途无量的人在朝中为官,纵是自己日后依靠不上,自家儿子还能依靠的上,而且自己统兵以来未尝有过败迹,所以自信无需为乐天的安危担心。




擎宋 第444章:大军开拨
做为熙河军统帅,刘法的话就是军令,乐天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打酱油文臣,发表的的意见立时被一众将领们否决。
散了会议,乐天回到驿所准备明日随军出征的准备事宜。
“官人,这次出征,我二人也想随官人一起去!”正在为乐天收拾包裹的尺七、屠四二人说道。
“有武松随我同行便可以了,你们两个还是守在震武城罢!”乐天摇了摇头,又道:“你二人皆非军伍出身,战场上又是凶险万分……”
“修撰大人可在?小的是受我家帅爷之命来见修撰大人的!”
就在乐天与二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间,显然是有人求见,而且还是奉了刘法的命令前来。乐天自然不能不见,忙命尺七出门迎接。
很快尺七出而复回,身后随了一个甲胄在身的士卒,看着装显然是刘法身旁的亲卫。
那被带进乐天住处的士卒的手中捧着一套皮甲铁盔,向乐天见过礼后,说道:“修撰大人,小的是受刘帅之命将这身皮甲铁盔送过来的,刘帅说修撰大人是读书人身着铁甲行军怕是不大适应,故而寻了身轻便的皮甲送与大人!”
着尺七将皮甲收下,乐天客气道:“劳烦这位都头回去时,代乐某谢过你家帅爷!”
那士卒应过话,又说道:“修撰大人,我家帅爷让小的传话与大人,说上战场只有盔甲护身是不够的,还请修撰大人寻件趁手的兵刃,以备不时之需!”
战场上凶险万分,不时之需更意味着随时可能遇到危险。
……
第二日,卯时埋锅造饭,士卒吃过饭后辰时号角响起,大军集结完毕。
三军阵前,乐天身着铠甲骑着一匹黑马,身后有武松护卫,随在刘法身后。
别说,乐天本就生的身材高大面容俊秀,此刻又是一身戎装在身,更显的风姿勃发,让让人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在心中赞了声好男儿。
无论怎样英姿飒爽,但在一众将领眼中看来,乐天毕竟是个文官,虽说看着乐天卖相不错,但在心中还是有许多轻视的。但目光落在乐天右手中的兵器时,却是微微吃惊,只见乐天手中的兵刃即不是刀也不是剑更不是枪,而是一杆七尺多长的狼牙棒。
宋代的一尺比现在的一尺稍短,但也有三十厘米,这七尺放在现在也有两米多长短。
看到一众将领将目光落在手中的狼牙棒上,乐天一笑:“乐某是个文人,知道上战场少得不厮杀,但舞不得刀弄不得枪,昨日在武器库房里查看了一番,唯有手中这个东西看起来用着顺手,还不需讲什么招式便拿来防身!”
这是读书人么?看到乐天手中的狼牙棒,军中一众将领看了心中立时无语。这些人以为凭乐天读书人的性子,选择护身的兵刃最多也就是个长剑什么的,这样才配得上读书人骨子里的酸腐气,没想到乐天竟然选了这么一个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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